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717
V123210 發表於 2018-8-18 13:18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六十二章 李淵造反,打臉天子


    張衡走了,留下張百仁呆呆的站在虛空中,眼中滿是苦笑。

    玩?

    這麼大的事情,在這些老傢伙眼中居然僅僅只是玩?

    晉陽

    晉陽宮監猗氏裴寂,晉陽令武功劉文靜,此時二人站在城頭,看著遠處的烽火,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貧賤如此,復逢亂離,將何以自存!」

    劉文靜笑曰:「時事可知,吾二人相得,何憂貧賤!」

    裴矩聞言不語,劉文靜看著裴矩,壓低嗓子道:「李氏二公子,此非常人,豁達類漢高,神武同魏祖,年雖少,命世才也。」

    裴矩聞言不語,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才道:「不曾想到,你居然投靠了二公子。」

    劉文靜苦笑:「還不都怪李密,當年被李密連坐,下了太原牢獄,若非二公子相救,只怕我已經死了!」

    「李閥雖然兵強馬壯,但二公子終究只是二公子」裴矩沉聲道。

    「你難道不相信我的眼光?」劉文靜道。

    裴寂聞言苦笑:「罷了!罷了!我這條命,就交託給你了。」

    劉文靜拍了拍裴寂肩膀,轉身走下城頭:「你知道,我從未叫你失望過。」

    李世民寢宮內

    劉文靜看著李世民:「天下大亂,非高祖、光武帝之才,不能定也。」

    李世民道:「安知世間沒有這等英才,不過是人們不識得罷了。我來見先生,非為了兒女子之情,欲與君議大事也。計將安出?」

    劉文靜早有腹稿:「今主上南巡江、淮,李密圍逼東都,群盜殆以萬數。當此之際,有真主驅駕而用之,取天下如反掌耳。太原百姓皆避盜入城,文靜為令數年,知其豪傑,一旦收集,可得十萬人,尊公所將之兵復且數萬,一言出口,誰敢不從!以此乘虛入關,號令天下,不過半年,帝業成矣。」

    李世民笑笑了:「君言正合我意。」

    「不過……」李世民猶豫了。

    「公子擔憂者,莫非是主公?」劉文靜道。

    「怕我父不從也!天子待我父不薄,我父豈敢背負忘恩負義的大名?」李世民道。

    「哈哈哈,二公子勿慌,在下早有算計!」劉文靜哈哈大笑。

    李淵與裴寂有舊,每次與宴語,經常日夜不休。雙方感情之深,乃是少見。

    劉文靜雨請裴寂做說客,於是引薦裴寂與李世民。

    為了大業,李世民也是下了血本,出私錢數百萬,使龍山令高斌廉與裴寂賭博,每日裡不斷輸錢,頓時惹得裴寂大喜。一來二去裴寂就與李世民相熟,請裴寂為說客。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裴寂抹下面子,只能許諾。

    造反要從突厥襲擊馬邑說起

    李淵派遣君雅將兵與馬邑太守王仁恭併力拒之,但偏偏卻沒能守得住馬邑,李淵每日惶恐,生怕天子降罪。

    李世民從涿郡回來,聽聞此事頓時心中一動,屏閉左右,對淵道:「今主上無道,百姓困窮,晉陽城外皆為戰場。大人若守小節,下有寇盜,上有嚴刑,危亡無日。不若順民心,興義兵,轉禍為福,此天授之時也。」

    李淵大驚曰:「汝安得為此言,吾今執汝以告縣官!」

    聽了李世民的話,嚇得李淵連忙取了筆墨,便要捆了李世民送官。

    李世民見此,卻是不緊不慢道:「世民觀天時人事如此,故敢發言;爹若是執意告官,世民寧願一死。不過涿郡那邊,孩兒已經說通了,大都督許了我李家起事。」

    「什麼?」李淵聞言身子一震,略做沉思道:「我怎麼忍心將你送官,這等話你日後需謹慎,切莫胡亂說出口,速速退下吧。」

    矯情!

    當權者沒有一個不矯情的。

    即便是親生父子,也是矯情。

    瞧著李淵,李世民轉身退下,返回宮殿與裴寂一陣謀劃。

    第二日

    李世民又對李淵道:「今盜賊日多,遍於天下,大人受詔討賊,賊可盡乎?最後,終不免獲罪。且世人皆傳李氏當應圖讖,故李金才無罪,一朝族滅。大人即便能能滅盡賊人,則功高不賞,身益危矣!唯昨日之言,可以救禍,此萬全之策也,願大人勿疑」

    李淵看著李世民,嘆了一口氣道:「我昨夜思汝言,亦大有理。今日破家亡軀亦由汝,化家為國亦由汝矣!」

    恰逢此時

    江都有使者將來

    李淵看著手令心亂如麻,只怕是朝廷要處決自己。

    李世民低聲道:「今主昏國亂,盡忠無益。偏裨失律,而罪及明公。事已迫矣,宜早定計。且晉陽士馬精強,宮監蓄積巨萬,以茲舉事,何患無成!代王幼沖,關中豪傑並起,未知所附,公若鼓行而西,撫而有之,如探囊中之物耳。奈何受單使之囚,坐取夷滅乎!」

    說到這裡,李淵怦然心動,低聲道:「涿郡那邊當真鬆口了?」

    李世民心中暗笑,不動聲色道:「涿郡不開口,門閥世家那個敢舉大旗?」

    李淵聞言點點頭,但卻終究是不敢輕率斷絕。

    造反,那可是關乎著李氏一族的前途命運啊。

    第二日

    裴矩請李淵喝酒,酒宴酣暢之處,兩美女環繞而來,迷糊中與李淵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待到李淵醉醺醺的辦完事,裴矩在低聲道:「二公子聚謀士,養刀兵,欲舉大事。」

    李淵聞言頓時一驚,酒醒了大半,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怎麼洩露了出去?

    一抹殺機在心中流轉,李淵不動聲色道:「哈哈哈,裴兄說笑了。」

    裴矩輕輕一嘆,指著李淵身邊的女子道:「此二女乃晉陽宮的嬪妃。」

    「呼~」

    李淵一個激靈,頓時酒醒了過來,驚得猛然站起身:「裴兄,你為何害我?」

    此時李世民領著一大群人走了進來,笑看著李淵,納頭便拜:「我等拜見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嘩啦啦的拜倒,李淵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就算是設計,不能柔和點嗎?

    會嚇死人的!

    李淵輕輕一嘆,回過神來道:「吾兒誠有此謀,事已如此,當復奈何,正須從之耳」

    矯情!

    依舊是矯情!

    所有事情都推到李世民身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8-8-18 13:23
第一千兩百六十三章 再回蘭若,黑山的一把火

    李淵造反,雖然說因為李建成、李元吉尚且在河東,柴紹在長安,此事秘而不發,暗自不斷謀劃積蓄實力,但在眾人眼中李家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江都

    行宮內

    楊廣看著手中密報,端坐在龍椅上許久不語。

    大殿昏暗、空寂,並無半點聲音。

    「陛下,唐國公李淵欲要圖謀不軌,愧對聖恩,下官請陛下下旨,取了李淵的人頭!」一道影子在悠悠流轉,跪伏在楊廣身下。

    「不必了,這天下早晚要易主,與其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了我那表兄,到時候我楊家血脈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楊廣放下手中的密報,眼中露出一抹感慨:「若非已失民心,朕平定天下不過是三五月的功夫。可惜失了民心,朕也無力回天。」

    「這世上的水是越來越混了!」張百仁拿著天界印璽,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

    回轉涿郡,張百仁靜靜坐在山頭,手掌捧著印璽,眼中露出一抹沉思,忽然神性此時一陣躁動,還不待張百仁反應過來,只見那神性化作人身,與張百仁的模樣一般無二,一隻手掌自眉心祖竅內伸出來,扭曲了虛空,一把抓住印璽,吞入腹中。

    「轟!」

    乾坤震動

    天地動盪不休,內世界此時混沌風暴忽然掛起,就見那印璽沒入混沌風暴之中,忽然化作了一道彩光分解掉。

    無盡的虹光融入了混沌,然後張百仁就見世界胎膜崩塌,那剛剛開闢出來的世界,此時再次化作了混沌。

    一股玄妙的念頭傳入心中!

    吞噬天界!

    一定要吞噬天界!

    無盡的渴望自心中傳來,令張百仁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不可思議,不知為何神性的執念居然如此之強,竟然要活吞了天界。

    「推算!」張百仁瞬間念頭與神性相合,開始不斷推演吞噬天界的諸般種種。

    天界那麼大,不是你說吞就能吞的!

