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大神集中營 作者:皇朝御窖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0 21:00
第十章 狂神

  我上前一把拉住即將合上的車門,怒道:「操你大爺,你TM到底拐了多少人?」

  中年漢子苦著臉:「兄弟,我說了你愛信不信啊,咱今天也是頭一回幹這營生。」

  我扭頭盯了盯司機,司機忙不迭的點頭:「真第一次。」

  狐疑的再看了他們幾眼,就我這眼力勁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沒辦法,為了哪吒和雷震子這倆黑戶我也不能再多計較什麼:「我跟你們說,下次你們要再幹這買賣被我碰到可就不是挨頓打這麼簡單的事兒了,偷狗都有被打死的,何況偷人,聽清楚了嗎?」

  其實我說這些都是廢話,真要是慣犯還能被我三言兩語給嚇怕了?不可能的事!只不過就現在這情況我也不能把他們怎麼著。

  中年漢子帶著哭腔:「大哥,就算你不說我下次也不帶弄這個了,頭一回出來幹這活,他媽出門就遇到個碰瓷的,好不容易打發了逮倆人吧還碰上你們了,最後人沒撈到倒貼了一萬五,咱倆這醫藥費都不知道找誰報賬呢,就這買賣,我要再做我就是缺心眼……」

  我哪能理會他這個呀?把那叫董小飾的姑娘攙下了車這才一揮手讓他倆滾犢子,董小飾也不傻,下車的時候還不忘從駕駛室把自己手袋搶了過來,看著麵包車一溜煙開出廣場,我刻意的記下了他們車牌號碼。

  「哥哥,太感謝你了,求你千萬要留個電話號碼給我?這事我和我的家人得好好謝謝你。」董小飾這會站我旁邊瑟瑟發抖,我看了她一眼,心想我這屌絲你拿什麼報答?總不能以身相許吧?這他媽又不是小說情節,眼瞅著就要供一幫子神仙、名人吃喝一年,多個人多張嘴,我可養不起。

  「把妳電話給我。」望著絶塵而去的麵包車,我朝董小飾招了招手,董小飾忙不迭從手袋裡掏出手機給我遞了過來,順勢還湊我身旁看我輸號碼:「你存電話的時候記得把你名字一起存了,我晚點到家就給你打電話,咦!你手機號怎麼是110開頭的呀?」

  「喂,110嗎?」這妹子倒也挺萌的,不過現在我可顧不上跟她瞎掰扯,既然有車牌現在肯定得先報警,畢竟第一次當人販子是他們自己說的,誰信這個?

  「是這樣,我想給你們提供一個線索,販賣人口,嗯,我只記下了車牌號碼,具體的情況得你們自己查,年齡?三十出頭吧,倆人,開的銀灰色麵包車,車牌是……」

  我噼哩啪啦的把大概情況跟他們說了,隨即掛了電話,道:「美女,一會110就來了,要沒別的事我們先走了,妳在這等他們。」

  「怎麼?你們就這樣走了?」董小飾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們,按正常人的思維我的反應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對呀,我買的床送家裡了,我還趕著回去接收呢。」

  「不是,哥哥,我說你家小孩剛才可差點被拐走了啊!這你們這都不追究?收個床有那麼重要嗎?」

  「得了吧,剛才他還打趴倆人販子呢,誰拐誰呀……」

  想著這大冷的天還有個送床的師傅等著我,我也沒心思一直跟這扯閒淡,領著雷震子和哪吒頭也不回的朝停三輪的地方走,只留下一個美女撕心裂肺的在我身後吼著要我電話號碼……

  這屌絲當得多屌!誰見過?站出來我看一下。

  董小飾董小飾,這名字我怎麼就聽著這麼耳熟呢?

  回到庫房我就見雪地裡站了個雪人,旁邊還停了輛人力三輪,這送床的師傅可真實誠,就在門口老老實實待著,也沒說找個地方避避雪。

  萬分愧疚的我對著他一陣抱歉,師傅咧嘴笑了笑,搖著手機道:「沒事,你這WiFi信號挺好的……」

  雷震子和哪吒是爺爺,到家就上樓也不說幫忙搬一下,把我這萬年宅累得是要死要活,好不容易把床都盤上樓裝好了,我這才又掏出五十塊錢塞給師傅。

  「你這是幹啥?運費都給過了呀!」師傅順勢將錢給我擋了回來。

  「這錢是耽誤您時間的補償,您一定得收下。」他雖然一直在玩手機,但這麼大的雪,又等這麼長的時間,換誰心裡都過意不去。

  「哎呀,你這小夥也真是,說了不要就不要,沒別的事我走了。」

  師傅剛要出門,我突然想起這被縟還沒買呢,也是哪吒事兒逼,要不是他耽誤了時間這會估計一切都佈置妥貼了。

  「師傅您等會,我正好還得進城買東西,要不您捎我一段,晚點還有點東西得您送呢。」其實我就是想這師傅掙倆運費錢,這種人雖然窮,但有骨氣,無功不受祿!只要他覺著沒出力,你給他錢他是不會要的,這麼好的人現在可不多見。

  師傅一口答應了下來,我囑咐雷震子和哪吒在家老老實實待著,隨即跟著三輪師傅進了鄉里。

  這趟要買的東西雖然都比較輕,不過卻雜得很,除了被縟還得買一些菜,老讓神仙們吃泡麵也不是個事,其實他們倒無所謂,關鍵我不知道接下來有哪些歷史名人要來,這要來的是落魄點的文人還好,第一他們本身就很窮,窮到沒錢吃飯沒錢看病,就拿杜甫來說吧,眾所周知他最厲害的是九天沒吃飯,然後突然吃了一頓飽飯就掛了,到底是腸胃消化不好還是撐死的這個基本無據可查,但貧窮是無可爭議的,他們來了你要給吃一年泡麵估計他也能吃得眉飛色舞,走的時候興許還對你感恩戴德,但萬一來的是哪個朝代的帝王將軍呢?這類人基本屬於殺人不眨眼的主,你給他吃泡麵?他轉身就把你殺了加菜……

  有了一萬五的飛來橫財,我買東西也就稍微有點底氣了,雖然面對接下來的日子這點錢恐怕有點杯水車薪的意思,但聊勝於無吧。

  被子我買的清一色四十一床的,絶對的黑心棉,當時進店的時候把人老闆都嚇傻了,我開口就問他有黑心棉的沒有,老闆一開始還以為我是暗訪的,一個勁說沒有,後來我就說要最便宜的,嶄新的票子往他面前一擱,老闆也架不住了,這才給我把被子拿了出來,但裡頭的東西拆出來哪叫棉花啊?頂多算填充物,我尋思這幫人反正都死過一回了,也不在乎得點病啥的,而且一年時間估計蓋床被子也病不死丫的……

  東西購置齊備,我還不忘買了一套《幼兒認物大全》,這書適齡階段為一至三歲,不是我看不起哪吒他們,關鍵現在這情況他們也只能先看這書,圖文並茂的比較容易理解……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快四點了,剛打開院子大門把我給嚇一跳,因為門一打開我就看到兩個人影杵我跟前,我下細一看原來是李靖領了個陌生男人在雪地裡站著,他怎麼提前到了?

  這倆人我可事先沒通氣,萬一在送貨師傅眼前露餡了那可就糟糕了,指揮著師傅把被縟菜蔬都放門口,結了賬我趕緊打發送貨師傅回城。

  「李叔叔,這麼大冷的天你倆也不說上屋裡頭待著。」關上院門我趕緊幾步躥李靖跟前,你說他要凍出個三長兩短我下輩子榮華富貴找誰要去……

  這倆貨現在渾身上下都被白雪覆蓋,看樣子等不少時間了,估計我剛出門他們就來了。

  李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並無大礙:「我就不上去了,跟著還有事呢,人我今天先給你領了一個過來,就是他。」

  順著李靖的目光,我這才有功夫把眼前的陌生男子瞧了個仔細,這人其實年齡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身穿一件白色長衫,一臉的書生氣,這人此時此刻明顯被凍得夠嗆,雖然渾身發抖但卻面露傲氣,頗有點雪壓青松挺且直的意思。

  「就他啊?還狂神呢!」我這話剛一出口就心叫要遭,你說我嘴怎麼就這麼欠?脫口而出,萬一眼前這人是個所謂的絶世高手,情急之下一掌給我打掛了怎麼辦?

  「你輸了。」白衣青年冷冷的盯了李靖一眼,隨即脖子微微一仰,目光在院子裡那麼一掃:「現在的人都叫我狂神嗎?」

  臥槽,瞧瞧這范兒,都你媽快凍成殭屍了還這麼叼,看著他目空一切的模樣,這狂神的名號估計還真不白給,他越是這樣我越是緊張,剛才一不小心出言不遜,他該不會給我一拳吧……

  為了消除狂神對我的不良印象,我趕緊從剛買的東西裡翻出一件軍大衣來,這衣服是為接著要來的各位大神們準備的,由於資金的原因我不可能給他們買太好的衣服,只能圖便宜買了這個,五十一件,比被子還貴了十塊錢,不過它是不是黑心棉我就不知道了。

  「狂神,這天兒太冷,您加件衣服?」我擺出一副奉承模樣,極盡獻媚的在臉上堆滿笑意,可人狂神壓根沒拿正眼瞧我,只是冷冷說道:「給我披上。」

  我二話不說趕忙把軍大衣跟披風似的往他肩上一搭,當然,軍大衣始終是軍大衣,哪怕狂神裡頭穿的是古代長衫,但這軍大衣搭肩上也不可能穿出《琅琊榜》裡梅長蘇的感覺,下細看去,這更像是焦裕祿……

  「以後你就住在這,有什麼事你跟他說就成。」李靖指了指我對著狂神道。

  「哦!」狂神這才打量了我一眼:「你是此間的主人?」

  我點了點頭,道:「主人談不上,不過大部分時間這裡都由我在打理,算是管事吧。」

  「這種彈丸之地雖然小,不過也算有了個落腳的地方,湊合住吧,嗯,你叫什麼名字?」

  其實打心眼裡來說我是特別不待見這種人的,瞧瞧這德行,一副老子天下無敵的模樣,就他那面相也就比我大個一兩歲,但說起話那口氣,還彈丸之地!他媽這些人都不知道現在房價有多貴,就這彈丸之地還是公司的呢。要不是目前不知道他的底細,老子才懶得伺候他,今後要吃我的用我的,你牛個屁啊?有本事自己出去想飯轍去。

  「你叫我小明就可以了。」聽完他這麼牛逼哄哄的說話我也就對這人心生反感了。

  「好了,你們聊吧,我先走一步。」

  李靖正待要走,狂神卻在一旁冷冷道:「願賭服輸,你別忘了。」

  「忘不了忘不了,下次給你帶來。」

  「你倆剛才賭什麼呢?」我聽他的對話就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他倆剛才打了什麼賭。

  「賭誰在雪地裡站的時間長,誰先說話算誰輸。」

  ……

  「不是,李叔叔,你說你倆有勁沒勁?都多大人了賭這個?我正想問您呢,您兒子就在樓上,為什麼我見了您兩次您都寧願在這挨凍也不上樓?再說了,你跟這個狂神打什麼賭啊?他身上能掏出賭注嗎?這萬一他輸了怎麼辦?」

  「我是不會輸的。」狂神在一旁接話茬,這人相當自信。

  李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哎!我不上樓有不上樓的道理,好了,我先走了,你帶他回屋去吧,這天怪冷的。」

  李靖說完猛的用手一指二樓,喊道:「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我朝他手指方向一望,啥也沒有,不禁心生奇怪,回頭正要問他,卻哪裡還有李靖的蹤影……

  這人唱的哪齣啊?走就走唄,怎麼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帶著狂神一上樓,我推開房門卻發現雷震子和哪吒在睡覺,也難怪,他倆對房間裡的東西都比較陌生,沒什麼可玩的,我不在家,他倆自然無事可做,只能睡覺打發時間。

