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喵客信條 作者:半步煉獄(已完成)

 
Babcorn 2017-3-23 11:05:0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3 914462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8
第312節:會見與遇見

     上了遊戲,沒過一會兒,各位就都魚貫上線,其中艾琉克還頂著一顆直播眼珠,說是他的自家老父想要看一看自家孩子們的日常冒險。

    貓崽對此也是覺得很無語,看起來人生贏家這位滅蟲大英雄沒有仗打的都快悶出病了,竟然無聊的會來看自家孩子的遊戲直播……不過還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千金難買人樂意,人生贏家願意看自家孩子的冒險,那也是長輩慈祥不是。

    面對無名氏大聖堂那邊過來迎接的馬車,男孩子們爬到了外側和頂上,讓姑娘們坐進了馬車。

    「康斯坦丁,最近這個星期玩的怎麼樣。」瑪索看著這只大貓問道,後者滿臉的喜色,這在以前可是完全看不到的,別人說分手是一種痛苦,可在瑪索看來,對於康斯坦丁來說分手似乎算的上是一種幸福。

    「不要太舒爽,我最近這個星期無事一身輕,去過好幾個正處於夏季圈的海灘,陽光,沙灘,美少!」「不要再說了,你這個笨蛋大個子!」艾琉克打斷了自家哥哥的介紹,然後看了一眼瑪索:「我哥就是這樣愚蠢,或者說大貓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天生的沒心沒肺,不要理他,瑪索。」

    「好吧。」瑪索聳了聳肩,這邊還沒停下話題,那邊景琉又爬了過來:「瑪索,最近一個時間,你玩的怎麼樣。」

    「還行啊,完成了不少的私人任務,還和悠久做了一些有關於復仇之神的任務。說實話悠久的那一手槍法真是利害。」瑪索實話實說的誇獎道,悠久的槍法在數年後都是絕大多數玩家拍馬也追不上的技巧。

    「那是因為我們曾祖父,悠久的祖父教的啊,我也想玩槍,可是上次的那一槍光是後座力把我這個位置的骨頭都打裂了。」景琉指著自己的左側琵琶骨的位置說道。

    「那是哥哥你沒持好槍。」艾琉克伸手彈了自己哥哥額頭一下。

    「胡說!明明是後座力太大了!」景琉做出了反駁。

    兩兄弟一時陷入了唇槍舌劍,而知秋抬起腦袋,好不容易從魚乾袋裡脫出的小貓看著自己的瑪索大哥:「瑪索大哥,你不問問我嗎。」

    「你有什麼好問的。每次你有事不都是去相親嗎。」瑪索隨口說道,然後發現馬車背上的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就連艾琉克的那對雙胞胎妹妹景琅與景璐也從馬車車窗鑽出身子做長頸鹿狀。

    「瑪索大哥,你怎麼知道的!」知秋瞪大了他的那對貓眼睛。

    瑪索眨了眨眼:「我們以前見面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是因為不想結婚才離開家,結果又被抓回去的嗎。」,喵了個咪的。都忘了這破事知秋沒說過。不過沒關係,這小傢伙在小事在迷糊的很,貓崽的唬騙連鑑定都不用過,這小東西仰起腦袋想了一下:「我說過嗎?」

    「你肯定忘了,知秋,就是我問你為什麼往北邊走,你說你要看遍這個世界的風景。」「啊!我記起來了,我……大概說過吧。」在瑪索真真假假的回答面前。知秋撓了撓腦袋,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是啊,這次的確也是回家相親,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是喜歡我呢,父親總是讓我這個幼子做一個入贅子,只不過那位小姐並不喜歡我這樣沒有尾巴的小東西。」

    景琅:「我倒是覺得知秋挺可愛的。」

    景璐:「是啊是啊,挺可愛的。」

    瑪索眨了眨眼——沒想到艾琉克的這對妹妹竟然對知秋有意思,雖然本能告訴瑪索不能夠將知秋交給這對混世小魔王,但是一考慮到道友和貧道之間的差別。瑪索的理智最終戰勝了一切,他堅定的選擇了袖手旁觀。

    男孩子嗎。總是要娶老婆的,唯一有差別的。也不過是娶了誰而已。

    這邊『出賣』了知秋,瑪索和這只小貓又聊了一會兒,馬車就停在了大聖堂的廣場邊沿,一行人下車在祭司先生的帶領下進入了大聖堂,這一次有這麼多的草原精靈打頭,貓崽樂的做為一個圍觀群眾,事實也是如此,做為親眼見證過那位殿下與那位聖者的冒險團,大聖堂中的那些個大主教們更喜歡詢問以悠久為首的牧師姑娘們,有貓耳朵的和非草原精靈們的全程發呆。

    唯一有機會說話的時候,就是做集體謊言鑑定的時候,瑪索如實說出了自己在那天見到的一切,於是皆大歡喜,隆納爾聖者行走於大陸的傳說不再是子虛烏有,做為證人,『郵差』冒險團獲得了草原精靈們的獎勵與友誼。

    像是瑪索,本來之前做的一系列事情就已經是友善快觸頂的聲望條,在獲得這次獎勵之後直接變成了尊敬還多一半——當然,貓崽覺得自己為艾拉夫人做事也是有隱性加分的,由其是那幾位大主教最後輪著轉的與瑪索握手。

    「瑪索,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父親說過,他相信你,你的同伴和無數像你們這樣的良善之輩能夠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希望。」最後的那位神子是一個模樣非常可愛的女孩,這位就是無名氏與雙母神中的妹妹所生的幼女,出生於一個百年之前,如果是一般的草原精靈只怕已經進入中年期了,但是這位直到現在還是小孩子的模樣……當然,誰要是覺得這位小孩子模樣就好欺負,瑪索只要說以貌取人真是要不得,這位可是無名氏的神子中最受寵愛的幼崽,不過她本人也是超有能力——一百二十級聖騎士兼一百二十級的牧師。

    在草原精靈之中,這是一種很普通的兼職方式,雙倍的聖力值讓草原精靈們這種兼職流派成為所有亡靈們的噩夢,新伊甸那些為了力量而選擇了亡靈系進階的玩家之所以會在金絲雀與亞修比一線難得寸近,就是因為草原精靈的聖職者們開始成規模的加入戰鬥。

    「我們一直在努力。」瑪索點了點頭:「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

    從新伊甸入侵開始,為了不讓無辜者的血白流,為了不讓幼崽失去性命,為了不讓婦孺慘遭毒手,為了明天不像今天這樣令凡人絕望和無助,無數像瑪索這樣的玩家就一直在努力。

    「……我相信你,瑪索,加油。」仰著頭說完,這位神子微笑伸出手:「來,握個手吧。」

    於是瑪索乖乖的與這位握過手。

    質詢結束之後,瑪索一行人在祭司先生的帶領下離開大聖堂,在大廣場的邊緣,那輛馬車依然還在,只不過這一次一個消瘦的年輕人站在馬車邊上。

    「這位是外鄉人南方團結聯合的信使,他說有事要找瑪索先生,所以我讓他在這兒等。」馬車車伕,一位至少也是境界解放級的聖騎士如此說道。

    於是瑪索走到了他的面前,貓崽笑了笑:「我是瑪索,有什麼事嗎。」

    這個消瘦的信使搖了搖頭:「你一直都在為復仇之神服務,是嗎。」

    「不,我是佩恩之子,我堅信萬類霜天競自由。」瑪索搖了搖頭,示意這位信使千萬不能搞錯他的信仰。

    「是啊,佩恩殿下還說過,自然之中唯有弱肉強食……看起來我們的戰鬥遠沒有結束。」消瘦的信使皺起了眉頭。

    「不,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開戰,你見過獵人會一次性的殺死一整群獵物嗎?」瑪索說完自顧自的走向馬車:「我是佩恩的貓崽,我是艾拉夫人的代行者,我是獵人,只有真正的獵物才會死於我的刀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8
第313節:選擇與代價Ⅰ

     做為無名氏的祭司,林克.銀月無言的看著眼前這只諸神看顧的貓崽與外鄉人集團的信使,彼此的對話讓這位中年草原精靈皺了皺眉頭,做為無名氏教會的中層人員,林克明白每一次外鄉人的大規模降臨都會引來各種各樣的事件,其中最著名也影響最為深遠的,就是數百年前的灰暗年代。

    還年幼的時候,林克聽長輩說過光輝年代,那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年代,驅趕走魔族的東大陸諸族迎來了難得的和平與安寧,但是外鄉人第一次小規模降臨打亂了一切,然後接下來的ST1400年,外鄉人的,數以百萬計的外鄉人投入了邪惡陣營,但是有更多的外鄉人選擇良善之道,在接下來的14年中,無數凡人用生命與誓言將入侵的亡靈大軍徹底毀滅。

    因此,林克對於貓崽這樣能夠行走在良善之道上的外鄉人一向抱有敬意,因為這世上的誘惑太多,有些外鄉人無法抵抗這個世界的惡意,他們偏移良善之道,甚至走到了這條大道的對立面上。

    「……不,我並不這麼覺得,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存在,我們不是你的獵物,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那個應該是叫『南方團結聯合』的外鄉人集團信使對著小貓說道。

    「你們在獵殺他人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咯,真是讓人肅然起敬的情操。」小貓說的這句諷刺回答讓林克的嘴角微微翹起。

    「我們南北雙方的爭鬥至少還是公開化的,而你呢。你這樣的刺客只會在背後動刀子。」這位信使說的也不錯,林克的確聽說過這兩個外鄉人集團之間的爭鬥,這種公開的爭鬥在不傷及無辜原住民的情況下都是被默許的。

    當然,林克不會因此而對這些外鄉人出手,但是誰都別想讓他去復活任何一個死在爭鬥中的偏離了良善之道的外鄉人,而那些在邪惡泥潭中掙扎的外鄉人……最好能夠在爭鬥中統統死光才好。

    「這就是為什麼我能夠成為獵人,而你們只能成為獵物……夠了,帶著你們所謂的善意走吧。只要你們的人的腦袋能夠明碼標價的出現在復仇之神的任務欄上……」小貓爬上馬車,然後對著這信使笑了笑:「我保證,他們之中的某些人會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信使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之前留下了一句話:「我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與我們整個聯合對抗的勇氣。」

    目送各位離開,林克轉身回到了大聖堂。

    無名氏的神子正靠在躺椅上。這位殿下年歲雖然長林克一倍。但真要說心性,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孩子,此時此刻的她抬起頭看著林克:「啊,林克,他們已經離開了嗎。」

    「是的,殿下……有一件事,不知道我該不該說。」林克俯下身,在等待著答案的他過了數秒。就聽到了神子的好奇:「說吧,林克,我在聆聽。」

    於是林克將廣場那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有一絲一毫的加增或是刪減——在神子的面前,有什麼謊言可以遁形,而且林克也不覺得說出謊言有什麼意義,那些『南方團結聯合』的外鄉人將會用他們自身的陣營來為他們自己辯護。

