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老衲要還俗 作者：一夢黃粱 (已完成)

第493章 老樹參天

　　「自首？你傻了吧？現在話語權在我們這。」徐寅見方正不動了，知道方正投鼠忌器了，冷笑道。

　　方正搖搖頭道：「你確定，還要繼續？」

　　「結束了，要嘛你放下門板讓我們捆了，要嘛送他們上路。還是那句話，不管你用什麼鬼門道，只要我發現不對，我就捅下去！我不信，我看到的幻覺，我捅下去，也會是幻覺！」徐寅猙獰的道。

　　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方正雖然有把握引導他們入夢，甚至讓他們暫時控制不了身體，但是凡事都有萬一，人命關天，方正也不敢賭。不過，方正可不止一樣神通！

　　陳老道：「方正，別以為我們在開玩笑。他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進了這院子的人，要嘛拿錢，要嘛拿命，二者只能選擇一個。缺胳膊少腿的都是家常便飯！當然，你要真的頑固不化，砍了四肢，潑點硫酸，扔到接上去，也能要來不少錢。」陳老故意說這些，嚇唬方正。

　　然而方正一聽，眼中最後一絲猶豫都沒了，扔下門板。

　　陳老、徐寅、李靜初、陳瀟，甚至地上趴著的劉大成都笑了，他們知道，勝利了！

　　然而，真的勝利了嗎？

　　方正雙手合十，一臉慈悲的看著他們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同時，發動他腦海中的神通，化樹術！

　　「慈悲個……呃，我的手！」徐寅剛要罵兩句，只見他的雙手動不了了，下意識的想動，結果全身都僵住了，動彈不得。徐寅驚恐的叫道：「怎麼回事？我動不了了？」同時徐寅看向其他人，只見其他人也動不了了，而且他們的皮膚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灰色，厚厚的樹皮掛在身上！李靜初的腦袋上還長出了一根樹苗，發芽了！

　　陳老同樣如此，驚恐的看著雙手，雙手不斷的長出樹皮，一點點一寸寸的變成了木質結構！陳老叫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今日時候已到，幾位，你們生前帶給世人的只有苦難，以後就變成那參天大樹，給世人這方擋雨，贖罪吧。」方正的聲音響起。

　　如果方正之前這麼說，他們一定會不以為然，以為是什麼把戲。但是現在，他們不這麼認為了，真的怕了，恐懼了！

　　陳瀟叫道：「方正，我們是同學啊，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救救我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阿彌陀佛！」方正雙手合十，高聲宣了一句佛號，聲音無比洪亮，如同天音！

　　月光下，原本不斷叫著的幾個人，同時沒了聲音，隨後整個人扭曲，變形，一層層樹皮從皮膚上長出來，一個個的變成了木質的人，然後被一層層包裹，最終變成了一顆顆參天大樹！

　　而那些被他們掌控的人，早在他們變樹的一瞬間，就暈了過去。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困，堅持了一會，就睡著了。

　　不過有人沒睡著，那就是劉大成！

　　劉大成看著陳瀟等人全都變成了樹，嚇得亡魂皆冒，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跪在方正面前，磕頭如搗蒜的叫道：「方正，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是人！求求你，不要把我變成樹啊……」

　　「劉大成，你磕錯方向了。」方正道。

　　劉大成馬上轉身，對著同樣睡著的齊麗雅磕頭，瘋狂的磕頭，額頭全是血，卻根本沒停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停，疼總比死了好！

　　然而齊麗雅昏迷了，邊上的方正也沒有讓他停的意思，而是默默的走到徐寅身邊，因為變成了樹，一副都撐的粉碎，裡面的物品掉了一地。方正撿起自己的手機，默默的撥打了110。

　　然後，方正一把將劉大成提溜起來，扔到了院子裡。

　　劉大成哭到：「方正，念在同學一場，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以後再也不幹了。」

　　「劉大成，你那麼喜歡植樹，那麼喜歡造福全世界，貧僧今天就如你所願了。去吧……有些罪孽，不是一句悔改就能過去的。」方正道。

　　「方正，你不能這樣，不是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我放下了啊！」劉大成叫道。

　　方正盯著劉大成道：「那就說說吧，說說你在這，看到的，聽到的，還有那些逝去的。」

　　劉大成現在哪敢說一個不字？生怕說慢了，就變成樹了，趕緊道：「方正，我都說。這裡就是個騙子窩，一共有兩個，一個是你去的，那是家。這裡是暗家，我們這裡就是處理不肯合作的人的。我們的方法很簡單，關起來，不給飯吃；再不合作就打！打個皮開肉綻的很正常。如果三個月內，對方還不屈服，就把他們賣了。賣給上家，一個叫刀子頭的人，他們會將這些人毀容，弄殘，然後扔到街上要錢去……」

　　這時候外面警笛聲響了起來。

　　方正嘆息道：「你這些話，留著對警察說吧。記住了，全說了，救出來的人越多，功德越大。如果你無法用功德洗滌罪孽，他們就是你的未來。」

　　說完，方正起身，離開了。

　　沒多久，警察來了，一進門，警察們嚇了一條，還以為進了原始森林了呢，一個院子裡十幾棵參天大樹！重點是，他們以前根本沒見過這些樹，畢竟都是附近的民警，村子裡有這麼大的樹，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這裡就是多了這麼多的樹，怎麼看都不是假的……頓時一個個的疑問不已。

　　不過馬上，他們就被憤怒取代了，只見院子裡大鐵門，滿地狼藉，一地暈倒的人。這些人一個個的骨瘦如柴，皮膚拉簧，身上許多傷口……

　　看看那些如同鐵籠子一樣的房屋，他們心中一驚猜到了什麼。

　　這時候，劉大成突然跑過來，跪在地上叫道：「我要自首，我要自首！這裡是傳銷窩點，這裡都是惡人啊……」

　　隨後更多的警車來了，不僅僅這裡，原本的家也被警察包圍了，裡面的人全部被抓，沒犯過錯的，遣送走。犯了錯的，全部按照法律處理。

　　警方有劉大成這條線，順藤摸瓜，很快找到了他口中的上線，刀子頭，一舉將這個禍害社會的敗類團火一起端掉。

　　星星海也被四處追捕，半個月後，在北江鬧騰的十分歡騰的星星海，全軍覆沒。

　　一週後，方正愕然的看著眼前前來拜佛的女子。

　　PS：傳銷的故事結束了，裡面關於傳銷的東西，基本上是真的。如果遇到用類似手法忽悠你的，直接拉黑吧……記住，空手套白狼沒有產品，異地拉人，沒有國家頒發直銷牌照的類似公司都是傳銷，千萬別上當。

第494章 上門求大師騙一下

　　「方正法師，謝謝你。」臉色好了許多的齊麗雅，站在方正面前，笑容有些靦腆，不過精神似乎還不錯。

　　方正雙手合十笑了笑道：「阿彌陀佛。」

　　「那天的事情，我還記得……」齊麗雅道。

　　方正依然微笑。

　　齊麗雅繼續道：「不過我誰都沒說。」

　　方正繼續笑，側了側身道：「施主如果想說什麼，可以和菩薩說，施主心地善良，菩薩會保佑你的。」

　　「嗯。 」齊麗雅點點頭，進了佛堂，跪在那裡默默的祈禱著什麼。

　　齊麗雅留下了一百塊香火錢，兩個人只是彼此看看，沒有多餘的話。方正不擅長說，齊麗雅也是如此，不過有些事情，不用說大家心裡都明白。從這一天開始，方正的伙食開始改善了。因為每週齊麗雅都會來一次送過來一些自家種的青菜什麼的。

　　方正笑著收了，他可不是一個會客氣的人。

　　有了齊麗雅的事情後，方正發現，班級群算是徹底的死掉了，根本沒人說話了。對此，方正也只能微微搖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傳銷的危害並非被打掉就能消除的，他的影響更加可怕！他會讓人和人之間產生信任危機，拉開人與人的距離，讓這個社會更加冷漠。