  我朝著沙發對狂神努努嘴,道:「坐吧。」

  狂神一愣神,明顯沒反應過來,我也沒搭理他,走到床前把雷震子和哪吒叫了起來,我是準備給他們介紹介紹這個狂神。

  雷震子坐起身子晃了晃腦袋,伸了個懶腰:「小明回來啦?東西買好了?」

  「買好了,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狂神。」

  我一指狂神,雷震子和哪吒這時候都還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呢,他倆虛眯著眼盯了狂神一眼,只是『哦』了一聲就沒有後話了。

  這個動作可能讓狂神顯得有些尷尬,太怠慢了,狂神脖子又是一仰,冷冷道:「你們是誰?」

  說實話,狂神這范還是挺足的,自打見到他到現在,一直都給人不屑萬物的感覺,估計這也是他能被叫做狂神的原因之一吧,有本事的人自視甚高很容易理解。

  狂神問完這話等著聽下文呢,哪知雷震子卻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往後站點。」

  狂神一臉茫然,還沒弄明白狀況,只見雷震子伸手從茶几上拿起茶杯,猛的灌了口水,然後『噗』的一下子全吐地上,那水花四濺,狂神離得最近,被噴了一腳……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4-20 21:33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0 21:48
第十一章 我很酷,所以我不愛說話

  臥槽,我早料到雷震子的德行總有一天得惹禍,只是沒想到禍事來得這麼快,當著人家的面吐一地的水,甭管什麼朝代什麼人,恐怕都忍受不了這種挑釁行為,雖然我知道這是雷震子吃屎留下的後遺症,但人家狂神可不管你這個……

  一時間我是緊張萬分,這倆一個狂神一個雷神,幹起架來我哪勸得住啊?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狂神楞了一下,但沒動手,只是冷哼一聲,說了句:「粗魯!」

  喲!他倒挺能忍,高手才這樣呢,一般不出手,一出手那可就要命了。

  「你甭跟他見識,他也沒惡意,這就一習慣動作。」我一邊給狂神找鞋換一邊勸叨,哪知話還沒說完呢雷震子不幹了,這貨將我茶杯重重往桌面上一擱,眉頭緊皺道:「你剛才說什麼呢?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召道雷下來把你劈了?」

  狂神嘴角一撇,輕蔑笑道:「就你?來來來,你把我劈熟了灑點鹽今晚你們連菜都不用買了,還召道雷下來,你以為你雷神吶?」

  狂神這話一出口我猛然覺得話裡的味道不對,雖然他此時依舊保持著那一臉的傲氣,但口氣我聽著怎麼那麼像宋小寶呢?

  「嘿!你個小崽子……」雷震子『蹭』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就要揍狂神,我哪敢讓他倆打起來啊,尤其狂神是來我這消氣來了,結果倒好,氣沒消,反而漲了,你說我怎麼跟天庭交代吧?

  狂神一臉無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雷震子在那瞎蹦踏,我攔著他使勁往床那邊推:「你能不能讓人省心?屁大個事你也能跟人乾起來。」

  「你自己看看他那德行,這不找打麼?小明,我跟你說,你站遠點,我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打幸環的。」

  雷震子說話也忒嚇人了,那幸環被他一棍子掄得豆腐腦灑一地,狂神能叫狂神,估計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倆要打起來把我這房子拆了我上哪報賬去?

  「少說兩句吧,你朝人鞋面上吐口水人家說你粗魯難道還說錯了?」我死死抱著雷震子不撒手,雷震子估計也覺著自己理虧,嘴上雖然嚷著要打,但就我這小體格還能攔得住,那說明他也沒怎麼動真火。

  勸了半天雷震子才不叫喚了,我噓出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跟你們住一塊真他媽累,從早到晚就沒消停過,照這麼下去我都不知道能活能活一年。」

  牢騷歸牢騷,下頭還有那麼多東西沒搬上來呢,正想讓雷震子和哪吒搭幫忙搭把手,結果一直沒吭聲的狂神看雷震子不說話了,冷不丁在旁邊躥了句:「你叫喚半天召的雷呢?你不知道冬天不打雷嗎?」

  我:「……」

  這是他媽什麼人啊?要嘛悶著腦袋不說話,一說話能把你氣吐血,看我在那勸半天就得了唄,他倒好,看你火快熄了就給你撩一下,多他媽討厭吧……

  雷震子一聽狂神這麼說話臉色立馬變了,看樣子肯定得打起來,就在雷震子準備往狂神那邊撲的時候我的火也被勾了起來:「操你們大爺,都他媽別鬧了。」

  我往他倆中間一戳,怒道:「你們他媽的有意思沒意思?操,我他媽一大早到現在忙得屁股都沒落過座呢,你們呢?就知道瞎添亂,你,雷震子,除了裝逼就是拆我沙發,你說說你還幹了啥?還有你,什麼狂神,打一見面到現在傲得跟什麼似的,我是欠你錢啊還是怎麼了?碼著一張臭臉你給誰看呢?我跟你們說,你們來我這可一毛錢都沒掏,我一月薪兩千的**絲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憑什麼啊?就因為你們是神?就算是,你們他媽也不是財神,我供你們幹嘛?和諧一點不好嗎?」

  「你要供我我見天上你家門口打雷……」

  「你死去吧,別跟我這兒貧。」我朝雷震子一揮手,壓根不想搭理他,還見天上我家門口打雷,不知道以為老子遭天譴呢……

  哪吒在一旁抿嘴直笑:「你們有點正行吧,別老鬧,小明也不容易。」

  「你甭在那裝什麼好人,剛還沒說你呢,就因為你,耽誤我老半天時間,我讓你待原地待原地,你亂跑個什麼勁?幾千歲的人了還能讓人拐走,你好意思?」

  他們仨都不占理,沒人跟我犟嘴,我一通呵責,總算把今天的負面情緒全部宣洩了出去,心裡也稍微好受了點。

  「小明,你消消氣消消氣,我們不鬧了。」雷震子在一旁安慰我坐下,我哪有功夫坐啊?下頭還一大堆東西呢,我招呼他和哪吒就準備下樓去把東西拿上來,正走著呢,電話響了。

  掏出來一看,來電備注是『食人魔』

  一看這名字我嚇得差點沒把手機從二樓扔出去,這個『食人魔』是誰呢?我又怎麼會如此害怕呢?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食人魔』真名叫李程慧,是黃書河的女朋友,在我面前,她都是以『嫂子』自居的,但她這個身份我卻從來沒有私下裡承認過,因為黃書河比我小半歲,排資論輩李程慧也只能是弟妹,不過當著面我可不敢這麼叫,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過於潑辣,而且好像她還練過什麼巴西柔術,忒能打。

  但之所以管她叫『食人魔』也不是因為她能打,這裡頭還有一故事呢。

  記得有一次黃書河在家給他弟弟洗澡,那天正好我也在,剛開洗沒多久李程慧就打了一電話過來,黃書河滿手的水也沒法拿手機,於是開了個免提一邊洗一邊跟她聊天,她電話裡問黃書河幹嘛呢,黃書河順嘴就說給小弟弟洗澡呢,也不知道這李程慧怎麼想的,直接在電話裡蹦出來一句「那你洗乾淨點,晚上過來我要吃了他……」

  她這話黃書河的弟弟也聽見了,你說多嚇人吧?懂的都知道怎麼回事,但小孩哪知道這個呀?當場就給嚇哭了,直到現在,那小孩一見李程慧就哭,說「白茲哦白茲哦」(別吃我)……

  「姐,什麼事?」我接起電話,一嘴卑躬屈膝的口吻,沒辦法,這妞我可打不過,只能把姿態放低點。

  「你趕緊來我鋪子一趟,有人要跟你嫂子幹架。」

  李程慧就這火爆脾氣,都沒說清楚就掛了線,當初她看上黃書河我琢磨著也就是看黃書河個頭小,好欺負。

  我一時鬧不清啥情況,但黃書河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能不去,往屋子裡那麼一掃,我不由覺得好笑,他媽的我這可住著仨大神呢,這地球上還有敢跟我叫板的?

  「你剛才跟誰說話呢?」狂神難得臉上浮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冷冷的問道。

  「土包子。」雷震子這時候居然好意思嘲諷狂神……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在他們仨身上一打量,我覺得至少得帶一個人去,李程慧都給我打電話了,那說明對方的實力她有點搞不定,我一萬年宅要獨自前去那基本就是白搭,但帶誰好呢?鑒於剛才人販子的傷勢,哪吒是不能帶過去的,手重,萬一把別人打出個三長兩短那可就沒法收場了,雷震子更不能帶,雷公幸環就死他手裡的。

  思來想去,還是狂神最靠譜,他再牛逼也是個肉身凡胎的主兒,而且為人沉穩,就這氣勢指不定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呢?

  「狂神,兄弟能拜託您一件事不?」我平復了一下先前激動的心情,換上一副笑臉問道。

  「別以為我今後要在你這吃喝就能讓我替你辦事,得我者,可得天下,想當年那曹孟德……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今次我便答應了你,權當見面禮了,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就太感謝您了,其實也沒別的什麼事,就我一朋友跟人扯皮……」

  正跟狂神說話呢,李程慧的短信又發了過來,催促我趕緊過去,既然狂神都答應了,那我也沒必要一直囉嗦,叮囑哪吒和雷震子把樓下買的東西搬上樓我便帶著狂神出了門。

  要說這狂神還真是名不虛傳,從把他帶上三輪到開車出門,甚至包括上了馬路見到穿梭而過的汽車他都面色冷峻,絲毫看不出丁點波瀾,跟哪吒和雷震子完全是兩種反應,這心理素質真他媽強。

  「我朋友那事挺急的,我騎快點,您沒意見吧?」透過後視鏡,狂神正襟危坐的樣子不免讓我肅然起敬,下雪天騎這麼快,我這老司機都颳得臉疼,何況這從沒坐過三輪的古代人。

  狂神也沒答話,冷冷的朝我探出五個指頭,看這手勢應該是沒事的意思。

  「狂神,我一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你忒牛逼,說實話騎這麼快我呼吸都困難,再看看您,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我是打心眼裡佩服,真的。」

  我不停的囉嗦,狂神一直沒回我,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我繼續道:「對了,我知道您高冷,其實家裡那倆也挺猛的,一個叫哪吒,另一個和你吵架的叫雷震子,想必您都聽過,今後大家要在一塊的時間還長著呢,我覺著吧,您還是儘可能的跟他們多親近親近,您是到我這來散心的,何必跟人搞得不愉快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貨依舊沒有回話,我也是無奈了,他也太悶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也不知道接來的怎麼才能跟他處一塊去:「對了狂神,剛才我聽您提起曹孟德,那意思你還認識他?」

  這回總算看到狂神微微張了張嘴,看樣子這是要接我話茬了,正準備聽聽他跟曹操的關係,卻哪知他突然『哇……』的一下吐了起來,而就在他吐的時候,他都把腰桿挺得筆直,始終保持著他那一臉的傲氣……

  「臥槽!」我被他噁心得差點沒跟著他一塊吐,趕緊靠邊停了車,從前座抽出幾張紙就躥到後座:「不是,我說狂神爺爺,您要吐您就不能事先說一聲,而且你把頭擰外邊吐去,這倒好,全吐胸口了,多噁心吧……」

  我一邊給他擦著胸前的污物一邊數落,他這身軍大衣還剛買的呢,一會又得拿回家洗,忒麻煩,狂神吧嗒了一下嘴,長長的吐了口氣:「我剛頭暈!」

  「頭暈你說話啊,你就在那坐得跟不動明王似的。」

  「我這一生,形正影端,從未彎腰低……」

  「我不信你蹲茅坑都這麼挺著……」

  給他擦了老半天才把污漬給弄乾淨,不過胸口依舊留下很大一塊水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麼大人還流口水呢。

  重新上路,這次我可不敢騎快了,怕他再吐,就這麼磨磨蹭蹭的騎了二十分鐘才趕到李程慧的鋪面。

  這是一間零售外貌時裝的店舖,名字叫『星秀』,聽起來挺時髦,是食人魔李程慧為了追黃書河專門跑三聖鄉開的分店,並不是她的主要生產力,不得不說,食人魔雖然『野蠻』,但也算得上能人一個了,在這麼一個窮鄉僻壤搞那麼大一鋪面還沒把褲子虧掉,這就是本事。

  停好車,我也沒給食人魔打找電話,直接領著狂神推門進了服裝店,這鋪子占地一百七十多平,挺寬敞的,但裡頭除了李程慧和兩個售貨員,就只剩下兩個染著一頭黃毛的小屁孩。

  我衝站收銀台的食人魔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即朝鋪面裡頭一打量,也沒別的什麼人了,這不由讓我心生奇怪:「嘶!姐,你不是說有人要跟你幹架麼?人呢?」

  食人魔衝那倆黃毛一努嘴,道:「這不就是麼。」

  隨著食人魔的聲音剛落下,那倆小屁孩應聲而起,猛的躥我跟前擺出一副極為囂張的模樣:「咋啦?看不起我們?」

  瞧他們一副病疚玖的模樣我都沒敢伸手推他們,怕一不小心拍散了:「姐,不是吧,這就倆小孩,你犯的著給我打電話嗎?」

  「說誰小孩呢?注意點啊。」倆黃毛一聽我說話就不樂意了,在一邊直嚷嚷,也不知道狂神是因為剛吐過心情不好還是怎麼回事,突然就跑我和那倆小孩之間的位置站定,眉頭一皺冷冷說道:「如若我們說話不注意,你們又當如何?」

  「嘿!你還挺牛逼!你要這麼說信不信老子打你一頓?」倆黃毛也不甘示弱,脖子一擰極力作出一副兇狠模樣。

  他倆這動作一擺出來我就暗叫要遭,他們面對的可是來自於三國時期的狂神,這人的底我可一點都不知道,但能擔得起狂神二字的能是什麼善茬嗎?不可能!

