【原生幻想】瘋騎士的宇宙時代 作者：憤怒的松鼠（連載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古董

　　「我在誰？我從那裡來？我要到那裡去？」

　　在羅夏的腦袋陷入了一片混亂的哲學N問的同時，世界卻不會因為他停下來。

　　「閣下，赫米特閣下，你要找的東西我們有消息了。」

　　面前一個有點眼熟的傢伙，站在了羅夏的面前。

　　「閣下？赫米特閣下？」

　　「喔，原來這名字是叫我啊。」

　　這個找上門的年輕二階法師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算猜測你這多半是假名，但你能不能稍微認真點。

　　輕拍了一下臉頰，羅夏收斂心思，先處理找上門的事情。

　　眼前這人，看起來有點臉熟，應該之前見過……

　　「我是飛翼之痕的舒爾．J．卡密爾，有次有緣在黑市和閣下見過一面，當時您不正在找一把魔法鑰匙的相關消息嗎？我們……」

　　「有消息了？」

　　羅夏有些驚訝，這雖然是自己主動放出的消息，這群傢伙的行動效率有點高啊。

　　「不，沒有。」

　　「切，那你找我幹什麼？」

　　「……我們知道誰肯定有消息，如果他們沒消息的話，整個法師之國恐怕都不會有人知道。」

　　「居然是真話，這麼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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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們知道。」

　　這滿是自信的回答，是在一個鋼鐵招牌下的店舖中發生的。

　　『世界沒有秘密』是這個店舖和它背後社團的名字，雖然聽起來像是一個情報機構，看起來也像是一個情報機構，其實它就是一個情報機構……咳，說錯，它其實是一個運營了數百年的鎖匠鋪子，只不過很多人懷疑它也一直在幹情報工作。

　　看似狹小的店舖入口走進去，卻瞬間感覺到沸騰的蒸汽和鋼鐵的味道，這是羅夏熟悉的感覺，這是鍛造車間的味道。

　　跟著矮人接待員，入目的是正在忙碌的大型車間，沸騰的岩漿從流水線上滴落，鋼鐵的傳送帶緩緩滾動，工匠們在其上忙碌。

　　「我們的鋪子已經有800多年的歷史，或許這對於你們這些短命種來說很難理解，但對我們來說就是幾代人的老店而已，雖然我也不確定你這護符下是什麼種族，但感覺你應該很年輕。」

　　亞神器護符被看穿羅夏也只是笑了笑，在高手如雲的法師之國他已經做好了被看穿的打算

　　而如果一個敢說穿這個秘密的魔法社團看不穿自己的偽裝，羅夏才會失望，那代表著對方的水平有限，自己的目標恐怕沒有什麼希望。

　　但恐怕僅僅只是這穩定無異常的摺疊空間，還有這身處19街區的底氣，就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實力了，他們的確是整個雲中國最出色的『鎖匠』社團。

　　這裡說的鎖匠，並不單單是字面上的意思，更直接的解釋是位面、封印、封鎖之類的研究領域，涉及到時間和空間的領域，打開關閉通往某個位面的空間門，大概是他們最常接到的業務。

　　為用戶提供封鎖、空間方面的服務，才是他們作為施法者的主業，也是他們研究的範疇。

　　他們的確是鎖匠，空間和時間之鎖的開啟者、關閉者。

　　但讓人意外的，卻是這裡的場景和預期的有些出入。

　　沿路看到的工匠大部分都是矮人，其中不僅有施法者，還有不少普通人和其他的戰職，整個區域不僅有工廠還有賣場，這個魔法社團的配置讓羅夏有些驚訝。

　　順著出入的走廊，沿途還遇到了其他的顧客，他們大多穿梭各類櫃檯、展廳中尋找自己的目標。

　　這裡的貨物很雜，從時鐘、手錶到大型的軍用裝備戰斧、魔鎧、坦克車都有……是的，坦克車，五個負重輪、炮塔、還帶了一個蒸汽發動機，塗裝設計卻不像侏儒、矮人的產品，反而接近地球上的鋼鐵軍團。

　　而似乎有客人看中了這個坦克，和邊上的導購說了些什麼，他們就直接開始包裝，用的白色帶紅點的禮品包裝紙，還附帶了一個大蝴蝶節，看來是給小女孩的生日禮物。

　　「誰家的生日禮物送坦克？！」

　　羅夏最服艾希的就是這麼一點，他們的軍火都是直接擺在百貨櫃檯上讓人挑的。

　　但想想在艾希真正的職業戰士面前，這些所謂的殺人兵器大概也就和玩具差不多，法師之國這地方街上穿袍子的一半以上可以空手撕戰車，送坦克當生日禮物玩具車的角色定位，羅夏突然也能夠接受了。

　　「反正大規模殺傷武器和人形核彈都隨便在街上走了，軍火上架當玩具賣也不算什麼了吧……才怪，這世界觀真是碎的夠徹底。」

　　搖了搖頭，羅夏把注意力看向自己的位置。

　　那個領路的矮人似乎是察覺到羅夏搖頭，還有之前看到的『零售貨』，想的是不是這個大法師對自己這老店失望了，老矮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補充道。

　　「我們的確一直都是鎖匠，老生意從來沒丟過，只不過這年頭的防盜設施已經很周全了，就算出了事故還有無數的攝像頭，我們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做了點副業貼補一下。呵，只是點小玩具，你如果有想法的話，就當添頭送你兩架機槍和坦克吧。」

　　買鎖送坦克？在收起粉碎了一地的世界觀的同時，羅夏有點擔心自己付不付的起這家店的消費服務了。

　　但也不需要煩惱太久，領路人就把他帶到了一個老矮人的面前。

　　他鬍子拖到了地上，正帶著青銅眼鏡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上的鎖頭。

　　「這是威爾默特大師，是我們社團資歷最老的『鎖匠』了，他應該能夠完美的解釋這把鑰匙的事情。」

　　這個時候，羅夏知道應該耐心的等待老人家忙完手中的事情，但等了半天……老人家鼻子上突然冒出了一個氣泡。

　　「大師又睜著眼睛睡著了啊……」

　　旁邊的矮人感嘆了兩句，這一刻，羅夏也不知道該說怎麼接了。

　　過了好半天，終於弄醒了老矮人，他看著這把鑰匙的第一句話，就讓羅夏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七百多年沒見到這把鑰匙了，附在上面的空間能力已經過了保質期吧，你們拿古董過來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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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七百多年？黎明戰爭之前？羅蘭之前？

第三百八十五章 百年老店

　　老人家還是靠譜的，他仔細的看了一下，就鑑定了這把鑰匙。

　　「……不管是風格還是魔力反饋都是……稍微等一下。」

　　半天，老人家才從雜亂無序的書山、書櫃裡面，翻出了一本厚重的舊書。

　　「對，就是這個，真理議會第三次發放的空間之鑰（紅寶石版）。」

　　翻開一看，在摺疊的一頁之中，就是這個鑰匙的畫像，只不過不是一個單獨的，而是十幾把同一個規格的，不管從寶石還是設計都沒有絲毫區別，明顯是一個批次的量產品。

　　但量產品做到這個藝術品一般的質量，顯然也不是一般的生活用品。

　　空間之鑰？羅夏有些不理解，但在矮人們的解釋之下，卻是這個世界很常見的東西。

　　艾希並不是單獨的主位面世界，在其四周有無數的亞空間、附屬位面存在，頂級的施法者甚至擁有從這些空間中分割一部分作為私人空間的能力。

　　最強的那一批，甚至直接製造半位面，搶劫整個亞位面作為自己的實驗室，囂張的一時無二。

　　很自然的，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擁有自己的私人半位面實驗室、法師塔，成了頂級大法師的標配。

　　這主要是因為艾希的用地空間太少（對法師來說），同時有些實驗不僅不方便曝光，也不方便丟在主位面進行，這既是方便法師也是拯救無辜者……隨便他們怎麼炸，怎麼玩生化危機，最多只會把自己玩死，不會真正的造成毀滅性的天災。

