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大神集中營 作者:皇朝御窖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3 15:22
第三十章 他這是怎麼了

  這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躥到我家裡來,還順嘴就喝光了禰衡的瀉藥,這人可真夠牛B的呀……

  「他把藥喝了那我喝什麼?」

  我也沒理會禰衡的嘀咕,望著那消失的陌生背影默默祈禱,希望這貨家離得不遠,要不然,哎……

  拿起笤帚打掃起那一地的碎玻璃,我百思不得其解:「大爺,您剛出門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這人氣鼓囊囊的?」

  「也沒怎麼呀,剛才你不抓藥去呢麼?我想跟雷子他們聊會天,結果他們都愛理不理的,我一個人待著也無趣,就到城牆外頭(院子外)轉悠了一下,由於不認識路,我也沒走多遠。」

  白起領著我到走廊站定,指著離我這庫房不遠處的小河道:「那河邊兒有棵樹你看見了嗎?我就在那棵樹旁想物色個釣魚的地方,以後沒事過去打發時間,結果剛走近就看有兩個後生在那神神秘秘的說話,我逛我的他們聊他們的,這不妨礙誰吧?」

  我搖著頭:「不妨礙,就因為這個啊!」

  「你聽我把話說完。」白起頓了頓,又道:「結果我沒走,他們倒不樂意了,說死老頭你能不能換個地方轉?聽他這口氣我還以為他是什麼貴族,以為那是他的封地,就問這地方是你的呀?他們脾氣倒挺暴,說我嗆他們,上來就揪我鬍子,你說我這麼大歲數了鬍子長這麼長容易嗎?」

  「不容易。」我瞅著他臉上三綹長鬚,說實話,還挺美觀,要把他往道觀裡頭一放,比那些個算命的要靠譜得多,人白起這范兒足!

  「這不就結了麼?他們還不光揪我鬍子,其中有一後生拿個鎯頭還要敲我,我被逼得沒辦法,就把他們給打了。」白起拍了拍大腿攤著手:「這能怨我嗎?」

  「要照你這麼說的話,倒還真不能怨你,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很多小孩都沒有什麼尊老意識,嘖!社會環境問題,對了,您這麼大歲數了,儘量崩搭理這些個青茬兒,跟人動起手也不好。」

  白起擺著手:「我沒事,好歹也是拚殺了一輩子的人物。」

  「我不是怕你有事,我是怕他們有事,你要失手把人給弄死了,在我們這可是要判刑的呀。」

  你說人白起堂堂千古第一殺神,威震戰國、萬世留名,結果跑我這因為打架被政府逮去槍斃了,這多冤吧!

  「對了,我還有個地方沒鬧明白,你們只是打架,但剛才那人說你拿了他什麼東西,這到底是個啥?」

  白起仰著頭想了一想:「也沒什麼東西,就一個鎯頭和一包畫。」

  「一個鎯頭一包畫?在哪呢?給我看看。」

  「在屋裡。」白起又領著我往屋裡走,從茶几上拿出一方便袋扔我跟前道:「就這個,對了,那個鎯頭被我扔河裡了,我本來想把這包畫也扔了,但這畫得確實挺精緻,我覺得扔了可惜,就留下來了。」

  白起拿給我的方便袋裡頭裝了一坨報紙,我拎過來一打開,臥槽,嚇我一跳,裡頭不是別的,全是嶄新的鈔票,我數了一下,有五紮,這居然是TM五萬塊錢!

  「那倆小子手裡拎的這個!」我難以置信的盯著白起,白起點了點頭:「對啊,就是這個。」

  操!我說人怎麼氣鼓囊囊找上門了呢,感情這白起剛才出門搶了人家錢……

  「哦,還有這個東西。」

  白起放佛想起什麼,從茶几上的豆奶袋子裡取出一小袋豆奶粉扔我跟前:「總共這三樣,沒別的了。」

  我把錢重新包了起來,拍著手提袋道:「大爺,我覺得我一會得好好給您上上現代課,要不指不定啥時候你又給我捅一簍子,您知道您拿回來這東西是什麼嗎?」

  白起一臉茫然道:「不就是畫兒嗎?」

  我哭笑不得:「這是錢,現在的貨幣,拿這東西可以換很多東西,我三年了才攢一萬五呢,您剛拿回來這一兜,我十年都不見得能攢夠。」

  白起驚詫道:「這東西這麼貴重!」

  我衝他猛的一點頭:「要不說人家這麼上心回來找了呢,得,晚上還給他們吧。」

  我把一兜錢扔回床上,隨即又出了門,剛才那中年漢子把禰衡瀉藥給喝了,這倒好,我還得再買一包去。

  剛進診所門,那青年醫生就慌忙火急的迎了上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然後塞我一小紙包,道:「我正想著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剛才賣你藥的時候有個東西讓我給忘了,我那藥啊,勁兒特別猛,吃完見效後最好馬上吃這個我秘製的止瀉藥,要不後果不堪設想。」

  他這話聽得我頭皮發麻,也不知道剛才喝瀉藥的那哥們現在怎麼樣了。

  「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想再買一包的。」

  「怎麼,一包還不夠啊!」

  我撓了撓後腦勺,扯謊道:「不是不夠,是我回家的時候落半道上了,找不著了。」

  「哦,這樣啊,那我再給你拿一包?」他一邊上藥架上取藥一邊道:「你可千萬記住了,瀉藥見效馬上就吃著止瀉的,千萬別耽誤。」

  我拋玩著手裡的止瀉藥,道:「對了,如果不及時吃這止瀉的,會有什麼情況。」

  「可能會把腸子拉出來,跟吊一尾巴似的。」

  ……

  給完藥錢,我急赤白咧的回庫房,等禰衡喝完藥,也沒多大點功夫就見他面色突變,隨即站起身子邁步往廁所走,我在一旁急得直叫喚:「都TM竄稀了還裝什麼B啊,趕緊跑兩步,別TM全兜褲子裡頭。」

  廁所門一關,聽裡邊兒的動靜,那叫一個山崩地裂,就連自詡一身傲骨從不低頭的狂神都不住的慘叫連連,這藥勁可想而知。

  我拿了杯水捏著止瀉藥在廁所門口等他,站了十來分鐘廁所門才又打開,只見禰衡趴在地上,艱難的抬頭看著我,而此時此刻的禰衡,面相和十分鐘前完全判若兩人,只見他眼窩深陷,精神萎靡,跟個乾屍似的。

  「拉完了?」

  禰衡點了點頭,我奇道:「拉完了就拉完了,你趴地上幹嘛?」

  「我實在起不來了。」

  我趕緊把止瀉藥喂給他吃了,然後招呼雷震子過來搭手把他抬床上,又調了杯鹽水給他喝了讓他好休息。

  整個下午,我都在照顧禰衡和教育白起當中渡過,那黑診所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不過東西倒還是挺管用的,看著床上病蔫蔫的禰衡,我不由擔心先前的中年人,他該不會因為脫水死半道上吧?

  吃過晚飯,我窩沙發上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十二點,才聽有人猛的在砸樓下的大門,我在過道衝院外一看,門口停了兩輛麵包車,大門外由於有圍牆攔著,來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

  我心裡奇怪這幫人錢被搶了怎麼也沒報警,一邊尋思一邊拎著那兜錢和雷震子、哪吒、白起我們四個下了樓。

  剛一打開院子門,只見五六條漢子『刷』一下從外頭擠了進來,這群人裡並沒有中午見的那個中年漢子,我不由有些奇怪,道:「咦,中午來的那哥們呢?」

  有兩個貌似領頭的漢子走到我們跟前,其中一個指著我鼻子道:「我兄弟的賬一會再跟你們算,東西呢?拿出來。」

  我把方便袋扔他懷裡:「都在這呢,點點吧,一分沒少,對了,我這外公以前擱農村待的,下午剛到我這就鬧了這一出,挺不好意思的,你們看他這麼大歲數了,要有什麼誤會你們一定多包涵。」

  我正說話呢,接錢的那個漢子只是瞄了瞄那方便袋一眼就把袋子扔給後邊的人,陰冷的對我道:「還有個東西呢?」

  我一臉茫然:「不全在這嗎?哦!你說那鎯頭啊,讓我外公給扔河裡了,這大半夜的我也沒法給你找,五金店也關門了,要不這麼著,我給您二十塊錢您去買一新的。」

  我一邊說話一邊從兜裡掏出二十給他遞了過去,哪知這人拿著錢看都沒看,捏成一團就扔地上,咬牙切齒道:「別TM給我裝糊塗,我說的還有個東西,一個小袋子。」

  他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白起是給了我一小袋子,但那是包豆奶粉啊!看這群人這麼斤斤計較,我也無語了:「得,我知道是什麼了,你們等會,我上去給你們取。」

  「不用,我揣著呢。」白起正站我身後,我剛要上樓呢他就把我給攔住了,隨後從軍大衣裡取出一袋豆奶粉,我一把接住順便給那漢子遞了過去,對著白起道:「嘿!還是你想得周到。」

  「不小心拿了人家的東西肯定要還嘛,別讓人嚼舌根。」

  我倆正說話呢,那中年漢子『唰』的從腰眼裡掏出一柄匕首,對著那包豆奶粉就插了進去,隨即用刀尖挑出一丁點放鼻孔位置猛的往裡一吸……

  這場景看得我頭皮直發麻,臥槽!還有吸這玩意的?