    「外鄉人是我們所見過的外域生命中最奇怪的存在,他們可是希望的燈火,也可以是破滅的讚歌……」聽完林克的講述。神子先是說了這麼一段,然後抬下頭看著林克:「你說那個叫『南方團結聯合』的集團信使威脅了瑪索先生。是嗎。」

    「是的,不過瑪索似乎並不在意這樣的威脅。我得說這是一位真正的無畏者,如果我在他的位置上……至少也會被那個『南方團結聯合』集團的對手所展現出來的數量給嚇到。」林克如實說道——以他的能力,單打獨鬥的話這個集團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不過要是他們一擁而上,說實話當敵人變成成千上萬的時候,林克覺得自己總在這些不怕死的外鄉人的圍攻中活活累死。

    當然,這也只是純粹的數量對比,這些傢伙要是真有膽量襲擊自己,無名氏大聖堂的神殿衛士與廣場上的朝聖者們不會介意教這些外鄉人什麼叫做好好做人。

    「林克,這些『南方團結聯合』的外鄉人集團和城北的那個叫做『北方神聖聯合』的外鄉人集團爭鬥,是不是已經到了非常緊張的地步了。」神子的問題讓林奇收起了他的散發性思維,他用力的點了點頭:「諸神的神諭說過,不要插手外鄉人大型集團之間的爭鬥,除非他們的存在威脅到了我們原住民的生存。」

    「如果他們動手,普羅旺斯會不會受到傷害。」神子又問道。

    「……我不知道,殿下。」林克實話實說:「我不能對沒有發生或是將要發生的事情做出預測,那是命運女神殿下與她手中的紗線的領域,殿下。」

    「……可是我覺得,不能再度放任這些外鄉人爭鬥下去了,前兩天,一個年幼的外鄉草原精靈死在了『南方團結聯合』的刺客手上,如果不是瑪索先生搶先一步完成了艾拉夫人的神諭,我也會下達命令,將那些刺客與他們的首腦一網打盡……林克,看好瑪索先生那邊,如果那些外鄉人針對瑪索先生,那至少他們還是一些願意守著秩序的惡棍,如果他們膽敢對瑪索先生的隊友進行無差別報復……告訴我,我會讓他們明白,秩序與良善的雙手並不只會捧著鮮花,面對邪惡與混亂的雙重載體,我們的雙手會握緊劍與杖。」

    「是的,殿下,您的意志。」林克俯身行禮。

    …………

    瑪索跳下馬車,打開車門,接下自家姑娘們,而知秋在另一側接下了景琅和景璐,羅蘭德伸手抱出了自家安琳,而坐在最中間的悠久思考了一下,最終將手遞到了瑪索的面前:「來,幫我一把。」

    於貓崽扶著這位下了車。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被自家愛侶放下地上的安琳問道。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我們要好好的準備一番,然後繼續北上,所以安琳,下午我們去市場買東西,羅蘭德,康斯坦丁,做為隊伍中的大個子,你們要負責來提大件物品。」楊如此說道,聽到了有自己的任務,康斯坦丁和羅蘭德用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對了,楊,我下午要出個門,去見一見老朋友……總覺得好久不見了,即將大家現在都在一個城市中……也應該見一面。」艾琉克如此說道。

    而他的哥哥景琉皺了皺眉頭:「艾琉克,你一個人去嗎。」

    「沒事的,哥哥,我一個人去見一見老朋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艾琉克說著很奇怪的話語。

    景琉癟了癟嘴,最終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再說了:「楊,那麼下午去市場的時候說一聲,我先下線休息一下。」

    「沒問題,景琉,大家沒事的話都可以下事,我已經調整好了提醒時間,會提前半個小時通知大家,也請各位外出的話不要走太遠了。」

    「沒問題,知秋先下線了!」知秋說完,立即跑進了旅館。

    瑪索看著那對雙胞胎跟著走進旅館,停下腳步決定讓她們和他有個良好的私人空間的貓崽看了一眼安妮,發現這位似乎要進旅館,於是連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安妮,我們去市場看看吧。」

    「悠久,你也來玩嗎。」安妮扭頭看著悠久,後者搖了搖頭:「我先下線,還有一堆甜甜的糯米糰子等著我去消滅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8
第314節:選擇與代價Ⅱ

     「艾琉克,你聽說過普羅旺斯嗎。」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這麼問那個小傢伙的時候,從食譜前抬起頭的後者臉上那顯而易見的迷糊表情與疑問:「普羅旺斯,那是什麼,是和哈根達斯一樣超甜的冰激凌嗎?」

    「不是吃的,是一座城市,非常美麗的城市,在阿亞羅克。」

    「啊,你是說那個再過十多年才開放的遊戲世界嗎,上一次開放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你呢,尤麗嘉。」小小身體的主人看著自己,有些不安的甩動著尾巴……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在年幼時進入過那個美麗的世界,自己與艾琉克,是凡人與天才的差別,自己掰著手指頭數數的時候,他已經能夠在兩秒內心算算出六位數的加減乘除。

    這個世界上,天才不需要努力就能夠比凡人努力一輩子還要走的遠,面對這個比自己小六歲,卻依然和自己一起讀大學歷史系的存在,尤麗嘉.莫莫塔壓力山大。

    「玩過,那個時候還小,我跟在母親身邊見過那座城市,很美的城市,下一次開放……我也許就要帶著我的孩子一起往度探訪那座城市了。」

    還記得,說這話時的無憂無慮,那個時候的十多年前遠的彷彿如同永遠,艾琉克楞了一下,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你這麼愚笨的貓姑娘,誰娶了你真是八輩子倒霉。」

    「哼,怎麼也輪不到你來娶我。」對此。嘴硬的自己如此回答道。

    可是無論怎麼說,因為年少時的一次耳炎而錯過了與家族一起乘坐遊艇,卻好運的成為了家族這一支的唯一倖存者,自己當然明白自己接下去的命運……將完全的不由自己了。

    為家族招一個丈夫,與他生下莫莫塔家的新一代,這就是遺世子唯一道路,這條道路是那麼的正確,以至於身為天性自由的小貓人的自己也無法反駁。這是命運,沒能夠與家族共死的自己,做為最後的倖存者,讓家族重獲新生……這是義務,也是責任。

    「母親,你在想什麼呢。」來自孩子的呼喚讓自己從回憶中脫出,看著眼前的幼崽。做為母親的自己伸手抱起他:「我的孩子。母親在想一些過去的事情。」

    「我想去找父親,母親,你為什麼不跟父親一起玩呢。」被抱著的幼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問出的問題卻讓自己無法回答:「幼校有兩個同學都給我發了他們的截圖,他們都由父親帶著呢。」

    面對著孩子求知的目光,卻只能做出『你的父親有事要做,他和他的朋友們手中的任務對於母親來說都有一些危險,莫羅羅。你想給你的父親添亂嗎?』這樣敷衍的回答。

    「莫羅羅知道了。」懷中的幼崽低聲回答,這讓尤麗嘉更為尷尬,因為做為母親的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孩子已經開始明白有些問題能夠讓母親難以回答……與難堪了。

    「媽媽,今天帶莫羅羅去市場那邊玩一次吧,好嗎。」

    「嗯……我們走吧。」

    …………

    抱著自己的幼崽,走在普羅旺斯的街道上,說起來,這座城市和自己幼年第四次開放時代並沒有太多的變化。街道和小巷大多還保持著原有的樣子,只不過店舖與主人換了諸多模樣。

    懷中的幼崽好奇的打量著眼中的世界。時不時的往嘴裡塞上一些魚乾,或是與母親一道看著街邊的魔術。或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逃跑的盜賊與追捕的城衛兵一起跑遠,小孩子總是好奇,還對絞架和絞架上吊著的半身人扒手指指點點。

    「看到了嗎,莫羅羅,這就是邪惡的傢伙應得的下場。」在尤麗嘉的眼中,做為一隻小貓人的幼崽,自家的男孩子總是要見血的,也應該明白做壞事就需要付出代價。

    「這是他們罪有應得呢,母親。」

    「說的很好呢,我的孩子,來,告訴母親,是誰教你的。」自家幼崽的回答讓尤麗嘉滿心歡喜——這才像是一個莫莫塔的幼崽,這個多元宇宙中有朋友也有敵人,自家幼崽能夠明白這些,至少用不著母親的擔心自家幼崽會不會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了。

    「父親說的,父親還說,莫羅羅還小,碰到壞人一定要敬而遠之,把它們交給父親和母親,父親和母親一定會打敗壞人的。」這般話語,讓尤麗嘉微笑著將自己的幼崽納入懷中。

    「你的父親說的非常正確,你還小,沒有力量,而父親和母親都能夠幫做到現在的你所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一定要聽父親的話,知道嗎。」

    「嗯,莫羅羅是聽話的好孩子。」懷中的幼崽開心的點起腦袋,然後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指著尤麗嘉的身後:「母親!是那天的大哥哥!」

    轉過身,看著不遠處的那隻同齡小貓人與他的友人們,尤麗嘉抱緊了自己的幼崽,正準備轉身離開,就看到那隻小貓將視線投送了過來。

    他拍了拍自己友人的肩膀,當他從食譜中抬起頭,當他那木然的臉上出現一絲熟悉的笑意。

    尤麗嘉想要轉身離開,但是懷中的幼崽卻對著那隻小貓揮起手:「瑪索大哥哥!」

    意外的迫不及待。

    …………

    瑪索有些尷尬,明明是二人世界,結果安妮說什麼也要把悠久拖上,結果艾琉克也被捲了進來,這位說是想去見朋友一面,可連朋友住哪兒都不知道……朋友找不到也就算了,一行人路過書店,艾琉克二話不說就走了進去,然後二話不說的掏錢買了各種美食食譜,從書店一路看到了市場。

    對此,貓崽只能說這種不干不脆的富貴人家的中二病病的不輕。廚房那點手藝再好,妹子都跑了有什麼用,用五個字來概括的話……真是然並卵。

    「瑪索,我們要去買一點食材嗎,接下來的路大概有點遠,你和知秋肯定需要一些新鮮的魚乾吧。」安妮的提意讓瑪索更是滿足——不愧是飼主呢。

    正這麼想著,貓崽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不經遮掩的視線,於是轉過身。就看到了那隻叫莫羅羅的小貓與他的母親……等一下,似乎某個中二病病不輕的矯情美正太要見的朋友就是這位母親吧?