  我正要從中把他們勸開,哪知狂神面色一肅,朗聲道:「我今天就還不信了,你打一個給我看看。」

  狂神這話說得倒是挺血性,可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只見他話音剛落,隨即『唰』一下便跪在了那倆小孩跟前……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4-20 22:22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0 21:51
第十二章 身份

  他這動作太快,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剛還擔心他把人給整死了,誰知道轉眼的功夫他就跟人跪下了……

  這丟人丟得太突然,氣得我趕緊上前把他拽起來:「臥槽,你這幹嘛呢?」

  狂神好像並沒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什麼問題,奇道:「我坐下看他們怎麼打我呀?」

  「你這是坐?」我話回了一半突然就想起,三國那時候好像還真是『席地而坐』,那年頭沒凳子這一說,都是跪地上的……

  「在我們這地方你這動作屬於求饒你知道嗎?」我無語。

  「求饒?你看我像求饒的人嗎?」狂神剛才的行為雖然丟人,但他自己個兒又不知道,此時此刻他依舊保持著滿臉的傲色,要不是有外人在這,我都想打他一頓……

  食人魔也不知道我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悄悄走到我背後揪了揪我衣服,小聲道:「你這朋友沒事吧?怎麼突然跪下了……」

  「他貧血……」我擦了把額頭的汗:「對了姐,妳這什麼情況啊?平白無故的妳怎麼會惹上這種小屁孩?」

  「他倆來收保護費呢。」

  「啥?保護費,就他們?」我再次審視了一下眼前這倆瘦得跟得了絶症似的小屁孩:「這是收保護費還是交保護費呢……」

  也不怪我不信,這倆貨長得像兩根穿了衣服的火腿腸,無論如何我都沒法將他們和『黑澀會』聯繫到一起。

  「別貧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讓你來把他倆勸走,平時我也沒碰到過這種事,原本想讓書河過來處理,不過他現在撂看守所了,姐沒辦法這才給你打的電話。」

  我指著兩個小屁孩哭喪著臉道:「就這倆小孩妳打發他們走不完了麼?犯的著叫我來……」

  食人魔突然做出一副健美運動員秀肌肉的動作:「你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打發他們?我就怕一時忍不住打死他們……」

  「得,還是我來吧,我就說嘛,真有你都搞不定的事,叫我來不白搭麼?」我一邊從兜裡外出掏錢一邊對著倆小孩招了招手,道:「你們這保護費怎麼交的呀?」

  「按月交,兩千塊錢。」

  「哦。」我錢還沒掏出來呢聽他這話嚇得我又趕緊把錢給塞了回去:「等會!多少?兩千!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兩千。」一直叫囂答話的黃毛貌似是领頭的,甩著兩根手指頭很是流氣的跟我說道。

  「呵!你還真敢開口啊,我這只有二十,要的話你們拿走。」

  「二十!叔叔……不是,我說傻逼,你逗我們玩呢?你見過保護費有交二十的嗎?你要回頭給我說個兩百我都能理解,哪有給二十的?」

  「誰跟你們說這是交的保護費了?這錢讓你們拿著坐車回家,屁大的孩子成天不學好,還收上保護費了,你們能保護誰呀?」

  「保護誰?我跟你說,這條街面可都歸我們管。」

  「這街面都歸你們管?」

  「對呀!你不信?」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不信,街口就是派出所,他們交保護費了嗎?」

  「哪有上派出所收的……」倆小王八蛋一時語塞,估計像我這麼貧的他們也打頭一回碰到。

  「那不就成了,你什麼時候把派出所的保護費收了我再把那兩千塊錢給你們。」

  我話音剛落下,另一個黃毛就不幹了,只見他『唰』的一下從褲兜裡掏出一根甩棍,『咔』的一下伸展開來,指著我鼻尖扯著喉嚨喊道:「跟他廢J8話,把攤子給丫砸了,看他還貧。」

  「我看你們誰敢?」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剛想伸手去搶那黃毛手中甩棍的時候,狂神猛的從一旁躥了出來擋在我身前,一邊脫軍大衣一邊道:「我就不信我今天治不了你們了,想當年那曹孟德、劉景升之流都沒敢說動我一根指頭,就憑你們,也配在我面前舞刀弄槍?」

  小孩就是小孩,估計也沒怎麼打過架,狂神本來氣勢就比較足,這一下子還真把他倆嚇在原地沒動彈。

  「他嘰嘰歪歪說什麼呢?」其中一個黃毛一臉的呆滯,好像壓根就沒聽懂狂神嘴裡念叨的那倆名字。

  「不知道啊,這人跟神經病似的……」

  他倆正不知如何是好呢,狂神可是得理不饒人了,我剛看他脫軍大衣還以為他是想跟人動手,所以把厚重的外套脫了,哪知他脫完軍大衣又繼續脫裡邊的衣服,也就三兩下的功夫,狂神就脫得之剩一條褲衩子……

  「你……你要幹嘛……」其中一個黃毛嚇得臉色大變,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還看不出來?」狂神乘他倆出神的功夫一把從他們手裡搶過甩棍,但卻沒動手打人,而是猛的一下把僅剩的褲頭也給脫了下來……

  「呀!這人真流氓……」倆售貨員妹子年齡也不大,嚇得瞬間花容失色,忙捂著臉背過身去,像狂神這麼奔放的別說她們沒見過,就我也是打頭一回碰到,說不嚇人那絶對是假的。

  就在全場的所有人都被狂神的突然動作驚得呆若木雞的時候,狂神一臉鎮定,不緊不慢的拿著甩棍開始敲一旁貨架,那聲音清脆而悅耳,頗具節奏感……

  「潑賊當道謀逆財呀……」

  這狂神居然唱上了!他不光唱,一邊唱還一邊緩步朝倆小孩走去,他往前走一步,那倆貨就往後退一步,這是嚇過頭了……

  「你……你丫到底要幹嘛?」那個领頭的黃毛指著狂神驚慌失措的問到,我上前一把摟住狂神,對他倆喊道:「還不趕緊跑?沒看出來我這朋友有精神病嗎?」

  「臥槽!」領頭那小孩驚得當場崩了起來,拉著他的小夥伴一邊往門口跑一邊喊:「趕緊撤,神經病打人可不犯法。」

  看著兩條被嚇得屁股尿流的身影跑出我的視野,我居然一點高興不起來,反倒是把懷中的狂神往地上一扔,罵道:「操你大爺,你丫神經病吧?」

  「你說什麼呢?神經病是什麼東西?」狂神一臉茫然,看他一臉無害的樣子,我估計他都不知道他的行為有多丟人。

  「你到底是誰?你現在必須跟我說清楚。」我是被他氣得不清,找他幫忙平事來了,結果倒好,眾目睽睽之下,一會給人跪下一會脫得跟進澡堂子似的,換誰攤上這麼個貨都得崩潰。

  「我是誰?我是狂神啊!」狂神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起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回道。

  「我問的是你真名。」

  「真名?我就是平原郡的禰衡禰正平。」

  這名字可真是如雷貫耳,氣得我一跺腳:「你牛逼!」

  他媽的碰上千古作死第一人了,我不倒霉誰倒霉……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4-20 22:24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0 21:55
第十三章 史上第一噴子

  要說這個禰衡吧,其實很小就聽過他的故事,『擊鼓罵曹』就說的這貨,但那時候人小,並沒多大印象,後來有一次看電視我正好轉到一京劇台,播的也是這場戲,看完當時我還挺佩服他,曹操那時候多牛啊,悍臣滿朝,結果遇上這個狂神禰衡,被罵得跟憋犢子似的……

  這戲唱得精彩,我也對禰衡這人物上了心,專門跑網上搜了一下,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禰衡真可謂千古第一作死帝,從踏入歷史舞台那天開始他就在找死,最後還真讓他給找著了……

  縱觀整個中國史乃至世界歷史的發展,恐怕很難找出另一個在作死方面能和他一較高低的人物。

  在三國時期,禰衡是肯定有非常高才學的,這點不能黑,二十來歲的人能名滿天下,那可不是靠忽悠就能成功的,但有才歸有才,你不能太狂,當今的社會,狂傲的人在職場很難和別人融入到一塊,何況三國那時候兵荒馬亂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嗝屁,禰衡才不管這個呢,我就要狂,而且他已經不能用狂來形容了,簡直狂得有些瘋癲了!我覺著在他的心目中,恐怕萬物皆為糞土,這話怎麼說呢?除了他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跟狗屎區別不大……

  別的不說,就說罵人吧,你說你禰衡在曹操手下罵劉表,又或者在劉表手下罵曹操也成,他不一樣,我就要在曹操手下罵曹操,劉表手下罵劉表,你能把我怎麼著吧?

  而且他罵人還忒有意思,為了罵人還能給自己制定戰術,史書記載禰衡見曹操的當天就把曹操給罵了,不光罵了曹操,還罵了曹操手下一干子人。

  曹操是什麼人物?他手下又有些什麼人物?那都是歷史上評價頗高的牛人,到了禰衡嘴裡就什麼都不是了,揪著人痛處罵,誰牛逼罵誰,過足了嘴癮,要不是曹操在場攔著,恐怕都不用下邊的士兵動手,光挨罵那幫文臣武將就能把他給撕了下酒。

  而且罵完曹操還不解氣,他還尋思著找機會繼續罵,你是去找工作啊大哥,你老追著老闆罵有意思嗎?

  這孔融(讓梨那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愣是要把一精神病介紹給曹操,他死活要在中間說和,跑禰衡跟前說曹操惜才,你這麼罵人不好,道個歉得了,禰衡一聽立馬答應給曹操道歉,把曹操給樂得,專門在家等他,尋思找到台階下了,結果倒好,專門在家等著讓禰衡上門又罵了一頓飽的……

  曹操被他羞辱得是沒辦法,又不好意思殺他,畢竟你禰衡是個名士嘛,殺了你今後不知道得被多少人嚼舌根呢,惹不起我躲不起嗎?得,往出送吧!

  隨即就把他送給了荊州的劉表,劉表這輩子也是倒了血霉了,是個人都想坑他,曹操想坑他,劉備也想坑他。

  一開始劉表還挺高興,曹操安排這麼一個才華出眾的人過來,我估計當時劉表還念曹操好呢,結果接觸沒幾天才發現這貨是個噴子,劉表也是不堪受辱啊,再往出送吧!