　　也多虧了這項技術，無意間拯救了世界不知道多少次。

　　異次元空間之間的距離、坐標是會不斷漂移，獲得半位面空間之後，就要對其進行主位面的『次元錨定』，讓其在主位面有一個固定的出入點，也避免出門一趟家就沒了。

　　這次位面錨定技術，相當於建立一個永久性的次元傳送門，自然對所處位置有所限制了。

　　「……那麼，這一套鑰匙，就是當年法師之國真理議會發放的空間錨定坐標？」

　　有了這個鑰匙，才可以進行一次位面錨定，不至於和法師之國的防禦系統衝突，也不至於和其他人的私人空間相互干擾。

　　「嗯，紅寶石的啊，這應該是第三大街的三十九家中的一個，一大街是行政部門和真理議會本部，二大街是各大遠古魔法社團的本部，三大街……都是當年最頂尖的那批大法師的私人住宅，其中不少都是當年最早一批的內環議員，這群人基本都隱居或失蹤了。」

　　羅夏算是理解了，這相當於一個三號大街某棟房的房產證兼鑰匙，他的第一反應卻是……

　　「這麼說，這玩意很值錢？」

　　「非常的值錢。就算這個鑰匙後面沒有錨定的半位面，僅僅只是一個錨定點在艾羅因三號大街市中心的額度，都可以賣出天價，怎麼你想賣嗎？我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的，不，別誤會，我們未必吃的下，吃得下資金鏈也斷了。但我知道有很多強力社團想一個排位靠前的社團基地很久了。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這家店的這一代的店主魯爾．鋼鎖。」

　　急匆匆的給予回答的，是一路跟隨的矮人，也難怪他看到這把鑰匙後就一直跟隨，在老專家確定了鑰匙的真偽之後，他終於按耐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羅夏缺錢嗎……咳，他還真的很缺的，他現在還欠工會不少。

　　工會可不會管你真名假名，精神力波動鎖定著，到點不還錢，大法師催債隊組團傳送上門，那就丟人了。

　　事實上，由於法師的支出都非常高，這種欠錢不還的大法師數目還真不少，長期發展的結果就是工會內戰力最強的那批不是催債隊的就是收稅隊的。

　　但換個角度來說，羅夏又是不缺錢的，他又沒有什麼大項目要做，沒有什麼法師魔鎧的分期購買計畫。

　　只是為了點生活費、些許欠款賣掉房產……羅夏自己都覺得虧，而之後搞不好要在這裡學習生活一段時間，如果在這座城市有一個安全的落腳點，說不定會很方便。

　　「看你的樣子是不打算賣了，但如果你僅僅只是打算收藏的話，它依舊只是一個只有觀賞性的古董……」

　　在老矮人的解釋下，羅夏算是知道為什麼一見面就會說這把鑰匙是古董了。

　　要進行次元錨定，無疑是一種相當高位的魔法，那其媒介自然是強力的魔法物品，鑰匙中心的紅寶石就是被稱為炎魔之眼的火元素位面特產，非常適合儲備、增幅火屬性魔力，甚至鑰匙本身都可以用來充當火焰法術的魔杖使用。

　　但現在，雖然還有隱隱約約的魔力波動，但顯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魔力，沒有了鏈接其他次元的效果。

　　「沒用了？」

　　「不會，如果時光就能夠讓次元的鑰匙失效，當年把這些鑰匙當福利發給大法師的真理議會也就真成了笑話了，只需要一些珍貴的魔法素材和魔法儀式，就可以給這把鑰匙充能，如果是你現在動身的話，大概需要你花上十多年的時間收集素材吧。嗯，很快就能夠搞定。」

　　羅夏不知說什麼好，別拿你們長生種的時間觀來對比我們的人生。

　　「……呵呵，開個玩笑，那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這個時代物流、倉儲、狩獵、採集產業都這麼發達，什麼材料收集不到，這裡還是法師之國，缺什麼材料直接向工會訂不就行了，只是……」

　　羅夏已經有了覺悟，這兩天都是這個套路……

　　「只是很貴？」

　　「非常貴，全套下來，至少三十萬金幣，運氣不好的話過五十萬也是有可能的。」

　　好吧，羅夏說不出話，甚至有賣掉這把鑰匙的衝動。

　　但最後，半個小時走出這個店舖的時候，他還是帶著這枚鑰匙，畢竟，這是長輩的遺留，至少要弄清這後面到底代表著什麼。

　　雖然沒有徹底解決問題，但這一行並沒有白費，羅夏收穫很多。

　　他攜帶著鑰匙，在第三大街緩緩散步，而鑰匙隱隱約約的魔力波動再度掀起波瀾，當次元的被動協調的時候，羅夏也找到了這枚鑰匙所對應的房產。

　　那是一個早就關門了的店舖，一個似乎已經荒廢了幾十年的舊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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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艾米拉的花店？

第三百八十六章 困境

　　「花店嗎？還真是讓人想不到的結果，法師之國最重要的街道上居然有花店？」

　　當那把鑰匙指定的目標確定之後，羅夏有些驚詫。

　　畢竟，這裡明顯是法師之國首都艾因羅市中心中的市中心，周圍的建築物都很誇張，占星台、法師塔、虛幻豪宅一個接著一個，中間卻出現了這樣一個明顯經營不善而倒閉的花店……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高樓林立的金融中心突然看到了一片農田。

　　「至少晚上落腳的地方有了……」

　　但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羅夏還是沒有嘗試進入這家花店，事後也證明了這謹慎不僅必要，而且救命。

　　在沒有任何準備之前就擅自進入一個大法師的老宅？羅夏還不想死的這麼愚蠢。

　　手頭的確有一把和其有關的鑰匙，但這鑰匙顯然要充能不說，僅僅只是一個鑰匙能夠避開多少陷阱更難說。

　　畢竟，這只是一把開門的鑰匙，而不是控制一切的總樞紐。

　　就算其中沒有要命的機關……羅夏覺得那是不可能的，這店舖的社會關係也需要調查一下，突然從天而降大多不是餡餅，積累的仇怨也是很有可能的。

　　尤其是這家店就這麼擺在這條街的模樣……

　　「……簡直就像是說我就把這店擺在這裡，你們敢動嗎？真是夠囂張的啊。」

　　大法師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尤其是研究、學習法術砸起錢來簡直把金幣當黃銅，對金錢的渴望大概遠超其他職業。

　　這市中心中的市中心的鑽石地段上出現了這麼一個無人看守的違章建築，就像是把無人看守的神器丟路上……真當法師們都是慈善家啊，就算無法巧取豪奪所有權，佔據了改建使用權也是賺翻的。

　　「那麼，這家店還這麼擺在這裡，就只有兩個可能性了，一個這其中滿是陷阱，誰進誰死………」

　　羅夏想了一下，這種可能性還是不高的，畢竟，這裡是法師之國，半神不如狗巫妖滿地走的法師之國。

　　再危險的陷阱，也是可以用人命填的，再難解的謎題，也可以集思廣益慢慢解，而這明顯連破解、闖入者痕跡都沒有的關門老店，就明顯不對了。

　　「……那麼，就只剩下剩下的一個可能性了……這家店的店主太狠了，根本沒有人敢惹，這店就丟在這裡閒置，也沒有人敢管。」

　　這個時候，羅夏已經有些感激自己的謹慎了，恐怕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這裡在，如果剛才自己就這麼進去了，就算不出事，也會吸引很多沒有必要的目光。

　　「看來，需要從長計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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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羅夏預期的方案，是在偏遠城區找個社團加入，然後一邊混生活一邊學點東西，等補完課風頭就差不多了，可以考慮下一步做什麼了。

　　但現在既然在市中心有個房產等著，羅夏在反覆思索之後，最終還是修改了預期的方案，把發展的重心還是轉到這市中心來。

　　那麼，首要的，就是找個新的落腳點，然後查出這家店的消息……兩個小時不到，這兩項工作就全部搞定了。

　　找個落腳點很簡單，雖然房價並不便宜，但最近又不是什麼旅遊旺季，找家旅店開個房很簡單，就是真不愧是市中心，這房價讓羅夏有些心痛。

　　而另外一項工作就更加簡單了，直接去工會查詢了一行，就問到了這家閉門花店的店主和店名。

　　「艾米拉的花店，店主：艾米拉，還真是直白的店名啊，只不過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順手找工會人員查詢了一下，羅夏啞口無言了。

　　自然主神的真名，木靈母神兼創造者的名號，七美德的親生母親，還有……羅夏的教母。

　　而之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只是誰都不會沒事用全名稱呼自己的長輩，而雖然聽說她小時候抱過自己，但印象中是沒有見過面的，而作為自然主神，神名是不能直接稱呼的，至少大部分凡人是不敢直接稱呼的。

