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霜寒之翼 作者:鹹魚公爵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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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鹹魚公爵,男,起點中文網作家。

【小說類型】:奇幻 > 另類幻想

【內容簡介】:

  「頭兒,你說那是白龍?」矮人臉色發白地看著大冰川上露出的半邊龍翼,腿已經開始發抖了。

  龍翼遮天蔽日,太陽暗淡失色,寒冷的氣息仿佛凝固了整個天空。

  「也許是吧……收隊,我們該走了……」隊長心中莫名一寒:「快!戰鬥準備!」

  一陣強風撕裂蒼穹,傭兵們紛紛栽倒在地,牠睜開了一雙猩紅色的怪異瞳孔,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大地,龍吼如同雷霆:「人類?矮人?精靈?歡迎光臨,我是白河,這是我的研究所,想參與什麼研究?基因改造?強殖裝甲?還是肉體能量化?」

  ……

  一條性格脫線的白龍帶著無限流神器在異世界喪心病狂不斷搞事的故事。

  無限流,DnD,腦洞自嗨作,其他沒啥可說的。

【其他作品】:《紅袍法師》(馬甲:雁魚)、《鋼鐵之心》(馬甲:雁魚)、《終極獵場》(馬甲:雁魚)、《新星Nova》(馬甲:雁魚)、《山海傳說》

勿代為更新。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5-17 23: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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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0:57
1 無名的白龍

  白河從殻裡鑽了出來,看著碎了一地的蛋殼,幾乎就一句媽賣批脫口而出。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在開口的剎那,他就發現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蛋殼裡鑽出來讓他非常難受,缺氧讓他有種想死的感覺,

  眼前出現的巨獸更是讓白河陷入深深的震驚。

  這是一條通體銀白色的恐怖異獸,面甲光滑而帶著金屬質感的淺灰色,骨質支撐的雙翼下帶著尖刺,鋭利而光滑的甲殼,纖細有力的尾巴在光滑如鏡的冰面上滑動著。

  牠正冷冷地看著從蛋殼中爬出來的生物,目光是怪異的審視。

  ……

  龍。

  幾乎沒有過多思考,白河突然就認出了眼前的生物。

  這不就是他在玩DNDOL時候組團推的那條BOSS白龍嗎?

  白河皺了皺眉,一點靈光一現,腦海裡的一團亂麻終於有了些頭緒、

  他晃了晃腦袋,想起來昏迷前的事情。

  他當時在幹什麼來著?好像是DNDOL的副本,對了,那個坑人的隊長。

  白河還記得那個自詡資深濫強的隊長,以當時團隊平均3、4級的新手等級,偏偏要來挑平均CR(挑戰等級)高達8的冰霜洞穴副本,結果看到關底一條12級的成年白龍瞬間傻眼。

  還好這團長並非完全吹牛,指揮得當,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全團死得只剩一小半人才將牠推倒,正相互吹比撿屍體的時候,這白龍的老婆從洞裡鑽了出來,一個寒氣吐息就把剩下這幾個殘兵敗將吹成了麻瓜。

  怎麼過關的?

  白河窮思苦想,忽然想到當時幾個人狗急跳牆,在死得就剩一個的時候把這母龍的HP打到了20點以下,以他僅餘的機會,需要二十面骰丟出一個20以出現暴擊傷害,然而正在系統丟擲那個鬥大的二十面骰的時候電腦突然斷電,他也就昏了過去。

  ……

  這就穿了?

  白河看到眼前這條白龍身上幾處冰凍住的巨大傷痕與身下的血跡略感懵逼。

  隨即就是不寒而慄。

  這……這是穿越到仇人嘴皮子底下了。

  等等!

  牠為什麼不直接攻擊?

  我從哪裡鑽出來的?

  白河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就看到了那幾片破碎的巨大蛋殼。

  他有些遲緩地低頭,就看到還帶著黏液的鱗片和細嫩的爪子。

  ……

  這種情況是……

  我……變成龍了?

  短暫的延遲之後,一種奇特的荒謬感在白河腦海中翻滾。

  是因為沒有丟出二十點,所以要穿越到這裡給這白龍當蛋?還是丟出了二十點,被白龍所詛咒?或是說沒有道理,就這樣變成了龍蛋?

  好吧,我真的變成龍了。

  荒謬的情緒過去,白河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接受了這個現實。

  然而當他看到母龍的懷疑眼神時候,白河意識到了危險。

  自己的表現似乎和通常的幼龍不太一樣,很顯然,有點過火了。

  ……

  白龍安格達拉莫仔細地端詳著破蛋而出的新生兒,態度十分之猶疑。

  雖然是五色龍中智商最低的龍種,然而到了安格達拉莫這個年齡段,智商和判斷力已經足夠和智能一般的普通人相比了,不過距離睿智這種形容詞還有些遠。

  安格達拉莫生出的白龍也有三四窩了,對於龍的生產這門技術也有了比較成熟的經驗性總結,因此眼前這條雛龍的一些異樣引起了牠的疑惑。

  首先是這條雛龍的體形,剛出生的白龍幼崽體形也不過與野狗彷彿,這條白龍的大小沒有超出這個範圍,頂多算是比較巨大的狗罷了,但卻有一點極為突出――牠的腦袋足有尋常雛龍的兩倍那麼大,安在粗壯的脖頸上面,顯得這條新生雛龍上身很是強壯。

  但這也可能是一種畸形,另外,這條雛龍到現在還沒有喊出自己的真名。

  對於龍類而言,剛出生之際喊出真名是一個很重要的儀式,這意味著牠成功接收了龍類傳承魔法中傳遞下來的知識,並找到了父母為自己取下的名字,這意味著雛龍得到了提亞瑪特的承認,而沒能成功接受傳承的雛龍,則就會成為思維混亂的失敗品,淪為退化體。

  遲遲不喊出真名,又長得疑似畸形,莫非就是個退化體?

  ……

  安格達拉莫深深地陷入猶疑,心中已有判斷,卻仍然下不定決心。

  六個龍蛋目前只生出了一個,真龍的孵化率一向不算太高,即使蛋中仍然有生命氣息,卻不保證雛龍一定能夠破殻而出,是不是再等一等呢?

  雛龍靈動的視線也讓安格拉莫達有些遲疑,她的智能已經足夠分辨出靈動這種與眾迥然的氣質,然而這也並不足以讓她徹底下定決心。

  再等等看,或許只是喉嚨卡住了。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無意中意識到了真相。

  不過哪怕她知道了真相也沒什麼鳥用,傳承記憶被異界靈魂覆蓋的雛龍既不會喊真名,也意識不到有喊真名的必要。

  下了決定的安格達拉莫決定等待,等待的期限是下一個蛋孵化。

  白河有點急了,他是真急,意識到自己可能引起了母龍懷疑的他瘋狂地上竄下跳著撓起了嗓子,他清晰地感覺到有東西卡在那裡,不讓他說出話來。

  白河對白龍的智商不抱以期待,按DNDOL的設定,白龍是五色龍中體形最小、智力素質最低的一類,所謂腦殘兒童歡樂多,如果不能儘快忽悠住她,天知道這條母龍會幹出什麼來?

  他心急之下一時沒意識到自己不懂龍語的現實。

  馬上他的不詳預感應驗了,當第二枚龍蛋的蛋殼就在這時破開,一條體形明顯小一號的雛龍清亮地龍吟出自己的真名時,母龍看白河的視線陡然間不善起來,她張開大口,叼著毫無反抗之力的白河的脖子,四爪在冰窟的地面上濺起片片飛雪,在高山上的巢口處張開嘴巴,白河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重重跌在山丘下的積雪上。

  她看著從雪地中冒頭的雛龍,發出警告的咆哮聲,如同女王一般返回了巢穴深處。

  ……

  這是……驅逐?

