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大神集中營 作者:皇朝御窖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19:46
第五章 老司機

  這話聽得我是一頭的瀑布汗喃,楊戩居然比我還屌絲……

  「那你這麼多年錢都上哪去了?」

  不是我吹牛逼,我要在凡間活幾千年,不說富可敵國吧,至少叼得飛起,哪能一點存款沒有?這道理上說不通啊。

  「我現在真有事兒,確實沒錢,不過你要實急用的話我幫你想想辦法,你就說你大概借多少吧。」

  我估摸著楊戩現在的條件沒他說的那麼不靠譜,要不怎麼一會沒錢一會又有辦法了?

  「就借一萬吧,這錢也就最近個把月周轉周轉,到時候……」

  「行了,你拿錢幹什麼我就不問了,明兒個你帶著哪吒他們到我這來一趟吧,有些年頭兒沒見,我倒是怪想他們的,對了,那個錢有沒有一萬我可不敢保證啊!只能說湊多少算多少,晚點我把地址發給你,不廢話了,一會遊戲又得輸。」

  楊戩說完匆匆掛了電話,哪吒看我們聊完,在一旁笑道:「怎麼樣,我說找他可以吧。」

  「成倒是成了,但有多少還不一定,得明天去看了才知道,對了,他說讓我把你和雷子帶著一塊去,說想你們了。」

  哪吒回頭望了電腦一眼,道:「我就不去了,這姓李的還捆這呢,都走了剩白起狂神,萬一有點什麼事他們怕是應付不了。」

  都不用想,這孫子是想留下來玩電腦,不過他說的這個道理也是對的,雖然我覺得留雷震子比留他靠譜……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起了個早,今天要去都江堰,從市區坐車,打個來回就得兩個多鐘頭,這還不算等車的時間,加上我得把庫房的事忙完才抽得開身,午飯肯定就不能在家吃了,所以乘早多準備了點吃的,讓留家裡的幾個人不至於餓肚子。

  白起確實是鐵了心當現代人,大清早的就纏著我教他用炊具,他雖然跟時代脫軌,但一點不笨,甚至相當聰明,也沒廢多少功夫,他就會用電炒鍋了……

  等忙完手裡的工作,我帶著雷震子便往都江堰趕,也得虧這貨見天貓家裡頭看電視,多少還是對這個世界算有一定瞭解了,至少他現在跟我一道出門不會一驚一乍了。

  到了市客運站,我倆買完票正想上車,結果突然就懵逼了,車滿了!

  現在的客運站也太不靠譜了,作為一個省會城市,客車居然還有站票,這都不說了,關鍵站票都還不一定有位置讓你站……

  「這都快擠爆了吧?」雷震子看著面前那擠得跟沙丁魚罐頭的車廂直抹汗:「要不咱們上頂上坐著得了,沒事還能吹吹風。」

  「要能上去的話上頭也早就沒地兒了。」我也是無語:「其實這也沒啥,跟印度一比咱們這算小巫見大巫了。」

  我說話的時候旁邊還有一乘客接話茬:「對呀,你說TM的在印度當汽車火車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哈。」

  雷震子看著車廂直搖頭:「咱們必須坐這趟嗎?下趟我們先上車應該就有位置了吧?」

  「下趟得再等半個多鐘頭,再說吧,看能不能挪出位置。」

  咱們這一趟還有好幾個人沒上得去車,一群人就在下邊侃大山,有一搭沒一搭的吐槽客車問題,司機估計也是覺得基本不可能再挪出空地兒,只能嘆著氣對我們道:「實在沒辦法了,我看吶,要不你們跟著車後邊跑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差點沒忍住想上去抽他,我揚了揚手裡的車票,道:「師傅,您這玩笑可一點不好笑啊,我們可是買了票的,跟車後邊兒跑?那我們還浪費錢幹嘛?」

  我一說完其他沒上車的也開始在下邊直嚷:「就是,甭管站票坐票還是掛票,咱買票了,您拉不下您就走吧,我們等下趟。」

  「喲!你們還真以為好等呢?最近線路清理,一小時能等上一趟就不錯了,我也不是讓你們跑到都江堰,我就讓你們在後面跟一小段,一會準有位置,相信我,我是老司機。」

  我們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聽他的了。

  這司機也不關車門,打燃火就朝前開,速度挺快,一邊開車還一邊衝我們喊:「你們跑快點,一定得跟上,要不位置又沒了。」

  這趟車,坐得跟TM打仗似的,沒辦法,跟著跑吧,我也確實想知道貨究竟怎麼給我們挪位置。

  剛跟了沒五十米,把我跑得是要死要活的,他速度也太快了,正尋思要不還是等下一趟得了,那司機突然猛的一踩剎車,他這一腳下去站著的那幫子乘客誰架得住啊?由於驟然停頓的原因,一幫人受慣性影響齊刷刷往前擠,這一擠,好了,後車廂居然還真讓他騰出一大片地方……

  我們幾個氣喘喘吁吁的從後門兒爬上車,只見那司機掛著一臉的笑意:「怎麼樣,我都說有位置吧,你們愣是不信,我可是老司機。」

  我衝他豎了豎大拇指:「老司機真牛逼,要照你這麼玩,我覺著咱們還能再裝半車……」

  一路折騰總算到了都江堰,楊戩給的地址其實離車站不遠,我花四塊錢坐了個三輪就到了他說的位置,這地方雖然熱鬧,但我找半天愣是沒發現周圍有醫院。

  沒辦法,只能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

  「你都到門口了你還給我打什麼電話?」楊戩手機接通後立馬對著我發飆,把我說得莫名其妙。

  「不會吧,這周圍好像就沒有醫院啊。」

  「我都看到你了。」

  楊戩說完就掛了線,隨即我聽到有人喊我名字,回頭一看,正是他,再往他身後一瞧,我去,這哪是什麼醫院啊,分明就是個寵物診所……

  當年雷震子和楊戩的關係應該非常好,這倆貨剛碰頭就抱到了一塊,闊別幾千年的情誼再次相遇,那喜極而泣的場面,簡直堪稱基情四射,旁邊來來回回的人看得直無語……

  「昨天你走得急,咱們也沒好好聊,這些年在凡間過得還好吧?」

  楊戩點了點頭,道:「先不說這些,咱們邊吃邊聊,這都到飯點兒了。」

  楊戩一邊鎖著診所大門一邊從褲兜裡摸出個牛皮紙信封扔我懷裡,道:「就湊了四千,還短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你只能去別的地方想轍了。」

  「四千就四千吧,這也算是解了我燃眉之急了,對了,這錢估計得過一兩個月才能還你。」

  「切!」楊戩不屑的撇撇嘴:「誰用你還了?你就拿著吧,權當我過段時間去你那預交的伙食費吧。」

  「怎麼,你也要到我那去啊?」我一邊把信封往羽絨服夾層口袋塞一邊問。

  「李天王不找到我了麼?盛情難卻啊,想當年也是刀山火海裡過命的交情,我能不去嗎?」

  楊戩說這話便領著我們進了一小餐館,這地方,按我們本地的說法,就是蒼蠅館子,什麼意思呢?又小又髒……

  「吃飯啊?」剛一進門兒就有服務員拿著菜單兒扔我們跟前,他一邊問話還不自覺得扣了一下屁股,這素質也真夠差的……

  「不吃飯上飯館幹嘛來了?」楊戩拿起菜單往我面前一扔:「你點吧,今兒算我請客。」

  我剛想說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吃得了,那服務員卻跟楊戩道:「瞧你這話說的,上飯館的又不一定全得吃飯,收潲水的也來呢。」

  嘿!這人可真TM欠抽,這是做買賣還是幹嘛呢?

  我正想發飆,那服務員又在一旁扣了扣屁股,把我給氣得都想動手了,楊戩估計也是當醫生當出習慣了,他首先考慮的並不是這服務員的態度問題,而是這服務員不良動作反應的身體問題。

  「你有痔瘡嗎?」楊戩居然問了一道病理題,哪知這服務員直接誤會了他的意思,還以為楊戩點菜呢,只見他瞄了楊戩一眼,隨即慢條斯理道:「按菜單點菜啊,菜單上沒有的麻煩不要點。」

  我:「……」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19:47
第六章 這桌算我的

  就這種服務態度和衛生條件,倒貼錢我都不吃。

  從蒼蠅館子出來,楊戩還跟屁股後頭念叨:「你信不信,這人一準有痔瘡,要不哪能一直扣屁股啊?」

  我苦著臉道:「二哥,算兄弟我求求你了,飯點兒咱不提這些個噁心的東西,怎麼樣?」

  都說紅塵萬丈可以磨練一個人的心智,讓人更有底蘊,更具魅力,我看並不然,瞧瞧二郎神,流落凡塵幾千年也沒見他有什麼領悟,反倒跟我這屌絲差不多,他該不會在後世當了幾千年的混混吧?