    「現在還不是吞噬天界的最佳時機!」過了許久,張百仁才緩緩睜開眼,雙目中露出了一抹怪異之色。

    自家這次推演所獲得的收穫,簡直是前所未有。

    天界是一次大機緣,圓滿自家混沌的大機緣。

    說到底,自家世界也不過是切割了宇宙的一方虛空罷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潛力可言。

    但天界就是天界,一個介乎於真實與虛幻的世界,世界是假的,但世界內諸般運轉的法則是真的!世界本源也是真的。

    自己的世界正需要那法則、本源之力。

    「天界!」張百仁暗自沉思,眼中露出了一抹思慮,想要吞噬天界怕沒那麼容易,許多事情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難了不知多少倍。

    「到時候只怕未必會順心順意,說不得多少人在暗中等著算計我呢!這些老傢伙活了數百上千年,心思就沒一個正常的,想要揣摩都揣摩不到」張百仁嘆了一口氣,一雙眼睛看向九幽世界,模糊中似乎能看到那無盡的幽冥。

    這世界強者太多,再加上上古一些老不死的,日後世界會越加動盪。

    「先生,聽說過神戰嗎?」春陽道人緩步自遠方走來,聲音輕飄飄的傳入張百仁耳中。

    「神戰?」張百仁一愣。

    「神戰即將開始了!」春陽道人看著張百仁:「離開了天界,眾神將化作喪家之犬,只能落在凡間迷惑百姓,收集香火願力。」

    張百仁點點頭:「然後呢?何為神戰?」

    「這天下早就被各大道觀瓜分,劃分好了地域,各家先祖也要享受香火,可以說香火就是命根子,就是一切根本!」春陽道人眼中滿是感慨:「天下就是一張大餅,本來大家已經分好,但偏偏來了一群餓狼想要分食,這事若放在你身上,有人要搶你的大餅,你樂意嗎?」

    「天上眾神不是有自家宗門嗎?」張百仁想到了天宮六宗,天宮六宗相助大隋起事,自然獨享天下香火,各家先祖、弟子門人死去之後皆盡入天封神。

    「六宗的先人好說,天宮崩潰自然是各回各家,但是那些由名將、戰魂赦封的神祇呢?這些戰魂身前都是威震一方的赫赫名將,手中浸染了無數鮮血,在享受大隋百年香火願力,豈是省油的燈?」春陽道人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所以矛盾就是這麼來的!但各大道觀底蘊深厚,未必會懼怕了那些神祇吧?」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春陽道人:「有點想不通!」

    「不怕那些神祇,但卻也未必能奈何得了那些神祇啊!」春陽道人眼中滿是苦笑:「神祇只要有香火,就可以蠱惑人心,化身無數,滅殺起來頗為困難。而且有的勢力不懷好意,暗中支持那些神祇與我等各大道觀做對,這其中諸般種種,麻煩至極。」

    「比如呢?」張百仁笑眯眯道。

    「比如太平道,被天下各大道觀排斥,但暗地裡卻動作不斷,尤其是近來出了一尊無上黃巾力士,更是囂張的不得了,有著想自地下鑽出來的趨勢!亦或者說佛門,這可是佛門的一次機會,不論是收復了這些神祇也好,還是暗自支持這些神祇與道門做對也罷,都是只賺不虧的事情!」春陽道人嘆了一口氣。

    「走,說那麼多做什麼,咱們去喝酒!」張百仁一把摟住了春陽道人的肩膀:「涿郡被我經營如鐵桶一箍,到處都是我的廟宇,除我之外再無二神,誰能插足進來!」

    春陽道人翻著白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張百仁,想要掙脫對方的摟抱,卻是掙脫不得,只能認命了一般道:「我是說,佛家那邊,你還需牽制一番。日後我青鹿崖出了危機,你可不能不管。」

    「有那麼嚴重?青鹿崖乃赫赫有名的大道觀,兄弟你多慮了!」張百仁手掌自然而然的垂在了春陽道人的胸口,使勁的拍了拍:「走,喝酒去!」

    春陽道人面色緋紅,卻不得不隨著轉身,向山下走去。

    神戰的風暴,比張百仁想像之中來得更突然,毫無預兆的整個修道界就亂了。

    神祇的力量並不比修道之人弱小,而且有的強大神祇,甚至於能壓服元神境界修士。

    而且最難纏的便是神祇念動間可降下無數化身,想要斬殺實在是難上加難,怪不得各大道觀會頭疼。

    一不留神,某一個村頭的小廟就被神祇佔據了。

    亦或者如今百姓活不下去,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只要那些神祇稍微現身,顯露一點手段,都會瞬間匯聚起一大票的信仰。

    信仰不絕,神祇不滅!

    除非有特殊的手段,否則你只能連帶著神祇的信徒一起滅掉。

    可惜如今天下正逢亂世,百姓流離失所,毫無信仰,心靈空虛至極,恰好給了無數神祇的可乘之機。

    不單單如此,神祇還與各路軍閥勾結,與盜匪合作,你說氣不氣人。

    碰到那種特別強悍的盜匪,佔山為王劃分地域,就算是各大道觀也只能捏鼻子認了。

    「咦,一位故人回來了!」張百仁忽然目光閃爍,放下了手中酒罈,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

    很顯然,這位故人絕不是朋友。

    「何人能叫你動得殺機?」春陽道人醉眼朦朧的臥倒在張百仁懷中,呵氣如蘭的道。

    「當年的一位老仇敵,本來沒時間去料理他,不曾想居然主動跑了回來」張百仁想到了那一襲大紅喜袍的女子,活生生的撞死在自己的眼前,張百仁眼中一抹火氣在升騰。

    那是自己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世道的險惡。

    「走,隨我前去瞧瞧!」張百仁看著春陽道人,不知為何,恍惚之中總覺得春陽道人與那女子像極了。

    黑山老妖這些年的日子不好過!

    豈止是不好過,簡直度日如年,體內的誅仙劍氣不斷吞噬著自己的本源,好在自己有幾分真本事,居然匯聚了一國的信仰之力,得了一件異寶,將體內的劍氣暫時壓制住了。

    或許黑山老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再也沒有機會返回來了,可是誰曾想到,前段時間他忽然感覺到李昞死了。

    自己最大的後台死了!

    中土風雲變幻,自己得了那件異寶,必須要回來找機緣,方才有一線希望化解體內的傷勢。

    要不然,即便是那將寶物能暫時壓制住體內的劍氣,自己也會越來越弱,最終被人吞噬。

    進或許可有一線生機,退則死路一條。

    不過是死的時間長短罷了。

    「蘭若寺!」站在蘭若寺前,黑山老妖眼中滿是感慨,若非蘭若寺,自己當初豈會那般狼狽。

    「好鋒銳的劍氣!」黑山老妖面帶冷笑:「定然是當年那人留下來的後手,可惜我亦不是當年的我。」

    說著話

    只見一把火焰升空而起,蘭若寺剎那間化作了火海。

    暴力!

    直接!

    張百仁絕不會想到,自家當年留下來的手段,居然就這般被人給化解了。

    寄存劍氣的木劍,終究只是木劍,抵抗不住凡間的大火。

    而且劍氣未曾激發出來,也護持不得那木劍本體。
V123210 發表於 2018-8-19 12:46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六十四章 黑山拜世尊

    一把大火,便將蘭若寺燒的精光。

    張百仁絕不會想到,自家的神通居然就這般被人破了。

    黑山不過是抓了一個流民放了一把火而已,而代價僅僅不過是一個饅頭。

    有的時候,越高大上的東西,破解起來就越簡單。

    劍氣失去了載體立即回歸,然後被張百仁感知。

    「起!」

    黑山老妖做法,一座新的蘭若寺在次蓋了起來。

    瞧著那嶄新的寺廟,黑山老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匯聚陰世氣運,或許可以相助我磨滅體內的劍氣。」

    黑山老妖手中黑霧繚繞,逐漸化作了一面黑色旗旛,道道血紅色紋路流轉,詭異無比。

    「聚魂!」

    黑山老妖一聲呵斥,只見旗旛瞬間化作一道黑色漩渦,無數的黑氣自漩渦中飛出,盤旋於九天之外,不斷的捲起了一道道幽魂、厲鬼,本源被旗旛封印。

    剎那間蘭若寺鬼泣滔天,短短半日匯聚了十萬鬼魂。

    十萬鬼魂化作了十萬氣運,一絲絲龍氣開始匯聚。

    是黑色的龍氣!

    「今日之後,我為黑山君王!」黑山老妖聲音陰冷道。

    「我等拜見君王!」十萬鬼魂齊齊一禮。

    黑山老妖抓起一把黃表紙,只見那黃表紙無風自燃化作灰灰,變成了一道道盔甲附著於幽魂的身上。

    「爾等去為我捉來無數鬼魂壯我軍威!本君欲要匯聚百萬大軍,在這亂世開闢一番基業,爾等需助我一臂之力,日後本君自然有賞賜!」黑山不緊不慢道。

    十萬鬼魂紛紛退下,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黑山收了大旗,眼中露出一抹沉思,隨即身形渙散,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嵩山少林地界。

    雖然不在中土,但黑山卻也對中土的事情瞭若指掌,唯有少林中的那位無上大能,才能庇佑自己,對抗自己的仇敵。

    「何方鬼怪,也敢來我佛家祖庭搗亂!」尚未靠近,便見一羅漢已經擋在了身前,眼中滿是凶惡之光。

    「小鬼有要事稟告,欲要求見世尊!」黑山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地。

    雖然說這羅漢他並不放在眼中,但有求於少林寺,還需低下頭來做人。

    「求見世尊?笑話,世尊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那金身羅漢冷然一笑:「還不立即速速離去,若敢逗留,說不得佛爺要收了你!」

    「娜迦師兄,方丈有請這位施主!」恰在此時,一童子腳踏虛空,緩步走來。

    娜迦羅漢聞言愣了愣,童子不去理會娜迦羅漢,而是看向了黑山老妖:「你且隨我來吧。」

    「多謝仙童!多謝仙童!」黑山老妖連連拜謝。

    大雄寶殿

    世尊與達摩安坐,此時達摩眼中滿是不解:「世尊,區區一隻妖王罷了,何以值得世尊親自接見。」

    「你不懂!」世尊微微一笑。

    很快,達摩就懂了。

    「小鬼黑山,拜見世尊大老爺!」黑山此時徑直跪倒在地。

    「起來吧!」世尊轉過身看著黑山,眼中滿是笑意的點點頭。

    「啟稟大老爺,小鬼在西域得了兩顆舍利子,欲要奉上!」黑山老妖拿出一個罐子,只見罐子內兩顆舍利不斷散發著柔和之光。

    世尊手中念珠流轉,十顆念珠與那舍利子交相呼應,雙方瞬間碰撞在一處,隨即化作了十二顆舍利子的念珠。

    「汝與我有緣,替我尋回了兩顆舍利,不知想要何緣法?」世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小鬼自從開了靈智以來,從未聽聞過無上正法,還請大老爺教我!」黑山老妖眼中滿是期盼。

    世尊聞言略作沉默,一雙眼睛看向黑山,過了一會才道:「卻是不好辦,你如今失了肉身,想要修煉何其艱難。我這裡有一部經書,你且拿去吧。至於能不能成,還要看你自身的緣法!」

    說到這裡,一點金光沒入黑山的眉心,隨即世尊露出了驚詫之色:「鬼車,你居然獲得了鬼車的傳承!」

    黑山老妖跪伏在地:「弟子獲得了鬼車的一面旗幟,可以召喚萬千鬼魂,掌控萬千鬼魂。如今小鬼佔據了蘭若寺,收集魂魄十萬,待日後收集百萬魂魄,再來奉獻於佛門。」

    世尊眼中神光流轉,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隨即果決道:「你若能收得魂魄五百萬,我便赦封你為佛門的菩薩,以八寶蓮花池助你重塑肉身,助你成就正果。」

    「多謝世尊!多謝世尊!」黑山老妖聞言頓時一愣,隨即眼中滿是狂喜之色。

    收集魂魄五百萬?