    於是瑪索立即伸手拍了拍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投在手中食譜上的艾琉克,後者抬起頭,然後順著瑪索的指示看到了那位母親與她的孩子,然後這位從剛剛開始就以臉癱為已任的正太笑了起來。

    「瑪索大哥哥!」

    聽著這個小傢伙元氣十足的招呼聲,瑪索笑著招了招手:「小莫羅羅,你還認識我啊。」

    「小貓人記打更記吃!」小貓崽兒說出了小貓人的經典諺語。這句話讓瑪索笑了起來。大貓崽走到這只小貓崽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哥哥今天也有很美吵的魚乾喔,要吃嗎。」

    「要!」小傢伙開心的回答道。

    於是瑪索拿出全新的一袋魚乾——這一袋魚乾的製作者是艾琉克,這位是瑪索眼中能夠與九葉一比高下的高手,他製作的魚乾超對自己的胃口。

    這個叫莫羅羅的小東西打開了袋子,用力的嗅了嗅袋子裡的魚乾味道:『是另一種味道呢。』,然後試著吃了一口,就看到這小東西立即開始了胡吃海塞,不過也算這小東西有良心。自己嘴裡塞滿了,也知道拿兩片遞給自己的母親。

    他的母親並沒有張嘴,只是嗅了一下,這位扭頭看了一眼艾琉克,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艾琉克。」

    「活到老,學到老。」專業廚子艾琉克臉上滿是懷念:「你還是那樣,光是用聞的都能聞出這是誰做的。」

    「因為我是小貓人啊。」做為母親的貓少婦如此回答道。

    貓崽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兩位演的這麼糾結。讓貓崽真的是有些無法適應,於是決定先走一步帶兩位姑娘去採購物品。

    「我要跟大哥哥去玩!」意外的。小貓崽掙紮著想要從自家母親懷中脫出,瑪索想了想。最終還是伸出手將他抱了過來。將這只小東西背到背上,貓崽對著這兩位揮了揮手:「我們先去買東西了。」

    「母親我跟大哥哥和大姐姐們去玩了!」莫羅羅也揮起了手,然後他的坐騎瑪索先生背著身上的小貓崽,乖乖的跟著莫羅羅眼中的兩位大姐姐走向市場。

    在瑪索看來,這只叫莫羅羅的小傢伙意外的懂事,悠久和安妮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小東西,紛紛用零花錢給他買吃的,而這只小貓也知道分享,每一份點心都分成了四份。

    「悠久姐姐,安妮姐姐,你們是瑪索大哥哥的老婆嗎?」這小貓突然的一句話讓貓崽差點被魚乾卡著,「莫羅羅是人小鬼大,多大了啊。」安妮伸手刮著小貓的鼻樑,後者打了一個響鼻,然後扭了扭腦袋:「我已經五歲了!」

    「你都五歲了啊,可是為什麼這麼小只呢。」安妮歪著腦袋感嘆道。

    「小貓人在出生後,個體的第一次發育在六至八歲間,在這之前,他們會很小個的。」做為一個專業的生物學家,悠久在科譜的同時翻了翻莫羅羅的耳朵:「胎毛還沒有褪完呢,你這小東西,人小鬼大。」

    「母親說過,只有結婚了才會像姐姐們這樣跟在瑪索大哥哥的身後走的。」莫羅羅的這句解釋讓瑪索有些尷尬的笑起來,安妮很是開心的笑著,而悠久伸手點了點莫羅羅的鼻尖:「世事不是絕對的,小傢伙。」

    「算了,悠久,這個小傢伙就讓瑪索看著,我們去買魚吧。」已經先行一步發現魚攤的安妮對著悠久說道。

    做為保姆,瑪索理所當然的站在她們身後看著,沒過一會兒,莫羅羅的小下巴靠在了貓崽的肩膀上睡著了。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帶著孩子的父親,瑪索順手給自己來了一張側身的截圖,將莫羅羅的做為前影截了下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8
第315節:選擇與代價Ⅲ

     還記得,年幼的時候,父親再也無法忍受自己孩子被控制的生活,親自帶著他與撒哈琳的長子第一次上學。

    『我有權力讓我的孩子親眼見證凡人的生活,我不能忍受我的孩子變成你們的玩具,如果你們有勇氣,那麼真劍對決吧,我將在皇家競技場等著各位。』父親這麼說道,並在接下來的一週裡砍死了二百一十七個半意圖想要打倒親王的白痴。

    至於某個『半個』,自己表示真是沒有想到,明明已經被腰斬了的白痴竟然還能活下來,果然白痴因為智商過低,老天爺特意將他的生命力給調高了一些?

    不過這樣也好,有這麼多白痴用死證明了自己的愚蠢與軟弱之後,再也沒有人膽敢做一個幹掉親王好讓艾琉克的母親回覆單身的白日夢了。

    而尤利嘉……正是自己進入學校之後遇到的第一個朋友。

    「我叫尤麗嘉,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明明自己的胸牌上有名字,卻還會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你真利害,怎麼知道4589+5411-10000?」尤麗嘉總是喜歡問這些在自已看來非常愚蠢的問題。

    「艾琉克,你做的糖醋肉真的是太棒了!」不過有時候,尤麗嘉還是會問一些有深度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我表示有一個會做飯菜的父親與同樣利害的母親,為了不有朝一日因為不會做飯餓死而給父親與母親丟臉。尤麗嘉你也會這麼努力的。」對於這樣有深度的問題,自己總是用更有深度的言語來回答。

    「胡說!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有機合成食物,就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餓死我!」……好吧,基本上來說,尤麗嘉約等於愚蠢,說她是它的代名詞,其實也不會有錯。

    雖然很愚蠢,但自己還是很高興。因為這是除了父親與母親們,除了兄弟姐妹,除了家裡的管家與侍從們之外最親近的一位,她似乎很喜歡美食:「艾琉克,你的手藝真棒,悠久都比不過你呢。」……話說回來,尤麗嘉能活到現在。也許沒心沒肺和被害者沒有心思和一個笨蛋計較。才是她能夠活這麼久的關鍵吧。

    那時年幼,總以為日子總會這麼一成不變,直到有一天,得了耳炎的尤麗嘉沒有再來上學,憂心於她的病情,經過打聽,才知道她的族人都在一次家族旅行中因為事故死去,而因為耳炎逃過一劫的尤麗嘉……回故鄉。說是要為這招一個過門的女婿。

    直到那時,已入年少的自己才明白,原來那怕是身為父親與母親的長子,有些事物也不是自己可以改變的,有一些感情也不是自己可以擁有的,而有一些人生道路……也是自己無法邁步走上的。

    「尤麗嘉。」

    「嗯。」

    「好久不見。」

    在人潮中相望,身為艾琉克.白.撒哈琳.艾倫的自己看著自己的初戀,卻意外的發現再也沒有以前的心情,彷彿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陌生人。伸手撓了撓臉,眼皮不爭氣的眨了眨。

    直到她低頭嘆了一聲:「你怎麼會來這座城市。」

    尤麗嘉的聲音。那怕是在遊戲中也是沒有絲毫變化,「你的孩子……很可愛。」當說出來的時候。做為一位高智商神童的自己差點沒自己一個耳刮子。

    而面前的尤麗嘉笑著點了點頭:「……謝謝,他是我的長子。」

    曾經的友人,曾經想要在一起過一生的彼女,已經是一個五歲大孩子的母親了,這樣的答案讓年輕的自己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

    還記得,曾經的自己,天真的以為他和她能夠永遠在一起,但是那次意外卻改變了他和她的一生……就如同自己的母親那樣,如同自己一樣。

    如果沒有那一次悲劇,也許自己就不用學這麼多,就不用為了所謂的家族而犧牲,就不用……看著自己眼中的幸福大步的溜走。如果沒有這一次悲劇,也許尤麗嘉就不用去繼承家業,就不用為了所謂的傳承而犧牲,就不用……為了生下屬於莫莫塔家的孩子而嫁給別人。

    十年前,彼此還是無話不說的友人,十年後,現實中的彼此早已忘了彼此的模樣……的確就像是父親說的那樣,當分別的時間足夠長久,沒有足夠信念與愛支持著彼此終將會忘記對方,那怕終有一日如此再見,也只能相顧無言。

    也許是意識到人潮之中多有尷尬,他與她走到了橋邊,順著人行道來到橋上,看著下方的他與她繼續著對話。

    「你怎麼想到來這座城市的,我聽人說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南方嗎。」

    「我們冒險團有一個任務,要往北走……過路而已。」

    「我帶著孩子在這邊……就像我們以前說的那樣……」她的視線一直看著橋下的市場與人群:「等下一次開放,我也許就要做奶奶了吧。」

    「……連這一次放開時間都沒有結束,你都想到了第六次開放,真是想的太多啦。」他微笑著,看著橋下的風景感嘆著:「話說回來,你還是和以前那樣,笨的不行。」

    「……是啊,還是那麼笨,對不起。」她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卻又隨風散去,沒有絲毫流連。

    「真是的,你老公養你這樣一隻笨貓,一定很累吧。」他的臉上有了一絲回味,卻又默默收起,沒有絲毫表露。

    「嗯,連家裡的飯都是他做的,塞理斯人在廚藝上面真是可怕,完全壓制了我呢。」她扭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嘆了一口氣:「當然,還是比不過你,畢竟你是廚藝界最會打仗的大廚先生的孩子啊。」

    笑著搖了搖頭,他扭頭看了她一眼,同樣笑著發出感嘆:「這是家傳學問,多學一點,至少日後他人問起,我可以自豪的告訴他,我就是那個軍界最會做吃食的上將親王的崽兒,如假包換。」

    他與她一起笑了起來,但是在笑聲中,他覺得他與她之間不再有甜蜜與美好,有的只是對自身的否認與苦痛,還有帶著面罩後保持的虛偽與客套。

    「我要走了,今天能夠和你見一面,我很高興。」他這麼說道。

    「去找你的同伴嗎,正好,我要去找回我的孩子,這小傢伙啊……還是第一次如此的親近陌生人呢。」她這麼說道。

    於是兩人順著大橋行走,時不時就有馬車走過,在臨近大橋的另一頭時,兩隻侏儒上了橋面,看著這兩個傢伙不顧行走指南逆向行走,他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讓出了一側。

    就在雙方靠近之際,他突然看到了兩隻侏儒同時從腰後抽出一支火槍。

    刺客?為什麼?捫心自問似乎並沒有被牽扯進什麼仇怨之中,難道是想要刺殺她?雖然不清楚她的陣營,但他還是立即拔出腰間的火槍,雙方同時舉槍,這才驚訝的發現對方的目標竟然是自己,摟火的同時,他被撞開了。