  送給誰呢?那當然是誰脾氣爆送誰,你丫還敢罵我?得,我不殺你,總有SB願意殺你,這一轉手劉表就把禰衡送給了黃祖。

  黃祖是個武夫,不過也聽說了禰衡的名頭,加上禰衡本身也確實才高八鬥,剛接手的時候並沒殺他,而是善待有加,我不惹你,你好好幹吧。

  黃祖是沒惹他了,但這不代表禰衡不惹黃祖,禰衡是個精神病啊!有我禰衡在的地方你們這些老闆還不趕緊把尾巴夾起來?

  抱著這樣的想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黃祖當場就把他給殺了。

  禰衡如果不是因為嘴賤,我覺著他是個能流芳百世的人,雖然現在他也青史留名,但屬於曇花一現那種,並沒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史學家認為禰衡是孤傲的,敢對抗曹操,是忠直的,但我認為不準確,史學家都是客觀評價歷史,雖然客觀,但並沒從病理方面去剖析一個人,要按現在醫學方面來說,禰衡顯然是有偏執型人格障礙的,也就是所謂的精神病……

  在得知狂神的真實身份後,我算是知道我這次攤上大事了!禰衡罵過曹操、劉表、黃祖,現在終於輪到我了,也不知道是我的榮幸還是我的不幸……

  「這……這是你在哪認識的朋友,該不會是精神病吧?怎麼還脫上衣服了!」食人魔李程慧恰如其來的問話總算將我從一千八百年前拉回到現實,看著穿好衣服一臉傲色的禰衡,我艱難回道:「是我一遠房親戚,打小腦子就不怎麼好使……」

  「哦!」李程慧點了點頭,道:「要精神有問題你得送精神病院去啊,帶著上街多危險吧,我還說請你吃飯呢,這哪敢帶著他下館子?一會讓廚師給砍死了。」

  我無力的擺了擺手:「算了,姐,下次吧,我先把他送回去,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匆匆從李程慧的鋪子上出來,我載著禰衡一溜煙的回了庫房,這時候天色已晚,我身心疲憊的往床上一趟,再也不想動彈。

  雷震子和哪吒正拿著《幼兒認物大全》在那研究,見我躺床上不動,哪吒拍了拍我肚子,道:「回來啦?累了是吧?再累你也吃了飯再睡啊,趕緊做飯去,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我在床上艱難的翻動了一下身子,心裡突然覺得很委屈:「你們說我招誰惹誰了,怎麼攤上你們這幫人?」

  「你走了後我和雷震子可沒亂來啊,老實待著呢,誒!對了,你拿回來這東西是哪個名家的手筆啊?這畫畫得老好了!」

  我有氣無力的坐起身子,一把扯過他們手裡的圖集瞄了兩眼:「這上邊不寫著麼?SD美術出版社。」

  「SD美術出版社!這人怎麼名字這麼長?小明我跟你說,他今後一準得名揚四海,你看看他畫這東西,惟妙惟肖的,簡直跟真的一模一樣。」

  我現在懶得跟他們掰扯,一下子又躺床上,就現在屋裡這哥仨,我看得花不少時間教教他們現代知識。

  「你快別睡了,下午你走了我和雷震子分析了一下你說的那個掙錢的事,還別說,真讓我們給想出來了。」

  我一聽這話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什麼?你們想到掙錢的辦法了?」

  哪吒和雷震子相視一笑,點了點頭,我也顧不上什麼累不累的了,抓著哪吒胳膊就把他搖得跟波浪鼓似的:「快,給我說說怎麼弄?」

  雷震子神秘一笑,道:「給你說也行,你得先去做飯,我倆可餓得夠嗆,吃飽了咱們再說這事兒。」

  「好勒!」我興奮得從床上『蹭』一下彈起來就往廚房跑,什麼煩惱都好像一掃而光,禰衡這時候還保持著一臉傲氣的站在屋子當中間,我從他身旁經過時不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杵著幹嘛,自己找地兒坐啊。」

  禰衡微微點了點頭,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他那位置正好對著雷震子,那一瞬間把雷震子弄得挺不好意思,雷震子還慌忙起身去攙他:「不用道歉不用道歉,下午的事我已經原諒你了……」

  「他才沒給你道歉呢,人家跪著玩……」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4-20 21:59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0 22:27
第十四章 良策

  自打聽說哪吒他們商量出了掙錢的方法,我瞬間就將一天的陰霾一掃而光,有了目標,幹起活來自然事半功倍,下午買的菜不少,為了把這幾位大神爺爺伺候好,我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一個小時不到,連切菜到下鍋,五菜一湯變戲法似的端上了桌,一個宅男能做出五道菜而不是五道不同口味的方便面,這簡直堪稱奇蹟!

  乘著我做飯這一小時的功夫,哪吒和雷震子已然教會了禰衡如何坐凳子,等我把珍藏的白酒拿出來的時候,他們哥仨已經老老實實待座位上等我了。

  看著禰衡腰桿挺得筆直的坐在那,我笑道:「狂神,這坐凳子上的感覺怎麼樣?」

  禰衡傲然的盯了我一眼,緩緩道:「此物甚為舒適。」

  我哈哈一笑,擰開白酒蓋道:「舒適就成,以後你一定得記住嘍,在我們這坐必須得坐凳子上,要嘛就坐沙發。」

  我指了指他背後的沙發道:「看,就那種,千萬別再動不動往地上跪了。」

  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望著我手裡的酒瓶道:「你這是什麼東西?」

  我晃了晃酒瓶:「酒啊。」

  禰衡難得的露出一臉驚異:「看來你在此間的身份甚為尊崇啊,這種水晶寶皿可是皇室御用器皿?」

  我被他逗得直樂:「這種水晶在我們這三毛錢一斤……你可真好玩,哪有皇室蹬三輪出門的……」

  禰衡奇道:「三毛錢又是什麼東西?」

  我拿過他面前的酒杯,道:「這個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你喝多少?」

  「你就拿這小玩意兒給我裝酒?」

  我點了點頭:「對啊,我們家最大個的酒杯就這種三錢杯了。」

  「你這人待客還真是奇怪,這麼小的杯子能幹嘛?要喝,自然是用這個。」禰衡輕蔑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飯碗……

  他那飯碗可是我平時泡方便面用的微波爐碗……

  「你……你這是喝多少?」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也不怪我孤陋寡聞,平時在電影裡看古代人用碗喝酒,但那畢竟是影視作品,現實中誰知道哇!

  禰衡敲了敲桌面,道:「婦人才不喝酒,好男兒喝酒,那自然是大口乾來,你給我滿上。」

  我無語:「不是,我這碗能裝兩斤!酒才他媽一斤呢,給你滿上他倆喝什麼?要不我把酒瓶給你你直接吹唄……」

  狂神指了指哪吒,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哪吒眉頭一皺:「我可是商朝出生的人啊……」

  雷震子也不幹了,在一旁直嚷嚷:「你什麼意思?小孩子不能喝酒這不還有我嗎?合著你當我是透明的是吧?」

  禰衡也不跟他倆爭執,抬起手止住他們說話,用一副很大氣的口吻道:「行啦!我喝一半,剩下的都是你們仨的。」

  「你想好咯?我這酒可是五十三度的……」

  「在平原郡,我可是出了名的酒神詩仙,什麼度不度的,不就喝個酒嗎?我給你幹一個!」

  禰衡也不待我繼續說話,搶過酒瓶『咕咚咕咚』給自己倒了半瓶……

  「剩下你們分了吧。」

  禰衡把剩下的白酒給我遞了回來,我接過酒瓶,又給哪吒和雷震子一人倒了一小杯,但沒給自己倒,坐我旁邊的哪吒很是奇怪:「小明,你怎麼不喝?」

  我舉了舉手裡的一杯可樂:「我不會喝酒,就你們喝這東西還有那酒具都是我準備送給我爸的,這不碰巧你們來了麼,就先給你們喝,當洗塵了,回頭我再買去。」

  雷震子嘿嘿一笑:「那咱們就撿回便宜,當回你爸……」

  我拿杯子磕了磕桌面,道:「別貧,咱們先走一個吧,這酒啊,喝的跨度有點大,有商朝的、三國的,還有2016年的,這種陣容,恐怕從古至今也就咱們這一桌了,別的不說,我就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咱們能平平淡淡、開開心心的把這日子過了。」

  「好。」雷震子和哪吒齊聲叫好,禰衡卻在一邊喊道:「我乾了你們隨意。」

  「你悠著點,這酒度數高……」

  我話剛說完呢,禰衡早一仰脖子把半斤白酒都喝下肚了,把我嚇得都不敢動了,哪吒和雷震子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禰衡。

  「這……這酒咋樣……」他這動作太猛,把我嚇得夠嗆。

  「你這什麼酒啊……勁……勁怎麼這麼大……」可能是喝得太快,禰衡打了個踉蹌,勉強扶著桌面,他本來臉就長,而且那酒的勁頭當時就上來了,也就說話的功夫他那臉便全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赤兔馬現原形了呢……

  「趕緊扶他坐下,吃口菜吃口菜。」我忙讓坐他旁邊的雷震子把他扶住,道:「勁大你就別喝這麼猛啊。」

  我還沒數落完呢,他一把就將雷震子推開,嘟嘟囔囔道:「君……君子……一……一言,駟馬……難……難追,說乾……我就……就要……」

  『咣!』話音未落,禰衡應聲而到,這場景看得我是淚流滿面啊,禰衡還真配得上他那狂神的名頭,用現在網路上比較流行的話應該怎麼說來著?『自己約的炮,流著淚也要打完』,禰衡就是這種……

  我們仨也顧不上吃飯了,忙不迭把人事不省禰衡給抬床上,弄完這些,我們才又坐回飯桌。

  這次的飯菜可是我壓箱底的絶活,比起方便面,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哪吒和雷震子吃得那叫一個起勁,邊吃邊喊鮮,聽著他們說話,我就覺著他們可能不是對飯菜本身感興趣,而是對這味精情有獨鍾,就他們那身份,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唯獨這味精是他們那時候沒有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們仨一臉滿足的躺在椅子上。

  「這頓飯吃得咋樣?咱這手藝還不錯吧?」

  我露出一臉的得意,頗有些炫耀的意思。

  哪吒猛地點的:「好吃好吃,道道菜都鮮美之極,這應該都歸功於你先前說的味精吧?」

  我點了點頭:「有它一部分功勞。」

  「一直聽你說味精味精,這到底是個嘛玩意?你拿來我們瞅瞅。」雷震子也是露出一臉好奇。

  「味精有什麼好看的,做菜用的調料。」

  「讓你拿你就拿唄,我們這不沒見過麼?」雷震子直嚷著要看,我也拗不過他,只能從廚房拿出剩下的半袋味精扔他跟前,這貨跟見了寶似的拎起袋子就開始對著味精指指點點:「這東西做得可真夠細緻的,祖傳的吧?」

  我無語:「哪有祖傳味精的呀,到處都有賣,得,看來我明天得好好跟你們上一天課,要不你們一點常識都沒有我哪還敢帶你們出門。」

  看著他興趣盎然的玩著味精,這不由讓我想起他先前說的掙錢方法:「對了,你們說的掙錢方法,該不會是又讓我賣方便面什麼的吧?」

  哪吒搖了搖頭,道:「那不能,是這麼的,今天下午我不被你說的那個什麼人販子拐跑了嗎?後來我還聽說你準備拿全部的家財來贖我,但最後你也沒花銀子,反倒掙了一筆,有這事吧?」

  我點了點頭,道:「對呀,那人販子也不知道你是哪吒,這不讓你給揍了麼?最後還訛了他錢。」

  「所以說,我跟雷子下午就在家商量,咱們今後就套用這個方法,繼續幹這個。」

  我聽完之後一頭的瀑布汗:「大哥,這就是你們商量的良策?我跟你說,這東西屬於敲詐勒索,犯法的,再說了,你以為人販子是什麼正經工作呢?那又不是滿大街都有的,上哪找人販子去?」

  「你可以發個通告,說你這有個小孩挺好拐的嘛……」

  我:「……」

  「這種餿主意你們是怎麼想出來的?要不瞭解現在的情況你們就擱家裡邊老實待著吧,真服了你們了。」

  我一邊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一邊準備去廚房洗碗,哪吒卻不知道自己的方法有什麼問題,繼續道:「我這方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廢話,壓根行不通,而且還違法。」