　　對此，方正對於將那幾個人變成樹的事情，徹底的想開了，有些人，就該去贖罪！

　　這些天方正都在看新聞，北江的事情因為有劉大成各種爆料，以及在兩個領導的手機裡、辦公室裡找到了各種資料，傳銷的黑暗面被徹底的揭發出來，被媒體曝光後，引起了全社會的轟動。這一週，全國上下都在抓傳銷，展開了一次徹底的嚴打活動，所過之處，傳銷全部被處理。看到這裡方正的心也舒服了不少，不過讓方正納悶的是，系統怎遲遲不吭聲呢？

　　這一天，方正終於忍不住了，問道：「系統，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別煩我，統計中。」系統不耐煩的道。

　　方正愕然道：「統計啥？」

　　「你這次做的事情很大，影響很廣，雖然功德不能都算在你身上，但是每個獲救的人多少都會給你貢獻一點點的功德值。這些功德值隨時增加……我在統計這個。當然，你要是覺得，不用統計，我可以陪你聊五塊錢的。」系統道。

　　「你還是繼續統計吧，對了，弱弱的問一句，我現在有多少功德了？」方正問。

　　「四千多！你這次賺大了！」系統道。

　　方正頓時樂壞了，他沒記錯的話，他之前才兩千多功德值！這一次的任務直接給他賺來這麼多功德！簡直……美滋滋！方正開心的走向後院：「淨心！」

　　「幹啥？」紅孩兒有點不耐煩的問道。

　　「去採蘑菇去！晚上咱們加餐！」方正道。

　　「好！」聽到吃，紅孩兒立刻來了精神，興奮的叫道，然後招呼一聲猴子、松鼠、獨狼，四個禍害興奮的衝了出去。

　　時間過得飛快，楊華日夜苦等，終於，杜梅生了！隨著產房裡的一聲孩啼聲，楊華跳的老高，等到護士抱著孩子出來後，楊華直接笑成了傻子。最後還被護士警告：「不准大聲喧嘩！」

　　一回來，楊華立刻跑到了山頂上，拉著方正不撒手。

　　「楊施主，有話好好說，咱們能不拉手嗎？」方正苦逼的看著楊華，總覺得怪怪的。

　　楊華卻根本不以為然，笑道：「方正，我當爸爸了。」

　　「貧僧知道，你已經說了十遍了。」方正苦逼的道，他連女朋友都沒有，卻被一個當爸爸的跑到面前各種秀！他想打人！

　　「不是，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是想說……我有兒子了。」楊華道。

　　方正無語望蒼天，這有啥區別嗎？

　　「哎呀，又說錯了，是這樣的。我有兒子了，我想慶祝一下，你給算個日子唄？」楊華也知道自己太激動了，拉著方正十多分鐘，光重複一句話了。但是不知道為啥，就這句說出來，爽！嗷嗷爽！不過方正怎不太高興呢？

　　不過，楊華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他爽就行了。

　　遠處，獨狼趴在那門口，伸出一個狗頭看著方正和楊華，感嘆道：「這白痴，根本不知道一隻單身狗的悲傷。」

　　紅孩兒蹲在獨狼邊上，深有同感的道：「還是一隻渴望還俗，還不成的單身狗。我佛說的對，斬不斷紅塵，都是苦啊！想吃吃不到，別人還在你面前炫耀……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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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施主，貧僧又不是算命先生，這個……貧僧不會，也沒法看。」方正是真不會。

　　楊華道：「我不管，其他的算命的都是騙人的。反正都是騙人的，要不你騙我一下唄？」

　　方正：「……3……」

　　最終，在楊華死纏爛磨之下，方正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選了一個日子，三天後！

　　「三天後？有啥講究和說法嗎？」楊華好奇的問道。

　　方正仰頭看天道：「沒啥講究啊，天氣預報說三天後是晴天。」

　　楊華頓時無語凝噎，這還……真是瞎糊弄啊！

　　方正見此，補充了一句道：「風水貧僧不懂，不過一指禪師說過，風水最直接的改變，就是人的心情。選一個晴天，豔陽高照，總比陰雨連綿的天氣要讓人舒服，而且做什麼事情，都方便。所以，晴天肯定比陰天好……」

　　雖然這個解釋跟沒解釋一樣，不過楊華還是興高采烈的下山去了。

　　方正、猴子、獨狼、松鼠、紅孩兒站在山上看著楊華興奮的背影，集體搖頭。

　　方正：「阿彌陀佛。」

　　「第一次看到，主動上門求騙的。」獨狼道。

　　「第一次看到，明知道被騙了，還這麼高興的。」紅孩兒道。

　　猴子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松鼠道：「這麼高興都不給點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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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方正早早的起來，自從他下山後，敲鐘這事兒就被猴子代替了。原本方正下山，就沒人敲鐘了，紅孩兒覺得敲鐘就會看經文，心裡彆扭，死活不敲。獨狼每次敲鐘都要跳起來，用腦袋撞，鐘沒撞兩下，他感覺快要撞死了。

　　用松鼠的話說：看獨狼敲鐘，就跟撞鐘尋死似的，特血腥。

第495章 大師送祝福

　　松鼠可弄不動鐘鎚，最終還是猴子接過了這個活，每天早上起立敲鐘，並且沉迷於敲鐘。用他的話說，敲一早上的鐘，浮躁的心都平靜了，重點是，很多想不透的東西都能在敲鐘的時候想透。

　　方正回來後，也明顯感覺到猴子的變化，往那一站，已經越發有僧人的氣質了，明明是一張猴子臉，卻給人一種得道高僧的感覺。因此，方正果斷的將敲鐘的位置讓給了猴子，至於落葉？方正先掃著吧……

　　這天，方正早早的起來，做了一鍋晶米粽子，然後包好了，放在一起。

　　紅孩兒湊過來，好奇的問道：「師父，你這是幹啥？」

　　「禮品啊，今天是楊華孩子出生的日子，他要慶祝一下。邀請了我們，我們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方正道。

　　「這就是隨禮吧？」紅孩兒道。

　　方正點頭道：「嗯，這就是隨禮。不過現在大多數人都隨錢，咱們窮，就隨粽子好了。」

　　「師父，你上次回來不是帶回那麼多錢嗎。隨錢也沒啥吧。」紅孩兒不解的道。

　　方正搖頭道：「不隨錢。」

　　「為啥？」紅孩兒問。

　　方正頗有深意的笑了笑，道：「下山後，你自己去看，自己去聽。」

　　「？？？」紅孩兒、猴子、松鼠、獨狼一頭霧水。

　　關了寺院大門，方正帶著猴子、松鼠、獨狼下山去了。

　　還沒下山就聽到山下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來，二踢腳嗖嗖的往天上炸，啪啪的響聲，將整個村子的氣氛都點燃了。

　　才下到山腳下，就看到村子裡幾乎家家都空了，再往遠了走，就看到楊華家的院子，大門敞開，酒桌從院子裡擺到了路上。由於是夏天，菜地裡都種滿了菜，也沒法擺桌了，要是放在冬天，菜地裡，大棚中可是農村最愛擺酒席的地方。現在只能佔用馬路和鄰居家的院子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一指村本就是一個堵頭，外來人來的少，車也少。楊華家也不是什麼主路，佔了這條路，村民不說啥，就沒事。

　　方正一來，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紛紛打招呼，方正則一一回應。

　　不過方正沒看到楊華，也不知道這人去哪了，倒是杜梅坐在窗戶那，大老遠的嚷嚷著：「方正！你可知道來看嬸子了，過來，讓我敲敲你的光頭！」

　　這一嗓子，瞬間將方正拉回了小時候，那時候，敲他腦袋最多的，貌似就是杜梅……

　　當然，現在的杜梅也就是說說，方正已經是住持了，而且各方面都被稱讚，她哪好意思下的去手。等方正過去了，杜梅立刻掏出一個大袋子塞給方正，笑道：「拿去，嬸子給你準備的，都是楊華從縣城買回來的水果。據說好多是國外產的呢，味道可好啦。」

