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刺殺全世界 作者:沙發熊(已完成)

 
Babcorn 2017-3-30 19:11:1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1 363456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 10:54
1319千眼的新思路

    「話是不錯,但硬塑你不覺得,此刻在那邊的那個野狗很有意思嗎?」千眼終於也開口了,不過當他說話的時候,視線卻沒有停留在硬塑的身上,反而轉移到窗外、看著候銳暫時居住的那棟建築物。

    「怎麼個有趣法?」硬塑他生硬的問道,對他而言任務就是一切,幽默感?有趣?這些對他已經是很陌生的情緒了。

    「首先能夠被組織方面選擇為標誌,推出來公開吸引全世界情報機構的追蹤和調查,那這個人的首先要具有很強的代表性,其次這個人的才智肯定是具有相當的水平,要不然短時間之內就會丟掉小命」

    「千眼你想說他是個人才?哼,不要說組織那邊了、就算是咱們三家,誰又缺少驚豔的人才了。」

    「說的不錯,咱們都有不少的人才,可是那些都是需要強大的情報與後援支撐的,但是野狗那,他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從他消失三年後,再次出現以來、面對組織這一連串的追查和強勢圍殺,他卻表現的非常強悍,能一次一次的跳出死局,硬塑你有自信可以做到相同的程度嗎?」

    「……」面對無可否認的事實,終於硬塑沒有再次的嘴硬,而是坐在那沉思了起來,大概是在變換角色,設想自己能不能從相同的絕境中硬殺出來,從而和候銳比較一下戰力和智慧的高低。

    「單憑野狗想去抗衡組織,那當然是不現實的,不過我很期望他可以繼續這樣鬧下去,好幫助咱們吸引組織方面的注意力,而他鬧騰的越久、牽扯組織方面的精力資源就會越多,萬一野狗他在咱們的扶持下可以實現逆境成長,說不定在某一天咱們就可以將他當做對抗組織的殺手鐧。」

    剛剛聽千眼說完,蟻後在那邊也馬上附和了起來:「沒錯沒錯,花一點錢、出幾個人,然後在給他一些情報方面的支持,我還真期盼野狗他能創造點奇蹟出來,在咱們和組織方面的對抗中,組織已經佔據了大量的籌碼,咱們真的是需要另闢蹊徑的創造奇蹟。」

    「我……不否認,野狗的確是一個巨大的不確定因素,面對組織的圍殺、他表現的也足夠凶,但是你們就看不到在他性格中存在巨大的缺陷嗎?眼下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在身邊帶著女人行動?要不然他在愛爾蘭就絕不會暴露行蹤,好像他這般天真的人,隨隨便便就會被人給脅迫、出賣,這還怎麼能成大事?」

    由於是一路監視著候銳的行動,所以對程琳的存在,影子三人組也是相當的清楚,結果想了一下、感覺自己在戰力方面可能真不如對方,於是硬塑他只好從其他方面來尋找野狗的破綻,好用來繼續支撐自己的觀點,否定千眼和蟻後對野狗的看重。

    在黑暗世界中拚搏生存的人,隱藏行蹤可是非常重要的一項技能、可以說時刻貫穿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因為這直接關係到他們能不能活下去、究竟可以活多久。

    面對難以想像的生死壓力,誰都需要發洩,所以一時間的歡愉那沒什麼,但如果和普通人牽絆太深,肯定會在衣食住行間暴露出破綻,那些沒有經過專門訓練和長時間強化的普通人,他往往會在無意中露出馬腳、曝露行蹤,結果就會迅速蛻變成累贅,把牽絆在他們身邊的人一起給拖入地獄。

    硬塑他選擇這一點來說,那是具有非凡的現實意義,所以千眼和蟻後聽了,不由也是一陣語塞,大約過了半分鐘,千眼這才皺著眉頭說道:「這的確也是一個問題,不過咱們也可以從其他角度來看待野狗他的這個弱點。」

    「這算什麼意思?」硬塑一聽,眉頭皺的是更緊了,完全想不到一件黑暗世界各大集團早已經定性的問題,今天在這裡還能有什麼新的解讀。

    不過接下來,千眼他卻把這個解釋的機會送給了蟻後,視線大有深意的望著她,結果蟻後也是果斷的承擔起了這份工作,對著滿腦袋問好,戰力遠超過分析能力和對人性剖析的硬塑解釋道:

    「這會兒還帶著一個普通人亡命,的的確確是一種愚蠢的舉動,可是這也很能說明問題,說明野狗他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不想你我這樣,全然沒有情感上的破綻。」

    「重感情?哼!哪能有什麼用,只是一種累贅罷了。」硬塑毫不猶豫的表示。

    「的確是累贅,不過相對於無情的人,重感情的人更容易受操控,很方便咱們從背後左右他,硬塑你想想看,如果野狗身邊的女人死在組織的手上,那他們之間還有緩和的可能嗎?我敢打賭,一旦我說的情況出現,那野狗很可能會用盡後半生時間、不惜一切的去和組織拚命,能有這樣一個戰力高超的傢伙,然後去跟組織死磕,不正好是咱們希望看到的情況嗎?」

    卑鄙到極致一樣會發生質變!被蟻後和千眼這麼一分析,硬塑也就馬上想通了關鍵:「你們是說,由咱們動手去幹掉那個女人,然後讓野狗徹徹底底的發狂?這麼做有點畫蛇添足了吧,他們二者之間的關係還有緩和的可能嗎?」

    「不不不,這裡面還是有區別的,野狗目前的行動,還是以報仇的成分居多,他針對的主要是組織中的紅皮騎士,並不是組織本身,由組織出身的野狗,他應該很清楚組織的強大和恐怖才對,如果沒有那個女人作為刺激和催化,野狗他要嘛是死在組織騎士的手上,要嘛是干掉紅皮之後就此消失,接下來他會去跟組織尋仇的可能性不超過10%,所以硬塑你現在明白了嗎?」

    作為一個三方合作的影子小組,千眼、蟻後和硬塑,他們口中講出來的話,自然而言就代表了三大集團的態度,雖說硬塑他還沒有全部想通,但是千眼和蟻後既然觀點一致,那麼也就在這個小組中佔據了優勢。

    如果硬塑他繼續表示反對,那麼並不能排除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情報聯盟和白血方面單獨操作此事,並且這暗中還有一層隱患的存在,那就是情報聯盟和白血這兩家,他們為了防止走漏消息,進而對影社採取某些必要的措施。

    至於這個措施具體指什麼可就不好說了;有可能是直接讓硬塑消失、有可能是直接破壞掉三家暗中的結盟狀態,甚至還有可能會引起更為激烈的反應,並且不排除兩家先一步聯合組織方面,對影社進行最決絕的攻擊,犧牲影社來暫時保全自己。

    在黑暗世界的幾大集團當中,影社無疑是最為神秘,但相對的成員數量和勢力卻相對比較弱和少,真如果爆發全面的衝突、幾家中間估計影社也就能碾壓情報聯盟,很可能連白血都對付不了,更不用提組織或者是幾方的聯手了。

    面對這般局面,硬塑他也只好隨波逐流了,眉宇間稍稍紓解一點後,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盯著千眼和蟻後說道:「你們兩個都意見一致了,那我還能反對嗎?」

    「嘿嘿嘿,硬塑你不要這麼說,弄得好像我們在強迫你同意一樣,我這僅僅是提供了一個思路,咱們背後都有各自的利益和考慮,要決定這般巨大的事情,肯定都是需要得到上級允許的,那咱們不如就借這段時間,再觀察看看野狗、看他在這場跟紅皮的對決中,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如果野狗不幸落敗,那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好了。」

    千眼他身為情報聯盟的代表,肩負的重要責任之一就是維持好三家同盟,所以他不得不顧及硬塑的感受,迅速為他尋找一個台階下台之後,這才繼續望著候銳居住的小房間說道。

    「關於那個紅皮,你們情報聯盟有什麼消息嗎?」既然暫時擱置了爭議,改由大家去徵求一下背後集團的態度,那蟻後就很自然的轉換了話題、換了一個自己和硬塑都會大感興趣的問題問道。

    「知道的並不對,只是知道紅皮小隊最近三年來發展的十分迅速,咱們不是一直懷疑在本地區藏有一處組織的重要基地嗎?現在從種種跡象來看,紅皮他說不定就是基地的駐紮人員、甚至可能是基地的最高指揮官。」

    因為影子小組只是遠遠的盯梢,而在這個過程中千眼等人還要擔憂不能被組織的人馬給發覺,所以同樣是在小鎮和修道院附近兜了一大圈,可是候銳獲知的那些信息,千眼他們此刻還不知道,結果千眼他只能憑情報聯盟以往的資料來進行分析。

    「那咱們還有什麼可看的,結果已經注定了,組織在本地的基地咱們三家尋找了幾十年,中途損失了不少的人手,可卻依然是一無所知,那孤身一人的野狗對上紅皮,百分百是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你們倆對他的預測恐怕是要落空了。」依然很毒舌的硬塑斷言。。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 10:54
1320阿爾卑斯山捉迷藏

    「這不正好嗎,前段時間咱們已經看到了,野狗他一次又一次從高強度的追殺中逃脫,那如果這次野狗他還能創造奇蹟,大概都不用咱們再往上邊報告什麼了,大家身後的幾家自然會對野狗刮目相看,進而調撥資源支持這只奇蹟狗繼續撕咬下去。」

    蟻後說著說著還故意朝硬塑投去了一個媚眼,結果硬塑卻冰冷的瞪了回來,而看到這一幕的千眼又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三天之後,候銳的傷口才剛剛結痂,但他預定的小旅店房間卻已經到期了,不過跟他約定好的傑利卻一丁點消息都沒有,結果稍加考慮、候銳他就選擇離開了隱藏幾日的小鎮,背著巨大的行囊採購一番後,看著就好像來此地徒步旅行的遊客一樣,孤零零的往山野山脈當中走去。

    在大學時代,被損友硬拖去上的那幾節法語課,只能讓候銳聽懂幾個簡單的詞彙,不過身處這個環境,特別是蹲在房間中的那三天,候銳卻在思考戰略計畫之餘、將強化法語當做了休息大腦的一種方式。

    身處這個危險四伏的世界,多一項技能在身總不會是一件壞事,尤其是語言這種技能的適用範圍非常的廣泛,最起碼在歐洲和非洲地區還有40多個國家通用法語,候銳學習一下總沒有壞處。

    這次當候銳他走進荒涼的阿爾卑斯山脈時,主要目的有三個;一個自然是養傷、順便把身體重新恢復到巔峰的狀態,另一個則是為了擺脫身後的尾巴,這次在修道院附近曝光之後,無論是紅皮還是組織,那一**的追殺、搜尋人馬肯定會接踵而至。

    最後還有一點就是,候銳他還打算趁這個機會,悄悄去傑利爆料出來的氣象監測站去看看,根據傑利講述的情報,丁野他可以在三個據點間快速移動,那麼候銳想要一網成擒、杜絕丁野任何一個開溜的機會,那就需要事先進行踩點,親自把現場看一看才能夠真正的安心。

    誰料到多虧候銳他及時的離開了小鎮,因為他背著物資前腳剛走、後腳酸雨的小隊就趕到了鎮上,寥寥數人對著候銳逗留的小旅店、採購物資的商店等地方迅速進行了追查,然後以魚湯為首的一個四人小組就一樣是直奔山區追去,只剩下酸雨本人和三明治幾人在小鎮上坐鎮等待。