  「不提就不提吧,這也就是最近幾年行醫後養成的職業習慣,對了,那咱們現在去吃點什麼?」

  我衝四下一打量,指著一家串串香道:「要不咱們吃這個吧,雷子下凡我也沒怎麼帶他們出門,這些比較有地方特色的東西還是得帶他們嘗嘗。」

  「成,走吧。」楊戩點了點頭,領著我們奔那店舖去了。

  這家串串店是連鎖店,我在城裡看到不少這個牌子的店,口味雖然一般但價格比較大眾,還是挺受老百姓歡迎的。

  既然有品牌,那服務態度和先前的蒼蠅館子那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剛進門便有服務員領著我們找位置,這地方寬敞明亮,也確實讓我一掃先前的不悅。

  「先生,你們是吃乾碟還是油碟?」服務員是個小姑娘,年齡不大,雖然一身的鄉土味兒,但掛她臉上的笑容卻很樸實,讓人一看就心情愉悅。

  「什麼幹碟油碟?」雷震子一臉好奇的衝我看來,他這沒吃過串串,不知道這東西要打蘸碟。

  「就是蘸著吃的東西,等於是作料,有帶水兒的也有不帶水兒的。」

  「哦!」聽我這麼一說,雷震子恍然大悟,對著服務員道:「咱就別整那麼麻煩了,你去拿個碟子,裝碟味精給我就成,我蘸這個吃。」

  那小姑娘原本掛著一臉笑意,聽雷震子這麼一說當時就嚇傻了,一臉的茫然,道:「不是,先生,您剛才說要吃什麼來著?」

  雷震子猛的從兜裡掏出平時當零食吃的味精,道:「就這個味精嘛,明子不是說到處都有賣嗎?」

  服務員掛著一腦門子的汗珠:「先生,您這樣吃味精對神精有很大的危害……」

  我衝那小姑娘擺了擺手:「他要吃你就給他弄去吧,沒事兒。」

  吃味精對精神有危害關雷震子屁事,套用《夏洛特煩惱》裡的一句台詞兒,他的智力還有下降的空間嗎……

  看我們也不反對雷震子吃味精,服務員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小心翼翼問道:「那……你們兩位也是吃味精碟嗎……」

  我和楊戩聽得直擺手:「給我們打倆油碟就成……」

  串串店吃東西,得自己去撿菜,不過卻有兩種吃法,有的店你直接把選好的菜給店家,店家煮好後給你端上桌,蘸作料吃就成;還有的店每一桌都有自己的鍋子,跟火鍋似的得自己燙著吃,我們現在吃的這家店屬於後者。

  雷震子什麼都不懂,就坐在原地等我們,而我則和楊戩去選菜。

  這種串串店一般都是自助餐形式,除了鍋底、油碟和酒水要單獨算錢,別的都是隨你敞開了吃,我正尋思著多弄點牛肉打牙祭呢,楊戩卻在後邊戳了戳我腰眼子:「咦!我怎麼發現好多人都在看我們那一桌啊?」

  「是嗎?」我一開始也沒注意,聽他這麼一說才發現不對頭,還真有不少人在看往我們那桌看:「我怎麼瞧著我們那邊桌好像多了個人。」

  楊戩一臉大驚:「壞了,估計雷震子闖禍了。」

  聽楊戩這一說,我也顧不上撿菜了,三步並作兩步便朝我們那桌跑,一到跟前,我這才發現桌面上除雷震子以外還多了個人,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個廚師。

  「哥們,有什麼事兒嗎?」

  也不怪我這麼問,飯店我吃過無數家,還打頭一回看廚師跑客人桌面上坐著的。

  那廚子瞧了我一眼,道:「你們一起的嗎?」

  我點了點頭:「對啊,怎麼了?」

  廚子一臉苦笑的嘆了口氣,突然衝服務員喊:「這一桌今天算我,他們一會走的時候別管他們要錢。」

  他這一說我就更是奇怪了,還有這便宜撿呢?

  看我一臉的茫然,那廚子站起身衝我肩頭拍了拍,道:「兄弟,我當這麼些年廚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不過你們這樣的我還真打頭一回見,一開始服務員跟我說有人要吃味精碟我還不信,結果過來一看,操!你說比起喝湯底兒,吃個味精碟才多大個事兒啊……」

  他這一說我才發現雷震子跟前多了個碗,碗裡頭還剩了些許湯汁,這種拿來煮東西的湯底可都又鹹又辣的,而且全是油,我都無法想像雷震子怎麼就下得去那嘴!

  「臥槽,你喝這個?」我拿起那碗湯底就扔在一旁,他這種行為也太給我們丟人了。

  「怎麼,這東西不是拿來喝的嗎?」

  我指了指剛選的菜,道:「廢話,這TM煮東西用的底料……」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19:48
第七章 板凳

  也不知道今年是走背字兒還是怎麼的,自打從認識這幫神仙的那一天起,我是無時無刻不在倒霉,這就跟清明節上墳似的,你本來是想掃掃墓讓先祖保佑自己,結果不掃還好,一掃霉了一年,你說這是TM掃墓來了還是掃雷來了……

  吃個午飯都能出這麼多麼蛾子,雖然這頓飯免單,看著是撿了個便宜,但實際呢?那臉早讓雷震子丟姥姥家了。

  飯桌上,基本全是楊戩和雷震子旁若無物的在敘舊,我壓根插不上嘴,興許是看我一個人坐著發呆也不怎麼合適,楊戩拿筷子敲了敲我碗沿,道:「嘿!想什麼呢那麼出神?明子我跟你說,我和雷震子有些年頭沒見了,這一時冷落了你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我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支,道:「瞧你這話說的,你們聊你們的,甭管我。」

  楊戩嘿嘿一笑,順手也拿了一支給自己點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即吐著煙圈對我道:「你這煙抽得也太次了,我可跟你說,煙抽多了患癌機率可大著呢,而且還影響性功能,你最好少碰這玩意。」

  看他一邊抽著煙一邊跟我說吸煙有害健康我就無語:「真有意思,你這不也抽著麼你還好意思說我……」

  楊戩面容一肅,道:「我跟你能一樣嗎?我是神仙,有仙氣護體,凡間這些個烏七八腦的東西對我們可沒用?」

  又扯仙氣護體,我是真不想提昨兒個一群仙氣護體的大神差點讓凡人李存孝給挨個打死這一茬……

  「對了,咱雷震子好賴也是封神榜上的人物,武王姬發的弟弟,他這身我一看都是多少年前的舊衣服了,你也別太摳摳搜搜的,多少給人整套像樣點的啊。」

  聽楊戩這麼一說我是直擺手:「得了吧,你又不是沒看到白起和禰衡穿的是什麼,我倒想給他們穿好點,出門兒也不至於丟人現眼,但哪來的錢吶?」說到錢,我突然想起昨晚上楊戩跟我提了沒錢這一茬,那現在這四千他打哪來的?

  「二哥,我問句不該問的,你昨兒晚上還說沒錢來著,今兒這錢又上哪弄的啊?」

  楊戩兀自低頭一笑,隨即道:「我現在工作是幹嘛的你忘了嗎?」

  「寵物醫生啊!」

  楊戩點了點頭:「對,我這地方,可不光給寵物瞧病,有時候還辦點寄養什麼的。」

  他說的這個可跟錢一點不搭邊,就算人家寄樣寵物給錢也不至於一給就給四千吧?

  「這和那四千塊錢有關係嗎?」我一臉的不解。

  楊戩猛的一拍桌面:「怎麼沒關係?有的人出遠門一寄養就老長時間,所以昨天晚上我連夜找了個買主,把一客人的狗給牽去賣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正抽菸呢,結果聽得差點一口氣沒倒騰上來,那煙吸肺眼兒裡嗆得我是要死要活:「不是,您把狗給人賣了到時候找上門咋辦?你就不怕人家揍你?」

  楊戩一臉無所謂道:「怕啥,過段時間我不要上你那去嗎?走之前我先給自己辦個喪事,醫生這個身份就自然而然沒了,誰找一死人要狗啊?」

  我……

  都尼瑪窮得賣別人狗了,他哪來的錢辦喪事啊……不過也不奇怪,他們肉身成聖,早就擺脫了時間的束縛,不經常換身份那周圍的人不得把他們當妖怪看啊?哪有一輩子不老的人?

  吃過午飯又閒聊了一會,楊戩下午還得上班,而我正琢磨著禰衡當主持人這事兒呢,既然大家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也就沒必要一直膩在一塊,我這還得回去給禰衡做思想工作呢。

  回家的路上我正好碰一賣榴蓮的,看價格合適我立馬掏錢買了一個,也不是我嘴饞,這東西主要買來還是收拾李存孝那刺兒頭的,我昨晚上就想好了,這種一出場就打人燒錢的主絶對不能姑息遷就,我那句讓他坐立不安可不是白說的。

  剛進屋白起就迎了上來:「怎麼樣,錢借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楊戩給我的信封,道:「借倒是借到了,就是不多。」

  「有總比沒有強,咱們省著點花吧,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還是得想辦法自己弄點什麼買賣做,借錢過日子肯定不行。」

  「做買賣就算了,咱這一屋子人,說實話,還真沒誰長了那腦子,不過搞錢的事兒我倒是有眉目了,就怕你們不樂意。」

  「掙錢也有什麼不樂意的?你就說什麼事吧。」

  我原本現在不想對白起說的,畢竟他可是被載入史冊幾千年的殺神,讓他去幫人守夜,這反差得多大……

  但你揣著也是揣著,不群策群力的掙錢,光我一個人哪抗得住?

  「前兩天來了一叫董小亞的你記不記得?」

  白起閉眼一想,道:「是不是帶一鬼臉兒跟班那個?」

  「對,就他,這人啊,是咱們這地方知名的富商,他呢,準備搞一項目,跟我說可以安排點人在那上班,我就琢磨這給咱們這幫人弄個事兒做。」

  「啊!那你準備給我安排個啥差事?明子我可先給你說好啊,我之前打了大半輩子的仗,除了攻城掠地,別的活我可沒幹過,得慢慢學。」

  我挺不好意思的摳了摳腦門子,道:「其實給你安排這事也不用學,就是守個夜……」

  「守夜?」白起興許以前聽都沒聽過這詞兒,只見他一臉的茫然,道:「這守夜是幹嘛的呀?」

  「也不是什麼正經活兒,就找個地方讓你晚上去守著,不掉東西就成。」

  「啊!就一看守啊……」

  白起也是無語了,他這反應也是情理之中,叱吒風雲的殺神去給人打小工,換成誰都難以接受。

  雖然白起一臉的不滿,但我都還沒敢給他兜老底呢,就他這歲數,說實話,能安排一守夜的活兒就不錯了,他一沒戶口二沒身份證的,就這條件誰敢用他?

