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霜寒之翼 作者:鹹魚公爵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7 11:59
360 鳩佔鵲巢

  我招惹你?!

  這明明是你來招惹我的吧!

  莫山國王心中充滿了委屈和不服。

  我在城裡國王做得好好的,你他嗎過來扮豬吃老虎,誰知道你居然是這種東西,早知道打死也不敢招惹你呀!

  他充滿了憤怒和窩火,馬上就感受到一陣絕望,他發現自己身為堂堂傳奇武士,竟然馬上就要死了!

  這個大頭怪物的力量,完全不是一個傳奇武士的身體能夠抵抗的。

  白河在小鳥更新版本後的系統評價裡面。力量點數已經達到了56點,這樣的力量等級,已經足夠壓制大多數的神或超凡生物,區區一個凡物矮子如何抵擋?

  被白河一爪踩中,蹭了一下,莫山國王就知道自己要死了,這是怪獸一般的強大力量對人型生物渺小體質的碾壓。

  他更加驚覺一股奇特的力場開始壓制他身上的超凡力量,這股力場隨著這頭超大號的大頭龍變回原形而出現,莫山國王痛苦地嘶吼著,發動了身上的傳送道具,卻絕望地發現自己仍然在這個大頭怪物的爪子下面。

  「這麼粗淺的傳送術也想逃命,那是不可能的!」白河嘎嘎大笑,大爪子蹭來蹭去,只聽『嘎巴』一聲奇怪的聲響,白河抬起爪子看了看,矮子國王的血肉連著精鐵鎧甲一起被踩成了碎片,不禁露出意外之色:「阿咧,竟然這麼脆?」

  你以為那是變形怪還是史萊姆啊?

  圍觀的眾多神經比較粗的生物開始吐槽,矮人衛兵則像死了爹媽一樣哭了起來,他們的國王竟然如此毫無尊嚴地死掉了,灰矮人的忠誠衛隊悲憤地舉起了武器,試圖與國王同生共死。

  放在二十面骰子的世界觀中,秩序邪惡陣營很講究忠誠,白河瞄了一眼這群明明在他龍威之下走不動道卻仍然要上來拚命的衛士,揮揮爪子:「RUA!你們不要激動嘛~我還真的不想殺他呢,來人吶。」

  他揮揮爪子召喚出一排霜龍騎士,對領頭的小隊長說:「把這個矮人頭子的腦袋拿回去,趁著還熱乎,把裡面的信息提取出來,嗯,怎麼對待他?讓小鳥寫一段電腦程序,設計一個和卡勒布城一樣的虛擬空間,還有周圍的獸人荒野,讓他認為自己還在當國王,今天的事就是一場夢就夠了,嗯,調整一下時間,讓他在程序裡按照正常矮人的壽命頤養天年。」

  這個霜龍騎士小隊長大驚:「竟然還有這種操作?老闆你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呸?怎麼能夠隨便殺人呢?這個國王雖然得罪了我,但是款待過我一頓,就這麼讓他死了,那多不好意思啊?」白河抬起爪子撓了撓足足十五米長嚴重影響身體比例的大頭:「就這樣吧,讓他的靈魂自以為是地好好生活,反正沒人提醒他,他也不知道是不是?」

  霜龍騎士小隊長一臉震驚,最終只能維持著麻木的臉色,拿出一個冰凍儲藏器,就要過來割矮人國王的頭,這個矮人國王身體被踩碎,但還沒有斷氣,半截身子上一顆腦袋充滿了驚怒地看著白河:「不……不要……羞辱我……」

  「你哪有被我羞辱的價值?我只是真的覺得你不該死而已。」白河蛤蛤一笑:「活著不好麼?放心,你很快就會忘了你被我殺了這件事的,在我給你的世界裡繼續做皇帝好了,對了,你需不需要金手指?免費提供,包你在裡面大殺四方啊,網文豬腳聽了我的條件都會心動的……嘖還是算了,如果你佔了太多地盤,數據量太大,讓你看出Bug就不好了,凡人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地活著比較幸福不是麼?」

  國王吱兒一聲,徹底昏死了過去,白河看著周圍面色悲憤的矮人衛隊:「怎麼,你們還要搞事情?」

  「為國王報仇!」矮人衛隊齊聲大叫,白河眼睛一瞪,龍威鎮壓之下,他們寸步難行,卻仍然咬牙切齒地向前走。

  「好一群忠肝義膽的壯士!」白河打個呵欠:「也罷,讓你們進去追隨你們的國王,也是一樁美事。」

  「住手!」術士奧達斯擋在了衛隊的身前,白河看著這個矮人老頭戒備驚恐嚴肅皆有的表情,饒有興味道:「老頭,你有什麼想法?」

  「在閣下面前,我區區一個老矮人,不敢有什麼想法。」矮人老頭面皮抽搐一下:「不過老朽以為,雄獅經過草原和叢林時會撐開鬃毛,挺直脊背,為的並不是顯威風,而是不希望無知的狼犬招惹上門。」

  「哈!你的意思是我不夠光明正大,在釣魚執法了?」白河驚異道,這個老頭好大的膽量。

  「老朽不敢。」矮人老頭低頭。

  「實話說吧,我確實是沒安好心,來這裡就是想要搶劫,你如果不服氣,大可以跟我比劃比劃嘛,我這個龍是很講道理的。」白河笑道:「以理服人的事情,本龍還是很能接受得了的。」

  矮人老頭看了看地上已經變成肉醬的國王,嘴角抽搐了一下,非常識時務地說:「我們灰矮人一族願意讓出這座城市。」

  「然後帶人回來報仇麼?」白河瞇起眼睛。

  「我們灰矮人一族願意臣服閣下。」奧達斯毫不猶豫地改口:「並願意接受閣下的考驗。」

  「聰明人。」白河點點頭。

  「巨龍大人!巨龍大人啊!」鐐銬還沒摘去的六面商會會長艾尼德大呼起來,他一臉陰損地看著奧達斯:「不能讓灰矮人繼續統治這座城市!他們都是陰險狡詐的生物!遲早會造反的!」

  「就和你們一樣嗎?」白河看著這個一臉無商不奸模樣的商人。

  「呃~那是灰矮人收稅太過分了!城裡除了灰矮人的所有異族,每年都要遭受很嚴重的盤剝,不造反的話,我們就活不下去了!」艾尼德慌忙道:「巨龍大人,你從凶殘的矮人手下救了我們的命,我們願意永遠忠誠於您!」

  「哈哈哈,那就好。」白河大笑:「以後你們就和這位灰矮人長者一起為我服務吧,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呃!」艾尼德表情一變,看上去如同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

  白河嘿嘿冷笑,看到這個反應他就知道這個六面商會的老大不是省油的燈,眼下或許真的感念這麼點救命之恩,但是這樣不安分的主,等什麼時候自己這條惡龍滿足不了他了,說不定就要重新造反。

  不過也沒關係,白河相信自己的洗腦能力,實在洗不了的話,換腦他也擅長啊!

  商人的小弟可是有著大部分正在感激涕零呢,這樣一批忠僕,哪怕白河對『忠義』這個概念不太感冒,也覺得收服這麼一批人沒壞處。

  嗯~先把他們的腦殼該洗的都洗一洗再說,矮人嘛~在各個世界都不算是比較成功的種族,不過那些精靈怎麼辦?

  白河略一思考,把在廢墟裡面變成原型,一面搖著龍尾巴一面搜索食品儲藏庫的克麗絲拎出來,她兩個爪子抱著一頭烤全羊,眼淚汪汪地看著白河:「亞斯扎,你幹什麼呀?」

  「想不想當這座城的城主?」白河道:「從今以後,這座城裡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誰不服你,你就過來找我,我幫你滅了他。」

  「不好!」克麗絲撅起小嘴,撲扇著翅膀跳到了白河的腦袋上:「我不想離開亞斯扎!」

  「又不是要你獨立,只是讓你當國王而已。」白河摘下克麗絲,放到肩膀上面,對廣場裡一群面色各異的生物咆哮一聲:「從今以後,我的克麗絲就是你們的新國王,這座城市從此開始實行聯席議會制度,各種族回去投票選舉,把你們的代表選出來,過一段時間會開會商討法律。當然,不願意在這城裡面住的也可以早點滾蛋,除了灰矮人之外,本龍絕不阻攔!」

  說罷,白河打開一扇傳送門,一百來個霜龍騎士走了進來,開始接管城市。白河和克麗絲則在上丘區原來的皇宮位置粗糙地開了個大山洞,當作臨時巢穴,開始愉快地玩耍,一方面是覺得原本的地下基地已經修得過深,很適合做一個秘密巢穴,按照狡兔三窟的原則,白河並沒有把它暴露出來的意思。

  甚至這座卡勒布城,白河一開始都並不想出面佔據。

  他對那個悲催的國王說的話有相當一部分倒是真的,這座城市處於三個大型獸人部落的虎視之下,外部環境非常惡劣,搶了這座城市,就意味著要承擔這種壓力,白河雖然不怕,但是他懶啊!

  不過國王強行要送,白河也只有笑納。

  隨著入城的白河人手增多,後勤部、騎士團和教團聯手,在城中開始了整治,後勤開始在城內建設魔法網路線纜,很快,洗腦工程就在灰矮人和人類之中展開。

  這種事情當然瞞不了別人,尤其是本來就不怎麼情願的灰矮人,為此白河雷霆出擊,成功地消滅了一批反對者之後,這座城市就再次安頓了下來。

  白河決定將這座卡勒布城建設成下一個據點,對於巢穴,白河沒什麼特別的想法,經歷了幾回搬家,他也差不多是看透了,隨著力量的爆發性增長,任何固定的巢穴對他來說都是暫時的住所。

  實在不行,弄一條飛船怎麼樣?

  白河躺在一張規格看上去頗為可笑的沙發椅上面,張著嘴接著一大群雌性的餵食,腦子裡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個創意,渾然沒注意這個已經被修理得頗為規整的龍洞裡面其實是有著客人的。

  「亞斯扎!亞斯扎!沒禮貌的亞斯扎!快睜開眼睛啦!」克麗絲一臉黑線地拽著白河的臉:「有客人在呢!」

  「客人?」白河迷迷瞪瞪地睜開一隻眼睛,就看到下面三個客人,分別代表著卡勒布城裡面除了灰矮人和人族之外的三支族裔:精靈、半身人和侏儒。

  他抬起了身體:「唔,這不是克麗絲寶貝你的議員嗎?」

  「RUA!亞斯扎你又在推卸責任!」克麗絲狠狠地捏著白河的臉,白河掙脫開來:

  「難道是有什麼了不起的大麻煩要來了?灰矮人造反?不是說他們跑的跑死的死,還有很多人去虛擬世界追隨國王去,現在都不剩下幾個了嗎?這幾個傢伙敢打擾我睡覺,是不是想要找事情啊?」

  他一隻眼睛斜瞪著下面三個人型生物,那個有些矮胖的侏儒頓時有種嚇尿了的感覺。

  雖然眼前的嬰兒造型看上去滑稽無比,但是見過幾次巨嬰龍發脾氣的壯觀景象,任何卡勒布城的居民都不想再讓這個恐怖的巨型寶寶龍生氣。

  「尤爾法澤爾閣下,您不必為難克麗絲女王陛下,事實上,有一些問題,我們如果無法向您當面求得說法,會讓我們這些卡勒布的長期居民十分不安。」一頭綠色頭髮的精靈說道,通過偏黃的膚色,能看出這個精靈所屬的亞種在精靈族系中並不高,但是神態平靜,很有種首領的氣度:「因此我們冒昧來訪,實在是非常失禮。」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11 13:19
361 計劃

  「唔?你是指洗腦的事情?」白河看著這個精靈,很容易看到他身上強大的力量,這是個水平並不比矮子國王低的強者:「放心好了,你們和他們不一樣,我沒有洗腦你們的想法。」

  白河頓了一下,衝著塞娜使個眼色,然後張開了小嘴,後者笑瞇瞇地削了一個蘋果,搗碎成了蘋果蓉,一勺送進了白河的嘴巴裡。

  「啊嗚!實話說吧,你們精靈族在中層位面勢力太大。」白河一面享受,一面瞪著男精靈:「雖然這個世界群之內,人類佔據了物質界人口的大部分,但是勢力範圍不過是在低能量位面上逞威風,你們精靈神繫在高能位面經營那麼久,各個地區都有你們的亞種,總體實力甚至比天堂山還可怕,嗯,因為一些原因,精靈神系現在正在衰落,但是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讓我很是忌憚。」

  「閣下的說話風格還真是直白。」男性精靈摸了摸鼻子:「所以閣下準備對我們置之不理?」

  「本龍並不是什麼好好先生,不過我一向認為,暴力奴役只能應付一時之急,所以我覺得見人就洗腦是沒什麼意義的。」

  塞娜聽到這話,狠狠地對白河做了一個鬼臉,又緊緊捏了下白河的臉頰,後者呲牙咧嘴:「除非腦子有坑或者窮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然誰會使用這種應該掃進歷史垃圾堆的法門。之所以要整治那些灰矮人和人類,是因為這兩個族群天性並不安分。」

  「您信奉自由?」男性精靈目光一動。

  「我信奉自由,但問題是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在約束之中,對於大多數『意識』,他們認為的自由等效於他們能夠接受多少約束。」白河呵欠連天:「我們因為需要食物,就必須被食慾奴役、需要傳承、就要被性慾奴役,因為需要權力,就要被掌控慾支配,當然,有些人認為這些都是樂趣,所以本龍認為,對自由的追求本質上是慾望與約束之間的平衡,你認為對嗎?」

