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這是怎麼了
這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躥到我家裡來,還順嘴就喝光了禰衡的瀉藥,這人可真夠牛B的呀……
「他把藥喝了那我喝什麼?」
我也沒理會禰衡的嘀咕,望著那消失的陌生背影默默祈禱,希望這貨家離得不遠,要不然,哎……
拿起笤帚打掃起那一地的碎玻璃,我百思不得其解:「大爺,您剛出門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這人氣鼓囊囊的?」
「也沒怎麼呀,剛才你不抓藥去呢麼?我想跟雷子他們聊會天,結果他們都愛理不理的,我一個人待著也無趣,就到城牆外頭(院子外)轉悠了一下,由於不認識路,我也沒走多遠。」
白起領著我到走廊站定,指著離我這庫房不遠處的小河道:「那河邊兒有棵樹你看見了嗎?我就在那棵樹旁想物色個釣魚的地方,以後沒事過去打發時間,結果剛走近就看有兩個後生在那神神秘秘的說話,我逛我的他們聊他們的,這不妨礙誰吧?」
我搖著頭:「不妨礙,就因為這個啊!」
「你聽我把話說完。」白起頓了頓,又道:「結果我沒走,他們倒不樂意了,說死老頭你能不能換個地方轉?聽他這口氣我還以為他是什麼貴族,以為那是他的封地,就問這地方是你的呀?他們脾氣倒挺暴,說我嗆他們,上來就揪我鬍子,你說我這麼大歲數了鬍子長這麼長容易嗎?」
「不容易。」我瞅著他臉上三綹長鬚,說實話,還挺美觀,要把他往道觀裡頭一放,比那些個算命的要靠譜得多,人白起這范兒足!
「這不就結了麼?他們還不光揪我鬍子,其中有一後生拿個鎯頭還要敲我,我被逼得沒辦法,就把他們給打了。」白起拍了拍大腿攤著手:「這能怨我嗎?」
「要照你這麼說的話,倒還真不能怨你,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很多小孩都沒有什麼尊老意識,嘖!社會環境問題,對了,您這麼大歲數了,儘量崩搭理這些個青茬兒,跟人動起手也不好。」
白起擺著手:「我沒事,好歹也是拚殺了一輩子的人物。」
「我不是怕你有事,我是怕他們有事,你要失手把人給弄死了,在我們這可是要判刑的呀。」
你說人白起堂堂千古第一殺神,威震戰國、萬世留名,結果跑我這因為打架被政府逮去槍斃了,這多冤吧!
「對了,我還有個地方沒鬧明白,你們只是打架,但剛才那人說你拿了他什麼東西,這到底是個啥?」
白起仰著頭想了一想:「也沒什麼東西,就一個鎯頭和一包畫。」
「一個鎯頭一包畫?在哪呢?給我看看。」
「在屋裡。」白起又領著我往屋裡走,從茶几上拿出一方便袋扔我跟前道:「就這個,對了,那個鎯頭被我扔河裡了,我本來想把這包畫也扔了,但這畫得確實挺精緻,我覺得扔了可惜,就留下來了。」
白起拿給我的方便袋裡頭裝了一坨報紙,我拎過來一打開,臥槽,嚇我一跳,裡頭不是別的,全是嶄新的鈔票,我數了一下,有五紮,這居然是TM五萬塊錢!
「那倆小子手裡拎的這個!」我難以置信的盯著白起,白起點了點頭:「對啊,就是這個。」
操!我說人怎麼氣鼓囊囊找上門了呢,感情這白起剛才出門搶了人家錢……
「哦,還有這個東西。」
白起放佛想起什麼,從茶几上的豆奶袋子裡取出一小袋豆奶粉扔我跟前:「總共這三樣,沒別的了。」
我把錢重新包了起來,拍著手提袋道:「大爺,我覺得我一會得好好給您上上現代課,要不指不定啥時候你又給我捅一簍子,您知道您拿回來這東西是什麼嗎?」
白起一臉茫然道:「不就是畫兒嗎?」
我哭笑不得:「這是錢,現在的貨幣,拿這東西可以換很多東西,我三年了才攢一萬五呢,您剛拿回來這一兜,我十年都不見得能攢夠。」
白起驚詫道:「這東西這麼貴重!」
我衝他猛的一點頭:「要不說人家這麼上心回來找了呢,得,晚上還給他們吧。」
我把一兜錢扔回床上,隨即又出了門,剛才那中年漢子把禰衡瀉藥給喝了,這倒好,我還得再買一包去。
剛進診所門,那青年醫生就慌忙火急的迎了上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然後塞我一小紙包,道:「我正想著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剛才賣你藥的時候有個東西讓我給忘了,我那藥啊,勁兒特別猛,吃完見效後最好馬上吃這個我秘製的止瀉藥,要不後果不堪設想。」
他這話聽得我頭皮發麻,也不知道剛才喝瀉藥的那哥們現在怎麼樣了。