    接下來,在匆匆兩個小時之內,太陽犬、龍隱和撲克,都在附近不遠區域的他們三支人馬也是先後趕到了這個小鎮上。

    不過當太陽犬和撲克的部下效率驚人的準備進山的各種物資時,肩頭背著圓筒形狀槍袋,腰上、腿上僅僅是掛著兩個小包的龍隱卻十分瀟灑的一轉身,就那麼兩手空空的直奔山區而去。

    分佈在法國境內的阿爾卑斯山數條餘脈,有不少山峰高度都是在雪線以上,這就意味著進山的人,需要禦寒衣物、帳篷、燃料、食物、登山器械等等一系列的東西,要不然面對雪線以上的山區,那可是很難堅持的,龍隱他之所以敢如此託大的進山,肯定不是頭腦發熱、這只能說明他有強大的自信和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

    對於龍隱的這種瀟灑表現,其他幾個人羨慕也羨慕不來,因為一向在大都市或鄉村中活動、生活、執行任務的他們,完全不能和龍隱這種百戰老兵相比,結果太陽犬這幫人就直接落後了龍隱大約半個多小時的腳程。

    另外當酸雨等人確定了候銳進山的最新動向之後,同樣也告知了丁野一聲,於是身為本地的地頭蛇,丁野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做點表示,不可能把追蹤候銳的任務徹徹底底的交給酸雨他們這批空降部隊來解決。

    所以在丁野的命令下,紅皮小隊中一個專門的山地戰小組,整整10名成員就迅速從氣象觀測站地下鑽了出來,他們背著巨大的背包、穿著雪地迷彩服、摟著最適合山區使用的瑞士造SG553突擊步槍,迅速往候銳預計可能會出現的方向迎了上去。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裡面,一場由數伙人員構成的超級捉迷藏就此展開,丁野的山地組也好、龍隱和太陽犬等人也好,他們就都開始在山區的雪線高度附近,一片片、一寸寸的搜尋候銳的下落。

    可是丁野他們所有追捕者的猜測卻都發生了一點點的偏差,他們都想當然的認為候銳進山就會直奔氣象觀測站方向而去,所以追趕的追趕、守株待兔的守株待兔,誰料候銳卻偏偏來了個反其道而行之,人一進山就憑空消失了。

    區區數十人撒到範圍數百公里的山區中,然後想要去尋找一個故意要躲起來的人,那完全就是大海撈針的舉動!

    在後面半個月時間裡面,太陽犬他們也曾經發現過候銳留下的蹤跡,可是卻一點也推測不出來候銳他的真正目的地,從已經發現的種種痕跡來看,在山裡熬了這麼久、再也無法保持紳士風度的太陽犬,他幾乎認定候銳這段時間一直就是在荒蕪的山區漫無目的的打轉,行動全無規律可言。

    這期間天公偏偏又不作美,山區內一連下了數場小學、結果是更增加了太陽犬等人追蹤候銳的難度……

    一天清晨,在雪線以下大約500米遠的一片針葉林當中,在一棵大樹約4米高的粗大樹杈上,剛剛度過一夜的候銳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這片山林的位置具體劃分應該屬於阿爾卑斯山南脈,海拔高度約2000米左右,視野當中全都是高大挺拔的雲杉或落葉松,野生動物比較罕見、只有鳥兒時不時的鳴叫聲,在這裡彷彿時間都跟著一起停滯了一般。

    因為環境氣溫有些偏低,所以候銳他睡醒後長呼出一口氣,誰知立刻就在空氣中化為了一股白霧,同時他的眉毛、睫毛和鬍子上也統統的掛滿了冰霜。

    不過這半個月以來,候銳他已經適應了這種氣候,所以當他三兩下解開了身上那塊彷彿蠶繭一樣的巨大遮光布、然後從樹枝上爬下來之後,一把就從另一個低矮的樹杈上取下了背包,背上身就一邊拉抻身體、一邊順著山坡往下方的混交林走去。

    由於地處偏僻和環境保護的關係,在低海拔一帶山林中的動植物資源豐富,候銳他進山之後幾乎就是肉食不斷,所以在充足的營養下、他身上的傷勢恢復的非常快,候銳感覺自己再有一週時間就能徹底的恢復。

    然而不巧的是,候銳兩天前剛打的一隻小鹿,候銳才來得及把四條腿給卸下來用煙燻好,小鹿剩下的部分就在一個夜晚被森林中的雪狼給拖走了,所以候銳吃了兩天鹿肉之後,這不又的做長遠打算、冒險去低海拔的混交林中去尋找新的食物了。

    這段時間,候銳也曾經在山上看到過太陽犬等人的身影,不過候銳明智的沒有去招惹他們,反正在這麼一座大山當中,候銳他想要藏起來太容易了,只要太陽犬等人靠近那候銳就往高海拔的針葉林中跑,等到危險過去之後,候銳他才會返回混交林區域打獵,採取最最原始的方式來填飽肚子。

    陸續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當候銳來到海拔約1200米左右的混交林當中時,氣溫明顯是溫暖了不少,於是候銳他就把身上的厚重外套給脫了下來,裡外翻了個個之後,掛在後背上晾乾,防止潮濕的衣服穿久了感冒生病。

    孤身在樹林中穿行時,候銳的動作也是非常的小心,儘可能不發出什麼聲音、更是避免去觸碰樹枝與草叢,因為在組織中的人才多種多樣,擅長山地追蹤的高手也應該不在少數,所以候銳他就需要格外的謹慎,避免留下任何的痕跡來。

    走著走著,候銳他突然聽到了一陣「簌簌簌簌」的聲響,當候銳靈巧的跳到一塊大石頭上遠眺時,馬上發現在數百米之外,3-4頭體態嬌小的野驢正在一片野生漿果間大嚼特嚼,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驢?碰到我今天算你們倒霉了!」自言自語的說完,候銳他就從大石頭上竄了下來,拔出腰間的匕首之後,馬上在一旁樹上選了一根大約有小孩手臂粗細、長約1.2米的樹杈,耐心的將其從根部鋸斷之後,選擇比較粗的那一側開始削尖,在短短10分鐘之內就製造出了一根短矛。

    稍後,等候銳仔細的將地上的樹枝木屑都掩埋起來,然後這才從地上找到一塊小石子,然後他就朝著那幾頭野驢佔領的草莓叢走去,等到雙方距離差不多之後,候銳毫不猶豫的就把石頭先扔了過去,正巧擊中了其中一頭野驢的屁股,瞬間就把它們統統都給嚇跑了。

    完成第一步鋪墊後,候銳拎著短矛就衝了上去、敏捷的左右瞧了瞧,然後選好一棵樹就迅速的爬了上去,進而飛快的蹲在了一根離地約三米多高的樹杈上,其方位正巧是在那片野生草莓的正上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 10:55
1321世界真小

    為了能夠隱藏行蹤,候銳這次進山之後可是連一槍都沒有開過,一直使用種種古老的方式來狩獵。

    所以候銳他這次為了獵獲野驢,就不得不採取如此麻煩的辦法,先趕走獵物之後再來一個守株待兔,他蹲在樹上也是為了避開野驢那誇張的聽覺和利用高處的氣流來隱藏自己身上的氣味,這樣當那些貪嘴的野驢再返回來覓食時,候銳就可以跳下去進行捕殺了。

    別看這些歐洲野驢體型不大,但生命力卻格外的頑強,如果只是用短矛投擲的方式攻擊,那即便候銳有機會命中目標,那萬一野驢帶著短矛一起逃走,那候銳面臨的可就不是簡單的狩獵失敗了,很有可能還會因此暴露自己的行蹤。

    經過大約一個小時的等待,情況果然不出候銳所料,那幾頭野驢就再次鬼鬼祟祟的跑了回來,警惕的朝周圍聽了一圈、聞了幾下,沒感覺有什麼危險的動靜之後,這才又一次低頭去啃食漿果。

    結果就在這一刻兒,屏住呼吸、蹲在樹枝上的候銳就靈巧的躍了下來,輕飄飄的好像一片樹葉般砸向了野驢。

    下一秒,等到候銳的雙腳落到地面的枯葉上面時,他手上那柄短矛也狠狠的洞穿了一頭小野驢的身體,因為有候銳的體重作為加成、這一扎是格外的兇猛,短矛整個貫穿了野驢的肚子,乾脆就是把小野驢給直接釘在了地面上,場面顯得是非常的殘酷,而那頭尚未長大的小野驢慘叫兩聲就迅速的安靜了下去。

    一擊得手後,候銳並沒有忙著把短矛給抽出來,反而是用自己手上的匕首迅速滑了幾刀,讓還保持站立姿態的小野驢開始放血,而他自己卻一頭湊到了那叢野生漿果的旁邊,一把接著一把的抓起漿果往口中送去。

    野外生存的要訣之一,那就是要把一切能找到的東西統統吞下肚,絕不能有什麼挑食的行為,儘管候銳他並不認識面前這種野生漿果的名字,但野驢可以吃的東西,那候銳也感覺自己不用太挑剔,最起碼不會有毒,再說了他在肉食之外也需要補充一些植物纖維素。

    不大一會兒,等到候銳他把這叢漿果全掃蕩乾淨之後,這才返回身開始處置還掛在短矛上面的小野驢屍體。

    為了減輕多餘的重量和搬運過程中的負擔,候銳他直接在現場就對小野驢進行了剝皮和分割,他直接把小野驢的頭、蹄、內臟、外皮都拋在了原地,反正天一黑這附近的雪狼就會打掃乾淨一切,完全沒有暴露候銳行蹤的機會。

    隨後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兩個小時,等候銳面前的小野驢已經變成紅白相間的巨大肉塊之後,他這才把貫穿獵物軀幹的短矛給抽了出來,改為用樹藤捆綁住滿是腱子肉的驢腿部位之後,整個背起來就往高海拔森林方向走去。

    不知不覺當中,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等候銳他翻出煙燻鹿腿先啃了一頓之後,這才繼續往高處爬去,一直到達山峰的雪線附近,這才接連幾次變向、最後一步三回頭的走進了一個僅僅有2米左右大小的岩石凹陷處。

    在那幾塊巨石的中間,地面還存有炭火燃燒的痕跡,而且四周巨石上也滿是煙燻和油漬,不用多做解釋,這裡其實就是候銳他用來煙燻處理肉食的地方,不過現在時間還早,白天點火發煙的舉動太過冒險,所以候銳他需要等到晚上才能真正的幹活。

    然而事情不可能總是順著候銳希望的方向去發展!

