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刺殺全世界 作者:沙發熊(已完成)

 
Babcorn 2017-3-30 19:11:1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1 363483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6 22:52
1279激怒野狗的代價(一)

    剛剛挨的那一腳太狠、太重了,倒地的彈殼完全就爬不起來,可是面對候銳飛快踢來的第二腳,彈殼他又做不到認命,於是他就拿出最後的力氣,將手上的玻璃瓶往耳朵位置一墊,這樣如果候銳堅持還要踢上來,那大家也能弄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逼候銳他收腳。

    可惜彈殼他還是小看了候銳的決心,面對鋒利的、閃耀著寒光的玻璃瓶子,候銳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反而是卯足了力氣,死命的就踢了上去。

    「啪嚓、碰!」首先命中腳面的玻璃瓶子,頃刻間就被皮鞋的腳面部位踢得粉碎,接著候銳這一腳就落到了彈殼的手臂上、再傳遞到腦袋上,險些一腳就踢破了他的頸骨,結果是一腳就踢得彈殼整個人都暈死了過去。

    在一氣呵成的解決掉彈殼三人之後,候銳他這才扭頭朝周圍環視了一圈,發現現場在沒有其他的目擊者之後,這才放鬆了架勢、摸出一個打火機來,附身迅速點燃彈殼部下在便利商店門口摔碎的那些烈酒,最後候銳他就拖起暈厥的彈殼,朝著自己不遠處翻倒的越野摩托車走去。

    2分鐘之後,嚇到半死的便利商店店員才壯著膽子走出來,小心翼翼的離開屍體之後,用小小的滅火器噴滅了店門口的大火。

    4分鐘之後,附近的員警抵達了現場,可惜當他看到燒焦的屍體之後,先嘔吐了一番、跟著才是向上級要求支援。

    10分鐘之後,數輛警車就先後抵達了現場,並且隨車的大批人員就開始進行封鎖現場等等的調查工作……

    不過當東京都警視廳接到消息,針對這起惡性綁架殺人案派出精幹的刑警隊伍時,就在這條街的一處建築物陰影當中,一名組織成員正在悄悄的窺視,接著就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全部通報給了上級。

    而就在同一時間,正在愛琴海邊享受陽光和海風的丁野,他本身正閉著眼睛在享受奧妮西婭的按摩,可是當彈殼失蹤的消息傳來時,丁野卻瞬間就跳了起來,其速度之快都把奧妮西婭和傳達消息的鼠標都給嚇了一跳。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回來了,我有預感!」一臉興奮狀的丁野叫道,表情顯得是特別的開心,整個人都呈現出一股亢奮的感覺。

    「真的嗎?你會不會太過武斷了,現在還不能排除是其他人在找咱們的麻煩?」不過奧妮西婭卻有點擔憂的問,要知道一個失蹤三年的人突然間冒出來,要所有人都接受這一點、那當然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再說了,在最近這三年的時間裡面,紅皮小隊的實力簡直是呈爆炸性增長,其結果自然是受到了組織中許多老牌騎士小隊的猜忌,所以一直有人在悄悄的搞小動作,為紅皮小隊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

    所以了,奧妮西婭她就很自然的做出了上述的推測,可誰知丁野他聽了,二話不說就捧起奧妮西婭的臉,興致十足的一口吻了下去……

    這會兒,遠在日本的東京都,當頭破血流的彈殼他再次睜開眼睛、恢復意識時,馬上發現自己居然被人給吊在了一棵大樹的樹枝上,雙手手腕處是被一條細鐵鏈給牢牢捆住,下面腳尖也是勉強能夠觸碰到地面,完全就沒有掙脫開的可能性。

    先一步看完自身的情況,當彈殼他接下來又往四周打量時,這才一眼看到了面前、正坐在越野摩托車上面的那個襲擊者,只不過這個沉默的襲擊者還帶著摩托頭盔,叫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你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儘管身陷絕境,但彈殼的膽氣還是挺足,其實這也是一個很簡單的推論;首先害怕這種感情沒有任何的意義,其次對方既然肯留他一命,那就一定是有什麼目的存在,所以彈殼暫時來說還是安全的。

    只不過彈殼的這個想法,當襲擊者摘掉摩托車頭盔,露出真正的相貌時,立刻就被打的粉碎了,因為候銳他不同於別人,任何紅皮小隊的成員,一旦落到他手上的話,那就在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你、你、你……」一瞬間,彈殼感覺自己的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好久不見,彈殼你好!」可候銳他接下來的表現卻讓彈殼更加的恐懼,無論是表情、眼神、小動作,全然沒有一絲一毫憤怒的跡象,候銳這會兒表現出來的只有一種最純粹的平靜,看著就好像是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時隔多年後的一次偶遇那樣。

    這說明什麼?這就說明候銳他已經擺脫了憤怒的情緒,腦袋中全都是冷靜和理智,這樣彈殼他就更沒有機會、沒有弱點可以來利用了。

    「說說吧,你為什麼會住在我的基地小樓中?」等候銳把頭盔往摩托座墊上一擱,轉而摸出了一把從彈殼身上摸出來的軍用匕首。

    「你監視我?」彈殼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腦袋中的思緒還是有點混亂。

    「整整兩週,我一直在小樓側面的草叢中,然後看著你日夜不停的喝酒。」

    「你……」

    「別激動,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問題,咱們有的是時間,這裡距離烏鴉山大約20公里,已經快進入富士林海的範圍了,丁野他本事再大、短時間之內那也絕對找不到這裡來。」隨後候銳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打破了彈殼他的最後一絲希望。

    「去你的吧,反正到最後你也不可能放過我,那我為什麼還要回答你的問題?野狗你別得意,紅皮大人早晚會抓到你的,然後再親手割開你的喉嚨!」困獸一般的彈殼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朝著候銳瘋狂的咆哮起來,想要宣洩一下自己心中的恐懼和不滿。

    隨著彈殼他激烈的掙扎和大吼,牢牢綁住彈殼雙手手腕的細鐵鏈也隨之「嘩啦嘩啦」的抖動起來,可是候銳早把細鐵鏈在樹枝上纏繞了兩圈,所以根本就不會發生滑動,依然是死死的拴著彈殼的身體。

    「你回答還是不回答,區別非常大!不管我最後的結果是怎麼樣,但你一定比我死的更早、更慘。」面對怒吼的彈殼,候銳卻還是老樣子,不動聲色的幫他來分析眼下的處境。

    「哼!野狗你別小看我,我也是組織的騎士,接受過專門的反刑訊訓練,我可不怕你,你想要折磨我的話,儘管來吧。」

    「你也不需要怕我,接下來彈殼你只要仔細的感受就可以了。」說到這兒,候銳他就離開了越野摩托車,一步一步慢悠悠的來到了彈殼的面前。

    下一秒,當彈殼還在猜測,候銳他會以哪種方式、會從哪裡開始折磨自己時,候銳他卻瞬間蹲了下來,用左手死死的扣住彈殼的腳面之後、持刀的右手飛快的橫著一割,眨眼間就割斷了彈殼一條腿的筋腱。

    「啊!你這個混蛋!」劇痛的彈殼嘶吼道,本能的抬腳就用另一條腿的膝蓋部位、朝候銳的腦袋上拚命撞去,不過候銳卻早早料到了他的這個反應,於是就乾脆伸手抱住了彈殼的另一條腿,跟著手上的匕首再次無情的一劃。

    「啊……」等彈殼再次發出慘叫聲之後,雙腿先後被廢的他就用萬分怨毒的眼神死盯著候銳看了,但候銳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視線掃了掃彈殼腳後跟的出血量,然後就緩緩的站直了身體。

    「野狗,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就好像你的那些部下一樣!」痛極的彈殼大叫了起來,語氣中已經有了一種想要激怒候銳,然後只求速死的意味。

    作為一名近戰格鬥型的組織成員,腳步的靈活性可謂是異常重要,但現在候銳割斷了他的腳筋,那等於就是破壞了彈殼的最大價值,以後即便是做手術、重新把腳筋給接上,那彈殼他也不可能在擁有以往的靈活了,這一下就讓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廢物,失去了在組織、在紅皮小隊中生存的本錢。

    然而這次情急的彈殼他卻犯了大錯,當他在候銳面前提起全軍覆沒的野狗小隊時,候銳的眼神就瞬間變了,儘管他已經花了三年時間來努力的調整自己,可是這依然是他心底的一道巨大傷口,既然現在彈殼又再次揭開了這道疤,那當然就要承受候銳的怒火了!

    「彈殼你猜猜?我這幾年去了那?」於是候銳他就一邊面無表情的說著說話,一邊就迅捷準確的動手、用那把沾血的匕首在彈殼的肩膀位置一刀一刀的挑動,很快將彈殼的一支袖子都給卸了下來,並且還很小心的沒有碰到彈殼的一絲皮肉、完全就是在肢解衣物。

    「你在幹嘛?喂!快住手呀!」不明所以的彈殼叫嚷道,在身體上的疼痛真實降臨之前,候銳他這一番小心翼翼的舉動,反而對彈殼造成了更大的困擾,讓他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6 22:52
1280激怒野狗的代價(二)

    「你在幹嘛?喂!快住手呀!」不明所以的彈殼叫嚷道、顯得有些聲嘶力竭,在身體上的疼痛真實降臨之前,候銳他這一番小心翼翼的舉動,反而對彈殼造成了更大的困擾,讓他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答案是我去了非洲的地中海沿岸,在利比亞山區呆了一段時間,然後就跟當地人學習了一些小技巧。」候銳語調平緩的繼續往下說,很快又動手把彈殼衣服的另一支袖子也給完整的卸了下來。

    「野狗,你……你他女馬的究竟在胡說什麼?」彈殼已經徹徹底底被候銳的舉動、候銳的這些話給弄懵逼了。

    「當地人生活的很貧窮,因為山區的可耕土地特別少,所以他們的財富主要就是他們的牲畜,在哪裡幾乎每戶人家都擁有一群羊。」

    「羊?你居然跟我說羊?呸,你這個瘋子。」一面叫罵、彈殼一面還狠狠的淬了候銳一口,由於兩人此刻距離太近了,候銳根本就不可能躲開,看著好像也沒有想要躲開的意思。

    但是接下來,遭受侮辱的候銳他卻表現的異常淡定,用自己手上剛卸下來的袖子蹭了蹭臉上的口水,跟著又繼續往下說道:「在當地有一個習俗,每當有人家殺羊時,全村人都會一起分享羊肉,於是為了能不浪費每一根肉絲,當地人就鍛鍊出了一種很高超的剝皮技巧。」

    「剝皮……野狗你!」已經意識到幾分的彈殼,他逐漸明白候銳為什麼要割掉自己的袖子了,於是身體就再次激烈的扭動掙紮起來,結果卻換來了候銳的一記重拳,立刻打的彈殼像大蝦一般的拱起了身體。

    「而我在當地也學到了這種技巧。」話音一落,候銳他的左手手指就猛地揪起了彈殼手臂上的皮膚,然後右手上的匕首就順著揪起來的皮膚一劃,「嚓」的一下切開了一個足足有半尺長的巨大切口,並且還巧妙的沒有傷到彈殼的皮下主要血管。