    若在盛世,自然是天文數字,但如今乃是亂世,大隋與異族征戰死了多少人?

    再加上無數流民餓死,如敦煌那般的鬼怪出世,林林總總算起來五百萬雖難,但卻並非不可達成。

    一點金光凝聚於眉心,使得黑山多了一股子神聖的味道。

    「弟子告退!」黑山恭敬拜別。

    「師尊是打算利用他,來牽制酆都大帝?」達摩眼中智慧火光流轉。

    「不錯,正有此意!北邙山籠罩了道家所有法域,我佛門連一點湯水都喝不到,而這黑山卻恰恰是我反攻道門的一個鍥機!」世尊看著達摩:「如今諸神下界,相互傾軋,你暗中指點黑山,若利用鬼車的旗幟收復了神祇,鬼車旗幟的威能必然更上一層樓。若真能收得那些神祇為己用,我佛門等於另起天宮,還怕誰來著。」

    「世尊英明!」達摩恭維了一聲。

    「十八顆舍利已經找回了十二顆,本尊還需閉關一段時間,在出關面對著張百仁也不懼怕,可以將其鎮壓!」世尊眼中露出一抹感慨:「張百仁此人乃我所見英傑之中,具有超脫成仙非凡之資第一人,本座一定要將其拉入佛門,這等英才不入佛門,必為我佛門的阻礙。」

    「是!」達摩恭敬一禮。

    「還有,李閥那邊定要算計好,如今天定李閥大興,咱們要早些下手才行!」世尊小心叮囑了一番。

    「世尊放心,李閥欲要對抗涿郡,對抗張百仁,就少不得我佛門的幫助!」達摩笑著道。

    「你派遣張百義去蘭若寺度化眾鬼!」世尊道:「黑山與張百仁有一段公案,二人之間不死不休之仇,有張百義在,總可以周旋一番。」

    「是!」

    「人間大亂,何日方休!」春陽道人嘆了一口氣。

    張百仁笑著搖搖頭:「快了,長則兩三年,短則一年之內,不會太久的。」

    「張百仁!」

    少林寺

    黑山老妖看著那光禿禿的腦袋,時常在噩夢中驚醒的面孔,頓時眼中露出一抹駭然,忍不住失聲驚呼,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張百仁怎麼出家了?

    黑山老妖想不通其中的關竅,張百仁那般富貴,享受不盡的好處,居然捨得出家?

    「阿彌陀佛,施主且慢行走,貧僧並非張百仁,張百仁是我哥哥,小和尚張百義,拜見施主!」張百仁連忙運轉神足通,追趕上了黑山老妖。

    「嗯?」黑山老妖一愣,呆呆的看著張百義:「弟弟?」

    「嗯!」張百義點了點頭。

    「嚇我一跳!」黑山老妖驚得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然後緩步靠近道:「你哥哥當真是張百仁?」

    「如假包換!」

    「你哥哥那般厲害,你不去投靠你哥哥,你怎麼出家了?」黑山老妖想不明白:「你莫非是替你哥哥來殺我的?」

    張百義頓時老臉一黑:「和尚與我哥哥的關係並不好,世尊派我前去蘭若寺助你一臂之力。蘭若寺大肆收斂鬼魂,只怕道門、酆都那邊會生事端。」

    「原來如此!」黑山老妖聞言面帶惋惜,搖頭晃腦:「我若是有那麼一個哥哥,定然全力討好,可惜我沒有!」

    「我若有那麼一個哥哥,大隋內外豈不是橫著走,小美人睡一個吃一個,這是何等快活!」黑山老妖打臉打的太專業了,一時間就見張百義臉黑了下來:「你若是他弟弟,他定然會一劍將你劈死。」

    雖然不在中土,但兄弟二人之間的恩怨,黑山老妖也知道一些:「可惜了!黑山面帶惋惜之色。」

    「有何可惜的?」張百義詫異道。

    「你哥哥其實待你很好的!」黑山老妖道:「以他的性格,若是真的看你不順眼,早就一劍殺了你,但他偏偏沒有,你依舊活到了現在。」

    張百義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誰知道呢!」

    說完話徑直向蘭若寺而去。

    「張百仁既然是你哥哥,你定然對他手段有幾分瞭解,不如你替我拔了體內劍氣如何?」黑山老妖臉上滿是諂媚的湊了上前。

    「你中了絕仙劍氣,能活到現在多虧了佛骨舍利的鎮壓,以及鬼車旗幟的續命!」張百義頭也不回道:「沒有人能拔出他的劍氣,那是先天神祇的手段。」

    「你是他親兄弟,你也不行?」黑山鬼王道。

    張百義黑著臉,沒有說話。

    「那看來我只能等死了!」黑山鬼王無奈一嘆。

    「你若突破至道境界,或許有機會拔出劍氣」張百義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

    黑山鬼王聞言臉都綠了,至道境界換算成修道體系是什麼境界?
V123210 發表於 2018-8-19 12:47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六十五章 你不該來

    至少也應該是介乎於仙境與陽神境界之間。

    同等境界,武者無敵!

    至道境界的陽神修士,絕非至道境界武者的對手。

    北邙山

    酆都大帝看著手中情報,眼中滿是陰沉。

    「為何近來我北邙山鬼魂日漸減少?」酆都大帝眼中滿是冷光。

    「回稟大帝,人間蘭若寺出了一位鬼王,整日裡大張旗鼓到處搜刮聚斂魂魄,所有魂魄尚未來得及到達北邙山地界,便已經被那鬼王拘走了!」

    「拘走了!」北邙山鬼王眼中滿是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廢物!廢物!簡直是廢物!」

    「全都是廢物!爾等還不速速發兵,問罪蘭若寺鬼王,拘捕那蘭若寺鬼王前來朝見!」酆都大帝眼中滿是怒火,桌子被拍的噼裡啪啦作響,案几上文書不斷崩飛。

    「大王,蘭若寺乃佛門地盤,未得大王旨意,我等實在是不敢胡亂動手,免得惹出亂子!」鬼王無奈道。

    「廢物!廢物!」鬼王冷然一聲呵斥。

    聽著酆都大帝的話,場中眾人俱都是噤若寒蟬,紛紛退下前往蘭若寺捉拿鬼王。

    蘭若寺

    張百仁與春陽道人靜靜的站在蘭若寺門前,瞧著遠方的灰燼,張百仁露出一抹詫異「我倒是奇怪那廝如何破了我手段,不曾想居然只是一把火。」

    「這裡便是蘭若寺?不知為何,總覺得此地有些熟悉的感覺!似乎以前來過這裡!」春陽道人看著蘭若寺,眼中露出一抹迷茫。

    張百仁笑了笑,正要推開門走入其中,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二人循聲望去,卻見兩到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

    「那我豈不是要……張百仁!」黑山老妖頓時驚呆在哪裡,口中要『等死』二字卻是一個也吐不出來,眼中滿是震驚、凝重、驚悚之色。

    看著張百仁,蘭若鬼王拔腿便要跑,卻被一邊的張百義扣住胳膊「稍安勿躁。」

    說到這裡,只見張百仁緩緩上前,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大哥!」

    瞧著張百義這顆光禿禿的腦袋,張百仁點了點頭「倒是成人了!」

    「以前小弟不懂事,如今在佛門閉關幾年,開始明悟紅塵因果,是以前小弟為大哥添了不少麻煩,小弟在此向大哥賠罪了!」張百義眼中滿是懇切。

    「哦?」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越過張百義,一雙眼睛看向黑山老妖「你怎麼和他攪合在一起?」

    「大哥,你不該來!靜靜的呆在涿郡,坐看天下風起雲湧多好!」張百義嘆了一口氣。

    「這老鬼與我有大仇,豈能不報!」張百仁俯視著張百義「你莫非要阻我復仇?」

    「非是要阻攔大哥復仇,而是這其中牽扯太深,涉及到了佛道之爭,大哥一旦深入其中,日後再想抽手可就難了!」張百義苦笑「鬼王得了世尊法旨,世尊欲要借助鬼王打擊佛家,開啟佛道之爭,這其中涉及到諸方博弈,無數的的因果。驚瑞之日將近,大哥理應潛修力爭成仙才是正理,什麼佛道之爭對大哥這般人物來說,都是羈絆、因果,大哥若是聽小弟一勸,就趕緊走吧!」

    「佛道之爭已經開始了嗎?」張百仁看著張百義,露出了沉思之色,一邊春陽道人面色微微陰沉,不曾想張百義居然出現在這裡,卻是壞了自己算計。

    「罷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離去吧!」說完話看向黑山老妖「你命數未盡,待你氣數將盡之時,本座在取你性命。」

    說完話轉身離去,春陽道人緊緊的跟在張百仁身後,面露糾結之色,過了一會才道「你倒不如一劍斬了那鬼王,你本來便是我道門的人,佛門不斷侵蝕我道門資源,我青鹿崖最近也不好過。」

    「看來是有道家大能發現了什麼,所以派遣你來拉攏我,想要將我拖下水!我若真的與你一道斬了鬼王,佛門必然以為我踏上了道門的戰車,到時候可就麻煩了!源源不斷的麻煩啊!」張百仁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春陽道人。

    春陽道人面帶慚愧之色,隨即卻氣哼哼道「哼,你本來便是我道門的人嘛!難道不相助我道門斬殺佛門?胡教乃外來勢力,你怎可胳膊肘往外拐。」

    張百仁聞言笑了,手指劃過春陽道人額前的一道留海「不論佛門還是道門,我都不想攙和。道門中也有敗類,佛門更不是好玩意。他們兩敗俱傷,便宜的是天下百姓。」

    「哼!」春陽道人哼哼唧唧轉身離去,張百仁獨自站在山巔,瞧著那蘭若寺許久,往日裡無數回憶盡數倒流一般,充斥著整個腦海。

    當年自己初出茅廬,雖然前世紅塵煉心,但卻從未見過這般淒慘的場景。從未見過這般渾濁的世道!