    當候銳他把綁著小野驢的短矛插入石縫,在距離地面大約1.5米高的位置架好之後,本人才剛從石碓凹陷處走出來,突然腳步一僵、跟著腦袋就慢慢朝一旁扭去,結果他就在50米開外,看到了一個舉著老式步槍,正悄無聲息瞄準自己腦袋的陌生男人。

    這個突然間出現的這個傢伙,他身上穿著一件墨綠色的迷彩服、肩膀後背大腿等部位還裹著一塊塊巨大的獸皮,臉上卻套著一個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毛線頭套,端著一支罕見的98k步槍,站在那裡好像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一般死靜。

    能夠無聲無息的摸到這裡來,絕對是超一流的追蹤者,要不然就是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反正不會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你別看兩人之間僅僅有50米左右的距離,勉強還在候銳手槍的殺傷範圍之內,但候銳他卻不敢冒險,生怕自己剛動一動手指,那支古老的98k就會開火,子彈就會無情的貫穿自己的身體。

    「組織的人?」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和慌亂,候銳這才把身體扭轉了一絲絲,變成面對舉槍的神秘人之後,這才沉聲問了起來。

    「我叫龍隱。」誰知出乎候銳的預料,對方居然用一口流利的漢語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只是聲音聽上去有些蒼老和疲憊的感覺,看樣子在大山中轉了半個月,這對龍隱而言也是一種巨大的負擔。

    「……為什麼還不開槍?」就算是面對全無破綻的陌生敵人,那候銳他也並不打算認命,眼下在說話的同時,候銳他的手就已經預備要往腰間的手槍上抓去,一旦對方在回答問題時有那麼十分之一秒的機會,候銳他就會在閃避的同時進行射擊。

    可惜候銳的小花招完全沒用,在50米開外,那個叫龍隱的傢伙依然是靜立不動,彷彿他可以永恆的站下去一樣,鎮定的反而是搞得候銳頭皮發麻;明明知道對方只要第一槍射空,那剩下就是自己手槍的天下了,可他偏偏就是不敢動手,已經稍稍舉起的那隻手也僵硬在了那裡。

    「我暫時不開槍的原因是因為我有一個弟弟,跟你可以說是老熟人。」誰知接下來,當候銳他進入進退失據的僵局狀態時,不遠處的龍隱卻忽然間主動發話了,但他說的內容卻是和眼下的對峙八竿子打不著。

    「老熟人?誰?」候銳把自己的熟人,特別是組織內的熟人迅速的過了一遍,不過卻實在想不出來,誰的幾率比較大。

    「我……姓肖,我弟弟是魔刃!」說到這裡,龍隱才終於揭曉了答案,不過這話卻迅速在候銳心中引起了一場巨震,他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面前的這個龍隱居然會是老肖的哥哥,那龍隱他和自己是敵是友可就值得好好的推敲一下了。

    「老肖他……已經死了,在京城我沒能救他。」可惜轉念又一想,候銳也不敢太過樂觀,因為在組織中哪有什麼人情道理可講!是親兄弟又怎麼樣?這並不能保證對方不會一槍射爆自己的腦袋,所以他穩了穩神兒、望著龍隱就進行了一點小試探。

    「我知道,他就死在你的車上,不過這和你並沒有直接關係,你沒有親手幹掉他,我領你這份人情!」說完這些,那支一直狠狠抓在龍隱手上的98k步槍終於被撂了下來,接著龍隱他還動手扯下了自己臉上的毛線頭套,露出了一張華裔的蒼老面孔來。

    「你這意思是在說,願意放我一馬?」絕處逢生?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候銳看到對方消除了敵對的舉動,不由就是一陣僥倖。

    隨後,當候銳他舉步就想要往龍隱那邊走去,誰知在0.1秒之內,那支98k步槍就閃電般的重新舉了起來,依然是精準的指著候銳的眉心,逼迫候銳只能一個急剎車,動作尷尬的停在了原位。

    一孔窺豹!從這一連串舉動當中,候銳可以看出龍隱百分百是一名身經百戰的精銳老兵,這種人已經把戰鬥和警惕融入了骨血和靈魂,想要殺死他們容易、但想要尋找他們的破綻卻非常的困難。

    當年在零號小島上,候銳的教官馬丁先生就曾經做過一個排序,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危險的是身邊的熟人或親人,第二危險的就是所謂的天才、任何技巧技能一學就會的驚豔人物,排在第三位的就是龍隱這般的百戰老兵,至於這個世界上的一般警察和大兵,直接就被馬丁先生給忽略不計了,不進入特種部隊水平完全不予考慮。

    誰知事情就是這般湊巧,候銳他眼下在人跡罕見的阿爾卑斯山上,居然就真遇到了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棘手人物,並且最詭異、變數最大的一點就是,候銳完全猜不到這個龍隱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放過你不成問題,但是他們會不會我就不知道了!啪……」說話間,面無表情的龍隱突然就扣動了扳機,結果98k步槍的一枚子彈就射上天空,其槍聲更是久久在山脈中迴蕩起來,甚至還震得不遠處幾蓬積雪從樹梢上掉落下來。

    毫無徵兆的鳴槍之後,當龍隱他動作流暢的拉動槍栓、以候銳完全反應不及的速度重新上膛之後,對面被搞得面色大變的候銳才咬牙切齒的逼問道:「你……,你到底想要玩什麼?害死我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 10:55
1322冰山賽爬

    「我很認真!我要你先證明你自己,只有水平和我相當的人,那才有資格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暴露出候銳的位置,但龍隱接著卻說出了一番大有深意的話,緊接著用右則腋下部位夾著98k步槍的龍隱他就一步步的往後倒退,很快消失在了針葉林當中。

    無論龍隱他出於何種目的,槍聲一響候銳可就藏不住了,以前那些捉迷藏的小伎倆,這下在組織成員有針對性的搜查之下,一定會迅速的暴露,所以候銳飛快的想了想,然後就一頭紮回石塊凹陷處,用匕首迅速割下兩條驢腿之後,轉身就毫不猶豫的朝白雪皚皚的山峰攀爬而去……

    轉眼四個小時之後,當候銳他一口氣爬到2800米左右的山峰高度時,在他身後就出現了隱約的人影,從對方身上的服裝來看、那些應該是紅皮的山地組成員,裝備最好、對地形適應性更好的他們首先追了上來。

    匆匆六個小時之後,當天色黑了下來,氣溫更是迅速就降低到了零下10度左右,不敢短時間內爬的太高、太快,於是候銳他就找到一個背風的角落蹲了下來,默默咬著所剩不多的煙燻鹿肉,然後遙遙看著下面那星星點點的燈光,心中默數敵人已經超過了15人,就連太陽犬和酸雨的人馬也已經和紅皮的山地小組匯合到了一起。

    在山區不比平原或丘陵地帶,海拔落差、強紫外線、低溫和缺氧,這些因素隨時都有可能會致人死命,所以不管是候銳還是後面的那些追兵,大家在行動之餘都需要先保障自身的生存,於是在天黑後就沒人肯再往前多走一步了。

    相同的道理,在黑暗中摸索著下山、那根本就是自殺的行徑,所以紅皮山地組的人馬也不擔心候銳會偷溜,於是當候銳停下腳步時,那他們也是樂的安營紮寨,畢竟沒人願意在寒冷和強風中掙扎遭罪。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清晨的橘紅色陽光、照在積雪上形成大片大片的溫暖反射時,候銳他也又一次從遮光布捲成的大蛹中鑽了出來,匆匆掃了一眼下方、距離自己又接近不少的追兵身影之後,候銳他就再一次轉身往更高處爬去。

    很快的,當養精蓄銳一夜的候銳突破3500米海拔高度時,他身處的地形地貌可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黑色的、裸露的岩石已經是越來越少,95%以上的地面都是被積雪和堅冰所覆蓋,所以候銳他為了繼續前行,只能用短矛和匕首、樹藤草草製作了一個簡單的登山鎬,然後乾脆將巨大的遮光布割開,將其大部分裹在身上保暖、小部分纏在腳上變成了一雙厚實的雪鞋,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在滑溜溜的堅冰上往高爬。

    在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面,候銳他遭遇了低溫、冰雪和強風的多重阻攔,所以每前進一步那都是格外的艱難,而且更糟糕的情況是,後面那些準備有冰爪靴、繩索和防寒服與鶴嘴鎬的組織成員,他們卻趁機縮小了不少跟候銳之間的距離。

    「嗚嗚嗚……」

    始終被冰冷的強風一直一直吹,候銳的體力和體溫都在迅速的流逝,而山間強風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丁野他派出的小羚羊輕型直升機,一連嘗試幾次都無法靠近候銳他們所在的山脈,更不用提對他實施攻擊了,這麼一來想要最終解決候銳,還是需要靠後面的那些人員。

    永無止境的強風,彷彿是從地獄的最深處而來,它不但要凍僵候銳的身體,還在逐漸摧毀候銳的意志,此時此刻候銳的眉毛、睫毛和鬍子上早已經掛滿了冰霜,雙腳和手臂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憑藉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移動,手指腳趾早已經失去了知覺,等到下山時還能不能保住他們都是未知數,可候銳現在卻是什麼都顧不上了。

    「刺溜」一下子,當候銳他再次邁步時,左腳恰巧踩到了傾斜堅冰上的一小層薄雪,結果立足未穩的候銳整個人就猛地往下出溜下去,並且更具毀滅性的卻是在下方20米的位置就是一處突出的結冰巨石,一旦候銳他滑出去那也不用丁野和太陽犬他們再操心了,肯定是粉身碎骨、化為冰屍的下場。

    生死關頭,候銳的全部鬥志和體力統統都釋放了出來,他用腳去蹬、用手去抓,一次又一次將手上簡陋的登山鎬往堅冰上拚命的刨去,想盡一切辦法來穩住自己越滑越快的身體。

    10米、5米、3米……,眼看著候銳即將飛出岩石而墜落時,只聽「叮」的一聲,登山鎬尖端的匕首突然就刨到了一塊岩石上面,結果候銳就感覺自己的肩關節被猛地一扯,然後他的身體就這麼穩定了下來,不過這會兒他的一隻腳都已經懸空,慌忙中連續急蹬了3-4下,這才掙紮著從那塊巨石的邊緣處爬了回來。

    「呼呼呼!」死裡逃生的候銳,癱在冰雪上喘著粗氣,這番掙扎消耗了他最後儲存的那點體力,眼下他全身癱軟、幾乎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覺冰冷空氣抽入肺中的那種刺痛感。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好冷好累呀!如果躺在這裡讓一切都結束吧!

    一股軟弱的情緒突然間就從候銳的腦袋中冒了出來,可是候銳他不等這股悲觀情緒蔓延放大,立刻就鼓足勇氣將其驅散:不行!就算是要死,那我也要奮力蹦蹦!

    2分鐘之後,勉強打起精神來的候銳,他就用左手摸索著、終於從背上的背包中摸出了一塊生驢肉,飛快塞到了剛剛滑倒時不小心蹭的血流不止的嘴巴中,強忍著疼痛與心中的悲涼,一絲一絲的咀嚼起來。

    因為沒時間去加工這些驢肉,然後又因為低溫的原因,這些生肉早已經凍的如石頭一般堅硬了,不過為了恢復體力、候銳他必須強迫自己把它們吃下去,另外為了杜絕食用生肉可能會導致的致命腹瀉,所以候銳還需要先用嘴巴把凍肉給化開,跟著嚼得稀爛才能下嚥。

    就這樣,在原地一共休息6-7分鐘之後,候銳這才重整旗鼓,再將另一塊凍肉塞進嘴巴之後,爬起來就重新往高處爬去……

    又一天終於過去了,天黑時候銳他已經攀爬到了海拔約4000米左右的高度,在這裡已經再看不到一塊黑色的岩石了,候銳他想要找一個背風過夜的地方都十分困難,到最後只能在堅冰上艱難的挖洞,然後整個人半鑽了進去、謹防半夜被強風給吹下山。

    這麼一天下來,身後那些追兵距離候銳都不到500米遠了,照這樣繼續到明天早上、最多是明天中午左右,候銳他就會落入對方的射擊範圍內,急迫的情況已經是刻不容緩。

    要知道紅皮小隊山地組裝備的瑞士造sg553突擊步槍,本身就是一款適應多山區域使用的槍械,尤其擅長遠距離點射,可以預見當太陽再次升起時,候銳他就會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那麼在子彈的干擾下,候銳的攀爬行動就會變得更加岌岌可危了。

    一路逃了這麼久,掙扎吃了那麼多苦,難道明天就要死在這座雪山上?