    「額!住手、快點住手呀!」彈殼他在挨了第一刀之後,一邊吼叫、一邊還努力的扭動身體子再次掙扎,可冷血無情的候銳卻全然不理,一隻手先扣住彈殼的身體之後,另一隻手就「唰唰唰」的切割起來,匕首的刀尖和刀刃就開始在皮下不停的遊走。

    早年在寶島時,候銳他在龍雀的指導下就已經對人體構造非常非常的熟悉了,而剛剛他對彈殼說的那些話,也並不是全都在嚇唬他、對他施加心理壓力,在他住在瑞克神父的小教堂時,真的跟當地人學習過宰羊剝皮的技巧。

    短短10分鐘之後,從彈殼肩膀位置下刀、然後朝手腕方向剝皮的候銳,他手掌間已經有一塊接近一尺長的完整人皮了,而在這個殘酷的過程當中,大量失血、出汗的彈殼,他也因為咒罵而消耗了全部的力氣,只能微弱的朝著候銳嘎巴嘴了。

    「不要急,我曾經親自做過實驗,一隻成年公羊可以堅持到三分之一的羊皮被剝掉,彈殼你的生命力,怎麼也應該比羊更強吧!」說這話的時候,候銳的臉幾乎都不能看了。

    因為角度的原因,需要持續抬手仰頭操作的候銳,臉上早已經濺滿了彈殼手臂上的血,到最後甚至都沿著他的脖子和耳朵往領口裡面淌,但候銳他完全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繼續在往上剝、小心翼翼的不破壞整張皮的完整性。

    「住手、快點住手!」虛弱的彈殼喃喃的低吼道,嗓音已經變的是十分的沙啞了,感覺好像隨時可能嚥氣。

    「怎麼?你肯回答我的問題了?」候銳的手,暫時停止了動作。

    「……」可彈殼卻又一次沉默了起來,顯然還有些猶豫。

    「沒事,彈殼你盡可以慢慢的考慮,咱們還有很多的時間。」說話間,候銳的雙手立刻就再次動了起來,當他用左手攥住那塊滑膩的皮膚往起一掀,右手中的匕首立刻跟上,刀鋒貼著皮下的淺黃色脂肪層,重新一刀一刀的慢劃了起來。

    就這樣又過了5分鐘,當彈殼他這條手臂上的皮膚,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部分還和肌肉、脂肪連在一起時,隨著山林間的微風、一大塊撥開的皮膚都迎風輕擺了起來,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尋血腥味而來,不停的在彈殼血淋淋的肌肉上爬行,有一些還會跳到候銳的臉上去,每每這時,候銳就會揮手把蟲子給趕開。

    如此殘酷、如此血腥,眼看著自己的皮被一點點剝開,彈殼他在咬牙堅持十多分鐘之後,終於還是徹徹底底的崩潰了!

    什麼反刑訊訓練,在簡單粗暴的手段剝離下,最近一段日子沉迷於酒精、意志本就有些動搖的彈殼,居然開始哭了起來,臉上肌肉不停抽動的叫道:「夠了!住手吧!我什麼都告訴你。」

    「真的?」結果候銳再一次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真的、真的,我什麼都告訴你,求求你快住手。」而彈殼也又一次的確定、又一次的叫道。

    「那咱們就開始吧,第一個問題,你怎麼會住在我的小樓中。」等候銳他重新提出這個問題,彈殼也斷斷續續的開始解答時,候銳他就不慌不忙的蹲了下來,就地取材的用自己不久之前剛卸下來的衣袖布條、幫助彈殼先包紮好了腳踝處的傷口。

    「當然、當然是紅皮的安排,三年來,烏鴉山和麻雀山已經變成了紅皮小隊的財產、是我們在東京的秘密據點之一。」積少成多的失血後,彈殼他幾乎站都站不直了,說話聲音也和蚊子哼哼差不多,候銳必須要湊近才能勉強聽清。

    「……第二個問題,我部下的屍體都哪裡去了?」

    「就地掩埋了,都在烏鴉山小樓後的一個淺坑中。」

    「一共多少人?」

    「除了你和猿人之外,全部都在那。」

    「第三個問題,丁野現在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從我被小隊邊緣化之後,好像這類情報就自然更不會傳進我的耳朵了。」

    「那麼第四個問題,紅皮小隊的總部在哪裡?」一路問到這裡,這才算是正式進入了關鍵的肉戲,自己的烏鴉山變成了全小隊的墳場,那候銳他就一定要以牙還牙,想盡辦法的對丁野的老巢展開毀滅性報復。

    「三年以前是在里昂附近的帕普拉朵小鎮,但是現在轉移到了什麼地方去了,我一樣是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紅皮小隊的骨幹成員嗎?」

    「骨幹成員?哼哼哼、我就是一個笑話,從三年前開始我就被拋棄了,只能帶著那幾個白痴、專門調來把守這個鳥不拉屎的荒山,紅皮他因為剿滅週六會移動議會,組織獎勵他的那處A級基地,我根本就沒有去過,完全不知道在哪!」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彈殼那微弱的語氣中、仍然是充滿了怨恨的味道,不過等候銳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彈殼的表情,接下來卻突然間動手,撕扯著彈殼耷拉的皮膚,忽然又一次的亮出了那把匕首來。

    結果一見到匕首,彈殼馬上就激動起來,他奮力的抬起頭叫道:「你幹嘛?我都告訴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折磨我?」

    「因為你在撒謊,因為你並沒有講出全部的事實。」舉著匕首、作勢欲割的候銳更大聲的叫道。

    「我沒有,我知道的全都說了。」彷彿迴光返照一樣,彈殼的臉憋得通紅,眼睛也是毫不避諱的死盯著候銳,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你撒謊,紅皮忽視你、你就這麼忍了?好像你這麼野心勃勃的傢伙,他們不讓你去新總部,那你也會想方設法去刺探消息,對不對?」可惜候銳卻沒有被彈殼的這副樣子給騙過,迅速就指出了彈殼的品行。

    「我、我想辦法刺探了,但我沒有刺探到。」彈殼有些慌亂的解釋著。

    「騙子!如果你不知道紅皮的新總部在哪,新的總部有多麼好、多麼強大、多麼先進,那被邊緣化的你,心理落差就不會如此巨大,今天也不會變成一個只會酗酒的廢物!」而這才是候銳做出以上推測的最大根據。

    心理分析、行動預測,這些原本是精靈和懷錶最擅長的領域,不過在最近的三年時間裡,特別是這最後的這一年,立志復仇的候銳也在不斷的自我提升,儘管沒有經過系統化的學習,但是候銳他另闢蹊徑,因為他對人性太過瞭解了,慢慢也就形成了這方面的認知。

    「……」被候銳給吼得一愣之後,彈殼心裡的最後一點點秘密也被揭穿了,眼看著候銳他已經手腕翻轉幾圈,將自己的皮膚牢牢的捲起來、好方便繼續下刀之後,彈殼這才面若死灰的說道:「……在阿爾卑斯山,紅皮小隊的新總部在阿爾卑斯山,法國境內的一條餘脈上,是一件歷史悠久的修道院,我就知道這麼多。」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6 22:52
1281激怒野狗的代價(三)

    終於得到這個重要至極的情報,候銳他的眼睛都忍不住精光一閃,可是接下來候銳他就迅速的恢復了平靜,鬆開彈殼的皮膚之後,後退一步繼續問道:「第五個問題,我小隊中的內鬼是誰?」

    「什麼?什麼內鬼?」但出乎候銳的預料,聽到他這個問題之後,彈殼居然表現的十分驚愕,看起來完全不似撒謊。

    「你還想再來一次嘛?謊言是騙不了我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候銳還是再次吼叫了起來,想要從側面施壓來求證一下答案的真實性,在這件事情上,候銳決不能出錯、出疏忽。

    「我真的沒有撒謊,我們在進攻之前,紅皮他找來了織巢鳥,山上防禦體系的細節都是他透露給我們的。」

    「去死吧,沒有內鬼你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聚會時間?怎麼可能預先知道牛仔的鋼索逃生通道存在,然後早早佈置一條鋼絲等在哪裡,把女巫給切成了兩半?」

    「這、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具體攻擊時間是紅皮親自定的、至於鋼索那是傘兵機動組干的活,如果真有人知道什麼細節,那也只有紅皮或狐蝠,也就是傘兵機動組的指揮官可能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

    這次連炸供都沒能讓彈殼他改口,不由也讓候銳的信心動搖起來;如果說野狗小隊並沒有倖存者、那麼只剩下一條鋼絲這個疑點,還能夠支撐候銳懷疑內鬼存在的事實嘛?萬一隻是候銳自己想多了,那他這一年多來的糾結豈不是很可笑?

    無論候銳心裡如果的憂慮,眼前這場問詢都必須要進行下去,所以候銳他就猛吸一口氣,冷靜冷靜後說道:「第六個問題,紅皮小隊的編制結構、內部聯繫方式是什麼……」

    之後這場問詢,候銳整整持續了40分鐘,中途為了讓彈殼能繼續下去,候銳甚至還對彈殼的手臂進行了包紮、並且喂他喝了點水,直到問出自己所需的全部答案之後,候銳這才對著彈殼的眉心開了一槍。

    打鐵趁熱,在當天晚上,候銳他就再次潛入了烏鴉山、找到彈殼具體提過的那個淺墳之後,一次性就把自己部下的骸骨全部都給帶走了,接下來他就再一次消失在了世人的眼前……

    一週之後,在大陸琴島港口的一個集裝箱碼頭上,海關人員例行檢查的打開了一個由日本進口而來的紅色集裝箱,可是當光線照進去時,手上捧著報關文件的工作人員就看到了層層疊疊的棺木、高檔棺木。

    「還真是棺材?」其中一個年紀輕輕的工作人員驚訝道。

    「多稀奇呀!這文件上不是都寫了嗎?」旁邊另一個年長一些的海關人員輕笑的說道。

    「不是,我就是有點奇怪,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咱們往日本那邊出口棺木呀!這怎麼還倒過來了?」

    「小子,不懂了吧,這就是鬼子變相賺咱們錢那,咱們出口過去4-500美元一具,等他們簡單加工、改造一下,這運回來賣就變成2-3000美元一具了。」

    「……這樣也行?」

    「哈哈哈,你還太嫩,慢慢學吧!」

    在一片談笑聲當中,這幾個海關人員就不停的動手,將集裝箱中的棺木取出來幾具,一一的打開檢查之後,簡單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了,立即大筆一揮就在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跟著再把集裝箱中的一切還原。

    等到這些人又去檢查其他的集裝箱時,在這個集裝箱的最裡側、一具白色的棺木裡面,候銳他這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同時鬆開了手上緊握的突擊步槍槍柄,眼下過了這一關,候銳他才算帶著野狗小隊的十一具成員屍體,成功的返回了大陸境內。

    上次回來,那還是為了應付突發狀況,也就是解決老肖的問題,不過這次再回來,候銳估計自己會多呆上一段時間,不管怎麼說,大陸還是世界上槍械管理最嚴格的幾個國家之一,所以在這裡組織的勢力也會相對薄弱一些,這樣才能讓候銳的行動更加便利。