　　看著手中的鑰匙，羅夏莫名的有點感動。

　　「……終於，有一個不坑的長輩了，還想著我可能沒有落足點，把以前的房子給我用。」

　　在被不負責任的長輩坑了一次又一次，尤其是最近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舉行了訂婚儀式（兼婚禮遊街）的未婚妻後，這一點點的善意，就讓羅夏感動的差點流下淚來。

　　而與之同時，確定了那花店的原主人，也相信了那處房產並沒有什麼危險性（？）後，羅夏也下定了決心，第一時間就是賺夠那幾十萬金幣，把這鑰匙充能，把那房產拿回來。

　　「嗯，裡面肯定還有防禦裝備，搞不好錨定的還是教母的法師塔/實驗室，這樣就有一個安全（？）的落腳點了，說不定還有全套的法師設備，比什麼都實在。」

　　想到開心處，羅夏差點哼出歌來了。

　　那麼，現在重要的，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該從哪裡去賺點錢了？」

　　這一點，就真的讓羅夏有些頭痛了。

　　如果是其他的國家其他的城市，自己這樣的五階法師根本不用擔心找不到工作賺不到錢，這裡偏偏是法師之國，還是它的首都，首都中的市中心街區，什麼都缺就不缺高階法師。

　　羅夏已經看到很多八九階的大佬在這裡遛馬路了，搞不好隨便拿塊磚頭從二樓窗戶丟出去，一半機率砸傳奇一半機率砸半神。

　　而本來偽裝的是煉金師，最能賺錢的煉金師不管是藥材還是造物，都可以輕鬆的賺上一大筆，羅夏也的確有一定的造物能力，自信在限制範圍的造物能力遠超普通的煉金師……但在市場上逛了一圈之後，羅夏打消了這個念頭。

　　市面上各種煉金物品不僅種類齊全，要牌子有牌子，要質量有質量，但最要的……

　　「……這價格，成本就都不夠吧，他們這個樣子，是根本不打算給外來煉金師生路吧，不找家專業煉金社團加入，連飯碗都不給？」

　　羅夏算了一下，幾個常見的煉金製品如冶煉催化劑、植物培育加速藥劑，如果自己從市面上買材料自己做的話，成品的成本都超過了市面上的價格，根本就是不能做的虧本買賣。

　　大社團應該不會做虧本買賣，這種大規模銷售還虧本的話誰也承擔不起，他們應該是有了更好更低成本的煉金配方、更高的製造效率、更低的人力成本，硬生生的把成本價壓在了經典配方手工製造價之下。

　　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這些壟斷了市場的大社團都有自己的LOGO，市場上的進貨方也認這些品牌，一個沒有標識的煉金製品等於沒有質量保證的三無產品，別說被壓價銷售困難了，搞不好還會惹出是非被人訛詐。

　　其他地方的市場搶手貨，這裡就變成了三無偽劣產品，羅夏有些哭笑不得。

　　「這應該算是工業革命的勝利嗎？大規模工廠生產取代了私人、小作坊手工藝人的市場份額，產品的確更好了，就是作為被取代者還真的有點不爽……」

　　而在羅夏陷入困擾的時候，一個新生意卻突然主動找上門。

第三百八十七章 委託

　　「還是無法接通嗎？」

　　在自己找到一個稍微穩定的住所之後，羅夏就嘗試聯絡在拜爾的眾人，詢問那邊的情況。

　　但不管自己怎麼聯絡，卻始終沒有得到回答，仿若那邊的消息渠道完全被阻礙了，蘇娜娜等人被嚴格監管了……如果不是羅夏還是很信任羅莎的，又從羅麗那邊得到一切平安的消息，他就真的有些想歪了。

　　「……一切平安什麼鬼，你老哥我莫名其妙的訂婚了，而且這樣下去，就算我說現場的不是我，別人也只會把我當做悔婚的負心漢吧。」

　　羅夏所不知的，卻是事實比想像更加過分，現在基本是全世界都承認了這門婚事，甚至看待兩人絕對不會是未婚夫婦，而是已婚的一對。

　　畢竟，他只是普通出身，不懂政治王家的那一套，也沒有機會沒有必要去學。

　　在王室之間由於很多時候都需要政治婚姻，有自己的一套規則。

　　由於很多情況，政治結婚的對象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真正的舉行婚禮，也有很多情況都是非常低齡的婚約者，舉行婚禮有違倫理。

　　那麼，一個婚禮規格的訂婚儀式，在兩邊民眾和貴族的見證下完成，就已經徹底把名份什麼的訂下來了，兩邊也算是完成了政治婚姻。

　　很多大叔和幼女的訂婚儀式，就是這麼來的。

　　而這個標準，除了王室和貴族的認可外，更關鍵是民眾的認可，也就是那場被直播的遊街。

　　這個時候，不管羅夏怎麼做，都不可能扭轉兩個國家級別的勢力剛剛締結的盟約。

　　他如果真的跳出來說那個人不是自己，被當做悔婚的負心漢還是好的，被懷疑被第三方控制了，懷疑了背叛了自己國家和種族（木靈），刻意跳出來破壞盟約，都是有可能的。

　　而在反覆確定了無法聯絡到蘇娜娜他們，羅夏也只能把心思放回自己手頭上的要事了。

　　一份報酬異常優厚的工作。

　　本來，聽著有人找自己幹活，羅夏是想拒絕的。

　　你不能說讓我幹活去就幹啊，你說什麼我就去做什麼，這不是顯得很廉價很隨意嗎？至少要多請兩次，拿出點像樣的報酬，我再順便念上兩首詩……咳，不能再向危險的領域延伸了。

　　正經點，羅夏的矜持，也是有理由的。

　　這些日子，他也不是沒有接到生意，而是這些生意看起來很正常，但細想一下基本都有問題。

　　「這群傢伙，是真的打算把我當殺手用啊。」

　　羅夏展現在知情人面前的，是沒有足夠法術位和相關知識積累的野法師，展示的戰場上的戰鬥法術技能樹，作為文明人，看不起他再正常不過了。

　　而一個實力強橫的外來者，沒有社會關係沒有過去，自然是再好用不過的利刀了。

　　尤其是在掀翻了煉金天堂之後，羅夏暴徒的標記就更加明顯了。

　　這幾天羅夏接倒的各種委託，就像是典型的網遊任務——去某地，殺什麼人/什麼怪，奪走什麼魔法物品/信物。

　　如果羅夏真的接了的話，倒是在手中之路越走越遠，或者會賺錢，但絕對會在之後的生活中被法師社會所拒絕，大概只有撈一筆走人的獨行俠會這麼想。

　　「不管是找個社團加入，還是要樹個招牌，都要盡快啊……」

　　本來轉到了市中心的幾個核心街區發展，羅夏找個社團加入反而會變的很容易，這些大社團對新人的審查雖然嚴格，但只要達到標準（大多是施法等級）加入是不難的。

　　這就和442街區正好相反了，那裡是廟小水淺，羅夏這樣的大鯊魚隨意入場可能出事，而這裡羅夏也只能算是小魚苗，想造反的話大社團裡面的半神、准神自然會鎮壓。

　　但這個時候，羅夏卻又謹慎了。

　　之前是光棍一條，隨便找個社團混混就行了，現在手上可有這玩意……羅夏覺得自己手上有這枚鑰匙的事實，大概知情者已經不少了，說不定已經有人上心了。

　　畢竟，當時羅夏取得這個鑰匙的時候就在偏遠城區的偏僻工會，工作人員肯定經手了，辦事大廳說不定也有目擊者，這裡就有可能消息走漏。

　　而之後自己放出消息找這個鑰匙的秘密，現在回想起來，更是顯得有些愚蠢……後來到了那個專業開鎖的秘密社團，又交給對方進行鑑定。

　　其中每一環都滿是職業操守，都不洩露絲毫秘密……羅夏自己都覺得不太現實。

　　這年頭，別人不主動出賣情報都算不錯了，指望在沒有報酬的情況下完全不洩密，羅夏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麼天真。

　　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委託，都必須更要小心了，畢竟，懷璧有罪真的已經是說爛的大道理，卻已經有太多例證了，誰都無法擔保那是真的委託還是致命的陷阱。