  「至理名言。」男性精靈低頭:「那麼巨龍大人閣下,能夠滿足我們的慾望麼?」

  「你們想要什麼?」

  「僅僅是安定,和能夠發揮能力的空間。」男性精靈謙恭地道:「很是無禮地說一句,雖然灰矮人統治下我們受到了壓迫,但是我們並不認為那很糟。」

  「因為覺得很糟的已經被灰矮人鎮壓了。」白河戲嚯道:「所以才輪到你上位。」

  「那次暴動的原因很複雜,巨龍閣下,您只要調查就能夠調查出來,但想必您也沒有調查的興趣;我也不想就這個事情浪費您的時間,我們關心的是……」精靈突然謙恭地說道:「您是否需要我們的效勞。」

  「哈?」白河驚訝地笑了一聲:「我第一次感受到我竟然有著王八之氣,你竟然不為你們精靈神系的主子效勞?」

  「我族是被主神放逐的犯罪者,當然要自謀生路。」

  「那麼你為什麼不徹底臣服那群灰矮人?哦,因為神系的緣故,你們不可能給矮人做事。」白河摸著下巴:「但你們就敢為我做事?」

  「我等身為棄族,很難找到值得侍奉的王者,龍族不是很難以侍奉的對象。」精靈嚴肅道:「您需要我們的效忠嗎?」

  「原因僅止於此?」

  「當然不止於此。」精靈低頭:「巨龍大人,按照蠻荒之野每年的慣例,再過不久獸人就要大舉掃蕩,他們不懂生意,不通生產,每年都會有一小段時間的斷糧期。這個時候他們就會進行掠奪,我們這些能夠連接外界的據點,就是他們掠奪的重點目標了。」

  「連接外界?」白河抓到一個重點。

  「是的,這座城市的關鍵點,就在於城市中心連接到刻印城的傳送門。」

  「噢?」

  「但是閣下您擊毀了宮殿,所以這個傳送門已經關閉了。」

  「所以現在這座城市在你們看來已經完全被困鎖在獸人的地盤上了?」白河道:「所以你們想要和我建立更牢靠的關係換取我的庇護?」

  「不錯。」精靈拍了下手掌,幾個年輕美貌的少女戰戰兢兢地走進了龍洞,看著白河,一個個臉色慘白,卻也露出鎮定的表情:「這是我族中最美麗的幾位少女,希望能夠為大人您服務。」

  白河看著這些嬌小的精靈少女,一時有些囧囧有神,直到雄性精靈辭別了克麗絲,才反應過來。

  「RUA!」白河小眼一瞪,幾個精靈少女頓時瑟瑟發抖:「這頭公精靈以為本龍是什麼?好色之龍?送了這幾袋小零食過來,準備讓我吃上幾天啊?」

  兩個看上去只有人類十三四歲大小的雙胞胎精靈蘿莉一聽這條龍要***靈,抱著頭低聲啜泣起來,西芙走過去捧住兩個小丫頭,嘟著嘴看著白河:「……龍、龍先生,你嚇唬他們做什麼呀?」

  「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太沒趣了!」白河一揮小爪,掃興道。

  「你也諒解一下這些被流放的精靈嘛~精靈神是很驕傲的,不會再接受放逐者,他們無依無靠,又不像主人你有這麼大的本事,獸人灰矮人什麼的都不怕,只好到處抱大腿咯!」塞娜抱起白河,示意看門的騎士把這些瑟瑟發抖的少女引走:「這個雄精靈叫做赫德麥斯,是卡勒布城精靈聚落的主和派,兩百年前的精靈暴亂被鎮壓之後,他就一直和灰矮人統治集團走得很近。大概是害怕你秋後算賬,所以來湊個近乎。」

  「還挺有政治智慧的!」白河驚歎道。

  「當然,人家可比壞主人你多活了幾百年。」

  「我是說你,居然還能把這個說得頭頭是道,你也不是胸大無腦嘛!」白河抬起爪子,想按一下塞娜的腦袋,伸量了一下距離,又悻悻地作罷。

  「嘻嘻,跟著壞主人也不是沒有好處。」塞娜得意地笑起來:「壞蛋主人,你準備拿那些精靈少女怎麼辦?」

  「我都沒槍了還給我用美人計,送來的全是蘿莉,連大歐派小姐姐都沒有一個,這隻公精靈簡直是混蛋。」白河看著自己的體形,頗為悲傷地說道。

  「好啦好啦,主人。」塞娜哄著白河:「想要大歐派小姐姐不是哪裡都有?以主人你的節操,隨便下一道命令,這座城裡不是滿地都是?」

  「那豈不是成了強搶民女?」

  「好像龍先生你沒幹過似的……」西芙汗顏著乾笑起來。

  「這怎麼能夠一概而論呢?搶你的時候,我是一般的強盜,強搶民女那是分內的事情,現在我是國家級超凡級別的強盜,再強搶民女就掉價了。」白河突然念頭一動:「話說回來,我該搶些什麼樣的才不算掉價?」

  「RUA!亞斯扎還想做壞事!」銀龍不滿地叫了起來:「不是說好了要修建傳送門,把主基地搬過來嗎?」

  「哦!沒錯,要幹正事。」白河琢磨了一陣,才把思想從『高端的強搶民女』中掙脫出來,思考起了新的種田計劃。

  加固城防、擴張力量,需要研究所給出方案,也需要更多的現成兵力來保證後勤的安全,對於本世界的獸族,白河並不敢過分小看。

  卡勒布城的皇宮看起來不怎麼樣,其實這只是矮人國王在地上修建的宮廷,實際更像是一個防禦空中攻擊的瞭望哨,這座城堡真正的精華區域位於地下。上丘區巨大的地下要塞堡壘讓過往幾百年來獸人發動的攻擊無功而返,如果不是白河直接幹掉了國王,灰矮人喪失鬥志,若是他們往堡壘一躲,白河想要征服他們,恐怕不會如此輕鬆。

  獸族的高層力量主要是戰爭大師和薩滿,凡是踏入傳奇境界的戰士都有資格稱為戰爭大師,薩滿之中也有著及其強力的高手,擁有與自然靈高度共鳴的力量,論戰鬥力絲毫不遜色於高等級的巫師,只要是中型的獸族聚落,基本都會擁有複數個如此等級的高手,即使是小部落,說不定也是退役的戰爭大師或大薩滿隱居的地方;歷史上每次獸人大軍攻城,都有上百名傳奇強者騎著各式坐騎呼嘯而至。

  這些傳奇強者年輕時候闖蕩諸界,還有一些極其強大的盟友。此外,在這一片西方原野上,還生活著大量的獸龍,這些獸龍的祖先與野獸人之神曾經結盟,獸人族中『擁有純潔的野性之心』的個體,會被獸龍選中,成為盟友,因此獸龍騎士也是獸人大軍重要的一部分;因此獸人軍隊一旦出征,那就是上百個傳奇強者,海陸空三面圍攻。

  卡勒布城每年為了應對戰鬥,都要通過刻印城,僱傭大量的傳奇打手,以及派遣使者向其他位面求助,這才能勉力支撐,白河用腳想都知道,自己平了灰矮人一族,又拆了傳送門,想要援助怕是難了。

  看完這一方面的記載,白河腦子裡就琢磨起了兩個問題。

  第一是這麼牛的獸人大軍,為什麼一到外界就尿褲?

  第二是自己能不能打得過上百個傳奇強者的圍攻?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大概是因為獸人每一次的攻擊,目標世界抵抗的時候,都會獲得幫助。

  精靈神系的那群糕富帥,似乎就很熱衷於阻止獸人的暴力行為。

  上層界是正義和弱者的好夥伴,但是獸人卻未必喜歡借助下層界的力量。

  莫非這就是『得道者多助,反派內部勾心鬥角難成大事』?

  白河不禁鄙視了一下獸人之神,腦子裡全是肌肉,沒有長遠發展目標,那是遲早要完,難怪會精神分裂。

  第二個問題,毫無疑問,上百個傳奇強者,絕對足夠對他造成威脅。

  這個數量級的力量,加上傳奇施法者對『力量』的操控能力,已經可以達到一個世界能夠觸摸到的力量上限,白河估算了一下那個力量層級,覺得並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

  作為權限難以限制的生物,白河非常難死,但是還不是神那樣的不死,如果想要與神一般,那就需要操作一下了。

  如今白河的手段多多,最簡單的一種就是拿出從龍族中得到的龍繭法,製作一個靈魂備胎放在嚴密的基地裡面,不過白河情況特殊,並不像龍族裡的龍王那般靈魂中攜帶者肉體的所有信息。所以白河開發了一個『自我信息教程』,將自己如今的生命形態的所有資料銘刻在靈魂之中;按照武俠位面的說法,這就是一個『心法』;白河很是拉風地自命名為『心意藏龍術』,只要這個『自我信息教程』完全刻印在靈魂信息之中,就可以著手製作龍繭。

  和可能威脅到我的力量正面相鬥,危險性太高;這又不是什麼一定要拚命的事情。還是上小弟為妙。霜龍騎士團都是亞傳奇的水平,十二宮倒是有正牌傳奇聖武士水準,不過單論戰鬥力在傳奇強者中還是相對低端,遇上三十多級的頂尖強者很容易跪。

  傳奇力量不足,白河突然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個問題。

  總不能每次和獸人大軍放對的時候,都要自己這個老大親自出馬吧?他可是很忙的。

  白河枕著塞娜的胸口,撓了撓頭上的呆毛,一邊發呆一邊琢磨。

  僱傭還是自己生產?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19 11:30
362 紅狼

  造不如買,買不如……咳,還是自己造吧。

  不過該如何入手?

  霜龍騎士來源是自己的血,按照這個套路,眼下還是要靠自己。

  他二話不說,開動傳送術,到了地下基地,抽了一管自己的血液。

  抽血的時候白河頗為忐忑,因為轉生之前,隨著他的力量增長,他的血液內力量越加強大,當鮮血離開身體的時候,就會出現種種怪事,比如把試管凍成碎渣,又比如變成蒸氣鑽進各種小動物身上,然後小動物就變成了大怪獸,搞的基地雞飛狗跳。

  所以正式成為青年龍之後,白河就沒有再輕易放過血,不過這一回放血,試管裡卻是頗為平靜。

  白河看著試管中的『龍血』,這種血已經完全脫離了液體的形式,反而像是一團流動的光,由於承載養料的物質已經被一種半能量化的載體取代。

  龍血靜靜地流淌,冰冷之中十分矛盾地潛藏著一種隱約的狂暴,白河知道這是因為龍血的能量已經開始穩定,不過穩定並不意味著無害,如果把這東西丟給某個生物的胃,那是要出大事的。

  而且,這個東西真的能夠製作出來嗎?

  白河微微閉上眼睛,就在血液之中感應到了思維的所在,彷彿這東西即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也仍然通過某根虛無的神經與意念相連。

  嘶~

  白河呲了呲牙,忽然意識到這事情不太好辦,按照正常生物的運動模式,是以肉體為主,意識是大腦中流動的信息素,在有魔世界中或許特殊一些,但意識和肉身還是有著很明確的從屬與界限。

  只是白河這個檔次的生物,思維和肉體之間的關係早就不是那麼的『科學』,他的意識和軀體緊密地結合在一起,經過研究,白河發現很多高等幻想生物的存在形式就是如此,他想不出來該如何解釋這種思維和肉體之間毫無關聯的遙感現象,還是研究所的一群傢伙研究了一番,從魔網和源海中提取了一些樣本,最終給這種獨特的連接方式命名為『源神經』;並提出了一套理論,認為這就是魔法在物質世界中存在的載體;白河研究了一番,倒是打開了新的思路,進一步認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形式,已經更進一步地脫離了『生物』的範疇,而更像是一段混合了物質能量的源神經截取物。

  如此的存在形式,很顯然,每一滴血,每一點血肉,都是白河靈魂的一部分。

  雖然損失的只是一滴血,論起質量不過白河全部質量的幾億分之一,不過裡面蘊含的力量和意念也是結結實實的幾億分之一,而不是離開身體就和身體全無關係了;白河並不是吝惜於這點力量,而是深刻地意識到:如果不加處理,就任由他的靈質混合在血液裡製成龍脈藥劑,那是要出大問題的。

  白河百分之百確認,如果這種龍脈進入了凡人的身體裡,百分百會把凡人變成徹頭徹尾的精神病,而且這種影響力之強,不是簡單地提取出源神經靈質就能夠解決的。

  試管之中,在白河刻意排斥之下,無法回歸白河身體的血液似乎啟動了某種應急預案,淺紅色的龍血飛快地凝聚成一個琥珀質感的光球,一條小龍很快地孵化了出來,在空中盤旋一陣,鳴叫一聲,逕直地飛回了白河的身體。

  ……

  白河無語地看著空空如也的試管。

  「老闆,必須先對龍血進行分化。你的靈魂和肉體的存在形式已經捏合成了近似『源神經』的形態,根據我的推斷,你可能要使用比較暴力的方式直接摧毀你的部分精神,這樣才能讓這些血變得能用。」

  「好,先這麼試試。」白河費了九龍二虎之力,終於將一滴龍血中的源神經形態最大程度地進行了摧毀,白河看著還在掙扎不休,試圖重新聚合的『結構』,不禁暗暗驚歎,心道本龍一滴血都如此命硬,『自殺』都自殺不得,本體又會有多難死?

  掐滅了這個不太吉祥的念頭,白河配合著利斯特,趁著龍血還沒自我重生,炮製出一堆龍脈藥劑,利斯特看著這堆藥劑,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道:「老闆,我強烈建議這個藥劑不要對己方利益相關者使用。」

  「嗯,明白了。」白河看著平靜的藍色藥劑,也是陷入了深思。

  這玩意給了自己使用?那不是腦殘嗎?