    在空中飛行時,他扭頭看了力量的來源,發現她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給自己上了一個石膚術,拔出腰間的釘頭錘,舉著小圓盾衝向兩隻侏儒,其中一隻繼續裝彈,另一隻衝過來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用小圓盾招架了短劍的刺擊,揮動的釘頭錘打斷了侏儒的膝蓋,在侏儒跪下來的時候,小圓盾鋒利的邊沿割開了侏儒的脖子。

    裝彈的侏儒已經完成了裝彈,看著他舉槍,他對著侏儒丟出了釘頭錘,打斷對方攻擊的同時,丟開小圓盾的他撲倒了侏儒,但是憑著熱血並不能打敗對手,完全沒有肉搏經驗的他很快就被力氣更大的侏儒騎到了身上,侏儒拔出了一把匕首,正在努力壓向他的胸膛。

    「你死定了,小崽子,你是第一個,南方團結聯合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看著匕首一寸寸接近自己,他努力的推動著,但是力量上的差距讓他的工作完全沒有效果,就在匕首離胸膛還有一寸之際,一個身影撲飛了侏儒,在滾翻中,她的悶哼和侏儒的尖叫聲中,他看到了侏儒手中的匕首齊柄末入她腰際的一幕。

    剎那間,曾經的記憶再度回想,還 記得她說過:「不要怕,我雖然笨,但比你年紀大,比你個子高,所以我來保護你。」

    像野獸一樣撲向侏儒,將空手的侏儒撲倒,用額頭用力砸向侏儒的鼻子,一下,兩下,直到軟骨再也無法接受撞擊而斷裂,他起身拔出自己腰間的匕首,第一擊捅入了侏儒的肋部,侏儒掙紮著將手抓向他的臉,於是扭動著拔出匕首,聽任侏儒的手指扭曲著挖著他的臉,將匕首再度刺入。

    暴行一再重複,侏儒手中的動作漸漸無力,直到他手中的凶器刺入侏儒的左胸,不再有挖與撓的反抗,他扭頭看了一眼她,發現她不動不動的望著他,沒有以往的笑容,無神的眼中倒映著一個半張臉全是翻轉血肉的怪物。

    直到這時,再也止不住淚水。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9
第316節:選擇與代價Ⅳ

     瑪索是在半小時後才知道了這次襲擊,做為通知人的城衛兵小隊好不容易在市場的人潮中找到了正坐在一個塞理斯人開辦的餛飩攤前等著原汁原味的遊戲美食的貓崽一行人。

    跟著城衛兵小隊來到現場,瑪索看到了倒在橋面上的兩隻侏儒,路過其中一隻額頭上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射入孔,再明顯不過過的死法,艾琉克做的?是槍法好還是運氣不錯?

    正這麼想著,路過另一隻侏儒的時候,瑪索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這位,胸腹上到處都是血與傷口,這只侏儒的左手還是扭曲著向著天空,很顯然它做過掙扎,但是據說艾琉克還活著,想來掙扎的不夠成功。

    然後瑪索就看到了被毯子蓋住的屍體,從毯子底下露出來的小牛皮靴讓貓崽一楞,然後拍了拍因為畏懼死亡而縮在自己懷中的小貓的小腦袋。

    「走吧。」

    隨著城衛兵來到治療區,看到了半張臉上滿是縫合好的傷口,右眼還帶著眼罩的艾琉克,後者看了一眼瑪索搖了搖頭:「瑪索,讓悠久或是安妮把這孩子帶走。」

    於是瑪索將這小傢伙放到了地上,示意安妮過來帶莫羅羅先離開,目送安妮牽著小傢伙走開之後,瑪索扭頭看著艾琉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兩個侏儒是南方團結聯合的刺客,是尤麗嘉救了我,但是她死了。」艾琉克說到這兒看了看瑪索:「瑪索,我的老師們一直都告訴我。像我這樣的繼承子不應該在塵土上與他人扭打,那不是我應該做的……現在看來,他們都是錯的,我必須在塵土上翻滾,因為我不能辜負願意將生命交給我的人,不能辜負願意代我而死的人……無論遊戲還是現實,皆是如此。」

    「是啊,就像我們不去找麻煩。但麻煩終將找上我們那樣,我從來都沒有過『又想出來混,又想不用還』的想法。」瑪索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尖,對於艾琉克上的傷口,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的臉……不使用治療神術處理一下傷口嗎。」

    「不,我要留著它們,讓它們時刻提醒我自己……我曾經犯過的錯。還有人願意為我而死。」艾琉克摸著臉上的傷口。最終他站了起來,拿起自己脫下的皮袍,穿著還染著血的亞魔衫的少年大步走了起來:「我先回旅館。」

    可是瑪索出聲攔住了艾琉克,貓崽看著少年有些尷尬,更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艾琉克,我覺得這些傢伙之所以會襲擊你們,是因為我的事情……」「不。瑪索,我聽說過關於復仇之神的故事,你是復仇之神的代行者,你的陣營是混亂善良,這證明死在你手上的沒有無辜……這一點很好,因為這讓我明白,我的怒火也不會因為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而傷害到無辜良善。」

    艾琉克扭頭看著瑪索,似乎是感覺到貓崽心中的疑惑與不安,這個小傢伙扯了扯嘴角。縫合的傷口扯動成一個可怕的扭曲:「我的父親說過一句話,遊戲裡的事情留在遊戲裡解決。既然有人覺得暴力與殺戮是推行他們所認為的秩序的最好辦法,那我也應該讓他們看一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暴力與殺戮。在我的眼裡,真正的秩序中並沒有他們的位置,每個人都必須為他們的選擇付出代價……我已經付出過了,現在輪到他們了。」

    「……好吧。」瑪索覺得這位能夠這麼想真是太好了,那些廢物也應該受到一些教訓,無論艾琉克用怎麼樣的的手段回敬,南方團結聯合也無話可說,因為他們首先做錯了——刺殺目標身邊的無辜友人,這種事情就算再怎麼洗地己也是無法接受,就算拿到公會聯盟上也無法洗清自己身上的惡意,這些傢伙……必須付出的代價。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一點的話,瑪索覺得身為塞理斯遺族、特爾善人、伽羅爾人和雷爾人的混血兒,艾琉克身上的血脈只怕早已在無聲之中教會了他一切。

    「莫羅羅呢。」想到這兒,瑪索問道。

    原本大步離開的艾琉克停下了腳步,他低著腦袋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選擇轉過身的他指了指自己被縫合的臉:「你不怕我嚇到孩子嗎。」

    「在這個該死的天堂中,孩子也有權力直面生死。」瑪索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安妮帶著孩子一直游離於大橋的另一側並沒有走遠:「我不知道你和那孩子的母親到底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既然她為你而死……至少,你要親口給她的孩子一個交待,這個交待不是讓他下線去找他的母親,也不是告訴他這只不過是一個遊戲,而是你要告訴他……他有一個願意為友人赴死的母親,你要感謝他與他的母親,那怕這樣的死亡並不是真實的,他畢竟是一個孩子,不是嗎。」

    艾琉克沉默著,最終他點了點頭:「帶我去見莫羅羅。」

    於是瑪索和悠久在前,艾琉克在後,三人組來到抱著莫羅羅的安妮面前,被姐姐抱著的小貓崽有些緊張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三位:「我的母親呢。」,他這麼問道。

    「……你的母親死了。」艾琉克最終開門見山的說道。

    莫羅羅眨了眨眼,點了點頭:「你是說遊戲裡是嗎。」

    「是的……對不起,小傢伙,我沒有能夠保護好你的母親,反而是欠了她一條命。」艾琉克伸出手摸了摸莫羅羅的小腦袋:「對不起。」

    莫羅羅癟著嘴,死死的盯著艾琉克,最終這個小傢伙開口:「母親為你而死……你一定是母親常常提到的艾琉克叔叔,對吧。」

    『叔叔』這個名詞一出現。艾琉克的整張臉都扭曲了一下,瑪索可以明顯看到莫羅羅這個小傢伙瞪大了雙眼,顯然是被這扭曲的臉給嚇到了。

    最終,艾琉克還是默默點了點頭:「我就是艾琉克。」

    「那就對了,母親有一次告訴過我,她有一個非常要好的友人叫艾琉克,是一個尖耳朵的伽羅爾外表的友人……是她最要好的友人,是那種可以一起笑著走完人生的友人。」

    聽到這個小傢伙這麼說。瑪索摸了摸鼻尖,同時看了一眼艾琉克,這位原本扭曲的臉已經被柔和替代,他拍了拍莫羅羅的小腦袋:「你的母親真的是這麼說的嗎。」

    「嗯,她說如果家族沒有變故的話,她的人生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家裡的長輩與兄弟姐妹都死了。母親說她自己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再抱著那種不切實際的夢想了,然後他選擇了莫羅羅現在的父親。」莫羅羅說到這兒歪著腦袋:「母親和父親都以為莫羅羅年紀小,但是莫羅羅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艾琉克叔叔,我的母親在你的眼裡,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她永遠都是我眼裡那隻愚蠢的不可救藥的貓姑娘。」艾琉克用手揉了揉完好的左眼眼角,然後笑著轉身:「莫羅羅,我要走了……下線之後找你的母親。告訴她,我欠她的,終有一天會還給她。」

    等到艾琉克走完,莫羅羅嘆了一口氣:「母親以前的眼光真是差,不過雖然很生氣,艾琉克叔叔這的句評價倒是意外的讓人無法反駁呢。」

    「咦,為什麼這麼說呢。」安妮伸手刮了刮莫羅羅的鼻子:「如果你是他的孩子,一定會有數不清的好玩玩具,也有吃不好的好吃食物。為什麼不好呢。」

    「因為他並不是我的父親,我是父親是那個願意每天給莫羅羅做好吃東西的大個子。」莫羅羅癟著嘴如此回答道。

    對此。瑪索苦笑著對著兩位姑娘嘆了一口氣:「所以說,各位姑娘。對於男孩子來說喜當爹也只不過是一時爽,孩子不是自己的,對他再好也沒用,長大了還不是要去找自己親生的爹。」

    然後安妮扭貓崽的左腰肉,悠久掐貓崽的右腰花,一次完美的腰肉地獄正反螺旋殺,瑪索就在地上滾了——拜託,安妮的力量如此非人,貓崽能夠有力氣在地上滾沒有因為失去知覺當場休克已經不錯了。

    …………

    送莫羅羅回到他所在的小公會租下來的旅館,交待完事情,瑪索決定去再見一次美甲店的老婆婆,今天這事沒完,做為代行者,貓崽要大開殺戒,讓南方團結聯合的逗比刺客們惹怒一隻貓崽有多可怕。