  我大概把守夜的工作職責給他做了個說明,結果白起都還沒表態呢,李存孝卻在一旁不屑道:「哼!瞧瞧你們幹的那活,放我那時候連普通的兵士都不如。」

  「閉嘴。」要不是這孫子把我錢給燒了我至於現在這樣嗎?

  「你牛逼不也栽我們手裡了嗎?手下敗將哪來的資格說三道四。」

  估計也是我這話有點傷他自尊,作為一代名將,李存孝具有遠超凡人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聽我這麼一說,他立馬就急了:「有本事你現在把我鬆開,我一個照面打不死你就算我輸。」

  我拋了拋手裡的榴蓮,一臉不屑道:「你都被捆成粽子了還這麼囂張?知道這是什麼嗎?」

  李存孝傲然的仰了仰脖子:「我李某一生縱橫沙場,連死都不怕,還能懼你一個破釘鎚?來吧,你要砸哪?」

  我嘿嘿一笑:「你別誤會,我可沒膽子殺人。」

  李存孝冷冷的盯著我手裡的榴蓮:「那你想怎樣?」

  「我想把這玩意綁你屁股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19:49
第八章 透明止尿褲

  李存孝聽我這麼一說,臉當時就綠了,就算他不知道榴蓮是個什麼東西,但瞧那一身的刺兒也知道這玩意燙手,畢竟之前他已經吃過仙人球的虧了……

  我說話的時候雷震子正喝水呢,聽我說完他『噗』的一下吐了一地,指著我手裡的榴蓮道:「這……這東西個頭這麼大,怎麼塞得進去?」

  我無語:「不是塞他屁眼裡,是綁屁股上……」

  白起背著個手踱著步子走我跟前,用指尖戳了戳榴蓮的外殼,道:「這玩意又硬又沉的,怎麼綁啊?」

  「來,雷子,你過來下。」我也沒回白起的話,衝著雷震子直招手。

  見我叫他,雷震子雖然一臉茫然,但還是過來了:「咋了?」

  我指了指榴蓮,道:「你力氣大,幫個忙把這東西掰開,順著縫掰就成。」

  「這什麼呀?」雷震子臉上掛滿了好奇,把榴蓮拿手裡頭來回顛著玩,興許是我這一出唱得神神秘秘的,連哪吒和禰衡都忍不住好奇圍了過來。

  「你甭管是什麼,掰開就成。」

  雷震子點了點頭,拿兩個手撐著榴蓮中間那條裂縫,猛的一使勁,他力氣大,瞬間就將榴蓮掰成了兩瓣,不過榴蓮那味他可沒聞過,由於距離太近的原因,果實散發出來的氣味瞬間填滿了他的鼻腔,這東西,不瞭解的可聞不了。

  「呃……」雷震子作勢欲嘔,指著我道:「姜曉明,你陰我……」

  白起、哪吒也掩著鼻子忙閃到一邊:「哎喲喂!這什麼味兒啊……」

  其實這榴蓮就跟臭豆腐似的,你聞著難受,吃起來可不一樣,家裡這幫山炮沒見識過,一時間自然有些受不了。

  現場唯一能保持鎮定的就剩禰衡和我了,這貨只是眉頭皺了皺,卻仰著脖子站原地沒動彈,白起衝他豎了豎大拇指:「狂神就是狂神,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厲害!」

  他話音剛落,禰衡『呃』的一張嘴,瞬間吐了自己一身,這貨不管幹嘛都跟站軍姿似的,從來不彎腰,也沒什麼預兆,令人防不勝防……

  他們這表現讓我直無語:「不是,有那麼難聞嗎?」

  「你覺得呢?」白起掩著鼻子回到桌子跟前,看著被掰開後露出黃色果仁的榴蓮,道:「不過臭歸臭,但我就奇了怪了,這屎罐子中間的粑粑是怎麼拉進去的?我看它之前封得挺嚴實的啊!」

  「嗨!這不是屎罐子,是一種水果……」我一頭的瀑布汗,白起的想像力也夠豐富的。

  解釋半天他們都不信,最後我也沒辦法了,捏了塊果瓤當著他們面吃了,這幫人才半信半疑的又聚了過來,不得不說白起探索新奇事物的慾望比誰都強,雖然他一直對榴蓮的氣味保持著警惕,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拿手指頭戳了一丁點,捏著鼻子往嘴裡送。

  他沒嘗之前可一直皺著眉頭,但榴蓮一入口,白起突然喜笑顏開,那滿臉的褶子像是剛被嚼過的甘蔗:「呵!這東西,挺好吃的呀!」

  他這一喊,一屋子人也都架不住了,全拿手摳著榴蓮吃,也就十分鍾不到的功夫,我四斤多重的流量被吃得就剩個空殻了……

  「明子,這東西好吃,你哪天要是出門的話再買點回來。」雷震子打了個飽嗝摸著肚子像個地主似的往沙發上一趟,那模樣要多愜意有多愜意,他吃得最多!

  「美得你了,知道這東西多少錢一斤嗎?我要不是為了用它收拾這李存孝我都不敢買,太TM貴了。」我拋了拋手裡的榴蓮殼子:「好了,東西你們也吃了,咱們該幹活了。」

  李存孝剛才就知道我要整他,這會看我拿這榴蓮殻湊上來,他立馬也慌了,倒是不是因為他膽子小,他這樣的人,你就算他給殺了他也無所謂,頭掉了碗大個疤,人家根本不在乎,但你要下他面子的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他們將名節看得比生命要寶貴得多,你說一代名將屁股上綁個榴蓮,那多傻吧……

  「你要敢亂來,我逃出去第一個就要你的命。」此時此刻,李存孝一掃先前的囂張勁,貼著牆根站得筆直,怒目圓睜的盯著我。

  「切!得了吧,咱們一開始可沒惹你,上來你就下死手,你都這麼不計後果,那就應該有挨整的準備。」

  我話音剛落,哪吒和雷震子也是心神領會,上前二話不說架住李存孝就往床上按,不過《唐書》上描述李存孝有『四象不過之力』,雖然我覺得這東西太過玄乎,但事實上李存孝也確實力大無比,縱然雷震子和哪吒法力流失,但身體的強橫程度相比常人那也絶對屬於不同次元的強大,即便如此,憑他倆的身板也只能勉強壓住李存孝。

  看著李存孝被壓床板上依舊不斷掙扎我就知道哪吒和雷震子撐不了多久,時間緊迫,我二話不說拿上電腦桌旁的封口膠就把榴蓮殻帶刺那頭貼李存孝屁股蛋子上,然後用封口膠死死的捆了七八圈,等弄完這一切,再看李存孝的襠部,我差點沒樂噴出來。

  這簡直就像是穿了一條透明的尿不濕……

  看我弄完這一切,哪吒和雷震子也撤到了一邊,幸災樂禍的盯著李存孝看,他倆在李存孝手裡吃了兩次虧,對李存孝可沒有半點憐憫之情。

  「我要殺了你們。」此時的李存孝,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睛閃爍的怒火簡直無法遏制。

  「咱們這樣是有點過分了?」白起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忍,雖然他沒有聽說過李存孝的名頭,但李存孝的樣貌也算是高大威猛、丰神俊逸的,現在屁股上吊坨榴蓮,那造型確實有無比怪異。

  「得了吧白大爺,我辛辛苦苦省吃儉用攢了三年的血汗錢,這貨二話不說就給我燒了個精光,這都不算,還想把咱們這地方也一併占了去,就這樣的放你們那時候估計得把他給車裂了。」

  「車裂算個屁,老子當年就是被車裂的。」李存孝屁股上綁了榴蓮都還嘴硬。

  「你把嘴給我閉上。」我衝他一揮手,隨即對白起繼續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李存孝,他壓根就不值得咱們同情。」

  「哼!你這等比卑劣之徒,簡直信口雌黃,素昧平生,你又如何懂我?」李存孝不等白起答話,在一旁插嘴道:「想我李存孝十餘歲便隨軍征戰沙場,戎馬一生,為我父晉王立下不朽功勞,我哪裡可恨?」

  我鄙夷的望了他一眼,罵道:「你快別吹牛逼了,當年你那乾爹可算對得起你了,封侯拜相的沒少給你好處,最後因為你們家老四的挑唆你自己背信棄義,還想著另立山頭,就算這樣李克用當年也沒想要殺你,最後呢?也是你自己作死,戰場當了一輩子長勝將軍,而人際關係卻失敗得一塌糊塗,你說當年要有一個人跳出來幫你說好話,哪怕是半句,你那乾爹捨得殺你?你告訴我,你這算可憐還是可恨,還是TM的可悲?」

  其實我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畢竟對他的印象全部來源於《殘唐五代史》,這種東西都經過一定程度的渲染,可信度並不高,但也正因為我這一番吐槽,李存孝居然眼眶一紅,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

  我萬萬沒想到這番話居然能起到這種效果,還想乘勝追擊再罵幾句呢,禰衡卻在我身後戳了戳腰眼。

  「有人來了。」

  他平時沒事就站窗戶旁當玻璃玩,對樓下的情形自然是一清二楚,聽他這麼一說,我也不由覺得奇怪,院子門兒我進來的時候是鎖了的,這會要有人來的話那很可能是李靖他們。

  「你也別覺得你自己委屈,你的結局,都是你自己找的,我都懶得說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數落完李存孝,我正想出屋看看來的人是誰,白起卻趴窗戶上一臉的吃驚:「怎麼會是他!」