　　但這次，委託人卻實在有些特殊，但換個角度來看，羅夏在這邊也沒有幾個熟人，能找上門的自然也數量有限。

　　「安東尼，我沒想到會是你來委託我。」

　　找上門的，卻是那個之前交過手的老法師。

　　和上次見面時怒氣衝衝，似乎見面就要開幹，現在卻和善的像是賣烤雞腿的胖爺爺，讓羅夏有些捉摸不透。

　　而他的委託內容，就更讓人看不懂了。

　　「帶學徒？交給我？」

第三百八十八章 常見之事

　　「帶學徒？交給我？一個法術列表都沒有填滿的野法師？你自己怎麼不去教，還是對方嫌棄你又老又廢材？」

　　「……他願意跟我學我還找你了？！我廢材？我……」

　　白鬍子老頭瞬間引爆，他算是知道了眼前這人是不能聊天的，一句話就能氣死人。

　　但看到對面這情況，羅夏有點猶豫了。

　　倒不是他懷疑對方有什麼陰謀……他一開始就把所有主動找上門的視作陰謀了，這種類似被害妄想症或許有些反應過激，但現在情況特殊，安全第一。

　　他猶豫的是，對面的表現有些真，似乎是真的委託。

　　「是什麼回事？說說看吧。」

　　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床沿，羅夏決定再聽聽對面說說。

　　老法師只能收斂了精神，好好給這個傢伙解釋。

　　原來，老法師有一個侄孫，在這邊留學，年紀輕輕已經是合格的2階施法者了，要進一步深造的話，自然需要一個導師。

　　本來，他是可以老法師的介紹之下，找一個合適的煉金師作為導師的，嗯，他是一個煉金師沒錯。

　　但煉金師這個法師分支，雖然賺錢相對容易，也適合就業和時代發展的需求，就是戰力大概是所有法師中最弱的，不少現代煉金師甚至不會去研究攻擊魔法。

　　而由於某些原因，那個年輕人走上戰職之路就是為了追求力量，他自己也很是迷茫，但天賦和性格決定了最適合的發展道路，另走他路既不划算也不現實。

　　現在他聽說了有一個煉金師正面打贏了自己的叔父，自然喜出望外，就逼著自己的叔父豁出老臉，來這裡求師。

　　「我還沒打算帶徒弟，我自己的學業還沒結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自己的法術位都沒填滿，拿什麼去教人。」

　　羅夏說的也都是實話，自己這個五階來的都有些莫名其妙，拿什麼去教人。

　　丟到安索雷恩那成長速度肯定快了，但也高機率直接掛掉，就是學成了大概也是法師之國主流社會不怎麼喜歡的戰鬥法師。

　　「我懂，但我孩子不懂啊……」

　　想起自己的孩子，老人家現在只能豁出自己的老臉了。

　　本來，兩人之間還有恩怨的，但結果反而是羅夏這個年輕人踩了老人上位，只要老人自己看得開，也沒什麼。

　　收徒什麼的，在艾希也算是很常見了。

　　劍士、戰士類傳授戰技的情況很常見的，畢竟基礎戰技誰都能學，學的好了也沒必要專門去拜師，參加什麼軍團也都有配套的劍術技巧、戰鬥技巧來學。

　　但法師職業的拜師卻是很謹慎的，基本上沒有意外，算是一條路上綁定了。

　　兩個人都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短時間內無法決定的，尤其是羅夏還是一個沒有魔法社團的野法師。

　　而就算是成功拜師，也要先從學徒做起，

　　而老法師求的，大概就是先見上一面，看看情況如何……他大概還希望那個孩子瞭解情況之後，別拜師。

　　當然，作為上門求助的人，安東尼也表達了自己的誠意。

　　「只要你願意見見他，上次戰鬥後的損失賠償，我願意全部支付，你現在不是正在找魔法社團嗎？老夫怎麼在這裡生活了四十多年，老臉還是有點用的。」

　　最終，好說歹說，羅夏還是答應見上一面……見面就可以少很多債務，沒有理由不答應。

　　但安東尼一走，羅夏就去買情報了。

　　「看就知道是個小氣鬼，這麼容易就願意替我買單，肯定裡面有問題。」

　　依舊是那個『這世界沒有秘密』的什麼社團，他們明顯也兼職情報買賣，而羅夏只花了100金幣，就買到了那個侄孫的情報……這個價格，就說明了根本不算什麼秘密，只是羅夏沒有免費打聽的渠道而已。

　　順手，他也順便問了一下自己情報的價格。

　　別說，對方還真報價了。

　　「羅夏殿下，您的真實身份兼情報，價值十二萬金幣。五階法師『赫米特』的情報，15金幣，您如果要求我們不對外販賣您的情報，您可以三倍價格買斷的，這是行業規則，有誠信才有穩定的顧客群。」

　　好吧，這還真是一切都向錢看，但這15個金幣是什麼鬼，我有這麼便宜嗎？

　　至於真實身份被知曉……羅夏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羅夏在法師之國，拜爾王都那個是假冒貨。

　　「你們怎麼知道的？我的真實身份，看穿了我的亞神器護符？」

　　「兩萬五千金幣。」

　　好吧，羅夏不問了，這比什麼嚴防死守都要來的厲害。

　　但就算對方不說，羅夏其實隱隱約約也有了猜測。

　　畢竟自己在這裡鑑定了這把鑰匙，而這把鑰匙所對應的房產……第三大街空置的房產實在不多，查到艾米拉的花店只是時間問題。

　　而從木靈那邊的情況，對應自己表現出來的能力，倒推出自己的身份，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占卜類術法，就像是那個社團名字所說的一樣，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什麼秘密……只要你出的起價格和代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侄孫情報低廉是好事，如果真的幾千金幣的話，羅夏就會考慮花這錢值得不，安全起見乾脆就推掉算了。

　　但現在情報到手了，羅夏也有些猶豫了。

　　那個侄孫叫做莫爾頓，24歲（比羅夏大），普通人類的標準2階煉金師。

　　他沒什麼特殊的，追求力量也無非是這個世界最常見的理由——仇恨。

　　他是被母親獨自撫養長大的，和大部分單親家庭一樣，他對自己的親人很是重視，而他的母親在三年前的一場法師決鬥中死於非命。

　　法師並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有摩擦有爭奪，自然有糾紛，而他們有時候解決糾紛的方式，也相當的直接。

　　對方很強，背後的社團背景也很強大，叔父已經年老了，也不可能替自己報仇。

　　自己年輕有潛力可挖，但一個真正的低階煉金師的戰鬥力……生活職業就別想著整天喊打喊殺了。

　　「於是，他就看上了我的戰鬥方式了嗎？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孩子。」

　　改編成電視劇大概還可以騙點眼淚的劇情，羅夏卻心情平靜甚至還有點想笑……倒不是他完全沒有同情心，只是這樣的事情見得太多，安索雷恩還經常見到屠村、滅城，死一兩個親人就要讓他感同身受，實在有些為難他。

　　「這還真是一個坑啊，我答應了不就是我立馬有了敵人嗎？我要多蠢才會為了點小錢答應這種事……哼！我答應了。」

　　瞬間成為自己口中的蠢蛋，「真香」只是因為資料翻開了下一頁，那上面只是標註了對手的種族和身份。

　　「銀精靈法師？！果然都是一群混蛋，這個徒弟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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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衝動是一種罪過。

　　但換個角度來看，選擇有所失，自然有所得。

　　至少，在隱隱約約透露了自己的想法之後，羅夏也有了一個稍微靠譜一點的盟友。

　　老法師或許年邁已高，或許這六階戰力都有點水分，但在這裡待的這麼久後，很多人脈、社會關係是可以利用的……最重要的，他很有些積蓄。

　　一個施法者過半的戰力是要看裝備的，一窮二白的法師能夠發揮的戰力實在有限，而羅夏這樣法術位限制的過分的特種法師，更是需要足夠的裝備才能發揮戰力。

　　最明顯的，就是眼前價值一千五金幣的召喚樹牆充能魔杖了。

　　充能魔杖是魔導技術成型之後，才發展出的一個新裝備體系，它就像是舊時代的施法捲軸，只要撕開就能夠使用法術。

　　而和法術捲軸不同的，就是它是可以反覆利用的，一個小型的魔導核心充當了能量引擎，只要輸入適量的魔力就可以引導它釋放法術。

　　這個充能魔杖一天可以使用3次3環自然神術召喚樹牆，召喚一排三米高的樹木作為防護牆，總使用次數大概是一百次，保養的越好能用的越久，但基本沒誰能夠用到它的理論極限。

　　能夠施法三環法術的充能魔杖已經算是高檔貨了，有錢都不一定能夠買到，這個一千五遠低於市場均價的五千金幣。

　　原因？這個三環神術實戰價值太低，召喚出來的樹牆就是真正的木頭了，對於各種攻擊魔法的防護都偏低，而充能魔杖的造價也限制了它的法術效果，像大德魯伊一揮手一道十米多高的城牆是不可能的，三米多高的樹牆當柵欄用也有點微妙。