　　方正趕緊道謝，然後讓猴子拎著。

　　又從獨狼嘴裡，將口袋拿過來，送給杜梅道：「杜施主，這是貧僧親手做的粽子，送給你。」

　　「啪！」方正腦門上被拍了一巴掌。

　　杜梅凶狠的道：「給我送什麼東西？有這東西，你自己留著吃啊！」雖然這麼說，不過杜梅還是美滋滋的收了。

　　方正無奈的苦笑著，對於杜梅，他還真是……無奈啊！

　　院子裡一大幫子孩子東竄西竄的，滿地亂跑。方正這才想起來：「杜施主，你家的小寶貝呢？」

　　「睡覺呢，跟他爹一樣，都是小豬崽子轉世，吃飽了就睡。」杜梅說的兇巴巴的，眼中卻全是愛意。

　　方正進屋，看到房樑上垂下一個搖籃，這種搖籃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很多人家都不用了。在方正小時候，這種搖籃還是蠻多的……

　　「師父這是啥？」紅孩兒被獨狼推來，然後不耐煩的問道。顯然，這是獨狼好奇，接著他嘴發問呢。

　　方正道：「這是搖籃，以前少數民族出去打獵，隨身帶著孩子不方便，就弄這麼個東西把孩子裝進去，然後掛在樹上。這樣就能輕鬆狩獵了，還不用擔心野獸把孩子叼走了。後來隨著社會發展，這個習俗被保留了下來，也不掛在外面了，而是掛在屋子裡。一來可以防止野獸什麼的傷害到孩子，而來搖籃搖晃起來會帶起風，孩子睡覺比較舒服；三嘛，因為一直在動，可以驅趕蚊蟲。第四可以模仿大人搖晃孩子的動作，讓孩子睡的更踏實。」

　　話音才落，獨狼人立而起，低頭看著搖籃裡的孩子，一臉不屑的樣子，彷彿在說，防野獸，哥們站起來就夠到了好嗎？

　　方正則直接一個巴掌將這笨狗抽了下去，沒看到他一立起來，杜梅都摸雞毛撢子了嗎？方正知道他人畜無害，但是村民們可不認為這傢伙真的啥都懂，不傷孩子。

　　松鼠竄上搖籃，拍打著胸脯，一副我也能上來的樣子。

　　方正懶得搭理這幾個活寶，仔細的看著搖籃裡的小傢伙，白白胖胖的，眼睛閉著，睡得正香。也不知道睡夢中夢到了什麼，嘴巴嘟成一個小點，十分可愛。

　　方正輕輕的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臉，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願佛祖保佑你一生平安。」

　　「叮！你確定要送給這孩子祝福？一個祝福消耗一百點功德值。 」系統突然叫道。

　　方正愕然：「啥？我……我還能送祝福？你還扣功德？」

　　「你現在一身功德，還有寺院加持，神通加持，我的加持，說你是凡僧，你信嗎？你的賜福自帶功德加持，以後這孩子若是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自然會有功德加持，生命無憂。當然，如果他長大了胡作非為，業力纏身，抵消了你的功德，你的賜福也就沒用了。」系統道。

　　方正道：「那就賜福吧。」雖然一百點功德，有點肉疼。但是杜梅兩口子對他的確不錯，人要知恩圖報，功德雖然珍貴，卻貴不過人情。

　　下一刻，方正看到，一團佛光聚在了小傢伙的眉心，小傢伙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睡夢中露出一絲笑容。

第496章 德高望重大神通

　　「系統，這種賜福，誰都能做到嗎？」方正想起來，他在網上看到過不少僧人給別人開光、賜福什麼的畫面，於是在心裡問道。

　　「當然不是，賜福說白了，就是功德轉移。功德高了，自然一路暢通。自己沒有大功德在身上，拿什麼去賜福別人？而且，賜福必須是純淨的賜福，無所求的賜福。如果是為了貪圖什麼，也就沒用了。更何況，這是神通上的法，你在的這個世界，除了你，其他人做不到。」系統道。

　　方正眉頭皺起，道：「可是，有人不這麼認為。」

　　方正還記得，當初他問一指禪師，賜福是不是封建迷信，是不是騙子。

　　一指禪師搖頭說的卻是：「佛法、道法、神通，其實存在，也不存在。你信他就存在，例如這賜福，你信我，我說的話你就信，我說你遇到苦難會渡過去，遇到困難你也始終堅信能夠渡過去，因為我說過你能！你堅信不疑！你努力，你拚搏，那麼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這就是神通，佛法，道法。相反，你不信我，我說的話你不信，遇到困難的時候，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你放棄了，沒過去，苦了，所以你覺得我在騙你，沒用，是迷信。」

　　想到這裡，方正道：「凡人有凡人的神通……」方正將一指禪師的話說了一遍。

　　系統笑道：「這是現實意義的神通，想要修煉這門神通，可比修煉真正的神通難百倍、千倍。想要別人信你，你就要有讓人信你的資本。德高望重，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方正若有所領。

　　就在這時，杜梅過來了，看到小東西的笑容，有點吃醋的道：「這小東西還挺喜歡你的，我都沒看過他笑。」

　　方正回過神來，笑道：「有緣吧。」

　　「滾蛋！沒緣分，一點都沒有！」杜梅趕緊叫道，跟和尚有緣？這不是要出家嗎？打死她都不干。

　　方正被杜梅推了出來，一臉苦逼的笑了笑，他說啥了？有緣就一定要出家嗎？哎……再說了，現在的和尚，可是一份不錯的職業啊。

　　方正搖搖頭，就聽隔壁傳來一陣呼喊聲，方正看過去，只見一大幫子穿白色廚師服的廚師正在訓話呢，杜梅道：「這是我們家老楊從縣城請來的頂級大廚。怎麼樣？氣派吧？」

　　方正點頭道：「氣派。」

　　話音才落，就聽另一邊也響起了呼喊聲，方正看去，只見同樣一夥穿著白色圍兜的人在一起喊著什麼。

　　杜梅道：「那是老李，村子辦酒一般都找他來幫忙做菜的。他們負責做咱們村的特色菜，這些大廚負責做一些咱們以前很少吃，老李不會做的菜。算是分工合作吧……」

　　「為啥請了大廚，還請他們呢？難道大廚不會做農村特色菜嗎？」紅孩兒不解的問道。

　　「農村特色菜嘛，當然是村子裡的人更會做了。」杜梅理所當然的道。

　　離開了院子，紅孩兒卻依然想不通。

　　方正見此，摸了摸他的頭道：「這就是鄉村文化，人情文化。老李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廚師，他沒去過大飯店，但是誰家辦事，他都會去幫忙做飯菜，一手廚藝還是不錯的。不過，那些大廚如果做，應該也做得來。之所以請老李來，就是人情了。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家辦事不請他，豈不是看不起他？就算他不這麼想，也有找人砸他飯碗的嫌疑，他嘴上不說，心裡也會難受，難免彼此有隔閡。」

　　「好麻煩啊……要是在我們那，我是僱主，我說的算，我說請誰就請誰，不服氣？打到服氣。」紅孩兒道。

　　方正搖搖頭道：「華夏是一個人情社會，人情大於天。好處是，家裡有什麼事，總能找到人幫忙，逢年過節，家裡也熱鬧，不會冷清，節日氣氛濃，大家也開心。 」

　　「就沒啥壞處嗎？」獨狼下意識的問，他對於人情這玩意，有點不信，因為他就是被狼崽子趕出來的。

　　松鼠立刻回答道：「有啊！這麼多人，這要吃多少東西啊。要是我……肯定捨不得……」

　　紅孩兒兩眼一翻道：「笨蛋，這些人來吃飯可不是白吃的，是要隨禮的。」

　　「哦，這樣啊。」松鼠略微平衡了點。

　　就在這時，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走了過來，女子一臉的烏黑，氣氛的道：「陳大明，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還這樣，我們就離婚！」