  「東西對不對?」另一個中年漢子總算說話了,可吸豆奶粉的那位並沒直接答話,而是捂著腦袋痛苦的蹲了下去,那抓耳撓腮的模樣跟抽筋似的。

  「到底對不對?你倒是說話啊,怎麼了你這是?臥槽,他這是怎麼了?」

  中年漢子最後一句是對著我問的,我被眼前的一幕都嚇傻了,半晌才哭笑不得的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沒吸過豆奶……」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06
第三十一章 仙氣護體

  我說那漢子拔刀吸粉的場景似曾相識呢,原來是TM販毒的,也不知道這奶粉吸進腦子裡是咋樣一個感覺,反正肯定不好受。

  「你說什麼!你剛給我們的是豆奶?」

  領頭的中年漢子慌忙搶過那包豆奶拿過去一看,臉色瞬間變成了醬紫色:「操!維維豆奶!」

  我無語的點了點頭,隨即對著一旁的白起道:「你確定你拿回來的是這個?」

  「差不多吧。」白起把兩個手抄袖口裡,看著蹲地上痛苦的中年漢子:「現在人真有意思,還吸這玩意。」

  「什麼叫差不多啊,這區別大了,我跟你說,咱們攤上事兒了。」

  我剛把話說完就見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小弟猛的從懷裡掏出一把槍,上來指著白起就罵:「操!老東西,你TM的是不是沒死過想試試?敢拿我們開涮!」

  白起一副語重心長的道:「現在的後生說話怎麼都這麼沒禮貌,上來就罵娘,你怎麼知道我沒死過?還有,你們咋都喜歡拿個鎯頭對著人啊?鎯頭幫的呀?」

  白起並不知道手槍的威力,我可是被嚇得不輕,毒販子都是些什麼人啊?亡命之徒!他們拿槍出來可不是嚇唬人,是真敢開槍打你。

  「雷子,別讓他碰著白大爺,那東西危險。」

  我一聲驚呼,雷震子心神領會,猛的一下擋白起跟前,只見他出手如電,一把抄住那拿槍的手。

  「鬆開,要不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雷震子這話等於沒說,毒販可不吃威脅這一套,我看那小弟拿大拇指順勢撥開了手槍的保險,心叫要遭,忙在一旁喊道:「電他!」

  我話音剛落,就見那小弟頭髮『刷』一下全豎了起來,他本身頭髮就是染的黃色,這一電倒好,瞬間跟賽亞人變身似的……

  「電……電棍……」黃毛小弟在失去意識之前還不忘抽搐著說了這麼一句,領頭的中年漢子氣得是暴跳如雷,衝一幫手下高喊:「弄死他們。」

  其實他的心情我是挺能理解的,作為一個鄉村毒梟,平時多低調啊?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畢竟他們的買賣抓住是要吃槍子兒的,結果倒好,碰上一個出門遛彎兒的白起,順手就把貨給搶了……

  想把東西弄回來吧,前後又折了三個弟兄,這多氣人吧!

  領頭的漢子一聲令下,他那剩下的幾個人立馬『呼啦』一下子各自掏出傢伙,其中有個一邊掏東西還一邊喊:「別管那老頭,忒能打,下午就揍過我們了。」

  「那把他們領頭的先抓了,擒賊先擒王!」

  這喊話的小子還有點文化,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聽這意思就知道是要抓我,我也沒猶豫,轉身就躲雷震子後邊。

  雷震子剛剛放倒了一個持槍的黃毛,這幫人多少都有些忌憚他,其中一個小嘍囉甩著手裡的傢伙作勢想往上衝,結果步子都還沒往前邁呢便被雷震子一把抓住胸口,隨即頭髮猛的往上一豎,抽搐了幾下便口吐白沫癱倒在地。

  我前頭擋著白起和雷震子,領頭的那個漢子看一時間想抓我也不現實,只見他氣得一跺腳:「TM的你們怎麼這麼笨,抓不了大的還不會抓小的呀!」

  眾嘍囉這才反應過來,一窩蜂又奔哪吒去了,哪吒可是被人販子譽為『練散打的侏儒』,拳腳方面是這些小嘍囉能比的嗎?

  首當其中的小弟也是看哪吒個兒太小了,完全沒放在心上,伸手就去提拎哪吒後衣領,結果手剛伸了一半就被哪吒一把抓住,隨即哪吒順勢往那小子面前一衝,猛的一拳砸向他的肚子,也是哪吒個太矮,要不這一拳一准打那人頭上。

  這小弟也是倒了血霉了,原本以為可以手到擒來,沒曾想這小孩如此厲害,一晃眼的功夫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我眼睜睜的看他撞在院子的圍牆上,然後『Duang』的一下彈回地面,他跪在地上還想起身,結果手伸地面也沒起得來,『哇』的一下吐了一地的青椒肉絲……

  我掩著鼻子連連拿手搧風,這也真夠噁心的……

  領頭漢子被我們嚇一大跳,從他表情我能看出來他一准在想這院子裡的人怎麼從上到下都這麼能打!

  上次在悶哥那邊一個雷震子就幹倒十來個人,這會我能打的大神都齊了,對方人數還明顯比我們少,哪裡是我們的對手!

  「大哥,點子太硬,要不咱們先撤吧?」

  一個小弟看情形不對想閃人,領頭漢子也火了,只見他掏出一把手槍,拉了拉槍機指著我們罵道:「撤個球,老子要把他們統統都斃嘍。」

  這人本來就面目兇狠,看樣子一準不是說說而已,我正頭疼呢,一幫鄉村毒梟哪來那麼多槍,雷震子卻適逢其時的緩步往那漢子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要把東西放下我就不打死你。」

  毒販頭子也是氣急攻心,只見他臉上的冷笑一晃既逝,我剛喊了句『雷子小心!』,可是為時已晚,只聽槍聲炸響,雷震子應聲而倒……

  就在毒販頭子開槍的一瞬間,哪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飛身而起,一道黃光划過,哪吒轉瞬間便衝到那毒販跟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手槍,隨即一個彈腿,毒販頭子襠部吃痛,捂著胯下痛苦的蹲了下去。

  他就算被哪吒踢得蛋黃流一地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現在根本沒功夫顧及這種危害社會的敗類後果咋樣,反而是我平時最討厭的雷震子,他剛中了一槍,這可讓我有些心急如焚。

  剩下的兩個小弟見勢不妙想乘機溜走,結果被哪吒、白起全堵院子口了,現場已經被我們完全控制,我忙衝到雷震子跟前,抓著他領脖子直晃:「雷子,雷子!你快醒醒。」

  雷震子被我連續猛力的晃了半天,這才悠悠醒來。

  「剛才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就暈過去了?」

  雷震子雖然醒了,但一臉的茫然,估計這還沒緩過勁來。

  「你剛被手槍打了,那玩意威力大著呢。」

  雷震子衝我擺了擺手:「我沒事,我有仙氣護體。」

  「還TM仙氣護體呢……」我都快急哭了:「你剛可被打暈了啊,對了,你趕緊看看哪兒疼,我好送你去醫院。」

  我在他身上瞅了半天也沒發現哪兒冒血,正奇怪呢,雷震子卻道:「哪都沒事,就腦門兒有點痛。」

  腦門兒疼?

  他說完這話我就衝他腦門看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這貨眉心之間赫然多了一個黑點,剛才天太黑我也沒注意到,這會下細一看才看出端倪。

  「你……你眉心那個……」我指著他腦門吱吱嗚嗚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眉心怎麼了?」雷震子在自己額頭一陣摸索:「咦!這是什麼東西?」

  「子彈……」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07
第三十二章 再見悶哥

  這人也不知道是蒙的還是槍法好,那顆子彈正好打中雷震子眉心,跟幫他點了個美人痣似的。

  仙氣護體也是厲害,上次狂神都被打成鬼了結果雷震子屁事沒有,不過這玩意好像也有一定的限制,要不子彈也不能鑲他腦門兒上。

  「這些人怎麼辦,是全砸死還是活埋?」白起從哪吒手裡接過手槍,他也不會用,就把槍調了個方向,跟鎯頭似的攥手裡。

  「都跟你說過來,這裡不能殺人。」我一把從他手裡奪過手槍,對著一眾鄉村毒梟道:「你們都TM的趕緊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領頭那毒販捂著襠部咬牙道:「你就這麼放我們走了!」

  因為剛才那聲槍響,周圍的民房有幾家已然亮上了燈,這幫毒販子擱我這萬一警察要來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你還要我們夾道歡送啊?你TM走不走?要不服下次咱們換個沒人的地方再約?」

  毒販頭子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些被搞得偏偏倒倒的小弟,興許是覺著自己帶的人轉眼間便全軍覆沒,此時此刻也再沒了先前的氣勢:「還約什麼約,專門約你們來再打我們一頓?」

  我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帶著你這幫孫子滾吧。」

  「今兒個我就認栽,但我那貨……」毒販頭子在剩下那倆沒挨揍小弟的攙扶下艱難的站了起來問道。

  「你是要那貨啊還是想現在就死在這?」我拿槍在他身上瞄了瞄,就這智商也只能在鄉鎮上混了,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成成成,我們走,東西我們不要了。」毒販頭子在一眾嘍窩的簇擁下正要出門,我突然想起中午喝瀉藥那哥們,也不知道這貨現在怎麼樣了。

  「等會。」我衝著已經跑到門口的毒販道:「中午傳信那人現在沒事吧?」

  毒販頭子都快出院子門了,聽我這麼一問,轉過身哭喪著臉道:「那是我弟弟,送醫院的時候醫生都不收,說標本送陳列室……」

  都尼瑪拉成乾屍了……

  「現在呢?他該不會掛了吧?」我無語,這要在我這喝了杯瀉藥就死了,那我算不算殺人犯啊……

  毒販子搖了搖頭:「幸好醫院搶救及時,差點沒死了,都晚上了才脫離生命危險。」

  我一想禰衡第一時間吃了止瀉藥現在都半死不活的待樓上下不來床,他弟弟在路上那麼一耽擱,我覺得因該被折騰得夠嗆。

  「沒死就成,你回去跟他說,以後沒事別亂從陌生人手裡搶東西吃,這得虧是碰到我端了杯瀉藥,要趕不巧人手裡拿包耗子藥,你怎麼救?」

  打發走毒販子,我這才鎖門上樓,今天算是便宜這幫雜毛了,這幫人可是社會的毒瘤,比起自詡為黑澀會的悶哥那種人,毒販子絶對要可恨百倍不止,因為他們,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