  「那咱們再想別的轍?」

  「別J8想啦,你們就踏踏實實在這待著,別給我惹禍就成,誒!雷震子你幹嘛?」

  我剛要把碗碟端到廚房,就見雷震子拎起味精,然後全倒進了嘴裡……

  注:J8 = JB = 雞巴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0 22:28
第十五章 再見董小飾

  當一個人在一天之內經歷過敲詐人販子、恐嚇黑澀會等諸多事件過後,恐怕對有人當著你面吃下半袋兒味精這種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當然,雷震子這種玩法,我並不確定他回天庭的時候會不會變成個傻缺,畢竟大量食用味精對精神的危害是顯而易見的……

  洗好碗筷,架好兩張鐵床,忙碌的一天總算過去,雖然這一天頗有度日如年的感覺,但躺在床上的我在除去一身疲憊後,又覺得這一天彷彿前所未有的充實,這讓我不禁反思,以前每天宅在家裡,拿著兩千塊錢工資行屍走肉一樣活著有意思嗎?我得到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錯過了很多朋友,錯過了很多機會,除了黃書河,我那些要好的『朋友』似乎都是網路中那些素未謀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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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昨天晚上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不過早上起來我卻又犯了難,今兒是週一,直到週五都是上班的時候,按慣例一般上午公司都會有車來拉貨或者貨物入庫,雖持續的時間不長,但也算人多眼雜,我這二樓現在可住著不少人呢,要被單位發現我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哪吒和雷震子早早就起了,畢竟昨天睡得早,但禰衡卻躺床上沒動彈,這貨一口乾了半斤白酒也沒吐,到現在還睡著,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畢竟我不喝酒,對醉酒的反應也不是很瞭解。

  睡就睡吧,反正他就一事兒逼,躺床上也好,睡覺你不可能也裝逼吧……

  早飯我弄得挺簡單,把昨兒晚上吃剩下的冷飯熬了鍋粥,又熱了點剩菜就端給他們吃了,這雷震子也是真讓人無語,昨晚上拿手指頭黏味精當零食吃了一晚上還沒夠,早上又往粥裡倒了不少,他不光自己個吃,還挺熱心的給哪吒的碗裡也倒了些,然後哥倆攪勻了喝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一邊喝一邊還喊:「鮮,真鮮!」

  白米粥裡放味精,簡直叼得要爆炸了……

  吃完早飯,我的打算是先讓他們待屋裡頭,一會就有公司的車要來了,等公司人走了我再給他們上課,普及一下現代知識,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我盤算今天怎麼過的時候,公司的車來了……

  這多倒霉吧!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公司車提前來庫房的先例,可那都是偶發事件,也不知道哪吒和雷震子這倆究竟是隱瞞了身份,我總覺著他們其中有個是霉神,反正自打來我就沒消停過。

  慌忙的叮囑完他倆待屋裡別被其他人發現,我一溜煙小跑下樓給開了院子門。

  就在貨車開進院子裡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望著副駕駛的人影叫苦不迭,取貨的車早來就早來吧,但這次押車的偏偏是我最不想見的後勤部負責人之一老范。

  這老范何許人也?他全名應該是叫范什麼偉,中間那字兒我忘了,不是范偉啊,反正這人是我在公司接觸的人裡最討厭的一個,特別愛占小便宜,在我們後勤部大家都偷偷管他叫范劍。

  貨車剛進院子門范劍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我立馬躥他跟前站著等他數落我,其實按流程我應該先把庫房門打開等工人裝貨,可這范劍脾氣特別怪,你要不先站他跟前讓他數落一下他會覺得特別沒存在感,我剛來的時候不懂事就穿過他的小鞋,打那之後但凡他來庫房我都先站他跟前容他先裝個逼,等他數落完我再去開庫房門,誰讓人家是頂頭上司!我可惹不起他。

  「小姜啊,你跟著我幹什麼?趕緊把庫房門打開等他們拉貨啊,哎呀!你看看你這工作方向,後勤部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范劍這通數落的版本從來就沒換過,從來沒有!每次都是這句話,一個字沒變,我都能背下來,在這個時候我應該回一句『能者多勞,要不說您是范總呢!』,這對話完畢也算我們倆打過招呼了,跟例行公事一樣。

  「能者多勞,要不說您是范總呢!」

  范劍朝我揮了揮手,也沒再理會我,伸著懶腰就開始繞著院牆小碎步開始活動起身體來,我還得領著工人們去取東西,自然不能陪他在這杵著。

  打開庫房,工人魚貫而入開始搬運貨物,而我則拿出庫房的出庫登記冊到門口做出庫記錄,范劍在院子裡走了兩圈就算活動完畢,背著手跟公務員似的站我跟前看我往小本上寫東西。

  「最近這庫房沒什麼事吧?」

  他一開口我立馬從兜裡掏出煙給他遞了過去,隨即畢恭畢敬的給他點上:「我這能有什麼事,公司要不來車我這就跟一荒墳似的,鬼都少。」

  「看你這話說的,感情我們每次來庫房就是上墳唄。」

  我嘿嘿一笑:「范總抬舉我,我要死了能撈上您給我上墳那也是我的榮幸。」

  我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想的卻是兒子給爹上墳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范劍也挺是享受我這馬屁:「你小子嘴忒貧,不過要我說,人還是要務實的,溜鬚拍馬終歸不如真抓實幹,當然,我這話不是針對你啊,你的本職工作做得還是很到位的,一定要保持下去。」

  他這話就跟官員演講似的,聽得我渾身掉雞皮疙瘩,范劍這種人其實是很好對付的,你只要不停的拍馬屁就行了,這也是我不待見他的最大原因,每次拍完他馬屁我都特別想抽我自己。

  我倆的對話就圍繞著范劍的卓越領導才能進行著,過程很輕鬆,裝貨的時間持續了約莫半小時,隨著貨物裝車完畢,我這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只要公司車一走,這裡基本又是老子的地盤了,今天的工作也算順利完成一半,剩下的時間就是給樓上那幾位爺上現代課。

  我這想法倒是好,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范劍來的時候我就預感今天不會太順,結果還真預感對了,正當范劍一臉笑意坐上車準備走的時候,禰衡披著個軍大衣從二樓陽台鑽了出來……

  把我給嚇得呀,我趕忙衝他招手示意,讓他別出聲趕緊回屋,可這貨壓根看不懂我的手勢,原本范劍坐回車裡並沒看到二樓的人影,哪知禰衡卻在二樓扯著喉嚨喊開了:「你衝我揮什麼手啊?你趕緊上來,我要上廁所。」

  臥槽……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聾子都聽見了,范劍忙從副駕駛探出腦袋往二樓看,一眼就看見了禰衡,只見他臉色『唰』一下就拉了下來,對著我道:「小姜啊,這人乾什麼的啊?你不知道管理規定非公司人員嚴禁進入庫房嗎?」

  我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跑他身旁站著:「范總,這人就我老家一表親,來城裡找工作,昨天也沒找著,就臨時在我這住了一宿。」

  范劍冷哼一聲,拉開車門就跳了下來:「你當這是旅館嗎?這是公司的地方,你想讓誰住就讓誰住?」

  范劍一邊說話一邊往二樓走,氣得我撕了禰衡的心都有,但沒辦法,被發現了,先想辦法圓吧。

  「你是誰呀?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范劍上了二樓直奔禰衡跟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禰衡,卻並沒發火,也難怪,禰衡現在就披了個軍大衣,連鞋都沒穿,而且他是三國時期的人,那頭髮長得跟女人似的,睡一晚上也沒梳理,這時候看來就跟一街邊的瘋子似的,范劍也吃不準他這造型是幹嘛的,自然不敢發火。

  禰衡可不認識范劍,理都沒理他,只是鼻子裡冷哼一聲,隨即對著我道:「茅廁呢,我要如廁。」

  這態度多氣人吧,我本來想先給范劍解釋解釋,但禰衡這性格我又不敢當著外人面數落他,要不一會他瘋勁上來把衣服脫個精光得把范劍嚇死……

  「范總,等我三十秒,我帶他去廁所。」這關頭我也顧不上別的了,先把禰衡打發了才是要緊事。

  「就這,你拉吧。」我把禰衡推進廁所就想關門出來,可哪知禰衡在廁所看了一圈立馬拉住我胳膊,道:「怎麼,你就讓我拉這水井裡邊?」

  「對,就拉井裡,我說爺爺,您哪那麼多話,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唄,我這還一堆事呢。」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拉了啊。」

  「你隨便拉。」

  我氣得將廁所門摔上就奔范劍去了,范劍這時候正碼著個臉在二樓過道站著,他那模樣嚇得我夠嗆,畢竟禰衡已經讓他給撞見了,就他在後勤部的地位,回去要把這事給公司一彙報我準丟飯碗,到時候這一幫大神我往哪安排?

  「哼!」范劍冷冷一哼,道:「小姜,你可以啊,你是把這當成什麼地方了?旅館嗎?還是收容所?你再看看你親戚那模樣,我說你什麼時候有個野人親戚了?」

  我一把拉著他胳膊:「范總你聽我解釋。」

  「你還有……」范劍正要甩開我的手,但突然瞄見我拎了瓶白酒往他手裡塞,一時間剩下倒是把剩下的話又嚥回了肚子裡,話鋒一轉換了個口氣接著說道:「這麼好的酒呢?「

  「你也不早來,我都給你買好些日子了,你說你范總每天那麼忙,自己也要注意身體,我不喝酒你知道的呀,我買這酒幹嘛?就給你買的。」我說這話的時候都要哭出來了,這酒六百多快七百一瓶呢,我就買了兩瓶外帶一套酒具準備孝敬我爸的,結果倒好,昨兒個晚上讓狂神糟了半瓶,現在的情況剩下這瓶也保不住了。

  「嗨,你這小姜啊,不是我說你,工作是乾得很好的,就是太事無鉅細,庫房管的僅僅有條就不說了,還老記掛著我們這些領導,你也不嫌累得慌,再說了,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你就敢給我買這麼貴的酒。」

  「我再累還能有你范總累?後勤部這麼大一攤子事都指著你照應著呢。」我一邊說一邊把酒往他手裡塞,范劍也沒回絶,順手就拎手上了,道:「對了,你這親戚什麼個情況?」

  「他呀?昨兒才來的,找工作,這不現在工作不好找麼?溜了一天也沒把事情落實下來,兜裡沒什麼錢,我看他可憐就讓他過來住了一宿,對了,這事我忘了向您彙報了,您一定多包涵。」

  「他都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麼,畢竟是你親戚嘛,你工作那麼盡責,為這點事我再責罵你就太不應該了,只不過作為分管領導,我還是得過問一下的,小姜你一定記住,公司規定是公司規定,下不為例。」

  也多虧范劍貪小便宜,這事總算是揭過了,我陪著他一路朝樓下走一路道:「那肯定的,他今天還得出去找事,要實在找不到我就讓他回老家,跑我這來住著像什麼話?」

  范劍點了點頭:「就是嘛,對了,你這親戚幹嘛的啊,怎麼跟人熊似的。」

  「搞搖滾的唄,吉他手,現在市場環境不好,多少酒吧都關門了,他們想找個工作都難。」

  「我說他頭髮那麼長呢,誒!我發現搞搖滾的好像都有一特色,那就是窮!」

  「是呀,國情吧,反正我沒見幾個玩搖滾的有錢。」

  說著話的功夫就下了樓,我正準備送范劍上車,這時候突然一陣跑車的引擎轟鳴聲由遠而近的傳入耳邊,范劍皺了皺眉頭,道:「你說現在的小孩啊,都喜歡改個車什麼的,標新立異,就三聖鄉這地頭,窮鄉僻壤的裝給誰看呢?」

  我正要搭腔,哪知剛才那跑車聲卻在庫房門口戛然而止,我和范劍都往院子外探頭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得我倆眼珠子掉地上。

  門口停的那輛絶對不是黃書河那種改裝車,而是一輛正兒八經的蘭博基尼,而從車上下來的身影則差點瞎了我的狗眼,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我們從人販子手中救出的那個董小飾……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1 21:23
第十六章 多事之秋