  我往樓下瞄了一眼,院子裡果然站了兩個人,除了李靖,還有一個穿白甲的中年漢子。

  「怎麼,你們認識?」我正想好好問問白起,結果樓下的漢子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白起,只見這人臉色一變,指著白起二話不說就開罵:「老不死的,你怎麼也在這!」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19:50
第九章 狂神的心思男孩你別猜

  聽他倆這對話好像認識,李靖怎麼能把同一時代的人帶過來呢?要之前是朋友還要點,換成死敵什麼的,那不得給我鬧翻天啊?比如黃祖,你弄我這來禰衡還不得跟他拚命……

  我正想拉著白起瞭解情況,樓下那白甲漢子已經怒氣衝衝的衝了進門,白起一臉的嚴陣以待:「我跟你說,別動手啊,當時可沒想殺你。」

  「沒想殺我那我怎麼死了?我跟你說個屁你個老東西。」

  這白甲男也是脾氣火爆,話音剛落就一口唾沫衝白起吐了過去,白起下意識往旁邊一躲,就這一分神的功夫白甲男已然欺身而上,掄著拳頭就是一拳砸白起臉上,白起被他打了個踉蹌,甩了甩腦袋罵道:「小崽子,他娘的打仗不行打架還挺厲……」

  你說這白起挨了揍也不說躲一下,還站那廢話什麼呀?他一吐槽,這下好了,白甲男本來就比他年輕,動作也快,白起話都沒說完呢已然被他攔腰抱住,隨即被按倒在地,白甲男占了上位優勢,騎著白起就是一頓暴打,揍得白起在下邊嗷嗷直叫喚。

  白起打毒販子的場景我可是親眼見過的,就這身手現在都吃了虧了,我哪還敢上去勸?我正想招呼哪吒雷震子過來幫忙拉開,可回頭一看,這倆貨居然抱著膀子在旁邊瞧熱鬧,雷震子還在一邊出主意:「揪頭髮呀,他頭髮那麼長。」

  這損種……

  白起也夠機靈的,聽雷震子這一提醒他立馬心神理會,猛的揪住白甲男的頭髮就死命的朝下拉,疼得那白甲男眼淚都快出來了,現在這情況,他越是掙扎疼得越厲害,正不知如何是好,白起卻展開了反擊戰,只見他拽住白甲男的頭髮死力的拉到自己跟前,然後做了一個非常怪異的動作……

  這個動作別說是兩個將軍之間決鬥,哪怕是現代人亂掄王八拳也不可能會用這種下三濫的路子!

  白起居然對著那白甲男的臉大口大口的呵氣……

  他可剛吃完榴蓮,那一嘴的味兒讓人光想想都毛骨悚然,何況是對著人鼻頭子呵氣,你說多臭吧?

  估計白甲男也沒料到白起會用這種奇葩招數,一時大意可就吃了大虧了,打架原本就耗費體力,他大口呼吸的同時突然間遭受到白起的毒物攻擊,在濃烈的榴蓮味刺激下,白甲漢子差點沒臭吐了……

  這種損招簡直可以說是出奇制勝的典範!

  白甲男喉頭不停的上下滑動,一副要乾嘔的樣子,白起得勢不饒人,一把便將白甲男推到一邊,隨即乘機起身,他站起來可就撿大便宜了,白甲男頭髮還拽他手裡呢!

  好傢伙,這白起也沒絲毫遲疑,對著那腦袋就是兩個大腳,跟TM踢足球似的。

  要照他這樣踢下去一會白甲勇士就變無頭騎士了,情急之下,我只能對著哪吒雷震子兩人狂聲大喊:「還TM傻站著幹嘛?趕緊拉開呀。」

  他倆正看得過癮,聽我這麼一吼,才不情不願的把兩人從中隔開,饒是如此,白甲男依然被白起踢得兩眼上翻,半死不活的卷地上直哆嗦……

  「操,你倆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一見面就磕個你死我活的……」我一邊數落白起一邊去給白甲男掐人中,白起無辜的攤了攤手:「明子,這可不怪我啊,是他先動的手。」

  「這人誰呀?怎麼激動得跟你刨了他家祖墳似的?」看著悠悠醒轉的白甲男,我一邊問話一邊找李靖,卻哪裡還有他的人影?也不知道李靖究竟怎麼回事,從認識到現在,除了抓李存孝外他就沒有進過這屋,好像一直在躲他兒子似的。

  「明子,我跟你說,這人你千萬得送走,你要不送他走,那只能我走,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可不是光憑嘴說就能化解的。」

  我不解的望著他,道:「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他當年真是你弄死的?」

  「哎!」白起嘆了口氣,道:「我雖然沒有直接殺他,但他的死卻跟我有莫大的關係。」

  「你就甭賣關子了,趕緊說他是誰。」白起也夠可以的,問半天說了一堆廢話,扭扭捏捏的像是個娘們。

  「我……我來告訴……告訴你我是誰,我就是……我就是趙國馬服君的兒子,趙……趙括……」

  他這話差點沒把我嚇得靈魂出竅,雖然只提名字的話可能趙括二字並不響亮,但『紙上談兵』這則成語估計是個人都知道,而這則成語,說的就是趙括,長平之戰正是因為他的指揮不當,導致趙國的四十五萬軍隊被白起全殲……

  我是撕李靖的心都有,白起和趙括可是死仇,他們之間的恩怨壓根沒有化解的餘地,這種人你送我這來不是要我老命嗎?

  看著醒轉後的趙括又準備動手,我忙插在他和白起之間,道:「都別動,先聽我說一句,其實吧,你倆的恩怨那都不算個人恩怨,要怪只能怪你們的國君,當初要不是他們下令,你們也不至於結這個仇,對不對?」

  白起一個勁的點頭,道:「就是,我都那麼大歲數了我還想天天待家裡頭養鳥呢……」

  「那好。」我指著趙括對白起道:「這也就是說你願意跟他和解,是吧?」

  「那肯定願意。」

  白起話音剛落,趙括立馬叫到:「你願意頂個屁用,當初死的可是我。」

  我一想也對,被亂軍射死的是趙括,白起占著大便宜呢,這怨恨還得先從趙括身上解。

  「你是死了這不假,但關鍵白起也沒撈著好呀!你死了也就兩三年他就去給你陪葬了。」

  趙括一愣怔,道:「怎麼,長平之戰最後我們贏了?」

  「贏到是沒贏,但他們那個秦昭王最後把他給賜死了,就因為他不想再打你們趙國。」

  我敢這麼胡說八道也是鑒於趙括死後不知道後來的情況,真實的歷史其實白起當時是想長驅直入直接滅掉趙國來著,但因為範雎中了離間計,所以最後才沒有成功。

  「哈哈哈哈!」趙括聽聞白起被賜死,仰天長笑道:「簡直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沒曾想,你白起也有被自己國君賜死的一天,這簡直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趙括笑得有些痴顛,白起本來想還嘴,我立馬衝他揮手示意,讓他趕緊閉嘴,隨即對著趙括道:「就是啊,雖然你死了一次,但白起也跟著死了,這也算一命抵一命了啊,我覺著吧,你倆這事算扯平了。」

  趙括大手一揮,皺著眉頭道:「不能這麼算,雖然他也死了,但我趙國還是二十餘萬將士的性命呢?」

  我氣得直跺腳:「這事兒能怪白起嗎?他打仗也不是他願意打呀,你趙國是死人了,但人家秦國在長平也死了幾十萬人,你讓他們找誰說理去?再說了,這事要怪也得怪你們趙國的國君,當初要不是他貪那十幾個城池的便宜壓根就沒有這檔子事兒,要我說,你就算想找人拚命,那也是找你們那個孝成王趙丹,他才是罪魁禍首。」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戰爭是國家與國家之間利益牽扯的博弈,決定權壓根不在他們這些武將手裡,你白起趙括再牛逼也就是個帶兵的,老闆一句話,讓你打你還能不打?

  沒曾想,我這豬八戒倒打一釘耙的辦法還真有點用,趙括居然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看來跟大神們接觸後我這耍賴功夫是大有長進啊!

  看著趙括低頭不語,我正偷著樂呢,他這反應看來因該還有迴旋的餘地,正想乘勝追擊安慰他一下,解了他和白起之間的梁子,結果禰衡卻背著個手跟世外高人似的跳了出來:「嗯,長平之戰這段史書我也看了,道理上來說你和白起都沒過錯,全是君命臣為,怨不得你們。」

  禰衡剛一開口就把我嚇得夠嗆,這貨每次蹦出來都沒好事兒,我剛想讓他閉嘴,沒曾想他居然難得的幫著白起說話,而且這番話說得還挺在情在理,這不免讓我對禰衡有點另眼相看,正尋思著附和他呢,哪知這王八蛋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戰爭打到最後,已然見了分曉,白起不應該再殺那二十萬降卒了。」

  「什麼!」趙括突然臉色大變,指著白起咬牙切齒道:「你把我剩下的人全殺了?」

  原本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的局,硬是讓禰衡給攪和了,這王八蛋當初怎麼就沒被黃祖五馬分屍呢……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19:51
第十章 口才

  戰場廝殺,死傷在所難免,但當年趙國已經因為主帥的陣亡而全部投降,下令坑殺剩餘的那二十餘萬降卒,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白起的罪孽都是無法被寬恕的。

  趙括當時在亂軍中被射死,當然不知道後來的事情,但現在聽禰衡這麼一說,那胸中燃燒的怨恨便不言而喻了。

  眼看趙括要翻臉,就他那火氣估計勸是勸不住了,我趕忙朝雷震子使了個眼色,雷震子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就在趙括怒吼一聲衝著白起撲過去的同時,雷震子恰逢其會的閃到他身後,隨即朝著趙括肩膀猛的一拍,趙括急火攻心也沒注意,被雷震子一摸那還了得?頭髮『刷』一下就被電得立了起來……

  這絶對不是我要拉偏架,經過和白起這段時間的接觸,我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他想要當個普通人的決心,他這樣的心態,你要不主動招惹他絶對是沒問題的,但趙括不一樣,他沒死之前可是讀了幾十年的兵書,就指著哪天能帶兵打仗光宗耀祖呢,結果好不容易盼來場戰役,不光沒能揚眉吐氣,最終反倒把整個趙國給坑得褲子都沒了……

  「好呀,你們人多,我趙括不是對手,來吧,給我一痛快,我正好下去陪我那四十五萬弟兄。」趙括脖子一仰,那造型和台詞像極了之前的李存孝,我一陣無語,正想著該用什麼辦法消這位爺的氣,禰衡卻突然衝了上去,對著已經被電癱的趙括『咵咵』就是兩巴掌!