  白河並不忌憚製造一些神經不太正常的手下,但是絕對不希望有一幫徹底腦殘的瘋子手下,神經不太正常可以理解為腦洞大,但是瘋子就不一樣了。

  「亞斯扎亞斯扎。」小銀龍從傳送陣裡跳了出來,二話不說把白河抱了起來,白河瞪了她一眼,突然心念一動:「RUA!克麗絲,那些獸人怎麼樣了?」

  「遲鈍而且沒有反應,和他們以前一樣。」克麗絲抱著白河,好奇地看著白河手裡的藥劑:「咦?亞斯扎,這是……你的血?」

  「你能感受到?」白河頗為訝異。

  「當然啦。」克麗絲點點頭:「這麼濃郁的龍血力量,比我爺爺的還要濃的多,除了亞斯扎還有誰?讓我嘗一口。」

  「去去去,這東西有毒。」白河道:「你想要心智扭曲嗎?」

  克麗絲張大了嘴:「亞斯扎你用你的血液製作毒藥嗎?」

  「不,把它的毒性變低,就是一種很好的補藥。」白河將藥劑交給利斯特:「利斯特,你修改一下組分,盡量削弱它的負面影響,不過,要加入傳染性。」

  「一定的傳染性?」利斯特斟酌了一下:「老闆你想要,強制擴大感染範圍?」

  「既然這個東西現在只能當毒藥用,那就乾脆用毒藥的淡化方式。」白河桀桀怪笑:「把它分散上幾十上百萬份,滲入大量個體,利用群體的靈魂和血脈稀釋它,大概就能把他的毒性降到極低的程度。」

  「老闆,你的目標是?」利斯特試探著詢問。

  「亞斯扎,你要害誰?」克麗絲眼睛裡露出糾結又興奮的複雜情緒。

  「RUA!」白河一舉藥劑瓶:「不是附近有十幾萬獸人嗎?既然害怕他們來搞事,不如先下手為強,讓他們為我做出貢獻。」

  「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用啊?」克麗絲看著白河手裡的瓶子皺眉。

  「你看著就知道了。」

  白河嘿嘿一笑,待在實驗室裡面,和利斯特夜以繼日,這段時間裡面,實驗室的後勤人員經常聽到藥品室裡傳出的嘿嘿怪笑之聲,月許之後,白河看著手裡散發著寶石光澤的紅色藥瓶,眼睛裡露出邪惡的光芒。

  他找個寬闊的地方變成了龍形態,就準備對周圍的獸人城市進行空襲,扇動了兩下翅膀,忽然一陣無語。

  巨大而不太協調的身體比例,讓他的小翅膀很難用物理的方式把他的身體托舉起來。

  克麗絲眨了眨眼睛,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白河氣急敗壞地開動反重力力場,這才把巨大的身體托舉起來,卡勒布城的居民見到這頭恐怖的大頭怪物掠過天空,紛紛驚疑不定。

  社會生物的適應性是很強的,尤其是卡勒布城這種多種族混居的城市,並不是非常拒絕一頭強大的智慧生物成為他們的統治者,尤其是漸漸知道了這個統治者的一些脾性之後。

  至少白河不***靈,對於智慧生物的肉沒什麼特別的嗜好,也沒有特別的獨裁傾向,至於稅收的問題……哪個政府不收稅,差不多就行了。

  不過眾多居民對這個恐怖的大頭寶寶仍然懷著一些戒備,因為在眾多居民眼中,這個大頭寶寶仍然有著很強的神秘感。

  首先就是物種問題。

  很多居民奇怪這條大頭龍究竟是什麼物種,很顯然,這是一頭獨特的龍,而且還是一頭雛龍,這是一個精靈巫師學者做出的判斷——做出這個推斷之後,所有人對白河的統治再也不敢有任何異議,這麼巨型的龍,居然還是幼年期,長大了又會是什麼樣子?

  又是什麼樣的龍在幼生期如此逆天?

  ……眾多智者想到了一種僅僅存在的一種理論上的可能性,多元宇宙誕生之初,龍族作為原生種族之一,存在著一些極為恐怖的龍類,他們的輩分甚至可以與IO相提並論,相當多數是各個世界群中龍神系的始祖,包括精魅龍系等等;另外一些特別恐怖的個體,則被稱為憎恨龍,遊蕩在多元宇宙之中,成為傳說中被遺忘的存在。

  不過這終究只是一些龍類研究學者理論上的推測,多元宇宙中還從來沒有過憎恨龍的目擊者,即使是有,也因為各種緣故成為了隱藏的歷史。

  卡勒布城的一些相關學者幾乎立刻就認定,統治著卡勒布城的這位『法澤爾大人』很可能是一頭罕見的憎恨龍,只有這種龍類,才能在幼生期就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也能讓一條銀龍如此畢恭畢敬。

  眾多高層不安於傳聞中憎恨龍擁有的怪癖——這些恐怖的傢伙流傳下來的傳說大多沒什麼好故事;不過卻也好奇這條寶寶龍突然離開城市去做什麼,於是一些探子悄悄地派了出去——他們當然不敢明目張膽地跟蹤,只是要延遲幾天得到一些情報而已;話雖如此,他們也十分清楚,如果白河振翅一飛飛到大陸的另一頭,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所幸不協調的身體結構讓白河的飛行速度十分坑爹,飛行的目標也十分的明確,眾多探子看著白河飛向了南方的獸人大聚落——奧托部落,紛紛驚奇,這條龍又要對獸人做些什麼?

  清晨的時候,牧民達拉·紅狼從帳篷裡鑽出來,正準備做出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放牧生活——雖然部落中的長老已經決定要去對東北方的異族城市進行搶掠,但這是統治階層的事情,他們這些普通牧民只需要在該放羊的時候放羊,該殺人的時候跟著部落首領們殺人就夠了,距離出兵的日子還早,那就不用他多想什麼,繼續放自己的羊就夠了。

  這本應是平靜的一天,達拉·紅狼看著東方的紅日,計算著時間準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是這一眼讓他屁滾尿流,也永遠地改寫了他的獸人人生。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9 01:22
363 傳染病

  只見那一頭外形滑稽的大頭龍出現在太陽旁邊,達拉·紅狼並沒有過於驚奇,一條龍而已,荒野上這種大蜥蜴不多當然也不少,何況這條龍頭大翅膀小,顯然是條雛龍。

  不過看了一陣達拉·紅狼就覺得有些奇怪,首先是一頭雛龍怎麼可能飛得那麼高?作為一個牧民,紅狼對距離很敏感,更進一步的觀察,讓他有些驚悚。

  雛龍的身軀比例和遠處的距離,顯然有些超越邏輯,他揉了揉眼睛,隨著這條『雛龍』越飛越近,嘴巴逐漸張開,大呼小叫起來。

  天空上的白河懶得管下面這個大呼小叫的小不點,因為他跟本就看不清,到了這個距離,他張開嘴巴,大量淡紅色的霧氣從嘴裡噴了出來,和雲層混合在一起,很快就變得毫無顏色,

  達拉·紅狼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條怪模怪樣的龍衝著雲層怒吼一番,然後轉身就飛走了,他坐在地上,癡呆了一段時間。

  雨點從天上落下來,他看著那條怪龍飛走的方向,突然打了個冷戰,狂奔著跑回帳篷,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他的媽媽。

  「達拉,什麼讓你如此驚慌?」

  「一條小山那麼大的雛龍。」達拉·紅狼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你昨晚一定睡得很晚吧。」獸人老嫗瞪眼道:「小山大小的雛龍?你是有多麼的不清醒才會用處這種愚蠢的描述?若是你上了戰場還是這麼糊塗,長老和大師們一定二話不說把你砍了。」

  「我打了四年的仗!當了三年斥候,到現在沒被砍,說明我的頭腦和眼睛都沒問題。」達拉皺眉道。

  「或許你今天眼睛突然出問題了。」老嫗道:「快去放牧!」

  「你就知道讓我放牧!」達拉張開大嘴咆哮:「龍如果來了,人都顧不上,哪裡還顧得上它們?」

  「先不論你說的那條龍存不存在,即使是存在了,它不也是走了麼?」

  「可……可是?」達拉心裡有點不安,但是進入帳篷裡,喘了兩口氣,也的確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剛剛清醒過來看花了眼。

  不過即使心存戒備,他還是來到了後院,一頭棕黃相間的巨獸看到達拉,睜了睜有氣無力的眼睛,口吐人言。

  這是一頭年輕的獸龍,和大多數表親一般,有著長壽生物特有的懶癌,態度極其敷衍:「我的契約者,今天你需要我幫忙?」

  「是的,我需要你的幫助,夥計。」達拉·紅狼摸了摸獸龍的臉頰,看了眼剛剛怪龍疑似出現的天空:「我心裡有點不安,克洛斯。」

  「是麼?」獸龍克洛斯抽了抽鼻子:「是因為這雨嗎?」

  「你看到那條龍了?」紅狼有些驚訝。

  「當然,那麼可怕的氣味。」獸龍愣了一下,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比我祖父更可怕。你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了麼?」

  「你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紅狼有些驚疑不定。

  「但我確實聞到它了,我的夥伴,如果你們的部落即將與他為敵,我強烈建議你立即離開部落。」

  獸龍表情嚴肅了起來:「雖然我們有著盟約,但若是你讓我去對付那種敵人,你還不如直接讓我自殺的比較好。」

  「好吧好吧。」獸人愣了一下,突然表情扭曲著倒在了地上。

  「喂!達拉!你怎麼了?」獸龍吃了一驚,達拉·紅狼紅著臉,身上突然開始冒出了白色的鱗片,表情扭曲:「力量!我感覺力量在體內燃燒!」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克洛斯抬起了巨大的腦袋,突然間眼睛一張,就看到這個簽訂了契約的夥伴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瘋狂地跳了起來,滿口大牙就往獸龍的鱗片上啃咬。

  「夥計!你怎麼了夥計?」獸龍大驚失色,卻聽見整個部落裡面發出一連串暴躁的吼叫聲,克洛斯慌慌張張地掙開瘋狂的紅狼,展開翅膀飛上高空,就看到了一幅混亂的畫面。

  整個部落裡充滿了滿眼紅光的獸人,嘴裡高喊著亂七八糟的口號,流著口水,攆著正常的獸人。

  一旦追上就一口咬了上去,被咬的也很快瘋狂起來。

  這雨有問題!

  感受到身上的燥熱,克洛斯心中一股熱流湧動,慘叫一聲,屁滾尿流地轉身朝獸龍巢穴的方向飛了過去,他並沒注意到,達拉·紅狼撕開了獸龍的鱗片,在堅韌的皮膜上咬出了一個口子。

  ……

  這場混亂持續了兩天兩夜才漸漸平息,第三天黎明時分,達拉·紅狼終於從混亂與瘋狂中警醒起來,腦海裡回想著一段時間裡混亂的回憶,一時差點崩潰。

  「我都幹了什麼?克洛斯?!克洛斯!」達拉·紅狼四處尋找著,心中充滿了痛苦。

  能夠和一條獸龍訂立契約是很困難的,丟棄了多年相伴的夥伴,達拉·紅狼既是痛苦又是驚恐,驚恐在於他心中竟然有著這樣一種念頭:丟了就丟了,一條混吃混喝放牧打架根本不出力的大蜥蜴,留著只是浪費糧食而已。

  這個念頭嚇了達拉·紅狼一跳,有一條獸龍盟友在獸人族裡面是一種榮耀,難道他對克洛斯本來就有著超越榮耀的厭倦?

  還有所謂榮耀是什麼東西?社會文化影響之下對社會內個體的認同標準?說破了不過是虛名,我達拉·紅狼自食其力,不欠部落什麼,需要這種沒用的東西嗎?

  不!這種自私卑鄙的思想,怎麼會出現在我達拉·紅狼的腦子裡。格烏斯陛下會懲罰……

  一個神經質的暴力狂神祇,所作所為不過是逼迫著獸人為他的野心送死……等等,這是褻瀆神明!

  這個獸人雙眼變成異樣的血紅色,經過短暫地思考,腦海裡裂變的意識和此起彼伏的念頭讓他意識到,他的腦海裡面多了一個惡魔!

  惡魔念誦著似是而非的道理,蠱惑著淳樸的獸人青年達拉·紅狼毀滅自己在獸人部落裡養成的三觀,與之遭受著同樣問題困擾的不只是他,還有著這個部落的領導們。

  戰爭大師巴特坐在椅子上,胸中充滿了異樣的躁動。

  作為一名強大的戰士,他早就擺脫了獸人族有些狂放暴躁的天性,冥想不僅僅是法師用來靜心的法門,傳奇武士也可以通過冥想來讓自己的思路更加透徹,不過此刻這位戰士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去靜心,心情都平靜不下來,這顯然不太正常。

  巫醫滿眼通紅地走進帳篷,戰爭大師睜開眼睛:「查清楚了?」

  「是的。」巫醫朝巴克敬禮:「長老,是一種可怕的病毒,沾染上它的族人,都變得很古怪……」

  「古怪在什麼地方?」

  「是間歇性的瘋狂伴隨著力量的提升。每一次發狂之後,力量都會提升一到兩階,普遍出現在力量較弱的族人身上。」巫醫道:「而且,這病毒嚴重地影響到了他們的心智,很多祖神陛下的侍者,都突然失去了能力。」

  他想起來那些年輕族人的變化,忍不住地感到蛋疼,獸人族本來以質樸著稱,綠獸人也並不像是表親灰獸人和混血半獸人那樣暴戾的族群,除了喜歡整個部族外出搶劫之外,平時也算是淳樸善良。

  但是這群青年患上這種間歇性瘋病之後,竟然不再安穩,而是向長老會開始了抗議。

  說什麼族中高層搞毒菜統治,利用格烏斯陳芝麻爛谷子的破名義搞精神控制,剝削青年人勞動力,聽得巫醫只想喊MMP,這些既不榮耀又褻瀆神明的想法,竟然混著病毒毒害了獸人族的青年一代!

  作為一個只研究法術,並不博學的獸人巫醫,他朦朧中意識到這些離經叛道的思想很可能毀滅獸人的傳統,但是卻整理不出一整套自圓其說的道理來對付這些腐朽的思想。

  這樣下去遲早要完啊!