  白河愣了幾十秒,身上的疼痛稍稍褪去,有些失落之餘也有些慶幸,如果母龍的選擇不是驅逐而是吞吃,那這條龍生恐怕還沒開始就game over了。

  可是自己這麼一條二手的雛龍,又該怎麼在這冰天雪地中活下去呢?

  周圍只有咆哮的冰雪和狂風圍繞著白河,人類在這種環境中毫無疑問會凍傷乃至凍死,然而此時寒風吹過龍鱗,卻沒有讓他感到任何不適。

  他還沒從雪中站起來,就感到頭頂一陣風聲,下意識的一抬頭,便看到另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啼叫著從天而降,帶著一片雪花俯衝下來。白河還沒反應過來,就在碰撞聲中砸了個暈頭轉向。

  片刻之後兩個小龍頭從雪窩裡鑽出來,相互對視著大眼瞪起了小眼。

  ……

  「對於未能繼承龍族智慧的退化體雛龍,大冰川的白龍會將這些可憐的子嗣驅逐出巢穴,真是一群無情的生物啊。」――《安塔斯龍類研究》阿爾塔德。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4-25 21:1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1:01
2 生存

  「吼!」

  「閉嘴……」

  白河無聲地咆哮一聲,他揚起爪子,一爪子將旁邊的二貨拍進了旁邊的雪地裡面,心裡充滿了鬱悶。

  在這毛都沒有一根的冰川上面做龍本來就不容易,他還偏偏撿了個拖油瓶。

  被打了一爪子的小傢伙委屈地捂著腦袋一副抱頭蹲防的姿勢,比起健壯肥碩的白河,牠的體形只有白河三分之一大小,如果說體形特異的白河是一條大白熊犬的規格,正常品種的白龍雛龍也有個德牧的水準,而這條同樣被母龍安格達拉莫丟棄的『殘次品』,說牠是哈士奇,似乎也嫌稍稍瘦了一點兒。

  更坑的是這個傢伙的智商似乎也和哈士奇有得一比,白河本想拉一個幫手,結果沒想到這個傢伙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搶吃的倒是第一把手。

  白河默默地給牠起了個名字就叫二哈。

  看著被二哈一聲吼驚走的冰原馴鹿白河長嘆一聲,似乎改良伙食的想法已經不太現實,晚餐恐怕又要去掏冰蟲洞,大頭還要餵這頭二哈,白河就是一陣深深的菊花疼。

  並非他不想多吃,而是被卡住了的喉嚨強迫他只能吸吮一些動物的血液與體液,想要填飽肚子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活著難啊。

  二哈低吼一聲,似乎在和白河應和,然而卻又得到了爪擊對待。

  牠委屈地叫了幾聲,表情滿是委屈。

  白河吐了口氣,忽然發現自己煩悶的心情變好了些。

  他看著委屈的二哈,忽然覺得留著這個沙包也不錯。

  ……

  貧瘠、荒蕪、森嚴、冰冷。

  這是大冰川。

  冒著刺骨冰風在直上直下的冰山與深谷間攀爬,白龍的鋭爪與晶瑩的鱗片助牠們如同無形的幽靈,白河很快就適應了這種能力。

  白河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比較幸運的傢伙,雖然不知道那個骰子最後落下的時候是不是二十點,但是作為一條龍類,野外生存無疑具有天生的優勢。

  一身白鱗是潛行埋伏時的保護色,鋒鋭的爪子可以讓他在陡峭的冰壁上下健步如飛,也是在凍土上打洞挖坑的鋒利斧鑿,更是搏鬥的尖鋭利刃。

  儘管還不熟悉用翅膀飛行,但漸漸熟練的短途騰躍與滑翔能力也在很多時候幫助他越過艱險的地形,撲擊倉皇而逃的獵物。

  至於堅固的鱗片,初生龍類可以與健壯成人媲美的強壯肢體力量。更是白河敢於面對一切與他體形相仿的野獸的資本。

  有了這種種資本,將雛龍期的白龍稱為冰原一霸雖然是笑話,然而作為未來的冰原一霸,若是鐵了心夾起尾巴覓食苟活,保住小命混溫飽並無問題。

  唯一難以接受的是食物的味道,不過為了生存這種感官上的痛苦不難克服。

  白河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裡熟悉了野獸的一切,包含鹽分的血液與雪蟲的體液雖然不能完全填飽肚子,但也夠彌補他的體力。

  當然,除了白河這種智商在平均線上的二手白龍,一般智商的白龍如果沒有成年龍庇護,孤身在冰原上想要如白河這般滋潤,恐怕有些難度。

  漸漸地二哈也在狩獵中派上了用場――至少不再是光吃不幹拖後腿的了。

  傳承失敗的雛龍失去了成為一條有智慧的真龍的可能性,支配著牠的並非五色龍族的邪惡天性,反而是野獸的本能。

  白河也在接觸中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也就簡單粗暴地使用起了馴狗的方式來教育這個可憐蟲,群居野獸的本能讓二哈無條件服從於白河――至少在牠力量不足以挑戰白河權威時如此。

  這一天二哈身上塗抹著血漿躺在冰面上詐死,成功引來了一條冰原豹的窺視,就在豹子試探著靠近二哈的時候,白河從冰河的窟窿中高高躍起,白龍天賦的寒冷免疫與游泳能力讓他動作靈動無比,張開的雙翼升高了俯衝的高度,也加大了下落的勢能,生長在大冰川的雪豹顯然沒有見過這麼幼小的白龍進行如此套路的偷襲,措手不及之下,頸椎被乾淨俐落地咬成兩段。

  二哈歡呼一聲從裝死狀態中醒來,一口咬在雪豹的肚子上,大口吃起了肉來。

  白河安靜地俯趴在雪豹的脖子一側,咬開動脈吸食起了血液,又日常性地對這害的它被丟出巢穴,又連受了十幾夭折磨的關鍵問題進入了深刻的思索。

  卡住喉嚨的究竟是什麼呢?

  如果不是時不時能夠感覺到鬆動,白河甚至有種懷疑,不會真的是喉骨畸形,在那裡卡住了一塊兒吧?

  如果真相如此……白河翻個白眼。

  吸血鬼龍,這稱號想想就令人胃疼。

  吃飽了鮮肉的二哈陷入了沉睡,一股睏倦感讓白河產生了警醒,他意識到自己吃飽了,這是他投身這個世界十日以來第一次有飽肚感。

  二哈的沉眠也不是首次,上一次還是七八天之前,兩龍掏了一窩兔子,吸血並沒能喂飽白河,倒是二哈吃了個飽,二哈吃飽就睡,足足沉睡了五天,睡醒之後身軀長大了一圈,雖然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這讓白河有所意識,似乎雛龍的生長模式就是如此飽食――休眠――長大,如今自己的肚子終於勉強填飽,這一階段也要來臨了。

  他警覺地觀察四周,忽然注意到遠處的狼嚎聲,心中一緊。

  在這片冰原上,哪怕是落單的冬狼也是他這種雛龍惹不起也不該惹的存在,雖然大部分智商有限的白龍不會有這種意識,但白河絶不會犯這種錯誤。

  他拖起二哈沉睡如死豬的身軀,徑直沉入了冰河下面,冰冷讓二哈在一震驚慌中清醒,怒火在白河冷冰冰的注視和爪擊懲戒下迅速消退,很快跟著白河在冰河下消失。

  一直游了一個多小時,白河在冰河下游的一個冰窟深處將自己的身軀埋起,陷入了龍生以來第一次成長。

  ……

  「大冰川的白龍裡面,最為凶暴殘忍的莫過於白河・霜翼了,牠天生的邪惡狡猾使牠在白龍群中也成為異類,並被生母驅逐,至今沒有人明確知道這條白龍的真名(或許他曾用那怪異的發音自稱過,但那不是龍語,沒人知道那是什麼語言,又該如何拼寫),白河(White River)是他的自稱,霜翼(Frost Wings)是他的外號。大冰川的傳說中,至今流傳著有關這條白龍令人毛骨悚然的傳言――與食肉生長的雛龍不同,牠是吸血長大的。」――《北方軼聞》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4-25 21:1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1:08
3 所謂神器點擊就送