  董小飾的亮相簡直讓我這屌絲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怎麼,不認識我啦。」董小飾一甩她那頭披肩秀髮,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現在的她,沒有了昨天的驚慌而多出一份自信與陽光,活脫脫就是一傳說中的女神……

  「你別這樣盯著我看嘛,怎麼,是不是很吃驚?」董小飾抿嘴一笑說道。

  我狠狠一點頭:「能不吃驚嗎?妳看我這大卡要開出去妳還把門兒給我堵了,妳是不是缺心眼啊?」

  不管董小飾多牛逼我都不可能把她放在眼裡,畢竟一年後我可是富家翁了,董小飾再牛逼在我面前也是個浮雲,現在關鍵我得先把范劍這瘟神給送走,別一會又節外生枝。

  董小飾好像對我說話席以為常,不溫不火地道:「你這人真有意思,說走就走,讓我這一大美女在三聖鄉一通好找。」

  「妳是不是沒聽見我說話?趕緊把車挪開讓我這車出去……。」我被她氣得直跺腳,眼瞅著范劍都關車門要走了,這倒好,自打董小飾進了院子門,范劍又從駕駛室裡鑽出來了。

  「喲!美女,你是我們小姜的朋友?」范劍那倆眼珠子直放光,絲毫沒了先前的領導架子,現在的他,比我這屌絲模樣差不了多少。

  不過董小飾卻壓根沒拿正眼瞧他,只是微微掃了他一眼,連頭都沒扭,鼻子裡『哼哼』了兩聲就算回答了,隨即對著我道:「你怎麼住這啊?中午有空嗎?我在天府國際訂了個檯子,一起吃飯。」

  董小飾嘴裡說的天府國際我們市的人都知道,我也曾無數次的坐公交車路過那裡,可從來沒進去過,畢竟是五星級的酒店嘛,啥都有,就缺個『屌絲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了……

  「妳趕緊把車挪開……」我無語,就現在范劍那一臉的期待樣,再不送他走一會得賴我這吃午飯。

  「好好好,挪挪挪,你每次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麼急急躁躁的,搞得我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董小飾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出門挪車,乘這功夫范劍一把拉住我胳膊:「這美女真是你朋友?小姜,我說你是深藏不露啊,她誰呀?」

  「就一傻缺,您趕緊回公司吧,您看您,那麼大一領導,多忙啊。」

  「我沒事。」范劍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誒!你一會給我介紹介紹,咋樣?」

  「看您這話說得,我跟她也不熟,怎麼給你介紹啊……」

  「扯。」范劍擺出一臉的正經,道:「就衝剛才你跟她說話那勁兒,還有她對你那態度,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倆關係準不一般,快跟哥哥說說,她究竟誰呀。」

  「叫董小飾,別的我真不知道。」

  「董小飾……董小飾……」范劍低著頭一直念叨這個名字,我也沒空聽他嘀咕,看董小飾的車緩緩從門口挪開,我立馬拍了拍車門,衝著那大卡司機喊:「那車挪走了,你這個可以出去了。」

  我正想催著公司的車快點把范劍拉走,哪知范劍卻在一旁猛的拉住我胳膊:「小姜!你這個董小飾該不會跟那個董小亞有關係吧?」

  我一臉的茫然:「董小亞!董小亞是誰啊?」

  范劍猛地一跺腳:「嗨!你們鄉不到處都有他的廣告牌嗎?巨幅的那種,我們市的大企業家,華旭集團的董事長。」

  「你倒是還挺門兒清啊,對,沒錯,董小亞是我哥哥。」范劍正說話呢,董小飾已然挪開了車,緩步再次走進院子,范劍先前的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就說嘛,在這窮鄉僻壤能開這麼好車的人,也就你們董家的了。」范劍不住的搓著手,偷偷朝我打起了眼色,那意思應該是想讓我給介紹介紹,要不是因為我想保住工作,還得用這地方養一幫大神我早抽這孫子了,你說人董小飾都沒拿正眼瞧你,那你就自己識趣走了唄,還死皮賴臉的杵這幹嘛?

  「這麼冷的天,你也不說請我上去坐坐,在這杵著合適嗎?」董小飾這話裡雖然透著埋怨,但那口氣可一點不像是責備,反倒有開玩笑的意思,范劍一聽也來勁了,道:「對呀,趕緊讓人董小姐上去坐呀,在這杵著幹嘛?當門神吶!」

  他倆都快把我給急哭了,先前范劍碰到了禰衡,光這個就讓我搭進去一瓶六百多的白酒,要讓他倆上樓一會撞見哪吒和雷震子我這工作還要不要了?

  「我樓上有什麼好坐的呀?又沒空調,妳那車裡一準兒比我上邊暖和,要坐妳坐妳車裡去,我這還有一大攤子事兒呢。」我露出一臉的無奈,這都什麼事啊?大清早的就不消停。

  「讓你留電話你也不留,讓你請我上去坐一下你也不幹,你究竟想幹嘛呀?」董小飾嘟著嘴一副不滿的樣子,范劍這時也在一旁幫腔:「小姜,我說你這樣可不對啊,你的工作熱情我們是看在眼裡的,但你不能連個人生活都不管了,你還得給自己騰出私人空間才行,要不多累啊,走吧,咱們領董小姐上去坐坐吧。」

  看看范劍這口氣,這是壓根沒打算走了,把我給氣的,正待我想發作的時候,董小飾開口了:「我說你誰呀?你一直在這絮絮叨叨的幹嘛?我跟他說話有你什麼事啊?」

  董小飾這話可是對著范劍說的,那話語間透露出無盡的不滿,她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把我臉都嚇綠了,范劍可是出了名的愛占小便宜愛給人穿小鞋,她要把人給我得罪了我以後咋整?

  「這……這是我領導,范總,我說董小飾,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范劍聽我正式介紹了他的名字,馬上吸了吸他那滿是肥油的肚子,卯足了勁憋出一點胸脯並挺直了腰桿:「董小姐你好,我是范鵬偉,分管小姜的經理。」

  「我管你是什麼經理還是總理的,你能不能別跟燈泡一樣在這杵著?」

  「看董小姐說的,我范某像燈泡嗎?」范劍被董小飾這麼一說搞得老臉通紅。

  「我看你像探照燈,你要有事你忙你的……」要讓董小飾繼續這麼說下去我工作一准玩完,看她越說越來勁我趕緊衝上前去,一把摀住她嘴,然後對著范劍道:「范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脾氣不好。」

  范劍好不容易擠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尷尬道:「小姜啊,我沒事,董小姐是千金,她這脾氣算好的了,對了,我也不怎麼喝酒,這酒你還是拿回去吧。」

  范劍一邊說話一邊把酒又給我遞了回來,我慌忙放開董小飾,推著范劍的手道:「這話怎麼說的呀,這專門給您帶的東西。」

  范劍揮了揮手,突然露出一臉神秘,小聲說道:「我說小姜,做人不能太古板,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你知道嗎?董小姐這你別老跟人擰著,指不定今後咱哥倆還得求著人家呢。」

  好嘛,原來範劍還有這打算呢,就在我倆把白酒推來推去的時候,董小飾又說話了:「那范什麼桶,你還在那嘀嘀咕咕什麼呢?你走不走?」

  范劍碼出一臉笑意:「馬上走馬上走,我想讓小姜把這酒拿回去。」

  「給你買的你就拿著走唄,磨磨唧唧的。」

  聽董小飾這麼一說,范劍立馬點頭哈腰道:「董小姐說的是,那范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范劍一邊說話還不忘拍了拍我肩膀:「好好跟董小姐聊,態度好點,對了,剛才你那搞搖滾的親戚他要實在沒地兒去就讓他先住你這,反正公司這地方大,空著也是空著。」

  范劍叮囑完後又朝董小飾招了招手,隨即碼著一臉笑意上車走了。

  「就這人一臉的奴才相,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幫他打工呢?」董小飾看范劍一走,馬上換上一副笑臉,道:「現在電燈泡沒了,哥哥,你還不準備請我上去坐坐呢?」

  看範圍的車終於消失在馬路盡頭,我長吁一口氣,道:「嚇死我了,你剛才差點把我工作弄沒了妳知道嗎?對了,妳是怎麼找到我這的?」

  「就你這破工作沒了正好,要不你到我哥公司來上班吧,現在像你們這樣見義勇為不留名的人太少了,光品德就應該有份好工作。」

  「我說妳是怎麼找來的,別說那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我皺了皺眉頭回到。

  「找你還不簡單,現在天網覆蓋多廣啊,我們通過警察調取監控,知道你是騎一三輪出的城,不過你這地方可沒監控,找不到,警察就調取了之前在鄉里的視頻,發現你去過一間賣床的店,然後警察就帶我們去找了,那老闆那正好留了你的地址,所以,我就來了。」

  聽完董小飾這番說法,我總算知道她是怎麼找上門的了:「難怪,我說妳怎麼找來的呢,對了,妳到我這來幹嘛?」

  董小飾抿嘴一笑:「你說我找你能幹嘛?當然是來謝謝你們呀,對了,你家那小孩呢?你快帶我見見他唄,我要好好謝謝他。」

  哪吒和雷震子這倆貨的身份可不能隨便暴露,我作出一臉為難:「見他?他今天也沒在我這啊,有機會再說吧。」

  「沒在你這?那跑過那倆是誰呀?」董小飾用手一指我宿舍樓,我順著她指的方向剛扭過頭,突然腰上一陣劇痛,緊接著我就感覺被什麼東西衝倒再地,等我反應過來,映入我眼簾的赫然是哪吒和雷震子的兩條身影,他們一邊朝我身上踹一邊嘴裡還罵罵咧咧:「讓你給我們喝尿,讓你拉屎拉井裡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1 21:27
第十七章 談判

  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我差點把隔夜飯給吐出來,大清早的倒霉事就接二連三的來,還莫名其妙被這倆貨揍了一頓,剎那間我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別打啦!」我大喝一聲,隨即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你們是不是吃味精吃傻了?我什麼時候給你們喝尿了?」

  哪吒指了指站在二樓冷眼旁觀的禰衡:「他說你讓他拉屎拉井裡邊。」

  「放屁,那TM是廁所!」

  雷震子和哪吒面面相覷,隨即對著二樓問禰衡:「你說的那口井有多大?」

  禰衡用手比劃了一下:「碗口那麼大。」

  「你見過碗口那麼大的井嗎?在這,碗口那麼大還往出冒水的就是茅坑。」雷震子衝禰衡把話說完,挺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對我道:「小明啊,實在對不住,我倆這也沒問清楚,誤會,誤會。」

  聽聽他這話,哎喲!我要能打得過他們他倆哪還能活到現在?

  「哈哈,你們可真有意思,這是玩的什麼遊戲呢?時空穿越呀!」董小飾笑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把我氣得不行:「你讓他們打一頓看看有意思沒意思!」

  揉著被哪吒他們踹得直不起的老腰,我把手搭雷震子肩膀上讓他攙著我上樓,董小飾也不請自來的在後邊跟著,一邊走還一邊衝著哪吒喊:「小弟弟,嘿!小弟弟,記得我不?」

  哪吒回頭瞅了她一眼,稍微一愣怔,道:「咦!妳不是昨天那誰……喲!妳頭髮不亂的時候還挺好看呀。」

  「那是自然,打小別人就說你姐姐我呀長得像嫦娥仙子似的。」董小飾自信的叉腰一笑,露出一截小虎牙,別說,還真好看。

  哪吒聽完卻噗嗤一笑:「就妳,還嫦娥下凡呢?妳知道嫦娥長什麼樣嗎?」

  董小飾上前摸了摸哪吒腦袋上的倆髮髻,笑道:「呵,聽你這口氣好像跟你見過似的。」

  「這不廢話嗎,我經常到廣寒宮去玩。」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我和嫦娥比誰好看?」董小飾一直以為哪吒在跟她開玩笑,在她心目中絲毫沒想過眼前這個小屁孩可能真認識嫦娥。

  「那當然是嫦娥好看了。」哪吒一邊說話一邊蹦蹦跳跳的往樓上跑,董小飾卻不幹了,女人這種生物,不管她長得好看與否,又或者是燕瘦環肥,你千萬不能在這兩點上說她的不是,雖然哪吒對董小飾有搭救之恩,但董小飾畢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有錢的美女,現在你當著面兒說她不好看,能樂意嗎?