「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想再買一包的。」
「怎麼,一包還不夠啊!」
我撓了撓後腦勺,扯謊道:「不是不夠,是我回家的時候落半道上了,找不著了。」
「哦,這樣啊,那我再給你拿一包?」他一邊上藥架上取藥一邊道:「你可千萬記住了,瀉藥見效馬上就吃著止瀉的,千萬別耽誤。」
我拋玩著手裡的止瀉藥,道:「對了,如果不及時吃這止瀉的,會有什麼情況。」
「可能會把腸子拉出來,跟吊一尾巴似的。」
……
給完藥錢,我急赤白咧的回庫房,等禰衡喝完藥,也沒多大點功夫就見他面色突變,隨即站起身子邁步往廁所走,我在一旁急得直叫喚:「都TM竄稀了還裝什麼B啊,趕緊跑兩步,別TM全兜褲子裡頭。」
廁所門一關,聽裡邊兒的動靜,那叫一個山崩地裂,就連自詡一身傲骨從不低頭的狂神都不住的慘叫連連,這藥勁可想而知。
我拿了杯水捏著止瀉藥在廁所門口等他,站了十來分鐘廁所門才又打開,只見禰衡趴在地上,艱難的抬頭看著我,而此時此刻的禰衡,面相和十分鐘前完全判若兩人,只見他眼窩深陷,精神萎靡,跟個乾屍似的。
「拉完了?」
禰衡點了點頭,我奇道:「拉完了就拉完了,你趴地上幹嘛?」
「我實在起不來了。」
我趕緊把止瀉藥喂給他吃了,然後招呼雷震子過來搭手把他抬床上,又調了杯鹽水給他喝了讓他好休息。
整個下午,我都在照顧禰衡和教育白起當中渡過,那黑診所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不過東西倒還是挺管用的,看著床上病蔫蔫的禰衡,我不由擔心先前的中年人,他該不會因為脫水死半道上吧?
吃過晚飯,我窩沙發上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十二點,才聽有人猛的在砸樓下的大門,我在過道衝院外一看,門口停了兩輛麵包車,大門外由於有圍牆攔著,來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
我心裡奇怪這幫人錢被搶了怎麼也沒報警,一邊尋思一邊拎著那兜錢和雷震子、哪吒、白起我們四個下了樓。
剛一打開院子門,只見五六條漢子『刷』一下從外頭擠了進來,這群人裡並沒有中午見的那個中年漢子,我不由有些奇怪,道:「咦,中午來的那哥們呢?」
有兩個貌似領頭的漢子走到我們跟前,其中一個指著我鼻子道:「我兄弟的賬一會再跟你們算,東西呢?拿出來。」
我把方便袋扔他懷裡:「都在這呢,點點吧,一分沒少,對了,我這外公以前擱農村待的,下午剛到我這就鬧了這一出,挺不好意思的,你們看他這麼大歲數了,要有什麼誤會你們一定多包涵。」
我正說話呢,接錢的那個漢子只是瞄了瞄那方便袋一眼就把袋子扔給後邊的人,陰冷的對我道:「還有個東西呢?」
我一臉茫然:「不全在這嗎?哦!你說那鎯頭啊,讓我外公給扔河裡了,這大半夜的我也沒法給你找,五金店也關門了,要不這麼著,我給您二十塊錢您去買一新的。」
我一邊說話一邊從兜裡掏出二十給他遞了過去,哪知這人拿著錢看都沒看,捏成一團就扔地上,咬牙切齒道:「別TM給我裝糊塗,我說的還有個東西,一個小袋子。」
他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白起是給了我一小袋子,但那是包豆奶粉啊!看這群人這麼斤斤計較,我也無語了:「得,我知道是什麼了,你們等會,我上去給你們取。」
「不用,我揣著呢。」白起正站我身後,我剛要上樓呢他就把我給攔住了,隨後從軍大衣裡取出一袋豆奶粉,我一把接住順便給那漢子遞了過去,對著白起道:「嘿!還是你想得周到。」
「不小心拿了人家的東西肯定要還嘛,別讓人嚼舌根。」
我倆正說話呢,那中年漢子『唰』的從腰眼裡掏出一柄匕首,對著那包豆奶粉就插了進去,隨即用刀尖挑出一丁點放鼻孔位置猛的往裡一吸……
這場景看得我頭皮直發麻,臥槽!還有吸這玩意的?
「東西對不對?」另一個中年漢子總算說話了,可吸豆奶粉的那位並沒直接答話,而是捂著腦袋痛苦的蹲了下去,那抓耳撓腮的模樣跟抽筋似的。
「到底對不對?你倒是說話啊,怎麼了你這是?臥槽,他這是怎麼了?」
中年漢子最後一句是對著我問的,我被眼前的一幕都嚇傻了,半晌才哭笑不得的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沒吸過豆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