  咳。

  白河從沉睡中醒來,第一件事是咳嗽。

  天知道龍怎麼會得感冒,但白河就是莫名其妙地有點不舒服。

  身軀似乎變得稍微大了一點點,不過體表的凹陷卻顯示出他似乎更瘦了一些,可見此次成長的收效委實一般。

  吸血似乎導致營養不良。

  停下了咳嗽的白河咂了咂嘴,忽然發現喉嚨的硬物感鬆動了一些,雖然仍舊卡著,但是能給白河一種感覺,只要咳得再用力一些,就能夠把那東西咳出來。

  也許是身體長大,喉管也變寬闊的緣故。

  白河蓄了蓄力,決定來個驚世一噴,嘴巴一張的時候,他發覺彷彿一股冰冷的力量從心腹處湧上,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頻繁咳嗽其實是覺醒了吐息能力的表現。

  力量噴湧而出,一道冰寒的氣息帶著道黑光從喉嚨口噴湧而出,那黑色的物事撞擊上冰壁,又跌落在地上,白河湊近一看,一句握槽從嘴裡直噴出來。

  ……

  聲音還挺好聽,有點沙啞,質感低沉卻不乏明亮,好評。

  首次發聲的白龍對自己的聲音自我陶醉地評價了一番,皺眉想了想,將那從地上撿起來的東西重新放回嘴巴裡,小心翼翼地壓在舌頭下面不容易掉落的地方。

  二哈還在呼呼大睡著,白河從冰窟中走出,張開翅翼,連飛帶抓地攀到這座冰川的頂端,雖然身體上有些不適,然而在熹微的陽光之下,仍然感覺到暖流的存在。

  他低頭吐出了舌頭下面的東西,也是一直以來卡住他喉管的罪魁禍首,似乎也是穿越的罪魁禍首。

  他伸開爪子,認真地凝視著它,這是一枚精心磨製的黑色等概率二十面骰,骰子上面的空氣中,是只有他能夠看到的地球文字:

  「命運(118/120)

  稀有度:SSR

  每一百二十天可使用一次,可以將你送往一個能量等級與投出數字相符的世界,停留同等的時間後可以選擇返回,已去過的世界可以支付一半時間再次前往(在該世界仍能夠正常支持穿越的情況下)。

  穿越過程中,可攜帶物質僅限於使用者肉身以及精神支配物。

  點擊就送,遊戲愉快――觀察者。」

  ……

  為什麼我玩臉肝師的時候氪了那麼多怎麼就不給我個SSR呢?

  白河表示十分之難受。

  不過話說這就是無限流的聖物吧,和光球老爺爺以及黃金白銀青銅黑鐵各種材料的大門或是從地心裡蹦出來的蓋亞阿賴耶如出一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白河心情古怪地接受了遊戲風格的改變,一陣混著溫熱的涼意帶來一種懶洋洋的感覺,獵食的慾望短暫止息,他再次抬起頭,遙望起了暖風吹來的方向,是大冰川的陽光。

  ……

  沒有瀰漫天地的白霧,也沒有遮蔽視野的暴風雪與冰風,這是大冰川難得的晴天。

  極晝的太陽光普照山嵐與大地,他看到遠方的山峰上的層層積雪,看到冰河下奔騰卻不喧嘩的激流,看到成群的冬狼與雪鹿在雪原上追逐,片片的雪花在原野上濺起,隨著微風柳絮般散落入冰河。

  嘹喨的尖嘯聲從遠方傳來,他看到展翅的巨鷹划過天空,又彷彿掀起了新的風暴,狂風之後一道烏雲從遠方飛來,雪花嘩嘩地落下,又在短暫的時間裡旋起旋落。

  他收攏了翅膀沐浴在光輝之下,一股難言的寂寥與蒼涼浸入了白河的心臟,那是真正的寂寞。

  ……

  難受啊。

  白河看著白茫茫的天空與地面,難得地悲嘆起來。

  不是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寂寞,因為在地球的生活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可以接受人際交往淡薄,卻不能接受生活中缺少別的一些東西。

  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人類之類的類人生物,身為惡龍,以後是不是應該虜掠一群萌妹子組個團,天天給自己跳極樂淨土什麼的。

  白河很快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龍喉發出了不太悅耳的沙啞笑聲,巨大的淚水從淚腺中掉落出來,笑聲漸漸變成了長嘯,長嘯又變成了有韻律的吟唱,有些尖鋭的聲音在冰山之間迴蕩著。

  「……Summer in the hillS(群山正盛夏)

  Those hazy days I do remember(霧日縈我懷)

  We were running still(我願常馳騁)

  Had the whole world at our feet(踏遍山與川)

  Watching seasons change(四季恆輪轉)

  Our roads were lined with adventure(我路成傳奇)

  Mountains in the way(峰巒阻且遠)

  Couldn't keep us from the sea(遙望海天間)……」

  ……

  歌聲在高而空曠的空間中釋放出了更巨大的分貝數,隨著四散的風拂過冰山與雪地,他沒有注意到奔襲的狼群與逃竄的野鹿停下了腳步,沒有看到冰河窟窿的魚群停止了跳躍,在他的意識之中,彷彿察覺到風和雪在他的歌聲中共鳴著,很快一層冰風圍繞在他所處的山頭上,陽光照射下,絢爛而璀璨。

  「Here we stand open arms

  This is home where we are

  Ever strong in the world that we made

  I still hear you in the breeze

  See your shadows in the trees

  Holding on, memories never change……」

  一頭通體晶瑩色澤卻與白龍迥異的小龍從另一側直入雲端的冰川叢中悄悄飛下,額上鑲嵌的寶石下面,一雙美麗的眼睛驚異地掃視著四周,這是一條年幼的水晶龍。

  她很快找到了唱著她完全聽不懂的歌的白龍,目光裡有著困惑更多的卻是驚嘆,她悄悄地靠近了白龍下端的冰川,在一個不起眼的雪窩好奇地注視著他。

  她並沒意識到自己即將帶來迫在眉睫的戰爭,另一頭水晶龍帶著呼嘯的狂風自群山中飛出,她體形並不巨大,似乎剛剛進入青年期。

  同時從巢穴中察覺異動的成年白龍安格達拉莫也揮舞著翅翼飛出了巢穴,與體型與她相距不遠的水晶龍在空中對峙起來,刺耳的龍吼取代的遼遠的歌聲,聆聽的水晶龍無趣地搖了搖頭,揮著翅膀飛到了媽媽的龍翼之下;尋子的水晶龍與護巢的白龍相互警告著咆哮了一陣,在相互的投鼠忌器下各自退回了巢穴,高山上唱歌的白龍也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影蹤。

  ……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1:11
4 霜巨人來襲

  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白河走在返回冰窟的路上,想到了剛剛因為自己犯二的行為而出現的安格達拉莫。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地方作為她捕食的勢力範圍,已經不可久留了。

  母龍將他驅出了巢穴,卻沒有斬盡殺絶的意思,無論出於什麼意願,如果母龍要讓白河徹底活不下去,還是有辦法的。

  不過熟悉龍類一些習性的白河更傾向於相信是母龍忙於教養子女沒空管他,一旦過了這段時間,以成年龍的地盤意識和貪婪,會有什麼變數實在是難以測度。

  還有那兩條不認識的明顯和自己不是一個品種的龍,牠們的巢穴近在咫尺,又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呢?