  巫醫感到了驚悚。

  「強大的族人就沒有受到影響……不,已經受到了影響。」巴特搖了搖頭,感受著體內的心浮氣躁,知道這絕對不是自然的情緒:「你有沒有感覺到?」

  「感覺到了,這種心浮氣躁。」巫醫面色凝重地點點頭:「大人,幾位薩滿推測,如果我們這樣的強大個體無法用心境抑制這種浮躁,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

  「嗯。」巴特點了點頭,傳奇強者的直覺讓他意識到了這個說法的真實性,眉頭皺了起來:「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只有讓薩滿們調製安神藥水,然後派出探子,打探這個病毒的來路,然後隨機應變。」

  「要快。」巴特語氣嚴肅:「我總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這事情拖下去會出大事情!」

  轟隆!

  正在巫醫點頭答應的時候,聚落突然在一陣巨響中擊飛狗跳。

  「發生什麼事情了?」巴特站了起來,大步走出了營帳,卻見聚落之中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人。

  「不好啦!」一個獸人老嫗跌跌撞撞地闖到了巴特面前:「德雷爾!德雷爾造反啦!」

  「德雷爾造反?」巴特又驚又怒:「我們前年剛剛讓他新晉成為戰爭大師,正在討論把他吸納進長老會,他怎麼可能造反?」

  「德雷爾說,我們部族名義上民主,實際是腐朽的精英主義和老人政治,讓滿腦子只有維護統治的老頭長期佔據領導層,年輕人中的有識之士被所謂的榮耀與傳統蠱惑,為了他們的統治死在無意義的戰爭和搶掠上!毫無遠見卓識,沒有前途!還有,他覺得這一次的疾病是啟示和機遇,是打破獸人傳統的開始!他要帶領不堪壓迫剝削的年輕人脫離部落,去建立新的部族。」

  「簡直是反了!」巴特腦子爆炸,咆哮起來:「沒有我們的英明統治和恪守傳統,部落怎麼可能如此強大?我看他是等不及長老會的審批程序,要趁著這次怪病搶班奪權,分裂部族!骯髒!卑鄙!齷齪!野心家!離開了部落,他們能幹什麼?他們什麼都幹不成?!」

  幾個長老會成員也是紛紛變色,卻見大批的青年獸人已經和造反者離開了。

  病毒產生的躁動和傳染進獸人腦海裡的帶毒思想已經讓他們瘋狂起來,背叛部族對綠獸人來說是很不榮耀的行為,但是在此刻一大群『恍然大悟』的青年,卻毫不猶豫地與部族割裂!

  「有將近兩千個族人跟德雷爾走了!」

  「兩千個?!」長老會大驚,部落總共也只有三萬人口,兩千個說多不多,但是想要完善處理這個突發事變,也是極為困難。

  「該死。」巴特暗罵,心中知道肯定是這個德雷爾早就聯絡好了一批不滿現狀的人要搞事情,這場流行病提供了完美的契機,讓他們有著膽量做出這等決裂之舉。

  更加隱隱不安的想法在巴特心中徘徊,部族裡的野心家絕不僅有德雷爾一人,其他的呢?

  是不是強大無比的部族,就要因為這一場怪病陷入分裂。

  「長老!不好啦!」正在巴特心神不寧時,新的噩耗傳來了:「薩繆爾長老突然發瘋了!他渾身都長出了白鱗,正在四處殺人!」

  「快叫衛隊!」巴特大驚,一時心火焦躁,感到自己也快要瘋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2 08:26
364 治療

  茫茫的荒原之上,三大獸人部族幾日之間陸續患上了奇怪的流行病,這種怪異的白鱗病不僅僅讓患病者間歇性發瘋,更是心智受到了污染,不到半個月,這些獸人部族就在混亂中分崩離析。

  「這是等級達到了真神的高等血統侵染!」草原中心的丘陵地帶,一頭巨大的獸龍低頭看著躺在草地上被捆成一團仍然紅著眼睛四處想要咬人的同胞,一臉恐懼之色:「哪個超凡之物如此無聊,竟然做出這麼可怕的惡作劇。」

  「肯……肯定是深淵的惡魔,我從這些念頭裡面……」獸龍克洛斯痛苦地呻吟著:「感受到了對秩序的深深惡意和對循規蹈矩的無情嘲諷,實在是太……太可怕了。」

  「現在該怎麼辦?長老大人。」雖然被長老召集到了一起,但是獸龍本身也是一種不那麼靠譜的龍族,聽到這種事不關己的事情,幾條大傢伙鬧騰了一陣,都有些驚懼地看著克洛斯:「長老,你是說這東西會傳染,究竟是誰如此缺德?」

  「會不會是深淵惡魔搞的鬼?」

  一群獸龍嘰嘰喳喳,獸龍長老亞博盧斯忍不住扶額,龍族的平均智力裡面獸龍不高也不低,但是成日和獸人混在一塊兒,腦子裡想得都是砍人的事情,當然也精明不到哪裡去,

  看他們已經把話題繞到了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甚至開始懷疑起這會不會是深淵惡魔搞的另一波陰謀什麼的,而獸龍克洛斯還在病榻上呻吟,亞博盧斯有些暈頭轉向,忍不住低吼一聲,打斷一群獸龍的吵鬧:

  「夠了,當務之急是我們要調查此事,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可是,能夠引發這種層次血脈侵染的存在,至少也是一個真神,即使不是神,也是相近等級的超凡之物,我們獸龍一族需要招惹這樣的存在嗎?」

  「這是我個人的決定。」這個獸龍長老不假思索:「克洛斯需要救治,艾德羅斯。」

  「在。」一條年輕的雌龍站了出來。

  「立刻去調查這件事情。」

  「是。」

  這條雌龍準備了一番,就離開了草原。

  獸龍是一種對金錢不太執著的龍類,不過卻有著一定的正義感,並且令有一種奇怪的癖好,就是喜歡打獵,尤其是獵殺破壞環境的邪惡生物。

  這個傢伙四處打探,作為一向和綠獸人關係良好的龍類,她很容易就打探出一些零碎的消息,越是打探,漸漸發覺到一個消息——幾個獸人部族中招之前,都有牧民看到一頭怪模怪樣的龍出現。

  這頭龍體形像是雛龍,但是身體極大,有幾百尺那麼長;聽得獸龍心驚膽戰,什麼龍能夠長到這麼大?還是雛龍,莫非是畸形?

  或是什麼恐怖的魔物。

  獸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過隨著她的調查深入,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草原上的三大部落在病毒的攻擊下支離破碎,分成了幾百個零散分支,此外,白鱗病的狂化作用之下,大批的獸人族強者失去理智,四處亂殺,下層的獸人則更為不堪,很快變成了散沙。

  白鱗病帶來的狂躁日益增長,狂躁難制的獸人聚集成群,成為可怕的劫掠者,將草原推回了弱肉強食的野蠻時代。

  幹掉了幾個不長眼的狂獸人,獸龍更加渴望知道,究竟是什麼恐怖的存在做出了這麼瘋狂的事情。又懷著什麼樣的目的?

  經過了幾次襲擊,獸龍艾德羅斯不敢繼續走了,這群瘋子獸人見到它就WAAGH一聲莽了上來,完全無法講道理,而越是強大的獸人,瘋的似乎越厲害——當然數量也越少。

  不過即使如此艾德羅斯也是不想再招搖,雖然身為龍族,但是遇上獸人中的強者,她未必是對手,站在荒野上獸龍艾德羅斯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高大的雌性獸人,龍族自有龍族審美,這個雌性獸人高大健壯,卻並沒有顯出愚笨醜陋,粗獷卻英氣勃勃,有種別樣的魅力。

  前面是一個零散的獸人部落,艾德羅斯觀察了這個部落一段時間,確認裡面的人瘋狂程度不是很高,至少可以相對平和的交流而不是一照面就開搶,艾德羅斯自稱流浪的獸人傭兵,確認了『力量不強』之後就允許在這裡借住兩天。

  力量不強。

  的確,對於仍然保持著一定理智的獸人來說,現在最怕的就是力量強大的戰爭大師因為突然發病在部落裡面發飆,三大部落的毀滅與分崩,讓獸人們明白這種病毒的刁鑽,越是強大的獸人,越能夠抵禦病毒的精神侵染,但是精神侵染一旦成功,後果也越嚴重;弱小的獸人在病毒之下瘋狂,一段時間之後還能夠冷靜下來,只是戰爭大師和大薩滿一瘋,就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隨著時間推移,獸人們更意識到,強者能夠抵禦病毒侵染,實際上也只是個假說——很可能這種侵染根本就是抵禦不了的,任何染病的獸人發瘋都是時間問題。

  「這就是思想境界高低的問題了。」扮作旅人母子藏在部落裡面就近研究的白河打著呵欠:「越是聰明的生物,越容易被似是而非的道理蠱惑,而且一旦被說服,頑固堅持的程度就越高。」

  「似是而非?」克麗絲奇怪地看著白河:「亞斯扎認為自己的思想是錯誤的嗎?」

  「你覺得呢?」

  「嗚~」克麗絲咬著手指:「我覺得有點問題,但是似乎沒有反駁的方式,至少……我用來反駁的理由,撼動不了亞斯扎你的立場,既然動不了你的立場,那麼說服就沒有多少用處。」

  「哈哈,果然是我的學生。」白河大笑:「你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道理沒有對錯,只有立場。站在本龍的角度,我壽命綿長,唯我獨尊,世間的毀譽對我來說都是狗屁,做事只憑自己心意,誰敢和我JJYY就和我過兩招,證明你的道理比我硬我再考慮要不要聽你的;普通的生物怎麼能夠和我一樣呢?他們要靠著社會的族群的支持活下去,短暫的生命和個體力量的渺小逼迫他們遵循族群的規則生存繁衍,他們的長短是非,自然要受到更多的準則規束。」

  「誒?」克麗絲張開嘴巴,突然有些悶悶:「亞斯扎果然是大魔王。你這種有毒的思想已經毀滅了獸人的社會根基;雖然我……我並不認為骯髒的獸人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是……這似乎有點過分了。」

  「RUA!我是在拯救他們!」白河口沫橫飛:「你不覺得他們這種拿著斧頭四處搞事的遊牧種族用文明史方法進行分析是吃棗藥丸嗎?對於生物來說遵守社會規則不是錯誤,任何生物都要利用規則生活,強大如我也要遵守自然法則,不過這種遵守是要在瞭解的基礎上進行選擇與認同;但是被規則反客為主騎在頭頂上拉屎撒尿,那就是被洗腦奴役了;被掌握規則的階級利用規則奴役還甘之如飴,這又是下乘中的更下乘;更不要說這規則本身還有毒,這群獸人從高層到底層都沒意識到這一點,一個個循規蹈矩渾渾噩噩,這不是要完怎麼叫做要完啊?

  本龍身為多元宇宙的正義使者,自由精神的帶鹽人,怎麼能夠坐視這種秩序滅族的悲劇發生呢?用我的思想擊毀它們思維的禁錮,這是以毒攻毒啊!他們中的聰明人能夠察覺到規則的錯誤,頑固不化的高層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個個愧疚到瘋了,讓中間階層的有識之士察覺到傳統的荒謬,就能夠拋開過去的包袱建設新的秩序,我順道收集實驗數據,稀釋血脈力量,研究出無害的藥劑,增強人民體質,為生命進化做出貢獻,這是利己利他,廣利天下,功德無量啊!」

  「啊!——又有人瘋了!快按住他!」

  白河正在長篇大論的自吹自擂,獸人部落裡面又爆發出騷亂,一個見多識廣的老獸人再也承受不住腦海裡的鬼畜個人主義思維和傳統的衝突,捂著腦袋開始了發瘋,幾個年輕獸人見過若干這種事件,早已輕車熟路,他們把這個老頭捆了起來。按在椅子上,拿出元素法杖開始電擊,強大的電流通過老頭身體,這老頭的肉體油炸大蝦一樣抽搐起來,口吐白沫。

  幾個粗壯的獸人剛剛掌握這門技術,手段不是太熟練,不知道什麼是這種治療方法的限度,不過所謂實踐出真知,實打實的標準還是有的:「快!一直電到他醒來時候問『這是哪裡啊我是誰』為止,直接電成白癡也是可以的,只要電成白癡就不會發瘋了!不要電大腿!沒用!直接電腦袋兩側!快!」

  兩根電棒一左一右,滋啦一聲把這個老頭電暈過去,一個雄獸人一盆涼水兩個巴掌,這個老頭清醒過來,茫然地左右看了半天,一張口:「這是哪裡?你們是誰?我是誰?」

  「成功了!治好一個!」雄獸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還是克麗絲女士的特效治療方式有效啊。」

  他們抬著仍在抽搐的老獸人,到了克麗絲和白河的帳篷之前,部落裡的薩滿大多數都瘋了——因為他們借助施法的自然靈也瘋了許多,他們比尋常獸人更容易瘋,想要做電擊之後的善後療養,還要靠克麗絲這樣的『游醫』。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進入部落調查蛛絲馬跡的獸龍艾德羅斯全程偷窺到了治療經過,一時頭皮發麻,那麼粗的電擊棒子直愣愣地朝太陽穴上懟,這老頭竟然沒死簡直是奇跡啊。

  當然更讓她震驚的是竟然還可以用這種方式治療瘋病,這種操作簡直神了,神TM電成白癡就不會發病了,你操作這麼好你家裡人知道嗎?

  她對這個克麗絲女士產生了些許的好奇,偷偷地跟上獸人,就看到那個帳篷裡面,克麗絲正笑罵著撲倒白河,狠狠地揉著他的臉,白河被揉的披頭散髮,頗為狼狽地板著一張臉,抗議不止。

  艾德羅斯看到克麗絲,眼皮子就跳了一下,看到克麗絲下面的白河,眼皮又是一跳。

  一條……龍?還有這個小孩子又是什麼東西?