  「你還有臉跟死了的那四十多萬人稱兄道弟?」禰衡突然發飆是我之前完全沒有預想到的,由於勸阻不及時,原本就被電了個七暈八素的趙括差點沒讓他給抽暈過去……

  「你以為白起坑殺你二十多萬人就該死了?你知道最該死的是誰嗎?是你!」禰衡怒目圓睜,對著趙括罵道:「長平之戰,白起率軍遠征,你們作為防守方,高城深溝的拖也能拖死他,結果最後敗就敗在你這頭上胎發猶存,嘴上奶腥未褪的小崽子手裡,帶著幾十萬人追追追,最後呢?讓人給包了餃子,是你親手葬送了四十多萬人的性命,你才是罪該萬死的那個,還有臉找白起拚命。」

  禰衡這一通破口大罵,我才想起這貨是個職業噴子,罵人一直就是他的強項,但凡他開口,那一準是揪著痛處罵,別人有什麼短板他就拽著這點不放,而且罵得很在理,能把人氣崩潰,當年曹操手下的那幫人因為這個差點沒當場砍死他。

  「戰場死傷在所難免,但我剩下了二十來萬人呢?你自己都說了,降卒,我的人已經投降了,他還殺!這是人乾的事嗎?」

  趙括說到這也是淚如泉湧,但禰衡才不管呢,一巴掌又拍趙括腦門上,道:「我就想問問你,你讀兵書是讀來幹嘛的?」

  「那自然是興復國家、克敵制勝啊。」

  「快別說什麼興復國家,這無非就是為了殺戮找藉口,兵書,就是為了如何更高效的殲滅敵人而存在的,你自幼讀這個,目的是什麼?你以為你是興復國家,其實呢?你讀的就是如何殺人的書,你自己選的就是殺人的活,你自幼看這東西,那也就是說從小就選擇了今後會拿起屠刀,拿刀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我……」要論罵人,趙括哪是禰衡的對手?自然被嗆得啞口無言,語盡詞窮,趙括只能指著白起道:「那他呢?要照你這麼說,最後死的二十多萬人那也都是該死了?」

  禰衡嘴角一翹,輕蔑笑道:「他?他和你都一樣罪該萬死,正因為他殺了那麼多人,所以最後的下場也是不得善終,說到底,你倆都劊子手,都是千古罪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這話確實十分有理,但也太不顧及別人感受了,罵一個就完了唄,非得兩個一塊罵了……

  也是怕白起翻臉,我扭頭看了看他的反應,結果看樣子他不光沒生禰衡的氣,反而仰頭長嘆了一聲,道:「狂神這番話,簡直字字如錐,句句驚心,如醍醐灌頂,令老朽汗顏不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趙括跟前,道:「我罪孽深重,欠著你們趙國數十萬將士的性命,你現在就取了去吧。」

  趙括一扭頭,把目光轉到他處,道:「你該死,我何嘗不是?」

  「行了,你倆的罪過,別說死一次,死十次百次都洗刷不了,先前我就說了,君命臣為,其實啊,這些罪孽都應該算在你們各自國君的腦袋上,要我說,既然你們死了又活,估摸著是上天給你們一個懺悔的機會,要我說,接下來的日子,你們用什麼方法讓自己心安才是重點。」

  「哎!」趙括不置可否的嘆了口氣,對著我道:「你們說的都不無道理,我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我一指沙發,道:「你倆只要不打架就成,那有坐的地方,你坐那冷靜去吧。」

  趙括搖了搖頭:「不,麻煩你幫我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想一個人好好想想。」

  他這要求可難著我了,我就一個屋子,哪有地方讓他單獨待啊?樓下倒沒人,但外頭正下雪呢?天寒地凍的一會冷靜成冰棍了……

  我想半天沒想出哪有能讓他待的地方,禰衡皺著眉頭往廁所一指,道:「那不有地方嗎?你把他關裡頭不就成了。」

  我無語,道:「這合適嗎?」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他自己說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嘛。」

  也對,反正這廁所我每天都打掃,也不髒,索性讓他待裡頭吧,正準備領著趙括進去,他卻突然跑到禰衡跟前一抱拳,道:「先生剛才那番話真是如雷貫耳,未曾請教先生貴姓?」

  「我呀?」禰衡指著自己鼻頭,道:「我叫禰衡,字正平,這兒的人都管我叫狂神。」

  「哦!」趙括默默的念叨了幾聲禰衡的名字,隨即道:「先生的大名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請問先生當年在哪個國家?」

  「說了你也不知道,他比你後死,跟你們不是一個時間段的。」我打開廁所門,道:「進去冷靜吧。」

  「難怪我沒聽說過,不過這位先生不管放在什麼時候,那都應該是個大才,先前我聽他說話那簡直是才辯無雙、妙語連珠,令人無比佩服,就憑他這口才,想必也能位極人臣。」

  「位極個屁,他還沒你死得好呢。」想起禰衡因為到處噴人招來殺身之禍我就想笑,這德行能混個工作就不錯了,還想位極人臣呢……

  「哦!」趙括一臉茫然,道:「他怎麼死的?」

  「還能怎麼死?嘴賤唄……」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6 18:27
第十一章 戰前動員

  把趙括弄廁所裡頭關著,又安撫了一下白起,我這才想起還有一重要的事情沒跟禰衡交代,也是有求於人,我慇勤的給他泡了杯茶,道:「狂神,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就是沒想好怎麼開口。」

  禰衡接過茶杯吹了吹杯面上漂浮的茶葉沫子,道:「沒想好你找我幹嘛?想好了再來吧。」

  看著他端著茶杯又要回窗戶口站崗,我忙拉住他袖子,道:「不是,我這不是不好意思麼……」

  「又打架啊?我先跟你說,打架我可不去啊。」

  「不是打架,哎!我這麼跟你說吧。」禰衡前幾天在悶哥那被打成豬頭,現在腫還沒消呢,接著又鬧了毒販子那麼一出,估計現在我在他眼裡就是個闖禍包,也難怪他誤會以為我又要帶他出去跟人找事兒:「我剛跟白起說董小亞想弄一項目的事兒你聽見了吧?」

  禰衡點了點頭:「怎麼,他要招倆守夜的?」

  「不是。」我拉著禰衡在沙發上坐下,道:「他那項目,差不多就一風月場所,裡頭缺個主持人,董小亞的意思呢就是讓你來當。」

  「主持人是什麼玩意?」禰衡一臉的茫然。

  「就是主持節目的,你們那時候沒有。」說實話,我打小就不愛讀書,對於古代的瞭解知之甚少,在我的印象當中好像古代壓根沒這職業:「對了,平時電視裡演節目,中間有倆報幕的你有印象嗎?」

  禰衡搖了搖頭:「我又不看那玩意,多無聊啊。」

  我去,一個成天站窗戶邊發愣的傻缺也好意思說看電視無聊,真不知道在他的世界裡什麼才不無聊……

  「我知道我知道。」雷震子聽我跟禰衡說話,忽然像是想起什麼,道:「你說的是不是電視裡頭拿根棒槌對著咱們絮絮叨叨的那個人?」

  「對!就他們那種。」

  說起電視節目雷震子就來勁,他拿起遙控板換了個台,正好有個台在重播《我是歌手》,何炅正拿了個麥克風在那念叨,雷震子指著電視,道:「就這個活,我覺得不怎麼難。」

  禰衡看了沒兩分鐘就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那我可不幹,男子漢大丈夫,那必然要有鴻鵠之志,上能為天地立心,下能為生民立命,生能為萬世開太平,哪能跟個戲子一樣到處現眼?」

  聽聽禰衡這話,這就是古代讀書人最愛說的,不過在我看來,雖然可能有一部分讀書人是這麼想的,但我相信,絶大部分的讀書人都是為了當官發財,只是他們說話更含蓄而已。

  「嗨,這年頭,你要不考公務員那拿什麼為生民立命?我覺著你都死了一回了,咱就別想那些個烏七八糟的東西了,管飽肚子才是重點,你說咱們家現在這麼多人,都不幹活,就靠我那點工資,哪兒養得活啊?大家都有手有腳的,總該務實一點,把咱們吃飯的開支給弄出來才是真的。」

  我話音剛落,白起就在一旁附和道:「明子這話說得不錯,咱們雖然以前都是留名青史的人物,但那畢竟是上輩子的事了,到了這裡,咱們每天總得吃飯吧?明子一個人照顧這麼多張嘴也夠他受的了,要我說,咱們還是得幫忙做點什麼事兒才行。」