  無數的念頭在白河腦海中糾纏。

  ……

  大冰川規模是不可思議的,白河多次從遠方隱藏在濃霧裡的高大冰川中領悟到了這一點,DNDOL的地圖與這個地方的對不上號也讓白河明白自己並非單純地穿越到了遊戲世界之中,這個大冰川,在他的腳下也不過走過了九牛一毛而已。

  外面的危險又有那些呢?

  也許南方春暖花開的時候會暖和一些,不過往南走該往那走?

  對於至今讀不懂星圖的白河來說這是一個問題。

  ……

  他走進了冰窟深處,醒來的二哈看到他興奮地發出一聲吼叫,用沾著口水的舌頭舔白河的大腿,又討好似的露出身後新挖出來的雪蟲洞穴。

  白河心潮洶湧,有些不知所措地面對這種狗血的情緒,最終只有狠狠地一拍二哈的腦袋,低聲喊了一聲。

  「二貨。」

  二哈愣了一下,隨即流著口水嘎嘎地發出了傻笑。

  牠真傻麼?白河有些懷疑了。

  他就近觀察雪蟲洞穴,這個活兒他已經輕車熟路。

  深淺不一的雪窟中隱藏著長而肥大的雪蟲,洞穴並不狹窄,白龍的吐息將探頭探腦的倒霉蟲陷入了遲緩――哪怕生存在冰天雪地冰凍抗性強大,雛龍的吐息仍然讓雪蟲很難忍受。

  白河就將身軀略僵硬的雪蟲抓了出來,雪蟲的下身沒有凍住,還在很有力地亂抖著。

  這一刻白河有些激動,吸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血後,他終於可以品嚐到鮮肉的滋味了。

  白河學著二哈那樣用寒氣吐息將蟲子凍成一根冰棒,

  他將冰棒緩緩地伸進牙齒之間,輕輕咀嚼,如冰棒一樣嘎嘣脆的嚼碎。

  只是的口感讓他大失所望,軟膩如棉花的肉難以入口,吃起來更有種腐爛的感覺,濃重的腥味更是加重了這種刺激。

  不行、我要烤肉、燉肉、煎肉,而不是蟲子刺身。

  一定要向南。

  白龍滿心辛酸悲憤地暗暗呼喊著。

  他忍著反胃把冰蟲掰成一段一段吞了進去。胃部對生肉的生澀反應提醒他似乎還要一段時間來適應這種食物,然後他並沒有直接休息――幼生期的休眠意味著長時間的不能行動。

  白龍克制著食慾,謹慎地控制著休眠與行動的時間,他開始了向南方的移動,幾天裡他與二哈繞開了水晶龍出沒的山域,又沿著母龍安格達拉莫的領域繞了半圈,朝著朦朧感應到更加溫暖的地方遷移,他認為那是南方,不過並沒有地圖告訴他是否正確。

  溫暖地區的食物更加豐富,然而白河卻更加警醒了,在母龍安格達拉莫的領土邊界,白河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在一塊冰崖下面極為小心地修築了一個臨時的駐紮點。

  白河的謹慎是有理由的,他見過母龍捕獵時的樣子,貪婪而凶暴,徹底符合DNDOL規則書中的定義,如此貪婪凶暴的掠食者,在捕食的時候竟然一點也不敢朝這個方向遠走一步,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他謹慎地步步為營,二哈渾渾噩噩著一步一趨地跟在後頭,這種謹慎與耐心讓他避過了莽撞可能帶來的巨大危險,就在不到三天之後,白龍看到了這裡存在的危險。

  ……

  冰風呼嘯地吹著,一群高大的人形生物在冰面上走過,他們長著岩石雕鑿般的面容,豎起的眉毛和裂開的嘴角看上去分外猙獰,淺灰色的肌膚下雄壯的肌肉虯結著,展示著其中內藴的爆炸力量。

  他們成群結隊,大概七八個聚成一堆,稀稀拉拉地行走在冰原之上,似乎並不需要並沒完全覆蓋身軀的皮裘來在寒風中保暖,也並不需要工具就可以在冰山上健步如飛,巨大的長柄斧和大頭釘鎚上沾著未乾的血跡,更高大的人身穿黑色獸角盔,繚繞著一身恐怖至的光芒,一眼望去便讓白河心生凜然。

  這是一群霜巨人。

  白河觀察著霜巨人,頓時明白了白龍不敢靠近這個方向的理由。

  白龍是冰川一霸,但霜巨人完全沒有理由害怕白龍,作為大冰川數一數二的戰鬥民族,一般的白龍決非霜巨人的對手,從體形到數量組織統統被完爆,肉搏能力施法能力都不見得比得過對方。

  在冰層下數著霜巨人的數量,白河把身軀隱藏在洞穴裡更深的地方,探頭探腦是不敢了,只敢在門戶後頭悄悄窺視。。

  霜巨人的行動有著明確的目的。

  他們朝著白河認為的北方行進,連續一天一夜的時間裡,白河聽到那個方向的憤怒龍吼與冰川崩塌的聲音,很快猜想到發生了什麼,不由得暗暗為自己身體上的母親默了個哀。

  兩天後霜巨人們的狩獵大隊從北方歸來,那渾身浴血的母龍異常狼狽地被霜巨人用鐵鏈在地上拖著行進,鋒利而巨大的鐵鉤深深嵌入母龍的肩胛,鮮血不停地流淌下來。

  幾隻健全的幼崽也被鐵鎖捆綁著關在籠子裡面,只能無助地發出哀叫,混合著母親的慘叫痛呼,現場環繞著一種悽慘的氣氛,霜巨人的大棒敲打著它們,彼此之間興高采烈地呼喊著,與悽慘的龍俘虜們形成鮮明對比。

  白河心中一時一種不知如何的情緒悄然升起,待他反應過來,二哈已經在他身旁咆哮了好幾聲了。

  「別吵!」

  狠狠地打了二哈一爪,白河突然陷入了高度的緊張之中,這時他的第六感一陣顫慄,這個狀似附近區域最為隱蔽舒適便於觀察的冰窟門口,不知何時一頭霜巨人幼崽就出現在了那裡,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兩條小龍。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1:14
5 危機

  他在洞外游弋,有些好奇地用手裡的斧子朝厚厚的冰層叩擊。

  哪怕天生肌肉發達筋骨堅硬,霜巨人的戰鬥技巧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從幼年到成年,霜巨人幾乎無時無刻不再磨練戰鬥本能,他們的父母不會管他們的食物――普遍崇拜寒冰女王赫墨希德與風暴之主塔爾羅斯的霜巨人天性與白龍一般兇殘而好鬥,教育的理念是食物與財富要靠雙手取得,至於方式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就並不是這些父母所在意的了。

  很多時候,霜巨人的父母喜歡利用兒女的年幼無知和長輩的權威來掠奪他們的戰利品,這些孩子長大後也學有學樣,所以冷酷、自私、好鬥、無情是這種族一貫傳承的優良作風,與白龍併為北方兩大有害族群。

  作為一名霜巨人幼崽,科赫和其他的霜巨人兒童一般,在家時要小心地屈從來自父母的暴力管理,同時也要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在父母兄弟的虎視眈眈下保護自己的財富,並想盡一切辦法獲取變強的資源――大部分霜巨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霜巨人的集群狩獵,大群的霜巨人主力會去啃那些難啃的硬骨頭,比如潛藏在深山中的凶暴化猛獸,比如白龍巢穴,這些小霜巨人就在大部隊周圍,尋找值得誇耀的獵物,不僅僅可以作為榮耀誇耀,在將祭品奉獻給塔爾羅斯之後,更能得到非凡的獎賞,甚至得到風暴之主的恩典,成為一名風暴聖堂武士也說不定!