    短暫的幾個小時之後,這個紅色集裝箱就從琴島一家外貿公司的倉庫中消失了,候銳他順帶還開走了人家公司一輛大掛車、拐上高速就直奔京城方向而去。

    在失去小隊成員和組織方面的後勤、情報支援之後,候銳他面臨的任何事情都只能自己來解決了,所以這也就注定不可能再做到什麼面面俱到了,所以他駕駛的大掛車不過才行駛了200多公里遠,然後就遭到了高速公路交警的關注。

    不過候銳他應變很快,在交警部門下手處置他之前,察覺到蛛絲馬跡的他就把大掛車開下了高速,然後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裡面,將野狗小隊眾人的屍骸轉移到了一輛大吉普車上面,迅速的跳出了警方的包圍圈,轉而朝京城的反方向行駛。

    96小時後,抵達候銳他闊別已久的故鄉,接著候銳他就憑著對這座城市的熟悉,終於在市郊找到一間廢棄的工廠安頓了下來,然後候銳他都沒有休息一分鐘,簡單換了一套衣服、戴上一副不起眼的黑框眼鏡就直奔市區而去。

    憑今日大陸的建設速度,即便只是3-4線的小城市,隔了幾年時間不見,候銳他也幾乎都不敢再認這座城市了,許多記憶中的街道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全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樓、烏央烏央一片的車流。

    行走在這中間,候銳他在感慨之餘,還需要額外的謹慎、小心翼翼的躲開大街上無數不在的攝像頭,候銳不確定三年之後,自己的臉還在不在全世界的重點通緝名單上,不過小心一點總不會有錯。

    稍後,等候銳他在市中心的商業區買了點東西、吃過飯之後,隨便就在附近找了一家佔地面積巨大的眾創空間大樓,鑽進去神神秘秘的呆了2-3個小時,一直消磨到了下午四點,然後這才離開眾創空間大樓,沿著商業區步行,目標明確的往電子原件商城趕去。

    足足花了一天時間,好像候銳他在市區內轉了這麼一大圈,如果有任何勢力在暗中盯著他,那麼已經足夠有時間來佈置抓捕了,可候銳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走在街頭上,這就證明在這一刻兒,候銳他暫時還是安全的。

    以後不敢說,憑組織的強大勢力、無處不在的觸角,也許很快就能夠追到這裡來,可是候銳估計自己至少能有個3-4天時間的緩衝,而這兒就已經足夠候銳他在這裡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華燈初上,當候銳他從電子原件商城走出來時,在他肩頭上的雙肩包中,已經塞滿了新買電子產品,隨後候銳他就背著這些東西、繼續在商業區一帶打轉,視線開始從街道和行人、悄悄的轉移到了街頭執勤的警車、警察身上。

    幾分鐘之後,在一處建設有音樂噴泉的小廣場邊緣位置,候銳他找到一處樹叢中的幽靜長椅就坐了下來,一邊不動聲色的開始拆電子產品外包裝、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溜著4-50米外的一輛警車,在哪輛警車上面、正坐著兩名制服警員,而他們就是候銳接下來要找的目標。

    經過這三年時間的沉澱,令候銳的心性發生了一些變化,這並不是說候銳他變得猶豫或是仁慈了,而是很簡單的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把周圍的無辜者隨便的捲進來,要不然候銳他跟丁野、跟組織中的其他騎士不就完全沒有區別了嗎?

    不知是不是在瑞克神父教堂呆的那兩年,令候銳他跟普通人呆的時間久了,慢慢重新感受到他們的喜怒哀樂之後,終於在腦海中、再次把他們視為一個個活生生的個體了,而不再是槍口下的一個簡單目標。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覺悟,所以候銳他才會這般費事,要不然把對付彈殼的辦法用在那些警察身上,估計絕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問不出來,小刀剝皮那可是世界上9成9人類都挨不過的酷刑。

    言歸正傳,等候銳他把雙肩包當中的手機電池、充電寶取出來,接著跟一次性打火機捆綁到一起,最後又摸出一小瓶含酒精成分的清洗液之後,迅速就用這些東西組裝起了一個簡易爆炸裝置。

    「啪」的一聲輕響,用另一個一次性打火機點燃一根香菸之後,候銳他就把香菸往嘴上一叼,最後往周圍環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問題後,這才重新背起了雙肩包,然後手持那個簡易爆炸裝置就往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躲開周圍人的視線。

    在這個小廣場上面,有小孩子在嬉戲、有老人在打拳跳舞、有年輕人在約會,不過在場眾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候銳他幾步走到垃圾桶旁邊,閃電般的將嘴上的香菸往手中的簡易爆炸裝置中間、一個狹小的縫隙中一塞,然後再順勢將其投入了垃圾桶。。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6 22:53
1282私人法醫官

    完成投彈之後,候銳他就悄悄返回了樹叢那片,結果在大約兩分鐘之後,燃燒的菸頭終於燒穿了一次性打火機的塑料外殼,當液化氣被點燃、經過含酒精的清潔液二次助燃之後,手機電池和充電寶就猛烈的爆炸起來。

    「嘭」的一巨聲,堅固的垃圾桶瞬間飛起來兩尺多高,順著那投放口噴出來的火焰足足有半米多長,險些就燒到了一個正預備過去撿瓶子的流浪漢。

    在這樣的市中心區域、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小廣場上,突然間發生了爆炸,這當然是瞬間就引起了一場大範圍騷動,無數人攜老扶幼的從垃圾箱旁邊逃開,鬼哭狼嚎的朝小廣場另一側跑去,那景象就跟世界末日一樣,並且還發生了小範圍的踩踏。

    這個時候,身在警車中執勤的那兩個警察就立刻衝了上去,一邊疏導人群、一邊先把炸變形的垃圾桶給隔離了起來,同時慌張的對著對講機叫嚷,拚命向總部和附近的同伴請求支援,因為在大陸的一般警察、基本就沒有什麼機會接觸爆炸案,真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懵逼了。

    不過當警察們離開警車之後,候銳卻迅速般的湊了上去,一低頭、一貓腰就鑽進了車廂內,然後動手就在車載的警用信息終端上敲打起來。

    短短3-4分鐘之後,周圍增援而來的數輛警車就抵達了現場,一大票警察「嘩啦啦」的建立起一個巨大的警戒圈,當那兩個首先抵達爆炸位置的警察接受上級的詢問時,他們那輛警車中已經是空空如也了,一瓶喝剩下大半的礦泉水還澆到了車載警用終端上面,燒壞了整個系統,短時間之內杜絕了痕跡查詢的可能……

    巧妙的拿到自己急需的信息之後,候銳他就直奔這座城市的另一角,臨近警察家屬小區的另一片居民樓。

    候銳他這次千里迢迢的找上門,但他的真正目標卻不是金姍姍、更不是什麼其他人,而是大學時代曾經的一位熟人,金姍姍她的同窗好友、鑑證專家王思。

    對丁野的報復很重要、重建自己的勢力很重要、躲避組織和各國政府的追查追蹤更加重要,但是在進行其他工作之前,候銳需要最優先的打開自己的心結;有關內鬼的懷疑,時時刻刻都在困擾著候銳,所以在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候銳他對別的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這次回來找王思,候銳當然是看重了她的鑑證特長,也許人會掩飾、會撒謊,但是證據不會、屍體更不會,所以候銳他就打算把這點當做突破點,然後再去探究整件事的真相,一旦正式了野狗小隊內鬼的存在,那候銳後面的計畫就可以一步步的來往下實施了。

    晚上8點多,完成一天工作的王思、這才返回了自己的小公寓,不過當進屋的她動手開燈時,客廳的大燈卻沒有如預料中的亮起來,而這當然就是候銳的傑作了。

    不過此刻的王思她並沒有多想,口中悄聲嘀咕了一句什麼,跟著就反手關上了房門,放下手中的提包之後,先去把衛生間的燈給點亮了,然後回身就拖過一把椅子,準備爬上去看看客廳的燈泡是不是出現了問題,可是就在這個瞬間,一道黑影卻快速閃到了王思的身後。

    接下來,黑影的一隻手扣住王思的腰身、另一隻手則是死死摀住王思的嘴巴,接著當王思大驚、身體本能的開始劇烈掙扎時,候銳他這才伏在王思的耳邊說道:「噓!安靜一點,我不會傷害你的,聽明白沒有?」

    心頭狂跳的王思,原本那繃緊的身體、這才慢慢的放鬆下來,足足過了半分鐘之久,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結果候銳也很坦誠,立刻就放開了摀住王思嘴巴的那隻手。

    但王思她也是警官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即便不是一線的偵查員、不需要直面犯罪分子,那她的身手也要比一般人稍微強上那麼一些,結果候銳他才剛剛鬆手,王思一肘就朝著身後候銳的鼻子狠狠的撞去。

    同一時間,被候銳抱在身前的王思,她下面的左腳跟也飛快的往後一踢,奔著候銳的胯下要害而去,雙管齊下的對候銳展開了無情打擊。

    不過候銳他畢竟不是普通人,王思的花拳繡腿對他而言,除了有一絲絲的意外之外,完全就夠不成什麼殺傷;候銳他手臂一揚就先擋住了王思的手肘、下面雙腿一合就瞬間夾住了王思的左小腿,立刻將王思的反擊都化於無形。

    比劃兩下之後,候銳感覺自己也不能太過客氣了,於是他推著王思的身體往前一頂,猛地一下就把王思她給按到了客廳的桌子上面,大石壓死蟹,再也翻不起任何的浪花來了。

    「老實點,我並不想傷害你!你別逼我改變主意。」再用手緊緊按著王思的腦袋,令她的臉緊緊貼在桌面上之後,哭笑不得的候銳這才又一次叫道。

    「你、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是警察!」束手無策的王思只能表露了身份,希望可以震懾一下候銳。

    「警察?你不是法醫嗎?」可候銳卻毫不客氣的揭露了王思的小小牛皮。

    「你怎麼知道的?你究竟是誰?」誰知這下子王思卻真正的害怕起來,對於知曉自己底細的人,然後還能全無聲息的潛入自己家中來,這個可就太可怕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今天來是要請你幫一個忙,是我求你、所以你完全用不著害怕。」

    「……那你想讓我幹什麼?」

    「咱們坐下再說,我放開你了,希望你不要再做什麼危險的動作,如果真威脅到我的安全,那麼不管我的原本意願是什麼,咱們倆今天可就注定要難堪了。」

    「好!我答應你,你先放開我吧!」

    等王思終於做出承諾,而候銳也從她的聲音中感覺到冷靜和理智的回歸之後,他這才嘗試著鬆開了雙手,並且還迅速的後退了一步,以防王思她再次食言、起來就給自己來個迴旋踢什麼的。

    幸好,從事科學鑑證工作的王思,她在理想思維上比金姍姍她們都要強,這次從桌子上爬起身之後,居然都沒有要回頭看看的意思,一面微微的喘氣、一面還動手捋了捋自己的長發,最後才沉聲問道:「你要我幫什麼忙?咱們先說好,如果和某個案子有關,那你趁早閉嘴,我絕不會幫你、因為我不會違背我的做人原則。」