    眾人皆醉我獨醒,這種滋味著實是不好受。

    其實張百仁也想過一統天下,推行明主,但後來隨著所見的世面增多,心中便放棄了這滑稽的想法。

    人人平等?

    別開玩笑了!

    你去和流民宣傳什麼人人平等,別人只會以為你是瘋子!

    全天下的人都形成了一個意識,那便是人有高低貴賤三六九等,這便是天地大勢。

    說什麼人人平等,簡直是玩笑開大了。

    不單單流民認為你是瘋子,全天下的人都認為你是瘋子。

    有的時候思想太超前了,也未必是好事情。

    就像是你和百姓說,日後世間沒有皇帝了,百姓會信嗎?

    簡直就是一瘋子!

    整日裡胡言亂語。

    超前十年是先知,超前千年便是瘋子。

    「呵呵,這世道!這愚昧!」張百仁看著蘭若寺,轉身離去。

    這些年見得太多,看的太多,百姓不思自救,仍憑你法力滔天,那些愚民也會將你拽入塵埃。

    「這世道!不知我能不能一覺沉眠,然後在醒來便是兩千年之後!」張百仁向涿郡走去,人不可能活兩千年,但若不是人了呢?

    嗯!

    不是人就可以活兩千年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8-19 12:50
第一千兩百六十六章 天生相剋


    亂世最不缺少的是什麼?

    鬼魂!

    一抓一大把!

    「多謝法師!」黑山鬼王對著張百義不斷拜謝。

    「你我日後都是佛門中人,不必客套!理應互相扶持才對!」張百仁扶起了腳下的人影。

    二人回到蘭若寺,短短月餘時間,竟然捕獲鬼魂二十多萬。

    這一日

    天地間忽然捲起了無盡狂風,就見天空中黑雲密佈,鋪天蓋地般向著場中撲來。

    「嗯?好濃重的陰氣,這是多少厲鬼啊!」蘭若寺中的張百義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大門外。

    一眼望去

    陰兵過境,鋪天蓋地的惡鬼陣型整齊,身披盔甲毫無聲息的走來。

    「奉酆都大帝法旨,蘭若寺小鬼還不速速出來接旨!」一位鬼將騎著黑馬,不緊不慢的自場中走出來,俯視著蘭若寺的大門。

    「酆都鬼帝的手下!」黑山老妖猛然扯起了身邊的旗幟,看向庭院中的張百義:「法師何以教我?」

    「對方有備而來,所來者都是戰魂,整兵利馬陣型嚴肅,端的叫人心中為之震撼!這般動靜絕不是尋常鬼兵!」說到這裡,張百義道:「怕是麻煩了,觀其陰氣,十萬大軍還是有的吧!就是不知有沒有道門的護法神將。」

    「法師,要不然咱們暫且先避其鋒芒如何?」黑山老妖心中露出了一抹驚懼。

    這士卒手下的力量不弱,每一位都踏入了易筋境界,與易骨境界相當的也不是沒有。

    最關鍵的是對方陣型整齊,乃是正規軍,可以組合大陣,豈是易於之輩。

    「不可退去,此乃我佛門與道家較量的第一陣,豈能有任何退縮?」張百義面色堅毅:「決一死戰!」

    「好!決一死戰!」黑山老妖手腕一抖,鋪天蓋地的大軍亂哄哄的自旗幟中鑽出來,鋪天蓋地的向著對方大軍廝殺而去。

    「我等只知佛門六道輪迴,不知酆都天尊,諸位請回吧!」張百義聲音中蘊含著佛性的力量,所過之處那十萬大軍居然為之微微一陣波動。

    「好一個只知佛門,不曉天尊!」領頭將領冷冷一聲呵斥:「來人,給我屠了蘭若寺,雞犬不留!所有厲鬼盡數帶走!」

    「殺!」

    虛空陰氣捲動,一場廝殺就此開始。

    「哼,真當我怕你不成!」黑山老妖晃動令旗,無數鬼魂鋪天蓋地湧出,瞬間雙方廝殺在一處。

    二十萬鬼魂對戰十萬大軍,並沒有想像中的弱勢。

    鬼魂悍不畏死,即便是這散亂的雜牌大軍被對方劈死,只見那黑山老妖一搖晃令旗,便見散亂於虛空中的鬼魂居然重新復活,再次凝聚身軀。

    「好邪門的寶物!」北邙山鬼將一雙眼睛盯著黑山老妖手中的寶物,頓時眼睛一亮,猛然縱身飛了出去,一掌伴隨著綠油油的鬼火,向北邙山鬼王拿來。

    「阿彌陀佛!」張百義忽然出手,只見其周身佛光繚繞,手中一方缽盂飛出,散射出無窮佛光,向著虛空中的鬼將籠罩而去。

    「該死的,佛門居然攙和了進來!」見到佛寶,那鬼將頓時一驚,還不待其反抗,已經被缽盂上流散出的符文包裹住,然後拽入缽盂內不見了動靜。

    「這十萬戰魂,若能收攝,蘭若寺實力必然更上一層樓,我佛門淨土也必然更上一層樓!」張百義看向了黑山老妖。

    「法師言之有理!」

    只見旗旛遮天蔽日,無窮的陰氣繚繞而下,向著那十萬鬼魂籠罩而去,便要將那十萬鬼魂收攝。

    「轟!」

    就在此時,虛空忽然轟開,只見冥冥中一隻大手遮掩日月,顛倒了乾坤。

    屈指一彈

    旗旛倒飛而出,那大手收攝了十萬鬼兵,一掌向蘭若寺拍去。

    「道門的無上大能出手了!」瞧著壓迫而下,鎖定乾坤的手掌,張百義頓時面色一白。

    「阿彌陀佛,道友未免欺人太甚!那十萬鬼兵既然已經收走,又何必苦苦糾纏不休?」達摩出手了,一尊金身手臂橫跨天際,恰巧攔住了對方的手掌。

    「砰!」

    虛空蕩漾起絲絲漣漪。

    「交出我酆都鬼將!」話語陰沉,不是酆都大帝還有那個?

    酆都大帝居然借助香火之力凝聚了一尊金身,施展了神道的力量。

    達摩的金身亦同樣是信仰凝聚,二人雖然形態不一,但本質卻是一樣的。

    就像是所有人,都靠肉組成。

    但每個人的肉卻也都不一樣。

    「酆都,你手伸的太長了,我佛門尊奉天子之命統攝嵩山地界所有大小道觀,一切法事!你竟然敢興兵侵犯我嵩山地界,莫非不將朝廷法度放在眼中?」達摩金身上滿是嚴肅。

    「咯吱~」

    虛空被攥的爆開,酆都大帝敢說與朝廷為難嗎?

    雖然說方外之人不將朝廷的法度放在眼中,但是……卻也不敢真的與朝廷對著干。

    眼下大隋雖然即將滅亡,但到底也僅僅只是『即將』,還未曾真的滅亡。

    大隋沒有滅亡,就有斬殺天下任何一家道門的力量。

    「哼,朝廷法律是叫你統攝道門,沒說讓你管陰司之事!」酆都大帝眼中滿是陰沉。

    達摩只是面帶笑容不語。

    「好!好!好!如今大隋風雨飄搖,我倒要看看大隋能護持你幾年!待大隋滅亡之時,便是你佛門自世間除名之日!」北邙山鬼王深吸一口氣,看了寺廟中的和尚一眼:「張百義是吧!你將那鬼將收好了,不然日後休怪我下手無情。」

    說完話滿天陰雲消散,明月顯露於場中。

    「這梁子是結下了,不過早晚都是這一遭,這種事情是沒辦法避免的!佛門與陰司天生相衝!」達摩搖了搖頭,然後方才轉身離去。

    涿郡

    張百仁站在小山上看向遠方

    鋪天蓋地的陰雲捲起,北邙山鬼王的法身降臨此地。

    「鬼王何來?」張百仁笑著道。

    「哼,先生當真不爽利,揣著明白裝糊塗,張百義是怎麼回事?」北邙山鬼王眼中滿是陰沉。

    「家門不幸!」張百仁搖了搖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0 21:57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六十七章 宋老生託夢

    北邙山鬼王的眼中不滿之色越加增益:「先生莫要開玩笑!張百義乃你胞弟,如今卻出現在佛門與我等做對,先生理應給我等一個說法,不然日後不好辦事啊!」

    「沒有說法!」張百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北邙山鬼王:「你應該知道我心中所思所想,我與佛門關係不佳,那不成器的傢伙既然願意加入佛門渾水,你等儘管下殺手罷了,我絕不阻攔分毫!即便是你等將其抽魂煉魄,我也絕不復仇、記恨!」

    「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北邙山鬼王面色稍緩。

    「他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自然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付出代價!」張百仁看著北邙山鬼王。

    鬼王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你也知道,香火信仰之爭不容留情!日後若真的出現什麼好歹……。」

    「你儘管下殺手,我絕不會怪你!」張百仁定定的道。

    「好!」北邙山鬼王猛然站起身:「有都督此話,足矣!」

    確實是足矣!