  看到冰窟內的兩條小白龍,科赫有些驚呆了,這是多麼美麗的猛獸啊,精緻而完美的頭顱,強壯的上肢,比普通雛龍大了將近一半的體形。

  他冷靜地蹲踞在洞窟深處,看上去即冷靜又驕傲,比起那些只懂得吱吱亂叫遇上危險就慌不擇路的弱小雛龍強得不知道哪裡去了,科赫一瞬間就決定,這樣美麗的生物,一定要把牠收入囊中。

  將幼小的雛生白龍作為狩獵目標對於他這個年紀的霜巨人來說不算是什麼榮耀的目標,不過科赫有著更長遠的打算――將這頭白龍馴養起來,以後一定是個不錯的幫手。

  因為並不想吸引別的族人過來搶奪他的戰利品,科赫壓住高聲怒吼的衝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揮起手中巨大的斧頭,狠狠一擊就將堵住洞口的冰霜屏障打碎了三分之一。

  不需多說,白河知道,自己遇上了在此世出生以來第二次生存危機,性質也比第一次嚴重得多。

  他有理由相信安格達拉莫並不一定會殺死他,但落入這霜巨人手裡顯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一刻白河空前地冷靜,害怕是沒有用的,如果是前世,他一個守法青年,遇到身強體壯的流氓攔路打劫說不定會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這來源於一種潛意識――潛意識相信一定有那麼一些機率會有見義勇為者或警察出頭救自己於水火之中,這是生活在法治社會常有的生存意識,然而在這片大冰川,驚慌失措只會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一條大型犬大小的白龍雛龍,想要和一個姚明那麼高且肌肉壯碩手持兇器的幼年霜巨人單挑,想想也是件很失智的事情,哪怕加上個體形瘦弱加智商殘疾的同夥結果也是一樣,白河對此有著清晰的認識,幸虧他早有狡兔三窟的準備。

  他低吼著招呼起不安分的二哈,悄悄向冰窟後面挪動,而霜巨人此時並沒注意到一個問題――寒冰吐息凍結出的門戶並不能阻擋他的鐵拳,然而這個洞穴的大小卻限制了他,成年犬大小的幼龍能夠行動的洞穴,不一定成人就能夠活動自如。

  科赫看著倉皇後撤的白龍,心中哈哈大笑著盤算起以後的事情――怎麼在父母或同齡人的窺視中保住這條白龍的所有權,或許還需要幾次決鬥,正美滋滋地想著,他的腦袋就在冰洞頂上磕了一下,他大喊大叫大跳起來,卻又接連磕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劇痛之下抱著頭嚎叫起來。

  二哈捧著肚子蛤蛤大笑起來。

  傻B

  見識了一番這個學年前霜巨人的精彩表演,白河開始相信如果回頭過去剛一波,憑著洞裡的佈置和地形,未必就不能教這個霜巨人腦殘兒做巨人,只是越到此處,白河越發冷靜――殺這個皮糙肉厚的霜巨人就不知道要費多大功夫,而霜巨人大隊還沒走遠呢,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

  他噴出一道寒氣,冷氣穿過七八尺的空間,精準地噴上了剛剛重振旗鼓準備報仇雪恨的霜巨人那雙發紅的雙眼,狹小的洞穴中,霜巨人只能屈膝爬行,完全沒有閃避的空間,這一道吐息令霜巨人的雙眼蓋上了一層冰塊,科赫頓時失去了大半的視力,更加怒吼著咆哮起來。

  「卑鄙的爬蟲!野獸!我決定不饒恕你了!我要把你的頭揪下來變成祭品,我要用裝著香料的大鍋煮你的肉!用你骯髒的內臟喂你被我們馴養的同族!」

  不用翻譯白河就知道這是在罵他,可惜然並卵他聽不懂,

  他深處爪子,撬開冰窟盡頭的一塊大冰塊,讓開裂縫中噴出的冰河水流,這水流漸漸洶湧,倒著將視線不清晰的霜巨人衝出了洞穴。

  撒油娜拉~

  白河怪笑著側身鑽入河流,白龍的水棲能力並不差,身體的流線形非常完美,寬大的翅膀可以橫著向前切開水流然後後張推水形成衝力再收到兩側完成一次衝刺,有力的前後肢可以做出完美的狗刨,連白河這個做人時的旱鴨子都能在洶湧的河水裡如同潛水艇一般劈波斬浪。他游了不久,從河水中探出半個腦袋,不禁吐了口涼氣。

  極晝的太陽不分日夜地普照大冰川,冰川之間處處是野獸的慘叫哀鳴與霜巨人的吼叫,盤踞於此的數十個霜巨人部落一齊在這個白河並不瞭解的節日裡開始了掃蕩,掃蕩遠遠沒有結束,對於白河而言,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但現在他沒心情思考這些,因為他發現自己為巢穴選得臨時出口實在是並不太好,河水繞著冰原繞了半圈,竟然以一個極為微妙的角度又繞回了距離洞口不遠的地方。

  這下子就尷尬了。

  望著不遠處正在交談的一群霜巨人,白河頓時有些進退維谷。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1:21
6 歐皇?非酋!

  不算特別奔湧的河水中突然探出半個龍頭,自然瞞不過霜巨人的眼鏡,正在被族人嘲笑的科赫看到了白河,頓時大怒著咆哮起來。

  「就是牠!狡猾,陰險,邪惡的壞種!我從來沒見過會在洞裡面設陷阱的白龍!我一定要捉住牠!讓牠品嚐我的仇恨與憤怒!」

  科赫的怒吼讓霜巨人同族發出更加刺耳的嘲笑,他們不停地嘲笑著他,不過他們也很快發現了這條白龍雛龍的與眾不同,紛紛把注意力分派到白龍身上!

  「啊!多強壯的小崽子!快捉住牠!」

  「牠的頭真大!看起來就很聰明!塔爾羅斯在上!牠是我的了!~」

  「不!我要殺了牠!」科赫大吼起來,心中更是狂怒:

  本來牠是我的!我的!

  憤怒讓科赫更加狂躁,狂躁之中彷彿聽到了風暴之主塔爾羅斯的咆哮,一股巨大的力量驅使他踏入河水,河水堪堪沒過他的肩膀,他大踏步地朝白河抓來,而聰明的霜巨人卻早已在下游準備了撈魚的巨網,幾枚大石頭重重地在河中心濺出巨大的水花,二哈狂躁地從河水底衝出,對著岸上的霜巨人大叫起來。

  是時候考驗一波膚色了。

  看著一瞬間的霜巨人撲了過來,白河心念電轉。

  他一聲低吼,衝著二哈發了一個信號,二哈愣了一下,隨即如同香港記者一般撒腿就跑,這本就是他們商量好的分頭離開的訊號,許多天來,他們多次用這種方法迷惑了暫時無法對抗的猛獸,此刻卻是白河叫他逃命去了。

  白河怒吼一聲,從河中騰躍而起,對著撲進冰河的霜巨人群吐出龍息,在他的有意鍛鍊下,他吐出的寒氣十分之凝聚,冰寒的力量迅速點燃了霜巨人的怒火,他們瞬間丟開了倉皇逃竄的二哈――這條龍太瘦弱,一看就沒什麼存在感的樣子,相比起來,還是白河的形象更加拉風,捉了回去倍兒有面子,還能繼續嘲笑科赫這個可憐蟲。

  霜巨人的圍攻之中,白河毫不遲疑地從口中吐出『命運』。

  二十面骰高高地彈上天空,歐皇非酋在此一舉。

  這件『觀察者』搞出來的神器CD早在幾天之前就已轉好,本來無限流的玩法可以讓他這種熟知劇情的神棍混進去大肆殺人奪寶,是打關升級的無上捷徑,可是什麼叫『危險度與數值相匹配』?這個概念讓他遲遲下不了決心,雖一向自詡歐皇,可萬一坑到自己又該如何?