  「我就不信了,都是女人她能比我好看多少?」董小飾嘟著嘴一臉的不滿,哪吒也沒注意,繼續回道:「好看多了,別說嫦娥,廣寒宮裡餵豬的都有比你好看的。」

  ……

  「廣寒宮還有餵豬的呢?」他這話我都不信了,董小飾怎麼說在凡間也能算大美女了,聽哪吒的口氣好像覺得董小飾很一般,那這仙女究竟得漂亮到什麼地步?

  「沒有,我就打個比方。」

  我倆沒心沒肺的聊著天,把董小飾都快被氣哭了……

  回到二樓,進屋之前我還專門跟董小飾打了個預防針:「妳確定妳要進我這屋裡頭坐去?」

  董小飾點了點頭:「那可不是?我這不專門來找你們的嗎?」

  「我跟妳說,我這屋可亂得不得了,要把妳這千金大小姐的衣服弄髒了我可不負責。」其實我挺不樂意跟這董小飾接觸的,且不說大家萍水相逢,就說這身份吧我跟她也差得老遠,一個是月收入兩千的屌絲,一個是開蘭博基尼的富家小姐,怎麼看這都不像是能有共同話題的組合。

  「咦!這客廳怎麼這麼多床?你們這麼多人就睡一個房間?」董小飾也沒用我招呼,一屁股就坐沙發上了,這點倒是難能可貴,她至少沒把對屌絲的不屑掛在臉上,電視劇也真是害人,在我的印象當中,土豪應該都是只能看見鼻孔的那種人。

  「你吃不吃?」雷震子也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從兜裡掏出一袋味精拿指頭黏著就往嘴裡送,一邊吃他還一邊把味精袋子往董小飾面前遞,董小飾也是過於信任我們這幫人了,看都沒看袋子上的字兒,只見她拿手指頭往袋子裡一戳然後學著雷震子的樣就往嘴裡送,剛吃進去馬上就吐了出來。

  「噗噗噗,你怎麼吃味精玩啊?」

  雷震子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搭話,繼續吃自個兒的,哪吒這時也跑去湊熱鬧:「別光顧著你自己吃,給我留點。」

  「她是誰?」禰衡永遠擺著他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如果事先不知道他是史上第一噴子你一定會覺得他很酷,說實話,就他現在只披了個軍大衣連鞋都沒穿站那的造型結合他的面部表情,也算得上是相映成趣了。

  「董小飾,大戶人家的小姐。」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不冷不熱的回道。

  「哦!大戶人家!有多大?」

  「反正跟你一比那些都是浮雲,你是誰呀?曹操在你眼裡都是個屁。」我一邊揉著腰眼一邊往床上躺,這大早上的不光嚇得不輕,還被打得不輕,你說這都什麼事兒?

  「對了,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剛才你不在,有人說傷害了你還要喝酒慶功什麼的,我聽那意思他挺幸災樂禍的。」禰衡對我說完這番話就往廁所走,一邊走還一邊對雷震子道:「你剛在下面說什麼?碗口那麼大還往出冒水的在這就是茅坑?」

  他這話聽得我雲山霧罩的,我不得要領的直起身子:「狂神,你剛說什麼?有人傷害我?」

  禰衡點了點頭:「對,他說,那一夜他傷害了你,那一夜他舉起酒杯什麼的。」

  臥槽,那TM是我手機來電提示……

  我渾身上下一摸,手機果然沒在身上,再四下一翻也沒找著,這傢伙,把我急得火急火燎的,站起身子就往廁所跑:「禰衡,剛才說話那東西呢?你放哪了?」

  禰衡從懷裡掏出我那被砸得稀爛的手機,冷冷道:「你是我的朋友,既然它敢傷害你,我自然不會放過它。」

  「你大爺!」

  我一把搶過手機的屍體,心疼得直哆嗦,都說這山寨手機電池容易爆炸,怎麼被禰衡砸成這樣了也沒炸死那王八蛋……

  我一邊翻箱搗櫃的找我備用的直板棒棒機一邊哭,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攤上這麼一幫玩意,照這情形發展下去我很難堅持活到一年以後。

  董小飾剛進屋就被雷震子忽悠得吃了味精,這原本是很尷尬的事情,加上剛才我和禰衡的對話又太天馬行空,她直接坐在那聽傻了:「你……你們……你們聊的什麼東西啊?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啊?」

  我捶足頓胸的哽咽:「你最好別懂……」

  剛插上卡開機,正琢磨著什麼時候抽空去買一新手機呢就有一電話打進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李程慧打過來的,接起一聽,食人魔的怒吼便在我耳畔不停的靡繞:「姜曉明!你死哪裡去了?敢不接我電話還關機,你信不信老娘讓你分分鐘胖一圈!」

  這李程慧的暴脾氣還真不好伺候,黃書河也是倒了血霉了,遇上這貨那得多沒安全感?就跟隨身帶了根雷管似的。

  「姐,我這不剛好庫房有事兒嗎?咋啦?」雖然心頭不滿,但我卻完全不敢掛在臉上,噤若寒蟬的回道。

  「咋啦?昨天那倆小屁孩今早上又來了,還他媽拿502把我鋪子的鎖眼兒給堵了,你說氣不氣人?」李程慧在電話那頭沒好氣的說話,這讓我很是無語:「姐,鎖眼兒堵了您給開鎖的打電話啊,你不會這事也讓我專門跑一趟吧。」

  「要只是堵鎖眼我才不跟你打電話呢,他們還留了一張紙條,說是什麼社會大哥要約我們見面談判。」

  「你說什麼?」我嚇得差點沒蹦起來:「談判!」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1 21:28
第十八章 大家來找茬(上)

  也不怪我這麼驚訝,我姜某人活二十來年了,戀愛都沒談過,談什麼判吶?

  「姐,要我說,咱報警得了,那些小痞子妳讓警察管比讓我管靠譜多了。」

  這倒不是我不敢去,是真沒這個經驗,我現在手下除了禰衡,哪吒和雷震子可是天神下凡,不說別的,雷公幸環是雷震子打死的吧?更別提哪吒了,殺龍子砸龍宮,敖丙的筋他都敢抽!他要發起火,那把對方的前列腺揪出來當鞋帶也不是不可能……

  「報警頂什麼用啊,堵一鎖眼兒又判不了刑,弄派出所無非就是現場調解。」食人魔說到這頓了一頓,繼續道:「你還是趕緊來吧,這種小痞子我是真怕把他們打出事,我跟著把地址給你發過去,對了,把你精神不正常那朋友也帶上吧,看樣子他們倒挺吃這一套的。」

  李程慧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無奈的用目光往屋裡一掃,切!精神不正常的朋友,這不一屋都是麼……

  「董小飾,我這跟著有事要出門兒,妳看……」我原本是想讓她知情識趣的自己走,哪知她想都沒想就站起身子:「沒問題,我就當回司機,你說你去哪吧?」

  「我的意思是要不妳先回去,咱們下次再約……」

  「中午我不訂了一桌飯麼?怎麼,你去不了?」董小飾露出一臉的失望,還想說話,我卻拍著她肩膀把她送到房門口:「下次再說吧,我真有事,對了,院子門沒鎖,慢走啊!」

  也不待她說話,我『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只留下董小飾在外頭瘋了似的敲門:「我可是別人請都請不來的女神。」

  禰衡站我跟前冷冷道:「她要再砸門影響我休息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趕緊勸他去沙發那坐著,操!你不客氣能幹嘛呀?一動不動就脫衣服的主兒,這是收拾人啊?純粹就是耍流氓嘛!

  回屋坐定,我腦子裡一片混亂,這李程慧也真是,對方可是黑澀會啊,你老讓我一屌絲去充什麼門面?

  打量了一眼此時正襟危坐露出一臉傲色的禰衡,我心裡萬分糾結,禰衡就是一SB,光帶他去肯定不行,他一脫衣服能把人嚇跑那還好說,萬一人家今天不吃這一套怎麼辦?這要動起手我和他可都沒自保能力,再看看哪吒,那也不能帶著去,畢竟人販子的悲慘模樣我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思來想去,得,帶雷震子一塊兒吧,他跟哪吒屬於同一級別的大神,就算現在法力流失了那肯定也是凡人不能比的。

  打定主意,那我也不能再耽誤時間,李程慧的地址已然發了過來,我要繼續擱這磨磨蹭蹭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沒法給黃書河交代,李程慧雖然能打,但她畢竟是個女人,讓她獨自一個人去面對一幫鄉村黑澀會,怎麼都說不過去。

  囑咐哪吒在家別亂跑,我領著雷震子和禰衡便出了門,董小飾這時候還沒走呢,在門口靠著牆壁等我們,可能是出於愧疚,畢竟人家那麼大一千金小姐,我之前的行為確實也太怠慢了,安慰了她一下,在互相留過電話號碼之後她總算屁顛屁顛走了。

  李程慧給的地址也是在鄉里,並不遠,就我拿三輪當賽摩騎的風格也就十來分鐘就到了。

  約好見面的地方我以前騎車進鄉經常都從它門前路過,是一挺古香古樸的茶館,但從來沒進去過,此時此刻當我真正走進這裡,才發現這簡直就是一處世外桃源,三聖鄉作為開發中的鄉鎮,被鋼筋水泥包圍之後已然變得如同大城市一般繁忙,而那些能讓人凝神靜氣的地方早就無跡可尋。

  食人魔就在門口等我,我和她打過招呼,出於禮貌,她還專程衝雷震子和禰衡點了點頭,可雷震子專心對付著手裡的味精,都沒拿正眼瞧她,禰衡就更不說了,他是狂神,別人衝他問好他都是仰著脖子一臉的森然,那表情跟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似的。

  「明子,你上哪交這麼幫朋友,怎麼感覺都不正常啊?」李程慧一邊領著我們往裡走一邊問。

  「姐,為了追黃書河你跑這窮鄉僻壤的開服裝店,你覺著自己正常嗎?」

  「我跟書河那是因為愛,你又圖個什麼啊?」

  「我這也是愛,不過你那是愛情的愛,我這是父愛的愛,我對他們跟親生的似的。」我一邊跟她打笑一邊掃視著周圍環境,主要還是看看周圍有什麼躲的地方沒有,萬一一會動起手我好閃人。

  「你這嘴啊,是真夠損的。」食人魔無奈的笑了笑,道:「咦!這地方還真不錯,你看他們泡茶用那水,都是剛從地底下抽上來的。」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還真是,這地方不僅環境古樸,連細節都做得非常到位,每張茶台周圍都有一個很老式樣的抽水機,就是農村裡手壓式的那種,需要先倒點水進去才能從地下引出水來。

  「嗯!是挺有意思的。」我指了指中間的一個高台:「姐,你快看,這還有一戲檯子呢,我估摸著啊這地方晚上還能聽戲。」

  我們在院子中間有說有笑,很快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而昨天到食人魔鋪子上收保護費的倆黃毛正好坐在不遠的地方,當中那個領頭的黃毛見我們到了,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我們跟前打量了一下我們這一幫子人,道:「你們還真TM敢來,就你們幾個啊?」

  我剛想答話呢雷震子卻猛的往前邁了一步,正好擋在我和黃毛之間,雷震子也不廢話,伸手就去扯那小子的頭髮,嘴裡還嘟囔:「你這練的什麼功夫!怎麼把頭髮練成這個顏色?」

  這一下子來得突然,黃毛還沒反應過來呢頭髮就被雷震子給揪住了:「你輕點,哎喲,疼死我了,你們是來談判的還是來找茬的?」

  他這一喊周圍立馬烏壓壓站起來一幫子人,光頭的居多,這都是社會人的標誌,我眼睛一掃,他們恐怕得有十好幾個人,這不由讓我暗自慶幸帶了雷震子過來,就這十來個大老爺們李程慧再能打也一准搞不定,只帶禰衡的話無非就是多送個人頭,動起手肯定得吃大虧。

  「行啦,你們都坐下吧,我們是來談事的,別把人嚇著。」

  就在那十來個漢子蠢蠢欲動的時候,一個聲音猛然在我耳邊響起,我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身著唐裝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院角的一個茶台處悠閒自得的泡著功夫茶,也不知道這人是在裝逼還是怎麼的,反正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要不是他很優雅的擺了擺手,我甚至差點以為他跟眼前的一切毫無關係。

  「把手鬆開。」我小聲的對著雷震子嘀咕了一聲,隨即抬高音量對著那中年漢子道:「大哥,找我們有啥事啊?」

  中年男子也沒答話,而是在他一旁站著的小青年衝我們招了招手:「大哥請你們過來講話。」

  李程慧本來就是個猛男性格,她倒也不怕事,領著我們徑直就往中年男子那張茶台走。

  「坐吧。」中年男子將分好的四小杯功夫茶分別放在茶台周圍,然後一臉平靜的望著我們,我們也沒廢話,來都來了,還怕坐一下啊!