　　「行了，別說了。鄉里鄉親的……」男子老臉通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屁的鄉里鄉親的！你這都是些什麼破親戚？生孩子讓我們隨禮，結婚讓我們隨禮，孩子滿月、週歲、上學、過生日、他們過生日、老人過生日都讓我們隨禮！之前你說孩子大了就好了，結果孩子大了要結婚、買房子我們還要隨禮！現在好了，母豬下崽子我們都要隨禮，怎麼著？明天是不是老母雞下蛋我們也要隨禮？」女子憤怒的咆哮道。

　　「今天不一樣，今天是表哥家生孩子，老來得子……」陳大明道。

　　「所以我來了，我是說以後！以後！以後啊！我快瘋了，我真不該嫁給你，我們結婚二十年了，幾乎每年都在回家的路上，辛辛苦苦賺錢，他們打個電話就要去了。我快受不了了！」女子繼續咆哮。

　　「好了，好了，別說了，有事回家說。」陳大明道。

　　「怎麼著？怕被聽到？我不怕！我已經忍了二十年了，我忍不了了！憑什麼啊？憑什麼他們有啥雞毛蒜皮事，都得我們掏錢？借錢的借了好幾年不還，我說去要，你說都是親戚，礙於情面。可是人家跟你有情面嗎？有情面，至於有錢買房子都不還你嗎？我告訴你，這樣的親戚我寧可不要！」女子繼續道。

　　「王雲鳳，你行了，夠了！有什麼事回家說不行嗎？」陳大明也有火了。

　　「你還跟我吼？！」王雲鳳也火了。

　　「你自己去吧！」王玉鳳說完，轉身就走。

第497章 大師閉嘴！

　　陳大明也來氣了，不管了：「你愛走就走吧！」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向楊華家。

　　兩個人這麼一鬧騰，立刻吸引來無數目光，村子裡的人都跑出來看情況，看到是陳大明和王雲峰兩口子，吵起來了，紛紛趕來勸架。男的勸陳大明回去道個歉，女的勸王雲鳳消消氣。

　　「王雲鳳啊，你看看你們兩個，這是鬧啥啊。現在日子過的這麼好，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

　　「就是啊，你們可是村子裡飛出去的金鳳凰，誰不知道你們家男人厲害，一個月好幾萬的收入呢。」

　　王雲鳳一聽，頓時火了：「誰說的？！」

　　「陳家老三啊，你叔叔。」

　　「果然！我們賺一千，他吹牛逼說五六千，我們賺萬把塊的，他說我們賺好幾萬。要面子也沒有這種要法的吧？難怪一個個的都跑來借錢，不借還一個個的跟我們挖了他們祖墳似的。原因，在這呢！」王雲鳳道。

　　眾人一聽，頓時啞然，沒想到想滅火，結果把火給旺了。

　　「王雲鳳，可以了吧。別說了……」陳大明終於過來了，拉了拉王雲鳳道。

　　「不說？幹什麼不說？怕我說出來，丟人是不是？陳大明，我告訴你，今天我還就要說！不說我嚥不下這口氣！我們結婚二十年，你告訴我，這些親戚對我們都做了啥？借錢！借錢！借錢！隨禮！隨禮！隨禮！這個一千，那個三百，這個兩百的，還一年比一年多！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找過來，什麼都得幫，不幫就跟欠他們似的。怎麼著？我上輩子是欠你們一家子的？我自己賺錢就不能好好改善生活，還要改善你們全家族、全村的生活了？」王雲鳳叫道。

　　陳大明沉聲道：「怎麼說話呢？」

　　「什麼怎麼說話呢，我說錯了嗎？要不要我把借據都拿出來，一個個的點名算算？」王雲鳳吼道。

　　這一喊，不少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時候王佑貴趕過來了，見到王雲鳳和陳大明爭吵，也是一臉的無奈，這種事他還真不好說什麼。王雲鳳因為什麼生氣，他很清楚。事實上，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為這種事生氣了，並非王雲鳳一個人。

　　這時候王佑貴看到了方正，立刻湊了過去，捅了捅方正道：「方正，想點法子，弄弄吧。楊華家大喜的日子，這麼吵也不是個法子啊……況且，這麼鬧下去，對他們兩個也不好。」

　　方正苦笑道：「施主，這事兒貧僧雖然看明白了，但是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事，很難辦啊……」

　　「好辦還用你了？」王佑貴兩眼一翻。

　　這時候，王雲鳳和陳大明又吵起來了。

　　「你有完沒完？這事不能回家說嗎？非要在這說嗎？」陳大明怒吼道。

　　「我就在這說！就是讓所有人明白我的意思！生活過不下去了，應急，我借你錢，那是看在親情，人道主義上！但是你們家買隻雞改善伙食什麼的，都給我滾開！我不借！還有，家裡生個雞鴨鵝狗貓的，別叫我們來隨禮！我不想隨！」

　　「王雲鳳啊，你們那都是親戚，這是人情，禮尚往來，都這樣過來的，你也別生氣了。你想想，等你老了，大家湊到一起，多熱鬧啊。」王佑貴終究還是開聲了。

　　「呵呵……算了吧，看不到他們，我心情更舒服。」王雲鳳冷笑道。

　　「以後有病有災的，大家也能彼此照應嘛。」又有人道。

　　王雲鳳嗤笑道：「我有醫保，我有五險一金，有孩子照顧，他們不這麼折磨我，我還能多活幾年。再這麼下去，我覺得我快被他們超渡了。」

　　王雲鳳的話無比犀利，瞬間將所有人堵的不知道說啥是好了。

　　陳大明見王雲鳳如此說話，也真是火了，怒道：「王雲鳳你太過分了！我是從這村子出去的，隨點禮怎麼了？再說了，有進有出，我們家辦酒的時候，大家不也都來了嗎。」

　　「是啊，都來了，我們家孩子除了出生，什麼時候辦過酒？我們家幾年都不見得辦一次，你說怕麻煩大家。結果他們呢？三天兩頭一小辦，十天半個月一大辦，怎麼著，就我們是傻子，不會辦酒，只會送錢是嗎？陳大明，你是村子裡出去的鳳凰男，當初我媽就不同意我嫁給你，知道為什麼嗎？她當時就說了，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湊到一起，光你家裡的事情就能把我折磨瘋了。我當時還不信，現在我信了，我受夠了！你要當好人，你自己當去！我只想過日子，安安穩穩，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不想當救世主！」王雲鳳吼道。

　　「夠了！王雲鳳，你夠了！怎麼著，你城裡人高貴了，看不上我們農村人了？」陳大明也吼了起來。

　　「我看不看得上，你還不知道嗎？我看不上，我會嫁給你？我看不上會陪著你日夜加班，然後回來給你家的人隨禮？孩子上學沒錢，找他們借錢，一家一百一百的借的時候，我抱怨過嗎？但是再這麼下去，日子沒法過了！陳大明，你跟我上綱上限是吧？行，咱們一拍兩散，回去就離婚，你愛怎麼的怎麼的，行了吧？！」王雲鳳吼道。

　　陳大明老臉也是通紅，氣的不輕，不過王雲鳳說的話，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些年，王雲鳳做的，的確可以了，但是有些人情，必須走，不走不行啊……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兩位施主……」

　　「閉嘴！」兩人幾乎同時對方正吼了起來。

　　方正頓時一臉無辜的看著兩人。

　　吼完了，兩人的臉同時紅了，王雲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啊，火氣大了，對不起。」

　　陳大明道：「對不起，我們……」

　　「阿彌陀佛，沒事，兩位施主有火氣出在貧僧身上，是好事。」方正笑道。

　　「好事？」兩人愕然，這算什麼好事？難道還有人上趕著要挨罵的嗎？真是天下之大，什麼人都有啊。

第498章 惡俗止於善

　　方正道：「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兩位把氣出在貧僧身上，自己消了氣，不吵架了，豈不是好事？」