    我家兄弟都任憑你殺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北邙山鬼王走了,被張百仁懟的無話可說,只能離去。

    張百仁背負雙手,站在樓台上觀望著遠方無盡虛空,眼中滿是朦朧。

    無窮星光在其眼中繚繞而過,張麗華緩步走來:「佛家與道門之間的梁子,這回可真是化不開了!我看大隋滅亡之時,便是佛門滅門之日。」

    「佛門可不簡單,萬萬不可小瞧佛門,誰敢小瞧佛門,誰便是自尋死路!」張百仁眯起眼睛:「如今只能坐觀天下大勢變遷!」

    「李淵還是與突厥勾結了!」楊麗華自袖子裡掏出一份手書。

    「形勢如此!」張百仁面色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如今天下大亂,我只要百姓迅速安定便可,與其由著門閥世家糟蹋,加一個突厥倒也未嘗不可。而且李淵愛惜名聲,定然是給了突厥足夠好處,突厥豈會對那些身上刮不出二兩油的百姓感興趣!」張百仁眼中滿是冷光:「雖然不知李淵許了什麼利益,但只怕最後會惹火燒身。」

    「李淵該不會那麼蠢吧?」張麗華愣了愣神。

    「不好說!」張百仁嘆了一口氣。

    其實李淵如今的局勢也是不好受,若不與突厥人勾結,只怕劉周武會與突厥人合謀李淵,到時候麻煩的便是李淵。

    「罷了,隨他吧!」張百仁閉上眼睛,對於天下大勢,自己已經佈局,一切只等靜觀其變就是。

    然而半月之後,張百仁正在吞吐天邊太陽,忽然心中一動,不知為何居然猛然心中一痛,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八月,己卯,雨霽。

    庚辰,李淵命軍中曝鎧仗行裝。

    辛巳旦,大軍行至霍邑。

    「守將乃是宋老生!」李建成遞上手書。

    「宋老生?莫非是魚俱羅的徒弟?」李淵眼中露出怪異之色。

    「正是!」李建成道。

    李淵陷入了沉吟,一邊的李神通道:「魚俱羅已死,宋老生又有何足道哉?」

    「宋老生不可怕,可怕的是大都督與魚俱羅交情不淺,咱們若斬了宋老生,只怕是會惡了涿郡哪位!」李世民道。

    「哈哈哈,二公子多慮了,魚俱羅、張須駝都被咱們斬了,大都督不還是要忍著?更何況區區一個宋老生?」劉弘基眼中滿是不屑:「區區一個宋老生罷了,斬就斬了,難道就因為宋老生阻路,我等便畏懼不前?說來這宋老生乃魚俱羅徒弟,也是亂黨之一,我等殺之有功矣。」

    李淵面露沉思之色,過了一會才道:「生擒宋老生,千萬不可害其性命!也算是報答大都督,投桃報李。」

    「如何破城?」李神通道。

    「宋老生有勇無謀,以輕騎挑釁,豈能不出戰?一旦失去了城頭,防守的地利,霍邑只在指掌之間而已」李世民聞言放下心神,面帶笑容。

    說實話,能不與張百仁決裂,李世民是絕不會與張百仁決裂的。

    第二日

    李淵與數百騎先至霍邑城東數里等待步兵,派遣李建成、李世民將數十騎至城下,舉鞭指麾,只聽李世民道:「宋將軍,你師父為朝廷所害,你又何必為朝廷賣命?」

    宋老生立於城頭,眼中滿是不屑:「我師父為大隋盡忠,我身為弟子,理應秉持師傅遺願,守護到大隋最後一刻,天子待爾等不薄,為何反叛?」

    李世民與李建成皆為至道強者,為何不直接登門破城?

    無他,天子龍氣而已!

    大隋就是大隋,天子就是天子。

    只要李淵一日沒有稱帝,便對抗不得天子龍氣。

    看著霍邑上空濃郁的天子龍氣,顯然城中百姓尚且過得去,而且人心凝固,否則絕對匯聚不得這麼多天子龍氣!

    李世民看著那天子龍氣,再看看城頭的宋老生,頓時破口大罵:「大將軍被朝廷處死,若知你依舊為朝廷效力,不知會不會氣得從地下蹦出來將你拍死。你為仇敵守國門,便是忘恩負義,寡義無恥之輩,我等羞於與你為謀。」

    「你區區一屆寒門泥腿子,居然也配為大將軍盡忠?宇文成都才是大將軍的弟子,而你?僅僅只不過是大將軍手下區區一個打雜的傢伙罷了……」

    「魚俱羅就一蠢貨,被大隋賣了還為大隋數錢!」

    「沒想到你這徒弟魚俱羅的武藝沒有繼承,但愚蠢卻繼承了十之**!」

    李世民與李建成不斷刺激著宋老生的心神,激得宋老生面色赤紅,眼中殺機流轉:「家師容不得爾等辱罵!」

    說完話卻見宋老生持了鋼槍:「來人,隨我開門殺敵!」

    兩位至道,宋老生並不懼怕。

    李建成與李世民不過數百騎罷了,而自己領兵三萬,有兵家戰陣,更有天子龍氣壓制,未必會遜色此二人。

    宋老生領兵三萬,前去圍剿李建成與李世民,雙方一陣追逐,漸漸離開了霍邑。

    見到宋老生走遠,此時李淵領兵出戰,開始攻取城門。

    雙方一陣混戰廝殺,宋老生此時忽然心中一突:「中計了!」

    恰在此時,就見李世民領兵而來,刺穿了宋老生的大軍,高聲呼喝:「宋老生已被捕獲,爾等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此時場中大亂,那個能找到主將的所在?

    是以一聽到李世民呼喝,頓時無數士兵紛紛拜地投降,宋老生氣得眼睛充血,怒火衝天卻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宋老生只能下馬投降。

    恰在此時,劉弘基來到宋老生身前,眼中帶著一抹陰冷,吩咐士卒卸下宋老生的武器。

    「無恥之尤!」宋老生眼睛噴火。

    「敗軍之將,不足為道!」劉弘基面帶冷笑,趁著宋老生不備,手起刀落宋老生人頭已經落地。

    「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功勞!」劉弘基拿起宋老生頭顱,頓時眼中滿是狂喜之色。

    是夜

    張百仁躺在山石上朦朧困頓,忽然只覺得眼前虛空一陣變換,宋老生居然自遠處走來:「拜見都督!」

    「老生,你怎麼在這裡?」張百仁露出了詫異之色,他道法通玄,知道此時已經入夢亦。

    「今日來此,是為了和先生告別的!」宋老生彎腰對張百仁鞠躬拜了三拜:「這些年承蒙先生關照,老生恍惚中數十年如一日,才有今日成就,只是此時需和先生拜別,日後但望先生好生照料自己,老生稽首!」

    「噗嗤!」

    話語落下,只見宋老生忽然人頭飛起,熱血噴出,濺了張百仁一臉。

    「老生!」張百仁驚得猛然自夢中坐起身,眼中滿是驚悚之色:「不好,怕是有大事發生,我如今忽然得老生入夢,莫非其如今已經遭遇了不幸?」

    張百仁站起身,不斷推演宋老生的信息,過了一會才面色猛然一白,驚得站在山頭許久無語。

    「宋老生去了哪裡?」張百仁低頭問著影子。

    「長安!宋老生投靠了越王楊桐!」荊無命的聲音傳來。

    「怕是遭遇了不祥之事!」張百仁身形化作虛無,徑直向長安城趕去。

    他與宋老生私交深厚,如今忽然夜來入夢,必然是心有感應……

    霍邑

    城頭已經插上了鋪天蓋地的李閥旗幟,在夜幕中火光滾滾,眾將士正在打掃戰場。

    「怎麼不見宋老生,莫非這廝逃跑了?」李世民看著功勞薄,細數手中名冊,卻不見宋老生的名字。

    「怪哉,怎麼不見宋老生?」

    「無妨,跑就跑了,若抓到才是麻煩呢!」李神通搖搖頭。

    正說著

    忽然遠方天地乾坤震動,一股滔天氣機直衝雲霄,降臨城外戰場。

    霍邑破了

    宋老生呢?

    宋老生何在?

    張百仁毫不遮掩自己的氣機,徑直降臨於霍邑戰場,頓時驚動了城中的高手。

    「張百仁怎麼來了?」李神通的眉頭皺起,不單單李神通,此時李世民李建成也感受到了城外的氣機。

    「出去看看!」李神通不敢怠慢,連忙帥兵,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向門外趕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0 21:59
第一千兩百六十八章 宋老生之死

    靜靜的站在戰場,張百仁一襲紫色衣衫,在黑夜中如此惹眼。

    「你是什麼人!」有士卒此時圍了上來。

    「宋老生何在?」

    沒有回答士卒的話,回應他的只有張百仁冷冰冰話語,不容置疑的喝問。

    士兵雖是軍中一偏將,有些修為在身,但如何能及得上張百仁?如何抵得住張百仁身上的威壓。

    「我……」那士兵呼吸困難,卻死死咬著牙齒,不肯鬆口。

    「先生法駕霍邑,不知有何吩咐?」此時李神通等人突破音爆,自城中走了進來。

    張百仁的眼中滿是陰沉「宋老生何在?」

    聽了張百仁的話,幾人俱都心中恍然,原來是找尋宋老生的。

    「先生,當時大戰一片混亂,待收拾戰場之時,宋老生已經不見了蹤跡!」李世民站出來解釋了一句。

    「大戰屍體存放於何處?」張百仁再問。

    李淵看向那小將「屍體可曾焚燬?」

    「正在收拾乾柴,尚未來得及動作!」小將連忙道。

    「帶我去!」張百仁話語不容置疑,眼中滿是陰沉,心中的那股不祥味道越來越濃,甚至於張百仁已經聽到了風中的那股哀嚎、不甘、絕望。

    小將二話不說在前面領路,將張百仁帶到了一片亂喪崗。

    數千具屍體橫七亂八的擺放在哪裡,張百仁逐漸走過,忽然站在那裡,瞧著一具無頭屍體目光遲遲不能移開。

    身子輕輕顫抖,腳下青石在緩緩融化,此時一股暴躁狂虐的氣機充斥於整個戰場。

    「這……」李淵等人俱都察覺到了不妙,連忙上前分辨,隨即俱都是面色陰沉了下來。

    屍體確實是宋老生的!