  白起這麼一開頭,我覺得現在正好是個給大家做動員的機會,畢竟董小亞也說了,保安隊這邊交給我來處理,安排點自己人解決生活負擔還是不錯的。

  思緒至此,我忙招呼大家都到沙發這邊來開會。

  「今兒我跟大家透個底吧,可能大家都知道,我這輩子攏共存了點錢,都讓李存孝那王八蛋一把火給燒了,說實話,要不是今天楊戩賣狗給我們支援了四千,咱們就斷火了。」

  「啊!他把哮天犬給賣了?」哪吒一臉的吃驚,問道。

  「他賣的別人家的。」我衝他擺了擺手,繼續道:「咱們先不提狗的事兒,我想說的是,咱們雖然有了四千塊錢,到這點錢根本撐不了多長時間,還是得先找個活幹,這樣咱們生活才有著落,懂了嗎?」

  一群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白起拍著大腿道:「明子,你就說重點吧,咱們應該怎麼弄?你在這可是地主,咱們聽你的。」

  「其實現在找工作挺難的,就你們吧,也沒個戶口什麼的,那更找不到事兒做了,不過有一點還是挺值得慶幸的,就是咱們上次誤打誤撞的救了董小飾,他哥董小亞也記著咱們這情,所以他弄了那個會所就有了咱們一份,能把你們都塞進去。」

  「具體的分工呢?」雷震子歪著腦袋問道。

  「現在能定下的是白起,守夜,工資兩千,然後剩下的就是保安了。」我指著廁所對雷震子道:「現在咱們夠標準的就趙括和你,都一米七五以上,工資多少我現在也說不好,反正不會比白起的低,這麼算的話,我每個月能拿五千,你們仨加一塊有六千,咱們這就有一萬來塊錢的收入了,狂神那邊當主持的話,待遇肯定是最好的,所有收入加一塊,咱們這生活就沒問題了,不光沒問題,每個月還能有富裕,大家覺得怎麼樣?」

  「我呢,你還沒說我呢。」哪吒聽我安排工作沒提他名字,一臉的不樂意,我無語,道:「咱們這不能用童工,你就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吧……」

  對哪吒說完,我看這禰衡,道:「狂神,怎麼樣,現在就剩你了,我跟你說,你那活可是個好差事,待遇最好。」

  「我不去。」禰衡仰了仰脖子,道:「我禰正平心存天下,如若不能治民為官,那我寧願什麼都不幹。」

  這貨也太氣人了,真不知道在三國那麼動.亂的時代他是靠什麼活著的。

  「不過有個事我倒是想找你問問。」禰衡話鋒一轉,道:「你先前說要為生民立命,需要考個什麼員是怎麼回事?」

  「你說公務員啊!」我突然想起剛才我是說了這麼一句來著:「那玩意你可考不了。」

  禰衡一臉的不悅:「我禰正平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別人都能考,我為什麼考不了?」

  「嗨,你沒戶口,考什麼考。」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禰衡好像特別想當官,在三國的時候他就到處給人發名片跑工作,憑這一點,中間可有不少文章能做啊!

  想到這,我立馬轉口,道:「不過說實話,你要是能考上公務員,讓你當官的話這老百姓估計生活水平都會好一點,你本事大嘛。」

  禰衡嘴角一撇,笑道:「那是自然,當年那曹孟德、劉景升是沒把我用在正途上,對了,這公務員要怎麼考?」

  我嘆了口氣,道:「現在的科舉制度,要入仕途必須考試,其實考試那書我倒可以給你弄來,但你哪來的錢考試啊?不說別的,就你現在這條件,捲子你都買不起。」

  我搖了搖頭,繼續道:「得了,你還是老老實實跟哪吒在家待著吧,有吃你們就吃點,湊合著過吧。」

  禰衡猛的一拍桌面:「看你這話說的!我禰正平頂天立地,何須食嗟來之食?你倒是跟我說說,那主持人都幹些什麼?要能掙著考試的盤纏,我就放下身段幹一次。」

  禰衡居然就這麼上套了,這點倒是讓我很意外,不過演藝會所主持的活我也不懂啊,只能先跟董小亞先問問。

  「你先別急,主持這活我也就是先問問你的態度,至於具體該幹嘛我也不怎麼清楚,回頭我給董小亞打個電話問問。」

  正說話呢,手機突然響了,我拿起來一看,嘿!這人還真不經念叨啊,剛說完董小亞,董小亞就打電話來了……

  注:作者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這段話是出自北宋文學家、思想家張載,由於情節需要,所以套用了過來,請大家別過於糾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6 18:28
第十二章 噱頭

  「先前我還尋思給你打電話呢,結果念叨念叨你就打過來了,我連電話費都省了。」其實董小亞也挺倒霉的,作為我們市的風雲人物,自打跟我們這幫人認識之後好像一點身份都沒有了,你說就他那麼成功的人,怎麼就迷上禰衡了呢?

  「哦,你要給我打電話?怎麼,禰先生那邊談好了?」雖然隔著電話,但我能很明顯感受到董小亞聲音裡的一絲激動,我原本想實話實說,不過轉念一想,既然董小亞這麼重視禰衡,我要直接說的話反而顯得禰衡太容易妥協,還不如再拖一下,熬熬他的身價。

  「就是沒談好啊,他現在挺猶豫的,我聽那意思感覺你們和他一比好像差了點,他有點不樂意。」

  「何止差一點啊,差老遠了,我跟你說小姜,禰先生這種人,他們骨子裡都有傲氣,肯定不這麼容易妥協,這事你還得抓點緊,我現在手裡有個現成的場地,你只要把禰先生那邊一搞定,我立馬投入裝修,個把月時間就能開業,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亞哥在市裡的影響力,我要做夜場,振臂一呼那團隊自己都緊趕著往我這兒湊。」

  我故作為難的嘆了口氣,道:「成吧,我儘力,對了,您打電話過來什麼事兒啊?不會就是問我家老表的態度吧?」

  「肯定不是,昨天晚上人太多,有個事我說得太籠統了,上午起床我才想起來,覺得有必要和你溝通一下,我覺著吧,禰先生這種既有才學又有古風範兒的角色,長時間的在舞台上拎個話筒說話也不好,他這種特色文化,我準備定在某一時間段讓他出場,這樣更神秘,也能營造期待感,畢竟我周圍喜歡詩詞文化的朋友還是挺多的。」

  「就這個呀?你還專門打個電話,你直接發短信不就成了麼?」

  「當然不光是這樣。」我話音剛落,董小亞就接茬道:「我們不僅要讓禰先生保持這個神秘感,而且還得搞個噱頭,有噱頭才會有人來捧。」

  我嘿嘿一笑,道:「也就你們這些資本家愛搞這種東西,且不說我家老表有什麼噱頭可以玩,到時候你那邊場子開業,來的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作為成功人士,他們能買這個賬?」

  「這你就不懂了。」董小亞笑了笑,道:「其實無論哪個年齡段的人,他身份是什麼,終歸都會有一些值得他欽慕的東西,類似於信仰,年輕人是這樣,老一輩的肯定也有,只不過歲數閲歷到了一定的地步,他不怎麼愛表現出來而已。」

  「得,咱也甭聊什麼信仰了成麼?我這還一大攤子事兒呢,您究竟想弄個什麼噱頭就直說吧。」

  趙括這時候還跟廁所裡待著沒動靜呢,他可是要在我這住一年,思想問題解決不了他跟白起可沒法兒處,我哪有功夫一直跟董小亞在這扯閒淡呢……

  「好吧,我就長話短說,我的意思,咱們得給禰先生想個什麼名頭,你看,古時候的那些個文學大家,哪個沒個名頭什麼的,比如李白,不就叫詩仙麼?還有那個詩聖杜甫、詩魔白居易,這些可都是有名頭的,禰先生這種條件,我覺得也得給他弄個名頭,這樣好營造氛圍。」

  「您能這麼說的話我估摸著恐怕早就想好了吧,那您準備管他叫什麼啊?」

  聊到這名頭的問題董小亞就勁頭十足,只聽他清了清嗓門,道:「詩王!」

  「獅王不是謝遜嗎……」一聽這名字我就無語,還獅王辛巴呢……

  「咱不拿這個開玩笑,你覺得獅王不好聽?」

  這名字雷得我是一腦子門子的冷汗:「肯定不好聽啊,哪兒有叫這個的?這也太俗了,咱還是想點別的吧。」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半晌,董小亞才道:「那你想一個覺得合適的,我聽聽你的意見。」

  這不難為我麼?