  而且這類人是典型的亡命之徒,他不可能因為你今天放了他就感恩戴德,嘴上說著認栽,指不定心裡惦記著怎麼報復你呢,這事兒啊,一準沒完,於其讓賊惦記著,不如自己當回賊,看看用什麼辦法能將這幫毒販子繩之於法。

  回到房間,我拿起茶几上的豆奶袋子把小包裝的豆奶粉全倒了出來,逐包清理,這一通找,還真讓我找出一包不一樣的。

  這東西明顯比其他的豆奶粉大一圈,而且在燈光的照耀下,它也不像其他包裝袋裡的粉末一樣呈米黃色,而是純白色,跟麵粉似的。

  這一准就是毒販頭子說的那個批貨了,白起也不懂,拿上樓興許是看跟豆奶差不多就扔一塊了,你看這事兒給整的。

  現在我的房間中多了兩支繳獲的手槍還有一包毒品,且不說非法持有槍械量刑多大,光這包毒品估計就夠我槍斃一回了,這兩樣東西可不能留著。

  思慮自此,我趕緊跑到小河邊把槍給扔了,至於毒品,我只能拆開全撒小河裡,幹完這些,才又重新回到庫房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便等著公司裝卸貨物的車輛過來,忙完手頭的事,我領著雷震子進了鄉。

  這次進鄉不為別的,就為了找悶哥探探那幫毒販的底,悶哥混黑道的,估計對鄉里那些個吃黑錢的主兒還是略知一二的。

  「你腦袋沒事兒吧,那彈頭鑲上邊怪滲人的。」

  要說雷震子腦門鑲的那個彈頭其實並沒想像中那麼嚇人,我也就隨口一說,他這彈頭鑲得挺正,正好在兩個眉心之間往上走點,像極了美人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黏了個什麼東西在上邊,離遠了一看還挺有意思,至少他現在比之前看上去要帥一點了。

  「廢話,肯定沒事,該辦正事辦正事吧,忙完了我還回家看電視呢。」

  其實昨天晚上我們就已經研究過他這個彈頭了,不過就現在這情況,彈頭一時半會也拔不出來,按哪吒的話說就是他們現在有仙氣護體,所以子彈這才沒能完全穿過雷震子的頭骨,但正因為這樣,仙氣也把子彈也鑲在那個位置了,他們現在法力流失,根本沒有能力將子彈取出來,更別說手術什麼的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李靖下次過來幫忙。

  我倆一邊聊著天一邊走進上次那茶館,可能是因為前兩天剛打完架,這裡的生意並不好,怪冷清的,我和雷震子進門的時候就有服務員上前來招呼,但湊跟前了那小妹妹才發現我們是前幾天鬧事的人,嚇得站一旁不敢言語。

  「咦!那個什麼悶哥今天沒來嗎?」我隨口一問,但那小姑娘卻吱吱嗚嗚道:「我……我也不清楚,要不……要不我把經理請過來吧,他們比較熟。」

  看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恐怕是把我們當成不法分子了,也難怪,我還稍微好一點,但雷震子那頭髮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形……

  「成吧,你去叫他過來吧。」

  小姑娘應了一聲,隨即一溜小跑到了吧檯跟前和一個穿職業裝的眼鏡嘀咕了幾句,那眼鏡衝我們望了一眼,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拱著手道:「喲,是您啊,聽說你們過來找悶哥?」

  我點了點頭:「他沒來喝茶嗎?」

  「自打跟你們幹完架他們就沒再來了,大哥,我說您要尋仇的話估計這趟是白跑了,您想啊,悶哥在鄉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我這栽那麼大一觔鬥,哪還好意思繼續跟這兒待著?」

  我一想也是這理,思慮半天,道:「那你知道在哪能找著他嗎?我這次來也不是跟他幹架,就想找他打聽點事兒。」

  「看您這話說的,我們開茶館做的老實買賣,跟他一社會大哥又搭不上半點關係,要我說,您問我不如在外頭隨便找個道上的問一下,他們那圈子裡,都認識他,指不定有人知道。」

  眼鏡這話也不像是胡謅,繼續問下去就沒意思了,答謝了一句,我領著雷震子轉身出了茶館。

  三聖鄉現在正在開發,形形色色的人湧入了不少,正因為這樣,滋生很多不法之徒,混混的數量比起前幾年也多了去了,而且他們都有特定的服飾以及髮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壞人一樣,不過也好,這倒方便我找人了。

  走到街口,正好從一網吧裡出來倆剃著勞改頭的小青年,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小混混。

  「兄弟,聊個事兒唄。」我領著雷震子攔了他們去路,從兜裡掏出煙來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支。

  「聊什麼事兒啊,跟你們有什麼好聊的,我們不辦卡。」

  我還沒張嘴問呢,其中一個混混猛的拋出來這麼一句,搞得我雲山霧罩的:「這話怎麼說的?我都還沒問呢。」

  那個答話的混混指著雷震子的頭髮道:「你們不就髮廊的小工嗎?這TM一天天的出門兒見人就發宣傳單,說什麼新店開業,辦會員送洗髮膏什麼的,忒TM煩,你瞧我們這頭髮長度能造型嗎?」

  我無語,感情他們看雷震子的造型以為是哪個髮廊搞推銷的,我忙擺手:「誤會了誤會了,我們是想找你們打聽一個人。」

  「打聽人你不去民政局、居委會啊,找我們幹嘛?」

  這小崽子還挺門清,我無語:「他是道上的,找你們比找居委會靠譜。」

  聽我們這一說,那倆混混這才接過我遞過去的煙,點上開來,吐了一口煙霧流氣的道:「這倒是,那成,你問吧,你們要找誰。」

  「有個姓劉的,鄉里都管他叫悶哥,你們知道這人吧。」

  兩混混一聽是找悶哥,立馬一陣警覺:「你們找他幹嘛?」

  我笑道:「還能幹嘛,保護費的事唄。」

  一個混混摳了摳腦門:「保護費不是下邊的小弟在收嗎?哪有直接交給大哥的?」

  「我們數額大。」

  「哦,這麼回事啊,那跟我們走吧,悶爺是我們大哥的大哥,我們知道他在哪兒。」

  兩小東西估計也是看我們不像混道上的,沒啥威脅,掐了煙就帶我們去了不遠處的一座茶樓,剛進門我就看悶哥坐在一個位置上看報紙,那倆混混走過去打了聲招呼,悶哥也沒抬頭,隨口問道:「你們是誰的小弟啊?」

  「我們是跟水老五,五哥的。」

  「哦,什麼事兒?」

  其中一個混混跟獻寶似的指著我們,道:「我們領著這倆人來給悶爺交保護費。」

  一聽交錢,悶哥這才放下手裡的報紙,故作深沉的緩緩抬起頭,可在看到我們的一瞬間,悶哥突然臉色大變,喝道:「交你嗎逼保護費,他們是來收保護費的……」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08
第三十三章 幫忙

  兩個領路的小弟聽悶哥這麼一喊,猛的從腰眼裡撥出匕首護在他跟前,頗有點帶刀護衛的感覺,但他們的造型甚至沒擺夠三秒,悶哥便從後邊掄著大巴掌『啪啪』的給了他們後腦勺一人一下:「對著精神病動刀動槍,你們TM有沒有一點社會公德心?趕緊給我滾……」

  倆小弟被悶哥打了個莫名其妙,摸著後腦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茫然的走出茶樓。

  「你怎麼換地方了?讓我一通好找。」也不管悶哥樂不樂意,我一屁股坐到了他對面的位置上。

  「我TM一大早路過平安祠就有一算命的說我今兒有災,我不信,還打他一頓……」悶哥答非所問的一邊說話一邊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哭喪著臉坐了下去。

  「咦,我就奇了怪了,前兩天咱們剛打完架,你出門怎麼也不帶兩個打手啊。」從兜裡掏出中南海,我自顧的點了一支,一臉訕笑。

  「怎麼沒帶,這不拉泡屎的功夫你們就來了麼!」悶哥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錢包,數了兩千塊錢遞我跟前:「這個月的保護費……」

  我胳膊一擋把他錢又退了回去,道:「別跟我整這套,我又不是黑社會。」

  「錢你都不要!」悶哥露出一絲驚訝:「那你們過來幹嘛?搶地盤!」

  「你怎麼老愛把我們跟黑社會聯想到一塊。」我一陣無語:「今天來找你呀,只是想打聽點事兒。」

  「哦!那你問吧,我知無不答。」

  「咱這三聖鄉販毒的你熟不熟?」

  我話音剛落,悶哥把正準備揣兜裡的兩千塊錢又給我遞了過來:「還說你不是黑社會……」

  「我警告你,別再給我拿過來了啊,你要再這樣我可跟你急。」我抄起那錢捏一塊兒扔他懷裡,道:「你就說你知不知道吧。」

  「這三聖鄉除了你們這幫成份複雜的新興勢力我還真就想不出有什麼我劉悶子不知道的事。」悶哥一邊說話一邊衝服務員招了招手:「給這邊加兩杯茶。」

  「我就不喝了,你讓他打杯白開水就成。」雷震子也沒拿正眼瞧悶哥,低著頭扣味精吃,悶哥趕緊衝服務員改口:「那就一杯茶一杯白開水。」

  我從兜裡掏出中南海給自己來了一根,悶哥忙拿打火機幫我點上,我美美的吸了一口,道:「咱們三聖鄉究竟有多少販毒的?」

  悶哥歪著脖子一琢磨,道:「吸毒的挺多,販毒的吧暫時就一撥,怎麼,你想黑吃黑呀?我勸你最好別動這想法,毒販子跟我們可不一樣,那都是幫亡命徒。」

  我吐出一口煙霧,想到那幫喝瀉藥、吸奶粉的毒販子我就忍不住好笑,這幫亡命徒還真夠萌的:「你甭管我想幹嘛,你既然知道,那你跟這幫人熟不熟?」

  悶哥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我怎麼能跟他們熟呢,雖然都是吃道上飯的,但咱們不是一個系統,這幫人,今天不知明天事,誰跟他們玩兒誰倒霉。」