    宋老生不但死了,而且人頭都被人割了下來。

    「大將軍,我對不住你!連你的嫡傳弟子都未能護持住,在下有愧啊!」張百仁緩步來到宋老生身前,瞧著那無頭屍體,眼睛內金光在逐漸醞釀。

    「我需要一個交代!」

    張百仁赤裸著雙足,腳下青石化作了岩漿。

    「先生,你別激動,此事定給你一個滿意答覆!」李世民連忙上前安撫。

    「時限!」張百仁面色陰冷道。

    「太陽升起之時,必然給你一個答覆!」李世民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開口道。

    張百仁閉上眼睛,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不語。

    失去了人頭,縱使是張百仁有通天手段,也不能叫其長出來一個啊?

    救人?

    怎麼救?

    看著張百仁,李建成等人很果斷、很明智的立即撤退,開始敲鼓聚將,連夜召集大軍詢問。

    三軍匯聚

    李淵站在台上,面帶笑容道「不知軍中哪位壯士斬殺了宋老生,為何不曾出來領功?」

    台下

    劉弘基心中暗自驚異「大半夜召集眾人,就是為了犒賞那斬殺宋老生之人?」

    一雙眼睛看向劉文靜,卻見劉文靜低垂著眼眉不語。

    「怕是不妙!」劉弘基忽然心中一突。

    宋老生這功勞,自己是決不能認了!

    「大人,不是你斬了宋老生的人頭嗎?大人何不領功?難道是大人高風亮節不肯貪功?」忽然一位校尉看向了劉弘基。

    糟了!

    聽到那校尉的話,劉弘基頓時心中一突。

    本來那校尉是一番好意,不曾想居然出了這麼大岔子。

    「我……」劉弘基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軍中雖然是一片亂戰,但當時看到自己出手的可不少。

    李淵聞言目光看向劉弘基,劉弘基推拖不得,只能硬著頭皮走出來「大人,是卑下殺了宋老生。」

    「為何不來領賞?」李淵面色陰沉下來。

    「下官一直在打掃戰場,沒來得及上報!」劉弘基苦笑著道。

    李淵嘆了一口氣「眾將士散去休息,你隨我來。」

    場中眾將士詫異,大張旗鼓弄了這麼一處,居然只是為了尋找斬殺宋老生之人,卻不見絲毫賞賜,當真怪異。

    「大人,下官萬死!」劉弘基走在李淵身後,忽然開口道。

    「你這回可闖了大禍!」李淵停下腳步「當初是怎麼吩咐你的,宋老生殺不得!宋老生殺不得!可你卻偏偏不聽,如今涿郡的那位親自降臨和本座要交代,你說本官該如何交代?」李淵一雙眼睛看著劉弘基,聲音低沉至極。

    「下官萬死!大人……大人不妨將我交出去,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給大人添麻煩!」劉弘基低垂著腦袋。

    「糊塗,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我李閥與涿郡的事情,將你交出去,日後我李閥如何在立足天下?你這回可真的是給我闖了一個大禍!」李淵氣急敗壞道。

    將劉弘基交出去?

    他何嘗不想將劉弘基交出去,但若將劉弘基交出去,日後天下各大勢力怎麼看李閥?

    怎麼還會有英才來投靠李閥?

    若能將劉弘基交出去消弭一切禍端,李淵巴不得將其交出去呢。

    一雙眼睛盯著劉文靜,李淵道「劉弘基乃你劉家的人,你以為如何處置?」

    劉文靜苦笑,他乃李閥中智囊人物,如何不知道此事的麻煩。

    換了天下任何一個勢力,宰了也就宰了,大不了陪個不是就是了,但偏偏這次惹得是涿郡。

    「一切任憑大人做主!是殺是剮,絕無怨言!」劉文靜恭敬道。

    「且先回去商議一個對策」李淵心煩意亂往城裡走去。

    眾人匯聚一處,頓時議論紛紛,思慮著如何將這件事搪塞過去,但直至天光將亮,眾人也沒有一個合適的辦法。

    「麻煩了!」李神通嘆了一口氣,李家好不容易和涿郡關係緩和,誰能料到居然出了這等紕漏?

    「走吧,大都督在等著,咱們且不可失約,到時見機行事」李淵站起身往外走。

    劉弘基是不論如何都不能交出去的。

    萬人坑邊緣,張百仁背負雙手,看著宋老生的無頭屍體,默然不語。

    腳步聲響起,李閥眾人腳步散亂的來到場中,齊齊對著張百仁一拜。

    「可曾找到凶手?」張百仁面無表情道。

    「先生,這是老生的人頭!」李淵遞上了一個盒子。

    「啪!」

    張百仁將盒子打開,那雙不甘、憤怒的眸子映入眼簾,頓時叫張百仁心中一顫。

    緩緩的將宋老生頭顱對接上,張百仁方才緩緩道「凶手呢?」

    「都督,大丈夫馬革裹尸,在戰場上你死我活,豈能因為對方的背景而留手?」李淵聲音低沉道「上了戰場,就要有死的準備。那死在宋老生手下的冤魂,誰又給其交代?」

    大家生死相搏,總不能因為你背景深厚,大家就挺著脖子任你殺!

    既然上了戰場,就要有死亡的準備。

    張百仁聞言轉過身,一雙眼睛盯著李淵,叫李淵如臨大敵,彷彿被天敵盯上了一般,每一個毛孔肌膚,都忍不住炸開。

    「李閥擋了某些人的路,安知不是有人故意斬殺宋老生引我下山?」張百仁拍了拍李淵肩膀,大袖一揮捲起宋老生的身軀離去。

    李淵的話確實是叫張百仁心中的怒火瞬間消散,事實確實是這般,大家戰場上生死相搏,總歸不能因為你的背景,就手下留情吧。

    「大人,下屬冤枉!下屬對大人絕無二心!」劉弘基聽了張百仁的誅心之言,頓時慌得連忙跪倒在地不斷叩首。

    「起來吧,我如何不知這是大都督玩弄人心的伎倆!」李淵扶起劉弘基「這次僥倖逃得劫數,下次千萬不可莽撞。」

    「下官遵命!多謝大人護持!」劉弘基連忙行禮。

    打發走了眾人,李淵方才看向李建成「宋老生之死,戰場中必有證人,你暗中好生調查一番。」

    雖然張百仁說的是誅心之言,但確確實實的誅了李淵的心。

    「孩兒遵命!」李建成點點頭,退了下去。

    「爹,大都督怕有離間的嫌疑」李世民壓低嗓子道。

    「可大都督說的也是事實!不能不防,此事總該查個清楚,查個水落石出!」李淵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慢慢陷入了沉思。

    涿郡

    張百仁將宋老生屍體放好,瞧著屍體,嘆了一口氣。

    「魂歸來兮!」

    張百仁欲要施法,召喚回宋老生的魂魄。

    天空中捲起狂風,黑雲密佈流轉不定。

    「沒有?宋老生的魂魄居然不在陽世?」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面色陰沉了下來。

    不在陽世只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就是宋老生轉世投胎了,另外一種便是其魂魄進入了陰司。

    可如今鬼門關封閉,宋老生只能轉世投胎這一種情況!連給張百仁將其施法救活的機會都不曾留下。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求仁得仁!」張百仁緩緩閉合了宋老生的眼睛,往日裡的種種俱都浮現於眼前「可惜!可惜!」

    誰也不知道張百仁在可惜什麼!

    雖然有心斬了那劉弘基,但凡事大不過一個理字,這劉弘基完全叫自己抓不住藉口。

    戰場是什麼地方?

    戰場就是殺戮之地,不是你比拚背景的地方。你若不想死,找人復仇,那你乾脆別上戰場啊!

    這就是理!道理!。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1 18:11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六十九章 東華帝君

    腳掌一跺,徑直將宋老生埋上,然後才見張百仁自袖子裡掏出黃表紙,紙錢漫天飛舞。

    「先生為何沒有替宋老生復仇?」張麗華緩步走來。

    「江湖叵測,我不知是不是有人暗中算計,故意要我與李家翻臉,有些事情可以最後算總賬,不必計較一時得失!」張百仁頭也不回道。

    說實話,張百仁就是怕被人利用,此事以後找回場子的機會多得是。

    「對了,最近突厥有什麼動靜?」張百仁轉過頭來。

    「突厥的日子好著呢!多了石人王與血神兩尊無上強者坐鎮,所以才敢毫無顧忌的馬踏中原」張麗華嘆了一口氣……

    「嗯?」張百仁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發殺機!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搖搖欲墜的天界,其實對他來說眼下最為重要的便是吞噬了那搖搖欲墜的天界,而並非是參與世俗的殺伐。

    誅仙四劍吸納了足夠的煞氣,已經不再需要那些隱晦的力量。

    「想要風平浪靜,但總是有人不斷攪弄波濤,算計我等!」張百仁轉身摟住了張麗華,向著遠方而去。

    北邙山

    酆都大帝面色陰沉,看著手下的眾位鬼將,露出了一抹沉思。

    無人可用!