　　但對羅夏來說，情況卻完全不同了。

　　「……有了這些原木，我就有材料打造造物了，再也不會被材料所限制。」

　　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大概就是會使用工具，用裝備增強自己的優勢彌補短板，本來就是用腦袋作戰的施法者自然會選擇自己最需要的裝備。

　　只不過之前情況特殊，羅夏也沒有什麼機會選擇裝備。

　　現在，他的能力已經定型了，優勢、弱點也很明顯了，自然是時候大採購來增強自己的實力了。

　　而在債務增加到安東尼都承受不起的時候，羅夏也覺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他的戰力，可和剛來法師之國天差地別了。

　　「差不多了，讓那個孩子和我聊聊吧。」

第三百八十九章 學徒

　　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雖然已經無法考究到底是誰說的，但這句話能夠像是插上翅膀一般飛過大江南北，無非是它說的是人們渴望而得不到的東西。

　　並不是什麼單純的物質追求，只是一種精神狀態，一種「反正我也沒事想睡到何時就能夠睡到何時的狀態」的舒適感，一種「我不關心物價，反正我不擔心自己會買不起的狀態，金錢對我只是一個數字」的安全感。

　　舒適感和安全感，是人們渴望追求的，但若是真的能夠輕易得到，也不會有這麼多人羨慕了，至少對羅夏來說，從十六歲開始就沒有再有過了。

　　「……這都讓我有點不習慣了，或許我真的該去接個任務，去某個地方殺點什麼……」

　　一覺醒來，看著外面已經大亮的天時，羅夏還真有點不習慣。

　　之前，不管是索爾還是安索雷恩，哪有這麼一覺睡到睡不下去的時候。

　　安索雷恩每天都是滿滿的工作，就算沒有工作，行程上、心中也有太多的事情要考慮準備，就算真的一時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那緊張的工作狀態和壓力，依舊會逼著羅夏去找點事去做。

　　別看他被下屬稱為摸魚大師，如果他真的放得下、走的開，也不至於一直被遊戲教會和妹妹鎖到了今天。

　　比擠得滿滿的工作列表更要命的，是手中無事卻心裡有事的狀態，當人始終處於這種焦慮狀態的時候，他會過度緊張、過度疲憊，飛快的忙完手中的事情然後等下一個，人生就在不斷的焦慮和等待中循環。

　　甚至由於過度習慣緊張，一旦閒下來反而不習慣，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總想的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會出問題，人們習慣稱呼這種狀態為……社畜？

　　咳，至少之前的羅夏，是一個異常合格的精神社畜。

　　而之前好不容易放了假，羅夏手中依舊有新的工作要忙，旁邊的熟人和下屬也不斷提醒他雖然相當於休假，依舊處於工作環境，但現在，在這一個地方，終於，羅夏徹底放下來了。

　　然後他……就過上了愉快的養豬生活。

　　「下午一點半了嗎？已經錯過了早餐和午餐，我還很期待斯麥爾家的黃油夾心麵包的，今天要不還是早點睡吧。」

　　打開旅館房間的門，外延果然掛著兩個籃子。

　　其中一個就是那個頗有名氣的限量版早餐麵包，本來應該熱氣騰騰的配上鮮牛奶味和黃油香氣，現在也冷的徹底。

　　「味道不錯。」

　　撕下兩塊，嘗了一下，雖然冷了，味道還真是不錯，也難怪跑腿的早上六點等到九點半了。

　　而另外一個籃子，自然就是羅夏錯過的午餐了。

　　這個倒是簡單，就是之前旅店預定的牛排套餐，而羅夏在籃子裡翻了一下，還發現一個小袋子，裡面是自己換洗的內衣褲。

　　「……還真是方便啊，免費的傭人還工作的這麼盡心盡力。」

　　作為一個外來的旅客，這些日子羅夏的生活質量顯著的提高，還是不花錢一切都有人買單盡心盡責的服務。

　　原因？

　　「早知道學徒這麼好用，我之前就多收幾個了。」

　　在和那個『孩子』見面後，羅夏和他談了一下，也不可能當場敲定收為弟子，按慣例就算是一切談妥了，也有一段時間的學徒考察時期。

　　羅夏不可能撒謊的，他說考慮一下，就是真的只是考慮一下，完全是不靠譜的承諾，但已經讓對方喜出望外。

　　畢竟，那個『孩子』都24了，知識體系和進階路線都差不多定型了，誰家收徒弟也不會找已經定型的材料。

　　而在羅夏稍微舉了一點在安索雷恩的實戰例子，就更對方興奮喜悅了，以為自己撿到寶了。

　　畢竟，在和平的足夠發霉的法師之國，實戰經驗是不可避免的缺乏，施法者們所謂的戰鬥經驗大多限制於法師決鬥、隨軍法師這類的範疇，那能和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的降臨者生涯比。

　　但高階法師的世界卻有點相反，他們有能力在看不到對手的情況下就讓對手死的不明不白，而那個活了幾百年經歷過無數戰爭的大法師，是不可能缺乏戰鬥經驗的。

　　那個孩子的假想敵，是一個銀精靈法師，拋開其他的條件，幾百歲的壽命擺在這裡，就算不是戰場好手也不可能是菜鳥。

　　當羅夏聽到那『孩子』這麼說的時候，還對他稍微有了點好感。

　　畢竟，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貨，能夠清醒的看待自己和對手的差距，是一種相當重要卻很稀缺的素質，尤其在羅夏在看過太多的蠢貨之後。

　　「我需要時間熟悉環境，順道進修一下……半年的見習學徒期，隨便幫我幹幹雜工吧。先說好，我現在沒打算收徒弟。」

　　羅夏毫不猶豫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旁人可能會覺得有些苛刻，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還不夠苛刻。

　　實際上羅夏還真是不懂行，比起有的大法師收一大堆學徒養蠱式的淘汰培養，熬到頭髮白了才開始教點真東西，這真的已經算是超仁慈了。

　　當然，這已經比舊時代好多了，至少這幾年沒有傳出不良導師拿學徒當試驗品的新聞了……也有可能是他們改進了束縛咒法和屍體銷毀技術。

　　而有了一個雜工……見習學徒之後，羅夏也很自然的改善了生活，也有了更多的時間享受休假，然後順道去補補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幾週悠閒的日子過下來，羅夏自己就覺得放鬆過頭了。

　　看到外面已經結束午休開始下午工作的人群，稍微填飽了肚子，羅夏也準備出門了。

　　學徒？先考驗著吧，不花點時間看清人品隨便收徒大概會被坑一臉血。

　　畢竟，這年頭最流行的就是各種弒師了，比如說某個逗比法師和被他坑掉的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擅長變小動物的老師……別誤會，這年頭魔獸遊戲在這邊也很流行的，說的是卡德加和麥迪文。

　　而沒想到的，就是他沒有考慮為見習的見習學徒解決問題，那問題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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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你明明就在影射你老爸老媽......