  這悶哥說話還真有點文化,難怪能當大哥:「那他們那幫人帶頭的是不是兩兄弟呀?」

  「對!」悶哥點了點頭:「現在領頭的倒還真是親哥倆,跟我一樣,姓劉,哥哥叫劉彥,弟弟叫劉哲。」

  「現在領頭的?之前不是他們嗎?」

  「之前不是,之前是另一幫人,就那劉家哥倆的老大,後來公安打擊過一次,全給抓了,這劉家兄弟是漏網之魚,跑了大半年,最近才回來的,一說起這兩兄弟啊還真有意思,昨兒個我下面一小弟跟人打架,打醫院去了,回來就說碰劉彥那夥人送了個木乃伊去醫院,我還尋思,這劉家兄弟專撿壞事幹的人,怎麼就那麼好心往醫院送溫暖。」

  悶哥喝了口水,吐出一塊茶葉繼續道:「後來才知道,原來不是TM送溫暖,送的是他弟弟,我就納了悶了,那麼大一活人,怎麼就能突然變成塊腊肉,我估計呀是出了什麼新玩意,他弟弟吸出毛病了,所以說這叫什麼?惡有惡報!」

  「指不定那玩意不是吸的是喝的呢……」聽著一個黑社會大哥給我聊因果我就無語:「聽你這意思好像也不怎麼待見這幫人啊。」

  悶哥猛的一拍大腿:「那可不是!你說這毒品多害人吧,沾上這玩意害的可不光自己,連家人都得受牽連,這幫SB,我巴不得咒他們出門讓車給撞死。」

  「你快拉倒吧,咒人有用你早被秒殺了,這鄉里恨你的人我估計不少,對了,你這麼反感他們,怎麼不去舉報啊,就任著他們荼毒鄉民!」

  「看你這話說的,我是黑澀會大哥啊,我又不是十大忠誠衛士……欺行霸市才是我的本職工作,我閒得蛋疼舉報他們幹嘛!他們不舉報我我就該偷著樂了。」

  悶哥這一通說辭搞得我都摸不清楚他究竟是正是邪,太TM亂了,我得好好捋捋……

  「那你幫我個忙成不成。」我衝悶哥手裡捏的電話勾了勾手指說道。

  悶哥狐疑的將手機給我遞了過來:「只要不讓我幫你們當沙袋,別的我都儘力。」

  我接過電話,在上面留下了我的手機號碼,道:「這樣,你幫我蒐集一下他們的資料,落腳地啊見什麼人啊有什麼新買賣,這些信息我都想要,你在鄉里徒子徒孫這麼多,要搞這玩意應該不難。」

  「我以為什麼事兒呢,小KISS,你就等我電話吧。」

  悶哥答應得很是直爽,這倒令我有些意外,不過也難怪,前兩天他來那麼多人都被我們暴打一頓,這要再跟我們杠著最後吃不了兜著走的還得是他。

  沒別的事我也就起身準備告辭,還沒往出邁步呢茶水正好端了上來,服務員不知所措的瞧著我們對悶哥道:「大哥,這茶還要不要。」

  悶哥擺了擺手:「退了吧。」

  「別!」雷震子一把從服務員手裡搶過開水就往裡倒味精:「大老遠跑過來也不說把湯喝完再走。」

  他這個量詞把服務員雷得不要不要的,隨即當著眾人的面把那杯兌著味精的開水一口乾了,悶哥嚇得直嚥唾沫:「你們怎麼這麼牛B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09
第三十四章 老當益壯

  在悶哥、服務員驚愕的注視下,我領著雷震子揚長而去,恐怕這全天下的茶樓加一塊,也沒見過喝味精水的客人……

  今天事情特別多,不光要買菜,還得再加幾張床,要不後面來的人就沒地兒睡了。

  來到上次買床的那個店,雷震子死活不跟我進去,說是要在門口吃糖畫,他也不隨便亂跑,這點我倒是挺放心,扔下兩塊錢給糖畫攤主就進了床具店的大門,身後還隱約能聽到雷震子跟那攤主說糖畫做好的時候幫他在上面撒點味精……

  雷震子要多來幾次這攤主也差不多可以開發新產品了,老壇酸菜糖畫、泡椒牛肉糖畫、香菇燉雞糖畫……

  「忙呢您?」我一進門就跟床具店老闆打招呼,他還跟上次一樣坐門口埋頭玩電腦,聽我招呼,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很是熱情的掛著笑臉起身給我遞了一支菸,道:「呵,活雷鋒來啦,怎麼,又買床?」

  我一臉的茫然:「什麼活雷鋒?」

  「你小子。」老闆拿指頭指了指我:「還裝,前兩天都有警察來我這要你的送貨地址了,說是什麼見義勇為救了人什麼的,嘖嘖,我還真是看走眼了。」

  「瞧您這話說的,感情一開始就沒拿我當好人。」

  老闆笑著道:「說實話,你在那破地方買那麼多床,是個人都以為你搞傳銷的……」

  我居然無言以對,只能岔開話題道:「對了,今兒還跟上回一樣,兩張床。」

  老闆拍了拍我胳膊:「得勒,沒問題,回頭給你送過去,你是老客戶,又是活雷鋒,這樣,今天這棕墊啊,算哥哥我送你的,就當是見義勇為的獎勵,那床啊我再給你便宜十塊。」

  這老闆一開口就給我少了一大截子錢,把我給美壞了,正美滋滋的點頭呢,突然覺得不對:「等會,大哥,您拿棕墊當見義勇為的獎勵咱就不說了,你這床賣我好像是二百六吧?」

  「對呀,沒錯兒。」

  「那您給我少這十塊錢到底幾個意思?」我無語。

  「喲!」老闆一巴掌拍自己腦門:「瞧哥哥我這腦袋,這麼著吧,我再給你少十塊錢,怎麼樣。」

  「算了算了,您就按二百六給我吧,你這小買賣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

  我和他一邊去櫃檯結賬一邊說話,他還不住的嘀咕:「說到這個二百五和活雷鋒啊我就想笑,都說這雷鋒出差一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車,我覺得要雷鋒擱現在別說一千里,就他那性格一里路都走不了就得去趟派出所,現在這社會風氣,碰瓷兒滿地都是,一不留神就踩著狗屎,他要活到現在不得雷鋒變雷瘋啊……」

  我也沒功夫擱這一直聽他聊這些負能量的東西,尋思著家裡還一幫人等著我回去呢,把該給的錢給了,我領著雷震子逛了圈菜市便往庫房趕,不過一路上我卻不停的回想起床具店老闆的話,聽他和董小飾的敘述經過,那麼警察肯定已經有我的聯繫地址和電話了,但怎麼就遲遲沒有上門來問詢過什麼呢?這一點很說不通。

  不過我現在想也是白想,警察不找我這不正好就是我所期望的嗎?當時報警我沒用自己的電話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說要查出我家藏那麼大一幫黑戶我怎麼跟警察解釋?

  一路揣著心事,沒多大功夫就回了庫房,不過還沒到家門口呢,我遠遠就見院子外停了一輛帕薩特,那車停得也真是地方,整好擋我過道上,就那位置,我一准騎不進去,看得我是直來氣,這大白天的堵門,幾個意思?

  我停下三輪走到那車窗邊趴著往裡一瞅,駕駛室好像有人,正想對著那車窗拍手又突然想起昨兒個晚上跟我們幹架那幫毒販,這該不會是那劉氏兄弟尋仇來了吧?

  剛想招呼雷震子過來,駕駛室的窗戶卻慢慢的降了下來,也多虧我剛才有所警覺,要毫無防備的話一準兒被駕駛室那張臉嚇得背過氣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董小亞的司機黃英俊!