    「我的請求跟你的專業有關,但是跟你經手的案件無關,這點你盡可以放心。」

    「你什麼意思?」

    「坦白說,我想請你幫我檢驗幾具屍體。」候銳望著王思的後腦勺,終於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來。

    沒錯,在失去組織的後勤、技術支援後,候銳他想要檢測野狗小隊眾人的屍骸,那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儘管在世界各地都有許多具備這樣資格的實驗室,但候銳他寧願尋找一個自己認識的人來幫忙,再說了,在大陸境內、候銳他的活動也能相對安全、自由一些。

    「你說什麼?幫你檢驗屍體?」聽到襲擊者這個匪夷所思的要求,王思終於也繃不住了,猛地回頭一望、打算看看是什麼人會找自己幹這事。

    然而當王思她回頭之後,看到身前卻只是一個戴著絲襪的黑衣人,其面部五官都要被勒平了,完全叫人看不出什麼相貌來,接著再仔細看一看,那條絲襪好像還是自己的,這一定是對方進屋後就地取材的結果。

    「沒錯,我手上有11具屍體,我希望你檢驗的內容包括:DNA樣本比對、生活區域界定、死因分析、年齡性別等等基本情況。」心中早有定計的候銳,語速有點快,一股腦的說完了這些內容。

    「你、究、竟、是、什、麼、人?」死盯著候銳被擠成一團的臉,王思格外慎重的問道,身為一個法醫,她面對屍骸的時候比面對活人還多,但是在國家機關之外,還從沒有聽人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估計教授王思的那些老師、前輩和專家,他們幹這行一輩子也沒遇到過這樣的要求。

    「我是誰不重要,知道這點對你一丁點好處都沒有。」

    「那我換一個問題,那些屍骸是誰?他們都是你殺的?」

    「……正好相反,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請你驗屍的目的是希望找出他們死亡的真相。」

    「……」首先思考了一下,王思她大概是消化消化這海量的信息,接著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這才試探的問道:「如果你的朋友遭遇了不幸,那為什麼不報案、然後借助國家的力量來伸張正義?」

    「事情並不是發生在國內……,算了,細節問題你就不要再追究了,你幫我驗屍,然後我就永遠的消失,不會再出現打擾你,你看怎麼樣?」候銳不可能再洩露更多的細節了,於是就馬上岔開這個話題,總結性的做了一個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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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3迷霧漸開

    「你可能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想要進行深入屍檢,那都是需要專業設備來支持的,就拿你要求的DNA樣本比對來說,據我所知,全省有能力進行的實驗室不超過15家、並且全部需要公安部門的許可才能進行,只用雙手你叫我怎麼辦?」畢竟是本領域的專家,王思想都不想就提出了一個十分客觀的問題來。

    「單就屍檢這個領域來說,省內還有什麼地方、能比你上班的地兒設備條件更齊全?」但候銳也是早有成竹在胸,立刻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想用我們的實驗室?」果然,王思被候銳這個異想天開的主意給嚇到了。

    「沒錯!」

    「那不可能,且不說我們實驗室有詳細的規章制度,平時進行任何一個相關檢查都需要經過多人簽字,再說了,在轄區內沒有什麼案件發生的情況下,平白出現11具屍體這事就不可能解釋的過去呀!」王思愣愣的解釋道。

    「放心,我已經找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可以供你進行初步檢查,至於那些需要實驗的部分,你可以把樣本帶回實驗室去完成,我相信你總會想出辦法來的。」候銳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早早就想到了一些細節問題的具體對策。

    有點詞窮的王思停頓了一下,接著卻突然間鼓起勇氣的反問道:「如果我要說不那?我不管你的計畫有多麼周密,如果我這個法醫決定拒絕那?你打算怎麼辦?用刀逼著我做屍檢嗎?」

    「王法醫,我當然不能逼著你做屍檢,再說那也不現實,不過你真要拒絕我的話,這些人可就要沒命了!」說話間,候銳他就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調出一段視頻展現在了王思的面前。

    在這短短的10秒視頻中,王思她看到了一排破舊的靠背椅,在椅子上還坐著一排被牢牢捆住的人,他們每一個都戴著黑頭套、然後在他們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個金屬項圈一類的東西,看著是非常的扎眼。

    「這是怎麼回事?」預感不妙的王思瞪大了眼睛,攥成拳頭的雙手都因為氣憤而在微微的顫抖。

    「你自己也看到了,他們脖子上戴著的都是爆炸項圈,每個裡面也不多、只有10克左右的炸藥,只夠炸死一個人的,並不會對其他人有什麼大影響,如果你懷疑我在做戲,那我就馬上引爆一個給你看看。」

    「真冷血!你這是在威脅我?」氣到嘴唇都開始哆嗦的王思恨不得立刻就掐死候銳。

    「對,就是在威脅你!王法醫你如果肯幫我,那麼3天內一切都會結束,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受傷,但是你要拒絕我的話,那我就馬上啟動他們的炸彈項圈,以2小時一個的頻率、挨個炸死他們所有人了。」為了逼迫王思就範,候銳他也只能出很招了。

    「你、你這個混蛋!」果然不出候銳的預料,王思她面對這樣的死局、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怒指著候銳半天也只能是不痛不癢的罵了一句,身為警務人員,她真是沒有勇氣讓候銳他炸一個驗明真假。

    「王法醫,這件事遠比你想像的更加複雜、危險,不管你信不信,我比你更怕這件事情曝光,只要你幫我做完屍檢,那我就會立刻消失,你完全可以把這當成是一場稍微長一點的噩夢,只要一覺醒來那就全部都會消失了。」

    「哼!」可惜聽了候銳的大實話,王思卻一點都不相信,她肯答應候銳那只是出於最基本的救人本能。

    打鐵趁熱,接著候銳他就抓過王思掛在衣帽架上的一挺棒球帽、飛快扣在自己頭上之後,立刻就押著王思離開了小公寓,駕駛一輛偷來的轎車,連夜趕到了候銳容身的那間報廢工廠的大車間。

    而在那黑暗、空曠的大車間裡面,猿人他們的屍骸早已經被候銳他擺在了一各個單獨的水泥台上面,原本那些水泥台上都是擱機床的,現在卻乾脆就變成瞭解刨台。

    下車後剛一走進去,兩人尚且還在稀薄的月光當中,由於職業上的敏感、王思她就已經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腐臭氣味。

    「啪」的一聲,當候銳他打開便攜式燈組進行照明時,王思眼前空間就猛地亮了起來,接著王思她就看清了面前那一個個鋪著白色塑料布的水泥台,看到了裝在密封裹尸袋中的那些高度腐爛屍骸。

    儘管候銳一路把他們從烏鴉山運了回來,但是中途在缺乏低溫保存條件的情況下,有些事情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眼前這些屍骸遠比剛挖掘出來時,**的更加厲害,即便是隔著密封的裹尸袋,還是散發出一陣陣的味道來。

    看著眼前這一幕,王思心裡最後一絲僥倖也終於消失了,這個處處透著神秘氣息、不惜用炸彈和人命來脅迫自己的男人,他手上真的有11具待檢查的屍骸,可他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想來想去都沒什麼頭緒之後,王思她終於扭頭掃了候銳絲襪下的臉一眼,猶豫著起步就朝最邊緣位置那個水泥台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捲起了袖子來。

    「這個就不用檢驗了,因為他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只需要你告訴我其他人的事情。」看到王思的走向,候銳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因為猿人就在他眼前嚥氣、接著還是他親手掩埋的,所以自然不存在什麼疑點,這樣刨除猿人還能多節省一點時間。

    聽了候銳的話,王思十分疑惑的盯了候銳一會兒,然後這才半途轉向、朝著第二個水泥台走去……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候銳他幾乎就是不眠不休的盯著王思幹活;在第一晚讓王思她對屍體進行完初檢之後,第二天一早候銳就把王思送到了警察局的門口,跟著一直留在車裡等到她下班,帶著一些必需品又返回了廢棄的倉庫,對那些屍骸提取DNA樣本和骨質樣本。

    第三天白天,帶著那些DNA樣本返回單位的王思她就找藉口支開了實驗室的同事,然後悄悄對那些樣本進行了檢驗。

    在野狗小隊沒有全軍覆沒之前,思緒最為嚴謹的精靈,她早早就暗中提取了眾人的DNA樣本,當時這只是作為一個小小的防範措施,但是候銳他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真的會用到這些東西。

    這次從烏鴉山啟出眾人的屍骸,候銳也同時把那個小小的金屬器皿被帶了回來,萬分鄭重的交到了王思的手上。

    當王思她在單位的實驗室中忙碌時,候銳他就坐在幾條街之外、一輛不起眼的轎車當中,心裡邊煩躁的厲害,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害怕王思這次得出來的結果,殘酷的真相會讓自己承受不了。

    不過再怎麼殘酷,候銳他都必須要接受現實,因為一旦證實了內鬼的身份,那麼候銳他就可以正式啟動報仇計畫了,他已經決定,要利用內鬼和丁野之間的聯繫,將整個紅皮小隊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等來等去,候銳他終於等到了王思她下班,等王思她夾著一份文件、面無表情的走向候銳乘坐的轎車時,候銳馬上壓下心中的忐忑不安,發動車子就慢慢的往王思那邊迎了上去。

    「有結果了?」王思剛剛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面,候銳的眼睛就盯著她手上的那份文件,迫不及待的詢問了起來。

    「先等等,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嗎?」但王思卻猛地把身體一扭,將那份文件死死的護在了胸前,雙眼警惕的瞪著候銳,一副提防候銳會失言的模樣。

    身在市區當中,候銳他當然不可能繼續套著絲襪了,所以他今天的裝扮就是棒球帽、墨鏡再加上口罩,一口氣遮住了整張臉的90%,這看著雖然有些可疑,但總比跟王思直接打照面、撕破臉要好的多。

    「放心吧,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那些人對我無關緊要。」說著候銳他就痛痛快快的摸出了手機,然後調出另一段視頻展現在了王思的眼前。

    同樣還是在上次綁了一排人的那個空間當中,只不過那些靠背椅上的人卻全都消失了,然後再看看椅子下方的地面,依舊是佈滿了灰塵雜物、不過看著卻沒有什麼血跡飛濺的痕跡,簡單推測應該是沒有發生殺人滅口一類的事情。

    「你把人都放了?」仔細打量一番後,王思這才不確定的問道。

    「嗯,全都放了,你肯幫忙那我就沒有理由、沒有必要傷害他們了。」

    「……」接下來,正當王思的臉色稍有緩和,可還不知該如何把眼下的話題進行下去時,候銳的耐心卻全部耗盡了,於是他就看準機會,伸手飛快的一抓、結果王思拚命護在身前的那份文件就「嗖」的一下落到了候銳的手上,緊接著候銳他就馬上把轎車停在了路邊,低頭飛快的翻閱起文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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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4步步緊逼

    坦白說,不管是不是被迫從事的這份工作,但王思她在檢驗過程中的態度卻是依舊嚴謹,根據候銳提供的樣本、王思對比了那些屍骸的身份,接著又根據骨骼中微量元素的沉積,分析出了他們的大致生活區域,最後還根據殘餘組織的基因構成,追溯了一下他們的種族。

    一頁又是一頁、一行接著一行,等候銳他耐著性子,將數十頁的文件從頭到尾全部看完之後,隨即就沉默了下來……

    根據這份文件顯示,候銳他從烏鴉山帶回來的11具屍骸當中,除了候銳親自埋葬的猿人之外,其餘屍體的身份都已經確認,就連幾乎變成碎片的貓波和疤痕都被王思給重新拼湊了起來,其年齡、性別、民族都和候銳所瞭解的一模一樣,可是在最後一項的DNA比對中,屍骸卻終於暴露出了疑點。

    在王思出具的這份文件中,編號為7的那具屍骸,檢驗結果為男性、身高約185cm、年齡約45歲,從骨骼微量元素沉積比例分析,青少年時代應該在俄羅斯彼爾姆地區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民族追溯為71%東斯拉夫人、29%為蒙古人,具體的死因則是軀幹部位多發槍傷導致的失血過多。

    從以上的描述來看,這應該就是爵士無疑了,可是在最後的DNA比對環節中,王思卻在實驗中證實,候銳運回來的那具屍骸,跟精靈早早提取的樣本不符!