　　兩人一聽，頓時苦笑起來，正如方正所說，一肚子怒火發出來後，兩個人也明顯理智了不少。不過王雲鳳還是凶狠的瞪了一眼陳大明道：「回去找你算賬！」

　　就在這時，遠處楊華回來了，懷裡還抱著個孩子，一臉著急的往這邊趕。

　　王雲鳳看到楊華，也是沒啥好感，反正在她眼中，村子裡已經沒啥好人了，心裡憋氣。也不打招呼就要走……

　　陳大明剛要開口，就聽楊華叫道：「大明，弟妹，哎呀，你們……你們這是幹啥啊。」

　　顯然，楊華已經知道這邊的事情了。

　　「表哥，沒事。」王大明為人有些靦腆。

　　王雲鳳道：「表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別走，別走……你們聽我說。今天是我辦酒，慶祝我四十多歲的人終於有了第一個孩子。今天咱們就立個規矩，別人咱管不到，不過我楊華這裡，以後辦酒不收禮錢！大家要是願意，就給我帶點菜過來，什麼雞鴨、青菜、西紅柿都好，然後一鍋做了，大家一起吃，開開心心慶祝一下，你說行不？」楊華拉著王雲鳳道。

　　王雲鳳和陳大明都愣住了。

　　方正見此，上前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華夏自古就是一個人情社會，人情大於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農村固然這種隨禮的事情多，但是，這也的確是自古以來的禮尚往來，表達感情的方式。當然，這兩年村子裡的風氣的確有些壞了，什麼事都辦酒，借錢不還也成了風氣，這的確不好。」

　　說到這，方正不給王雲鳳爭論的機會，轉身，對著四周見禮道：「諸位施主，以前諸位施主是真的窮困，這一點貧僧心裡明白。咱們村子地處偏，又是死角，有路沒人過，有車開不出，最近這兩年才修了路，一切才有些好轉。之前，大家或許是沒錢還，就算有錢，也是給孩子考慮，買房子，讓孩子結婚，借的錢能拖著就拖著。但是這一年來，大家應該是賺到錢了，是不是將借的，還了？」

　　聽到方正這麼一說，王雲鳳到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不過她並不看好方正，她知道方正，也知道方正現在挺有名氣的，但是指望他一句話，就讓這些欠錢不還的人還錢，她還真不太信……

　　然而，下一刻，她愣住了。

　　「方正法師，你不知道，我們本來就打算今天藉著楊華這場酒，將錢都還了。你看看，我這一書包子，全是錢！都是大家管雲鳳借的，這些年我們也知道，借錢不還，欠著不好，挺混蛋的。
　　雲鳳、大明的好我們都知道，我們欠他們的很多。但是我們以前真沒錢，而且總覺得大明那麼有錢，早還晚還，對他也沒有影響，而且他也從來沒來要過，就那麼拖著了……。而且，孩子結婚，各種要錢，只能厚著臉皮，不還了。當然，我不是說我們多高尚，如果不是現在生活好了，不像以前那麼緊了，這錢八成還換不上。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咱們開農家樂，賺了不少。所以，大家一合計，有錢了就不欠著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也沒打算標榜自己一下什麼，我們的確有混蛋的地方，不過現在開始，我們算是改過自新了……」一名頭髮花白的男子走出來道，他叫陳簡，陳簡是陳大明的大爺，南方稱呼大伯，父親輩最大的長兄。

　　陳簡說到這，來到王雲鳳和陳大明面前，突然躬身行禮。

　　嚇得陳大明和王雲鳳趕緊躲開。

　　陳簡道：「大明，雲鳳，你們也知道，咱們農村人，平時沒啥愛好。就是聊天說地吹牛皮，你三叔嘴巴沒遮攔，吹牛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男人嘛，都好面子，大家在一起，難免吹噓下自家的親戚如何如何，他就跟著吹。沒想到，給你們吹出來這麼多麻煩，我替老三給你們道歉了。這是錢，你們數數……」

　　陳大明伸手去接書包，同時有點為難的道：「大伯……這個。」

　　「大明，你接一下試試，回去就離婚！」王雲鳳突然開口道。

　　此話一出，陳大明趕緊撒手，帶著哭腔道：「你還想幹啥啊？」

　　王雲鳳白了他一眼道：「瞧你那德行！」然後對陳簡躬身行禮道：「大伯，對不起，剛剛是我沒家教，亂發脾氣了。說實話，我是真生氣，這事放在誰身上，都生氣。不過我們家大明也不是小氣的人，我這做媳婦的也不是小氣的人。看到你們有這態度，我心也暖和了，這錢我們不要了。農家樂開起來不容易，後期投入，裝修也是錢。這錢你們留著吧……」

　　陳大明愕然的看著王雲鳳，王雲鳳白了他一眼：「看什麼看？我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嗎？只要噩夢早點結束，我就安心了……」

　　「雲鳳，這錢你得留著。現在大家沒那麼窮了，以後呢，我們家就是你們家，週六日了就回來吃飯，別的不說，咱們一指村的竹筍可是一等一的好東西！」陳老三叫道。

　　看到陳老三，王雲鳳苦笑道：「三叔，你以後別幫我們亂吹牛就好了……」

　　陳老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眾人齊聲笑了。

　　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然後對眾人道：「諸位施主，貧僧可是個窮人，如果大家以後真的像王施主說的那般擺酒席，貧僧真的不敢下山了。」

　　「我不管別人，反正，今天我楊華一分禮錢不要！以後也不收禮錢！當然，誰要是有啥好菜，好酒的，給我拿來，我收了，大家一起吃一起喝！」楊華叫道。

　　聽到這一嗓子，陳簡跟著道：「我代表陳家人，也一樣，以後辦酒不收禮錢。至於以前隨出去的，就當感情投資了！日子一天天好了，咱們也不要總是糾結過去隨出去多少，吃沒吃虧了，我覺得，也該給自己解放一下。」

　　「我支持！」陳金跟著叫道。

第499章　大師 花之術！

　　孫前程道：「我也支持，說實話，每次出去隨禮回來都要記賬，虧太多了，就要找理由辦酒，這事真費腦子和臉皮，而且壓力大啊。越窮越辦，越辦越窮，一直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我覺得就在今天，響應一下方正住持的號召，咱們就到此打住，以後不這麼搞了，好不好？」

　　「我支持！」宋二狗跟著叫道：「要說虧，我肯定是虧的那一個！以前家裡連頭母豬都沒有，想收下崽子的錢都沒法收。」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笑了。

　　宋二狗繼續道：「雖然以前我不怎樣，但是隨禮我沒落下過吧？家家戶戶都隨到了吧？說實話，那時侯打腫臉充胖子，隨完禮回家一週都喝不上一口酒，那日子，根本不是人過的。」

　　「你得了吧！你隨禮一百，全家吃三天，一頓喝你一個月的酒。」孫前程笑罵道。

　　宋二狗老臉一紅道：「過去的別說了，我現在可是咱們村的模範標兵！誰不服，掃馬路比比！」

　　眾人再笑……

　　眼見大家紛紛表態，王佑貴終於站了出來，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說兩句。說實話，我這村長當的也難啊，你們這三天兩頭搞一下子，我天天就為這紅白喜事跑了，很多人都說我是個紅白村長。他們卻不知道，我這紅白村長也是個窮村長，那點錢都給你們隨禮了……然後我還不能辦啥酒席，辦大了還得被查！簡直就是有出無進，虧的一塌糊塗。今天我也厚著老臉了，求大家了，求放過，以後別收這鳥毛的禮金了。咱們就，誰家有好事，一人拿點酒菜過去，湊一起，吃他個痛快，好不好？」

　　「好！」眾人紛紛響應。

　　看到這裡，松鼠趴在方正耳邊道：「師父，還是你厲害，臉大！」

　　方正老臉一黑，獨狼拍馬屁道：「什麼叫臉大？這叫德高，大家給面子！」

　　方正苦笑道：「你們想多了，貧僧雖然有些德行，但是還不至於改變一個大環境。今天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完全是多種因素撞到一起的結果，陳家是一指村大家族，僅次於王家，他們帶頭，其他人跟著，再加上，大家都被這變了質的惡俗給壓的受不了了，以及被楊華、王雲鳳一家人的善良所打動，許多因素在一起，將惡俗壓了下去。所以，今天這事，貧僧沒做什麼，他們是用心中的善，壓了惡俗而已。」