    這就是北邙山此時的境地。

    「傳我法令,天界眾神可入我北邙山避難,受我北邙山香火信仰!」酆都大帝低聲道。

    聽了這話,下方眾位鬼神俱都是一愣,眼中露出了異樣之色。

    不論是誰,都不希望有人來自己這裡,和自己分一杯羹。

    蘭若寺

    黑山鬼王看向張百義:「佛祖手要度化世間神祇,還請法師助我一臂之力。」

    「善!」張百義欣然點頭。

    天邊朝陽浩浩蕩蕩流轉,無窮的太陽之力盡數灌注而下,彷彿一條倒掛的星河,張百仁周身化作了一隻黑洞,所有力量點滴不剩,盡數化作了神血。

    「嗯?」

    天邊一道符文劃過虛空,被張百仁拿在手中。

    「東華帝君?」張百仁露出了一抹詫異,一步邁出已經消失在山巔。

    湘南

    紫竹林

    確實是紫竹林

    觀自在手中的六根清淨竹也不知有何神通,居然衍生出了一批紫竹。

    「你當年不是說東華帝君就要轉世了嗎?怎麼還沒有轉世?」張百仁跨越虛空,降臨觀自在身邊。

    觀自在手中拿著魚食,在喂養池水中的鯉魚:「東華帝君是誰?東華帝君乃真正自上古活下來到無上大能,人家的時間計算和咱們不一樣。咱們匆匆百年滄海桑田,但東華帝君卻只是眨眼的功夫罷了。」

    一邊說著,卻見觀自在自懷中掏出沾染著香氣的請帖,遞給了張百仁:「你倒是好大面子,東華帝君請你去赴宴。」

    「東華帝君請我?」

    張百仁愣了愣神,卻不記得自己和東華帝君有何交情。

    「走吧,你既然來了,那便莫要誤了時辰!」觀自在當先凌空而起,二人腳踏虛空,那請帖將二人包裹住,只見虛空扭轉,在睜眼已經到了一處仙家妙地。

    卻見山清水秀,仙鶴飛去。

    地上老藥、靈芝、人參已經通了靈性,竟然在山中奔走。

    虛空中雲雨匯聚,滋潤著整座大山。

    洞天世界

    張百仁與觀自在居然來到了一處洞天世界。

    放眼打量,卻不知此洞天世界邊際在何處,端的玄妙萬分。

    「鐺!」

    「鐺!」

    「鐺!」

    鐘聲九響,山間仙鶴齊齊飛舞,排成了列隊。

    「哈哈哈,故人前來,本帝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卻見天空無窮紫光流轉,化作了一道虹橋,一面容英武的男子腳踏虹橋,帶著一股俯視眾生的氣機緩步走來。

    「鐘鳴為九,好大的排場!」觀自在暗自咋舌,瞧著那紫光中的男子,連忙鞠躬一禮:「後輩弟子觀自在,拜見帝君。」

    東華帝君?

    眼前的年輕男子便是東華帝君?

    「見過……」張百仁正要行禮,卻被東華帝君一把攔住,雙手緊緊抓住了張百仁的手臂:「大道花開否?」

    「帝君此言何解?」張百仁愣了愣神。

    東華帝君聞言詫異的看著張百仁,然後看了看其髮鬢上的四把寶劍,方才確認沒有認錯人:「你不記得我了?」

    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是誰?

    那可是號稱『東王公』天下男仙之首,只要是修士修為有成,便需遵從其號令。

    也唯有這般驚天動地的大能人物,才能自上古強行續命至今朝。

    「不可能啊!你怎麼會對我全無印象?」東王公面露不解之色:「當年你我把酒言歡,共約殺上仙路,你怎麼會忘記?」

    「啊?」張百仁面帶疑惑,有些聽不明白。

    「當年天帝羲化虹之後,天下大亂,眾生民不聊生,還是你助我斬殺強敵,建立了天地秩序,你怎麼不記得了?」東華帝君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隨即拍了拍腦袋:「是了!是了!定是你轉劫歸來,尚未恢復記憶,你依舊是你便是了。」

    張百仁苦笑著摸了摸腦袋,他是實在聽不懂東王公的話。

    忽然腦海中一道霹靂劃過,張百仁想到了自己曾經前往上古,相助軒轅斬殺蚩尤的那段記憶。

    莫非,我也去過上古?

    張百仁心中暗自沉思。

    「無妨!無妨!你我如今相逢,卻是世間最為圓滿之事。只可惜當年你坐化之後,我一人面對西王母獨力難支,戰敗奔逃,使得陰司得以開闢,此乃我之過也!我對不住你的囑託!」東華帝君面帶悔恨:「都是怪我,大好局勢毀之於一旦。若非當年你我約定好相見之日,我早就轉世投胎了。」

    瞧著張百仁懵懂的眼睛,東華帝君面帶笑容的拉著張百仁手臂:「走,你我今日難得相見,這萬載陳釀我早已經備好。當年你我分別之時,你便說要我埋葬好陳釀,如今喜相逢,這陳釀恰好用作慶祝。」

    一邊說著,三人腳踏虹光,向著山頂走去。

    很難想像,東華帝君的府邸居然僅僅只是一座茅草屋,一座很普通的茅草屋。

    大道如真,便是如此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1 18:13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七十章 醉酒

    一邊說著,眾人來到了茅草屋前,早有打磨好的石凳擺放在哪裡,竟然恭恭敬敬的跑過來,主動落在眾人坐下。

    接著就見一隻酒罈子居然伸出了兩隻腳,自動跳到了桌子上,對著眾人恭敬一禮。

    又有白玉杯跑過來,落在了眾人身前。

    張百仁看的目瞪口呆,會自己跑的桌子、凳子、酒水以及酒杯,當真是怪異至極,有一種二十一世紀自動化的感覺。

    「天地間各種事物,只要活的時間夠長,就能開啟靈智化形而出,變作妖獸!」東華帝君解釋了一聲:「我這庭院內桌椅板凳常年聽我講道,化作妖獸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東華帝君是誰?

    遠古時期男仙之首,一身本事無可比擬,修為強橫無邊,乃是真真正正屹立於天下頂峰的無上大能。

    聽其講道萬載,就算石頭都開了靈智化作妖獸,倒也是尋常。

    「啪!」

    手指輕輕一彈,只見那塵封了萬載的酒液瞬間顯露於世間,酒香飄出。

    「砰!」

    觀自在一頭栽倒在張百仁懷中,面色坨紅,已經醉倒。

    單單酒香便將陽神境界的觀自在醉倒,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確實是不可思議!

    酒罈來到張百仁身前,自動傾倒,居然是固態的膏腴。

    晶瑩剔透,彷彿是水晶鑽石。

    「我以大荒無數種天才地寶秘製而成此酒,共有十八壇!當年你失蹤之前曾說過,要我為你備上十八壇秘藥煉製成的藥酒有大用,所以我苦苦等了你數萬年!」東華帝君輕輕一嘆,手掌一伸:「請!」

    張百仁扶起觀自在,端起了杯子中的膏腴,那酒氣進入體內,瞬間被四道神胎吸收的一乾二淨。

    酒氣入體的那一刻,縱使是以張百仁的修為,也差點在瞬間醉倒。好在神胎反應過來,那酒氣乃大補之物,瞬間被神胎吸收。

    看著那膏腴,一口吞入腹中,下一刻張百仁臉上滿是陶醉。

    美味!

    香醇無比的美味。

    「轟!」

    那膏腴之力彷彿炸開,鋪天蓋地的藥力此時瘋狂迸射,然後就見張百仁神性流轉,那鋪天蓋地的藥力竟然被神胎吸收。

    無數種秘藥煉製而成,再加上數萬載的日月精華孕育,數萬載靈氣的浸染,這膏腴已經是無上寶藥。

    只是氣息便醉倒了陽神真人,當真是不可思議。其內更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一壇!

    兩壇!

    三壇!

    ……

    看著張百仁不斷吞噬膏腴,那東華帝君喉嚨動了動,終究是不敢吞噬。

    如今東華帝君身軀已經是老弱病殘,如何敢吞噬虎狼之藥。

    「嗝!」

    「嗝!」

    「嗝!」

    當第十八壇膏腴完全吞噬之後,此時張百仁面色坨紅,看著東華帝君傻笑。

    「真不知你修煉何種功法,居然需要這般龐大的能量!」東華帝君面帶感慨。

    不單單是張百仁醉了,此時體內的四道神胎也同樣的醉了。

    一道道裂痕出現,彷彿是造化所生的花紋,完美無瑕。

    「可惜了,還差一些!」張百仁面帶惋惜,眼中滿是遺憾。

    只差一壇,自己的四道神胎便可破殼而出,化作四尊無上先天神祇。

    此時酒氣迴蕩,張百仁腦袋發暈:「多謝帝君款待,日後小子必有回報。」

    見到張百仁喝醉,東華帝君苦笑著搖了搖頭:「早知道如此,就應該先和你說正事,然後在請你喝酒。」

    「你且去吧,過些時日若得閒暇,可來我這裡飲酒」東華帝君擺擺手。

    張百仁眼睛發直,呆呆的抱著觀自在,踉踉蹌蹌出了那洞天,一時間也不知在哪裡。

    隨意尋了一個方向,張百仁抱著觀自在身軀,疑惑的摸了摸觀自在胸前:「男的!完全沒有半點異樣!」

    當然修道之人顛倒陰陽,男女轉化也是尋常。

    瞧著面色坨紅,美豔不可方物的觀自在,張百仁放棄了扒開對方褲子的念頭,將其收入袖裡乾坤,舉目四望,徑直向東海奔去:

    「如今得了機緣,正要趁機孵化出體內的四道神胎,東海龍王當年膽敢算計我,今朝正好奪取其一方海眼!」張百仁拿出了袖子裡的一元泉眼,醉醺醺道:「你可知道,東海有幾口海眼?」

    瞧著醉醺醺的張百仁,那一元泉眼嗅著酒氣,竟然也被其牽連,也猶若喝醉了一般,晃晃悠悠道:「東海海眼無數,但真正出名的卻只有五口,你上次毀掉一口,如今還有四口。這四口海眼每一口都落在東海的命脈之上,每一口都有逆奪天地造化之力,乃是海水之精粹,元氣之精華。」

    一元泉眼豪氣衝天的道:「走,我帶你去看看!早就對東海那些泥鰍看不順眼了,居然圈禁了老祖我無數年,這口惡氣當真是要憋死人。」

    二人徑直來到東海,張百仁一身酒氣隱匿了身形,路過東海龍宮之時,忽然腦袋一抽,轉身向著東海龍宮走去:「這東海龍宮怎麼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咦,他怎麼來了?」

    丞相府

    龜丞相忽然抬起頭,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施展神通追了過去。

    只見張百仁身形東倒西歪,所過之處酒氣噴發,沿途的蝦兵蟹將還不待發問,便已經被張百仁醉倒在地。

    「怪哉!怪哉!這廝已經證就無上果位,也會喝醉?」聞著空氣中殘留的酒氣,龜丞相腦袋有些發暈。

    即將踏上水晶宮的門檻,只見上方一面鏡子忽然金光攢射,向著張百仁照來。

    這鏡子乃上古一寶物,可定陽神,破虛無,乃龍宮至寶之一。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修士想要潛入龍宮,卻從無例外,盡數被這鏡子發現。

    「咦?」張百仁面露好奇之色,身形一閃已經踏入了水晶宮。

    「不好,有人闖入水晶宮了!」一位蟹將看著那高懸的寶鏡綻放金光,頓時眼中露出了一抹驚悚。

    這寶鏡都定不住的存在,根本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霎時間龍宮沸騰,無數蝦兵蟹將警覺起來,紛紛自四面八方趕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1 18:15
第一千兩百七十一章 老子傳承


    那鏡子散射出的神光頓時驚動了龍宮的守衛,瞧著地上醉醺醺的蝦兵蟹將,眾人俱都提起了警惕之色。

    「有人闖入龍宮?」東海龍王頓時面色一變,猛然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外界嘈雜的庭院,連忙快步趕了出去。

    「都醉倒了?好濃郁的酒氣,單憑藉酒氣就叫我昏昏欲睡,簡直是不可思議!」東海龍王瞪大眼睛,瞧著場中東倒西歪,成了醉蝦、醉蟹的手下,氣的苦悶不已。

    得

    自家這些手下是指望不上了!