    俯身看著下方的星點燈光,內心迅速憂慮到了極點,所以候銳他是丁點的睡意都沒有,瞪著大眼睛一直挨到了天亮,跟著他就看到山下不遠處,追擊他的敵人收起了簡易的睡袋,然後形成一條漫長的散兵線,一步步的逼近上來。

    在黎明降臨之前,候銳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如果這次真的注定挨不過去了,那他乾脆也不打算再跑了,他決定在原地堅守戰鬥,絕不能真像一條流浪的野狗般的給人輕易宰掉,他臨死前也要狠狠的咬敵人一口,趁自己還有體力多拉幾個墊背的一起上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下方那些敵人終於進入300米左右的距離時,山地組中兩名精準射手已經率先停下了腳步,找好位置將狙擊步槍給架設了起來,大致瞄準了候銳過夜後未曾現身的位置,至於山地組和酸雨小隊的其他人員則是繼續往上攀爬,並且還謹慎的再次拉大了彼此間的距離,謹防候銳有可能實施的偷襲。

    高山有高山的侷限性,在這裡因為強風、空氣稀薄、強光等等因素,即便是擁有最先進的槍械,那想要擊中遠處的目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山地組成員他們才會繼續往前推進,直到他們逼近到候銳身邊150米距離時,那也就再也沒有什麼因素能干擾子彈的彈道了。

    該來的終究會來!拖延到上午十點左右,從下方和兩翼接近的敵人,他們已經開始搜查候銳藏身的那片區域了,7-8個人影在冰塊間晃動、其中最近的一個即將走進候銳身邊35米的紅線距離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 10:55
1323怒拉墊背

    而這邊那,候銳他也握緊了手上的兩把手槍,小口小口的輕輕呼吸、雙支耳朵豎的直直的,專注的接聽每一絲聲響,在儘可能積蓄體力的的同時,時刻準備著魚死網破。

    在敵人攀爬推進的這段時間裡面,候銳他已經想像了無數種禦敵方案;從哪個角度開火、如何躲避敵人的子彈、怎麼應付圍攻,儘管只是在小小的方寸之間,但候銳也要把每一塊石頭、每一顆子彈的意義都發揮到極致。

    「咔嚓嚓!」噹一聲冰爪靴踩入堅冰的聲響傳來,最外層遮光布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看著就好像冰雕一般的候銳就猛然間動了,身體旋轉半圈後站起來,手上的92F手槍「碰碰」兩聲就速射了兩槍。

    馬上,左側一個山地組的成員是應聲而倒,子彈只是擊中了對方的腹部,很可能都沒有擊穿防彈衣,但是卻成功令他悶哼著往下滑去,連滾帶爬的下墜十餘米之後,這才幸運的被腰間的安全繩給懸吊住,彷彿鐘擺一樣的在半空中搖擺,完全喪失了參戰的能力,沒2-30分鐘都爬不回來。

    「發現目標!左側四點鐘方向,距離約40米。」一旦暴露位置,那就只剩下真刀真槍的火拚了,就在被候銳擊中的倒霉傢伙身後,另一名山地組成員一邊在公共頻道中呼叫、共享,一邊端起手上的SG553就開始了點射。

    「碰碰、碰碰、噗噗……」

    但是當面前的敵人開火,SG553的槍口對著候銳噴射致命的子彈時,候銳他卻毅然決然的轉身移步,將自己的後背藏到一塊巨石後的瞬間,本人卻來了個180度的大轉身,飛快向背後方向開火,因為只有這樣多方向兼顧才不會被敵人迅速的近身,從而快速的迎來死亡。

    「碰碰,碰碰!啊……」候銳的這個策略果然有效,他轉過身連開四槍之後,一個正打算悄悄偷雞的傢伙就瞬間悲催了,其胸口肩膀連中四槍之後,慘呼一聲就翻下了山坡,而且這次他腰間的安全繩也沒能保住他,大概是下墜的力量太猛,等安全繩的固定鋼釘被重力扯脫之後,那個人就迅速變成了墜落山下的小黑點,空氣中只留下漸遠的慘叫聲……

    眼前的這一幕,果然對山地組成員的刺激不小,接下來當他們的攻勢放緩,改用多角度的子彈傾瀉、一度壓得候銳幾乎都無法冒頭開槍時,只能團身蹲下來的候銳卻猛地一腳,「嘭」的一下踹到了面前的一塊結小塊冰岩石上面。

    緊跟著,那塊比西瓜大不了多少的冰岩石就鬆動並翻滾了下去,一路上不停的碰撞、連帶大大小小的石塊瞬間形成了一陣冰石雨,迫使那些在較低位置的組織成員,再也顧不上對著候銳這邊開槍了,只能先顧著自己的小命,奮力躲閃起那些致命的落石來。

    「噼裡啪啦……嘩啦啦……啊……」

    這陣落石的聲勢不小,眾人立足的冰雪地面都跟著微微震顫起來,於是候銳他和左右兩側敵人的槍戰也自然而戰的中斷了,大家都忙著穩住身體、抓穩可以固定的石頭,如果不幸被晃倒、滑落,那可就太不走運了。

    然而身在落石正下方的組織成員,他們可就沒有這般幸運了,特別是其中一個精準射手,當他抱著狙擊步槍慌亂逃竄落石時,不幸一腳打滑、結果本人就在一聲淒厲的慘叫後,跟落石一起滾下了山迅速的消失不見了。

    5-6秒時間之後,這陣人為震動才逐漸消失,當山峰的更高處、候銳他們頭頂震盪下來的雪花、碎冰和石塊也統統消失時,槍聲馬上就再次響了起來,從左右兩側攢射的子彈不停落到候銳身前背後的結冰岩石上,然後再發生激烈的跳彈和滑彈,帶動冰碴和石磨不停的飛灑。

    走到現今這一步,戰鬥技巧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因為候銳他就連最基本的閃避空間、後撤路線都沒有,儘管是用滾石的方法逼退了下方的大部分敵人,可是他已經被困在了這處小小的掩體當中,早晚會有一顆子彈擊中他的要害。

    可是誰又能想到,當候銳承受死亡的巨大壓迫時,反而卻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

    每隔1-2秒鐘的時間,候銳的視線就會在身前、身後警覺的掃動一圈,同時他手中的兩把手槍也是一前一後的指向兩個方向,當他發現有值得開火的目標或機會時,瞬間就會把幾枚子彈射過去,逼得紅皮山地組成員也是苦不堪言,面前這30米的距離就偏偏突破不了。

    不過當山地小組的數人與候銳你來我往的對射時,原本落後一步的太陽犬和撲克等人卻迅速的追了上來。

    進山搜尋候銳下落的這段時間,紳士造型的太陽犬、雅痞造型的撲克,他們兩個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身體上的疲勞還是其次,更重要的卻是心理方面的巨大落差!

    身為組織的鑽石騎士、高高在上的人物,這二位和獨行俠龍隱不同,不論是執行任務還是普通的衣食住行,那都是在屬下的悉心安排下進行的,就算是稱不上奢華,但也是講究而精緻的,但是這次深入阿爾卑斯山脈,以往那些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就全被顛覆了。

    晉級成為鑽石騎士後,太陽犬和撲克他們早就忘記了如何在野外生存和活動,而這次一進山就是半個多月,在海拔2000多米上,總不能讓他們的部下抬著他們前進吧!

    結果在龍隱洩露候銳的行蹤、全部追趕人馬都開始攀爬雪山時,太陽犬、撲克和酸雨的人馬就逐漸被丁野的山地小組給甩在了身後,不過陰差陽錯的、這也讓他們幸運的避開了跟候銳的第一輪衝突。

    隨後,等他們這第二梯隊,終於也接近候銳和山地組混戰的位置時,早早淤積了一肚子鳥氣的太陽犬就迫不及待的指揮了起來。

    「這邊地形複雜難以展開,那咱們就乾脆不去正面湊熱鬧了,讓紅皮的人先去拼吧,咱們從側面繞上去,那條野狗不是喜歡玩落石嗎?那咱們也給他來一個好了。」剛剛狼狽躲閃時,自己險些被一塊冰塊給K到的太陽犬陰險的說道。

    「是大人!」匆匆回答之後,太陽犬的那三名部下就在距離候銳他們混戰處約150米外的左側,迅速的爬上那些結冰的石壁,然後將一枚一枚的鋼釘打進去、並且連接上安全繩,先去為太陽犬開路。

    好像這些粗重、危險的工作,當然是不需要太陽犬親自動手的,於是還有點空閒時間的太陽犬他就斜著眼睛、看著一旁的撲克,表情有點得意洋洋的說道:「喂!你有什麼打算?紅皮再加上我的人,這邊恐怕沒有你再插手的餘地了吧?」

    撲克他是來自死亡分部的鑽石騎士,幾個人身上儘管也攜帶了槍械,不過跟槍戰比較起來、撲克他其實更擅長10米距離內的近戰,所以太陽犬才會斷定他插不上手,這次趕來追擊野狗終究只是白費心機。

    「急什麼,戰鬥還沒有結束那,誰是最後的勝利者可不好說。」但是出乎太陽犬的預料,在這場競爭中明顯處於劣勢的撲克並沒有洩氣,反而是露出了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不知道暗中藏著什麼底牌。

    「隨便你,反正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跟候銳結怨略深的太陽犬不甘示弱的說道。

    「請便。」說完撲克他還做出了一個拱手的動作,而太陽犬也沒有再廢話,動手扯了扯部下剛安裝好的安全繩、確定繩子很牢靠之後,這才動手往上方飛快的爬去,如果有親手幹掉候銳的機會,那太陽犬是絕對不願意放過的。

    當太陽犬先一步離開這處小小的石台之後,背部緊緊貼在冰壁上的撲克,他忽然就把視線投向了一旁的酸雨小隊,特別是盯著負責帶隊的魚湯本人。

    這次進山,因為酸雨本人的原因,她並沒有親自帶隊、一切事情都交給魚湯來具體負責,不過這樣一來,沒有主心骨坐鎮的酸雨小隊這夥人跟撲克、太陽犬等人可就沒有什麼競爭的權力了,眼下幾個人雖說是舉槍瞄準了候銳他們激戰的位置,但是被撲克這麼一瞪,魚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撲克大人,這裡好像沒有什麼我們能幫上的忙了,那我就預祝大人馬到成功了。」說完,魚湯她就迅速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緊接著一行四人就首先打包下山,主動的放棄了這次對候銳的圍剿,乖乖將這份功勞雙手奉上。