  白河不敢肯定穿過去之後的生存環境會比大冰川還好。

  白河被撲進河裡的霜巨人用一張大網扣在了腦袋,看著那似乎沒什麼份量重量卻大的髮指的骰子在天空翻滾了十幾周沉入了河底,正上方明晃晃的數字讓白河頓時吐出一口老血。

  要不要這麼歐?

  白龍欲哭無淚,一股莫名巨大的吸力從黑色的骰子中心將他吸入,他最後的視線看到的事情更讓他哭笑不得――飛到遠處的二哈似乎因為遲遲沒有得到白河的接應,赫然又飛了回來,白河只能嘆息著好心救不了該死的鬼,懷著一點點遺憾在一群霜巨人驚愕的注視中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中。

  漆黑的傳送門消失無形,20那一面衝上的骰子也在河水中閃爍了兩下,旋即『趴』的消失無蹤,似乎是隱藏了形跡,一群霜巨人不死心地尋找,甚至請了薩滿與術士的魔法,仍舊一無所獲。

  大冰川度過了風和日麗的一天,這一天裡在傳統『冰獵月』進行狩獵的霜巨人部落中,一個流言很快流行了起來:附近的大冰川裡,出現了一條奇特的白龍雛龍,牠不僅比普通白龍更聰明強壯狡猾,似乎還有一件神奇的寶物,可以在危險的時候傳送逃走,但隨著追捕工作的進一步一無所獲,這事情也逐漸成了笑談,霜巨人科赫被稱作『連小白龍都對付不了的懦夫』,成為了冰皮部落與附近霜巨人部落共同的笑柄。

  ……

  臉是如此之白以至於丟骰子丟出20,白河有種深深的蛋疼感。

  這是那個所謂觀察者標注的『最高危險度世界』,他要在這裡待上一百二十天。

  會是哪裡?

  身體在穿越過程中被擠壓得渾身癱瘓的白河暗暗琢磨,按照他多年的ACG經驗,能稱為所謂『最高危險度』,這個世界蘊含的危險因素一定不簡單。

  如同生化危機,校園默示錄那般的危險?

  幾個喪屍,最多一顆核彈洗地,太弱爆了吧,尤其是前幾代的生化,連大陸性的生態圈危機都沒弄出來,一個注射了進化劑的普通人就能在裡面開無雙,舔食者、暴君什麼的,會有本龍長大之後兇殘麼?顯然是不可能的吧。

  廢土?

  好吧,這個涉及到世界末日和生態圈大變革,如此災難的情況或許能稱得上嚴重了,至少衡量一下安格達拉莫的力量和身材,不靠飛行和吐息應該不是死亡爪的對手,和機甲部隊硬磕也是勝負難料,遇上各種黑科技更是性命堪憂,不過思來想去,這種危險等級好像還不如大冰川,怎麼也上不了20,可能還不到15。

  霹靂?

  想起裡面層出不窮的異度空間和變態高手,那改來改去的世界歷史,不斷擴張的力量體系,自史素之後日漸變態直到真主角也打醬油甚至派馬甲出來搶戲的鬼畜情節,什麼佛業雙身魔佛波旬,死神天策便當大帝,哪個不是毀天滅地的人物?

  這麼一個世界如果評到危險度20,似乎還有點可能性,但白河仍覺得差點意思。

  思來想去,白河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領悟:似乎只有達到世界毀滅甚至宇宙毀滅級別的巨大危險,才有資格說是所謂的危險度20吧。

  那這種世界會是什麼鬼?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清醒,會不會錯過劇情最後和世界一起game over掉,那可真TM冤,霜巨人真是豈可修,如果有命回去一定要見一個滅一個。

  他並沒意識到這個突然萌發的念頭使他變成了北地霜巨人的噩夢。

  身體的沉睡無法喚醒,白河漸漸覺得不妙,自己似乎是因為某種緣故陷入了凍結或者說冬眠一樣的狀態,說明外部的環境異常之惡劣,萬一醒不過來了怎麼辦?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1:23
7 等一個奧特曼

  冬眠的時間異常無趣,令白河痛苦的是他的意志有些時候異常清醒,甚至能夠察覺到體內的養料在思維運轉過程中一點一滴地消耗著,這種感覺讓白河意識自己正在逼近死亡,他是屬於龍與地下城系統的白龍,不是《龍族》裡那些剩下骨架子還能活蹦亂跳地復活的神奇物種,死亡迫近的感覺並不美妙。

  不過漸漸地白河倒是有了種心如止水的平靜,也許他曾經的某個死黨的思想感染了他――如果確定已然無能為力,那就安心等著運氣到來吧。

  如此的道理沒有足夠的豁達是無法理解並學以致用的,白河此時倒有些理解了,聽天由命很多時候其實是一種樂觀精神。

  在這種心如止水的樂觀中,白河的運氣似乎又回來了,他的肢體漸漸有了知覺,而這種知覺卻更加地不美妙――他能感到自己處在一片冷得要死的環境裡,冷氣一絲絲滲入他的骨骼和鱗片,直到凍結了體液和血流。

  這是有多冷?

  白河有些震驚,大冰川就已經夠冷了,按照他從觀察一些動物得到的結論,冰川氣溫常年在冰點之下,暴風雪的時候更是雪熊都不願意離開巢穴,而白龍能夠在這種環境裡生存自如,在寒冷的冰河中游動仍然行動如常,有時候曬著太陽白河還會覺得太熱。

  如此天生抗寒的體質,竟然在這裡會被凍結成這副模樣?

  果然不愧是最高危險程度,白河暗暗吐槽,不過一顆心卻已經放下了一半。

  通過肢體傳來的感覺,他察覺到氣溫在一點點變暖。

  不知多久過去凝滯的血液開始流動,他的雙眼在冰封中睜開細縫,看著空中的鵝毛大雪,知道黎明正在來臨。

  天上的陽光逐漸升起又消逝,黑夜在茫茫大雪中降臨大地,月亮升起,夜晚的景色讓白河分外地驚愕,他看到一輪驚人巨大的月球在地平線處抬升,這枚月亮是如此之巨大,幾乎遮住了四分之一個星空,如此巨大的體積使來自地平線另一側的陽光都無法反射出清晰的月相,看上去就好像一座朦朧光暈包裹的圓形大山脈,憑空隨著夜色降臨在另一側地平線上拔地而起。

  這枚月亮高高地升上天空的正中央,一句詩出現在白河的腦海:

  天圓如張蓋,地方如棋局。

  這顆出奇巨大詭異的月亮,如同半球般將地面扣在黑夜之中,稱作是『天蓋』有什麼問題呢?

  白河在記憶中搜腸刮肚地尋找,尋找自己看過的所有小說電影動漫遊戲,卻也一時想不起來這麼明顯的特徵是出現在哪個世界中的。

  不過能夠徵兆著毀滅級別的劇情,想必不會簡單吧。

  龍類理論上並不需要呼吸維生,將白河凍住的冰塊堅實而巨大,他的力量並不足以掙脫,然而日漸暖和的天氣卻讓他感覺到身體情況在好轉,生命力的流失逐漸減緩。

  一個奇怪的現象讓白河產生了些許興趣――他發現這些天日出的時候太陽似乎每一天都要比前日更明朗一些,氣溫也漸漸更高。

  同時而來的是幾分害怕,一個簡單的推論讓白河感到恐怖,如果這顆星球的溫度是正在一天天增高的,那麼在遙遠的過去,不,不遠的過去,這顆星球一定是十分之寒冷的吧,寒冷到這種程度的星球,會誕生文明嗎?

  難不成自己到了一顆無人星?

  等一下……

  白河突然產生了一個恐怖的想法,劇情中涉及到這種寒冷的無人星球,很可能說明這世界的劇情主線與宇宙有關,難不成這是奧特曼的世界?