    聽到悠久做為學徒要跟著瑪索行動,安妮表示自己也要看一個熱鬧,本來覺得這姑娘兒做不了刺殺的活,可是看到這姑娘兒伸出手做出一個扭的動作,瑪索慫了。

    來到離美甲店還有一小段距離的位置上,瑪索首先打開了自己傳奇皮甲的掩蔽功能——這可以讓自己的皮甲變的和一般皮甲一樣的外表,是玩家可以付費使用的一種功能,瑪索覺得自己還不能穿著這種鮮豔顏色的皮甲藉著掩護接近南方團結聯合的巡邏兵——總不能認為對手都是瞎子。

    「你們看我表演。」

    貓崽說完走出了小巷,拉起罩帽,混在原住民與玩家的人流中走向美甲店,離自己最近的大個子四處打量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死神接近,但是瑪索並沒有出手,而是經過了他,來到他身後不遠處正拿著畫像對人的侏儒身邊,彈出的刺刃從他的肋下刺入,在心臟上打了一左一右兩個眼,然後繼續前行。

    侏儒哆嗦著倒在了地上,除了有幾個路人發現他的意外,但發現這個傢伙是外鄉人之後,原住民們紛紛繞開了他,這讓侏儒後方的半身人發現了問題,原本蹲在二樓陽台上的他站起身想看一個究竟,但是還沒等他站起身,一發袖箭就鑽進了他的左眼,失去了生命的半身人倒進了陽台。

    重物的響動引來了陽台下方的人類的疑惑,坐在木箱上,正在用木箱和貨物做販商之舉的情報人員抬起頭,全然沒有發現從人流中衝出一隻貓崽,右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時彈出的刺刃穿透了喉管與頸椎,左手舉起已經重新裝填完畢的袖箭,從後鑽進了離自己有三十碼的人類後腦,後者摔倒,引起了一陣騷動。

    轉身,在沉默中重新走進人潮,在最後一個半身人跑過自己身邊時,左手卡著他的脖子,右掌貼在他的後腦上,下一秒刺刃鑽進了受害者的大腦。

    鬆開手,瑪索走出人群,默默走進了美甲店,直到這時,跪在了地上的半身人倒了下去。

    「啊,佩恩殿下的小貓,身手真是不錯,如果不看你的陣營,我覺得你更像一個刺客。」

    「不,長輩,我還是適合做一個代行者,告訴我有關於南方團結聯合的一切任務,到了他們為之付出代價的時候了。」瑪索坐到了長輩面前笑著回答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9
第317節:選擇與代價Ⅴ

     「任務,佩恩的小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關於南方團結聯合的任務了。」老婆婆微笑著問道。

    「為什麼,這些傢伙剛剛襲擊了我的友人,他們為了報復我的所做所為,簡直已經失去了做人的底線!」瑪索瞪大了雙眼看著老婆婆。

    「小傢伙,看起來你是錯怪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說,南方團結聯合今天之後能不能存在都是問題,……」說到這兒,這位老人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嘆了一聲:「是我忘了,你們還只是一些凡人,年輕的小貓,如果我是你,我現在肯定會通過你們外鄉人的情報手段去確認一下。」

    這個時候正好安妮和悠久推開門走了進來,聽到這個消息,悠久立即就將一個頁面共享給了瑪索:「這是我剛剛找到的。」

    瑪索看了一眼這個網頁,發現是阿亞羅克天文論壇的普羅旺斯地區分論壇,一大堆貼子被頂了起來,其中第一條貼子就引來了瑪索的注意。

    『普羅旺斯要塞突然出現駐軍調動,至少一個團的重步兵已經進入普羅旺斯商業都市,正在現場跟隨拍攝中。』

    瑪索點進了貼子,發現這是一個論壇方面的工作角色的直播,這些玩家是論壇的工作人員,他們類似於記者,通過直播各種突發事件,因為要接近拍攝,是一種遊走於安全和危險之間的工作。

    直播者和他的隊友們正在討論著這些重步兵的去向,其中瑪索覺得最靠譜的一種看法就是穿過城中心前往神殿區。畢竟在這個有真神的世界裡,這隊重步兵如果不是城主大人或要塞的將軍閣下的合法調動,那麼十有八九就肯定和神殿區的各位有關,因為神殿區的主教有權力調動當地駐軍的步兵單位做為清剿的補充力量或是嚴密的治安工作。

    異動?瑪索之前就說過,金絲雀的那位草原精靈女王陛下不會介意殺光任何叛軍,而做為莫格斯那位草原精靈皇帝陛下的愛侶,莫格斯的法師們絕對不會介意於幫助這位女王陛下達成她的一切合理要求,殺光單一職業編成的叛軍更是舉手之勞。由其是重步兵這種大罐頭,法爺們有太多的辦法玩死這些短腿職業了。

    放著這個貼子,瑪索繼續看著置頂的貼子們,很快,一個新的貼子吸引了瑪索的注意力——『無名氏大聖堂下屬聖騎士連隊正在集合』,視頻的主人是一個伽羅爾少年,這些尖耳朵的小個子和他們的方耳朵盟友一樣。大多都選擇了聖騎士、牧師和法師這一類用感知與智力的非蠻力職業。用神術和奧術糊各色邪惡和怪物一臉是他們的日常。

    視頻裡正在著甲的的少年時不時的和自己的隊友聊天,有時候也想通過他們的NPC隊長知道聖騎士們要執行什麼任務,但是他們的原住民聖騎士隊長顯然也不知道。

    「瑪索,快來看這個。」安妮共享給了瑪索一個網頁,貓崽接受了共享,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直播頻道中發生的一切——只見城衛兵們正在努力分割南方團結聯合和北方神聖聯合的防線,視頻的主人是一個城衛兵玩家,這位『公務員』先生正在對北方神聖聯合的一位草原精靈牧師做著解釋:「我知道你是外交官。但是我們城衛兵接到的任務就是分開你們,我也不知道是你們還是南邊的那些傢伙攤上了大事,不過我覺得你們似乎也不種喜歡讓自己攤上大事的人吧。」

    「我也覺得不應該是我們北方神聖聯合攤上事了。」草原精靈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城衛兵組成的隔離帶:「對了,聽說要塞那邊有一個團的重步兵進城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會有人接替我們。」城衛兵玩家如此回答道。

    「真的好奇怪,官方不是不怎麼插手於外鄉人之間的鬥爭嗎。」悠久有些奇怪的說道,姑娘兒坐到了瑪索身邊,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面位的老婆婆:「老婆婆,不要和我們這些小輩賣關子啦。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都是因為那些外鄉人壞了規矩,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無辜,終於為自己招來了災禍。今天過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南方團結聯合了,所以這就是老身這兒沒有關於它們的任務的原因,你們可以回去了,小傢伙們。」

    既然是這個原因,瑪索最終也只能選擇空手而回,在路上的時候,事情的發展終於開始如同老婆婆說的那樣,南方團結聯合所有下屬戰團和公會都被劃入了普羅旺斯不受歡迎的那一類人群,他們被原住民集團驅趕,對於在城市中有產業的,原住民出錢收回,而那些想要捍衛自己『正當權利』的傢伙,則被重步兵和城衛兵組成的強遷部隊直接拖出了各自的家園。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結局啊。」最新的視頻裡南方團結聯合的指揮所被原住民攻打下來,裡面的玩家大多因為反抗而被殺,看著那些玩家的屍體被拖出來,瑪索對著安妮和悠久感嘆道:「有些人還準備把我趕盡殺絕呢,結果現在他的屍體卻被人拖出了他們的指揮所。」

    「都是因為這些傢伙太過份了,如果只是對著我和瑪索的話,想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們也不會有怨言,但是刺殺我們的隊友艾琉克,並最終造成了同樣無辜的尤麗嘉的死亡,這就不對了。」悠久如此補充道:「真是一些鼠輩。」

    「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牽著莫羅羅走開的時候,那個小傢伙死死的看著被毯子蓋住的屍體……我覺得,這一切太不應該了,為什麼要傷害一個無辜的母親,小傢伙肯定是認出了什麼。」安妮看了一眼瑪索,然後低下頭自言自語道:「南方團結聯合……真是一群讓人討厭的傢伙。」

    「不要擔心了,原住民已經將他們列為不受歡迎的團體了,這些公會和戰團接下來在普羅旺斯地區肯定是混不下去了,如果他們不離開這個地區去別的地方發展,就只能夠解散了……雖然這些公會中有一些噁心腸的傢伙,但……」瑪索想到了自己刺殺的那四人組:「但還是有一些傢伙雖然不是良善之輩,但也不是那種為了利益能夠出賣一切的混蛋,至少我覺得他們不像是會放棄隊友,不像是為了利益可以失去一切包括良心的瘋子。」

    「這又如何,我的父親和母親都說過, 一個大的遊戲公會聯合之中也許有好人,但也一定有惡棍,因為聯合這種大型衍生體從出生開始,就不是那種帶著天使翅膀的聖人所擁有的標誌,聯合為的是求同存異,讓志向一致的玩家走到一起為了一個目標而努力。」悠久雙手抱胸一本正經的說道,:「而說到底,理想不是那種依靠信念就能夠喂飽自己的存在,而為了擴大自己,建立足夠長久的統治,聯合不可能成為一個聖人組織,鬥爭,流血,這些都是聯合的拿手好戲。」

    「是啊,那種用理想支撐自己信念的人,不是傻瓜就是瘋子。」瑪索笑著感嘆道:「再強大的理想,需要名為金錢的肥料和名為堅持的淨水來澆灌,缺一而不可。」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聽不大懂。」安妮一臉的疲累感。

    「對不起,安妮,不過你只要知道,我們所說的這一切,就如同做吃食需要刀功,火候和愛來料理一樣,你明白了嗎。」瑪索循循善誘。

    安妮思考了一下,最終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果然,只要一提到安妮所熟悉的領域,這個天然呆的姑娘兒立即就明白了過來。

    …………

    南方團結聯合在多方面的打擊下如同朝露一般消散,他們被禁止進入普羅旺斯地區,就連換號也不可能——這種禁止是帳號行為,除非他們做出一系列的贖罪任務,才有可能重回普羅旺斯。

    不過等他們能夠完成任務,只怕瑪索都已經送完信並返回帕羅恩斯特了。

    艾琉克對此很不滿意,他剛剛聯絡了好幾個伽羅爾人和琉光人的戰團,而且還有幾個與伽羅爾人關係很好的特爾善人戰團與艾琉克的父親關係不錯的大貓人戰團也加入了進來,這些年輕的外星人正在集結想要和南方團結聯合開戰,結果一個轉身的功夫南方團結聯合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讓原本想要用必要之惡好好『教育』一下這些混亂陣營的混蛋的艾琉克大失所望。

    而在一天的忙碌之後,買好了各種材料與食材的姑娘們回到旅館,於是大廚們與打下手的雜工們紛紛開始彼此的工作,經過一天的烹飪和準備,郵差冒險團乘上了前往莫格斯的大型空飛船——這可是無名氏大聖堂那邊特意給的好處,對此大個子的康斯坦丁和羅蘭德欣喜若狂,紛紛表示再也不用做人肉行李機了。