    不符!不符?不符這個詞可就耐人尋味了,究竟是精靈在收集樣本時發生了疏忽,還是王思她在實驗中發生了什麼錯誤,又或者是DNA樣本在保存這段時間中發生了損壞,這個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可就難以界定了!

    不過等候銳的思維又轉了幾圈,當他回憶到前面、文件中顯示的那些一模一樣的身體數據時,心裡終於就得出了一個結論來;如果是DNA樣本的問題,那自己眼前就絕對不可能冒出一具相似度如此之高的屍骸來。

    不要說致死的傷痕了,就連民族和成長地區都是一模一樣,這可就是典型的欲蓋彌彰、忙乎了一大圈,原來野狗小隊的內鬼就是他!爵士!

    當候銳他陷入沉思的時候,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王思,她一直在悄悄的打量候銳的側面,心中有些擔憂這個神秘的傢伙,不知道他看了那些文件、那些檢驗結果後,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可誰知出乎王思的各種猜測,等候銳腦袋中得出那個最終結果後,他卻把那份文件往懷中一揣,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下車!」

    「什麼?」王思真有點驚訝了,簡直不敢相信對方會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

    「馬上下車,下面的事情都跟你沒有關係了,去過你的平靜日子吧!」候銳語氣中隱約蘊含著一股怒氣,看他微微低著頭的姿勢,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猛烈的爆發出來,跟著將眼前的一切都扯成碎片。

    「……」如臨大赦的王思,二話不說就下了車,先離開危險的男人遠一點,然後才站在路邊緊盯著候銳,一時之間還沒有起步走開。

    「關於我和這件事,王法醫你最好盡快忘掉,這些文件你如果備份了、那也應該立刻銷毀,不然引來我身後的那些傢伙,你根本想像不到哪會有多麼的危險。」最後的最後,候銳還不忘囑咐了王思一句,接著就駕車飛快的離開了街邊。

    其實也不用候銳特意囑咐,王思她作為一名優秀的法醫,怎麼可能判斷不出槍傷,更何況野狗小隊眾人的屍體,那還都不是一般的槍傷,除了大口徑軍用槍械彈痕外,還有重型炸彈的彈片、甚至是小口徑炮彈的損傷,僅憑這些,王思她就知道這事絕不簡單,絕對是牽扯著巨大的陰謀。

    可是出於職業習慣與職責,當王思她見到候銳駕駛的汽車,飛快消失在街角之後,馬上就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來,然後一個電話就迅速打了出去……

    幾個小時之後,在那間廢棄的工廠車間中,靜立在一旁的候銳,他是眼瞧著面前一排火堆中、包括猿人在內的10具骸骨,一點一點的化為了灰燼,除了假爵士的那具屍骸外,候銳他把這批同伴、屬下都給火化了。

    儘管候銳很想送他們每一個人回家,但是實際情況卻不允許他這麼做,候銳他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太多的時間,說不定丁野的部下、組織的成員們已經在趕來這裡的路上了,所以候銳他只能輕裝簡行,趕去尋找爵士的下落。

    而事實上候銳猜的一點沒錯,當候銳他用幾個金屬罐子把眾人的骨灰小心裝起來時,就在這座城市的長途公交總站,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下車,在他們手上還拎著簡單的行李,看起來和周圍其他的旅客沒什麼區別。

    但是當這兩個人離開長途公交總站,毫不猶豫的坐進一輛早早就停在那的轎車裡面時,那個男人就主動負責開車、而那個女人卻從副駕駛座位下摸出了一個旅行袋來,迅速的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這次會不會又是假消息?」一面說話,哪個女人一面拉開了旅行袋的拉鏈,露出裡面的一堆金屬部件和一個木製的精巧盒子,其大小就跟雪茄盒差不多,不過看上去這個盒子要結實不少。

    「這次可是紅皮大人親自下的指令,估計可信度總要高一些吧!」接過木頭盒子的男人,目不斜視的回答道,駕車就往市中心駛去。

    「呵呵,我還真是好奇,傳說中的野狗大人,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女人說話間,雙手就已經飛快的把金屬給組裝了起來,然後一支加裝了光學瞄準鏡的G36步槍,它就這麼完完整整的誕生出來。

    「哼,泰迪你應該慶幸,從沒有見過他,那一晚我也沒有參加小隊對烏鴉山的攻擊,要不然我還能不能坐在這裡講話都是個問題。」男人依照手機地圖的顯示,逐漸開車靠近了候銳曾經逗留的市中心商業區,那棟眾創空間大樓。

    「喂!毒針鼠,聽說那一晚打的很慘烈?」聽同伴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那女人眼睛一亮就立刻追問了起來。

    「當然了,兩個突擊組被打到崩潰,主攻組和傘兵機動也損失了20%的人員,狙擊組有一半人手都喂了老虎,要不然狄絲她怎麼會失去大人的信任,讓泰迪你撿了一個大便宜,這麼快就成為狙擊組的兩名指揮官之一。」

    「哈哈哈,那是因為我運氣好,如果這次野狗他真的出現了,那我一定射爆他的頭,然後徹底把狄絲給壓下去。」

    「……我倒是希望不要碰上他。」

    「哼,膽小鬼。」

    在兩個人的陸續對話過程中,轎車就不知不覺的抵達了候銳曾引發爆炸的那個小廣場,隨即毒針鼠他下車、而泰迪她卻迅速換到了司機的位置上,跟著把頭伸出車窗外小聲說了一句:「我去找地方校一下槍!」

    「那咱們保持聯絡,我去周圍打聽一下情況。」小個子的毒針鼠一邊應承、一邊把懷中的木盒打開來,迅速掃了一眼裡面十餘根兩寸長的閃亮鋼針,以及多個裝有各式液體的小巧玻璃瓶子。

    「祝你好運,還有、千萬不要直接碰到野狗,嘻嘻嘻……」留下一句話,泰迪她就迅速駕車離開了小廣場附近……

    同一時間,在這座城市的市郊機場大廳中,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從分手位置趕來這裡的王思,她正急切的站在出閘口、眼看著這班國內班機的旅客陸陸續續的走出來,臉上掛著深深的擔憂。

    「嗨!」突然間,一個修長的人影朝王思揮了揮手臂,接著金姍姍她就繞過出閘口的鐵柵欄,快步來到了王思的面前。

    「你的行李那?」王思想了想,還是隨便來了一個乏味的開場白,打算多少鋪墊一下子。

    「拜託呀大姐,你電話中催我直接上飛機,我哪有時間準備什麼行李呀!」金姍姍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一眨眼三年時間過去了,金姍姍她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已經是恢復了正常,不再像兩年前那死氣沉沉的樣子了。

    「行了,我人已經站在這裡了,長毛你有什麼事情快說吧,咱們先說好啊,如果你說的事情不夠重要,那你就要給我報銷機票。」金姍姍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咱們還是先到我的公寓再說吧!」王思說著就挽起金姍姍的手臂,將她往機場大廳外面拖。

    「大姐、大姐你慢點,我今天穿的可是高跟鞋。」結果金姍姍就這樣一路被王思拖上了一輛出租車。

    不過當出租車行駛在機場高速上,安靜下來的金姍姍就立刻察覺到了王思眉宇間的那股糾結和憂愁,於是金姍姍就擺出一臉正色的問道:「思思,你究竟出了什麼事,需要我馬上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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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5受困廢棄工廠

    「我……」但王思她面對金姍姍睿智的眼睛,心裡、臉上還是顯得有些猶豫。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馬上走人,現在回去應該還能趕上晚上那班回京城的航班。」大概是感覺到了王思的猶豫,於是金姍姍就再次裝模作樣的威脅道。

    「呼……」首先長出了一口氣,接著終於下定決心的王思才破釜沉舟的說道:「……我三天前、就在這座城市中,遇到……候銳了!」

    「什麼?你確定?」果然,金姍姍臉上的表情猛地就僵住了,全然不理車上還有司機的存在,張口就急促的追問了起來。

    「應該不會錯,儘管我們倆多年不見,但是當年咱們幾個也在一起混了那麼久,他的聲音、他的樣子、他的眼神我還是很熟悉的。」王思很肯定的回答。

    「那……那你們遇到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事?」嘴角開始不停抽搐的金姍姍,心和腦子都亂套了!就在金姍姍她逐漸接受現實,認為候銳他捲入開普敦小鎮事件,全無聲息的死在了某處,再也不會出現時,候銳他卻偏偏又冒了出來、再次擾亂了她的心。

    「他讓我幫他做了一件事,一件很詭異的事情……」等王思謹慎的先往出租司機後腦勺上掃了一眼,然後這才貼在金姍姍的耳邊悄悄的講述了起來,迅速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了金姍姍。

    過了一陣子,等金姍姍理了理頭緒,智商重新加載上線之後,這才悄聲的反問起來:「那你向上面匯報了沒有?」

    「當然沒有,要不然我打電話給你幹嘛?」王思狠狠的瞪了金姍姍一眼。

    「那咱們立刻去那間工廠看看。」結果金姍姍卻當機立斷的叫了起來。

    「不行,姍姍你快答應我打消這個念頭,因為太危險了,候銳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子了。」王思當然是竭盡所能的阻止金姍姍,她是法醫早已經習慣了,所以她更是明白一個人帶著十多具屍骸行動,這需要多麼大的能力與多麼堅韌的內心。

    「不!我已經把他丟了一次了,這回我一定要找到他!」斬釘截鐵的說完,金姍姍她更是直接去拍出租車司機的肩膀,然後把那個廢棄工廠的地址告訴了司機,結果出租車就很快調頭而去。

    當金姍姍和王思乘車直奔廢棄工廠時,毒針鼠他也在本地潛伏組人員的口中,獲得了相關的情報,原本在這麼小的城市中組織是不會安插什麼潛伏組的人員,但是在三年前,烏鴉山戰役未盡全功之後,丁野他就專門派人來到了這裡。

    這一次候銳出現後,無論再怎麼小心翼翼,但還是會留下絲絲的痕跡,就好比說候銳給王思看的那兩段視頻,其實就是他在眾創空間大樓中的實驗劇團拍攝的,而這些痕跡被潛伏組人員系統的收集起來,立刻就變成了一條指向明確的線索,然後在命運的促使下、毒針鼠他就飛快的召回了泰迪,然後也開車往那間廢棄工廠奔去。