第三百九十章 強敵

　　「信函？我的？誰會給我寫信？」

　　從旅館老闆那裡接過一封精緻的信函，只稍微翻開了兩下，羅夏就呵呵笑了一聲，然後順手丟進了垃圾堆。

　　信是一個叫埃爾文的銀精靈法師寫過來的，滿篇都是精靈風格。

　　啥是精靈風格？就是優雅的饒舌精靈語、古典美的語言修辭、滿是隱喻的表達風格，各種讚美和誇耀，聊得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說聽聞你祖上在某某年某某月獵了一隻鹿真是厲害，只是在最後禮節性稍微提了一點正題……直白點說，就是不說人話，不幹人事。

　　這種玩意，給不懂行的人看到，大概真的是一點都看不懂，這一片東西怎麼聽起來這麼好，難道是專門誇我的？實際上這種信一半用來嘲諷一半用來威脅。

　　羅夏很直接的忽略了上面的廢話，看向最後一句，那才是全信的重點。

　　內容很簡單，就是提了一句聽說莫爾頓在你那，有空一起喝喝茶……

　　「呵，這是威脅？威脅我不許收這個徒弟。」

　　把威脅說的這麼輕飄飄也算是精靈的傲慢了，反正你看得懂就懂，看不懂……關我何事，反正威脅已經送到，我想砍你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

　　而如果你的實力碾壓了精靈，他們卻會異常的現實，完全按你的規則辦事，根本不玩這一套什麼精靈的優雅。

　　看了信，羅夏就把事情丟一邊了。

　　估計，對面沒把自己當回事，甚至沒有認真查自己的底細，要不寫不會寫來這種可笑的玩意了……都已經是仇敵了，這種不輕不重的威脅算什麼。

　　即使對方是一個七階的銀精靈大法師，當初銀精靈戰神麾下可都不止一位七階，羅夏最終連新神都正面挑戰了，這個時候還有可能縮？

　　「不過，也是要小心一點了。」

　　咕噥著，隨便用錯過了的早餐和午餐填飽了肚子，羅夏也該去做點正事了。

　　他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認真.jpg）

　　雖然過得是如養豬一般的美好生活，吃喝都有人伺候著，但真的什麼都不做，也是不可能的。

　　背著一包書，昨天熬到三點才看完，也該去還給圖書館了。

　　反正今天沒事，就繼續泡一天的圖書館吧，剛辦的季卡可不能浪費，加上安東尼的黃金3級VIP卡，還可以一次性帶3本非魔法書回來看，只要不離開城區就不會觸發防盜印記。

　　這裡是法師之國首都的第三區，是知識之城的中心中的中心，他最不缺的就是各類圖書館和書店了，羅夏並沒有去第一區超級圖書館的理由。

　　在知道自己的短板後，羅夏第一時間自然會去彌補。

　　但和其他職業打打殺殺的修煉不同，施法者是「知識就是力量」的切實體現，別的職業大概會羨慕這些在安全地方看書、寫寫畫畫就能變強的方式，但他們大概也不知道年輕法師們更羨慕什麼都不想都能變強的戰職，雖然口頭各種鄙視和不屑。

　　只不過羅夏這種，大概就是另類了，他是什麼都不想就莫名其妙變強的施法者，比起純法師更加接近靠血脈吃飯的術士和龍脈法師。

　　現在，想要在施法者的道路上再進一步，自然也必須好好補課了。

　　但這段時間，他所學的，卻和魔法本身沒有多大的關係。

　　「今天繼續看植物學還是鋼鐵工藝？算了，鋼鐵工藝以後有地方補，繼續看植物學吧。」

　　剛來這裡的時候，羅夏遭遇的是空空如也的法術列表的窘境，他急著弄一個法師資格參加施法者社團，也是為了填滿列表增加戰力。

　　雖然魔法社團最後沒有找到合適的，但註冊成功也代表著工會的魔法典藏對其開放。

　　這年頭，找書已經不用自己翻書架了，圖書館的人工ai和搜索引擎比什麼都高效。

　　在搜索了自己的能力特徵和需求之後，羅夏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然後陷入了更加懵逼的狀態。

　　自然不可能是查無結果，法師之國這麼多年的歷史積累，無數多種的法術和各種分支的法師，積累下來的知識庫非常驚人。

　　「47281種？都快五萬種了，有這麼誇張？我輸入的關鍵詞是『造物』、『植物』啊，這應該是最為稀少的自然分類吧？」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是假象了。

　　「召喚樹牆算是一個法術，給樹牆加上荊棘的算另外一種，給樹牆刻上女神花紋的也算一種，刻上施法者自己面孔的花紋也算一種……這些傢伙比抄論文的還過分啊，這稍微改一下就當新貨拿出來騙錢？」

　　之前就提過，法師之國的研究成果是可以買賣的，通過工會學習其他施法者提供的資料掌握相關的法術，是要給研究者分錢的。

　　而這些玩意，明顯就是騙錢貨了，還是稍微有點良心的騙錢貨。

　　「……坑爹啊，召喚玫瑰花的裝飾魔法，稍微增加點毒素，就可以改名稱為『劇毒荊棘陷阱』這種不明而厲的玩意。」

　　羅夏瞬間就被坑了，買了一個便宜的一環法術，然後按照法術描述的確召喚出了帶著毒液的玫瑰花和花刺……然後羅夏發現這毒液的殺傷力有點低，拿去化驗之後發現是農藥。

　　原來這依舊是一個裝飾魔法，只是增加了避免蟲害的額外效果，卻被無良法師模糊施法效果，用來騙錢。

　　有的法術的說明很詳細，有點卻只是點進去看介紹就開始要收費，在被這樣小坑（只買的起）了幾個低階魔法後，羅夏也差不多心裡有數了。

　　或許這的確是無所不有的寶庫，但要真正掏出點能用的東西，足夠資歷支持的敏銳眼光和耐心缺一不可。

　　不僅僅如此，要讀懂這些術法理論和模糊的說明，相關的理論知識是必須的。

　　這沒人指引的話，大概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導師什麼的，還是有必要的，就算沒有指路的導師，交流的社團也是必須的。

　　但顯然這些條件羅夏都不具備，於是，他就和這魔法庫這強敵耗上了，很快，收穫巨大。

第三百九十一章 進化之路

　　「學習讓我快樂……給鬼啊。」

　　很多人敢說自己喜歡學習，但大概只有其中的極少數，是喜歡獲得知識的感覺，而不是戰勝對手的快樂。

　　至少羅夏這個野法師，不是那極少數的一員。

　　這些日子，學習不是沒有進度，而是太有進度，每天都能夠獲得無數的新的知識點和提升……但換個角度來看，這就是說明之前的基礎太差，差到隨便看本書都覺得是從沒看過的。

　　「呵，還真是從沒看過的，如果我知道要在這裡學習物理、化學、幾何奧術、天文、外語，當初就該好好上課啊……」

　　太多的科目要補，基礎理論的缺乏，會不斷在各個方面提醒自己的短板。

　　比如說弄到一篇自己有需求的魔法論文，首先發現龍語自己看不懂，其次發現裡面涉及到能量轉換公式無法理解，之後法術模型構建還要考察你的空間想像能力，就是單純的把法術丟出去，都要算一下彈道。

　　說的好聽一點，羅夏現在一日千里的在趕進度，就如海綿一般的瘋狂汲取各類的知識和理論，說的直白點，就是他在努力補習，補習大部分施法者在正式法師之前學徒階段的理論積累。

　　之前的課程是專業魔鎧駕駛者和魔導機械方面的內容，在施法者所必要的知識積累之中，羅夏缺的東西實在太多。

　　但僅僅只是補課的話，也是根本不夠的，補上別人會的你不會的，最終就是拉到同一水平線，別人還能夠用嫻熟的技巧和紮實的積累戰勝你。

　　要開拓自己的道路，僅僅「不差」是不行的。

　　可要命的，就在這裡。

　　「……植物學的基礎科目勉強算是及格了，但接下來就是魔化植物和地理生態學（森林）了，對了，木靈的歷史也要掌握以下，還必須精讀，它裡面太多亂七八糟的新東西了。」

　　這個時候，作為一個自然法師，作為一個造物類法師，必須要研究植物造物的羅夏，才不得不正視自己的種族——木靈混血兒。

　　木靈這種生命，完全和正常生命不是一個畫風，就像是造物主在製造他們的時候突然換了Q版畫風……事實上，木靈還真是艾希這千年來的第一個全新種族，也是極少數和艾希造物主沒有多大關係的新生種族。

　　在艾希，動物進化的生命很常見，但礦石生命、植物生命也不是沒有，高階魔化植物在擁有自我意識之後是可以變形成人型的，無底深淵也有好幾位魔化植物類的深淵領主，在木靈之前也有樹人、牧樹人的存在，但木靈是不同的。