  「亞哥您就別開我玩笑了,我這文化程度要想得出來至於當庫管嗎?就我老表那孤傲得不正常的性子,要我說就叫詩孤……」

  「好啦你快別想啦!」董小亞聽我說完立馬叫停,道:「就你想的這名字禰先生的形象得全毀你手裡頭,行了,我也就是跟你說一下這個事兒,一會你問問禰先生,他那才學一準兒能想出好名頭,過幾天咱們見面好好聊聊,你要有事兒你忙吧,我先掛電話了。」

  接完電話,我拿著手機輕輕敲砸著額頭焦慮不已,你說這董小亞好好的給禰衡想什麼名頭?這古代人也是的,一水兒的什麼詩聖、詩仙、詩魔、詩神、詩狂,帶詩的全給你用光了,到了我們這輩兒都沒有能用的了……

  「剛才你跟董小亞在說話?」禰衡一直坐我旁邊沒走,我和董小亞說的話他可都聽著呢。

  「對呀,他說要給你想個名頭什麼的,好給人營造一個逼格十足的形象。」

  禰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名頭這隨口就來嗎?我詩詞歌賦無所不精,就叫詩聖吧。」

  我無語,忙從中打斷他說話,道:「詩聖可不行,有人用了。」

  「誰呀?我怎麼沒聽過?」

  「杜甫呀!嗨,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你都變成化肥多少年以後才有的他……」

  禰衡的性子可是有點不講理的,他一聽有人用詩聖的名頭就一臉的不滿,皺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他屬於我的後輩,是吧?」

  我點了點頭:「對呀。」

  「既然我的時代比他早,那這名號自然應該由我用啊,你讓他再想一個,詩聖這名號就歸我了。」

  我都快被他氣樂了:「這不是時代的問題,關鍵人家先用,而且傳到後世都家喻戶曉了,你還真用不了。」

  也不知道禰衡能不能聽明白,他的情況跟白起不一樣,他可是嚴重拒絶接受現代思維的頑固份子,跟咱們的代溝可大著呢。

  「不能用就不能用吧。」禰衡神色裡透露著一絲失落,道:「要不,換成詩神,怎麼樣?」

  「也有人用了。」我擦了把額頭的汗,禰衡怎麼跟蘇東坡想一塊兒去了……

  「詩狂總可以吧?」

  「也不行,賀知章用了。」聽他這口氣是想挨個把帶詩的名頭都說一遍,我連連擺手,道:「得,您就別在帶詩的上邊想了,都有人用了。」

  禰衡仰了仰脖子,道:「帶詩的既然不行,那就換別的吧,對了,我是平原郡的人,要不,叫平原散人?」

  我搖了搖頭,心想平原郡都多少年前的地方了,而且也沒幾個人知道,就禰衡這性子萬一被人問起來,他一兜老底兒我可吃不了兜著走:「散人還不錯,但平原這地方已經沒了。」

  「沒了!」禰衡一臉的失望,道:「那現在的平原屬於什麼地方?」

  「我想想啊。」拿著手機一百度,原來禰衡的出生地現在是在山東德州境內,這不由讓我想起山東以前可是叫齊魯,思緒自此,我突然福靈心至:「要不,咱們叫齊魯散人怎麼樣?」

  「嗯!這個不錯,沒看出來你還挺會變通的,就叫這個吧。」

  總算是把禰衡的名號想出來了,原本我準備電話跟董小亞說一聲來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合適,我現在可是還想著幫禰衡熬身價呢,剛掛完電話五分鐘你就把名頭報過去,那董小亞會怎麼想?這東西來得也太過便宜了。

  尋思半天,我還是決定緩個一兩天再打電話,站起身子剛想去廚房做晚飯,結果卻見哪吒和白起站在廁所門口。

  「你倆站這幹嘛呢?」我疑惑的問道。

  哪吒衝廁所一努嘴:「還能幹嘛,等著上廁所唄,這人進去那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他該不會是想住裡頭吧」

  我無語,哪有住廁所裡的:「人家在裡頭冷靜呢,你就不能給人家一點私人空間啊?」

  哪吒夾著腿兒哭喪著臉道:「要冷靜也不是到廁所冷靜的啊,這不耽誤我們拉屎麼……」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6 18:30
第十三章 新場地

  白起看了看我,攤著手道:「我倒是沒意見,他想在裡頭待多久久待多久……」

  哪吒白眼一翻,撇著嘴道:「你當然沒意見,人家上輩子可是讓你給殺了的。」

  我生怕他倆吵起來,忙在中間勸阻:「得了,都少說兩句吧,他是被亂箭射死的,挺可憐,你們要實在憋不住就到樓下菜地裡湊合湊合得了,也算是支援農村建設了……」

  我們正說著話,廁所門『咵』一下被拉了開來,趙括眼眶發紅,探出個腦袋對我道:「其實我覺得我死得一點都不可憐,說實話,真正可憐的是那些因為我指揮失誤而陣亡的幾十萬將士。」

  「多愁善感的話你們留著一邊說去,別擋著我上廁所。」哪吒拉住趙括一把拽到門外,隨即閃身進了廁所,白起和趙括之間可是有仇的,他倒也挺知情識趣,轉身到沙發那邊坐著看電視去了。

  我自顧的點了一支菸,吐著煙圈道:「你要能這麼想那說明你覺悟還是挺高的,歸根結底長平一戰怪不了你們,按我們這的話來說,革命軍人像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嘛。」

  「於其說恨他,其實我現在更恨我自己,要不是我年少輕狂替了廉頗的位置,那四十多萬人怎麼會說毀我手裡就毀我手裡?」趙括一邊說話一邊衝白起努了努嘴,繼續道:「不過畢竟我數十萬趙軍最後都被他一手坑殺了,我現在還是沒法原諒他,我剛才都想好了,怎麼說我都不能跟他住一個屋,天天見著我心裡難受。」

  我無語:「你不住屋裡的話那你住哪兒?我這可沒別的地方了。」

  趙括一指廁所,道:「我覺得這就不錯,雖然地方小了點,但裡頭有口井,你要幫我擺張床再砌個灶台我就能自給自足……」

  我連連揮手,無語道:「你快打住吧,那壓根就不是什麼井,是茅坑。」

  趙括一臉的驚訝:「現在的茅坑這個樣子!」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趙括躊躇半晌,才又說:「那要不……我住樓底下去?」

  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我苦著臉道:「就這天氣你要住樓底下還不如住冰箱裡頭呢……得了,你就住這屋子裡吧,我在你和白起的床鋪中間拉一帘子,這樣你倆就見不著面了,你看怎麼樣?」

  其實趙括也不是不豁達的人,我跟他講了一通現在的條件,當他得知我要靠自己微薄的收入養活這屋子裡的所有人後他也忍不住對我有點肅然起敬的意思,稍微又安慰了一下他,隨即我去廚房準備晚飯。

  雖然趙括和白起不鬧了,但終歸有很大的隔閡,吃晚飯的時候趙括死活不上桌,沒辦法,我只能打了碗飯給他送床邊上去。

  趙括接過碗筷刨了沒兩口,拿筷子一指李存孝,道:「咦,我一直就想問來著,這人到底犯了罪,怎麼捆得這麼嚴實?」

  我看了李存孝一眼,道:「沒法不捆嚴實,他一來就想非法佔有他人土地,而且故意傷人……」

  趙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怎麼不把他給宰了?」

  我無語,這幫古代人好像都一個老師教的,三句話就要殺人:「我先給你個招呼,在我們這個地方,甭說殺人,就算打架都儘量別打,這年頭一動手就得攤上事兒,咱們這屋裡的人可剛解決溫飽問題,不富裕。」

  我剛說著話,正好禰衡扒完飯回窗戶邊站崗,瞧著禰衡那一臉的瘀傷,趙括奇道:「不是不能打架嗎?他那臉又是怎麼回事兒?」

  禰衡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脖子一仰,很是傲氣的說:「我一個人打十幾個,人少打人多,占理!」

  我哭喪著臉衝禰衡一豎大拇指:「對,誰讓你是狂神呢!」

  被人十來個混混按著差點沒打死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吹牛,他也真夠厲害的,當時要沒雷震子和李程慧我估計現在他都已經被掛在牆上了……

  接下來的幾天居然風平浪靜,李靖難得沒往我這領人,我也落了個清閒,哪吒現在對電腦的熟悉程度越來越高,他不光玩通了我電腦裡的單機遊戲《仙劍奇俠傳》,昨晚上居然還問我怎麼進英雄聯盟……

  李存孝近期也不怎麼鬧了,反正給他東西該吃吃該喝喝,不過我一直不敢給丫鬆綁,畢竟這人過於頑固,放了他指不定出什麼亂子,捆著也好,唯一的麻煩就是他每天上廁所得有人給他擦屁股,現在的李存孝,恐怕最輕鬆的時候就是蹲坑兒了,畢竟也就那麼十來分鐘屁股下頭不綁榴蓮。

  值得一提的是我現在基本白天不用鎖下頭院子的大門,因為知道了大神們的品性後我也不怎麼擔心他們到處亂跑,況且我二樓還站了個狂神,有他當哨兵,下頭什麼風吹草動的我都能知道。

  白起現在活得越來越像現代人,他不光每天都在學習新的知識,甚至不時還出門去感受一下外面的田園風情,生活得很是愜意,我覺著因該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能看到一個每天拎著鳥籠在公園裡和大媽們一起跳廣場舞的戰國殺神……

  適逢週末,我難得的睡了個午覺,白起幫忙做的早飯,吃完飯後他就出門逛街去了,剩下一屋子人該睡覺得睡覺該站崗的站崗,差不多快十點他才從外頭回來,在廚房逛了一圈,白起猛的躥我床跟前一把掀開被子,我本來早就醒了,但一直不願意從暖和的被窩裡鑽出來,這倒好,被子讓他這麼一揭差點沒把我凍得背過氣去,我一邊裹衣服一邊起身想罵人,白起卻伸出個手道:「給我錢,我出去買點肉中午包餃子。」

  我一把掌把他手拍開,道:「買什麼肉?昨天我不買了四斤多肉嗎?晚上吃飯都還剩了一半多呢。」

  「沒啦。」白起把手一攤,道:「昨晚上你睡了,三兒和雷子玩到大半夜,肚子餓了想吃點夜宵,把剩下的肉都烤來吃了。」

  「烤來吃了!」也不是我大驚小怪,主要是家裡頭可沒燒烤用具,這倆貨拿什麼烤的東西?