  我估摸著這貨夏天一般不敢開窗戶,要不他在馬路上多滲人啊?跟TM車窗上掛了副鍾馗似的……

  「董事長找你。」黃英俊不光長得不好看,而且這貨好像有點面癱,兩次見面都碼著個臉,毫無表情,跟誰欠他錢似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拉開了後面的車門,後排座上,董小亞正扭動著略顯肥胖的身軀往外鑽,裡頭煙霧繚繞,想必他剛在裡邊抽過雪茄。

  「喲!亞哥,您這帕薩特還改裝過呢?」我饒有興緻的趴他車框朝裡打量,這車不光內飾看著一般車高檔,後排座中間還有個拉伸的櫃子,好像能放點紅酒雪茄什麼的,有錢人還真是會享受。

  「我這是輝騰……」

  管他什麼輝騰還是肚子疼,反正跟我也沒一毛錢關係,等他下了車,我忙對著黃英俊道:「哥們,我說你能把能把車挪個位置,我連門都進不去。」

  黃英俊也沒搭腔,徑直鑽進駕駛室,然後發動汽車往前開出一截子,董小亞拍了怕我肩膀:「這人挺酷的,平時不怎麼愛說話,你崩放在心上。」

  「沒事兒,我這有比他還酷的。」說起酷,誰能酷過禰衡吶:「對了,亞哥,您說您管著那麼大的企業,怎麼也有空往我這鄉村嘎啦裡跑?」

  「其實我離你們也不怎麼遠,鄉里頭不就有我開發的樓盤嘛,對了,大師在家嗎?」

  「大師!什麼大師?」我摳著後腦勺不知所謂,董小亞一跺腳:「海綿寶寶!」

  「哦,他呀!在在在,怎麼,你專門來找他的呀?」

  我一邊開院子門兒一邊推車進去,整好看見白起站在院子當中間,張著雙臂眯著眼,跟耶穌似的。

  他穿那軍大衣和棉鞋的裝扮和禰衡一模一樣,董小亞還以為這就是前天見的那個大師,上前就握著白起的手:「大師,我來看您了,原來你長得這麼仙風道骨!難怪能出口成章,不過您這大冷的天兒也不上屋裡坐著,跟雪地裡杵著幹嘛呢?」

  白起從眼眶裡突然湧出兩道熱淚:「老夫在想那命喪我手中的一百多萬生靈……」

  他這話一出口把我嚇得差點沒死過去,禰衡上次在董小亞那的表現就很不正常了,今天他又鬧這麼一出,這董小亞該怎麼想?

  董小亞一臉茫然的摳了摳腦門,對著我道:「大師說什麼呢?」

  「他剛打完手槍……」

  董小亞一臉的詫異:「他都多大歲數了?還弄這個!」

  我擦著額頭的汗:「老當益壯嘛……」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4-24 18:1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10
第三十五章 該死的狂神

  「再老當益壯也沒這麼玩的啊……」董小亞還要說話,我忙指著二樓對他道:「得了,您要找的大師跟眼前這位不是一個人,他呀,在二樓,您要想見就趕緊上去吧。」

  「不是他?你這一套軍大衣幾個人穿啊?」

  我也懶得跟他掰扯,拎起菜就往樓上走,董小亞尾隨而至,把菜擱廚房放好,我領著董小亞進了屋,哪吒躺床上正睡覺,連續玩了兩天電腦他要再不睡我得送戒網中心去了,禰衡則是老規矩,站在窗戶邊擺酷,我們進屋的時候他緩緩的轉過身子,冷冷的打量著董小亞。

  我出門倆小時他就在陽台站了倆小時,那鼻涕都被凍成冰塊了,他扭頭過來的時候就跟嘴上橫了根冰棍似的……

  「他怎麼來了?」禰衡一張嘴那嘴唇就往下掉冰渣兒,我指著沙發對董小亞道:「坐吧,這就是您要找的大師。」

  「大師這麼年輕!對了,大師這臉是怎麼回事,都快趕上黃英俊了。」

  「還能怎麼回事,讓車給撞了唄,您要看著不順眼我讓他把面具給戴上?」

  董小亞連連擺手:「快別折騰人了,真要戴面具也是我那黃秘書戴。」

  我從兜裡掏出煙給亞哥扔過去一顆,一邊給他點上一邊說:「亞哥,咱不拍馬屁啊,從你用人這點來說我是真佩服你,就你說那黃秘書吧,見天在你眼巴前走動,您也不害怕,難怪你能落這麼大一企業,知人善用!」

  董小亞捏著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嘆著氣道:「我還想換其他人呢!但他是我老婆的弟弟,我的小舅子,他就是長得再噁心我也只能用他,這就一便攜式的天眼……」

  我一時語塞:「這……你老婆的弟弟,親的?」

  不怪我不信,就黃英俊這長相送片場拍鬼片車禍什麼的都不用化妝,直接上,這得多大勇氣才能娶這麼一個基因的人回家啊!就算情人眼裡出西施,你也不能光顧著自個兒埋汰了孩子吧……

  瞧我不信,董小亞從兜裡掏出錢包,這是一張縮小版的結婚照,有點小清新的感覺,董小亞旁邊站一美女,特有氣質。

  「這就是他親姐姐。」董小亞指著照片上的美女對我介紹,我看得汗都下來了:「嫂子家隔壁住的那戶該不會姓王吧。」

  「崩跟我開這玩笑,你那套網路用語我都懂。」董小亞一巴掌把我推老遠,道:「對了,小姜,亞哥問句不該問的啊,你和大師到底什麼關係,我怎麼覺著你倆待一塊說不出的彆扭。」

  「我和他是老表,怎麼彆扭了?」

  「你們還是親戚!不對吧,這氣質也差得太遠了吧。」

  我拿手指了指樓底下的黃英俊:「有多遠?能有黃秘書和嫂子遠!」

  「凡事都有意外……」

  我點了點頭:「意外比比皆是,再說了,你怎麼就看出我們家老禰有氣質了?」

  「大師原來姓禰啊!那我以後就管他叫禰先生吧……」

  我倆就在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禰衡原本問我董小亞為什麼來,但我們一聊開了就沒理會禰衡,禰衡那性子多傲啊?見沒人回他,扭頭就衝門外走,我一把揪住他胳膊,道:「你上哪去啊?」

  「給你們騰地方啊。」

  「騰什麼地方啊,人家來找你的。」

  禰衡上下一打量董小亞,道:「你找我什麼事?」

  董小亞忙堆起一臉的笑意,主動握著禰衡的手道:「我就找你討教點詩詞。」

  禰衡使勁把胳膊從董小亞手裡抽了出來,隨即在軍大衣上擦了擦,看樣子倒還有點嫌棄人董小亞,我那個無語啊,第一次看到有穿軍大衣的怕被穿BOSS的人把手弄髒……

  「你什麼出身啊你就敢找我討教詩詞。」

  禰衡一張嘴我聽得那汗直流,就算是曹操手下的參謀長荀彧都讓他罵得跟傻B似的,那董小亞什麼出身還重要嗎?

  「我!我有博士學位……」

  董小亞一臉的茫然,我心裡直叫苦,別說你一博士,就算聖鬥士那在禰衡眼裡也什麼都不是……

  「博士,這博士是個什麼玩意?」

  禰衡這話問得很坦然,他壓根對現在的學位沒有絲毫的概念,其實真要比,董小亞肯定比禰衡博學得多,公正點說,禰衡只能算野路子出生的讀書人,他們那時候分得沒這麼細,你有文化,在周圍士林能有一個名聲,那就可以被舉薦去當官,至少你識字兒,比一般的文盲強吧!

  但現代文化畢竟是現代文化,跟古文化還是有一定區別的,董小亞雖然學歷高,可打小都接受課本教育去了,小升初初生高這麼一級級往下讀,壓根沒人教詩詞,就算他現在對這東西有興趣,那也是個半桶水。

  禰衡不一樣,他們平時就是讀書,讀完了沒事幹就對詩玩,跟我們現在打英雄聯盟一樣,你一說打哪個位置他馬上就能說哪個英雄比較強勢,文化氛圍不同,所以沒有可比性。

  「你也崩管博士是什麼,反正他文化不低,你順嘴點撥一下就成。」

  我抹了一把子額頭的汗,打算讓他倆對一下就走人,他們要聊的時間長了誰也沒法保證不露餡,這禰衡本來就缺根筋……

  卻見那禰衡一撩軍大衣,頗具古風氣勢的坐在了沙發上,露出一截子棉褲,對著董小亞道:「你趕緊說,我還等著上廁所呢。」

  「要不你先去,我等你?」

  禰衡擺了擺手:「跟你能聊出個什麼勁來,三兩句話的功夫,你說正題吧。」

  「那好。」董小亞特意正了正身形,清著嗓子道:「前些日子我寫了一個句子,下半段老覺得對著不流暢不押韻,所以來看你有什麼妙招,能幫我給對順了。」

  禰衡衝他一點頭:「說吧。」

  「我上聯是,仲夏時節初相遇,藝苑荷花永麗開。」

  董小亞話剛出口,禰衡就嘴角一瞥露出一抹冷笑:「都說詩詞是應景而生,你這凍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仲夏一說從何而來呀?」

  董小亞臉色一紅:「我和我老婆是夏天認識的,她名字裡有藝荷兩個字,我這詩是送給她的……」

  「哦!」禰衡這才點了點頭:「可惜我不知道尊夫人何等容貌,要不,這下聯倒是好對。」

  董小亞一聽喜上眉梢,跟獻寶似的把他老婆照片翻出來往禰衡眼前一放:「禰大師,這就是我髮妻,你看看。」

  禰衡微微憋了一眼,順嘴就對:「出水猶如三分藕,素顏堪與飛燕來。」

  董小亞聽完那叫一個沉醉,虛眯著眼不停的鼓掌,道:「大師就是大師,我當時思來想去就對不出這麼好,對了,我這還有半句,咱們接著對?」

  禰衡點了點頭,董小亞繼續道:「溫婉曾召百鳥匯,輕姿曼舞皆稱乖。」

  「尊夫人可曾學過舞技?」

  董小亞點頭稱是,禰衡奇道:「你所有的話我都能聽明白,但最後那個乖是什麼意思?」

  「就是可愛的意思。」我突然想起禰衡不懂方言,為了避免董小亞起疑,我立馬在一旁小聲解說。

  「你們可真有意思,哪有拿方言作詩的,那好,我給的下聯是:蜀中浪子休言語,何得佳人慰君懷。」

  他這詩是對得真工整,連我這門外漢都聽得很是上口,也難怪禰衡能在三國時期便聞名士林,這是真有才。

  董小亞也在一旁讚不絕口,可惜,我們的讚譽還沒完,禰衡已經在那搖頭嘆息:「唉!如此佳人,卻英年早逝,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他這話一出口我和董小亞瞬間被氣得臉都綠了,我一揪他腰眼,小聲罵道:「你TM說什麼呢,人家讓你指點詩句,你當著面咒人老婆死了。」

  禰衡奇道:「怎麼,沒死嗎!她沒死怎麼把遺像都畫好了?」

  我氣得直想把這貨從二樓扔下去:「那TM是照片……」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12
第三十六章 逛街(上)

  我總算知道曹操、劉表和黃祖怎麼都想殺這玩意了,他就是一禍害!