　　那些類植物生物，肉體依舊有木質的特徵，而同樣是魔化植物類進化的木靈，卻是純粹的碳基生命，至少在她們依舊保持在人形狀態之下的時候，和艾希其他生命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種正常反而讓人覺得更加不正常啊，就像是造物主強行規定了一樣，把植物變成了完美的人形。」

　　而也是這樣的出身，讓木靈同時兼具了智慧人形生物和植物生命的優勢。

　　人形生命，最終成了這個世界的主宰，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們或許肉體脆弱，但反而因此會用工具彌補自己的短板，而天生強勢的野獸，卻沉迷於所謂更高更強之上。

　　他們或許壽命短暫，也沒有什麼心意相通的心靈異能，但卻掌握了文字和語言，能夠把自己的思想、知識、經驗紀錄下來，讓下一代人一開始就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

　　石器、青銅器、青銅器、機械、電器，時代的進步特徵，最終很直白的在工具上表現出來了。

　　而在艾希，精靈和人類這兩大族群都擁有這種智慧和文明的潛力，但在精靈沉迷於長壽種的悠閒和魔法傳統的時候，人類卻最終成功彎道超車，在魔導文明革命中，徹底成為了這個世界當之無愧的主宰。

　　而木靈沒有掉隊，卻也是因為她們看似脆弱的人形，而為了彌補這樣的短板，她們從誕生之處就製造了各種工具，魔化植物外殼、木質的浮空戰艦就是最直接的體現。

　　她們如同人類一樣擅長使用工具，不僅非常善於學習其他種族的知識、文明，並會將其改造、進化到適合自己。

　　她們有凡人的煩惱，有凡人的慾望，卻也因此有了凡人的偉大之處，有了隨著時代進步的可能。

　　到了這個時代，木靈不僅是文明社會的一員，隱隱約約在科技、生化技術、魔導技術、航海航空技術都領先了一頭，最重要的，是她們的科技樹只有她們自己能夠用，她們卻還在學習用你們的技術，在各方面都具備了獨特的優勢。

　　「這沒想到，脆弱的植物不僅能夠作為武器，還可以做交通工具、航空戰艦這類的大型器械，甚至連人體義肢這類的東西都可以復刻，木靈可以將身體的任何部件替換成植物軀幹，還可以用來鏈接外部的大型植物外殼……」

　　在查閱了足夠多的書本後，羅夏終於懂得了，為什麼木靈的科技樹，對其他族群毫無意義了。

　　「原來，關鍵點居然是這個不起眼的天賦能力，和植物溝通的能力。」

　　這個時候，羅夏就想起了科幻小說中的機械AI種族，在進化的道路上，木靈和他們有太多相似之處。

　　當自己都是機械的時候，當自己能夠輕易的和機械交流改進方式的時候，自然很方便建立機械的文明。

　　而木靈們使用植物就如使用自己的肉體，無意識的普通植物才是一切的根基，在木靈的操控下，它們變異、進化成了木靈們的血肉、同胞、工具、母艦等等一切。

　　結果就是，羅夏更加沉迷學習了。

　　不學習不行啊，不知道植物的基礎特性，不知道這無數分類、科目的植物特性，也自然無法解析魔化植物的進階、改造道路，也不可能製造屬於自己的魔化植物。

　　在確定了木靈技術作為自己能力的補充的同時，羅夏卻必須頭痛的去學習那或許來源自地球的植物學、進化論、生命醫學。

　　萬幸的是，羅夏自己就有木靈血脈，才有了掌握這一切的可能。

第三百九十二章 第一個結果

　　羅夏的天賦好嗎？

　　大概算是好的，畢竟雖然有著極端的限制和各種弊端，但比起副作用帶來的麻煩，還是平庸更讓人絕望。

　　他沒有那麼矯情，也不會說放棄天賦、背景的加成來個揚短避長證明自己，有優勢不利用不就真的傻了嗎？

　　羅夏很現實，也不得不現實，殘酷的現實沒有給他退後的餘地。

　　最明顯的，就是他在地球苦修之後的劍聖修為，大概是家裡人已經預料到了事態發展，讓他提前有了準備。

　　這十數年的劍術積累，是不折不扣的苦工，但真到了艾希，到了劍和魔法的世界，他最後卻不得不放棄了劍術道路的積累，這就等於多年苦功大多白費。

　　一方面，是木靈的肉體並不適合肉搏路線，黃金精靈的肉體稍微強一點，但天賦點也全點在施法上了。

　　而另外一方面，也是主要原因，卻還是武者在這個時代實在過於弱勢。

　　不提先進的魔導文明讓施法者、超自然持有者有了新花樣，就是純戰士引以為豪的肉體，在越來越全面先進的魔鎧面前，已經沒有了。

　　在正面的戰場上，基本無法秒殺施法者的純戰士，又沒有施法者的大範圍破壞力，自然逐漸退出了環境。

　　現實不是遊戲，沒有所謂的職業平衡性，「這世界只有兩種職業，法爺和法爺的炮灰」這類的玩笑越來越讓人笑不出來。

　　十幾年的勤學苦練抵不上進化的鋼鐵工具，功夫再好一槍擱倒，這樣的事情，在地球的某個時代，發生了無數次，社會變革比想像的更加殘酷。

　　如果真要找一個平衡的話，就是施法者的天賦要求相對較高，培育週期長，培育成品較高而已。

　　看清了未來後，羅夏也並沒有什麼選擇餘地，把大部分精力投入了似乎更有前途的遊俠、魔鎧技師的學習之中，走上施法者的道路，也算是陰差陽錯的結果。

　　而很快，他就發現了，似乎自己的天賦能力真正的應用領域，卻依舊是施法者的世界。

　　誠實天賦給了他諸多的麻煩和限制，無法理解的東西不能創造和使用成了一個法師的天然限制，但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羅夏隱隱約約發現這未必真的是負面效果。

　　自己的造物能力，大概是所有能力中最突出的，甚至這足以改寫現實，達到了神明所掌握的神權規則的程度。

　　而羅夏自己察覺到了，這種能力還未必到了極限，只是單純的四階實力限制了表現出來的上限，隨著自己突破五階，這種封印甚至有了鬆動的跡象。

　　也就是說，羅夏的造物能力才是他真正的最長之處，不僅他所有的能力都詭異的偏向了這邊，甚至有達到造物級別的潛力。

　　而這種打破規則創造真實的能力……在反覆排除了諸多假設之後，剩下的唯一可能性成了答案，即使它看起來依舊荒誕。

　　「『誠實』（真實）天賦，限制了不真實的存在，但換個方面來看，它也是一個嚴格的監督者，否決所有不合格的幻象……但經過它認證之後，留下的卻像是打上了『真實』的烙印，就像是一個擁有極高權限的審查官，它的認證能夠大幅上升了造物的存在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既是一種限制，卻也是一種提升。

　　它限制了羅夏的造物必須要符合邏輯、符合理論，內部構造要符合材料學和結構學，行為模式也要符合重力、流體力學等等，不是一般的麻煩。

　　但換取的代價，卻是造物更加「真實」。

　　這份「真實」是極其可貴的，因為不管是那個世界的研究者，不管他是科學家還是法師，所追逐的無非也就是世界的真實。

　　到了這一步的時候，羅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是一整條的科技樹，是無盡的知識補丁，讓他的「想像」更加貼近「真實」，讓造物就更加強大。

　　在安索雷恩，他的鋼鐵軍團就是這麼來的，只不過缺乏的部分被神力強行補足了，而後果除了消耗巨大之外，就是神力被使用後，那些造物不可能抗拒世界的修正，和其他的召喚造物一樣，哪裡來哪裡去。

　　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如果真的能夠長期保存的話，這能力變化就天差地別了。

　　不僅僅是消耗問題，更多的是可以不惜代價的投入資源培養、強化造物，反覆利用吸收戰鬥經驗再度進化。

　　最後的差距，恐怕就和臨時徵召的民兵和舉國之力打造的王牌軍團之間的區別，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這還只是之前的用法……在真正的踏入了施法者的世界之後，羅夏就覺得自己弱爆了。

　　「拿著兩條科技樹，無數的造物、生物模板，卻只能做仿造品，這不是拿著生化武器的生產鏈做感冒疫苗嗎？太浪費了。」

　　之前的羅夏，只能理解鋼鐵工業的科技樹，所能發揮的想像力太過有限，對自己的能力開發有諸多不足，而在羅夏發掘了自己的木靈血脈，開始接觸木靈的生化科技樹的時候，情況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造物能力，打造木靈科技樹上的造物，大幅縮短建造時間和減少建造成本，並且可以根據需要現場魔改。