    至於瑪索……貓崽嘆了一口氣,接下來的路途想來會平靜的讓貓絕望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9
第318節:Map Loading

     「我又釣上魚了!小知秋!快拉我一把!」

    「我已經拉住了!魚的力氣好大!誰來幫我一下!」

    甲板那邊,景琉和知秋的喊聲此起彼伏,其間還有景琅和景璐的加油聲,這讓剛剛登陸遊戲的瑪索從窗戶那邊探出小半個身子,發現這些釣客是在另一側甲板上的事實,貓崽穿好裝備走出位於空飛船後部的上層客房,來到甲板上,就看到景琉半個身子已經在甲板外面了,知秋抱著景琉的雙腿,同時用自己的雙腿頂著護欄以免自己和景琉一同被扯出去。

    景琅和景璐在這個時候也抱住了知秋的腰,不過根據瑪索的眼光來看,真要到了被拖走的時候,只怕受害人就會增加到四位了——這兩個力量加一塊兒沒超過十四點的姑娘在這個時候除了添亂能有什麼用。

    自從進入了雲海之後,小傢伙們就喜歡上了在雲海上的釣魚休閒方式,和一般的水面釣魚不同,雲海中的這些『魚』雖然都是美味,但卻是以各種元素為食的危險生物,個頭從臉盆大小一直到擁有十數米長度,如果說在海中釣鯊魚是一種挑戰,那在雲海中釣魚,那就麼就是在用生命冒險了,因為誰都不知道這一竿下去釣上來的是『獵物』還是『獵人』。

    「我跟你們說過,雲海裡的那些生物不是那麼好釣的,你們怎麼就不聽呢。」對著景琉感嘆的同時,瑪索跑了過去。準備在景琉他們失去控制的時候砍斷魚竿——一條五十金幣的特製魚竿和四條鮮活的生命,從性價比來說,也只有傻子和瘋子分不清吧。

    可還沒有走過去,就看到一頭比大貓人還在巨大的鰻魚類生物從雲海中突然的撲了出來,這位的目標正是護欄邊上的小傢伙們,那牙口上的鋒利讓貓崽覺得自己腰間的匕首都有些黯然失色。

    然後一發巨型弩箭就命中了這隻怪物,甲板前方傳來了類似於安妮的:『悠久真的好利害』,或是楊的:「一發命中。真是太利害了!」,要麼就是安琳的:「我就知道悠久一定會打中的。」

    因為危險撲面而來,景琉再也沒能握緊魚竿,結果一鬆手他和他身後的三位就變成了甲板上的滾地蟲,從一側直接滾到了另一側。

    「好吧,希望你們這次得到了教訓。」瑪索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甲板前端。登上扶梯。貓崽看到了正在弩炮操作位上各坐各站的姑娘們:「你們還真是玩的開心,這算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當然,我們剛剛射殺的大傢伙可是大型飛天鰻,是雲海中以小型魚為食的大型危險種,肉質鮮美。」說到這兒,悠久對著一旁正在絞繩盤的康斯坦丁和羅蘭德:「快一點兒絞,要不然會吸引更加危險的傢伙!我們可不能給船長先生和船員大叔們惹上麻煩!」

    「好累的啊!」兩個大個子如此抱怨道。

    安琳發動必殺技:「羅蘭德加油!」

    「遵命!我的女士!」羅蘭德的士氣得到了提升。絞盤速度加快!

    安琳發出了滿意的歡呼。

    艾琉克發動必殺技:「三哥,看起來我要和父親大人談一談關於他懶惰三子的訓練問題了。」

    「我沒你這個弟弟!」康斯坦丁哭喊著加快了絞盤速度!

    艾琉克發出了滿意的哼聲。

    等一下,艾琉克,你是怎麼混進姑娘們的隊伍的。瑪索發現自己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不過考慮到艾琉克雖然破了相,但是人氣不降反升,各路痴女怨婦紛紛表示如果可以讓自己的小甜心以傷痕來記得自己,不要說死一次,就是死一百次也再所不惜。

    對此。瑪索只能說不要說死上一百次,就算是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你們這些可怕的已經將節操全掉的雌性生物也不可能進入艾琉克的視線,人家那是青梅竹馬卻因為世間變幻而不能走到一起。你們這些一年發一次情,一次持續一年的混蛋不想人間蒸發就滾開啊。

    那條飛天鰻被絞上船,大廚們立即開始了支解工作,船上的大廚先生也來幫忙,但很快就坐到了一旁開始觀看起來,康斯坦丁坐過去問什麼,這位半身人很誠實的表示自己的廚藝還不精,不敢做唐人口中的班門弄斧之事。

    也對,艾琉克,悠久,楊和安妮這四位可是早早就完成了大師級廚師的考試,看這些小傢伙們拿著比自己還高的肢解刀站在飛天鰻的身上大卸八塊,貓崽表示還真的有些壓力。

    大廚們很快就將鰻魚肢解,內臟交給了那位半身人大廚,他表示這些內臟之中的魚肝和魚卵可以做成美味,於是艾琉克決定跟著他幫(偷)把(個)手(師),而姑娘們之中悠久表示自己會做魚肋排,楊開始準備一份美味飛天鰻魚頭濃湯,而安妮負責腹肉去骨然後做魚肉丸子。

    剩下的各位吃貨以瑪索、知秋和康斯坦丁三隻貓領銜,專職負責打下手和流口水。

    「康斯坦丁,你能幫我打魚肉嗎?」去魚骨的安妮將一大盆魚肉和搗石放到了康斯坦丁的面前。

    「為您而戰!女士!」康斯坦丁立即捲起袖子投入了打魚肉的偉業,彷彿剛剛說胳膊肌肉痠痛的並不是自己。

    「知秋,你過來切蒜頭和生薑,有問題嗎。」正在準備濃湯材料的楊看著知秋問道。

    「不把這一切交給知秋吧!」知秋立即拿起了菜刀砧板對付起各色香料,刀法之精湛,完全不像是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不會使用帶刃武器的武僧。

    「瑪索,來償償這塊魚肋排有幾分熟,我好知道準確的燒烤時間。」悠久用筷子夾著一塊魚肋排對著貓崽發出了邀請。

    一口咬住魚肉,下一刻吐出了好幾條大型魚骨,彷彿饕餮一般吞食的貓崽舔了舔嘴唇:「魚肉的味道很棒,但需要多點一孜然,當然我的口味有點重。」

    「沒問題,這邊是孜然,你自己加一點。」將一小碟魚肋排遞到貓崽面前,指了指一旁的孜然粉,悠久努力的烹飪著,同時看著吞食著魚肉的貓崽,滿臉的笑意。

    看著甲板上的這一切,某隻侏儒大叔靠在甲板上嘆了一口氣:「真是平和的一天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9
第319節:新的工作

     小城瓦連,城東義勇軍報名點名圍。

    「我一直都覺得腳踏實地方為上道,康斯坦丁,你說是不是啊。」羅蘭德蹲街邊人行道上說道,經過了整整半個月的飛行,從普羅旺斯出發的空飛船終於在一路飛飛停停中進入了莫格斯南方的小城瓦連,天氣開始漸冷,玩家們大多都開始穿上帶著毛皮的防具,那種南方的菜雞玩家赤膊穿胸板甲的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在北方,因為沒有一身抗寒能力,凍死凍殘那可是再正常不過了。

    「哥們,你說的沒錯,甲板這種東西天生就是為了反人類和反貓類而存在的。」康斯坦丁看著街道來來往往的各色姑娘們目不轉晴的回答道:「羅蘭德,話說,你為什麼為了一顆樹而放棄了整座樹林呢。」

    「因為我和艾琳見第一面的時候,就覺得我們其實是同一類人啊。」羅蘭德有些懷念的說道。

    「高智商班?我也聽說過,我們這邊也有這種東西,那些智商高的可怕的傢伙在一個班裡,其實也滿好了,至少杜絕了這些高智商的傢伙跑出來隨意碾壓我們這樣的學渣。」康斯坦丁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從小我就不喜歡學習,比起用筆,我更喜歡和我的先祖們一樣揮動鏈鋸劍和動力劍,或是用爆矢槍糊那些蟲子和一神教瘋子們一臉。」

    「話說,我一直都不懂你們嘴裡的一神教瘋子是什麼意思,雖然我知道我們地球的宗教中的確有過這麼一群人。」第一次人蟲三十年戰爭。地球聯邦接近九成九的文化與傳統毀滅,現在的地球聯邦有很多事物都是從隆爾希那邊的記錄片中重新發現的,其中也有一些很尷尬的東西——比如說月球歌姬,當年地球文化復興委員會看了一部記錄片,裡面就有歌姬這種全民娛樂,本著復興文化,月球歌姬選了二十年,才發現這記錄片是當年吃撐了的古代人做的假記錄片……可月球歌姬這玩意兒地球人玩的很開心。連外星各文明都有所耳聞,一些想看新鮮的外星人每年還會不遠萬千光年的跑過來看月球歌姬的新年演唱會。

    至於宗教,在現在的地球聯邦人看來,宗教完全就是不合潮流的事物,從中古時代起以信仰之名一路殺到開化時代初期,羅蘭德對於自己能夠逃過這樣可怕的時代表示很開心,但是當他知道外星人之中也有這一類的神經病。只能表示外星人文明的歷史演化並不是一帆風順。開歷史倒車的行為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自己都快有些少見多怪了。

    「在這個多元宇宙之中,雖然很多文明都像我們這樣開化而自由,但還是有些整天說著什麼『你們不信仰我們的神又不肯去死,我們很尷尬啊。』,或是說『如果這個法律不是我們所信仰的神所定下的,那就請定下這堆垃圾的傢伙和這堆垃圾一起下地獄吧。』這樣的傢伙,他們視自己的信仰為最高。這沒什麼,信仰是自由的,但他們不能因為我們不信就要讓我們下地獄啊。」康斯坦丁一邊說,一邊打開一個煙盒,點上一支菸後吐了一口煙霧:「最近一次,十五年前,就因為我們塞倫河系諸文明不肯信仰他們的神,一個神經病的剛開化文明對著我們開了聖戰,到最後卻是被我們殺光光。連母星被我們的殲星艦燒成玻璃珠子,他們訓練幼子進行自殺式的襲擊……連自己去死的勇氣與氣節都沒有。卻有著把無辜的孩子和婦人推下地獄的決心與毅力,真是一堆喪心病狂的瘋子。」