  她揉了揉眼睛,試圖看清這個氣息有點奇怪卻看不出種族的小孩子是什麼來路,卻在這一眼和小屁孩對個正著,看到那一雙略帶戲嚯紅色眼睛,一種恐懼驀地在心底升騰起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7 14:37
365 亞格留斯

  「亞斯扎你這個無恥的傢伙,為了世界的和平,我要揉你的臉!」克麗絲張牙舞爪,大叫道。

  「你這個欺師滅祖的逆徒,竟敢對本亞斯扎如此無禮?」白河奮力張牙舞爪。

  這一幕被艾德羅斯看到,頓時心中一陣震動。

  亞斯扎!?

  這個小孩居然是這條銀龍的導師?

  獸龍族雖然社會化程度不高,但是能夠被挑選出來調查這件事情,艾德羅斯在獸龍族中,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

  艾德羅斯看著這個小屁孩,頗感驚悚,這雙紅色的眼睛更是讓她有點不寒而慄。

  這傢伙肯定不是小孩。

  艾德羅斯突然有了這麼一種認識。

  那又會是什麼?

  艾德羅斯抬起爪子想要使用真知探視,但是一股驚人的恐懼念頭驀地從腦海深處鑽到了腦門,彷彿那一雙紅色的眼睛變到無窮大小,從上而下帶著森然的冰冷,刺透了她的骨髓。

  這個傢伙不是她能夠窺視的。

  艾德羅斯渾身顫抖,意識到自己遇上了解決不了的東西。

  她有些猶豫遲疑,遲疑是否要進一步調查,或是上去詢問,這取決於眼前這個恐怖的小孩和這件事情究竟有沒有關係。

  更重要的是,這個『小』傢伙發現自己沒有?

  她看了一眼抱住克麗絲脖子正在咬少女耳朵的小孩,一陣心虛之後又有點慶幸。

  看來這個小屁孩還沒發現。

  不對,他會不會是個扮成個小孩的千年老妖?這可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艾德羅斯有了這種意識,看著正黏在一塊嘀嘀咕咕的兩個傢伙,就感到了濃濃的不協調。

  「現在的老妖怪都是什麼口味?」獸龍一陣殘念,決定暫時留下觀察看看。

  「嘿嘿。」白河注視著獸龍消失的方向,突然一陣怪笑。

  「亞斯扎,你怎麼又發出這麼奇怪的笑聲,好噁心。」克麗絲揉著白河的頭髮:「你是不是又想害人了呀?」

  「一個偷窺的小朋友。」白河撇了撇嘴:「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懶得理她,不過,對於這個部落你有什麼看法?」

  「怎麼說呢?」克麗絲皺著眉頭:「這個部落的年輕人疾病反應似乎有點奇怪,他們竟然開始研究起了神秘學,拋棄了格烏斯主神,很多年輕的獸人開始信起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很正常,脫離了蒙昧和盲信之後,思考人生的意義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恭喜這些綠皮,將思想境界從盲信的蒙昧時代提升到了黑暗時代。」白河有些崩壞地笑道:「這是本文明導師拯救了他們呀!」

  「啊!又瘋了一個!快準備電擊!」

  「……」

  「噗!」看著白河便秘的表情,克麗絲噗哧一笑,白河惱羞成怒:「RUA!這些綠皮除了拆台就不會幹別的了嗎?」

  「兩位醫生,敢問是否有空閒?」克麗絲治好了新抬進來的人工失憶症患者,一個年輕的綠皮走了進來,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表情卻十分虔誠。

  「嗯?什麼事?」白河對這個名叫達拉·紅狼的獸人倒是有些印象,這個傢伙在疾病中受到的刺激雖然嚴重,但卻奇怪地保持了理性,或者說,他的症狀就是過於理性了,間歇性發狂的症狀彷如賢者模式,如此的症狀,陷入神秘學的深淵再也正常不過。

  這個部落也是在這個『無害的深度病患』努力之下聚集起來的,白河混進了這個看上去十分友好的部落,也親眼看著達拉·紅狼以他神奇的能力指引著整個部落繞過了草原上的種種危險——包括那些瘋到見人就殺的超級強者。

  這個部落隨即的發展路線也變得詭異,每天都可以見到達拉·紅狼和一群莫名其妙的傢伙在跳大神,乒乒乓乓搞得大有工業立國之意,種種莫名其妙的技術把這個部落變成了一個大工匠棚。

  在白河看來這個工匠棚藥丸得很,觀察部落的技術模式,想想也知道是某個神借助這場瘟疫『啟發』了這一切,這種手段不太高明,和他利用散播疫病稀釋血緣一樣。

  不過也算是常見套路。

  眼見這個傢伙身上的神性光輝越發燦爛,臉上的笑容也是饒有興味撲簌迷離,白河也好奇了起來,這個神竟然找到了正主?是巧合還是果然有一套?

  「閣下,我們侍奉的神主希望能夠和您面談。」

  「哦?」白河點了點頭,示意克麗絲帶著他到了這個部落的神廟裡。

  由於是游動的部落,這個神龕粗粗地安放在一個帳篷裡面,白河跳下地面,左看右看這個神龕,忽然覺得神龕裡的神有種奇特的熟悉感。

  「你這信的是什麼神?」白河一把揪住這個紅狼部落的首領:「怎麼看起來像是格烏斯?」

  「獸人信奉格烏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達拉·紅狼淡定道,表情很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不過這並不是格烏斯陛下。閣下想得有一點差錯。」

  「不是格烏斯?」白河看著神龕裡粗獷的獸人,達拉·紅狼的嗓音卻突然沉重了起來,白河耳朵一動,感覺到來自空間和神性的擾動,冷冷一笑,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即將產生的幻象扯破:「即使是格烏斯,也不可能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不錯,以你的生命形態與等級,的確沒有多少存在能夠用幻象迷惑住你了。」達拉·紅狼站在一片綠光之中,表情刻板,聲音變得恢弘還帶有一點模糊,卻不是那麼的嚴肅:「不過在面見之時,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實驗一下,費恩之中最為桀驁不馴的龍是不是我的力量和意志可以收服的。」

  透過降臨的力量與層級,如今處於源高層的白河不難判斷出眼前這個神的神力,被他這麼一拍龍屁,白河一時頗為輕鬆,不過還是保持著警惕:「費恩?是這個世界的名字?」

  「這是對於附近諸多世界群的統稱,無論是安塔斯還是這片原野,都是這附近幾千個物質位面中普普通通的一個而已。」這個神笑瞇瞇地說道:「對於一般的神祇來講,當他的智識超越凡物的時候,對於世界的一些基礎知識大概也會有個瞭解,但是閣下選擇了這條路線,恐怕在任何世界都不會得到太友好的對待,畢竟……呃~閣下單單是存在對於世界的意志就是一種負擔。」神微微笑道:「徹底背離秩序需要付出代價,閣下選擇的這種路線以『憎惡』命名,是有著理由的。」

  「這種屁股上的問題還是少扯吧,扯上天本龍也覺得神這玩意沒什麼好當的,習慣被世界的規則所禁錮,日後想要逃脫要付出的代價又會如何呢?」白河蛤蛤一笑:「難道貴教會想要代表這一方大陸,和諧我這個規則的褻瀆者?」

  「怎麼會呢?」這個獸人神祇大笑,卻在聽到白河前半截話的時候臉色微不可查地一變,又很快恢復正常:「規則的破壞有時候代表新時代的開啟,我孱弱的教會也需要在地覆天翻的時刻尋找機遇。」

  「你?教會?孱弱?」白河瞪大了眼睛,心裡頭那個震驚。

  這個年頭居然會有強大神力自稱自己教會『孱弱』?

  難道是白河瞎了?

  他上看下看,都看得出這個獸人神祇強大神力的味道,不過這個不是格烏斯的獸人神祇又會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亞格留斯,蠻荒之野的皇帝,獸人族的主神。」

  「你確定你說的這些頭銜不是屬於格烏斯?不對。」白河看著這個說話又斯文又講道理的獸人,突然明白了:「你是格烏斯精神分裂的產物。」

  「不錯,我是從陳腐又墨守陳規、愚昧又毫無希望的野蠻思想中分離出來的新的精神,是獸人族的希望。」亞格留斯笑瞇瞇地說道:「感謝你破壞了我的子民的思維桎梏,讓我的教會能夠在夾縫中得到這樣一批規模不小的信眾。」

  「蛤!」白河失笑:「倒是沒想到我竟然幫了你一把,不過……這不是成了挖格烏斯的牆角?他這幾百年來日思夜想的事情,肯定是撲滅你這個思想中的異端吧。」

  「當然,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只要格烏斯的智慧足夠意識到他的方針宗旨、他的神格指引他的路線只會將獸人帶向毀滅,他就永遠毀滅不了我。」亞格留斯道:「不要小看任何神祇的智慧,霜寒之翼。」

  「我不敢小看你的智慧,只是實在忍不住我對神祇的吐槽,明明知道不對勁還要一條路走到黑,神格綁架居然能夠有這麼強的力量,甚至讓神祇智商降低精神分裂,嘖嘖嘖,我越來越感覺到自己選擇了一條明智的路線了。」白河打個呵欠:「那麼,外強中乾的亞格留斯大人,你找我有何意圖?我不喜歡繞圈子。」

  「霜寒之翼閣下,我只是來提醒你一句,格烏斯很快就會注意到這裡,要是你想要你的實驗繼續下去,需要更好地防備措施。」

  「呸,其實他真正忌憚的是你吧。」白河大翻白眼。

  「無論如何,是你的胡作非為引起了格烏斯的警惕,他的獸人大軍不久之後就會到來,對於這種事情,他的警惕性一向很強。」亞格留斯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合作?」白河道:「為什麼我從你的提醒中聽不到任何的誠意?」

  「合作真是說笑了,以霜寒之翼閣下您狂放又肆意的性格,多元宇宙中有什麼存在能夠與你正兒八經的合作呢?您利用我的子民為你的目的服務,我也要利用你來對抗格烏斯,這種關係之下,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就足夠了不是麼?」亞格留斯一攤手:「虛情假意的所謂合作不適合你,當然也不適合我。」

  「你對我的瞭解還真是深刻,看來你不怕我把你的這些『種子』統統殺了。」白河露出兩顆乳牙,有些惱火地威脅道:「我有能力在分分鐘將這片草原殺一個乾乾淨淨,請你一定要相信本寶寶的實力。」

  「那樣你仍然無法抗拒格烏斯降臨的怒火,因為閣下太危險了,隨時會破壞他建立的秩序。」亞格留斯微微一笑,並不在意白河的威脅:「當然,到時候也會有我的怒火,當我和他心意一致地要做某件事情的時候,蠻荒之野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抵抗我的憤怒。但至少是現在,我對霜寒之翼閣下您是充滿了好感的,請相信來自我的友誼。」

  綠光消失,達拉·紅狼虛脫地倒在地上。

  ……

  「RUA!」

  白河看著神龕裡面和格烏斯畫風截然不同但相貌卻一模一樣的神龕,突然狠狠地飛起一腳,這個獸人神祇的脖子就被踢成了兩截。

  「哇!亞斯扎!你竟然褻瀆神明!」克麗絲睜大了眼睛。

  「這個傢伙竟然敢找上門來跟我裝比,我當然要踹他一腳解解恨啦!」白河張牙舞爪道:「當年我還沒長大的時候都敢踢死老太婆的神龕,他一個神經病獸人基佬,憑什麼不敢踢呀?」

  他看了一眼克麗絲,很顯然銀龍的等級此時還無法參與到這種層級的談話之中,剛剛什麼都沒有聽見。

  「還有,這個神是誰呀?」銀龍看著斷頭的神像,突然好奇起來:「看著相貌有點像是格烏斯,但是他手裡面為什麼是權杖而不是戰斧?脖子上掛著的不是骨齒項鏈而是懷表,旁邊還放著羊皮紙卷軸?這……這是秩序系和知識系神祇的標誌啊,獸人族裡面怎麼會有這種畫風的神祇呢?」

  「因為是個精神病。」白河嗤之以鼻,心中卻對格烏斯有一點佩服,身為強大神力,自身的信仰值一定是很狂熱的,作為神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教義,神性綁架絕對不是說笑的事情;不過格烏斯卻在發現前方是死路的時候從自己編織的教義中脫離了出來,雖然付出了精神分裂的代價,但終究是從走出來了。

  如果亞格留斯能夠成功逆推上位,哪怕獸人族會在內戰中血流成河,哪怕數萬年經營出的強大神力毀於一旦,但是這樣的代價能夠讓這個種族和神系從文明的死胡同中走出新路,肯定是值得的。

  白河並不介意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亞格留斯搭順風車,而這個正在尋求突破的獸人主神也沒有表現出敵意,不過白河還是感到有些不爽。

  這麼聰明狡猾,講文明懂禮貌,說話不軟不硬,不是滿腦子wAAAGh!的傢伙取代又待又莽的格烏斯上位,他白河還在蠻荒之野混什麼呀?而且還這般有風度,把本寶寶這個動輒威脅要滅族屠城的反派反襯的如此low比,必須要搞一搞啊。

  得想個劇本坑他一把,把他整的明明白白才是正道。

  白河扶著下巴,來了一發容我三思,也不管有些不知所措的達拉·紅狼,帶著銀龍就回到了基地。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23:21
366 暴兵與後勤

  他就這麼走了?