　　他發現，或者自己的造物能力，本就是木靈科技的一環，還是最BUG的一環。

　　只要掌握了規則，只要有生命模板，只要有改造生命的BUG級權限，就很有可能製造出非常BUG的玩意。

　　比如說現在的羅夏，就很擔心現在手中的淡綠色的小葉子，一旦洩露出去，並脫離自己的控制，會不會讓整個城市的所有生命全部打出GG。

　　「我只是想給木神打造一個可以反覆使用的軀殼，好像有點過頭了……」

　　連一貫沒血沒淚的羅夏，都覺得這次似乎有些做過頭了，明明只是研究一點可以反覆使用的木質材料，怎麼最終成了窮人核彈——生化武器了。

　　看著桌子上的盆景，羅夏都有點猶豫是不是要銷毀它了，但再三猶豫後，卻最終放棄了。

　　「留個紀念吧，帶回去再永久封存了，畢竟是我第一個成功的造物，就叫它……原始的扭曲進化者好了。」

　　小心翼翼的把這株看起來很平常的「羊齒蕨」放在床底，羅夏回過神來，開始準備繼續自己的功課。

　　但很快，他就坐不下來了，外面天已經快黑的現實，還有空空如也的肚子，都在提醒自己不僅錯過了早飯還錯過了中飯。

　　打開門，外面的走廊並沒有掛上任何籃子。

　　「……才幾天都堅持不下去了？」

　　羅夏有些不爽了，他穿上拖鞋，準備下樓去找點東西去吃。

　　但剛剛下到一樓，卻聽到旅店老闆的吆喝了。

　　「赫米特閣下，總算見到您了，您的學徒被人打傷了，快去看他最後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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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所以，羅夏要發飆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挑釁

　　「閣下，我沒事的，只要休息幾天，就能再度為您履行學徒的義務。」

　　如果說這話的不是渾身帶傷，說一句話吐兩口血的話，羅夏說不定還真會假裝信了。

　　考察期學徒莫爾頓是被人抬進來的，他右手和右邊上半身燒的像是焦炭，左腳上卻還有碎冰，渾身都是風刃的割傷，血染紅了一片。

　　對於傷口鑑定，大概每個老手都有自己的一套。

　　傷口不深，但絕對不好受，打成重傷卻不至死，元素傷口中火元素傷害是重傷，殘留魔力在標準兩環以上，冰元素和風元素都不到一環。

　　羅夏瞬間得出了結論，如果不是莫爾頓瘋狂的去挑戰一個火法加兩個法師學徒的話，就是面對一個實力碾壓自己的高階施法者，被打敗後用低階法術隨意戲弄凌辱。

　　「誰幹的。」

　　羅夏很直接的詢問了，雖然他心底差不多已經得出了結論。

　　莫爾頓不是自己真正的學徒，短短不到一個月話都沒有說幾十句，也沒有什麼深刻的感情，這種憨厚魯直的性格羅夏也根本不怎麼喜歡……但他依舊是自己的臨時學徒。

　　「那個啥銀精靈？」

　　雖然是問句，依舊是肯定的語氣，沒有說出對方的名字，只是因為……羅夏早就把對方忘了，咳，最近實在太忙，這麼久的事情誰會記得，情有可原。

　　「咳……不是埃爾文，是他的學徒雷恩斯特……在路上遇到了……氣不過……」

　　「別說了，你來說。」

　　他邊說邊吐血的樣子讓人有些擔心，但送他回來的路人大概還等著領賞，羅夏丟了兩枚金幣，對方就喜出望外的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路人的眼光之中，這無非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口角發展成當街肉搏的常見戲，莫爾頓路上遇到了仇人埃爾文的學徒雷恩斯特，對方嘲諷「死媽都不敢報復的垃圾」，最後就成了雙方在街上的法術對決。

　　兩個人都是兩階法師，但一個是擅長戰場的塑能元素火法，一個是後勤煉金，戰力相差實在有點大。

　　而且兩個人一個是學院派出身的人類法師，一個是百多歲的精靈，雙方的戰鬥經驗差距就更大了，一打起來，就是碾壓的態勢。

　　「抱歉了……閣下……我衝動了，……沒忍住……別取消……」

　　就算聽不清楚莫爾頓再說什麼，羅夏也腦補完畢了。

　　「別說了，不會取消你的考驗期資格的，不過，你如果現在還蠢到以為這是意外，我就真的想要取消了。」

　　羅夏的話語落地，莫爾頓卻沒有露出的驚訝的神情，雙瞳中全是恨意和悔恨，只是掙扎著微微搖了搖頭。

　　羅夏默默的點了點頭，這還不算太蠢，作為法師還有救。

　　路人的說法聽聽就夠了，那有這麼巧的事情。

　　正好安東尼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正好路上遇到了仇敵，正好是同階的學徒，正好發生了口角，正好在這個關鍵的學徒考驗期，正好自己前不久就無視了對方的警告。

　　「呵，這不是打你了，這是打我的臉了。」

　　羅夏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的陰惻惻的。

　　接倒訊息的牧師已經匆匆趕到，治療的聖光還是很給力的，這種傷病還要不了一個年輕人的性命，但處理不當的話，後遺症恐怕也會遺憾終生。

　　「閣下……請別出手……」

　　羅夏轉頭離去，背後的聲音卻讓他停頓了一下，這小子居然還是很有良心的，不過，不管是那個時代，有良心的都混的不怎麼好。

　　「……不過，在我這裡倒是加分項……」

　　擺了擺手，羅夏留下了一句讓人費解的話，就出門了。

　　「我當然不會出手，要出手找回場子的是你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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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自出手？羅夏還沒有那麼愚蠢。

　　法師社會雖然並不和平，但也不是一點規矩都沒有的，明顯的大欺小，就是最大的忌憚。

　　就算是法師決鬥，也是要有理由的，先結仇再動手，雙方都同意了才會上決鬥台。

　　別小看這看似原始的規則，這才是沒有讓法師社會淪為叢林法則的根基，法師們也有私怨，但並不是代表拳頭大就可以隨意殺戮。

　　違反這個潛規則怎麼辦？大家都不和你玩了而已。

　　再嚴重一點的話，事出有因可以原諒，但明顯惡意的殺戮上癮的，工會會找你「聊聊」的，或是放逐或是發派外域，實際上並沒有區別。

　　大欺小，強行殺戮學徒這種事情，說出去就明顯踩了底線，羅夏還沒這麼傻，為了一個連學徒都不是的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對方也是遵循法師的規則的，二階法師對二階法師，學徒對學徒，如果自己以這個理由找人發洩的話，也只能找導師而不是學徒。

　　雙方並不是完全實力平等，不符合規則？呵呵，規則本來就是鑽空子的，這種抱怨還是老實孩子回家只和媽媽說說比較好。

　　別看羅夏還笑的出來，實際上他很惱火，異常的惱火……這火都起的有些莫名，是因為挑釁的是銀精靈？是因為這個失去母親的大孩子讓自己有了些共鳴？

　　「嘖。真讓人念頭不通達。行，你讓我不爽，我就讓你更不爽。」

　　親自出手挑戰那個什麼埃爾文？

　　先不提羅夏願不願意為了一個很陌生的男人挑戰一個比自己高階的法師，這種武力解決的處理方式，就很野蠻人了，不被法師們的文雅風度所認可……羅夏一點都不覺得這些戰爭機器和研究瘋子有什麼好文雅的。

　　羅夏還不容易最近的印象分好了點（因為夠宅），也不想就這麼就被人定型了。

　　去做了一次大採購回到房間，從櫃子裡翻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它們有的像是假花有的像是枯死的樹根，還有黑漆漆的根本是路邊的小石頭，只看外表都是一些丟在地上沒人撿的垃圾。

　　但這些，其實都是羅夏研究中的副產物。

　　「呵呵，學徒對學徒，你要按法師的規則玩，OK，我跟，就怕你玩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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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突然想到，他老爸老媽當初玩史萊姆玩到全城裸奔，會不會舊事重演？不過這本的節操沒之前那本掉的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