    「這就是你們嘴裡所說的一神教瘋子。」羅蘭德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文明。」

    「因為這麼瘋狂的文明早就被毀滅了。宇宙雖然大,但大家都覺得容不下任何一個瘋子神明和神經病文明。」康斯坦丁分了一支菸給羅蘭德:「我的父親也說過,他敬畏任何一個走出母星的文明與他們的一切文明,但絕對不會認同一個只是因為不信就要被殺害的文明,這樣的文明就算是能夠走到開化期這一步,也終將會被毀滅,因為他們在排斥非同類的時候,所有的非同類其實也是在排斥著他們。」

    「是啊,宇宙可不是一個大遊樂園,像你們這樣的巨型文明圈幾乎不可能被強迫與被征服。」「不,羅蘭德,曾經的我們打敗過比我們還要強大和巨大的文明,所以在我們的眼中,文明沒有不朽的,」康斯坦丁笑看著羅蘭德:「任何跟不上時代節奏的文明,終將自取滅亡,那些瘋子就是最好的反面材料。」

    正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楊看著兩位笑了笑:「時代在前進,要跟上節奏並不是說幾句話,做一些實事就可以的,中世紀的地球,因為日心說觸碰到教會的利益,有多少科學家被燒死或是受到殘酷的對待;時間往後一些,十八世紀末期,法國大革命,天災與人禍造成底層平民的飢餓與死亡,皇帝與貴族除了剝削之外一無是處,教會除了會玩小男孩和抽稅之外更是百無一用,於是最終,平民用自己的性命和皇帝和貴族的腦袋證明了無產階級被逼到絕境時能夠暴發出多大的力量,這一鐵律從公元前就開始一次又一次的警示地球上的所有皇帝,國王和貴族,但是他們卻當自己的盲目的瞎子,直到人頭滾滾。」說到這兒,楊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瑪索,給這兩位介紹一下你的觀點。」

    「很簡單,當一個文明能夠讓絕大多數階級中的絕大多數人能夠過上飽暖思欲的生活,誰會傻到用自己的生命做為更美好生活的敲門磚,這一點不是那些統治者不明白,他們其實都明白,只不過或是因為祖宗法度不可改,或者只是因為利益太大,蛋糕太美,不甘心與他人分享。」瑪索走了過來,剛剛完成了報名工作的貓崽接住了康斯坦丁丟過來的菸草:「在開化時代之前的原始時代末期,有一個作家曾經提出過這樣一個觀點——在權力者的眼中,他人的生命都輕如鴻毛、賤如糞土,他們高唱著『渺小的生命』,實是發自他們內心的真正想法,至於所謂『一時的代價』,事實上已經奉獻了好幾個世紀了。」

    「我知道,田中芳樹,我特喜歡他的銀河英雄傳說。」羅蘭德笑著說道。

    「是啊,我也喜歡,因為至少這本已經完結了。」貓崽吐著毒舌補充道:「如果從有城邦開始計算,這樣的奉獻已經有數個千年了,我們地球文明前進到這一步,有多少無辜的『渺小的生命』為此默默死去,又有多少名為『一時的代價』的鮮血在肆意流淌,誰都不知道,因為誰都無法算清。」

    「好了,小年輕們,不要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你們婚結了嗎,孩子生了嗎,房子是在一號坑的別墅還是在無名坑的宿舍,先做好自己,再討論別人。」侏儒大叔走了過來,這位終結了各位關於歷史的話題:「任務已經接受完畢,各位,做為飛船的免費的代價,我們將在三個小時之後的天明出發,和各路人馬一道去教訓那些汪汪叫的龍裔什麼叫正義的制裁。」

    「明白了,大叔。」各位年輕人轟然響應。

    回答完畢,康斯坦丁看著各位笑了笑,「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非常喜歡一句話——『人活著,就是為了看著別人死去啊』」康斯坦丁說到這兒,看著一臉意外的各位笑著撓了撓腦袋:「其實我也看過,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創龍傳,兄弟之間的友誼,多美好的話題。」

    沉默了一會兒,瑪索嘆了一口氣:「康斯坦丁,在這個作家以死斷更的年代,歡迎你……」「歡迎你加入神作天坑推廣委員會。」楊搶過了話題,這個姑娘兒笑著對康斯坦丁如此說道。

    康斯坦丁也是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這位咧開嘴,一臉尷尬的大貓嘆了一口氣:「你們這些喜歡的是完結作品的傢伙,真的是夠了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9
第320節:釣魚

     「山坡下面的那些傢伙真的靠譜嗎?」坐在坡頂石頭上的瑪索有些懷疑的問道。

    「天知道,這些傢伙都是散兵,能夠把隊列拉平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軍訓和部隊生活也從來沒有教育他們打仗的時候需要排成這樣的一排排……我覺得已經不錯了。」侏儒似乎是安慰瑪索,不過貓崽總覺得這位說了這麼多,似乎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話說回來,昨天大家報名之後,瑪索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結果今天一看——玩家義勇軍完全就是瓦連小城裡的幾個小公會組織的,這些傢伙天真的以為打掉盤聚在城外的狗頭人營地,就可以獲得瓦連城的友誼,結果幾個公會的人組一塊兒連伙伕算上也就兩千人,為了避免這次攻擊行動最終演變成給汪汪叫的龍裔們和它們養的狗加餐,這些傢伙又特意通過冒險者公會放出了這個義勇軍的任務。

    而在原住民系統中草原精靈派系裡數一數二的好外鄉人,瑪索等人也從原住民那邊獲得了這個任務——加入義勇軍,做為觀測者,在確認了玩家與狗頭人接戰之後打響手中的信號槍,然後原住民之中的草原精靈和小貓人聯軍會在玩家們和汪汪叫的龍裔們打出腦花之後入場戰鬥。

    「說實話,草原精靈和小貓人也是滿狡猾的啊,竟然讓我們玩家先上去送死。」羅蘭德有些感慨於事情的發展,同時有些感嘆於草原精靈們的『狡猾』。

    「草原精靈可是當和義勇軍負責人的面這麼說過。只不過是負責人那邊並沒有學到這些話,很多散兵根本就是被騙進來的。」

    「幸好咱們這兒沒聖騎士,要不然因為這個事情,咱們肯定要和那些公會交惡。」侏儒大叔說到這兒突然指著遠處的狗頭人營地:「它們開營地大門了……我去!成建制的!」

    看著那些舉著矛的狗頭人們魚貫而出,瑪索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次討伐作戰的義勇軍們真是倒了血黴了——在很早之前瑪索就已經說過,這個世界的狗頭人在灰暗年代也是數一數二的戰鬥種族,雖然後來家道破數,但至少越往北方走。狗頭人的戰鬥力就越高。

    今天這個大型狗頭人營地能夠第一波走出上千隻帶矛狗頭人,已經把狗崽嚇到了,這接下來就算是走出上百隻高階薩滿和術士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喵了個咪的,這總數五千出頭的玩家真的夠死的嗎?

    坡下的義勇軍們只是看到一堆堆狗頭人走出來,而瑪索這個位置卻可以看到一隊狗頭人劍盾兵衝了出來,它們分成兩隊開始掩護矛兵們的側翼。

    接下來是兩個弩手方陣,這兩個方陣被安排在矛兵們的斜後方。它們能夠在矛兵前方用拋射造成死亡。也可以用平射來教育那些妄想衝過來把自己拖入肉搏戰的玩家們釘死。

    然後是術士和薩滿,這些傢伙和穿著一看就很靠譜的皮甲的兩者不同,薩滿竟然還有胸板甲,而術士手中竟然還有雙手持的火槍。

    「我說,原住民真的要讓我們來看一場屠殺嗎?」楊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轉身看著自己的隊員們苦笑道。

    「天知道,我已經看到床弩了……我真的是服了,瓦連的那些公會真的有瞭解過這些狗頭人?我覺得流浪的狗頭人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裝備!」安琳看著望遠鏡中的最新景像說道。

    「我剛剛在論壇裡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瓦達的這幾個公會可真有意思,他們並不是大型聯盟中的成員,而是零散的公會戰團,行事無所顧忌,是標準的混亂陣營呢。」艾琉克抬起頭說出了全新的情報,他看著眾人:「這些傢伙該不會是把散兵玩家們騙過來,準備把他們賣給狗頭人做食物吧。」

    「可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如果真這麼做,這幾個公會在整個遊戲圈裡可以算是名聲掃地了啊。誰還會加入這種出賣散人玩家的公會。」景琉說出了他的看法:「我覺得難道是這些公會準備好信仰邪惡的神明,想要通過這種辦法獲得靈魂來獻祭?」

    「……這個你就想太多了。哥哥,我覺著這些地球玩家還沒有瘋狂到這種地步。」艾琉克一邊說一邊指著坡下的戰場:「看。玩家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瑪索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些玩家在移動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陣型,用幾乎可以稱之為豬突衝鋒的沒有隊形來接近狗頭人的防線,等到進入弩箭的打擊範圍,玩家們立即就開始受到了損失,貓崽就看著這些傢伙頂著傷害衝近了狗頭人的防線,然後用各種各樣的武器來挑戰狗頭人矛兵的五排橫列。

    「我一直都聽說北方的玩家公會和戰團從來都不在意傷亡,現在看起來就連散兵都是這麼奔放,果然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侏儒雙手捂著臉,這樣的豬突攻擊讓他這樣的老兵感覺到一陣無力——這樣的衝鋒,就連最愚蠢的指揮官都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而散兵們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小命:「難道說是生命石太多,想用一些了嗎。」

    「我估計是想用數量壓倒質量吧。」瑪索看著場面上的戰況,玩家們的數量的確有壓倒性的優勢,他們很快就對狗頭人矛兵展開了三面包抄,要不是有劍盾兵們的掩護,薩滿與術士,還有弩手們的支援,瑪索敢肯定矛兵將會三面受敵——矛兵最怕的就是被包抄,而在瑪索的記憶裡,能夠在面對敵方壓倒性兵力時組成空心圓陣的矛兵,那至少也是精銳級的軍隊了,也許最北方還沒人陷入混亂的狗頭人軍隊可以辦到,可這些傢伙……這些傢伙……瑪索皺了皺眉頭:「我們是不是應該放信號了?」

    「啊,對啊,這些傢伙都壓上去了,我們也要開始工作了吧。」艾琉克說完,示意景琉可以開始行動了,於是他的哥哥聞言拿出信號槍對於天空摟了一發。

    瑪索看著紅色的信號彈升空,一發煙火炸開之後,一架戰鬥艇立即飛了過來,從貼著坡頂的草皮通場的戰鬥艇側邊坐位上跳下一個草原精靈牧師。

    「各位,早安,真是辛苦你們了。」這位一邊說,一邊從腰包裡拿出另一把信號槍,一邊走一邊將一發紫色的信號彈打上了天空。

    「第二發信號彈,什麼情況?」康斯坦丁原本蹲在那邊看戰場,第二發信號彈讓他有些好奇的扭頭看了過來。

    「說來話長,我簡單一些告訴你們吧,最近瓦連小城連忙出現了『戰爭柴犬』的狗頭人拓荒營地被血洗的慘案,我們原住民一直都在尋找凶手,但因為外鄉人的痕跡太多,我們完全無法確定誰是凶手,因此『戰爭柴犬』特意調來了一支分隊,與我們一起勾引出凶手。」草原精靈牧師說完指了指戰場的方向:「根據我們的情報,這次投入攻擊的幾個戰團都有嫌疑,因此……」「因此你們釣魚執法了,對吧。」