    從在市區和王思分手那一刻開始計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個多小時,在那間廢棄的工廠車間中,候銳他在火化完眾人之後,已經把自己存在過的一切痕跡都清理好了,甚至連那具不知名的假冒屍體,候銳在取下他一根肋骨之後,也將其燒成了灰燼。

    最後看了看遠方那座自己生長的小城,然後又掃了一眼身後破敗不堪的車間,候銳他就堅定的走向了自己的那輛車,不過還沒等候銳他發動車子,遠遠的他就看見有一輛出租車直奔工廠這邊駛來,在那條破敗的土道上揚起了長長一股灰塵。

    在周圍空曠的環境映襯下,期望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車子離開,那肯定不現實,所以在不確定對方身份、目的之前,候銳他只能迅速的倒車,先將轎車藏到了工廠的廢墟後面,跟著他自己也飛快的藏到了連片的廠房當中,耐心的打算看看對方是何方神聖。

    15分鐘後,金姍姍和王思乘坐的出租車就先一步抵達了工廠跟前,可惜她們剛簡單轉了一圈,懷著滿腹的失望之情,就在暗處候銳複雜眼神的注視下,準備要乘上出租車返回市區時,誰知她們倆剛走出來,而那個一直靠在車身上抽菸司機見狀也準備要返回車中去時,「碰」的一聲槍響,金姍姍和王思就眼睜睜看著司機他腦袋猛地一偏、人隨即躺倒。

    「狙……」望著面前的屍體和鮮血,驚呆的王思剛叫出一個字,但身手異常敏捷的金姍姍卻瞬間就把她給按在了地上,緊接著金姍姍她還拖著王思的身體一起往前爬去,眨眼間就躲藏到了出租車的車身後面。

    經歷過開普敦的生死大劫,金姍姍的想法也發生了很大變化,她這三年來一直在強化自己的身手和反應,儘管她現在還不能跟專職的戰鬥人員相比,但已經比三年前強了許多,此刻再次遭遇危險,她已經能夠做到及時反應、並且拉扯王思一起躲閃。

    可是在第一槍過後,廢棄工廠一帶卻隨即安靜了下來,要不是王思她看著眼前出租車司機的屍體還在緩緩的冒血,簡直就叫人難以置信,在大陸這樣的安全國度,兩個執法人員竟然會遭到狙擊手的襲擊。

    「姍姍,咱們怎麼辦?」畢竟只是個技術人員,方寸已亂的王思是死死的扯著金姍姍的手臂不放。

    「你快報警,我試試能不能找到對方的位置,這輛車保不了咱們的平安。」金姍姍一邊回答、一邊就從隨身的小包中翻出了鏡子來。

    三年時間足以改變許多事情了,在金毛獵犬結束「晨光」小組的調查任務之後,金姍姍就被上級編入了一般的分析部門,可結果誰又能想到,把對候銳的調查工作轉為私人行為之後,金姍姍她居然還有精力在日常工作上取得了巨大的成績,迅速成為了金毛獵犬一名副組長,也具備了24小時配槍的權力。

    可惜這次金姍姍來的太匆忙,在加上普通客機上帶槍的手續又很繁雜,所以金姍姍她就把自己的配槍交給手下帶回了辦公室,同時也導致了現在,面對狙擊手赤手空拳的尷尬局面。

    不過沒有武器並不能阻擋金姍姍的求生欲,然而當她把小鏡子舉起來,準備利用反光好尋找狙擊手的潛伏位置時,她剛在鏡子的反光中看到一個男人,一枚子彈就猛地飛過來,精準的擊碎了金姍姍手上的小鏡子,令玻璃碎片劃得金姍姍五指是鮮血淋漓。

    「打通了嗎?有人衝過來了!」本能的縮回手之後,金姍姍一邊捧著手腕、一邊扭頭就催促了起來。

    「不行,手機信號不知被什麼給屏蔽了,我打不出去電話。」可王思她卻捧著手機,滿臉都是欲哭無淚的表情。

    「思思你別怕,冷靜下來聽我說,一會兒我會引爆這輛車,利用煙霧來擋住狙擊手的視線,然後你就往那邊車間裡面跑,呆在建築物裡面相對能安全一點。」金姍姍的嗓音聽著很鎮定,不過她的指尖也在微微的發抖,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緊張。

    眼下二女的處境,可以說就是一個死局!遠處有狙擊手潛伏、近處還有敵人在迅速的逼近,最最悲催的是、外界還根本就不知道她們來了這裡,所以從表面看來,金姍姍她們倆已經是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自己跑?那姍姍你那?你要幹嘛?」瞬間就反應過來的王思追問道。

    「我留下拖出他們。」金姍姍毅然決然的回答。

    「不行,你怎麼可能打的過他們,他們有狙擊手。」

    「我知道,但咱們倆能跑掉一個,總要比一起死更好,思思你要留著命報警,然後回來抓他們。」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就這麼辦了!」在做出艱難的決定之後,金姍姍她就一把抹掉了王思臉上的眼淚,接著扭身就抓起自己小包中的一把金屬梳子去撬出租車的油箱蓋。

    只不過引爆汽車這件事,實施起來遠比想像中困難,再說金姍姍的工具也不算趁手,所以捅咕了3-4秒卻一點效果都沒有,接著就在金姍姍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都上牙去咬那該死的油箱蓋時,一道迅捷的黑影卻猛然間竄了出來,從距離出租車大約50米遠的位置,猛撲向了距離出租車大約四百米左右的一片樹林。

    猛然間看到這道黑影,金姍姍、王思和毒針鼠三個人,他們瞬間就全都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候銳,此時此刻他正空著雙手,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泰迪所潛伏的位置,其跑動過程中根本就沒有往出租車這邊瞧上一眼。

    不久之前,當候銳他看到王思和金姍姍一起結伴出現時,他馬上就明白自己的偽裝失敗了,要不然趕來這裡的就不會是金姍姍,而應該是大批的警察或特警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6 22:53
1286怒破遠近配合

    意外的能再次看到金姍姍,候銳的心情也很複雜,原本他只是打算安靜的旁觀一會兒,接著就繼續自己的旅程,可惜就在金姍姍她們打算離開時,一顆子彈卻破壞了這一切,當候銳看到金姍姍有生命危險時,挺身而出好像就變成了唯一的選擇。

    這次回來大陸找王思,因為候銳他一直抱著避免事端擴大的心態,所以也就沒有專門去搞槍,於是在這一刻兒,他就跟金姍姍一樣是赤手空拳,不過為了保護金姍姍、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出來。

    儘管這個行動看著是很熱血,不過候銳起步前的觀察卻很仔細,他是在確定毒針鼠並沒有持槍、手指間只是夾著數枚鋼針之後,這才專門選擇了一個狙擊手的視線死角,然後以自己為誘餌來幫助金姍姍她們解圍。

    反正都已經露相了,候銳乾脆也就除去了那些偽裝,要不然還會影響他的呼吸,結果候銳他的那張臉就再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發現目標,在你的左側視線死角。」既然發現候銳現身,那麼赤手空拳的金姍姍她們就立刻在無意義了,所以當機立斷的毒針鼠大叫一聲後,轉身就往候銳這邊猛撲過來,同時聽到毒針鼠呼叫的泰迪,她也是閃電般的爬了起來、往前有移動了幾步,跟著幹脆就半蹲在樹下、對著衝刺的候銳舉起了狙改G36步槍。

    身高腿長、蓄勢而發的候銳,竄起來遠比毒針鼠想像中更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奔出了百多米,完全就是讓身後的毒針鼠疲於奔命卻只能吃灰。

    而那邊站出來的泰迪剛完成重新瞄準,手指尚且來不及扣動扳機,可候銳他卻在跑動中猛地一個魚躍飛撲、落地之後緊接著又是連續的翻滾,身影瞬間就從瞄準鏡中消失了,弄得泰迪她大感意外,只能耐著性子、壓低槍口去再次進行鎖定。

    趁著候銳衝刺中斷的機會,後面追趕的毒針鼠就大步縮短了距離,接下來,當毒針鼠他在跑動中手臂一揮、蓄勢要把手上的鋼針甩向候銳後背時,剛完成一連串翻滾躲避的候銳已經是重新爬了起來,大步跨動幾下竄到了一排樹木的後面,再次和身後的毒針鼠拉開了距離。

    跑不過就是跑不過!

    只能再次加速追趕的毒針鼠,他心中是充滿了懊悔,在十餘年的組織生涯中、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後悔,為什麼自己要選擇隱秘的毒針、而不是常規一點的手槍,要不然怎麼會搞得像眼下這麼被動,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腿短。

    可惜這也只是個瞬間掠過的念頭,當毒針鼠猛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繼續往前追趕時,前方的泰迪終於是扣動了扳機,第一槍就射到了樹林當中,儘管不能確切的見到候銳衝刺中的身影,可是泰迪她卻根據樹葉搖擺的位置,預判了候銳的瞬間位置。

    另一邊,同樣追上去的毒針鼠,他卻沒有冒冒然的跟進那片樹林去,因為他害怕候銳會突然間掉過頭來對付自己,那麼在沒有泰迪支援的情況下,去跟候銳單挑並不是明智之舉,所以毒針鼠就選擇在林子外衝刺追趕,繼續對候銳形成壓力。

    「噗、噗、噗……」

    一槍接著一槍,每次當泰迪認為候銳應該中彈倒下去時,候銳卻一次又一次的創造了奇蹟,在樹林間高速奔跑的候銳,他不停的進行躲閃和變速奔跑,然後每隔3秒左右還會靈敏的做一個變向,終於是神乎其神的把自己和泰迪之間的距離硬拉近到了一百米之內。

    然而這個世界上可不存在什麼完美的事情,最後這8-90米距離,全都是無遮無掩的大空地,候銳剛才那些躲閃子彈的辦法,自然是不能再拿出來用了,而前方的泰迪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了,她一樣也是憋著一股勁、準備一槍射倒候銳來挽回自己的尊嚴。

    1、2、3!