    見到魚湯她明智的選擇退出,撲克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只不過這股神色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是1-2秒的短暫時間就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狀態,隨後等魚湯她們走遠,撲克他就看著自己的一名直屬部下說道:「現在閒雜人等都離開了,你們也馬上開始準備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8-3-8 11:08
1324不作死就不會死

    「可是大……大人,在這雪山上使用槍榴彈,恐怕有引起雪崩的危險呀。」忠誠的手下躊躇著提醒了撲克一句,當然了,他這也是在擔心自己的小命安全。

    「你們不是已經把裝藥量減少了嗎?」誰知撲克一聽卻露出了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作為老手撲克他當然會做一些相應的準備功夫。

    「戰鬥部已經減小到了15克裝藥,但是發射藥的部分,條件有限我們實在調整不了呀!」但手下不由的遲疑了一句,逼近臨時的調整不可能盡善盡美。

    「不用擔心,這樣就足夠了,咱們主要靠彈片來殺傷而不是用衝擊波,這次我一定要搶先干掉野狗,太陽犬他們休想跟我搶這份功勞。」

    「可是萬一導致雪崩……」

    「不會的,剛剛的落石那麼大範圍、那麼大動靜不還是沒事,我決不能空手下山。」撲克他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屬下自然也就不可能再表示反對了,於是只好硬著頭皮舉起了突擊步槍,然後將一枚專門處理過的40毫米槍榴彈壓入了發射器。

    可是做好發射的準備之後,那個傢伙卻再次猶豫了起來,足足有3-4秒鐘都是蹲在那裡沒有行動,結果他的這種猶豫就再次激怒了撲克;這會兒背靠冰壁的他手腕一翻、一張黑色的紙牌就變魔術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的手指間,並且撲克的視線當然也是惡狠狠的盯著那個擔憂的部下,特別是他脖子的血管部位。

    既然能以撲克為組織綽號,那這位鑽石騎士大人肯定在這方面有所專長,而跟隨撲克多年的屬下們,他們當然也清楚撲克的脾氣秉性,他會亮出紙牌來那就是代表他已經起了殺心。

    瞬間,另一個撲克的手下人員,馬上就在端槍瞄準的同伴大腿上踢了一腳、並且還連連對著他使眼色,這麼一來已經被逼到死角的那人,他只能深吸一口氣,然後手指就輕輕扣動了榴彈發射器的扳機,於是在「嘭」的一聲悶響之後,脫膛飛出的槍榴彈就劃著優美的弧線往高處落去。

    「碰碰、碰,撲撲……嗖!」

    此刻,對危險毫無察覺的候銳,他這時還在幾塊岩石間的小小縫隙中激烈頑抗,一心都在擔憂即將耗盡的子彈,可誰知就在這時,就在距離候銳不到一米遠的位置、一塊結冰岩石的旁邊,剎那間就「嘭」的炸開了,突如其來的氣浪險些把候銳的身體都給掀出了掩體。

    瘋了!真他女馬的是瘋了!就算是再怎麼想要自己的命,這幫傢伙在海拔4000多米高的雪山上使用爆炸武器,這不是在鱷魚池上走鋼絲嘛?

    雙耳被爆炸震得「嗡嗡」作響,身邊構成掩體的石塊都在輕微的震動,隨即還響起一片令人膽寒的「喀嚓喀嚓」堅冰破裂聲,這下候銳他就連臉上和肩膀上的劇痛都完全顧不上了,他只怕自己容身的這個角落會在爆炸後整個塌陷下去。

    「法克!那個白痴發射的槍榴彈,想要害死咱們大家嗎?」在組織方面的公共頻道中,紅皮山地組的指揮官,一個綽號叫冠軍的傢伙,情急之下也不管身份的高低就破口大罵了起來,這事關自己的生命、所以也難怪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可是面對冠軍的詢問,理虧的撲克他卻乾脆就關閉了公共頻道,轉而對那個屬下命令道:「就照這樣,再來一發!」

    「再來?」端著突擊步槍的屬下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好像這種走鋼絲的冒險行為,撲克居然還要來第二次,要知道他的激烈心跳到此刻還沒有平息下來那,馬上就要再來一次,這、這實在太考驗心臟了吧!

    「少廢話,剛才的落點偏離了一點點,這次注意些,只要把槍榴彈射到那處凹陷處,咱們遭遇的那些麻煩也就可以結束了。」瞪著雙眼的撲克,他的理智已經被功利給徹徹底底的掩埋了,口中不停的催促屬下動手。

    面對鑽石騎士、尤其是一言不合就會取走自己小命的直屬上級,悲催無力的屬下能說什麼,唯有心中不停的祈禱,接著又咬牙把第二枚經過減藥處理的槍榴彈塞入了發射管。

    「上帝、聖母、各位聖徒,這一次我能安全下山的話,一定立刻去教堂找神父做懺悔!」自言自語的說完,那傢伙就以極其悲壯的心情再次扣動了扳機,結果在「嘭」的一聲悶響之後,第二枚槍榴彈就飛了出去。

    以這傢伙的吊射水平,起碼在150-200米距離內、無論平原丘陵還是山地,他都能把槍榴彈準確的砸到垃圾桶大小的範圍之內,更別提剛剛才進行過一發校射,眼下這第二發他簡直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把槍榴彈砸到候銳的身邊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眼瞧著槍榴彈就要終結候銳的頑強抵抗時,一陣計畫外的強風突然襲來,瞬間以15米每秒的風速就把槍榴彈給吹偏了,稍後「嘭」的一聲就落到了候銳側上方的一處冰壁上爆炸開來。

    「吱嘎嘎……,嘩啦啦……,轟隆隆……」

    由爆炸形成的那團煙霧,眨眼間就被山間強風給吹散了,但是這一次山峰上的震動卻沒有很快平息下去,反而逐漸的越來越強烈,短短時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誰也沒有心情在開槍射擊了,大家一個兩個都抬頭往高處、往聲音不斷響起的方向望去。

    大約在眾人交戰位置150-160米以上的高度,受到第二次槍榴彈爆炸的震動影響,一塊足足有籃球場大小的堅冰發生了災難性的崩解,頃刻間化為成千上萬的碎片,沿途裹夾著厚厚的積雪、零星的石塊,彷彿一道巨浪一般的朝所有人頭頂狠狠拍了下來。

    「艹!」只看了一眼,候銳就本能的罵了出來,面對這種自然的浩瀚力量,一個人、一個再如何強大的人都只是螻蟻,為了幹掉自己,真的需要做到這個地步、做到這麼絕嗎?甚至不惜和自己來個同歸於盡?

    可惜這會兒想什麼都太晚了,短短150-160米的距離,那絕對是眨眼就到,所以當候銳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只能感受著腳下地震一般的強烈震顫時,包圍候銳的那些紅皮山地組成員、一旁還在傻傻攀爬的太陽犬等人,他們已經開始不顧一切的往下方逃去。

    什麼安全繩、什麼固定釘、什麼安全線路統統都不理了,眾人心裡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跑得過雪崩的速度,但這就是人類的本能反應,這會兒腦袋發熱者已經亂了方寸,完全就是憑本能在盲目的行動。

    至於暫時還能保持幾分冷靜的人,那就是統統在周圍尋找堅固的掩體,如果能躲到巨石的下面又或者山洞或凹陷處,這樣面對浩瀚的雪崩也許還有那麼一絲倖存的機會!

    「轟轟轟……」末日毀滅般的堅冰碎片洶湧而下,幾個呼吸間就來到了候銳的面前,這會兒早他女馬的沒人關心候銳的生死了,冠軍、太陽犬和撲克那批人直接把累贅的槍械和背包都給扔了,人人都在盡全力的為生存而掙扎。

    剛剛因為被敵人包圍的緣故,候銳這時想跑已然是來不及了,如果被雪崩給裹進去,那候銳最好的結局是在接下來的碰撞中被弄得失去人形、全身骨折,萬一更悲催一點的話,也許就會被埋在積雪和冰塊下面活活的凍死、窒息。

    「我命由我不由天!」被逼急了注定就會反彈,於是在竭盡全力怒吼的同時,候銳他就做出了一個異常瘋狂的舉動;他扭身就在小小的凹陷處急竄幾步,然後在大團大團並且填滿、掩埋住凹陷處的冰塊覆蓋瞬間,毅然決然的從山坡上跳了起來,躍向了下方陡峭的山谷。

    由大範圍雪崩導致的強烈震動,彷彿都蔓延到了山間的空氣當中,結果候銳的身體剛剛凌空、背後由雪崩產生的一股強氣流,瞬間就把他好像稻草人一樣的輕易吹飛了十多米遠,不過當候銳的身體在半空中接連翻滾時,一個預料之外的情況突然就發生了。

    候銳他單純為了保暖的目的,緊緊裹在身上的那層遮光布,眼下被強風這麼一吹竟然形成了類似鼬鼠的滑行效果,「呼」的一下就在候銳後背兜住了大量的氣流,彷彿小型滑翔服類似的效果,再次推動候銳的身體朝著更遠的方向飄去,遠離了足以掩埋一切的大範圍雪崩……

    在阿爾卑斯山脈上發生的這場雪崩,範圍大、強度高,一度都被數百公里外的地震監控中心給記錄了下來,但是旁人又怎麼會有候銳等人那種身臨其境的痛苦感受。

    當候銳好像鼬鼠一般越飄越遠、漸漸遠離波浪一般層層遞進的雪崩範圍時,紅皮山地組等人可就沒有這般的運氣了,那些在山坡上絕望逃竄的人影,他們就好像海浪席捲的沙粒一般,接二連三的消失在了冰雪當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8-3-8 11:09
1325雪屋

    3-4分鐘之後,等雪崩產生的強烈氣流轉移到遠處之後,失去動力的候銳就迅速摔落下來,結果是一頭紮到了雪崩主力掃蕩過後,表面變得格外松軟的山坡上面,至此又傷又累、僥倖逃過一劫的候銳也隨即很快暈厥了過去。

    不知具體過了多久,當候銳他從沉睡中甦醒時,首先感覺到臉上、身上傳來的一陣陣溫暖感覺,緊接著他就在自己身邊一團篝火的旁邊,看到了面無表情的龍隱,以及那把龍隱從不離身的98k步槍。

    這會兒,兩人應該是呆在一座低矮的雪屋當中,因為候銳他藉著火光還能看到四周的積雪牆壁與房頂。

    愛斯基摩人的這一招,候銳自己也曾經用過,這大概是在低溫積雪地區保持體溫的最有效辦法了,要不然剛經曆數日追逐、一番大戰、舊傷未癒又添新傷的候銳能不能再次睜開眼睛都是一個未知數。

    「我睡了多久?」這是候銳經過仔細考慮之後,對龍隱問出的第一句話。

    「差不多一天了,要喝點嗎?」邊回答、龍隱他邊轉過身,同時將手上的一杯熱可可遞向了候銳這邊,語氣顯得是波瀾不驚,完全讓候銳感覺不出喜怒哀樂之類的情感傾向,令人無法確定他的真正想法。

    「……」沉默的候銳剛想伸手過去接下杯子,但他這麼一動卻立即觸動了身上的傷口,當時在拚命中不感覺怎麼樣,但是當注意力轉移效果過去時,候銳就馬上感覺到了身體上的多處疼痛,以及傷口處的陣陣清爽感覺,這就意味著他的傷口已經被龍隱給處置過了。

    面對神秘莫測、動機不明的龍隱,道謝幾乎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所以候銳他乾脆換了一個相處的方式,掙紮著接過那杯熱可可之後,先溫暖溫暖雙手,跟著就不動聲色的問道:「追我的那些人那?」

    「雪崩處理了大半,剩下的都被我給料理了。」龍隱說完就轉回了身體,繼續往篝火中扔一塊塊的木柴,真難得龍隱他可以在雪線區域上,找到這麼多的乾燥燃料來。

    既然肯出手幫助自己,那是不是代表著龍隱他已經認可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水平,願意把自己視為平等的對象來溝通了?