    「大王!」龜丞相腳步疾健的跑進來,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酒氣,腦袋有些發脹,駭然道:

    「這是什麼酒水,怎的單憑氣息便要將我醉倒!」龜丞相眼中此時滿是駭然。

    「嗯?」東海龍王一雙眼睛看向空氣中依舊殘留的酒氣,手中拿出一隻錦毛鼠:「我這靈鼠最善於循著氣息追蹤痕跡,此人既然在水晶宮中漏了氣息,諒其也跑不遠。」

    說完話攤開手掌,只見錦毛鼠閃電般竄出,瘋狂嗅著空氣中的氣機。

    下一刻

    只見那錦毛鼠才走了三兩步,居然徑直栽倒在地,已經醉酒睡了過去。

    東海龍王目瞪口呆,一邊的龜丞相道:「大王,那人身上必然有極品之酒,咱們只要循著蹤跡追過去,必然可以找到此人下落。」

    「對!對!對!」東海龍王與龜丞相循著那倒地不起的侍衛、宮娥,立即快步追了過去。

    一路走過,所有醉倒在地的蝦兵蟹將,侍女宮娥俱都顯露出了原型,一時間堂堂水晶宮醜態百出,各種各樣的姿態叫人看了不由得嘡目結舌。

    卻說張百仁一路上醉醺醺的走過,所過之處酒氣衝天,那侍衛宮娥還不待開口,便已經被那鋪天蓋地的酒氣灌了滿口。

    「我說泉眼,你說的那個海眼究竟在哪裡?」張百仁醉醺醺道。

    「你著什麼急,我這不是眼睛不好,在慢慢找嗎?」一元泉眼此時一雙眼睛醉眼朦朧,所過之處到處都是重影。

    「找到了!」忽然只聽那泉眼一笑,指著一處不斷冒出水泡的貝殼道「這便是那海眼?」

    「海眼?你別逗我!」張百仁嗤笑一聲,正要上前打開那貝殼,忽然其目光一動,眼中滿是駭然之色的看向中土方向,酒水瞬間醒了大半:「中土有重寶出世了!」

    說完話身化虛無,消失在水晶宮中。

    蘭若寺

    黑山老妖手中拿著旗旛,一雙眼睛來回打量張百義,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貧僧臉上有花嗎?」張百義看著黑山老妖。

    「花倒是沒有,但我在想,你與張百仁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一個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另外一個卻不得不投靠佛門,當真是同人不同命!」黑山老妖搖頭晃腦道。

    「你!」張百義瞪了黑山老妖一眼,頓時臉上一黑,氣的說不出來話,已經為之氣結。

    「你別著急,我這裡有一個天大的機緣,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子,敢不敢隨我賭一把!」黑山老妖看著張百義:「若能得了這機緣,日後超越你大哥指日可待。」

    「什麼機緣?」張百義臉上明顯不相信:「我大哥已經登臨絕頂,想要超過他談何容易。」

    「你若能獲得我這機緣,日後超過你大哥絕不是想像!」黑山老妖信誓旦旦道。

    「你且說來聽聽,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機緣能超過我大哥!」張百義的臉上滿是不信。

    「你既然是中土修道之人,想來應該聽過老子的名號!」黑山老妖壓低嗓子道。

    「老子?」張百義聞言愣了愣神:「你莫非獲得了老子的傳承?」

    「嗨!」黑山老妖聞言苦笑:「老子已經登仙了,哪裡還有傳承。不過老子的弟子尹喜墳墓,我卻已經探尋到了位置。老子西出函谷關,在函谷關留下道德五千言,那尹喜乃老子的唯一的弟子,你說他的墳墓中,會不會有老子的道德經?」

    「這?」張百義頓時瞳孔緊縮,驚得說不出話,過了一會才猛然攥住黑山老妖的肩膀:「此言當真?」

    「我拿假話誆你作甚!」黑山老妖翻了個白眼,然後苦笑道:「若非怕那函谷關出現高手,我才不會將機緣分給你。」

    說到這裡,黑山老妖道:「你扮作你哥哥的樣子,咱們一道去函谷關,哪有高手敢主動招惹你!」

    「假扮我哥哥?」張百義苦笑:「假扮終究是假的,一動手就露餡。」

    「傻,你哥哥乃天下間有數的絕頂強者,那個敢隨便和你哥哥動手?你只要擺足了氣勢,不需出手便可震懾無數的強敵!」黑山老妖白了張百義一眼。

    「我和我哥哥的氣質相差太大,根本就難以裝扮!」張百義看著黑山老妖:「我哥哥修煉射日真經與三陽大法,眉心處印記道韻獨有,天下獨一無二,這如何裝扮?」

    「你傻啊!除了親近之人,誰知道你哥哥眉心處的印記!這印記不扮也罷,外人遇見張百仁哪敢直視?都是低著腦袋,你倒不必怕被拆拆穿!」黑山老妖嘿嘿一笑。

    「那寶劍呢?我哥哥的四把寶劍插入髮簪,雖然內斂,但卻瞞不過各路高手!」張百義無奈道。

    「我早有準備,當年李昞那老傢伙派遣我前往異族,便是尋找函谷關的傳承,這些年過去,李昞死亡,我也想到了謀劃的機會,這寶物卻是成全我了!」黑山老妖陰冷一笑:「待我得了函谷關傳承,必然要叫李家付出代價!」

    說來說去,黑山老妖拜入佛門,一來是尋求個靠山,二來便是為了張百義而來。

    「我這裡有一縷當年上古流傳下來的蜃氣,足以將你裝扮的惟妙惟肖,你不必擔憂!」黑山老妖拍了拍張百義肩膀,然後慢慢站起身:「事不宜遲,如今正逢天地大亂,龍氣散亂天機迷亂,各大門閥世家、道觀的目光都投射在博弈之上,沒人來管咱們這對小蝦米,我等此時出手的機會剛剛好。即便函谷關鬧出一些動靜來,也是無傷大雅,被龍氣一衝立即消弭,不易被人所察覺。」

    張百義聞言點點頭,黑山老妖自懷中拿出一隻玉瓶遞給張百仁:「蜃氣就在這玉瓶內,可惜此物只能使用一次,當真是白瞎了這寶物。」

    「嗯?」只見張百義慢慢拿過瓶子,看了黑山老妖一眼:「咱們走吧,還需速去速回。」

    函谷關

    此時大隋一片混亂,函谷關自然也好不到那去。

    二人一路趕來,待行至一片山清水秀的山林間時,方才見得下方已經殺的血流成河。

    「咱們去哪裡?」張百義看著黑山老妖。

    「就是這裡了,這些混賬怎麼將戰場放在這裡!」黑山老妖此時手中拿出一副地圖:「尹喜乃無上大能,不下於佛陀的存在,其墓穴必然有後輩弟子鎮守。亦或者尹喜的轉世之身尚在世間,這都不好說。」

    張百義聞言目瞪口呆,尹喜的轉世之身?

    大哥,你不要逗我好不好!

    尹喜可是得了老子指點的大能,一身修為豈會比佛陀差?

    佛陀都活得好好的,更何況尹喜?

    尹喜那是誰?

    幾近乎於仙,隨便一口氣都能將自己碾死一百個來回,自己居然來盜他的墓,簡直是瘋了!

    是這世道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你怎麼不早說?」張百義頓時不樂意了。

    「要是沒危險,我還會叫上你啊!這等好事怎麼會便宜了你!」黑山老妖振振有詞,噎得張百義沒話說。

    「而且你怕什麼?尹喜厲害,難道你哥哥就不厲害了?你哥哥可是當世第一高手,任何高手面對著他都要禮讓三分,石人王厲害吧?破碎了內虛空,幾乎長生不死,但面對著你哥哥不也要無奈退走?佛陀厲害吧,面對你哥哥不也是無可奈何!」黑山老妖看著張百義,眼中露出了不解之色:「我是實在搞不懂你們父子,世人面對你哥哥都會高看一眼,但偏偏為何你父子將你哥哥看得這般低。」

    「我若是你,早就撲過去抱大腿了,哪裡還用得著自己辛苦打拚!」黑山老妖臉上滿是惋惜:「你有哥哥,但你偏偏不重視。我卻沒有哥哥……。」

    張百義聞言陰沉著面孔,卻也不說話。

    張百義背負雙手,緩步向遠方走去,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你是來尋寶,還是來吐槽的。」

    黑山老妖聞言苦笑,趕緊跟上來:「我先做法散了這些士兵!」

    說著話只見黑山老妖拿出旗旛,下一刻卻見鋪天蓋地的鬼魂擁蜂一般向場中瘋狂捲來。

    霎時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刮得那士兵睜不開眼,百鬼盛宴,肆無忌憚的吞噬著血肉。

    「鬼!」

    「鬼!」

    「鬼!」

    「快跑啊!」

    「大家快跑啊!」

    霎時間戰場一片混亂,一群士兵驚慌失措的奔逃。

    也不收回惡鬼,任憑惡鬼在附近盤旋,黑山老妖道:「走,隨我去定地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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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