  我衝哪吒一招手:「你們昨天晚上烤肉用什麼烤的?」

  「你可真會問,還能用什麼烤?就架灶頭上烤的唄。」哪吒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盯著屏幕聚精會神的玩遊戲。

  「臥槽,你們拿天然氣烤燒烤?」我氣得是火冒三丈,過去一把擰住他耳朵就是一頓臭罵:「你們是不是TM的腦子有病啊?拿天然氣烤的東西有毒你知道嗎?」

  「算了算了,明子,消消氣氣消消氣氣,小孩子不懂事嘛……」白起看我是真發火了,本來想在中間當個老好人,結果突然發現自己你這措辭不怎麼對頭,趕忙把話鋒一轉,道:「他都那麼大歲數了……」

  「我們有仙氣附體,有沒有毒跟我們可沒什麼關係。」

  看哪吒還嘴犟,我真想一巴掌給他糊臉上:「還TM仙氣附體,雷子腦門兒上現在還鑲著子彈呢!再說了,你們不怕中毒,萬一著火了怎麼辦?你們又不會用灶具。」

  正罵得起勁,電話突然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把哪吒耳朵鬆開,我罵道:「一會我再收拾你,你們就成天亂來吧,哪天把這房子炸了我看也就一了百了了。」

  接起電話,聽筒裡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居然是個女孩!

  「姜先生嗎?我是龍之樂的人事部經理黃思萌,亞哥把你電話號碼給我,讓我下午兩點陪你到新場子去看場地,你下午沒別的事吧?」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6 18:30
第十四章 殘局(上)

  要說董小亞對這事兒是真的上心,我昨天下午還假惺惺給他打電話說禰衡同意當主持,今天立馬就回消息讓我去看場地,這效率,也該著人家當億萬富翁。

  約好地點我便掛了電話,趙括搓著手在一旁道:「下午要出門兒啊?」

  我點了點:「是啊,怎麼了?」

  趙括嘿嘿一笑,道:「你出去的時候把我也帶上唄。」

  「我下午有正經事呢,再說了你來了也沒幾天,什麼也不懂,要一不小心把自己身份暴露了可連累咱們一大幫子人。」

  其實不是我不想帶他出門,關鍵現在這屋子裡除了哪吒衣服是新買的,雷震子穿我舊衣服外,別的人都清一色穿的軍大衣,而且為了省錢我只買了棉褲,連外套褲子都沒給他們買,這造型活脫脫的像剛從精神病跑出來似的,要帶出去這人得丟姥姥家去……

  「你放心,我出去也不幹別的,就剪個頭。」趙括衝白起一努嘴,道:「怎麼著我也得跟大夥一樣吧。」

  「就這個?那不用等下午了,我正好要出去逛市場,你現在就跟我走吧。」想起昨天買的肉半夜讓雷震子他們吃了我就來氣,領著趙括出門前我還不忘對著他們一通數落:「以後那個灶台不要隨便用,你們也不會,萬一發生火災我們哪來的錢換新的?」

  出了家門,我騎著三輪直接把趙括領到上次白起理髮的那個店,剛進門,理髮師一眼就把我認了出來,堆著笑意過來打招呼:「喲,哥,今天又理髮?」

  我點了點頭:「還跟上次一樣,平頭,對了,我可先跟你打個招呼啊,別再掀他頭蓋骨了,我們家那大爺上次讓你拽得頭疼了兩天。」

  「您就放心把。」理髮師拿了個白圍裙往趙括脖子上一搭,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的朋友怎麼全是這種長頭髮?」

  「他們都搞藝術的,留長頭髮顯得倍兒有范。」

  理髮師憋著嘴點頭道:「也對,我在電視裡看見好些個藝術家都這樣,您看那大導演張紀中,他算藝術家吧?他翻拍那西遊記我覺著裡頭的孫悟空還沒他扮相好呢,他要本色演出,都不用化妝就能直接演齊天大聖。」

  這理髮師嘴可真損,我都不知道怎麼搭他話茬,只能順著他話說:「就是就是。」

  本著言多必失的想法,我也懶得跟他扯閒淡,回完這句便自顧在旁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這理髮師動作也快,二十分鍾不到就把趙括給弄了個清清爽爽、乾乾淨淨。

  望著鏡子裡重拾一新的自己,趙括居然一時有些語塞:「這……這裡頭的人是我嗎?」

  「廢話,你以為這是掛的誰照片啊……」我剛掏出十塊錢準備結賬走人,理髮師卻撿著趙括那散落了一地的長髮對我道:「大哥,這頭髮你該不會又要帶走吧?你說你們拿著也沒用,還不如賣我呢。」

  他這一提醒我倒想起上次過來的時候他還想花二百塊錢買白起頭髮來著,理完發不給錢還能倒賺一筆,換誰來不樂意?

  看理髮師非但沒收我錢反而倒給了兩百,趙括在一旁不由暗自咂舌,出了門瞅了個沒人的地方他一把拽住我胳膊:「你們這地方居然有人買頭髮!」

  我點了點頭,淡然道:「對呀,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頭髮咱們賣了多少錢?」

  我揚了楊手裡兩張紅彤彤的鈔票:「二百。」

  趙括雖然來了幾天,但他對這世界的認知畢竟淺薄,人民幣還是打頭一回看到,他把錢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捏著玩,隨即道:「這錢要放在我們那時候能折多少銀子?」

  我又不懂歷史,哪知道這個?只能按購買力來跟他形容二百塊錢的價值:「折多少銀子我不知道,但差不多能換兩隻雞。」

  趙括聽完略一沉吟,突然道:「明子,我也知道你條件不好,養咱們這幫人也難為你了,既然我這頭髮都能變廢為寶的賣錢,那你再幫我琢磨琢磨,看看我身上還有什麼能賣的,比如眉毛啊什麼的……」

  我噗嗤一笑,道:「你快打住吧,眉毛可沒人收,你現在渾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倆腰子了,不過賣那玩意屬於違法……」

  也是他不懂,單純的想要給我減輕一點負擔,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也別多想,錢的事已經有眉目了,這些東西都不用你們操心,踏踏實實不搗亂比什麼都強。」

  我一邊安慰他一邊準備騎車往農貿市場趕,還沒上車呢,趙括卻拉了拉我衣角指著前面一堆人群對我道:「咦!那群人圍一塊幹嘛呢?」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瞧,原來是幫下象棋殘局的!

  這東西我在網上聽說過,其實就是一幫騙子,拿一個人擺棋局,然後旁邊的幾個托裝成路人跟他對下,這種殘局晃眼一看很簡單,而托和擺棋的對下一准贏,旁邊不知情的路人要有懂象棋的忍不住想上去贏錢,擺棋那位立馬套路一變,把路人贏得落花流水。

  我癟了癟嘴:「還能幹嘛,下棋唄。」

  趙括一聽下棋,突然兩眼放光,生拉硬拽的不想走,道:「咱們看看去唄,我都好長時間沒碰這東西了。」

  「這有什麼好看的。」我掏出手機瞅了下時間,這都快十一點了,還得回去做午飯呢。

  「就看一小會。」

  我本來想回絶他來著,但這貨死活不肯走,想著他也是第一次出門,連個象棋我都不讓他看這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行吧,不過只能看一會,家裡人都等著咱們買菜回去呢。」

  趙括興奮的一點頭,屁顛屁顛的就奔人堆裡去了,我怕跟他走散一會找不著人,趕忙緊隨而上,剛一湊近人群,就聽一光頭漢子在旁邊道:「你這局也沒什麼難的,下一把多少錢?我來試試。」

  擺局的是一五十開外的小老頭,穿著樸素相貌普通,只見他伸出五個指頭晃了晃,道:「五十塊錢下一次啊,你要輸了這五十我拿走,你要贏了我給你一百。」

  光頭掏出一張五十的票子扔老頭面前的小籃子裡,道:「行,我看你這一百塊錢,怕是保不住嘍。」

  老頭也沒廢話,同樣掏出一張一百的票子扔籃子裡,隨即跟光頭車來士往的鬥在了一起,這兩人落子如飛,也就三五分鐘的功夫,老頭便被光頭男殺得丟盔棄甲。

  光頭男贏得很是輕鬆,大笑著從籃子裡拿走一百五十塊錢,我輕蔑一笑,網上都曝光了無數次了,這倆人還能演得這麼敬業,也真夠為難他們的。

  看我們沒人上套,光頭男再次抽出五十塊錢,道:「老頭,你這棋還下不下?」

  老頭脖子一仰:「怎麼不下?大早上的到現在我都輸兩千多了,但我擺得起就輸得起,你還來不來?」

  光頭嘿嘿一笑:「有錢賺怎麼不來,你要敢一直擺這我今天能贏你一天。」

  光頭一邊說話一邊作勢要往籃子裡扔錢,這時候旁邊突然有人喊:「嘿,可不能光你一個人下啊!我們也在這排著隊呢,輪著來唄。」

  「搶什麼搶?我再下兩把讓你們。」

  剛才喊話那人一聽立馬不樂意了,從兜裡掏出五十就扔小籃子裡:「贏了一百可以了吧,都讓你吃了我們吃什麼?」

  這人應該也是個托,光頭都沒怎麼和他爭,隨便說了兩句話便把位置讓了出來,這人下得比光頭還快,三下五除二便將老頭殺了個片甲不留,隨即又有一個拿著錢叫嚷著上陣的,他們都以同樣的方式從老頭手裡贏走了一百塊錢,眼前的一幕瞧得我直樂,這種騙局也真夠低劣的,弱智都看出來了,真要是這水平來擺殘局,不是缺心眼麼……

  「他這錢也真夠好贏的。」趙括抱著個膀子在我旁邊說道。

  他這人就是太單純,當年白起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很容易的就將他騙出了守地,最後葬送了趙軍四十餘萬將士……

  「好贏個屁,他們都是一夥人,這種殘局就是騙錢的,換個外人掏錢立馬就得輸,這種局都是經過算計的,隨便多厲害的人都沒戲,頂多平局。」我在一旁悄聲道。

  趙括搖了搖頭:「不!就他擺這局怎麼下他都是輸。」

  我剛想反駁他,結果這貨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剛給他的那兩百塊錢扔在了小筐裡,道:「五十一局也太小了,要玩咱們就玩兩百的,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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