    想到這裡,候銳他就把杯子湊到嘴邊小小的抿了一口,感覺到醇香的熱可可下肚,並且很快就在體內轉化為一股股溫暖的熱流,進而傳遞到五臟六腑和四肢當中去,很快候銳整個人就溫暖了起來,連同精神也振奮了不少。

    「咱們……上次的對話,現在可以進行下去了吧?」候銳他終於還是問出了口,畢竟跟一肚子心思的龍隱呆在一起,並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即便是龍隱剛剛才救下候銳的性命,但是在組織當中、在這些傢伙的心裡腦袋中,比死亡還要恐怕的事情多的是,候銳他不得不防。

    「……野狗,在我說明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不過你可以放心,無論你給出什麼樣的答案,那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態度,這個問題只是作為一個小小的額外參考。」龍隱沉默了一下,事先申明的一點。

    「什麼問題?」結果候銳就沉穩的回應道。

    「你這次來法國,除了找紅皮復仇之外,還沒有沒什麼其他的目的?」被龍隱突然間這麼一問,候銳也立即愣住了。

    實話實說、關於這個問題候銳自己也沒有認真的想過,從他返回文明世界之後,一直是被覆仇這個念頭所驅使,一切的行動也都是圍繞這個終極目的而展開,至於復仇成功之後的事情,候銳還沒有想那麼遠。

    面對丁野的紅皮小隊,候銳的復仇舉動絕對是九死一生,如果嘗試十次、估計得有十一次會死在丁野的手上,所以說候銳執行的復仇計畫,其實隱約也有一種求仁得仁的心理在裡面,如果說候銳有和丁野真有同歸於盡的機會,那他一定不會猶豫。

    不過世事難料,當程琳意外出現、並且還機緣巧合的跟候銳建立起親密的聯繫之後,候銳的這個想法才逐漸有了些變化,他不在想跟丁野身上尋找一個結束,逐漸開始有了一些想要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和奔頭。

    可現在突然間被龍隱問起這個問題,這可就逼迫的候銳只能現場就思索起來,大概過了4-5分鐘這才謹慎的回答道:「對付紅皮,肯定不是三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如果我最後能實現目的,那我接下里大概會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吧!」

    候銳剛才突擊間想了想,如果說以後真有空閒時間了,那他感覺自己應該會先去確認父母的生死,別看那十有個很殘酷的答案,但候銳只有親眼見證過之後,才能真正的放下那件事,接著來考慮自己、也就是帶著程琳找地方隱居。

    不過這樣的真實想法是不可能直接告訴龍隱的,兩人間的關係還沒有信任、親密到那個程度,所以候銳他就在回答問題時悄悄的藏了一個小心眼。

    「隱居?週六會是不是向你拋出橄欖枝了?」但是候銳沒有料到,龍隱他一瞬間就想到了其他方面去,完全誤會了自己的意圖,不過這樣也好,候銳順便可以借此來刺探一下龍隱的真正目的。

    「週六會的大腦已經被紅皮給摧毀了,他們現在自己都顧不過來那,那還有什麼心思來找我,我只是有點厭倦了這樣的廝殺生活,感覺什麼都沒有意思了。」

    「是不是因為女人?」

    「大概吧!」

    「……」聽了候銳模棱兩可的答案,依然背對著他的龍隱卻沒有馬上吭聲,而是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問道,遣詞排句顯得是非常的謹慎:「那野狗你有沒有想過,徹徹底底的摧毀這一切的源頭?」

    「一切的源頭?龍隱你指什麼?」瞬間,候銳腦袋中隱約有了一絲覺悟,不過他卻有點不敢說出來,於是就採取反問的方式,希望龍隱可以說的更明白一些,兩人打啞謎的這件事太過嚴重了,已經嚴重到了候銳都不敢隨便說出口的地步了。

    「裝傻有意思嗎?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可惜龍隱也表現的很謹慎,寧願繼續跟候銳這樣打啞謎,那也不肯輕易的把事情表述清楚。

    這當然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畢竟事關重大、一翻兩瞪眼,不是同伴就是敵人的二選一方式並不適合用在這裡,能夠到達這個層次的人,誰心裡沒有一些顧及和牽掛,所以龍隱的話才顯得有點雲裡霧裡。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進入組織也是機緣巧合,所以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和目的性,當然我對組織有些不滿,畢竟被人追殺並不是一件能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可是如果讓我再激進一步,我也拿不出什麼理由來說服我自己。」

    候銳這話說的很明了了,龍隱暗示他的事情,候銳眼下並不想參與、不過為了不令龍隱產生錯覺,從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候銳他後面還故意解釋了一句,等於也是向龍隱表明立場;自己雖說不會幫忙但也絕對不會礙事或進行破壞,他絕不是龍隱這批人的敵人。

    「夠了,不用再往下說了,再說就沒意思了,野狗你安心的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分頭下山,這次對野狗的圍攻,我龍隱也和太陽犬、撲克等人一起陣亡了,下面你就專注去對付山下的酸雨和其他人好了,另外那把98k也歸你了,因為這樣才能解釋那幾個小傢伙身上的傷口。」

    確定了候銳的想法、最起碼是現階段的想法和自己並不相符之後,龍隱就果斷的做出了選擇,並計畫要借這個機會消失,話裡話外也沒有要候銳替自己守秘的意思,這當然就是兩人之前互打啞謎的好處了,大家都是點到為止,並沒有戳破那層關鍵的窗戶紙。

    接下來,兩人就無語的待了一會兒,等候銳放下喝光的熱可可杯子、吃掉龍隱準備的能量餅乾之後,乾脆就直接用睡眠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了,而龍隱那邊更是沒有再跟候銳多說一個字。

    轉眼到第二天一早,當候銳甦醒過來時,龍隱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那把標誌性的98k步槍連同一批子彈就擱在雪屋的門口處。

    對於這個自稱是老肖哥哥的神秘人物,候銳心裡面除了疑惑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警惕了,別看他這次在雪山上救了候銳一命,但是他跟候銳講述的事情實在太過誇張、太過驚駭,誇張到了候銳堅信這僅僅是一個煙霧彈的程度。

    對於一個存在數百年、在全世界範圍內擁有數萬成員的秘密帝國來說,反叛比較容易、因為運氣好逃到那個犄角旮旯藏起來也能度過一生,但是有誰妄想去毀滅它,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回事了,候銳對此唯一的表示就只能是呵呵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3-8 11:09
1326防患於未然

    扯這麼大一張虎皮,龍隱背後隱藏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候銳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頭緒,因為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結果到最後候銳他索性就不去費這個腦子了,當他從雪屋中鑽出來,扛起那把98k步槍就再次往雪線下的森林方向走去。

    衡量一個獵物的價值,一般可以從兩個方面入手;其中一個是獲取之後,這個獵物能夠產生多大的財富,而另一個就是獵取這個獵物的難易程度了,如果說一個獵物在不斷不斷的吞噬獵人,那麼從某種方面來說,那他的價值也就等於在不停的增長。

    從候銳蟄伏三年後出現那一刻兒算起來,陸陸續續折在他手上的組織成員已經超過了30人,儘管這裡面有超過一大半都是丁野的部下、水平一般的初級戰鬥人員,真正具有含金量的只有不久之前的那兩名鑽石騎士,但那其實也是對方自己找死,不過從表面上看來,組織方面對野狗的圍殺,已經是遭遇了多次的尷尬和破產。

    對於黑暗集團來說,面子和尊嚴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因為團體一旦露出疲態、勢力有所萎縮,那麼周圍早已經伺機而動的其他集團就會馬上撲上來咬一口,再龐大的帝國也禁不住群狼圍攻。

    所以當酸雨第二次派人上山,陸陸續續找到魚湯和太陽犬等人在冰雪下的殘破屍體之後,候銳再次脫逃的這個消息就立刻傳遞到了諸位領主大人的耳朵中。

    結果在某座風景秀麗的小湖上、一艘不起眼的垂釣小船上,兩個形象普普通通的大叔,等他們倆把數台電子終端圍成一個圓圈之後,兩人就非常默契的蹲在了船頭和船尾兩端,並且還戴上了防干擾耳麥,專注的盯著自己手中的魚竿。

    「好久不見了諸位!」稍後,等到數台電子終端先後亮起來之後,屏幕上的娃娃公主就笑眯眯的和眾人打起了招呼來。

    「娃娃公主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呀!」不過相對於眉眼帶笑的格蕾絲,其他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可就顯得嚴肅多了,特別是鬼火看上去甚至都有點不苟言笑的憤怒意味。

    「怎麼?我不應該高興嗎?」娃娃公主視線一轉的反問道。

    「剛剛在法國東部發生的事情,我相信大家都應該聽說了,我的分部損失了一名鑽石級別的騎士,這可是15年來我遭遇的最大損失,娃娃公主,你曾經的寵物已經變成一條噬主的瘋狗了,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們說嘛?」鬼火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而且我比鬼火大人更加的憤怒,因為我損失了兩名鑽石騎士。」儘管不是第一個發難的人,可鐵魚領主的口氣聽上去卻更為陰森,很明顯大家心裡都有氣,並且這會兒還大有把這股氣撒到格蕾絲頭上去的架勢。

    「我很早就已經說過了,野狗他不是我的寵物,再說了,你們分部的損失跟我有什麼關係?哼!數位鑽石一起出動居然奈何不了一名小小的黑鐵,那兩位大人是不是應該反省反省自己,你們的屬下太過懶散了吧!」

    如果要掄耍嘴皮子,那格蕾絲可是不會怕任何人,並且她也絕不允許別人把閒氣撒到自己的頭上來。

    「娃娃公主,你肯這樣說最好,因為我正在猶豫,要不要提議和鐵魚大人進行一場有趣的賭局,看看我們兩個分部究竟誰能先拿下野狗的人頭,既然野狗對你而言沒什麼特別的意義,那相信我們這麼做的話,娃娃公主你也不會感覺到不舒服吧!」

    在這一刻兒,鬼火等於是用話把格蕾絲給套住了,然後還巧妙的拉著鐵魚一起壯大自己的聲勢。

    組織一共就只有四個分部,儘管單獨比較起來戰爭和死亡都不如飢餓分部來的恐怖,可是當兩個分部肯聯手施壓的話,那格蕾絲也得認真的掂量掂量,她的分部殘酷、破壞力誇張,但是說起正面交戰的破壞力,還真不是戰爭和死亡分部的對手。

    儘管格蕾絲在行動或言語上,從沒有做出過偏袒、庇護候銳的意圖,不過候銳和她曾經在一起的這個事實,其他幾位領主心裡面都清楚,於是眾人也就默許由鬼火出頭,對格蕾絲、或者應該說是對飢餓分部進行一下敲打。