  一直監視著白河的獸龍艾德羅斯一陣發懵,心中開始猶疑這究竟是陰謀還是一個裝嫩的變態老妖的心血來潮,左思右想不得要領,只得潛伏下來繼續打探消息。

  白河這個裝嫩的變態老妖回到了基地,就開始召集狗腿,著手進行各項工作。

  龍血病毒的後續需要醞釀,在收穫之前,必須先應付格烏斯,這是不可退避的戰鬥。

  白河一返回山洞,先是轟走了一群習慣性撲上來上下其手的雌性生物,隨後畫了一個法陣,開始朝著安塔斯降臨化身。

  白河離開的漫長時間裡,騎士團和北地因為各種原因聚集起來的『反霜寒之翼軍事聯盟』纏纏綿綿地戰鬥了十幾年,這段時間裡足夠一個政治實體變得成熟,憑藉著還算強力的後勤,和相對持久成熟的超凡力量晉升體系,因此能夠和這個聲勢浩大的『反白聯盟』對抗許久不落下風。

  不過因為白河的消失,士氣降低是難免的,即使有著尨神教忽悠的一票狂信徒死撐,仍然有著許多動搖分子產生了痛苦的思索『為一條不靠譜而且消失了的惡龍建立的政權拚死拚活是否值得』這種政治不正確的問題,少數精明人士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綁在戰車上只剩下一條路走到黑一途,不過即使是有著龍神教會的教育,還是有相當多的人產生了厭戰情緒。

  白河的再次出現,頓時讓這種厭戰情緒一掃而空,也給了反白聯盟嚴重的士氣打擊。

  新的位面通道,更是給彷徨的龍神教徒們打了一針雞血。

  對已經進入神祇狂熱的信徒來說,自己的實踐是否符合信仰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只需要跟隨心中的神祇就足夠了,白河為他們打開了一條晉升之途,已經足以他們繼續自我催眠,為了尨神教的未來拚死拚活。

  比如某個死胖子。

  白河打發這個死胖子去搞綠皮的工作,考慮到病毒取樣的便利和對亞格留斯的控制——白河目前還不想讓這個傢伙過於舒服的擴張勢力。至少要把這些染病綠皮中可以拯救的一部分收納到自己的手下。

  別人能用自己當然也能用。

  卡勒布城之內,城裡面想要跑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不聽話的都被白河用各種手段和諧了,剩下的除了以精靈矮人和大部分人類為主的『沉默的大多數』外,就是少數的腦殘粉。

  這些腦殘粉大多數是白河從灰矮人國王手底下救出來的反賊,經過白河的治療和調整之後,裡面的刺頭慣犯都變成了忠孝節義的大善人,這些大善人當然是十分感念白河的救命之恩,正好拿來做開路先鋒。

  白河一面整理兵力,一面也在各個去過的位面中搜集資源,這一番檢視,倒是讓白河得到了意外之喜,這些世界裡面,還留著正常模樣的,都被白河派出了分公司,這些分公司在所在地區誠信經營,老實做生意,已經把生意做得很大。

  《巨龍時代》被因地制宜魔改成了各種奇怪的版本,這種入鄉隨俗的靈活發展手段,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為了公司發展大業,某些政府大多數官員都變成了神經病,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河尋思,他的坑蒙拐騙集團煞費苦心在各個地方發展了幾十年的網癮少年團伙,也到了該收割成果的時候了。各個世界的服務器統計一番,各自挑選出來了若干極端狂熱的網癮少年,聚集起來居然超過了兩萬人,著實讓白河吃了一驚。

  不過仔細思考一番這個數量也在情理之中,大型網路社區動輒幾百萬的在線量,會有相當數量的沉迷人士絲毫不足為奇。

  不過對這批人能否轉化成戰鬥力,白河還是抱著很懷疑的態度。

  這批狂熱網癮『少年』中,有很多都進入了老年期。當然,這個問題並不致命,龍血藥劑有著增強壽命的效果,年齡完全不是問題。

  白河擔心的是,這些人在『和平年代』中毒,髒活累活都被白河科技公司的專員幹了,沒經過生死考驗,是否能夠誕生出胖子這樣的人才,戰鬥意志和革命精神能否得到保證。

  經過一番研究,白河和一群運營主管,決定把遊戲化進行到底,盡快把小白兔催熟。

  首先要幹掉的,當然是反戰主義的善良陣營人士,不過以公司的篩選標準,這些人當然是很難被選中的。

  對於即將進入組織的手下,白河保持著一貫的實話實說的原則。在得到了『飛升』的真相之後,不少人選擇了後勤,但是更多人則爆發出一種扭曲的狂熱情緒。

  白河對這種情況有著心理準備,他很早就意識到,一旦通過人工手段把遊戲和現實混合起來,對於思想和三觀就會形成一種極為強烈的崩壞效應。

  當生理極限和警報系統在人體改造技術之下被刪除替代,疲勞和痛苦被強制抹除,思想也會在雲系統上傳機制下得到保護的時候,世界和遊戲的本質確實已經相差不多。

  當然,從此以後個體的存在將要依附在白河主導之下的這套體系之上,不過放在白河還是凡人的上輩子,這種生活還是有著一定的誘惑力的。

  長壽和享樂足以腐化大部分人的靈魂,既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白河深刻地覺得這種模式大大的好,有必要堅持下去。

  『政審』結束,遴選通過率頗為喜人,從三萬名候選者中挑出了七千個合格選手,成為騎士團的新鮮血液。

  這個結果讓白河大喜過望,這意味著他幾十年來在各個世界的辛勤經營(眾分公司經理:呸),終於到了收割成果的時候。這一大批人員,讓霜龍騎士的總數量衝破了五位數,大大地增加了白河黑惡勢力的厚度。

  如此巨大的數量也給白河帶來了壓力,是來自物資和武器,基因藥水在安塔斯的工廠裡有著量產的能力,不過糧食的問題就有點嚴重了,安塔斯的糧食物資供應僅僅能夠自給,卡勒布城這裡沒有外部資源輸入,甚至還要鬧物資荒。

  這意味著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白河的暴兵大計就會受到慘重的打擊,新收到手裡的地盤也要崩潰。

  所幸這是個魔法的世界,白河手底下有著一大票傳奇級施法者,加上肆無忌憚的行事風格和突破禁錮的理念,對於這種困境,白河還是能想得出辦法的。

  沒有糧食,但是草原上平均一人高矮的野草是極其豐富的有機物來源,白河尋思一番,決定用法術快速製造一個超巨型有機質轉換機,把整片草原的植物化作食物的源頭。到時候只需要讓人民自己出去拔草,回來利用這台機器製成口糧,就足夠養活幾十萬人了。

  至於騎士團和卡勒布的居民對吃草有什麼意見,那就不是白河管得到的了,反正對於這種事情,白河的公司已經有了成熟的宣傳方案,一定能夠讓白河的子民吃草吃得非常愉快。

  等到草原被完成了沙漠,就需要另辟新路解決食物問題,不過白河還沒傻到打算讓人民一直吃草,這只是應付眼前危機的權宜之計。。

  白河這邊不疾不徐的進行著準備,情報收集的結果並沒有讓白河產生多大的危機感,野蠻時代的動員能力決定了獸人神格烏斯想要聚集一支像樣的軍隊是一項很繁重的工作。

  由於主神精神分裂,格烏斯的教會這許多年來一直處於混亂狀態,神祇的意志下達是一回事,執行力又是另一回事,看著格烏斯教會的遲鈍反應,亞格留斯的警告就顯示出一種危言聳聽的味道。

  對此白河並不意外,亞格留斯和格烏斯雖然是一個靈魂的兩個分裂面,但是彼此已經是水火不容,信條的矛盾衝突達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必然是你死我活;要對付格烏斯,亞格留斯必然是要誇大其詞,壓搾出白河這個『壯丁』的最大潛力,在他前面擋住格烏斯的鋒芒。

  對亞格留斯心中的念頭,白河當然是頗為清楚,所以對於這位獸人族的新神他也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龍血病毒的後續傳播過程中,尨神教的洗腦人員裝成獸人緊隨其後,瘋狂地收編著被洗過腦的獸人。

  倒是幾個獸人血緣神,行動頗為活躍,引起了白河的注意。

  最先準備動手的也確實是它們。

  正當白河不緊不慢地整理著手頭勢力的時候,龍血病毒終於蔓延到了草原之外,同樣關注著這個事件的幾個獸人族神祇,覺得到了該有所行動的時候了。

  首先有所反應的是綠獸人之神奧爾克,他是眾多獸人神祇之中對病毒最早產生反應的一個,病毒爆發的幾個部族都是他的族裔,病毒爆發之時,他就有所警覺,派出了神使前往觀察,不過漸漸地亂象越來越厲害,他意識到自己必須有所行動,只是沒有查明真相,他仍然不想輕舉妄動;神力的使用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位於卡勒布城的異族據點,就連這些年裡被瘋病纏繞,一直說話顛三倒四的格烏斯陛下都傳下了神諭,看著越來越多在瘋狂中背離傳統的獸人,奧爾克漸漸覺得,他無法忍耐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23 10:42
367 探子

  站在卡勒布城外,魯斯凱看著原野上各種文明生物拿著鐮刀割草,一張獸人臉上露出了極為糾結的表情。

  被奧爾克陛下派遣到這裡探查敵情的神使,魯斯凱對此次任務非常重視,尤其是此次偵查的目標,是費恩幾千年來最可怕的巨龍之一。

  那就更加需要小心。

  憑借白河在安塔斯的歷史,霜寒之翼的大名,在安塔斯苦寒的地區可以醫治小兒夜啼,夫妻半夜行禮之時,喊一聲『霜寒之翼來了』,可以讓最壯碩的男人突發難言之隱。

  在外界白河雖是名聲不彰,但作為新生代最為著名的龍類之一,霜寒之翼在本世界群還是有著一定的知名度。如同格烏斯這種強大的神,在白河改頭換面之後都能知道他的來路,因此白河的『聲望』也並非如白河自己想像的那麼低。

  只是由於深居簡出,霜寒之翼究竟有什麼本事,在很多神祇眼睛裡還是個迷。

  這條龍對神祇的態度一貫是不理不睬,眾神在這條龍弱小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他,注意到的時候,這條龍的情報已經變得很難收集。

  龍神系的主神對霜寒之翼還算比較瞭解,不過提亞瑪特幾次在白河這裡弄得灰頭土臉,恥於提起關於霜寒之翼的任何消息,薩迪沃和巴哈姆特對這條龍態度曖昧,加上龍神系本就相對獨立,外界的神明想要從這裡得到一點訊息,那更是千難萬難。

  很多神祇很好奇這條龍為什麼如此奇葩,尤其好奇於這條龍驚人的成長曲線。

  幾千年來都沒見過龍族如同白河這樣生命形態呈『跳躍性成長』的怪物,如此一條龍族中的奇行種,實在讓外人很難不生起探究之心,不過現在的白龍,顯然不是一般的神能夠輕易窺探的。

  強大如亞格留斯,通過超凡之力看破了幾分白河的身份也是震驚不已,安塔斯的霜寒之翼儘管強大,對於凡人來說是了不起的超凡生物,但是對於神祇來講也就是個小怪獸,在主世界對著神祇的化身能夠猖狂一下,但也僅此而已了。

  現在的霜寒之翼雖然外觀搞笑,生命本質卻是毫無摻假,可以稱為一條神龍,雖然與神祇的道路並不一致。

  這就不是神祇降下幾個化身能夠隨意應付的了。

  憎惡這種力量形態,對於神祇來說本身就意味著麻煩。

  傳說中憎惡系生物屠神如切菜,以現在的眼光看來有些誇張,但確實有著一定的道理所在。

  神代表著統御源海的權能,這種權能來自意志的授權,眾多信徒或著神所代表的對應意像賦予了神無敵的力量,神的所向無敵是眾生與世界的意志賦予的,但是憎惡系生物最為顯著地力量特徵就是扭曲世界的精神。

  受限於世界的鉗制,神祇的強大有著上限,但是神孽卻能夠輕而易舉地破除這個上限。

  比如說白河的力量值,在神國之外,絕大多數神祇的力量屬性都不可能膨脹到這個地步,除了龍神系和少數怪物神之外。

  比較常見的憎惡系生物是遍佈宇宙各處的神孽,古代傳說中最強大的神孽號稱百臂巨人,據說可以掀起神系毀滅的戰爭,那些傳說普遍發生在多元宇宙誕生的蒙昧時期,在那個神系平均智商不高的年代,才有這種蒙昧時代的怪物大顯神威的機會,但也可見憎惡的強度是毋庸置疑的。

  到了現代,也有一些神腦筋突然短路,離開神國搞個人英雄主義,但普遍而論,如今的眾神已經進入了成熟的時期,多元宇宙的物種與遠古相比,百臂巨人這種弱點太多的存在,已經不算什麼太過可怕的東西了。

  新生代的神祇都知道好好經營神國,做好偵查和戰術,把真身的肉體做得巨大一些,時刻保留傳送能力與機動性,雖然有著種種限制,但是整個神系肉搏硬剛神孽被屠殺的事情,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

  雖然對神孽有了應對方法,還是很少有神祇主動去找神孽的麻煩,原因無他,這種生物與源力連接的機制,對神祇與神力具有著巨大的威脅,神孽如此,比神孽更強大的憎惡生物呢?有意識地將力量形態轉化為憎惡類型的超級生物呢?

  白河如今與源海的連接彷彿憑空在大源上開了個窟窿,源神經如同一根粗大的觸手一樣絡合在源海核心上,拚命地向深處扎入;如同世界之腦上的癌變,恐怖異常,神祇通過收集信仰產生的信念輻射出去的神力,在這塊巨大的腫瘤附近,立刻扭曲失效。

  魯斯凱靠近這座城市,立刻就感受到了神術和神恩的崩潰,驚恐得渾身都顫慄了起來。

  「褻瀆啊。」

  他雙手發顫,對祖神開始祈禱,神術和神恩紛紛不翼而飛,讓他意識到這一刻開始一切只能靠自己孤軍奮戰,神很難幫得上他了。

  「果然,這條龍是徹徹底底的褻瀆之物。」魯斯凱瞇起一雙綠豆小眼,他的眼睛出奇地小,配著長而且毛蓬蓬的眉毛,有點像是獸人童話故事裡的老爺爺。

  他的部落有著尊老愛幼的傳統,不過若是在一些更加野蠻部落裡,魯斯凱這種老頭,就會被趕出部族,放到野外自生自滅,以免浪費部族的資源。

  魯斯凱如今裝扮的就是一個老流浪漢,他上身一條捅了三個大窟窿放腦袋和胳膊的破麻袋,下身纏著一塊骯髒的破布,白河麾下的死胖子最近正在曠野上招收流浪的獸人,作為卡勒布城的外圍軍團,魯斯凱就準備藉著這個機會混進霜寒之翼的組織裡,臥底順便打探消息,瞭解這條神秘的龍究竟有什麼蹊蹺之處。

  一路上老頭兒可謂長了見識,路邊的所見所聞,將他意識中的霜寒之翼和現實中的情報一番對照,結論是……

  ……

  這什麼鬼玩意?