    頭腦中冷靜的閃過這些個數字,當候銳身體由前衝猛然間轉向側面,幾乎做出一個有違物理原則的變向動作時,泰迪手上槍口一閃,一枚子彈就猛地掠過了候銳的身畔,僅僅是以毫釐之差,沒有能鑽進候銳的胸口。

    此刻雙方距離還剩下50米,候銳他已經能清晰的看到泰迪臉上的表情與汗珠了,當下一個三秒迅速過去,已經衝到泰迪面前30米處,兩人幾乎面對面、泰迪她擁有絕對的信心,這次一定可以一槍為自己洗刷恥辱時,候銳人卻在衝刺間飛身躍起、並且還將一件什麼東西朝泰迪的身上狠狠的拋去。

    「碰、噗、嘭!」這一次,瞄準候銳胸口而去的那枚子彈,剛離開槍膛就擦過了候銳的左肋,驚的候銳都忍不住全身顫抖,不過在槍聲之後,候銳他拋過去的那團東西也立刻爆開了,一團直徑約一米的火焰就瞬間爆燃在了泰迪的身邊。

    「哇!」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舉著G36步槍的泰迪瞬間撲倒,等候銳又趁機沖了十多米,眼看已經跑到泰迪的面前時,泰迪她這才猛地爬了起來,同時還拔出了護身的一柄匕首、在這般的極近距離下,G36步槍遠不如匕首來的靈活,只要泰迪她能挨過十幾秒,那等毒針鼠趕來支援,事情也就有了轉圜的餘地。

    在這個瞬間,泰迪的臉已經變了樣子,剛才候銳拋出的爆炸裝置爆開後,星星點點的火焰落到了她的半邊臉上,原本泰迪那還算中等的樣貌可就徹徹底底的毀了,現在看著是一片暗紅色、佈滿了水泡、有幾處連皮都翻了起來,一隻眼睛都睜不開了。

    「啊……」藉著臉上的劇痛,泰迪簡直爆發出了雙倍的戰力,起手一刀就瞄準候銳狠狠的捅去,看那氣勢簡直恨不得一刀能把候銳給紮了對穿。

    可惜氣勢並不能當飯吃!一旦進入近身格鬥環節,那候銳他就不會畏懼任何人了,只見他右手飛快的一扇、先拍開泰迪刺來的匕首之後,右臂再迅速回兜、瞬間就用肘關節狠狠打在了泰迪的脖子上。

    不過候銳他對力道的控制非常老道,這一肘打的泰迪幾乎都失去了意識,可是她的身體卻沒有被打的往後面傾斜,結果候銳他順勢往前跨了一步,跟著就用手臂和腋下猛地勒住了泰迪的脖子。

    最後,當意識幾乎喪失的泰迪她把手中的匕首一轉,剛準備扎向候銳的後腰要害時,候銳他卻搶先把泰迪的脖子往上猛地一端,「嘎巴」一聲的掰斷了她的頸骨,令泰迪緊繃的身體瞬間就癱軟了下來。

    剛解決了一個,但完全就沒有什麼喘息的機會,悲催的、一直都在追著候銳跑的毒針鼠也終於湊了上來,既然泰迪已經身死,那毒針鼠反而不需要著急了,只見他微微放慢腳步之後,再次雙臂一伸,露出了夾在指縫間的那些毒針。

    用眼角簡單一掃毒針鼠的這個動作,候銳他立刻就明白了,絕對絕對不能被那些針給扎到,要不是對方在針上有什麼古怪,那他絕對不敢拿著這樣的小玩意就衝上來跟自己肉搏,要知道鋼針和刀子完全不同,如果不能準確的刺到要害,又或者是針上面有毒,那即便是扎個2-30下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殺傷效果。

    剛想到這裡,候銳他的身體就突然間伸展,首先朝著不遠處的那支G36步槍抓去,既然對方底細未明,那候銳還是準備採取保險一些的方式,不管對面那傢伙的鋼針再厲害,總不可能超過子彈的威力吧!

    而毒針鼠顯然也看出了候銳的企圖,所以他在衝刺當中,左手飛快的一甩、三枚大約兩寸長的鋼針就直奔地上G36步槍那邊拋射過去,這樣如果候銳他還堅持去抓槍,那他的手臂肯定就會先一步中招,被鋼針給刺破皮肉。

    無奈之下,候銳他只能臨時縮手,跟著還半途改變目標,撿起一塊巴掌大小的石塊之後,身體才猛地往側面翻滾而去,從而躲開了毒針鼠另一隻手上射來的數根鋼針。

    你別看毒針鼠他雙手上武器已失,但身為紅皮小隊近戰組的精銳,毒針鼠他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就搞得自己赤手空拳,於是他雙手十指捻動一下,跟著在指縫間就猶如變魔術一般的又出現了新的一批鋼針。

    此時此刻,兩人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不到兩米了,如果這時再玩什麼投擲就顯得有點多餘了,所以毒針鼠他乾脆一拳就往候銳的身上打來,這下子他夾在手指間的鋼針就立刻變成了拳刺一般的武器。

    左一拳、右一拳,中間還偶爾會夾帶一兩記角度刁鑽的鞭腿,在毒針鼠他衝近之後,拳腳相加、一時間也鬧得候銳是手忙腳亂,只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後退,看著是十分被動,搞得在遠處觀戰的金姍姍與王思都很緊張,不過眼下這樣的戰鬥,她們可是全然無法插手,只能站在那乾著急。。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6 22:54
1287眼界與膽量

    因為精神上需要格外注意毒針鼠拳頭上的鋼針,所以動作顯得束手束腳、只能以躲閃為主的候銳,他足足忍耐了毒針鼠半分鐘的狂攻,陸陸續續退出了小半條街遠,然後候銳他這才看準一個機會,同樣是一拳朝毒針鼠的拳頭、朝拳頭上的那些鋼針迎了上去。

    「找死!」忍不住獰笑起來的毒針鼠,當然是再次加快了出拳的速度,既然候銳他自己找死、那毒針鼠當然是喜聞樂見。

    可是出乎毒針鼠的預料,當兩人的拳頭即將碰撞的瞬間,候銳他突然間卻做出了新的變化來,他握緊的拳頭瞬間鬆開了,最後那隻手居然是以虎爪的姿勢,和毒針鼠的拳頭「啪」的一聲接觸到了一起。

    「哈哈哈,野狗,這都是你自找的,我的針上面塗抹了生物毒素,一克就價值上萬美元,一旦進入體內就會破壞你全身的血小板,然後你就會在四分鐘之內,死於全身血管大出血,神仙也救不了你。」

    眼看生死已定,毒針鼠馬上就得意的狂笑了起來,被他這些毒針給扎到、那候銳就注定翻不了盤了,即便候銳不會馬上斃命,但嚴重的內外出血還是會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而這次能順利的幹掉野狗,毒針鼠彷彿已經看到光明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了。

    然而奇蹟突然就誕生了!

    這邊毒針鼠的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但在握住他的拳頭、間接等於扣住他的身體之後,候銳的另一支手卻飛快的掄了上來,用早先撿起的那塊石頭、死命的砸到了毒針鼠的太陽穴位置,在石頭和皮肉接觸的一瞬間,彷彿都能聽到骨碎的聲音。

    樂極生悲的毒針鼠,就那麼瞪著眼睛倒了下去,他說什麼都想不通,在他多年的經歷中,從來沒有失過手的生物抗凝血素,這次怎麼就偏偏失效了?平時一根扎到人就會令對方癱軟下去,可這次野狗手上可是足足被扎到了三根呀!

    再說了,就在倒下去的瞬間,毒針鼠他還清晰的看到,透過野狗的手掌,自己的那些鋼針的針尖,這、這明明是刺穿了野狗的手掌才對呀!可為什麼……

    一招得手之後,候銳他就再次飛快的掄起胳膊、卯足力氣又對著毒針鼠的太陽穴位置補上了一下,結果因為重擊而導致腦壓急升的毒針鼠,他這一側的眼睛都迅速變成了血紅色,顯示這是顱骨破裂之後的嚴重內出血,屬於不可能挽救的那種致命傷。

    「傻13!你的針根本就沒有扎到我。」淡淡的評價了一句,接著候銳這才小心翼翼的鬆開了自己的虎爪,讓毒針鼠已經綿軟無比的拳頭、手臂落到了地上。

    直到這一刻兒,奇蹟的真相才揭露出來!

    原來候銳他巧妙的利用了毒針鼠的武器弱點,既然毒針鼠是用手指夾著那些鋼針以做固定,那麼在鋼針間就注定會有一根手指大小的縫隙,於是候銳他就大膽的用虎爪抓了上去,將自己的手指伸到鋼針的那些縫隙中,最後才接住了毒針鼠的拳頭、並造成了自己手掌被鋼針扎穿的假象。

    緊接著在毒針鼠以為自己的手,精神上鬆懈下來的瞬間,一舉完成了漂亮、果斷的反殺!

    這一切舉措說起來簡單,但實施起來卻比登天還難!其中需要的眼神、膽量、準頭、身體協調性和對力道的細微把握,一旦有任何一個小小的環節跟不上,那候銳今天可就要悲催了,真就變成了自己送上門去找死。

    幸好候銳他成功了,結果用一塊石頭就解決了難纏的毒針鼠,要不然兩人繼續打下去,面對塗抹了生物毒劑的那些鋼針,候銳也一樣是非常的頭痛。

    不過在解決掉毒針鼠和泰迪之後,候銳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金姍姍和王思、回答她們那可以想像的無數問題,於是候銳他微微喘著氣,彎腰撿起那支g36狙改步槍,拔腿就迅速朝遠處走去。

    但是候銳這邊才走出去幾步,一聲凌厲的叫聲就在他身後響了起來:「站住!」

    這明顯是金姍姍的聲音,可是候銳他一聽卻又再次加快了腳步,金姍姍可是金毛獵犬的一員,候銳能跟她說什麼?再說了,候銳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金姍姍在金毛獵犬中犯錯誤,自己下一步的復仇行動也不允許有人阻攔。

    這麼一來,真是應驗了那具老話:相見不如不見!候銳他短短十幾秒時間內就從金姍姍二人的視野中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現場的三具屍體和無數的謎團……

    48小時後,應金姍姍的強烈要求,金毛獵犬總部終於重新啟動了「晨光」小組的檔案,鑑於這次王思和金姍姍她們的遭遇,一場大型而隱秘的調查就此啟動,圍繞著王思偷偷備份的實驗結果、圍繞著毒針鼠和泰迪的屍體,一點一點的拓展開來。

    不過在相同的時間裡,候銳他已經離開了大陸境內,悄悄穿過北部邊境之後,潛入了俄羅斯境內,隨後又艱難的孤身穿過廣闊的無人區之後,一路朝著新西伯利亞市方向趕去。

    候銳和爵士的相遇,最早還要追溯到西伯利亞的秘密監獄「髒井」當中,在哪裡候銳無意中聽到了許多有關爵士的私事,所以他定下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爵士女兒曾經居住過的城市,希望從哪裡展開調查。

    而這一路走來,候銳他在途中更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供他慢慢回憶自己和爵士相遇時的諸多細節,慢慢的、在荒無人煙的荒野中,在呼嘯的大風裡面,許多已經被遺忘的事情又統統回到了他的腦海當中。

    爵士真名叫伊萬諾夫,曾經在彼得羅夫軍校學習,從小受到酒鬼父親的家暴,母親早亡不說、還被內務部官員給挖了出來,所以在今天的世界上,爵士唯一的親人就是生活在新西伯利亞市的女兒,除非是爵士加入野狗小隊時就懷有二心,要不然問題就一定出在了這個女兒的身上。

    時間眼下對候銳而言已經不再重要,只要能在這條線索上有所發現,那候銳一點也不介意在這裡住上幾個月,只要能把爵士給揪出來,弄清楚有關內鬼的事情,那候銳就感覺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值得。

    匆匆兩週之後,路途中換了無數次交通工具的候銳,終於抵達了遙遠的新西伯利亞市,在這個異國他鄉,候銳行動起來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及了,他進入市區還不到20分鐘,已經在一個小巷中打暈了兩名警察,然後就弄來了兩支雅利金手槍和六個備用彈匣。