    在組織當中、四大分部彼此之間即是合作又是競爭的關係,由於飢餓分部在手段上的特殊性,其他三位領主一直在心底對格蕾絲心存顧及,畢竟誰也不敢保證、格蕾絲暗中會對自己的身邊人員動什麼手腳。

    飢餓分部的高端騎士都是玩弄人心、人性的怪物,他們可以在潛移默化中把親人、部下、同伴,甚至是陌生人都變成自己的工具,這麼一來,哪怕你是手眼通天的戰神,可對於背後和枕邊射來的子彈也一樣會非常的畏懼和無奈。

    多年以來,要不是一直有手握重器的瘟疫分部制衡著飢餓分部,估計鬼火和鐵魚早早就被格蕾絲給踩下去了。

    數年前,當「雙閃」事件的影響還在高峰期時,組織的四大分部還能前所未有的密切協作,但是現在軍團已經在「大群」任務後成為了組織的替死鬼,世界各國的注意力也發生了轉移,那麼四大分部的日常競爭自然就重新被搬上了檯面。

    「鬼火大人、鐵魚大人,你們兩位想要玩什麼遊戲請便,如果遊戲過程足夠精彩的話,我的分部願意再額外出一份獲勝者獎勵,你們看怎麼樣?」

    靠揣摩、操縱和毀滅別人心理起家的格蕾絲,她對這般內部競爭的小遊戲太熟悉了,微笑著三言兩語就把鬼火的發難給打的煙消雲散了。

    「哼!」鬼火也不傻,別看現在鐵魚是站在自己這邊,但如果死亡分部真要和飢餓分部發生什麼不愉快,將競爭表面化,那戰爭分部十成十會是置身事外的態度,所以見好就收的鬼火只能冷哼了一聲,然後就等於是默認了這個話題的結束。

    接下來,當格蕾絲幾人搞得氣氛有些尷尬難堪時,之前一直在保持沉默的鏡面終於開口了,他對其餘三位說道:「咱們今天見面,可不僅僅是為了野狗的事情,鬼火你手下的骸骨騎士,隨便派一個出去就足以搞定了,相比之下我更擔心的是食客那邊的變故。」

    「食客大人怎麼了?是不是他負責的那個任務出了什麼紕漏?」聽了鏡面的話,其他三個人果然很是緊張,就連一向巧笑兮兮、巧妙化解鬼火發難的格蕾絲也是迅速的豎起了耳朵。

    「鏡面,這件事可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咱們以後充裕的資金來源可就全看食客的那個任務了,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你快說?」在四大分部裡面,每年都需要海量資金的投入,手下騎士們在人員設備物資處處都需要持續花錢的鐵魚無疑是最為關心此事的。

    「恰恰相反,據我所知食客他就快要成功了,要不了多久咱們的錢包就會豐滿起來了,組織的資金狀況、積累量將由現在的充裕,變成接近無限。」但誰知鏡面卻馬上給了大家一個截然相反的答案,可惜他的臉上卻完全不見喜色。

    「這不是好事嗎?那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這麼一來就搞得鐵魚他們更加疑惑了,完全不懂鏡面在擔憂什麼。

    「錢固然是好東西,但你們就沒有想過,等食客一旦完成那個任務,他會向咱們要求些什麼那?」說到這裡,鏡面才吐露了自己的真正擔憂,結果鏡面他的這番話就立刻引起了格蕾絲等人的思考。

    是呀!上次食客他想要插手「雙閃」事件的解決方案,於是就向瘟疫分部要求了一件「牙籤」,但是經過鏡面的巧妙運作,親自出面去把迷霧給請了出來,結果就搞得食客願望落空。

    不過現在情況又不同了,這次食客手上的那個任務如果真的圓滿完成,其對組織的長遠影響絕對在「大群」任務之上,那他還會不會對瘟疫分部再次提出類似的要求那?

    制衡是帝王之術的重要核心部分,組織能夠存在數百年時間,內部從沒有人能夠實現分裂,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來自領主階層的巧妙制衡,所以鏡面這些話指向很明確,巨獸騎士食客他已經發展的太過膨脹了,如果大家不認真對待,那麼百分百會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於是等大家都思考了一下之後,娃娃公主她就第一個做出了回應:「關於食客的事情,鏡面你能不能請迷霧出馬?接手完成任務的最後一環?」

    「我……認真考慮過,不過這個辦法並不可行,兩個妖怪間如果真發生戰鬥,那造成的破壞實在太大了,整個組織都有再次暴露出來的危險,所以咱們應該想其他更隱秘、更安全、更可控的計畫。」但鏡面卻毫不猶豫的搖頭表示了拒絕。。
Babcorn 發表於 2018-3-8 11:09
1327制衡

    「……」聽了鏡面的這話,鬼火和鐵魚馬上就領會了鏡面話外的潛台詞,結果兩人的視線就不約而同的集中到了格蕾絲的身上。

    如果要談論隱秘的方式,這當然離不開娃娃公主這位專家中的專家,剛剛鬼火兩人還對格蕾絲顯得是咄咄逼人,可是當組織的核心利益受到威脅時,兩位領主大人還是毫不猶豫的把希望寄託在了飢餓分部的人馬身上。

    當然了,這點從另一個角度來分析,一樣可以證明鬼火和鐵魚的為人恐怖,對他們來說個人的面子、言行以立場這些東西,只要是為了利益、那就全部都可以隨時的推翻和改變,他們做事的唯一準則就是為了組織的延續、組織的利益。

    「你們看我也沒有用,食客大人對我提防的很厲害,這些年來任何和我接觸過的人,都會從食客的團隊中被剔除掉,這可就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事情嘍。」格蕾絲一攤雙手先表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哼!我們要是相信你的話,那才是天下最大的白痴!娃娃公主你肯定在食客身邊安插了後招,當著我們幾個的面、你還是交個底吧!」但鬼火卻完全不為所動,開口就揭露了格蕾絲、或者應該說是飢餓分部一貫以來的老傳統。

    「呵呵呵,你們幾位男士就不能讓我保留一點小秘密嗎?」接下來,眼睛微微眯起來的格蕾絲居然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叫道。

    可惜格蕾絲這招對鬼火、鐵魚和鏡面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要選出一個蛇蠍美人的典範,那格蕾絲一定是實至名歸的冠軍,凡是被她迷惑住的人死的都很慘,所以這次就輪到鐵魚對格蕾絲繼續催促道:

    「娃娃公主,你心裡的秘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暴露幾個不要緊的,快說說吧,究竟怎麼樣?你暗地裡都做了些什麼?千萬別說你沒有提防食客又或者是我們幾個。」

    「真拿你們沒辦法!好了好了,真實的情況是我手下一個小骸骨,他成功接觸了食客團隊的一員,時間持續已經有3-4年時間了,只可惜這個木偶的身份太低、接觸不到食客大人的核心小組,就算我想要利用木偶去破壞食客的計畫都實現不了,但如果你們要在**上消滅食客的話,也許我還能想想辦法。」這一回,格蕾絲才算是洩露了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娃娃公主,你這些不會又是謙虛的說法吧?」聞言的鏡面說話間,眉心處已經皺出了一個明顯的川字,因為食客他接下來首先就要損害他分部的利益了,所以他自然在幾人間表現的最為緊張和急迫。

    食客他因為實力膨脹的太恐怖,所以才導致四位領主都對他產生了擔憂,可是這種事終究不能拿上檯面來說,畢竟食客他還沒有做出任何威脅組織的事情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四大領主下手幹掉食客,那對自己人可就說不過去了、說不定就會演變成又一個不安定因素。

    「你看看,我不說你們非要逼我說,我說了你們又不相信我,到底是想要我怎麼樣啊?」格蕾絲說著說著還前後抖動起自己的肩膀來,做出了一副既委屈又氣憤的可愛模樣來。

    「那如果娃娃公主你現在動手,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搞定食客身邊的核心人員?」不甘心的鏡面繼續往下追問道。

    「條件成熟的話,見三次面吧、每次差不多有20分鐘就足夠了。」格蕾絲板著手指頭回答。

    「那沒辦法了,乾脆就由我們幾個來想辦法,一定要製造出這樣的機會來,處理食客的事情要格外的謹慎,他跟週六會那些人不同,最完美的方式就是讓他悄悄的消失或者是喪失行動能力,我相信娃娃公主的木偶一定可以實現這個目的。」硬咬著牙的鏡面說道。

    「先等等,就算咱們真要對付食客,那也不能影響他手上的任務,這一點要格外的注意。」既然都說到了具體的實施環節,那鐵魚也立刻重申了一句,他的戰爭分部真的是非常非常看重食客即將弄到手的巨額財富。

    「放心吧,咱們的錢飛不了,反正佈局製造機會也需要一段時間,估計當娃娃公主和咱們選定好的目標悄悄見面時,食客他已經完成那個任務了。」鬼火冷靜的分析了一下,魚和熊掌他都不想放手。

    「就這麼說定了,大家再沒有意見了吧?」鏡面最後一次詢問道。

    「我沒問題。」格蕾絲第一個舉手表示同意。

    「我也會盡全力配合。」

    「我也一樣。」

    等鬼火他們三個全部點頭同意之後,鏡面臉上的表情這才終於放鬆了一點:「那就好,至於食客遺留下來的龐大團隊,那些人員咱們就按照原先的所屬自己收攏控制吧!相信被食客調教了那麼久,他們身上的價值應該有很大程度的成長才對。」

    「說的不錯,我也很期待收回那部分勢力。」鐵魚立刻點頭表示了贊同。

    「還有就是咱們需要吸取這一次的教訓,當食客倒下後,迷霧可就成為了咱們唯一的巨獸騎士,所以必須要早作防範,不過這件事還要麻煩娃娃公主你來安排了。」當幾位領主短短幾句話就決定食客的命運後,鬼火還不忘未雨綢繆,想的格外長遠。

    依照組織的階層劃分,巨獸騎士幾乎是和分部領主並列的存在,如果食客倒下、那麼誰也不能擔保迷霧變成唯一之後、心境變化之後,不會再膨脹變成另一個隱患,所以在不能迅速提拔出一名新的巨獸騎士,然後實現對迷霧的抗衡時,留一手保險就變得十分必要了。

    「關於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迷霧大人不是喜歡美女嗎?我們摩洛哥的美女可是很出名的呦!」誰知格蕾絲一聽就直接打了一個啞謎,悄悄宣佈了一件很恐怖的事實。

    鬼火他們幾個自然是一聽就立刻領會了,看樣子和鐵桶一般提防周圍的食客不同,娃娃公主肯定已經在迷霧身邊安插了人手,想那些性格上越是有弱點的人,那對飢餓分部來說就越是容易被搞定、被控制、被威脅。

    「解決了這件大事,咱們這次見面才算有點意義。」鏡面說這話的意思,當然是想要回去抓緊時間佈置,所以就變向的要求散會。

    可是沒等其他人表示贊同散會,鬼火卻瞬間搶著說道:「先別著急,大事解決完了也不能忽略小事,野狗的事情要怎麼辦?」

    「這個還需要問嗎?鬼火你和鐵魚不是要來場比賽嗎?儘管去做吧!」鏡面的語氣顯得有點無奈又急躁,因為和食客的事情比較起來,小小的野狗實在不值得專門討論、繼續浪費諸位領主的時間。