    瑪索的回答讓這位牧師先生大笑了起來,笑夠了,他點了點頭:「沒錯,用你們外鄉人的話來說,我們和『戰爭柴犬』的各位為了搞清楚誰是殺害無辜的狗頭人拓荒者們的凶手,特意使用了這個辦法,放出消息說有流浪的狗頭人進入瓦連附近,需要有人去討伐,然後我們將任務交給了這些本來就有嫌疑的外鄉人戰團,他們也不負所托,我們的情報人員確認了有好幾個傢伙在共眾場合說出『像之前那樣殺光狗頭人就行了』的話語,很顯然,這些傢伙就是凶手了。」

    「那麼那些被公會僱傭過來的外鄉人呢,他們應該是無辜的吧。」侏儒問道。

    「不不不,我們將其中邪惡陣營的傢伙甄別了出來,然後將這些傢伙交給了凶手們,既然各位都身處邪惡陣營,總要明白為惡者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面對這樣的回答,侏儒大叔最終聳了聳肩膀:「好吧,我沒別的問題了。」

    「你們要殺光他們嗎。」瑪索問道。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投降,大貓人那邊的礦場需要他們這樣的免費勞工,對外鄉人來說,他們可以放棄他們的軀體,但我們將拒絕他們再次映射並降臨在莫格斯帝國,綠森王國和金絲雀王國。」草原精靈牧師說到這兒,另一個草原精靈法師飛過來並降落了下來:「各位草原精靈的朋友,需要我幫你們開一個傳送門嗎。」

    看了一眼營地,那邊現在的戰鬥已經完全的一邊倒了,更多的狗頭人進入了戰場,草原精靈的火槍隊在小貓人的掩護下正在前後夾擊這些玩家,整個戰場都被陣營偵測發出的各色光彩給『點亮』了,看著玩家們那不是紅黑就是血紅的陣營反應,瑪索嘆了一口氣。

    各位,你們死的不冤。

    說完,貓崽對著楊點了點頭,示意同意這位法師先生的要求,穿個門就能回城,總比走著回去來的方便不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15:49
第321節:幻痛I

     瓦連城外的這一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戰爭柴犬』這種代表著狗頭人在凡間最高戰力的集合力與草原精靈火槍手和小貓人聖侍、聖騎士和牧師組成的碾壓機器從根本上打爆了玩家們的最後一點戰鬥精神,這些生活在混亂之中的邪惡陣營腦殘粉們或是被排隊槍斃,或是慘死在各種奧術和神術之下,有一些幸運兒倒是逃出了包圍圈,但是玩家們的腿再快,也快不過戰鬥艇和履帶車,很快的這些傢伙就被草原精靈和小貓人用金屬網給『撈』了回來。

    有好事的德魯伊拍了全程的戰鬥記錄,各位的英姿以免費觀看的代價放在了首頁並被置頂,於是瓦連城分論壇很快就吵瘋了,被殺的玩家們表示這些原住民都快成精了,這他喵的怎麼行,我大人類怎麼能夠被AI打臉打成這樣。

    然後身為AI的外星玩家們不樂意了,它們紛紛表示你們地球佬自己愚蠢的比低級數據鏈還要無用,竟然還有迷之自信膽敢認為自己天生就要比AI聰明,然後毫無疑問的,平均二十多歲的地球玩家們被平均年齡至少四百歲的AI群體從各方面吊打——從現實到遊戲,其中一位AI玩家還上傳了自己的愛侶還是自然人時留下的合影,那是一個超可愛的特爾善軟妹的照片,對於很多妄想只能靠手的年輕地球玩家和無辜的圍觀玩家造成了成噸傷害。

    瑪索表示這真是自尋死路,能夠進入遊戲的AI義體都是至少三級以上。它們有人類一樣的情感和認知,他們天生就是善良陣營,而這些AI義體之中有絕大多數都參加過各種各樣的戰爭,以它們的天然反射優勢和常年的戰爭經歷,對上這樣的戰爭AI,連貓崽都不敢說自己能贏,可以說進入遊戲AI義體反而是有劣勢的,因為他們的機械義體被替換成了血肉。這讓很多AI玩家完全無法適應——在現實中就算胸口被打爛也不會死,而在遊戲中胸口被一發弩箭穿透就有可能造成氣胸然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掛掉。

    帶著任務完成的契約去冒險者公會交完差,考慮到空飛船還需要一天時間進行整備,楊決定各位自由活動,於是羅蘭德帶著安琳,知秋和那對雙胞胎妹子進了一個野團下了副本,悠久。艾琉克和楊還有安妮這大廚四人組選擇回旅館繼續準備各色食物。

    侏儒大叔表示要自己一個人去溜一溜。景琉表示瓦連城正好有自己同學的戰團,說要去與友人們見上一面,於是最終無事可做的貓崽被放生了。

    於是瑪索先是想找一找有沒有復仇之神的代理人,結果小城繞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蹤跡,倒是發現了一個黑暗同業公會的標記,瑪索對此只能呵呵一笑,因為這種標記騙那些傻瓜玩家倒是可以的。但是做為一隻過來貓,瑪索怎麼可能不知道玩家圈裡的真理——在莫格斯全境,沒有任何黑暗同業公會的存在,所有的標記都是假的,全是釣魚執法,就等著那些投身黑暗的刺客們自投羅網。

    正這麼思考著,貓崽突然發現一個穿著斗篷,打扮的就像是中古遊戲『狂戰士信條』裡的主角一樣的傢伙順著那個標記走了過去,貓崽蹲在那兒楞了一下。笑著轉身離開——這種角色扮演狂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系遊戲,什麼是虛擬系遊戲。在這個巨大而又真實遊戲世界中,穿著白色罩帽斗篷的刺客如同黑夜中的燈火。說一句難聽的,只有傻子才會在做刺客的時候穿成這樣。

    果然,沒走出多遠,貓崽的聆聽就聽到了一聲『噫』,然後就是槍聲和狗叫聲響成一片,貓崽扭頭一看,發現這位竟然還能夠從伏擊圈裡跑出來,只不過這個時候就沒有之前的那麼體面了,罩帽早已被掀開,腰間有血色出現,草原精靈獵手和他們的獵犬還有草原豹緊追在後。

    考慮到各位這麼一路跑的真的辛苦,貓崽舉起胳膊,偷偷的對著接近的刺客先生的膝蓋來了一發,後者完全沒有注意到來自路邊行人的攻擊,一發袖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膝蓋。

    『ArrowThe Knee',一個成就記錄出現在了貓崽面前,簡介是以中文寫的——『吾曾似汝,十方遊歷;直至某日,飛矢入膝。』好吧,這是一個來自中古電子遊戲『上古捲軸5』的小吐槽,任何玩家都可以獲得這個成就,只要他能夠以偷襲起手命中一個膝蓋。

    「啊!我的膝蓋!」刺客先生慘叫著摔倒在地,獵犬和草原豹立即從後咬住了他的雙腿,草原精靈獵手們隨後趕上。

    在獵手們將這位刺客身上的裝備扒下來的時候,貓崽已經默默的走出了好一段距離,這種小事,無需原住民NPC將之放在心上,做好事不留名,方顯貓輩本色。

    又繞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無事可做,瑪索決定回旅館去做試吃員,想來姑娘們樂意在閒暇時喂貓崽——啊,又是美好的一天。

    如此感嘆的瑪索走向了旅館的方向,可是還沒有走上兩步,瑪索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街道邊上正在向他招手:「瑪索,你怎麼了,這麼一臉見鬼的樣子。」

    是安妮,小丫頭穿著漂亮的戰鬥法師皮袍,手持著純白金邊的全金屬動力錘,及肩的短髮自然的捲曲著,姑娘兒滿臉的笑意……就如同一年之前,三年之後離……別快來臨前的樣子。

    打量了一眼四周,瑪索發現這完全不是瓦連的街道,這條街道完全是帕羅恩斯特城的街道,其中一家鐵匠鋪前還掛著公會的旗幟,那是公會的專用鐵匠鋪,公會成員在鐵匠鋪可以打折修理裝備。

    「瑪索,還楞著幹什麼,我們要出發了。」安妮頓了頓手中的錘子,將錘子立住的她鬆開手,一邊走向瑪索一邊大聲的說道:「說好了的,我們要去沙安冒險,你不會忘了吧。」

    「……怎麼會忘了呢,安妮。」瑪索點了點頭,伸出手接住姑娘兒的手,看著眼前的少女,感受著她手心的溫暖,瑪索癟了癟嘴,輕輕的抱住了她:「好久不見了,安妮。」

    「說什麼胡話呢,瑪索。」安妮用空閒的手摸了摸貓崽的額頭,然後這才後知後覺得感嘆起來:「這是在遊戲裡啊,你沒發燒。」

    「是啊,我沒有發燒,安妮……我真的好想你……」瑪索伸出手穿過眼前姑娘兒的發梢,這短髮讓貓崽有些懷念,又有些留戀,貓崽低下頭嗅了嗅姑娘兒的味道,還是老樣子,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拉開距離,將刺刃從安妮的腰間帶出,瑪索看著眼前面色扭曲的少女搖搖頭,後者完全沒有想到瑪索會這麼做,它扭曲著,最終變成了一個沒有五觀的怪物:「你怎麼……能……樣……」,它在燃燒,世界樹的神聖屬性點燃了它,看著這將死的怪物,貓崽搖了搖頭:「你不是我心中的溫暖,你不是願意給我做吃食的她……你什麼都不是。」

    然後整個世界都在崩潰,在強光消失之後,瑪索發現自己重新站在了瓦連小城的街道上。

    順著街道,貓崽回到了旅館,推開門,看著正將香氣撲鼻的五香肉攤在桌上的少女,看著她的長發與清澀的笑容,還有見到自己時的一絲驚喜。

    「安妮……」瑪索笑著走向她。

    「嗯?」少女歪起腦袋,似乎有些驚訝於貓崽的反應。

    來到她的面前,貓崽低下聲用額頭輕輕碰觸了她的額頭:「我回來了。」

    「咦?」有些奇怪,有些疑問,但最終這一切都化做了少女臉上的笑容:「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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