  神秘,強大,瘋狂,性格怪異,脾氣暴躁,不說人話不幹人事,這是霜寒之翼在眾多吟遊詩人捕風捉影之下歸納出的一些特徵,隨著白河的名氣越來越大,這些特徵傳遞到了各個世界,綠獸人之神要調查白河的情報,不免把這些信息都通告給了手下的探子。

  集體割草這又是什麼情況?獸人一雙眼睛在原野上巡視,莫非這個霜寒之翼橫徵暴斂,濫施暴力,把所有的人民都當成了農奴?

  或者他們腦子有病,瘋搶著一大堆草,還一臉唯恐來不及的表情?

  還有,這是毀滅草場,是徹底地破壞自然。

  這條惡龍遲早會受到自然的懲罰。

  懷著樸素的環保思想,魯斯凱以一個牧民的角度,對這群人的行為暗自進行了猛烈的抨擊。

  他忍耐住了怒火,神賦予的使命何等重要,等待驅逐了這條存在就是罪過的惡龍,被毀壞的草場自然會恢復原狀。

  但是他還是搞不懂,這群人成群結隊地拔草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為了吃不成?

  他搖了搖頭,驅散這個荒謬的念頭。

  「喂!那邊的!」魯斯凱正在四處張望,暗自收集著卡勒布城的情報,卻不知道自己的一雙小眼睛和長眉毛,已經引起了注意。

  只見一個長相滑稽的胖子叫住了魯斯凱,帶著一群獸人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老大,就是他。」胖子旁邊的一個獸人指著魯斯凱,一臉諂媚地說:「這就是我說的那種,被部族趕出去的流浪老人。陳舊的野蠻社會制度之下的受害者。」

  獸人奸!

  魯斯凱心中大罵,身體卻戰戰兢兢,一副恐懼的模樣。

  「嗯?」胖子一愣,馬上揮舞起手裡的長槍,大笑道:「哈哈,看來我們卡勒布城還真是美名遠揚,連這種孤寡老人都知道了我們這裡,你們的宣傳工作還是可以的嘛!」

  「當然,現在綠色原野上哪還有獸人不知道,卡勒布城是迷失獸人的歸宿,是迷途的綠獸人的拯救之地,這全是龐大人您的功勞啊。現在卡勒布城的人哪一個不知道,克麗絲陛下是草原的月亮,您就是光芒閃閃的恆星,溫暖著每一個迷途的獸人!」

  「啊哈哈哈哈!」胖子大笑擺手:「過獎了過獎了,有老闆在,我哪敢自稱是日啊?克麗絲那個小丫頭又哪裡算是月亮啦?老闆給她的王位而已。好小子你有前途,什麼時候再立下功績,我就帶你去見老闆,讓他給你親自提升力量,據說已經接近研究完成了。」

  「謝謝龐大人提攜。」獸人眼睛發光,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

  兩個無恥之尤。

  魯斯凱心中大罵不止,卻也深深擔憂胖子的『研究完成』,霜寒之翼本就強大到超出想像,又研究出了什麼鬼東西?

  根據不靠譜小道消息,獸人的瘋病,就是霜寒之翼的研究成果,若是這條龍新的成果仍然是針對獸人,那獸人族豈不是遭了大難?

  見這胖子轉過頭來,心中一突,只見這胖子問道:「你來這裡是要加入我們的霜龍部落嗎?」

  「是,是。」魯斯凱裝做一副虛弱又遲疑的樣子:「咳,只是我已經老了。」

  「你看看,老人就是懂禮貌,還知道含蓄一些。」胖子看著旁邊的拍馬屁獸人:「你們來的時候怎麼說的?搶劫?不給錢糧母獸人就要屠城?」

  獸人傻笑起來,撓著腦袋:「那不是俺們智商低才這麼幹嗎?」

  「算啦,這事情老闆也幹過,更過分,還要幾百童女呢;老頭,我們霜寒部落是原野上飽受折磨的迷途獸人的歸宿,你大可以放心加入。」胖子一拍老獸人,指著身上的盔甲蛤蛤一笑:「先加入我們的組織,如果時間長了,就可以和我們一樣,成為騎士團的正式成員,年齡不是問題,我們老闆大方的很,你看我今年都快七十了,不還是和二十歲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這都是血脈提升的效果啊。」

  老獸人看著胖子身邊的幾個獸人騎士,心中痛罵,這些骯髒的叛徒,居然會為了這麼一點力量背叛祖神。

  表面上,卻做出一副含蓄的憧憬:「我、我願意加入霜寒部落。」

  「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蓋特,帶他參觀一下部落。」胖子蛤蛤一笑,眼睛裡露出了奇特的光芒,這種光讓老獸人突然心中一寒,一種不祥的預兆油然而生。

  「RUA!老頭,跟我過來。」年輕的獸人一把揪住老獸人,朝著卡勒布城旁邊的營寨走去,老獸人強自鎮定下不安的心神,要想搜集霜寒之翼的情報,這是遲早要面對的事情。

  過年體檢一波,身體爆炸,恐怕要進醫院大修。奉勸各位讀者老爺們,不要仗著年輕天天修仙,渡劫的多,飛升的少,這都是血的教訓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28 21:47
368 改編

  這傢伙力氣好大。

  獸人老頭魯斯凱被這個叫做蓋特的獸人一夾,神術都無法治癒的駝背病突然出現了痊癒的趨勢,他情不自禁地慘叫一聲,名叫蓋特的綠獸人大笑,一張猥瑣的臉上充滿了『陽光』:「哈哈哈,這就是野蠻社會壓迫下的身心扭曲,如果不是因為太重的壓迫,你怎麼這麼年輕就駝了?」

  壓迫?這是為了祖神奮戰留下來的舊傷,你這種卑微的叛徒怎麼能夠理解這傷痕的意義?

  老獸人面上強笑,心中暗罵不止,蓋特仍然喋喋不休:「放心,老頭,等待龍血藥劑一注射,動力裝甲一裝,你就無敵啦!什麼舊傷老病什麼統統地消失,從此以後,我們有飯一起吃,有人一起砍,比在格烏斯那個老瘋子和奧爾克那個老古板手底下爽快多啦。」

  這愚蠢卑微的同胞,腦子裡竟然只有吃飯和砍人。

  魯斯凱心中悲憤,暗想: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霜寒之翼這個大禍害一定要被擊倒,如此才能讓獸人族恢復往日的榮耀。

  他心中給自己鼓勁,卻突然聽到走廊深處傳來一陣奇怪的笑聲,這笑聲出奇地詭異,還夾著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刺激的尖叫,只見七個一臉怪笑的灰矮人扛著一個傻笑不止的獸人從走廊盡頭走過。

  魯斯凱呆了一陣,蓋特揮了揮手,見怪不怪地說道:「走啦走啦,又是這七個小矮子。」

  「七個……灰矮人?」

  「是啊,本來這城裡面的灰矮人已經不剩多少了。」蓋特道:「剩下的都是向克麗絲女王效忠的,這七個灰矮原本是灰矮人國王的審判官,擅長心靈法術,現在是這個移民處的心理輔導員,你看他們的紅帽子,這就是身份標識。」

  「心理輔導員?」魯斯凱好奇道:「聽起來和薩滿有點像?」

  「他們能夠解放你的思想。」蓋特笑道:「俺們獸人族有一些陳規陋習,極大地影響了我們的思維開放程度,這幾個小矮子會用很多種方式開解你的思想,讓你能夠坦然地迎接新生活。」

  「一些……手段?」魯斯凱看著那個被抬著的一臉崩潰的獸人。幾個矮人臉上怪笑不止,那個獸人手舞足蹈,經過蓋特的時候,抓住蓋特大叫:「老大!快救救俺!這幾個小矮子都是變態!俺受不了啦!」

  「我們是為了拯救你僵硬的思維與靈魂。」一個灰矮人兩隻眼睛岔開,神經質地大笑:「你們受到舊社會的毒害非常嚴重,只有從頭到腳都經過來自哲學的清洗,才能敞開懷抱迎接新的生活。」

  「說的沒錯。」蓋特一拍哭爹喊娘的獸人的腦袋:「你老大我就是這麼過來的,忍一忍就過去了,俺們獸人什麼時候懼怕過挑戰啊?」

  「沒錯!忍一忍就過去了。」一個手持粗大針筒的灰矮人一臉猥瑣地說道。

  「啊啊啊!」獸人猛地一掙,從幾個矮人挾持之下掙脫出去,轉身就跑,七個帶著紅帽子的灰矮人眼睛發直,興奮地追了上去:「啊!實驗品跑了!不配合!快把他抓回來!他的思想存在著嚴重的問題,需要更深度的治療!」

  「……」

  魯斯凱心臟砰砰砰地劇烈跳動,看著七個小矮人手裡頭各式各樣的工具和扭曲的笑臉,實在難以想像那個獸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治療。

  不過他卻已經有了不太妙的預感。

  整個基地的人,從眼前的獸人到那個滿口『hAhAhA』的龍脈人類胖子,似乎精神都不太正常。

  祖神在上,難道是這個霜寒之翼想要把所有投靠他的獸人都變成瘋子?

  魯斯凱打了個寒顫。

  我必須小心隱藏

  卻看見這個叫做蓋特的獸人身上的綠色盔甲突然開始消失,好像一層液體一般收回到了身體的幾個部位之中,露出了下方薄薄的緊身內襯,老獸人愣了一下:「這盔甲?」

  「這是我們最新研製出來的生化盔甲,專供俺們這些新晉人員試用,不過比起完全體盔甲,這上面還有新技術,看到這一身綠色沒有?裡面含有一種不知道什麼玩意的物質,反正能夠把熱量和合適的氣體轉化為能量,再通過這幾根管子輸入體內,一天可以節約好幾頓飯!」獸人指著後頸上幾個通道孔:「自從改裝過後,俺再也沒有吃不飽過,哪像以前在部落裡饑一頓飽一頓啊。」

  「這!」看著蓋特脖子和腹部的幾個孔,魯斯凱再也淡定不能,眼皮暴跳著叫了起來:「這!這是在褻瀆自己的身體!這是天地不容的事情啊。」

  他下意識脫口吐槽,就看到蓋特的表情陡然嚴肅起來,旋即心臟一顫,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

  「天地不容?俺們自己的軀體,改造成更舒服的形態,又沒有影響到別人吃喝,怎麼就天地不容了呀?老爺子,你的這個思想太陳舊,需要糾正,小矮人呢?七個小矮人!」蓋特一臉驚詫,瞪著眼睛大叫。

  「又有患者?來了來了!」

  老獸人眉毛一顫,想要動手時,猛地意識到神恩神力早已丟失,旋即浮上來的理智又讓他認識到即使有神恩也沒用,以此地嚴密的防護,想要脫逃猶如說夢話,然而看到圍上來的七個紅帽子灰矮人,剛剛浮起的理性就不翼而飛,他大喊一聲轉身就逃,還沒跑兩步,就被幾個灰矮人按倒在地。

  「好臭!這個患者失禁了!」一個灰矮人一屁股坐在老獸人屁股上,馬上就跳起來大叫:「不僅僅思維陳舊!精神承受能力還有問題!快拿針筒來,先清洗腸胃再進一步治療!」

  ……

  咕嘟咕嘟咕嘟……

  桌子上的藥水瓶不斷地冒出泡沫,突然在一聲爆響之中綻放出燦爛的光芒,穿著袖珍白大褂的白河看到這個光芒,腦袋頂上一撮毛興奮地豎了起來,大叫:

  「RUA!終於研究成功啦!」

  「老闆英明神武、智慧天成、聰明睿智、天下無敵!」剛剛走進門來的胖子見機精神一震,大放諂諛之詞。

  「拍什麼馬屁啊?你以為本龍不知道你在拍馬屁嗎?」白河拎著裝著一團光芒的試管,瞪著胖子道:「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這……」胖子眼珠咕溜溜一轉:「老闆,您的英明神武窮盡這世間一切詞彙都無法形容,我這貧乏的詞彙怎麼能形容您之萬一?不如樸實一點拍拍龍屁,還能顯出真心。」

  「RUA,我的手下竟然還有樸實的?那可真是稀有生物。」白河看著胖子,把手裡的試管三下五除二地塞進一個注射器,轉手遞給胖子:「來,送你第一發。」

  「這!」胖子瞪著眼睛,看著手裡的注射槍,藥劑並非液體,而是一道虹光,顏色看上去像是透明,仔細看卻是令人暈眩,強大的能量蘊含其中,彷彿隨時將人燃燒殆盡。

  胖子手一哆嗦,看了看踮腳瞇眼,背著手一臉迷之自信的白河,腦海裡回放出這個老闆過去的種種事跡,乾笑起來:「老闆,幹俺們這行的,難道不應該找個保險,先找個小白鼠之類的試驗一下?」

  「嗯?」白河小眼一張,手動斜眼道:「本龍怎麼沒聽說你改名叫做小白鼠了?」

  「沒,沒改沒改。」胖子大驚,盯著手裡的藥劑,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感覺手中的注射槍,好像已經變成了幾百斤……呸,幾萬斤重,抬都抬不起來,看著白河臉上突然出現熟悉的虎式微笑,大驚道:「老闆你不要急,我馬上!」

  這個胖子一臉肥肉擠到了一起,彷彿便秘,又充滿捨生取義意味地大叫一聲,把注射槍狠狠地懟在了太陽穴上,只見一道光芒從腦袋貫穿過去,胖子兩眼一翻,血崩著倒在地上。

  臥槽,我手下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小頭目,我的小弟的小弟又會弱智到什麼程度?