  以奧特曼世界的強度,列入危險度20似乎並無不妥,

  自己穿越到了這裡,按照劇情的尿性多半是要變成怪獸,然後飛到地球和奧特曼戰個痛快了?

  如此一番推論,白河愕然發現這個結論雖然並非不可能成為現實,只是有些荒謬,荒謬之處在於以他這個體形去當怪獸難不成要給四十米高兩萬噸重的巨人送菜?

  還是說自己是奧特劇集中為數不多的萌系善良怪獸,出場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大怪獸一腳踩死引發狗血劇情?讓如同SSSB,GAYS之類的地球防禦組織因自己的死集體產生高潮,配合暴種的奧特曼把BOSS推倒?

  過於美妙的畫面讓白河隱隱胃痛起來。

  懷著對可能出現的奧特曼的忐忑,白河在冰塊中過了一個個白天黑夜,命運骰隨著他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不過並沒有變成實體,而是變成了如同二十面骰子一樣的花紋鐫刻在了心口的鱗片上,他暫時看不到骰子的計時,只是一個出現在視網膜上的進度條告訴他,似乎穿越到這裡還沒有經過多長時間。

  白河無奈地等待著劇情的發生:至少要有個奧特曼出現吧,哪怕是來打他這個小怪獸的也好過被凍在冰箱裡啊。

  他這樣想著,很快隨著星球氣溫升高,冰箱漸漸變薄到他用蠻力能打破的地步,不過白河並不著急,打破冰塊需要體力,不如再等待幾天冰塊自然開化,然後留著這些體力在解冰的大地上尋找食物。

  如此生命難以存在的星球,尋找食物一定是很困難的吧。

  白河正在盤算,日上當空的時節,一點異樣的響動突然吸引了白河的注意,他看到冰雪融化的流水經過冰箱下端,而那裡的一樣東西讓他感覺到事情可能和自己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地面上一片黃色葉形薄片物在水中浸泡著逐漸脹大,這種薄片散落在融化的地表各處,白河原本以為是剝落成碎片碎塊的岩石,此時這些岩石就在白河眼皮底下脹大,形狀由葉片變成了梭子,附著在薄片表面的毛刺一根根變長變軟,四根的爪子與細長的尾巴從毛團中彈了出來,一雙豆子般的小眼睛開始東張西望。

  就在十幾秒鐘的時間裡,原本乾癟得如同一片不起眼的頁岩的薄片,就在水的浸泡下變成了一隻老鼠一般怪模怪樣的活物,活蹦亂跳地嘰嘰怪叫起來。

  白河目瞪口呆,幾日之間彷彿春回大地,無數這樣散落在大地上的片狀物體浸泡了水之後變成了活著的生物,為原本荒蕪的冰原帶來了生機,就連很多石頭的縫隙都長出了細嫩的植物。

  而一切隨著一群長得怪模怪樣的人在突然開口的地道中開著形似軌道車輛的交通工具出現後,白河心中的困惑消失,他突然明白自己可能是在什麼地方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1:25
8 被研究是高危職業

  從車上走下的外星生物肢體很像人類,臉部和身體卻顯得有些異常――他們穿著全透明的外衣,臉上除了五條細縫外,整個腦袋連著身體表面都光滑如鏡,似乎貼著一層鏡面材料,隨著他們交談發出的簡單聲調,如同鏡面一樣的身體和腦袋也不斷釋放出有規律變化的光。

  白河下意識地一抬頭,終於尋找到天上飛舞著的兩個暗淡的曳尾光點,久久地陷入不語。

  還以為到了奧特曼,原來是特麼的三體。

  水滴、光粒、黑暗森林、二向箔。

  妥妥的危險度20,沒有問題。

  外星人很快發現了白河,他們站在冰塊面前,彼此討論起來,討論的時候,他們五個細縫般的五官只有眼睛和嘴巴微微動彈――他們的眼睛很小,瞳孔也不是十分分明,長相幾乎一模一樣,交談的同時鏡面般的皮膚閃爍著,湊近了白河能夠看到這些光以極快的速度閃爍組成某種紋路,似乎二者缺一就並不能完成一次溝通。

  還真和書上寫的一模一樣,何等骨骼清奇的外星人啊。

  白河無語地看看天,任由這群外星人討論一番後開動挖掘機一樣的工具把自己連著外面的冰塊一起挖了出來,裝在了那怪模怪樣的車上進入地道。

  地道由上而下漸漸寬闊,漸漸地最初完全封閉的地道變得開放,可以看到各種洞口岔道不斷出現在地道旁邊,彷彿一座雄偉的地下城。

  他們進入了一間寬廣的房子,將白河與封凍的冰塊一起放入一個巨大的封閉培養槽,冰塊很快融化,培養液的溫度並不高,卻讓白河感到很舒適,重要的是隨著培養液進入胃袋,他所餘不多的體力飛速地恢復著。

  果然是高科技啊。

  他在長寬四米左右的培養槽裡游了一圈,看到外面的外星人在各種儀器上不停地操作著,一個念頭萌生了出來:

  莫非這就是被研究的生活?

  白河對此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畢竟他沒有興趣用自己這點子體質去試探三體人的技術水準,按照他在地上觀察到的天文環境,白河知道自己所處的劇情時代已經到了三體星大撕裂之後,這一代三體人技術水平十分之高,說不準就已經做出了VR遊戲去毒害地球科學家,順道組建邪教,美滋滋地準備來個四百年遠征。

  不知道黑科技智子姬出現了沒有?

  管它呢?進度條已經走了快五分之一了,說明在這個世界再待上最多一百天,就可以回到大冰川,以自己這麼珍稀的研究材料,估計這些三體星人不會做出宰了切片的事情來,如果會,也不會很快。

  至於說清除者的光粒打過來……

  真要那麼快也就認了。

  白河早打定了主意,以他如今的戰鬥力在危險度這麼高的世界裡玩,主要的精神就是混,要苟……苟住了就是勝利,至於尊嚴那算個鳥?

  於是徹底撕下了節操的白河開始了他的精彩表演,全然把自己當成一隻無知野獸,任由三體星人在他身上取血,拔鱗,取樣,拍片,還有亂七八糟的光往身上照。

  除此之外,三體人也的確並沒有苛待白河,除了花樣百出的研究之外,白河得到的照料是vip級別的。他順從地吃下三體人送來的他喜歡吃的食物――味道比較好的是一種像是大馬哈魚一樣的魚類,為了苟活過花樣百出的亂紀元,三體星上相當多的生物都擁有脫水的本領,因此白河就經常看見一副鬼畜的畫面――三體人把脫水的活魚乾放進熱水裡一泡,魚脹大同時被燙熟,就成了一鍋方便魚。

  方便面如果傳到三體星,一定會成為星球級別的流行食物吧。

  雖然在地球也是如此。

  於是白河大口咀嚼著方便魚、方便豬、方便鼠,因為營養缺乏而乾瘦的身軀吹氣球一樣脹大起來,很快就進入了休眠期,這休眠期出奇地長,當他醒來的時候,進度條直接到了一半多的地步,讓白河暗暗欣喜。

  如果20危險度的世界都這麼好混,睡一睡就混過去了,那該有多好哇。

  可是怎麼下面有點疼?