　　猴子在邊上點頭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咚！

　　紅孩兒給了猴子一拳：「你個笨猴子，聽懂啥了，就在那裝模作樣的。」

　　「邪不壓正，多牛逼的妖王也得給我做飯。」猴子也不生氣，反而一臉得意的道。

　　紅孩兒兩眼一翻，真想抽死這笨猴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嘿，行了，趕緊的吧，楊華可是咱們村裡第一土豪，從縣城裡請來的大廚，嘖嘖，我可得嘗嘗手藝去了。」宋二狗叫道。

　　「是啊，嘿嘿，楊華光買雞就買了三十多隻呢，還有甲魚，我口水都出來了。不站這跟你們吹牛皮了，吃飯要緊。」孫前程笑道。

　　「甲魚好啊，補啊，走了吃甲魚了嘍。」王佑貴跟著起鬨道。

　　「走走走，吃飯去。」陳金也跟著喊，大家鬧鬧哄哄的紛紛落座。

　　不過方正有點為難了，今天擺明了是全肉宴席，他這可不好下口啊！

　　這時候楊平跑了過來，道：「方正住持，那邊坐吧，那邊有專門給你和幾個信佛、吃齋的準備的桌子。放心吧，我老哥專門給你買了一套全新的鍋碗瓢盆，到時候有專門的師傅給你做菜，絕對一點葷腥都不沾。」楊平拍著胸脯保證道。

　　聽到楊華如此安排，方正也是心中感動，連連道謝。

　　趁著沒人，猴子問道：「師父，咱們這麼講究啊？這樣的話，下山豈不是很麻煩人？」

　　方正搖頭道：「戒的是心，不是物。其實給我們做飯，用普通的鍋就行了，只要沒有肉，心中不想肉，就是戒了。反而刻意追求這些，落了下成。」

　　「師父，那你怎不和楊施主說？」紅孩兒問。

　　方正笑道：「人家施主好心，已經備好了一切，說這些幹什麼？心中有數就好。」

　　紅孩兒、猴子、松鼠、獨狼跟著點頭。

　　沒多久，飯菜開始上了，楊華跳上一個臨時搭建的高台，開始講話：「大家好，我也不是啥領導，沒那麼多可說的。一句話，我楊華有兒子了，開心啊！大家吃好喝好啊！現在，開吃，開喝！吃飽喝足了，跟著我去學校廣場的戲檯子上看二人轉去！趙五帶隊，絕對好戲連台！」

　　「好！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叫好。這趙五，方正也知道，在這十里八村的也算是二人轉名人，自己帶著一隻隊伍，四處趕場，演出。不過那節目嗎，方正也沒怎麼看過。小時候，一指禪師不讓，長大了，聽過一次，滿臉通紅的滾回山上，念了好幾天的佛經。從那以後，再也沒看過二人轉……

　　正如楊平所說，楊華給方正準備了全套的素齋，各種菜一點都不馬虎，大廚親自做的，菜品非常漂亮。至於味道如何……

　　方正只吃了一口！

　　再吃第二口的時候，只見一個肥碩的屁股對著他，抓著碗裡的油炸糕，拚命的往嘴裡塞！那一身的毛，這麼沒吃相的，自然是松鼠了。

　　方正看著這丟臉的玩意，直接弄了點拔絲土豆過來，笑道：「淨寬，吃這個，這個味道好。」

　　松鼠一仰頭，看著方正手裡金燦燦的美食，連連點頭，大嘴一張，方正將拔絲土豆塞了進去。然後就看到松鼠美滋滋的咀嚼了起來，然後小眼神從驚豔，變成了驚愕，最後變成了焦急，接著跑一邊摳嘴裡的糖去了……

　　另一邊，猴子到是吃的慢條斯理的，但是這傢伙卻在偷偷的將水果拼盤裡的水果往口袋裡放……

　　獨狼最舒服，趴在地上，一大盆的飯菜，吃的腦袋都插進去拔不出來了，屁股撅的老高，還對著方正！方正看著那一朵菊花，嘆了口氣，用筷子捅了一下……

　　嗷嗚！

　　獨狼坐在地上，一臉委屈的看著方正。

第500章 一群沒出息的玩意

　　方正道：「有點吃相，沒人跟你搶！屁股放下去，別翹起來。」

　　獨狼賊兮兮的換了一個方向，然後坐在那，努力低頭，吃飯！只不過這貨留了個心眼，眼睛賊溜溜的四處看著，免得再被偷襲了。

　　方正再看向還在偷拿的猴子，敲了敲猴子的頭道：「淨真，用這雙筷子吧。」

　　猴子專注於偷東西，根本沒注意方正用筷子幹了啥，見到師父關心自己，重點是，貌似還沒發現自己偷東西，心頭發虛，立刻接了過去，夾了口菜，吃的還挺香。

　　獨狼一直伸著脖子看著，看到這裡，眼睛一眯，咧嘴一笑，美滋滋……果然，幹壞事都要被罰的，碰到這樣的坑貨師父，只要犯錯，肯定被坑！不過獨狼打算，吃完飯了，再好心的告訴下可愛的淨真師弟。

　　方正再看向最不讓人省心的紅孩兒，然後方正樂了……

　　只見一個小蘿莉坐在紅孩兒邊上，不斷的給他夾菜，然後這熊孩子臉紅了，第一次，老老實實的坐在那，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看著這傢伙的小眼神，方正知道，這孩子到是沒有動春心，而是莫名其妙的害羞了！看來，這熊孩子還是有故事的……找時間，方正得挖挖。否則心中的八卦之火，難熄啊！

　　一頓飯吃的方正十分舒服，吃飽喝足了，給楊華的另外一個孩子也送了祝福，然後方正帶著徒弟們準備回山上去了。

　　就在這時，村子遠處的一所荒廢了的小學，突然響起了音樂聲，鞭炮霹靂啪啦的響著，此起彼伏。二人轉獨特的調子，傳遍了整個村子。

　　紅孩兒好奇的道：「師父，咱們不去看看嗎？」

　　方正瞥了一眼遠處，搖頭道：「不去！」

　　「師父，聽起來很熱鬧的樣子啊，好想去看啊。」松鼠站在方正的肩膀上，墊著腳，努力的看向遠方。

　　獨狼也道：「師父，我們還沒看過呢。」

　　「你們真想看？」方正想了想，這也是難得的一次體驗，讓他們去看看也好。

　　方正一問，猴子、松鼠、獨狼、紅孩兒一起點頭。

　　「好吧，那就去看吧。」方正點點頭，帶著幾個徒弟前往學校。

　　還沒到，就看到學校門口，已經有人在那架起了太陽傘，拉了一條長長的電線，大冰箱放在那，掛起了牌子：「冷飲、雪糕、冰淇淋！冰鎮啤酒！」

　　一轉身，進了學校，裡面則用原本的司令台，改成了舞台。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村子裡放電影，請二人轉等戲曲的時候，都是用這個檯子。學校廢了之後，已經徹底的成為了活動中心。

　　「師父，這學校挺好的啊，怎就廢了呢？」紅孩兒看著已經破敗了的學校，一排平房，玻璃破碎，裡面的桌椅板凳上一層灰……有些不解的問道。

　　方正道：「你看看戲檯子下面都坐了些什麼人。」

　　紅孩兒看去，只見那戲檯子下面，許多人自帶板凳坐在那，不過這裡坐著的，青壯年都不多，大多數都是五六十歲的人，小一點的則是兩三歲的孩子，大點的孩子也就那麼幾個，帶著一群小孩子滿地跑著玩。

　　方正道：「時代在發展，村子裡的年輕人為了賺更多的錢，謀求更好的發展，都去了大城市。人在大城市，工作在大城市，一切都在大城市……結婚生孩子，養孩子自然也在大城市。於是，村子裡的人走出去的越來越多，回來的人越來越少，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捨不得離開家鄉的老人了。有的老人臨時幫年輕人帶孩子，帶大一點了，就送到城裡上學了。為師小的時候，這學校裡一個年級有兩個班，每個班三十多人，那時候熱鬧啊……