  人家董小亞那麼大一企業的老總,家財萬貫、博學多才,屈尊過來找你討教,結果倒好,愣是被氣得差點沒當場吐血。

  我攔著氣急敗壞的董小亞解釋老半天,最後總算找了一個由頭平息了他心中的怒火,這個由頭就是引用了咱們當代詩人臧克家為紀念魯迅先生逝世十三週年寫的那首抒情詩《有的人》!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最終,我為禰衡想的託詞居然讓董小亞陷入了反思,董小亞覺得自己這麼些年雖然掙了錢,但他靈魂是空虛的,和死人沒區別,這讓禰衡在他心目當中的地位再一次得到了昇華――從文學家上升到了思想家……

  我TM特別想抽自個兒,你說我極盡所能的包裝一個狗日的究竟圖個什麼呀……

  董小亞離開庫房時候還感恩戴德,他認識到自己應該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好讓自己不光擁有財富,還具備品德,而我,則認識到自己已經從一個屌絲繭變成了一個大忽悠,為了隱瞞大神們的真實身份,我好像從頭到尾就沒對外人說過一句實誠話……

  自打認識了大神,我廚藝有所漲進,而且開始做家務了,騙人,也成了我生活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我覺得我現在特像一個成年人……

  午飯吃得毫無滋味,每天忙早忙晚的倒沒事,關鍵是我現在日子過得提心吊膽,一是怕大神們惹禍,二是怕在外人跟前穿幫,換誰來都受不了。

  收拾完飯桌,我正準備睡個午覺,白起卻在這個時候坐到了我床邊,我瞄了他一眼,道:「什麼事兒?」

  「我想當個現代人。」

  「你當個雞毛。」

  我裹著被子正要躺下,白起猛的一抓被子角:「我說真的。」

  我不耐煩的道:「大爺,您這不正當著嗎?有電視看,有軍大衣穿,用的還是抽水馬桶,你還想怎麼著?要不我再出去給您找一工作?就您這歲數也只能看大門兒啊……」

  我剛說完,白起就在那搖頭晃腦:「不,我的意思是我想跟你一樣,每天都能出門走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單單只是待在這個院子裡。」

  他這話不由令我有些吃驚,不管是哪吒、雷震子還是禰衡,雖然他們都有出去轉轉的慾望,但究竟有沒有考慮過融入這個社會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起,是第一個想要有自主思維的人!

  「我為我的國家打了三十多年的仗,只是想有一天天下能夠一統,這樣就再沒人會受到戰火的摧殘,雖然這個夢想直到我死都沒能實現,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天下太平,我想做個普通人。」

  多麼平凡的夢想啊,這個夢想的持有者居然是中國史上的第一殺神――白起!

  我無法想像那個在戰國時代便叱剎風雲,一個人攆著六個國家打的萬人屠,他所要的平凡生活究竟是什麼樣子!拎個鳥籠每天去逛公園還是勾搭跳廣場舞的大媽?如果他去菜市場買菜跟小販因為兩毛錢講價最後會不會提刀砍人……

  「成!那你的第一步打算是什麼?」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的計劃,白起一臉的正色:「我想你下午帶我出去逛逛。」

  我猛的一拍大腿:「操!想逛街你直說……」

  現在的白起就像是個小孩,重生的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如果換成是我穿越到古代,興許反應也跟他一模一樣,這種情緒雖然哪吒和雷震子也有,但絶對不如白起強烈,他們有無限的時間去適應這個世界,因為他們是神,白起只有一年的時間,我相信,他一定不想讓這一年留下什麼遺憾。

  至於禰衡嘛……

  還是讓他在窗戶邊當玻璃吧,丫就是一禍害……

  白起有了這樣的想法,我自然也不能掃了他的興緻,先前已經給他上了現代課,從《幼兒認物大全》上他也吸取了不少的相關知識,我覺得這次帶他出去逛街應該問題不大,至少他認識汽車了,而且加深一下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不是什麼壞事,惹禍包越少越好嘛。

  照例給他兜裡塞了一張留有我地址和電話的紙條,我騎著三輪上了街。

  三聖鄉不大,但就這麼小的鄉鎮旮旯已經足夠讓白起眼花繚亂了,從現實眼中看世界和從書本的角度看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因為他不光能看到,而且能夠感受到,比如三輪,白起已經知道這玩意叫摩托,但他並不知道這玩意還能發出馬達的轟鳴聲,也不知道運作的原理,他能夠體會到的,就是再次坐在駿馬上奔騰的快樂。

  「德兒~~~~~~駕~~~~~駕駕~~~~~~」

  駕你大爺,感情白起和哪吒他們是一個老師教的,光是發聲也就算了,他還不住的在車上比划著騎馬的動作,在一個紅綠燈口子還有一司機專門搖下窗戶衝我喊:「哥們,走反了吧?精神病院在另一頭呢……」

  我就差找一地縫鑽進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鄉里,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停車,在我們的正前方處,便是三聖鄉唯一的一處農貿市場。

  「大爺,麻煩您下次坐車的時候崩一驚一乍的,真的,您不知道我剛才多丟臉,你也注意一下影響。」

  我剛想數落數落他,結果白起拉著我袖子口衝農貿市場大門兒一指,興奮道:「前面人聲鼎沸,是什麼地方?」

  「農貿市場啊,就是你們以前的集市,專門買賣東西的地方。」

  白起撫了撫長鬚,道:「哦,那快帶我去逛逛唄。」

  我笑道:「這不就是你今天逛的第一站麼。」

  我領著白起進了大門,雖然是中午,這地方人也不少,賣什麼的都有,白起穿了個軍大衣配棉鞋,在人群中一杵顯得格格不入,但他也不懂,才不管這些呢,一溜煙就跑門口一賣內衣褲的攤位前。

  「嘿!這手套裹得嚴實啊,就是不露指頭,活動起來不方便。」

  我一把擼下他手裡那雙手工織造的毛線襪子:「別亂動人東西……」

  我話音剛落,白起猛的又一把拎起攤上的一個胸罩,只見他拽在手裡不停的甩動,還一臉笑意的對著那攤主說:「你這布兜裝什麼啊?怎麼那麼小?」

  我在在一旁急得直流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那老闆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起,嘴角一撇,道:「買的才摸不買的不摸了啊,大爺您崩跟我開玩笑,您拿一A罩杯的裝什麼都裝不下,您要換個H的拿回家裝柚子都可以,沒事還能套腦門子上扮蚌殼玩……」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13
第三十七章 逛街(下)

  這小子說話也是氣人,雖然白起剛問的不是一個正常成年人該問的問題,但怎麼著也是一大把歲數了,後輩不應該這麼拿話嗆人。

  我正想上前跟他理論,白起卻還真就把那胸罩套腦門上,作出一張一合的動作:「你說的這個?」

  看著白起一臉的天真,我生氣之餘不免又有些難過,戰國第一殺神,他最終的結局其實只應該有兩個,一統天下的豪情和馬革裹屍的悲情!

  然而,命運最終讓他選擇了自殺,毫無美感,充滿遺憾,即便如此,上天依然沒有放過他,雖然讓他在現代重生了,但卻醜態百出,我很費解這究竟是對他的一種眷顧還是另外一種懲罰。

  「別玩了,給他放下,我們去別的地方逛去。」我一把拎過那個胸罩扔回小攤,拉著白起就朝前走,身後還傳來那老闆的訕笑:「腦萎縮了就別帶出來瞎逛,一會走丟了又得倒處帖尋人啟事。」

  我碼著個臉轉身衝那老闆罵道:「孫子,留點口德吧,你要到了他這歲數別提萎縮,腦仁兒還有沒有都得兩說。」

  我罵完也沒回頭,領著白起就衝其他地方逛去。

  「這地方所謂農貿,顧名思義應該是賣農產品的地方吧?怎麼我看攤位琳瑯滿目,什麼東西都有啊。」白起壓根沒注意剛才那老闆的言辭,他現在,完全就沉侵在新世界裡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您還真說對了,這地方最早就是只賣農副產品,只不過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就變成了現在的這種綜合市場,什麼都賣,日用具啊、服裝啊、菜蔬啊,都有,早上還能吃早飯呢,只是老一輩叫了幾十年的農貿市場,大家都習慣了,就一直沿用至今。」

  「那我以後把路記著,家裡短點什麼東西都上這來唄,反正方便。」

  白起這話讓我暗自吃驚,他這領悟能力夠可以的啊,我只是隨口一說他就明白了!不過這也就是我的一個誤區,我老把他們當成山炮,其實我一直就忘了一件事兒――他們也是有正常思維的人,而且能到他這地位,智商不可能比我這種普通屌絲還低,只是時代不同,事物不同,他們對眼前的一切雖然陌生,但並不妨礙他們能很快的理解。

  「現在的莊稼長得真夠可以的呀,你看看這些菜,多水靈,多大個兒!」

  白起一邊摸著一個攤位的菜蔬一邊跟我說,我笑了笑,悄聲道:「這些菜啊,也就賣相好,其實不如以前的有營養,現在的東西,都是催出來的。」

  「吹出來?」白起一臉的驚訝:「拿嘴呀。」

  「拿屁股。」他這話逗得我直樂:「以前的菜都用糞便,那玩意對土壤的作用有益無害,種出來的菜質量也就好,現在的菜都是用肥料催的,雖然長得快,但有的對土壤有危害,所以現在逛市場,買菜都買無公害的。」