  我一屁股就落他正對面,端起茶杯自顧的喝了一口,道:「大哥說吧,什麼事?」

  中年男子也不答話,微微一笑拿起早準備好的紙筆畫了起來,我探頭一看,他畫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個圓圈中間一個正方形。

  「知道這是什麼嗎?」中年男子把圖案往桌子中間一推問道。

  我點了點頭:「知道啊,銅錢唄。」

  「嗯,對,那你知道銅錢為什麼是外圓內方的嗎?」

  中年男子剛說完李程慧就不幹了,扯著嗓子就在那喊:「你找我們來就為了問這個?你要想知道銅錢為什麼外圓內方你不會上網查啊?」

  我曰,這李程慧也真夠可以的,哪兒跟哪兒啊……

  我一把拉住她胳膊讓她別吭聲,隨即道:「大哥是想說讓我們跟銅錢一樣,要懂規矩,是吧?」

  中年男子欣慰的點了點頭:「有規矩,才能成方圓嘛,方圓是什麼?錢!你講規矩,我們才能掙錢,而我們掙了錢不找你們麻煩,讓你們有個平穩的環境做買賣,這就是我們這行的規矩,和!氣!生!財!」

  「無非就是錢的事兒吧,成,大哥,你說這錢咱們怎麼給吧。」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甩出兩根手指頭道:「小夥子痛快人,我也不為難你們,按規矩,你們每個月得向我們交兩千塊錢,至於我下面那倆小兄弟在你們鋪子上的損失,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我一邊從兜裡掏出十塊錢拍桌面上一邊道:「行,你那倆小兄弟的損失我認了,鎖我自己換,這十塊錢是他倆買502的錢,你幫我轉交給他們,至於保護費,兄弟我還是那個態度,派出所交了我就交。」

  中年漢子也沒想到我會唱這一出,老臉一紅差點沒吐血:「小弟弟,你這玩笑可一點不好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搖了搖頭:「大哥你這不為難我嗎?我一屌絲宅男,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現在的鄉黨委書記是誰我都不知道,我哪會認得您啊……」

  中年漢子鼻子一哼,並沒說話,而是旁邊的小青年說道:「瞎了你狗眼,你也不出門兒掃聽掃聽這三聖鄉的悶哥是誰,我告訴你,你面前的這位大哥姓劉,道上的人都管叫他悶哥或者悶總,我看你們膽兒挺肥啊,找死找到這兒來了。」

  一時間情況突變,我也沒想到給十塊錢能引起這麼大動靜,正想再好好談談,爭取不動手把事情解決了,就在這關口,狂神猛地站起身子躥到手壓式抽水機前,解開褲子就掏出他那襠中之物,二話不說尿了個稀裡嘩啦,一邊尿還一邊對我說:「你們這的茅廁怎麼弄成這樣?口也太小了,老尿不中。」

  他這動作太突然,把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悶哥被嚇得不輕,估計他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碰到這種情況,腦子瞬間就凌亂了,一時間哪還有先前的風度,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你幹什麼……你把東西給我放下……」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1 21:29
第十九章 大家來找茬(下)

  狂神自顧在那愜意的尿著,放佛在場的所有人都跟空氣似的,尿完之後他還打一哆嗦,我們全都看傻了……

  「大哥,就是這孫子,昨天二話不說上來就脫衣服,還搶我們傢伙。」

  先前領頭收保護費那黃毛剛說話悶哥就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別BB,隨即對我道:「讓你們來談判,你們怎麼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晃了晃手裡的十塊錢:「怎麼沒誠意?你讓我賠損失我也賠了啊,大哥,是你們堵我姐的鎖眼兒啊!我還倒賠你十塊錢,這叫沒誠意嗎?你502才一塊錢一管呢……」

  悶哥聽我這麼一說也憋不住了,一拍桌面怒道:「你TM別裝傻,這事兒跟502有關係嗎?別以為你帶一精神病過來我就怕你,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哥哥我血盆裡搶飯吃的人,你就是帶倆精神病來我也不怕?」

  他這話剛說完雷震子就在那聽得直樂,悶哥眉頭緊鎖,一掃先前的矜持:「你笑什麼笑?是不是以為老子跟你鬧著玩?別吃了,老子跟你說話呢,還吃,操!」

  悶哥也確實氣得緊了,先前我拒交保護費還摸出十塊錢說是賠償估計已經傷了他自尊,禰衡當眾撒野那更是觸及了他的底線,雷震子恰恰在這時候出聲嘲笑他,作為一個正常人那肯定都會發火,何況是一個社會大哥?

  「你TM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悶哥猛的起身一把奪過雷震子手裡的味精,拿起來在眼前晃了一眼:「讓你別吃你還……臥槽!你TM吃味精玩!」

  悶哥起身搶味精的同時坐在周圍的那十來個小弟就『嘩』的一下全起來了,看樣子是準備過來揍我們,悶哥忙朝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別動,隨即對著我道:「你啥意思啊?你還真帶倆精神病過來跟我談!」

  「大哥,精神病打人可不承擔刑事責任,他們打咱是天經地義,精神病嘛,但咱要動了他們那可屬於違法呀!我怎麼覺著咱們現在是弱勢群體?」悶哥旁邊的小弟在一旁對著他嘀咕,悶哥聽完點了點頭:「對呀,TM的老子在道上混這麼多年,還頭一回碰到這種陣容。」

  他倆在那竊竊私語,雷震子卻不幹了,他指了指悶哥手裡的味精道:「你們吃不吃?不吃還給我。」

  悶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和小兄弟說話上了,對於雷震子的問話壓根沒怎麼在意,擺了擺手順嘴說道:「你等會,我們正商量……」

  他話沒說完呢手就被雷震子一把抓住,隨即渾身猛的抽搐起來,也就一兩秒的功夫,只見這悶哥突然白眼兒一翻,滿嘴的泡沫猛的噴湧而出:「電……電……棍……」

  雷震子一把奪回味精,這才撒開悶哥的手:「要吃自己買去,你搶我的幹什麼!」

  事發突然,他那小弟被這情景弄得也是雲山霧罩的,一時半會居然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那裡問:「啥?大哥你說啥!」

  「你剛才對那姓劉的做了什麼?我怎麼感覺他跟觸電了似的?」也不怪他小弟沒反應過來,就算是我都也免不了被弄了個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我只能問雷震子。

  「他剛不搶我東西嗎?我就順手電了他一下,小明我跟你說,也是我們這兩天法力流失了,要擱以前,我剛摸他那一下再把這味精撒上去就可以開飯了。」

  他這話把我嚇得夠嗆:「你摸我不會也是這種效果吧?」

  雷震子搖了搖頭:「不會,我接觸你身體的時候又沒用法術。」

  就在我和雷震子說話的空檔,悶哥總算回過氣來,只聽他氣若游絲的指著我們:「你……你們……你們為什麼要……要拿電棍……電我……」

  「有嗎大哥?我剛怎麼沒見他手裡有東西啊?」

  悶哥拿白眼一瞟他那兄弟:「沒……沒看老子都……都快死了嗎……」

  「臥槽!」他那兄弟一聽悶哥說完,嚇得趕緊扶著悶哥就往後撤,邊撤還邊喊:「TM的你們居然還敢電人,操!你們今天都TM別走了,再是精神病也得讓你們躺著出去。」

  他這一喊我就心叫要遭,雷震子也太衝動了,原本我還尋思能和平解決,現在看來是沒戲了,我在第一時間衝到李程慧身後躲了起來,嘴裡高喊:「保護我!」

  霎時間風雲突變,悶哥那十幾個兄弟看到眼前的場景,二話不說就拎著凳子呼喝著便朝我們撲來。

  一開始那群人都是衝著我這邊過來的,可一看擋我面前的食人魔是個女的,本著好男不跟女鬥的想法,他們也沒動手,回頭又朝雷震子和禰衡衝了過去,雷震子面色一沉,冷聲道:「看來今天我是要大開殺戒了。」

  我剛想讓他悠著點別弄出事就看一條鋼管『唰』一下砸他腦門上……

  臥槽,雷震子居然沒還手!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淹沒在人群之中……

  這時候有倆落單的小弟估計是見雷震子那邊人太多插不進去,轉身又跑了回來,指著李程慧道:「你讓開,我們不打女人。」

  李程慧眉頭一皺,道:「你居然看不起老娘!」

  「我讓你滾開,沒聽見啊?」其中一個小弟見李程慧不肯定走,罵罵咧咧的就準備上來推她,李程慧是什麼人?她可是一個披著女人外衣的猛男!

  只見那個小弟都還沒來得及近身,李程慧猛的一記彈腿就奔著他胯下去了,這動作迅猛之及,根本容不得那小弟有一絲反應,只聽『啪』的一聲,那小弟捂著襠部痛苦的蹲了下去……

  剩下的另一個小弟見同伴吃了虧,立馬指著李程慧罵道:「臭娘們,你居然還敢……」

  他話都沒說完呢我就見李程慧又是一腳,依然是『啪』的一聲脆響,這小弟也應聲而倒,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我被李程慧的動作驚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以前雖然知道她能打,但畢竟我和黃書河是兄弟,就算動手她也只是跟我鬧著玩,不會下黑手,但剛才那倆小弟不一樣,這是敵人,李程慧曾經說過,對付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變成死了的敵人,回想起剛才那勢大力沉的彈腿,我一時間對黃書河肅然起敬,敢跟這麼一娘們處對象,這得多奮不顧身啊……

  「姐,他倆蛋黃都快被你踢出來了吧……」我嚥了嚥唾沫,暗自慶幸自己以前沒得罪過她,李程慧搖了搖頭:「沒事兒,你姐我有輕重的,大不了疼一會,要不了他們的命。」

  食人魔瞬間便料理了眼前的兩個小崽子,這讓我信心大增,有這麼能打的人在身邊,我還怕個雞毛:「姐,快去幫幫雷子他們,那麼多人別一會把他倆打死。」

  李程慧點了點頭便朝人群衝去,可剛衝到跟前她又停了下來,因為我和他都看到,先前圍著雷震子暴打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地上倒,一邊倒還一邊吐唾沫,而已經在地上的則渾身亂顫,跟抽筋似的……

  我和李程慧面面相覷,我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雷震子這麼電力十足,也不知道他摸人那電是多少伏的,反正被碰到一准倒地,而李程慧則完全不瞭解情況,只能傻傻地呆在原地看著那群氣勢洶洶的人被打成狗的雷震子挨個摸腳脖子……

  戰鬥來得突然走得匆忙,這才兩分鍾不到呢情況就驚天大逆轉,眼見勝利再望,我也是膽氣大增,眼睛在現場一掃便找到了先前已經被電得奄奄一息的悶哥,我上前猛的揪住他衣領:「說吧,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悶哥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台詞原本應該是他的……

  「我認栽,那保護費我們不要了,打今兒起我們給你交……」

  我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我是跟你說的保護費嗎?我說的是那賠你兄弟損失的十塊錢,至於保護費,我還是那個態度,派出所交我就交。」

  我話音剛落,只見悶哥鼓足了勁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我TM真是有眼無珠,開始還以為你就帶倆精神病過來,沒曾想你們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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