    在國內時、從泰迪手裡弄來的那支g36狙改步槍,候銳他此刻還帶在身上,不過在市區內活動,到底還是手槍更隱秘、更方便一些,所以等候銳他把兩支雅利金手槍別在後腰上,再把自己的少數行李塞進一輛街邊轎車的後備箱之後,立刻就往市中心的商業區走去。

    嚴重缺乏情報支援的候銳,無論他想要做什麼,唯一的方式就是隨機應變,好在今時今日、沒有華人逗留的地區和城市已經是少之又少,所以語言不通的候銳,他也並沒有太過擔心,打算先去給自己找一個地頭蛇來充當翻譯。

    想要尋找那種對這座城市非常熟悉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常住居民,特別是那種從事服務業的華裔常住居民,因為這樣大家溝通起來才不會有太大的障礙,所有候銳他就在市中心商業街的一家酒吧中座了一會兒,用他從警察那弄到的少量盧布,為自己買了兩瓶啤酒。

    前後在酒吧中混了一個多小時,當候銳他終於看到一個酒吧的女侍應,同時可以用俄、中、英三種語言和顧客們溝通之後,候銳就立刻選定了自己要找的目標,起身結賬之後就離開了酒吧,轉而到這棟大廈的後門處蹲了下來。

    這個季節還不錯,總體來說是秋高氣爽,不像冬季大雪那般的寒冷難捱,所以候銳他並沒有額外遭什麼罪,只是一直等到午夜12點,等到那個被他選為目標的女侍應下班離開了酒吧,換上一身便裝就出現在了候銳的眼前。

    沒說的,候銳立刻就跟了上去,開始在深夜空曠的街頭,遠遠的吊在了對方的身後、並且還以相同的速度和方向來跟蹤,可惜一分鐘之後,女侍應她大概是感覺到了候銳的追蹤,於是就突然間改變了主意,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看樣子是打算用一種更為安全的方式離開,好減少自己的麻煩。

    突然看到對方的這個舉動,候銳他卻是微微的一笑,他現在正需要一個聰明人的協助!

    這次選擇女性是因為便於控制、選擇擅長多國語言是為了便於溝通,現在證明對方還有點小聰明,這樣可就更加完美了,因為越是聰明人越多顧忌、越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會因為一時衝動而做出什麼傻事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6 22:54
1288劫持

    2-3秒之後,結果當女侍應拉開車門的瞬間,候銳就猛地加速湊了上去,先用手在女侍應背上用力一推,等把她推到後座深處之後,自己也順勢鑽進了車子,緊挨著女侍應的身體就坐了下來,左臂毫不客氣的將對方肩膀一摟,右手還不忘飛快的帶上了車門。

    「呀!」受到驚嚇的女侍應剛叫出一聲,誰知猛地回過頭就被一個陌生男人給摟在了懷裡,接著當女侍應本能的準備大聲尖叫、然後再向出租車司機掙扎求救時,那個陌生男人更加誇張的卻瞬間吻了上來,採取嘴對嘴的方式把女侍應的尖叫都給堵了回去,乍一看的話,還有點像是情侶之間在激烈的親暱。

    「嗯……」等到最初的愣神勁兒過去,女侍應的身體開始劇烈掙扎扭動、一隻手上長長的指甲還想往候銳臉上抓時,候銳他卻悄悄用眼角溜著前面司機的同時,迅速拔出一把雅利金手槍就一下子頂在了女侍應的肚子上,並且用的力度還不小,足夠讓對方感覺到這支手槍的存在。

    「安靜點,要不然我就開槍了!」在那個包含侵略性的吻之後,候銳他就貼在女侍應的耳邊小聲警告道,這樣一來再加上下面手槍的雙重威脅,聰明人果然是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身體還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

    當這輛出租車的司機,一個50多歲的光頭肥壯男,後知後覺的他一臉疑惑的望著後座,弄不清這究竟是襲擊還是情侶間的嬉戲時,女侍應剛停止掙扎、候銳他就趁機將女侍者往自己身前一勒,然後跟著對胖司機眨了眨眼睛,比劃了一下大拇指。

    「切」等胖司機露出一個無聊而鄙視的眼神之後,這才翻著白眼轉回身,粗手粗腳的發動車子往前開。

    「你、你找錯人了,我沒有錢的。」在候銳的懷中,女侍應的身體一直在發動,她此刻已經看清了候銳的臉,隱約記得他應該是今天的客人之一,不過卻聰明的沒有揭穿候銳,只是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磕磕巴巴的解釋了起來。

    「我不要你的錢,相反我還會付你錢。」說著說著,候銳就從身上摸出一顆大約一克拉重的粉鑽,毫不吝惜的塞到了女侍應的手中。

    「這……」女侍者算是徹徹底底被這個陌生人給搞糊塗了,想不明白他究竟想幹什麼,又是手槍又是鑽石,自己一個小人物能幫上什麼忙?

    這時,胖司機就用俄語詢問了起來,應該是追問目的地一類的事,於是候銳他就把手上的雅利金手槍再往前微微一頂,小聲的催促道:「還愣著幹嘛?快回答呀!咱們先去你家吧!」

    「我家?我……」女侍應顯然是不太樂意。

    「要嘛出發,要嘛馬上死在這,你自己選擇吧!」結果候銳他只能再次提升了威脅的等級,硬逼著女侍應向司機說出了一個地址,接著出租車就在10分鐘之內,將兩人送到了一棟看著有些古樸的居民樓跟前。

    下車前,候銳居然還搶先付了車錢,並且大方的給了司機一些小費,終於等到出租車遠去之後,候銳他這才轉過身,在旁邊一盞路燈的昏暗光線照耀下,冰冷的雙眼是緊盯著女侍應看。

    之前足足有兩週的時間,身處無人區的候銳完全沒機會梳洗、大概也是不想費這個事,所以現在造型就是頭髮鬍子亂糟糟,看著跟生番野人沒什麼區別,多虧這是在俄羅斯、特產之一就是毛髮旺盛的男人,要不然上街就足以引來無數行人的側目了,女侍應也不可能瞬間就記起他的模樣。

    可是因為心態的問題,當女侍者她仔細大量候銳的這幅尊容時,自然而然就往後退去,奮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臂從候銳的鐵鉗中掙脫出來,但候銳卻霸道的掐著女侍應的手腕,抬頭看著居民樓問道:「你家住幾樓?」

    「我求求你放過我吧!嗚嗚……」女侍者終於難過、害怕的哭泣了起來,就在路燈下直接蹲了下來。

    「……」可惜候銳的觀察力太毒了,他居然在女侍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狡詐的意味,看破了對方這是在假哭搏可憐,所以候銳乾脆就剩下了口水,動手把女侍者的身體往肩頭上一抗、推開居民樓的大門就走了進去。

    「我再問你一遍,你住在那個房間?」進門之後,候銳先簡單往棚頂各處掃了幾眼,發現這棟舊樓並沒有安裝監控系統之後,他也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轉而就朝女侍者繼續追問起來。

    「……」可脾氣倔強的女侍者,她見裝可憐沒用,於是就乾脆來了個不合作,咬著嘴唇、飛快把頭一扭,利用自己的長發遮住了臉,即便是身在候銳的肩膀上,還毅然決然的給候銳來了個不理不睬。

    「哼……你不開口我也有辦法!」說著候銳他就繼續扛著女侍者,走到門口一側的信箱位置,一個接著一個的把信箱中的信件、報紙、宣傳單統統給掏了出來,接著邊查看邊分析,準備從這些小地方來實現突破。

    短短2分鐘之後,候銳他就在十多個信箱裡面,找到了一個裝有素食、瑜伽和美容院廣告單的郵箱,接著候銳他就不由分說的將女侍應槓上了三樓,進而站在了305室的房門口。

    接下來,當候銳他一把搶過女侍應的小包,開始在包裡面翻找房門鑰匙時,恰巧對門一個老太太卻開門走了出來,誰知女侍者這時卻突然間就叫了起來,「啊」的一聲引起了對門老太太的注意力。

    眼看著就有穿幫的危險,但候銳他反應非常的快,他腰部迅速的一扭、導致扛著肩膀上的女侍應腦袋,「蓬」的一聲就狠狠的撞到了門框上,這下子不要在說什麼求救了,一時之間女侍應腦袋發暈,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後朝老太太故作輕鬆的攤了攤手,接著候銳他就用鑰匙打開房門,扛著還捂著腦袋的女侍者走進了305房間,機敏而巧妙的化解了穿幫的危險。

    「碰」的一聲關上門,候銳先大致掃了一眼這個不過30平大小的正方形房間,隨後就毫不客氣的把女侍者往大床上一扔,自己卻拉過一把椅子就大馬金刀的坐到了床邊,眼神十分陰沉的盯著女侍者的眼睛。

    「你……究竟是誰?想要幹什麼?」感覺到強烈危險氣息的女侍者,她一個激靈就爬了起來,並且還拉過一個枕頭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滿臉都是警惕的表情,不知道這個生番野人在覬覦些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候銳想了想,為了避免把人嚇得太厲害,到時在起反效果,所以還是先提出了一個比較簡單的問題來。

    「求求你走吧,我只是一個窮鬼,每天靠打工才能勉強生活,你看看我的家,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在我這你得不到什麼的。」可惜女侍應並沒有回答候銳的問題,只是一個勁的在哪裡訴苦,想要用苦難來打動候銳的惻隱之心。

    「啪」候銳這下也不廢話了,直接把那支雅利金手槍往床頭櫃上一拍,紅果果就是威脅的架勢。

    「我叫**……」一見到手槍,女侍應果然是安靜了不少,神態忐忑的講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

    「常德人。」

    「**你在這座城市中、呆了多久了?」

    「馬上就滿五年了。」

    「那麼你做酒吧侍應,一個月可以賺多少錢?」

    「啊?」**萬萬沒有料到,眼前這個野蠻、狡猾、粗魯的陌生人,突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所以表現的十分驚愕,看著就好像沒有聽清楚一樣。

    「叮」見**還沒有回過神兒來,那候銳就決定在給她一個新的重擊,直接將那顆一克拉的粉鑽擺在了雅利金手槍手槍的旁邊,令其在床邊檯燈的光線照射下,發出了一圈圈柔和的光芒,理所當然的吸引了**的視線。

    剛才在出租車上,**慌亂中僅僅是瞥了一眼,但現在仔細看一看,馬上就感受到了粉鑽的巨大誘惑力。

    「這是一顆純正的南非粉鑽,重約1.1克拉,你拿到任何一個拍賣行、珠寶店都能換回20萬美元左右。」光靠暴力來脅迫、那是注定不會長久的,所以候銳他要附以重金收買,這樣才能在一定程度上,令對方甘心為自己效勞。

    「……」小心翼翼的盯著那顆粉鑽,**此刻的眼神有點複雜,結果候銳他就好像魔鬼一樣繼續遊說道:「別客氣,你完全可以把它拿起來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你!」

    猶豫再三,她見這個生番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結果終究還是敵不過本能的驅使,拿起那枚粉鑽就湊到眼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憑她女性的敏銳直覺,她肯定自己手上的這顆粉鑽是真的,並不是什麼贋品、也不是什麼廉價的本地產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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