    「娃娃公主,我們這個舉動不會影響你的心情吧,如果你有什麼異議,那我們肯定會把那條野狗留給你親自解決,接下來需要你的力量,就算把小小的野狗送給你圈養也沒有問題,都是你應得的。」

    為保險起見,鬼火他還是多問了一句,儘管格蕾絲完全有可能表現的口是心非,但當著其餘兩位分部領主的面,格蕾絲此刻說話、做事也要多少有些估計,小小的報復鬼火可以忍耐,但萬一格蕾絲玩的太出格,那鬼火可就佔據了道理的高地,應對起來也相對容易一些。

    「我嘛……還是那句話,你們儘管去玩,我會準備一份獎勵給勝利者的。」也不曉得是威脅還是同意,但格蕾絲可是笑呵呵的說完,緊接著小小屏幕上的身影就第一個消失了,光留下鬼火他們三個去打啞謎、努力去猜她的真正意圖。

    「……」不打招呼直接下線,這當然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所以鬼火的臉色看著有些難看,不過鏡面馬上就安慰了他一下:「算了,目前正是需要她出力的時候,再說了,紳士不是應該儘量去包容淑女的小任性嗎?」

    「淑女?真好笑!殺人比我還要多的淑女,這個世界上可能就她一個了!」鬼火眉毛輕佻的一挑,狠狠的諷刺一句之後,也是立刻就從鏡面和鐵魚的眼前消失了。

    「呵呵呵,鬼火這是真的生氣了,撲克可是他手下的親信騎士之一,這次居然意外的死在了野狗的手上,他一定是非常的不爽。」鏡面對著最後剩下來的鐵魚說道。

    「……龍隱和太陽犬也是我看重的部下,鏡面你是不是忘了這一點?」鐵魚說話時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來,巧妙的不讓人看到自己此時此刻的眼神,大概也是不想讓鏡面猜透自己的真實想法。

    「別逗了,你可是戰爭分部的鐵魚大人呀!麾下擁有組織將近三分之二的騎士,損失3-5個手下又能算得了什麼。」鏡面口氣中略帶點羨慕味道的說,他的瘟疫分部可是騎士數量最少的一個,儘管掌握著巨大的力量,但真心是損耗不起。。
Babcorn 發表於 2018-3-8 11:09
1328飛來橫禍(新的爆發開始了,第一發!!!)

    「太陽犬也就算了,他剛剛才晉陞到鑽石級別,不過龍隱死的太可惜了,我正打算近期晉陞他為骸骨,未來在下一個10年當中、他可是我手下有機會衝擊巨獸騎士的寶貴人選之一。」說起自己的巨大損失,鐵魚就有些咬牙切齒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那你這次還真是做了一筆賠本的買賣!不過人既然都死了,那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人才嘛、自己總會跑出來的,鐵魚你慢慢尋找總會找到替代品的,何況說你要扶持一個新的巨獸出來,你感覺鬼火和娃娃公主會乖乖的同意嗎?」

    「……」

    「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我也先走一步,我還要去食客的團隊中物色合適下手的人,回頭再見吧!」說完揮揮手,代表鏡面的移動終端也迅速黑了下去,只剩下自己的鐵魚當然也不會多留,於是這次的領主會議就算是徹底的完結了。

    時間又過了幾分鐘,當事先約定的時間一到、坐在船頭船尾處的兩人手機震動之後,他們這才摘下耳機轉過身,將小船上的移動終端給收拾了起來,穩妥的放在四個背包裡面,彼此做了幾個手勢之後,這才駕船返回了岸邊、將背包悄悄的交到了運送人員的手上……

    當這些黑暗世界的巨頭們策劃新一件陰謀時,地球上99.99%的人們還在每天重複著平靜至極的日子。

    「肉桂咖啡少糖無奶,2.2歐。」一邊說話、戴著圍裙的咖啡師一邊把紙杯遞給了面前的女顧客,等接過對方遞來的鈔票之後,熟練的在收銀機當中找零錢,並且他在忙碌中還不忘跟對方閒聊幾句:「阿黛爾小姐,今天是週日你也不休息嗎?」

    「沒辦法,只要天上的雲彩不休息,那我就不能放假。」個子不高、戴著眼鏡、頭髮只是簡單紮著一條辮子的女顧客回答道。

    「真是辛苦!那我只能祝你今天有個好心情了。」高大帥氣的咖啡師說著就把零錢放到了一個小小的盤子裡面,跟著還遞給了女顧客那邊。

    「多謝!也祝你愉快!」說著女顧客她就一把抓起了找零,並且不忘把其中一枚硬幣放進咖啡師的小費罐子之後,然後端著屬於自己的肉桂咖啡就離開了這家小小的咖啡店,出門後騎上一輛小小的電動摩托車就離開了這條街。

    其貌不揚的阿黛爾小姐,她工作的地方距離不遠,其實就是距離小城約3公里的兩輛觀測車,因為她的職業是比較少見的氣象學家、主攻阿爾卑斯山地區的常年氣象變化,總體上可以說是一個簡單而快樂的人。

    只可惜因為她的專長,眼下卻非常意外的捲入了漩渦當中!

    遠遠看著,阿黛爾她距離紮營的觀測車只剩5-600米的距離時,就在路邊幾米外的樹林中一道人影卻閃電般的竄了出來,兩隻大手一抓一兜,猛地一下子就把阿黛爾她從低速行駛的電力摩托車上給生生的拽了下來。

    「啊!」大驚的阿黛爾剛叫出一聲,還沒等看清襲擊自己那人的長相時,誰知黑影他手刀一斬,阿黛爾就立刻失去了意識……

    一個多小時之後,當阿黛爾突然間醒來,首先就感覺到脖子上一陣陣的痠痛時,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給人搬到了觀測車裡面的一張雙人沙發上面,並且雙手手腕處還帶著一圈塑料手銬,周圍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救、救命!有人在嗎?請幫幫我!」稍稍愣神之後,阿黛爾她張口就大叫了起來,一面玩命的吼、一面還奮力的掙扎,可惜由塑料製成的勒死狗卻比想像中要柔韌的多,結果在短短幾秒鐘之內、阿黛爾的手腕處就開始破皮出血,但卻完全沒有掙脫開的跡象。

    這時,只聽觀測車車門一響,候銳他就大大方方的走進了車廂來,當然背後還照舊背著龍隱留給他的那支98k步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等他幾步來到阿黛爾的面前之後,扯過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哭的梨花帶雨的阿黛爾,冷不丁見到一個陌生人走來,立刻就被嚇壞了,身體是不停的往後縮、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

    「別害怕,我真要對你做什麼的話,在你昏迷時早就做完了。」冷冰冰的說完,候銳他就拔出匕首,乾淨利索的扯過阿黛爾的雙手,一下子挑斷了她手腕處的塑料手銬。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一定是什麼事情搞錯了,我沒有錢的!」阿黛爾慌張的解釋道,儘管候銳對她表現出了一點點善意,但整個事情太過突然了,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平靜下來。

    「不是為錢,我只是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候銳非常乾脆的、非常直接的說道。

    「做事?我只是一個氣象學家,我能幫你幹什麼,我、我……」

    「我就是需要你的專業知識,幫我分析阿爾卑斯山地區的降雨分佈情況。」

    「什麼?」

    「別楞著了,咱們馬上開始工作吧,越早完成你就能越早獲得自由。」

    「先等等,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的同事那?他們應該在這裡值班的,他們人現在在哪裡,你不會傷害他們吧?」稍稍冷靜一些的阿黛爾,馬上就想到了不尋常的地方,這不就開始追問了起來。

    「想找到你很容易,因為你在書臉上貼了太多的照片,至於你的那兩個同事,他們這會兒正在另一輛觀測車裡面關著那,一個小時之後,我可以讓你們見個面。」

    候銳他之所以在半路上襲擊阿黛爾,為的就是把她和觀測站的其他同事分隔開,好便於自己的控制,因為要完成候銳的全部計畫,需要的時間可不短、需要的信息更是不少,所以候銳需要把風險控制在最低限度。

    「不行!我馬上就要見到他們,你、你、你不會已經傷害他們了吧?」然而看到候銳肯跟自己交談之後,阿黛爾小姐的語氣反倒有些強硬了起來,這就令候銳的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口氣很陰森的反問道:「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我、你、並不是!你要幹什麼?啊……」猛然間重新意識到自己人質的身份後,阿黛爾這才感覺到害怕起來,不過卻已經晚了,因為原本坐在那的候銳、突然間竄了過來,一把就扯住了她的一縷長頭髮,緊跟著另一隻手上的匕首一揮,直接就把阿黛爾耳邊的頭髮給剃下來一大把。

    「哇!」受驚的阿黛爾猛地大叫起來,雙手彷彿抽筋一般在自己頭上亂舞亂抓,足足過了3-4秒這才最終發現,原來自己頭上並沒有破皮出血、對方只是在嚇唬威脅自己,不過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阿黛爾她可再也不敢跟候銳隨便放肆了,眼神中充滿了畏懼和驚恐的神色。

    「現在明白了吧,這裡一切由我說了算!我剛才承諾你的一切都還有效,你乖乖的幹活,一會兒我讓你們三個見一面,事後我再放你們離開。」隨手把手指間的棕色長發一扔,站起來的候銳冰冷的命令道。

    「……」剛被教訓一通的阿黛爾還是在沙發上縮成了一團,於是候銳就強硬的把她給扯了起來,轉而硬按到一旁電腦前的座椅上,緊盯著她進行工作。

    類似的事情,在幾個小時之後,阿黛爾和她那兩個同事視頻見面之後,又照樣發生在了阿黛爾的兩個同事身上,為了確保阿黛爾她們不會在相關數據方面搗鬼,候銳他只能把兩份數據拿到一起來比較,從而得出一個絕對真實可靠的結果。

    匆匆48小時之後,當候銳需要的東西都已經記到了腦子中,阿黛爾這三個倒霉的科學家也是越來越擔心,生怕候銳最後來個殺人滅口什麼時,候銳他卻乾脆把阿黛爾的兩個同事給敲暈了,然後捆起來給塞到了一輛轎車的後備箱裡面,接著自己就帶著阿黛爾離開了觀測車營地。

    一眨眼,隨著轎車的加速,兩人距離後方的觀測車營地是越來越遠,終於阿黛爾崩潰了,她猛地撲向了手握方向盤的候銳,雙手又抓又撓的同時還大叫道:「你這個騙子,你說過要放我走的,你是不是要殺我滅口,我跟你拼了!」

    「……」無奈的候銳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然後心裡又很厭煩阿黛爾的廝打,結果他就單手一伸一扣,瞬間掐著阿黛爾的脖子就把她給按回了副駕駛原位上。

    「呃呃……」而脖子瞬間被死死掐住的阿黛爾,小短胳膊完全就夠不到候銳的身體了,只能在距離候銳腦袋大約幾寸遠的地方徒勞的揮舞,同時喉嚨間發出一陣無意義的嘶叫聲,直到十多秒之後這才虛弱了下去,看上去有氣無力的癱在座椅上,臉色因為缺氧顯得有些蒼白、臉頰卻因為掙扎而顯示出一種非正常的緋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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