  白河往肚子上一看,一下子差點跳了起來。

  他的肚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細長的刀口,創口上縫上了細密的手術線,毫無疑問被破開過。

  特麼的,被研究果然是高危工作啊。

  白河殘念地活動了一下身體,所幸這枚刀口除了些許疼痛外沒有其他不適,也沒影響到他的健康。

  「抱歉,為了更好地觀察你的生理活動,我們直接觀察了你的內臟,並且設置了內部的監視工具,希望沒有影響到你的休眠,更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的科學研究。」

  白河發懵的時候突然聽到這麼一段話他是震驚的,他一震二震三震再震,終於確定了不是自己的幻覺。

  語音從培養槽上方的擴音器裡傳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擴音器安放在了那裡,而一個三體人站在培養槽前,光滑如鏡的腦袋上一雙細縫般的小眼睛緊緊地盯著白龍,擴音器發音的時候,他正說著白河聽不懂的語言,身上如同普通三體人說話時候閃爍著光亮。

  這是同聲翻譯?

  重點不是這裡好不好!

  這個同聲翻譯器裡放出來的居然是中文!

  這個三體人什麼時候發現他是裝傻還聽得懂中文的?

  簡直是握特澤法克了。

  白河吐槽了自己一句,嚥了口唾液,開始猶豫是詢問心中疑惑還是繼續裝傻。

  「你看起來很驚訝,不過請你務必相信偽裝是沒有必要的了,你心中的困惑我們會儘可能地回答,也希望你能夠解答我們的一些疑惑。」

  三體人平均身高不過七十釐米上下,放在地球上是侏儒中的侏儒,有理由相信這是惡劣環境自然選擇的結果,小體形節省能量,頻繁無規則的亂紀元災難也不容許這顆星球的生物成長到過於巨大的體形。

  不過這個矮子此時給予白河的精神壓力是巨大的,毫無疑問自己將被拉入劇情之中,未來恐怕不能如同休眠前預想的那般糊弄著混過去了。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白河冷靜了下來,原本裝出的野獸般懵懂表情頓時消失,他蹲踞在培養槽下與三體人平視,培養槽前的多角度全息光下出現了一個三體人幻影,隨著白河的詢問這個幻影用身體釋放出三體人的語言。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4-25 21:29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4-25 21:28
9 第三類交流

  白龍暗暗稱奇於三體人的黑科技,不愧是原著裡面把地球文明吊起來打的發達文明。

  對面的三體人並沒有立即回答白龍的問題,而是彼此交流了一番,等到白河微微不耐煩時,才重新回到白龍面前:

  「抱歉,我們只是很驚訝你真的能夠和我們溝通,我當初提出認為你具有高度智力的時候,這裡的研究員至少有一半是反對的。」三體人似乎有些疑惑:「你擁有說話的能力,為什麼不試圖隱瞞一下呢?」

  「我剛才已經失態了,隱瞞還有實際的作用嗎?」白河笑了笑,當然,龍臉上是看不出來的。

  「毫無疑問沒有,現在我們可以討論一下你剛才的問題了。你的問題其實可以三個問題來回答。我也就長話短說。」三體人的身體閃爍著:「實際上,一開始對你的研究,只是把你作為我們星球上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動物種來做的。」

  「突然出現?」白河聽出了三體人話中的意思,十分驚奇:「你認為我是三體星本地的物種?你們最初居然沒有察覺到我不屬於三體星?」

  「是的,在智子計劃之前,星球的科學家根本不可能把寶貴的科研資源用在野生動物研究身上,事實上,這一部分研究四個恆紀元前才剛剛開始,按照你所知的這門語言的母星地球的時間計算,大概只有二十年。」

  白河點了點頭,對於一個時刻要與時間賽跑求生存的文明來講,科學上偏科一點明顯是有理由的。

  智子計劃已經開始?那麼劇情確實是進入了正軌了?

  大概三體人是覺得文明找到了出路,才會允許科學家來研究這種以前覺得沒用的東西?

  白河蒐集著三體人話語中的信息。

  「……我們三體人,哦,這是地球語言的說法,在恆星系正常活動的時候,所有資本都要投入於生存資料的生產,因此對於這個星球上有什麼樣的物種並不真切地十分關心;對於生物研究,我們只需要知道某些東西能吃,某些東西能夠利用,某些東西有毒就夠了,達到這個目的只需要相對極小的研究量。

  每一次亂紀元後基本上生物都會發生或多或少的變異,想要記錄下三體星所有的生物種群實在是太困難了。實際上我們最近才著手編製三體星生物目錄。」同聲翻譯中突然傳出三體人疑似嘆息的語氣:「我們即將離開這顆星球,對於他的歷史我們需要好好整理記錄,雖然這工作現在才開始做已經有些晚了,你大概理解不了我們的這種心情吧。」

  不,我能理解。

  白河十分能夠理解三體人的這種心態,不過他選擇沉默。

  相互蒐集信息的行為從對話開始時就已經開始,三體人佔據優勢地位,或許是覺得自己有充分的資本知無不言,所以透露的信息特別的多。

  可白龍並不同,他知道劇情,但如果暴露了這一點,三體人肯定會非常非常好奇白河為什麼知道劇情,在沒有思考好自己可能對劇情造成的蝴蝶效應以前,白河必須有所保留。

  「我們最初發現你的時候,只認為是以前沒發現的一種珍稀本地生物,吸引我們的只是你的體形比較大(相對三體星而言),漸漸地我們發現你很奇怪;比如說能夠在三體星上成功繁衍生息的本地生物,都擁有一定的對抗亂紀元的能力,比如脫水,又比如地下活動能力;而根據我們的觀察,你既不具備地下生物的特性,也不會脫水,甚至其他一些三體星生物擁有的抗亂紀元能力在你身上也找不到痕跡,再加上沒有在三體星上發現第二隻與你相似的生物,這就非常之奇怪了。」

  「得出如上的結論之後,我們對你進行了進一步的觀察,你可能具有高等智能的結論也就漸漸出現了。」三體星人說了很長一串,同聲翻譯器裡的聲音卻依舊穩定,不露什麼情緒:「您一直試圖讓我們認為您不具備較高階段的智能,然而這種偽裝實際是非常困難的。」

  「我露出了很嚴重的破綻?」白河好奇地問。

  「動物的行為模式取決於本能,這種本能取決於動物漫長進化過程中形成的固定的行為模式,這種行為模式十分之僵硬死板,基本上不存在變化的可能性,也就決定了低智能野生動物很難適應突變的環境;

  高智能生物的本能則進化成了更先進的複雜性思維,如分析思維、綜合思維、抽象思維,這都是動物所不具備的,這些複雜思維能夠讓高智能生物迅速在不存在於經驗中的複雜環境下形成新的行為模式,比如你的行為模式就更新的很好。」

  三體人停頓了一下:「野生動物可不會像你這麼快適應在培養槽裡的生活。」

  看來適應力過強也會出問題。白河頓時無語。

  「當然,在不久之前,我們對你是否擁有高等智能還有過爭論,當然,你看現在這種爭論消失了。」

  更多的三體星人聚集在了培養槽前,他們臉部的構造讓白河很難看出他們是什麼表情,只是這些三體人身上發出的變幻光亮使白河知道他們的情緒並不穩定,很可能還通過三體人特有的可視語言系統悄悄交流著什麼。

  「那麼你們為什麼知道可以用這種語言和我溝通?」

  白河沉默幾秒,問出一個頗為要害的問題。

  這個問題即將成為這場談話的關鍵。

  三體人對地球的征服計劃到了關鍵節點,突然一個來路不明的怪異生物出現在三體星,驚人的是這個生物還會講地球的語言,即使白河IQ再降低40點都能想到其中的致命之處。

  白河深刻地明白,對於這個話題哪怕他只有一點點處理不當,後果絶對十分之可怕。

  這很可能是決定他能否在這個危險等級20級的副本裡矇混過關的關鍵。

  「……你知道,有一個常識。」聽到這個問題,三體人似乎並不顯得非常意外,只是同聲翻譯器裡出來的話聲顯得他的語氣有一點奇怪:「高智能生物的一個特點是大腦高度活躍,這決定了有時我們會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多餘行為,比如說……睡覺得時候講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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