　　我們這些孩子，被村民稱之為禍害。走到哪禍害到哪，追雞攆狗，大泥巴砸牆門，稻草堆裡挖隧道，雪堆裡挖陷阱，當初可是坑了不少人。但是現在……全村子也沒幾個適齡孩子了。這學校如果還開著，也就三五個學生，還開著幹啥？以前是一個村子或者兩三個村子一個學校，現在是十幾個村子一所學校。因此，很多這樣的學校都荒廢了。」方正說到這，也是唏噓不已，長長的嘆了口氣。

　　紅孩兒搖頭晃腦的道：「如果這些老人沒了，這村子還有人嗎？是不是也要幾個村子併一起了呢？」

　　方正沒說話，不過他知道，紅孩兒的話很可能會成真……真到了那個時候，又是怎樣的光景呢？方正一直認為，人才是一個社會存在的根本，沒了人，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就在這時，三聲鑼響，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同時楊華跑過來招呼方正等人，在前面留了位子，為了不擋住後面的觀眾，前面兩三排都是鋪上報紙，大家坐在報紙上。

　　後面的是小椅、或者把凳子放躺下坐著，再往後才是豎著放著的高凳，以及站著的人。牆頭上、樹上的都不算正規軍。

　　方正做好，楊華也送來了一些瓜果，方正連連道謝。

　　雖然楊華準備了很多吃的，不過還是有一些做生意的村民，各種雪糕冰淇淋，啤酒飲料礦泉水，瓜子辣條什麼的來回賣，再加上孩子玩鬧亂跑，台上不斷的試著各種音，現場亂糟糟的，卻又顯得十分熱鬧，氣氛十足。

　　隨著一個光頭上了台，試了試麥克後，一聲大喝：「各位鄉親父老，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在座的衣食父母，在下趙五，趙流光，給大家作揖拜禮了！」

　　「好！」

　　「收了！」

　　「不跪一個嗎？」

　　……

　　下面嘻哈一片，顯然和趙五也都熟悉。

　　趙五哈哈大笑道：「我趙五上跪天，下跪地，中間還跪人民幣，只要你砸個幾十億，咱跪一跪也無妨。來吧，用錢砸死我吧！」

　　眾人集體切了一聲……

　　趙五繼續道：「好了，我趙五頭光光，沒有毛，沒有帥哥帥，沒有妹子香，就不在這跟大家丟人現眼了。現在，我只問一句，大家想看漂亮的姑娘，還是威武雄壯的爺們？！」

　　「爺們！」眾人齊聲喊。

　　「沒出息的玩意！都帶老婆來的吧？」趙五笑罵道。

第501章 砸場子的？

　　眾人再笑，不少女人喊道：「我們帶老公來的，但是還是看爺們！」

　　趙五見此，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道：「你們這些爺們啊，你們的家教呢！你們啊……給咱家爺們丟臉啊！不是吹牛逼，別看我人不怎樣，但是在家，可是頂天立地，說一不二！我說吃飯！老婆立刻跑去做飯。我說穿衣！」

　　「怎樣！」一個女聲突然響起！

　　接著一個女子從後台走出，趙五大吼一聲：「給娘娘請安！」

　　然後趙五跪了……

　　眾人頓時笑成一團……

　　「師父，這就是二人轉啊？兩個人怎不轉呢？我還以為兩個人貼在一起，跟螺旋槳似的，突突突就上天了呢。」紅孩兒坐在方正邊上，吃著瓜子，喝著汽水，吊兒郎當的問道。

　　方正白了他一眼道：「腦子是個好東西，你就不能多長點？」

　　紅孩兒委屈的道：「我就是這麼想的嘛……」

　　「師父，到底啥是二人轉啊。」松鼠乖巧的蹲在方正的肩膀上，跟著問道。

　　方正笑道：「二人轉啊，有古今之分。以前的二人轉，又叫小秧歌、雙玩藝、蹦蹦，又稱過口、雙條邊曲、風柳、春歌、半班戲、東北地方戲等。有單人唱的，也有兩人唱的，還有多人唱的，只不過現在大多數都是男女搭檔，兩個人唱，所以大家更喜歡叫它二人轉。

　　二人轉算是土生土長的東北地方戲，不過二人轉並不像其他戲種那麼單一，拘泥於框架之中，跳不出來。二人轉最早，就是小秧歌，蹦蹦跳跳，圖個樂呵。所以大家也叫它蹦蹦。再後來，二人轉融入了河北的蓮花落，變成了一邊跳一邊唱，一邊說的節目。有句話說的好，二人轉就是：秧歌打底，蓮花落鑲邊。

　　但是這還沒完，二人轉並非一成不變的，這麼多年發展下來，二人轉一直在變化。他隨著社會的喜好在變化，先後又藉鑑民歌、柳腔、鳳陽花鼓、河北梆子、平劇、京東大鼓等一大堆東西，截長補短，在保證自己主體框架不變的情況下，幾乎將華夏各種地方戲融了個遍。

　　相聲講的是說學逗唱，而二人轉演員不僅要學會唱、說、做、舞，還要有一個拿得出手的絕活才行。稱之為四功一絕！這一絕包括：手絹、扇子、大板、玉子板等「絕技」。不過現在競爭大，光靠老手藝，老絕活已經不行了，所以他們都在研究各種絕活，例如柔術、三米高翻跟斗空中大劈腿等……為的就是拉來更多的觀眾。因此，要當一個好的二人轉演員，難者呢……

　　當然，二人轉正因為什麼都學，什麼都玩，所以也有樣樣不精一說。說學逗唱和真的相聲大師比起來，比不上；唱歌不如專業歌唱出身的歌手；玩絕活，也玩不過練雜技的。但是，他們勝在全能，什麼都來，總有一款你喜歡的。」

　　「師父，既然這二人轉這麼好，你幹啥不讓我們看？」紅孩兒不解的問道。

　　方正苦笑道：「為師知道的這些，都是當初譚舉國施主給為師講的。不過為師也想不通，為啥為師看到的二人轉，和這些都不搭邊呢……好在，今天趙五的表演，還是有些意思的。」

　　紅孩兒恍然大悟道：「原來師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師父，你以前到底看了啥，弄得你對二人轉又那麼大的成見，都不來看。」

　　方正苦笑著搖搖頭，他能說啥？難道要告訴他們，那時候的二人轉唱的是生殖器，胸、屁股一大堆嗎？本打算藉著這次機會，給幾個小傢伙上上課的，不過看趙五這樣，似乎並不打算踩雷，方正的計畫算是泡湯了。不過聽一場好戲，也是不錯，全當集體發福利放送吧。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的馬達聲響起，接著一輛輛拖拉機什麼的大車開了過來，一大群人跳下來，一看都是附近村子的。還有開小車來的，一個個的都挺高興。

　　對於這種場面，方正早就見怪不怪了，十里八村的村民們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哪個村子有點啥活動，都是一群一群的趕過去。方正以前就跑過十幾里地，就為了看一場電影。只不過，沒想到，現在一場二人轉還能吸引這麼多人過來看熱鬧。