  白河眼皮暴跳,這個槍是頂著腦袋用的嗎?

  不過白河倒也並不擔心,胖子的使用的確不太謹慎,不過藥劑的作用卻依舊產生了效果,光芒漸漸籠罩了胖子倒地的身體,將他整個兒融化成了一灘黏糊糊的液體,看上去頗為猥瑣。

  這灘猥瑣的液體在光芒中聚合,成為一個蛋,蛋中的胚胎飛快生長,很快擠碎了蛋殼,一條十多米長的肥碩小龍就飛了出來。

  「RUA!」這條肥龍一落地,就變成了胖子的模樣,興奮道:「我竟然變成龍了?」

  白河斜眼看著胖子,心中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藥劑的純化作用居然達到了這種地步,不過感應一下源神經,這藥劑似乎不僅僅是血脈純化這麼簡單。

  「老闆,我怎麼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們的生命好像連接起來了。」胖子一會人形態,一會兒變成龍形態,仔細地研究了一番,突然叫道。

  「嗯,大概是我掛了你也會受到影響,雖然不一定會死,但壽命和力量恐怕會損失巨大。」白河瞇起眼睛:「這個藥劑的本質是將我的源神經形態在你們的身上蔓延出去,和神祇的高等選民差不多,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把你的意識抽出去,再換一個軀體。」

  「開什麼玩笑老闆!這麼強大的力量,我感覺到我可以一個打三個以前的我,怎麼捨得出去呢?何況我當人早就當煩啦!有了這個身軀可以玩龍MM啦!」胖子蛤蛤笑道,突然腦筋一轉:「不過老闆,你不會沒事閒著玩暴斃吧。」

  「你覺得呢?」白河露出犬牙。

  「啊,獸人那邊還有事情,就不要談論這個話題了。」胖子一頭冷汗地岔開話題:「對了,老闆,今天七個小矮人那裡又抓出一個奸細,連上前面抓的幾個,奧爾克那個老小子,幾乎已經派了一個教堂的人手來搞事情了,而且我聽說荒野東部已經集結起了神徒大軍,估計快要動手了。」

  「嗯,你手下的綠皮一共收了多少了?」

  「已經快一萬了,你的病毒真靈,這群傢伙一個個都毫無種族歸屬感,節操都快爆炸啦,加上七個小矮人的精神改造,收服起來毫無難度啊。」胖子興奮道:「給我兩萬綠皮,統統改造成騎士,我能橫掃世界!」

  「有你的機會,你先下去吧。」白河揮揮手,一屁股坐在椅背比他身高兩倍還長的王座上,開始了沉思。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8 13:10
369 征伐

  白河坐在座位上,招了招手,幾個發光的試管飛入手中,他靜坐在座位上,驀地瞬移到了一片漆黑的冥想室中。

  半虛半實的巨龍投影出現在冥想室正中,人形態的白河雙眼微閉,海量的數據流過腦海,不停地篩選著人員。

  雖然藥劑研發成功,不過使用卻沒有胖子想得那麼簡單,經過了幾十萬染病獸人的稀釋,白河之血中含有的精神影響仍然不是一般的智慧生物所能承受,普通人一旦接觸,仍然很容易陷入瘋狂。

  平心而論,白河血液施加的精神影響不算極端,不過即使是河蟹社會八榮八恥這種偉光正的思想,天天在耳邊念叨,都會製造出一大批神經病,何況是天天在腦子裡面念叨,吃飯做事睡覺哪怕是做夢,這種思想都在無休無止地干擾,催促著中招的可憐生物精神分裂。

  只有思想和行為模式與白河高度接近的人,才不會在做事的時候受到思維干擾。

  像這種沒心沒肺的傢伙,數遍霜龍騎士團,哪怕這些傢伙都是白河精心篩選出的極品,但是如同白河一般極品中的極品,還是頗為罕見。

  這倒讓白河認識到了神祇的所謂選民為什麼這麼難找,那些『妄圖』追尋神明力量的人也為什麼那麼容易發瘋,也明白了為什麼有些神的教會為什麼規模巨大,而一些教會明明逼格極高卻無人問津。

  選民必須是與信奉的神祇高度相似,才能夠毫無阻礙的使用選民的力量。

  或許直系血脈也可以。

  白河瀏覽著數據海,飛快地計算著各種參數,數萬名小弟的性格變幻成各種代碼,不斷地挑選著如同胖子一般的極品中的極品,愕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

  新收的這批逗比獸人,產出的極品比例竟然比人類轉化的霜龍騎士團要高出五倍,不過兩千多個投奔卡勒布城的獸人裡面,竟然有十幾個獸人擁有成為選民的資質,實在是讓白河不得不佩服。

  「這,難道是因為已經中毒過一段時間,所以已經沉迷了?」白河不由得想,這似乎不僅僅是因為獸人天姿清奇的緣故。

  他閉上眼睛,數十份命令通過教會的渠道傳向軍團,一些發光的試管在幾天之內陸續被領走,為了避免冗長的孵化時間,新型藥劑做出了一定的『改良』,略微削弱的力量層級並不致命,不過對於相性不合的接受者,精神干擾則會更為嚴重。

  「……看來某些成員不適合作為行政人員使用了。」白河看著這些『新型高端人才』接受藥劑之後的反應,暗自算計,如同死胖子那種思維和白河高度同步的極品人士,接受了藥劑之後反而會保持清醒,還能夠正常地做事,『精神干擾』和胖子本身的思路基本一致,另外一些勉強合格的可就未必了。

  「難怪一些弱等神的選民做事都有點不正常,原來如此……」白河念頭再一閃,已經出現在了心靈深處,命運構造出的巨大花瓣緩緩轉動,一條粗大的線纜與冥冥不可知處的源海連接在一起,源源不斷地抽取著力量。

  透過這朵魔性之花,白河的視野漸漸抽離,彷彿一雙無形巨眼升到了不可名狀的空間,低頭審視著下方的世界,他清楚地看到,數以萬億計的絲線連接到了他的源神經之上,這無窮根絲線之間,隱約勾勒出幾片星球和大陸的形狀。

  幾片陸地模模糊糊,看上去並不清晰;倒是那幾顆星球,模樣頗為清楚。

  這是自己的影響力覆蓋的區域,白河察覺,隨著遊戲公司在他去過的幾個世界裡面搞風搞雨,大量『個體意識』和他的『存在』連接了起來,這些連接有的相當薄弱,只能模模糊糊的有所感應,有的卻是異常堅實,而這部分『異常堅實』的連接,又大多數集中在白河掌控的兩片區域之上。

  安塔斯的北地和眼下的卡勒布城,正是白河的狂信徒雲集之所。

  這就是神明的存在形式。

  白河突然意識到,哪怕既不接受神職,力量走的是徹底的孤立路線,但是一旦涉及到意識的連接,仍然不能脫離這種模式,只不過比起神祇的模式更加鬆散無序,同化力量也更微弱。

  不過……

  白河看著在虛空中不斷交織的絲線,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些連接以他為中心塑造,他卻並不能完全地掌握;以至於不免有一種虛浮不實的不安感。

  他看著眾多絲線正中漂浮的命運骰子,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當然明白,這種不安就是源自這裡骰子,他如今的一切,無論是轉生、成長、穿梭、力量,根源上都來自這個東西;白河在很多方面有著實事求是的覺悟,很少拿努力、夢想這種口號自我標榜,成就和機運有關,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時至今日,白河也不敢肯定,自己遇上這枚骰子是否算得上是運氣,能夠獲取更長的生命,體驗更久遠的意識,控制更巨大的資源,這毫無疑問是好事;但是這裡骰子,卻時時刻刻提醒他一個現實:這一切,僅僅可能是那個自稱『觀察者』的超凡存在的戲謔。

  掌控著如此巨大的資源,可以說白河的間歇性失智只要沒嚴重到一定的程度,就沒有多少東西能夠威脅到他,不過白河卻始終明白,自己的一切在這個骰子的真正主人眼中,可能根本不算是什麼。

  雖然經常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但是隨著白河的境界提升,他漸漸意識到,無論力量多強大的個體,在世界中的位置始終是『player』;受制於種種規則,也被種種規則保護,拋棄了遵守規則,也意味著同時捨棄這種保護。

  因此掌握的資源越豐富,自保能力越強大,能夠忽視的『規則』越多,看上去也就更為自由。

  當然,在白河這種蛋人士的意識之中,很多維繫規則的力量本就不靠譜,遵守了也未必能夠得到應有的保護,但是無論如何,存在本身就需要規則支撐,受制於更強大的力量設定的規則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即使是白河完全無法測度的這個『觀察者』,可以設定出骰子這種可怕的東西,幾乎掌握著白河的人生,但在更高層的世界中,可能也僅僅是一個player而已。

  如此倒也有些眾生平等的意味。

  但是力量的差距,也足夠讓白河在面對『命運』的時候,收起一些狂妄的念頭,與日俱增的反而是更加強烈的好奇。

  這個遊戲玩到通關,究竟是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

  白河並不十分害怕,在新世界存在了一百多年,對比人類的短暫壽命他已經算是賺到了,力量和壽命的增長,也讓白河某種程度上變得更為貪婪,這種貪婪超越了資源,抬升到了更高層次的慾望。

  對於慾望這種東西,對比某個心理學家的需求金字塔學說,白河有著另一種看法。

  基本的慾望普遍基於生理需求,補充營養和繁衍後代的需求催生了食慾和情慾;對長生和力量的追求,可以歸類為生存本能,在白河看來也不算高等;更進一步的權欲和財欲根植於社會,社會是群體追求生存發展自發構建的組織,因此這種根植於社會的慾望本質上是生存慾望的延伸,稍稍脫離了獸性,卻並沒有脫離肉身與生命的限制。

  自然,也有為了追求某種信念而產生的慾望,這種『高尚』的慾望,來源於個體對群體生存發展的期許,比起權欲財欲這種,距離禽獸無疑更加遙遠一些,但也未能脫離生物的本能。

  但這些還不夠。

  在白河心裡,能夠作為最高層次的慾望的僅僅只有一種。

  那就是探索未知的好奇心。

  人類的眾多慾望中,只有它徹底超脫了生物本能的限制,也是所有創造的源頭;因此在高等級智能生物的社會中,地位最崇高的大多是學者;當思維個體不再受制於資源和壽命的時候,也僅僅只有這一種慾望,能夠支撐起漫長無止境的存在時間。

  白河的思想中平時充滿了低級趣味,但是面對神秘的未知之時,他的品味就突然超然了起來,這種時候,他的思維中對於危險的忌憚就降低到了第二層級。

  此刻他看著無窮絲線纏繞的命運,突然湧起一股探索的慾望。

  一直以來,白河都是被動地接受著命運的力量,他突然想要知道,自己能否真正地掌握這件東西。

  比如在這些世界之間打開固定的通道,而不是頻繁地利用自己的身體作為中轉站傳送?

  建設位面傳送門對白河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技術,有了在某個美食世界中開網游公司搞的半個世界的人擁有了異能的經歷,又對魔法的本質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所謂的無魔法世界也並不一定不可救藥。

  超自然力有時候是更高層次的科學,有時候是世界精神衍生的魔法,在白河這種魔法師思維裡面,沒有精神解決不了的事情。

  大量的思維束在白河的指引下投射到了質量效應世界的一顆荒涼星球之中,這個世界儘管存在著奇葩的技術設定,但是世界精神卻死寂一片,是個典型的無魔世界,白河提取了海量的思維束,這顆渺小的星球上,頓時有幾平方公里的區域開始了非自然的扭曲,在白河這個Bug的引導之下,大量思維開始構造原始的源神經結構,終於,一個閃光的傳送門逐漸出現在大地之上。

  在另一個世界上,相同的變化正在上演,不過正當白河通過命運,試圖在兩個世界之間建立穩固連接之時,一陣巨大的壓力猛地碾在了白河的思維之上,他感到大腦彷彿被巨大的錘子狠狠地砸了一下,整個龍頭裡面轟轟作響,眼前一陣昏天黑地,不知昏昏沉沉了多久,才慢慢恢復清醒。

  「主……主人。」新上任的智能管家小鳥第一個注意到白河的異狀,根據干擾條例,她闖進了白河的冥想室,急急忙忙地用神術開始急救,白河才恢復了正常。

  他坐在椅子上,在發呆中持續了好一陣,透過心靈鏈接,小鳥赫然發現自己感應不到白河的任何情緒,不由一陣驚悚:「主人,你……發生什麼事了?」

  「呃……沒什麼。」白河托著腮幫子,整個小屁孩偏癱在椅子上,愣了一陣才搖搖頭,歎了口氣:「太弱了,還差得遠。」

  「主人你在說什麼?」小鳥一陣發懵。

  「我是說我太弱小了,這麼一點力量,還不足以探索它的真實。」白河換了個姿勢,說著情緒不太積極的話,眼睛裡卻閃爍出讓小鳥感到有些驚悚的光芒:「至少得有夠掌控一個世界的力量才行,這大概是最低標準。」

  「要加快擴張的腳步了。」

  白河跳下了地板,在終端上操作了一陣:「獸人軍隊來了沒有?」

  「沒……還沒,綠獸人普遍很散漫。組織能力也很差,經過計算預計,至少還要組織一個月的時間,才會有先頭部隊到達。」小鳥慌慌張張地撫上眼鏡。

  「那就讓這群蠻子在我的嚴寒冰雪之前顫抖吧。」白河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中二地說道:「大航海時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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