  「哦,這麼回事啊。」白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肥料是誰拉出來的啊?這種人就應該拉出去砍了,這不害人嗎?」

  我:……

  我倆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我正想跟他介紹一下肥料,他突然止步不前,指著前邊一個菜攤道:「咦,這片區域應該都是賣菜吧?」

  我點了點頭:「對呀,怎麼了。」

  「那怎麼我看菜攤上還賣兵器啊?」

  我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看,哪有什麼賣兵器的啊?正一頭霧水呢,白起接著道:「你看,那不有賣綠色的狼牙棒麼?」

  我下細一瞧,操!那TM是一賣黃瓜的……

  「你們那時候沒這東西?」

  白起搖了搖頭:「沒有啊,這是什麼?」

  「黃瓜,吃的,又可以做菜又能當水果。」

  「黃瓜!它叫黃瓜味什麼不是黃色的呀?」

  白起問得我直冒冷汗,對呀!黃瓜為什麼是綠色的呀……

  說話間我們便走到了菜攤旁,正好這時候有個少婦在那選黃瓜……

  「姑娘,買東西都是往大個兒的選,你怎麼都往小了挑啊?」

  白起一副長者語氣,那少婦差不多三十來歲,不過人家也是見過世面的,壓根兒不臉紅,反而問道:「大爺,我要挑個大的就去買蘿蔔了,您有事兒沒事兒?我買小的跟你有關係嗎?我吃得少,所以就買小的。」

  白起語重心長的道:「吃得少你也可以大個的呀,你少買點不就成了?你要買就買我手裡這種個頭大的,咦,這黃瓜怎麼這麼粗啊?」

  我抹著額頭的汗:「那是冬瓜……」

  少婦被白起給氣得,黃瓜也不買了,把那塑料袋往攤子上一扔,罵了句老不正經便扭頭走了,我都不敢幫白起出頭,他也太傻缺了……

  「大爺,您可真好玩,人家買男朋友來了,您跟人介紹個冬瓜,您歲數都這麼大了還跑來攪我生意,有意思嗎?」

  菜攤老闆把白起問得雲山霧罩,他一臉的茫然看著我:「這還能當男朋友?」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白起猛的一拍大腿,驚道:「既是蔬菜又是水果,還能當男朋友!那這哪是什麼黃瓜呀?這分明就應該叫神器嘛!」

  我都快哭了……

  從菜攤走出來,白起還在那直搖頭:「現在的世界我完全搞不懂了,我得抓緊適應,抓緊適應。」

  其實這也不能怪白起,戰國那時候好像還沒有黃瓜和冬瓜,所以他才鬧了這麼一出,不過我心裡氣啊,你不懂你不說話啊,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呢,讓旁裡人看到了那多丟人!

  我正顧著生悶氣呢,白起卻又眼睛一亮,猛的又衝到一個攤位旁,驚喜道:「明子,嘿,你快過來看,這水晶的硯台做得可真精緻。」

  攤主碼著個臉:「大爺,這是煙灰缸。」

  白起一臉茫然:「煙灰缸?小夥子,什麼是煙灰缸啊?」

  「大爺,我是女的……」

  白起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我:「這是個閨女?」

  我一看那攤主,應該是個剪著平頭的男人婆,但也不敢確定,這年頭,連我這個現代人都有點分不清性別。

  「應……應該是,我也不知道……」

  白起奇道:「連你都分不清?」

  我無奈的點著頭,哭喪著臉道:「我上次談一女朋友,都約著開房了才發現他是一男的……」

  「你說的那是一偽娘吧?」攤主在一旁搭訕道。

  我點頭稱是,只見那攤主撇了撇嘴:「這種人真噁心,好好一男的,楞是裝什麼女人啊?治痔瘡啊?」

  我鄙夷的衝她上下一打量,這麼理直氣壯的話怎麼能從一個T嘴裡說出來呢……

  說著話的功夫,白起突然面色一肅,只見他一個轉身,猛的拽住旁邊一個小夥子的胳膊,我正奇怪白起怎麼突然跟人動上手了,卻見白起手裡無中生有的變出來個錢包。

  「後生,你這樣幹,恐怕不地道吧?」

  白起這話加上他手中的動作,我猛然醒悟過來,這是遇到賊了!而那小偷旁邊一個戴眼鏡的胖子正在專心的跟另一個攤主商量買東西,我們這邊動靜不小,那胖子扭頭一看白起手裡的錢包,再一摸自己的褲兜,突然大叫:「小偷……這人小偷,有人偷東西!」

  白起把錢包衝那胖子手裡一扔,道:「小子,以後小心點,褲兜兒被人切開了都沒注意,你就這點警惕性還逛什麼市場啊?改天你自己個兒弄丟了你都不知道咋回事。」

  胖子一臉的感激,嘴裡不停的道謝,那小偷可不幹了,只聽他罵罵咧咧道:「老不死的,這有你什麼事兒?」

  「你剛罵我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白起眉頭一皺,這是想動手了,他雖然七十多歲了,但畢竟在刀頭上舔了一輩子的血,動起手這小偷搞得不好要被他弄死,我也是心口一急,一把拽住白起的胳膊,小聲道:「別動手,在我們這兒,你躺下比他躺下好使。」

  就白起這歲數的老頭在街上碰著,躲都躲不急呢,你還敢跟他動手……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15
第三十八章 道德都去哪了?

  「真的?」白起雖然不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有一點他絶對不糊塗,作為現代人,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程度肯定是遠遠高於他的,既然如此,那他對我的意見自然是言聽計從。

  我點了點頭,悄聲道:「他要敢碰你,你就往地上躺,躺下別動就成了。」

  白起心領神會,露出一臉奸笑。

  「你倆嘀嘀咕咕什麼呢?嘿,老不死的,跟你說話呢。」

  也多虧了這小偷脾氣不太好,他一邊說話一邊就過來推搡白起,這下可好,還沒碰著白起呢,只見白起白眼一翻,『唰』一下躺地上了……

  「喲!打老年人了!」白起躺下的同時我扯著喉嚨就開始喊,市場裡本來人就多,聽我這一叫喚,烏壓壓用過來一堆人。

  小偷看這情形一時間也慌了神,吞吞吐吐道:「怎……怎麼……要訛人是不?」

  「訛什麼人?我剛明明看你偷錢包被這大爺現場制止,你心懷不滿就打人,那眼鏡朋友就是失主,他能作證。」

  我一指剛掉錢包那胖子,胖子忙應聲道:「對,剛才就他偷我錢包來著,多虧了地上那大爺。」

  胖子這話一出口,呵!那叫一個群情憤恨,這些個圍觀群眾立馬七嘴八舌的指著小偷直罵:

  「看臉貌兒人那大爺當你爺爺都富裕,你還跟人動手,你家沒老人啊?」

  「這種偷東西打老人的玩意兒一多半是孤兒,野生的王八羔子壓根不知道尊老愛幼。」

  「小子,你攤上事兒了,這麼大歲數的老頭兒你都敢碰,你就把你那倆腰子摳來賣了都賠不起……」

  這小偷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碰瓷兒的,那臉急得跟苦瓜似的:「我……我壓根沒動他……」

  他這一說話群眾們又開始罵了:

  「沒動他他自己能倒?你還有霸氣啊是怎麼回事!」

  「都敢偷東西了,打個老人還不就跟平時上班似的?日常嘛!說瞎話那更是拿手,張嘴就來。」

  「別扯淡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狡辯有什麼用?我跟你說,今兒個這麼多眼睛盯著你呢,你丫的不光得賠錢,還得到派出所接受正義的判決。」

  小偷都快被急哭了……

  其實我沒想過要訛這小偷,我就想給丫一教訓,讓他在去派出所之前見識一下什麼叫團結就是力量,看著市場裡大家這麼義憤填膺我也是欣慰不已,誰還敢說這個世界冷漠?誰還敢說這個世界充滿了負能量?

  就在大家叫嚷著要將小偷繩之於法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竄出來兩個青年漢子,其中一個光頭男大冬天的也挽著個袖子,露出一胳膊的紋身,道:「剛才誰丟錢包了?」

  胖子忙道:「我,我剛丟錢包。」

  光頭男眉頭一皺,上前一把拽住胖子衣領,『咵咵』就是倆耳巴子,嘴裡還罵道:「你丟錢包?我TM一直在旁邊看著呢,你把錢包拿出來數數短錢了嗎?」

  都說市場上這小偷成群結黨,我以前還不怎麼信,現在一看,估計還真有這麼回事,這倆人,都不用想,一准跟小偷一夥的。

  「短……短倒是沒短……」

  胖子口風一變露出一臉的怯懦,這貨膽子也忒小了。

  「沒短你在這說什麼丟錢包?給老子滾。」光頭一把推開胖子,對著人群道:「你們在這瞎TM咋呼啥?我剛可瞧得真真的,這小夥子還沒碰著那老頭呢老頭就倒了,這明顯就一碰瓷兒的。」

  剛才還熱鬧的人群突然就沒聲了,漸漸的有人開始往周圍散開,先前的正義感頃刻之間便覆滅在了光頭男兇狠的口氣之下。

  小偷一反先前的態度,跳著腳道:「現在的社會,都TM人心不古,我就逛市場買東西,碰都沒碰那老頭呢,就說我打人,大家可得幫我作證啊,我可沒挨著那老頭。」

  他這一喊,周圍的人群又開始說了:

  「哎呀,就一碰瓷兒的,這年頭為老不尊的多了去了,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

  「我記得以前南京有個那什麼彭什麼的,就做好事被一老娘們給訛了,自此那碰瓷兒的就多了去了,鬧得現在都沒人敢做好事了,哎,壞人變老了,咱惹不起呀。」

  「老東西,甭躺地上了,這大冬天的你那身板能堅持多久?一會120過來都不用送醫院,直接給你拉火葬場去了。」

  一時間這口風突變,小偷一臉的洋洋自得,對著我道:「小子,你跟這老頭一夥的吧?讓老丫挺趕緊起來吧,別一會在地上凍死個裘的了。」

  光頭男聽小偷那麼一說,上來就擼著我衣領,惡狠狠的道:「臥槽,怎麼,就你這樣還TM想訛人呢?」

  臥槽,我可是敢在荒僻地方一個人當庫管的主,能隨便就被他們給嚇著了?之前我見事就躲那是因為有大神們在我周圍,我犯不著以身試險,可現在情況不一樣,白起躺地上呢,我要不上就沒人上了。

  「誰想訛人了?你不就跟那小偷一夥的嗎?別TM豬八戒倒打一釘耙,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你趕緊給我把手撒開。」

  我一邊說話一邊想把拽著我衣領的手擋開,這光頭男也是仗著自己人多,道:「我要不撒手你能把我怎麼著?」

  我尋思著實在不行只能叫白起起來,就我們倆加一塊,要制服住這三個人並不難,思慮自此,我反而淡定了,道:「你確定你不撒手?」

  「呵!」光頭男輕蔑一笑:「怎麼,你還能打老子一頓?」

  他話剛出口我衝著他臉就是一口唾沫,吐了丫一臉,光頭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怔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猛的鬆手開始拿衣服抹那一臉的口水,嘴裡罵著:「臥槽……」

  乘著他抹口水的空檔我一膝蓋就衝他襠下頂去,光頭男這時候精力都集中在擦臉去了,壓根沒注意我這勢大力沉的一腳,我們倆身體剛一接觸,光頭男就捂著襠部倒了下去,指著我痛苦道:「操!你丫……你丫不按套路出牌。」

  雖然在第一時間解決了光頭男,但這還剩下倆人呢,而且他們有了防備,我再想突襲已經沒機會的,真要打,我對付一個都夠嗆,看著圍上來的兩個人,我也有些慌神,情急之下我正準備叫白起起來,緊要關頭,人群裡突然衝出一個漢子,二話不說對著那小偷就是一腳,他這腿一出明顯就是練過的,我暗地一聲喝採,只聽那漢子高聲道:

  「幹什麼?你們這群下三濫還想動手?都給我蹲下,警察!」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4 18:16
第三十九章 正義先鋒趙日天

  喲!這人的出現還真說得上是神兵天降,瞅了瞅依舊閉著眼一動不動的白起,我長吁了一口氣,總算不用穿幫了,就讓他繼續跟那裝著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人的腳力確實驚人,就剛才那小偷,明顯被他踢得懸空了!

  「民警同志,您來得正好,剛才這人偷……」

  我話說了一半,那警察就衝我擺了擺手:「不用說了,所有的經過我都看到了,這幾個SB,我都跟了他們大半天了,兄弟,你是好樣的,那位大爺也是好樣的,現在像你們這種敢於直面犯罪的人啊已經不多啦。」

  這人一邊拍我肩膀一邊說話,但那口氣聽起來怎麼都感覺不對,第一次有聽民警跟別人稱兄道弟還說罪犯是SB的……

  「警察同志,我們……我們可不是小偷啊……」

  剩下那個沒挨打的小偷同夥在一旁戰戰兢兢說話,剛才那警察一腳的威力他可是看得真真的,此時此刻全然沒了反抗的勇氣。

  「你還狡辯啊?你是想躺著去派出所還是想走著去啊?」民警對小偷同夥說完話,轉身又衝掉錢包那胖子招了招手:「死胖子,你給我過來。」

  胖子唯唯諾諾的跑警察跟前站定,低著腦袋像是一個剛犯完錯被父母逮著的小學生。

  「知道這是什麼嗎?」警察拿出一小本兒在胖子眼前晃來晃去,胖子吞吞吐吐道:「知……知道……警……警官……咦!你怎麼拿的學生證!」

  他這話讓我也很是好奇,衝那警察手上的小本兒看去,嘿,還真奇了怪了,按理說這警官證都是黑色的,他手裡怎麼就拿一紅色的小本兒呢?

  「甭管什麼證,我問你,你明明丟錢包了,那大爺幫你拿回來,你怎麼回頭又說沒短錢?」

  『警察』這話說得胖子直臉紅:「我……我不也怕惹禍嘛,您看剛才那幾個人,多凶啊……」

  「你TM真沒出息,操!就是你丫這種人的懦弱才讓正義心寒、群情冷漠,得!我也懶得跟你廢話,到所上再說吧。」

  『警察』把證件揣回兜裡,拍了拍我肩膀道:「哥們,你還是叫大爺起來吧,你們唱的這一出啊,我可瞧得仔細著呢。」

  我尷尬一笑:「警官,你體諒體諒,我這也是沒辦法,那小偷偷東西你也看到了,最後他還想動手打人,你說我們要不上演一個老人被打的戲碼那不得跟小偷幹起來啊?到時候好事沒做成,還違法……」

  我一邊說話一邊去叫白起起來,結果叫半天才叫醒,這貨居然睡著了……

  好像發生衝突之前就有人打了電話給派出所,所以也沒等多大一會110的車就來了,我本來之前就想撤來著,畢竟白起是個黑戶,但這『警察』卻一直攔著沒讓走,說是證人得一塊去所上做個筆錄,沒辦法,我總不能跑吧,只能跟著一塊到了派出所。

  要說我們安靖區政府也是真夠窮的,這三聖鄉派出所小得比我那庫房大不了多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山寨的。

  剛進大門就有一協警衝剛才挺身而出的『警察』打招呼:「喲!趙警官今天收穫不小啊!又逮這麼一大幫子。」

  原來這人姓趙!

  我們一行人跟著隊伍進了大廳,趙警官對著一排鐵皮椅衝我們努了努嘴:「你們先坐一會,我去協調一下。」

  大廳中間有個民警正在辦案,他抬頭看了那姓趙的警官一眼,笑著道:「喲,小趙啊,怎麼捆了三個,都幹嘛的?」

  「小偷,市場裡逮的。」

  「那三個呢?」辦案的民警又衝我們問道。

  「一個失主倆見義勇為的。」

  「呵,現在見義勇為的可少見得很呢,那你們先等會,小周上廁所了,一會出來幫你們做記錄。」那民警說完又開始忙著協調眼前的事,姓趙的警察點了點頭,卻沒走,指著辦公桌前的兩男一女道:「他們又是什麼情況?」

  「打架。」辦案那民警指著其中一男的道:「他是女方的老公,今天回家給他老婆講了個笑話,但他老婆沒笑。」

  「就因為這個打起來了?」趙警官一臉詫異。

  「他老婆沒笑,床底下那個笑了。」

  那趙警官聽辦案民警介紹完情況,對著那偷情的男女就一通數落,這人也太責任心了,什麼事都管,正說著呢,突然來一電話,他一邊接聽著往大廳外走一邊還回頭說那女的:「且不說你知不知廉恥,你這腦子也真夠笨的,都偷情了也不知道去外邊開房,沒身份證啊?」

  我在一旁聽得直冒冷汗,我怎麼聽這也不像是警察能說的話……

  「這什麼地方?怎麼好多都穿著制式一樣的衣服?」白衣在一旁拉著我衣角問道。

  「擱我們現在叫派出所,你們那時候我不知道,犯了事的都得逮這來接受調查。」

  「哦,這樣啊。」白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我們犯什麼事兒了?」

  「我們?我們沒犯事啊!我們是見義勇為,過來當證人的。」

  我正跟白起說著話呢,從大廳後邊的小門裡走出一正系褲腰帶的民警,這人走到辦公桌前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隨即抬頭看了看我們,道:「你們有什麼事?」

  我忙起身走到他跟前,道:「我們逛市場正好遇到小偷作案,就現場給他們拆穿了,趙警官帶我們來的。」

  「哪個趙警官?」

  我衝著站門口打電話的姓趙民警一指:「打電話那個趙警官嘛。」

  新到的警察偏頭往門外一瞅:「哦,趙日天啊,他不是警察。」

  臥槽,這人名字這麼霸氣……

  「他不是警察?怎麼我剛進門有人管他叫趙警官啊?在市場的時候他也說自己是警察來著。」

  這民警嘿嘿一笑,道:「他叫趙昊敏,有妄想症,人不壞,就是腦子不太好使,忒正義的一個人,老幻想著自己是警察,一說起犯罪他就不服,甭管什麼事,讓他碰到都一準要管,所以我們都叫他趙日天,第一個不服嘛!我們整個安靖區的警察都認識他。」

  「喲,他這樣性格的話那可得罪不少人吧?」瞅著趙日天的背影,我不由突然間對這人肅然起敬。

  「他得罪人怕什麼呀?得罪了也打不過他……他精神有障礙,打人不怎麼擔責任,而且以前還在體院練過散打,你試想一下,當犯罪份子面對一個練過散打的精神病這是怎樣一個場景。」

  民警一聊起趙日天,那叫一個津津有味,丟錢包的胖子這時候也走到我一旁坐下,道:「感情是一精神病,話說他冒充警察怎麼也不去搞個假警官證,拿個學生證出來也太糊弄人了吧。」

  那民警噗嗤一笑:「他上次倒想辦一假的呢,結果剛到地頭愣是沒忍住,把我們整個安靖區辦假證的全給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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