　　楊華也不阻攔，這種節目就是人越多越熱鬧，他途的就是熱鬧，自然人越多越好。

　　一大群人也是自帶板凳，雖然黃金位置沒了，卻也在四周找地方擠擠……

　　一瞬間，學校操場人滿為患。

　　趙五見來了這麼多人，也來勁了，立刻道：「接下來，給大家來一場大戲！西廂記！」

　　方正剛要喊好，就聽身後四週一片噓聲。

　　「趙五，那都多老的戲了，別演了，沒意思！」有人扯著嗓子叫道。

　　「就是，趙五，你弄點別的，這玩意有啥好看的？哭哭啼啼的……」

　　「對對對，趙五，來個色唐僧西遊啥的，那才帶感！」

　　「哈哈…… 」

　　趙五聽到台下一片反對聲，臉上的笑容也有點僵硬了，趕緊道：「那行，大家不想看西廂記，咱們換一個。咱們就唱一段小拜年怎樣？喜慶喜慶。」

　　「趙五，你就別弄這些老東西了，人家晉家班現在多紅火，你學學人家啊！你要是繼續弄老一套，你這以後可就沒生意了。」

　　「趙五，你要是演老正戲，我們就走啦。」

　　「以後都不請你！」

　　趙五一聽，臉頓時黑了，他靠唱戲養家，養班子，最怕的就是有人帶節奏！真要被人帶進坑裡，以後沒了生意，那他的演藝生涯算是到頭了。畢竟，他的名氣也就是在這裡，走遠了，也就沒誰認識他了。

　　方正瞥了一眼那些說話的，都是附近村子的，不過這些人都是翻版的宋二狗，差不多都是社會混子，二流子，不務正業的主。這些傢伙光著膀子紋著身，喊的話，明顯有針對性。似乎不是單純來聽戲的，更像是鬧事的。不過方正什麼都沒說，就在邊上看著，他倒要看看，這些傢伙想幹啥！

第502章 脫啊脫啊

　　「趙五來段限制級！」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限制級都過時了，趙五，學學人家晉家班，來點火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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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群人起鬨，其他人沒聽出其中的味兒來，只當湊熱鬧，跟著起鬨。

　　趙五和他的老婆對望一眼，最終道：「行，你們等我一下，化個妝！」

　　說完，趙五去了後台，這次去的有點久，就在眾人等的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趙五出來了，頭上弄了個買蛋糕送的生日帽，身上批著個床單，手裡倒拿著個拖布，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趙五的老婆一看，頓時知道趙五要演啥了，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笑道：「你這死鬼，去弄了半天，就弄了這麼個破玩意。你這是個啥啊？」

　　「這都看不出來嗎？」趙五一甩拖把問。

　　「看不出來，你這是個啥？」

　　「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趙五一仰頭，傲然道。

　　「啪！」話音才羅，趙五老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趙五的帽子都飛了，呵斥道：「你可拉倒吧，你還唐僧？你唐僧坐下白龍馬的小舅子還差不多！」

　　「那是啥玩意？」趙五撿起帽子，重新戴上，問。

　　「白龍驢！」趙五老婆到。

　　趙五：「……」

　　「別說那個，咱們說正的。現在開始，你就是女兒國國王，我演唐僧，我要離開女兒國，你留我。」趙五道。

　　「留你？怎留啊？」趙五老婆一臉不解的問道。

　　「你說呢……一個女人留一個男人，你說怎留呢？嗯？嗯？」趙五飛了兩個你懂，大家懂的眼神。

　　下方立刻想起一片哨聲：「脫一個唄！」

　　趙五老婆瞪了眾人一眼道：「說啥呢？我可是女兒國國王，有節操的啊！」然後轉身，媚眼飄起，道：「哎呀，唐冤家，你可別走啊，人家還要給你生猴子呢……」

　　「停！」趙五趕緊喊停。

　　「幹啥啊？怎停了？」趙五老婆問。

　　「不是，我讓你演女兒國國王，不是讓你演狐狸精，你能不能正經點？還有，生猴子就不用了，貧僧隨身帶了一隻，已經夠煩人的了，不要再多了。」趙五道。

　　趙五老婆白了他一眼，重新來。

　　「女施主。」趙五道。

　　「嘎哈呀？」趙五老婆問。

　　「停！」

　　「又怎了？」

　　「人家唐僧是往西南去的，你咋一張嘴，給整東北來了？怎的？女兒國國王是東北吶？還嘎哈呀……」

　　「那重來。」

　　……

　　「女施主，貧僧要走了。」

　　「去哪啊？」

　　「這樣啊，來人，給大師準備花圈，紙錢，再扎兩個漂亮的女妖精。」

　　「停！我去西天取經，不是去死！什麼花圈、紙錢的？我是那樣的人嗎？不過……那女妖精你得扎漂亮點啊。」

　　「怎麼著？你還想找小三啊？」趙五老婆頓時火了，一叉腰，怒道。

　　趙五趕緊到：「老婆，你別當真啊，咱們這不是演戲呢嗎。」

　　「哦，差點忘了。繼續……」

　　「女施主，貧僧真的要走了。」

　　「御弟哥哥，你就這麼走了嗎？」

　　「嗯。」

　　「你就不留戀點什麼嗎？」

　　「留戀。」

　　「留戀什麼啊？」

　　趙五賊溜溜的看著國王的胸口，一本正經的道：「饅頭……」

　　噗！紅孩兒一口水瞬間噴了，下面卻是一片叫好聲。

　　方正的眉頭則緊緊的皺了起來，拿經典如此調侃，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總覺得，哪裡不舒服……

　　「那你要幾個啊？」國王彷彿沒聽懂。

　　趙五道：「四個，兩個白面大饅頭，兩個紅心小饅頭。」

　　「啪！」國王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幹啥啊？」趙五叫道。

　　「你這是唐僧啊？你這色中惡魔吧？有你這樣的唐僧嗎？」

　　「那唐僧應該是要怎樣的啊？」

　　「你說呢？總之不能你這樣，重來！」

　　「御弟哥哥，此去那麼遠，帶點盤纏吧。」

　　「不用了，貧僧一路西去，帶著馬戲團的。溜猴子、訓豬，實在不行還可以讓悟淨去給人家打點短工，洗衣服、燒水、挑擔子什麼的，不缺錢。就缺……」

　　「缺啥啊？」

　　「缺個女人暖被窩，你看，要不賜兩宮女唄？」

　　「QNMLGB的，你這是唐僧啊？你腦子都是精蟲吧？」

　　「怎不唐僧了？我裝備都盜版的，人還不能盜版一下啊？」

　　「滾！」趙五老婆抬腿就是一腳，趙五嗖的一下滑出去兩米多遠，翻滾到地……

　　下面眾人再叫好，同時有人喊道：「不刺激啊！趙五來點更刺激的！」

　　「來點晉家班的套路啊！」

　　「就是，喊聲爹聽聽！」

　　「老婆不都是公用的嗎？」

　　「哈哈……」

　　那些人又開始起鬨了，現場一片亂糟糟的哄笑聲。

　　雖然趙五和他老婆都摸了濃妝，不過方正還是看到兩個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趙五道：「晉家班的，我不會。」

　　「別不會啊！你是不想演吧？太不給面子了吧？人家給你錢，你就這樣啊。以後真不敢請你了，還不如請晉家班的人呢。」有人叫道。

　　趙五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不少。

　　趙五的老婆趕緊過去，踢了一腳趙五道：「想啥呢？觀眾要看啥，就演啥，咱們就演老鼠入腚吧。」

　　「這個好！哈哈……」

　　「趙五，入腚嘍！」

　　「求脫啊！」

　　「不脫啥入腚呢。」

　　……

　　趙五和他老婆對望一眼，一咬牙，還是起來演了。

　　方正看到這裡，微微搖頭。如果說剛開始還有些期盼，唐僧戲雖然惡搞，終究沒有突破道德底線，但是後面的，已經基本上沒什麼道德可言了，雖然沒有真的脫衣服。但是各種調戲、露骨的言語、露骨的動作，又成了方正當初看的那種二人轉了。後面演的什麼，方正沒看了，而是眼皮低垂，默默的唸著經文。

　　松鼠羞臊的鑽進方正的衣服裡死活不出來了，獨狼趴在那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跟吼兩嗓子。

　　紅孩兒則看的兩眼泛白，顯然他也不喜歡這種辣眼睛的表演。

　　猴子跟著方正，一起唸經。

　　然而，這才僅僅是開始，越往後，尺度越大。

　　最終方正受不了了，起身，離開了原地。學校後面是一片防風帶樹林，樹林不寬，只有三行樺樹，樺樹下有新枝生長，一米多高。方正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樹林當中，站在樹林裡，聽著鳥叫，心裡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