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710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 12:03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劍符驚蚩尤

    「嗯?」

    聽到張百仁的話,觀自在一雙眼睛頓時亮了:「此言當真?」

    「你見我說過假話嗎?」張百仁笑著道。

    「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觀自在的一雙眼睛靜靜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面帶笑容,嗤笑了一聲:「憑咱們的之間的關係,說什麼條件,太過於俗套。」

    一邊說話,手掌自袖子裡捏出了一隻小蟲子,攥在了掌心:「便是此物。」

    「這是什麼?」觀自在眼中露出了好奇之色。

    一元泉眼似乎察覺到了不妙,立即使勁的掙扎:「張百仁,你要做什麼!你快點放開老祖我啊!」

    不理會一元泉眼的掙扎,張百仁笑眯眯道:「此物為萬水本源,乃是天地間的第一口泉眼,若將其祭煉入你的玉淨瓶內,靈寶可以大成矣!」

    「張百仁,你個混賬快點放開我,老祖我忠心耿耿一路對你無不服從,你居然打老祖我的注意,想要將我練成寶物,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一元泉眼頓時破口大罵。

    觀自在的眼睛頓時亮了,好像是兩顆小太陽:「這蟲子當真是傳說中開天闢地的第一口泉眼?」

    「那是當然,我豈會騙你」張百仁道。

    「好!好!好!有了此寶,我的玉淨瓶當可大成矣!」觀自在眼中滿是興奮,一雙眸子靜靜的看著張百仁:「這般寶物,你當真捨得給我嗎?」

    「寶物都拿出來了,你說呢?」張百仁拿過觀自在的玉淨瓶,徑直將手中叫罵不止的一元泉眼扔入了瓶子中。

    「張百仁,你這小賊,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一元泉眼不斷喝罵。

    「你個忘恩負義之輩,算老祖我看錯你了!」

    「你快放了我!你快放了我!」

    「小子,你別鬧!這玩笑當真一點都不好笑!」

    張百仁面帶笑容,只是笑呵呵的聽著,隨手將其扔了進去:「你放心,我豈會磨掉你的靈智?不過是給你身上加點掛件罷了,給你穿了一件衣服。」

    一元泉眼扔入玉淨瓶內,只見張百仁口中唸咒,觀自在見此催動真言,然後就見一元泉眼身上的禁制與九字真言結合,居然融為一體,自此之後一元泉眼便是這玉淨瓶內的一部分。

    「有點意思!」張百仁打量著玉淨瓶,只見那玉淨瓶剎那間便滿了半瓶,裡面全都是世間難尋的各種真水。

    「小子,我不會原諒你的!你給我等著!」一元泉眼忽然自真水中衝出,對著張百仁呲牙咧嘴喝罵不停。

    一根碧綠的楊柳枝插入了瓶子內,觀自在道:「這根楊柳枝乃上古先天靈根,不知借助一元泉眼的力量,能否將其復活!」

    隨著一元泉眼的融入,玉淨瓶此時似乎發生了一種玄妙的變化,其內化作無窮無盡的次元世界,一方真水的世界。

    一元泉眼的肚子被煉入了玉淨瓶內,使得玉淨瓶化作了一件空間性的法寶。

    「倒是好寶物,這玉淨瓶怕是比之四海還要沉重,砸人倒不錯!」張百仁面帶笑容。

    「寶物初成,還需祭煉一番,豈可輕易砸人!」觀自在翻了翻白眼,聽著瓶子內依舊喝罵的一元泉眼,面露一抹笑容:「老祖,這也是你的機緣啊。」

    「我呸,小皮娘,老祖我有什麼好處!你們禁錮了老祖我的自由,老祖我和你們拼了!」一元泉眼不斷咆哮喝罵。

    「老祖得了靈智千萬年,如今煉入我這玉淨瓶,有了化形的機會,這算不算得上是機緣?」觀自在也不惱怒,而是面帶笑容道。

    「化形?真的?」一元泉眼頓時一愣,隨即滿面狂喜的道。

    「假不了,老祖感受一番便知真偽」觀自在搖了搖頭,將玉淨瓶收入袖子裡,不再理會一元泉眼。

    「你將這般寶物給我,我該如何報答你?」觀自在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說來日後我還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煩到你!」張百仁眼中帶著笑容。

    「嗯?」觀自在一愣。

    「你日後便知曉!」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涿郡方向:「如今事情辦完,我也該離去了,待天下風平浪靜之時,你我在做謀劃。」

    「聽說你選中了李唐?」觀自在忽然開口。

    「你莫要顧慮我,湘南隨便你怎麼玩,只要給百姓一條活路便可」話語落下,張百仁的身形消失。

    九州龍脈所在,亦或者說是軒轅黃帝的墓穴前,卻見一道黑風颳起,一個腦袋在群山穿梭,不斷在山中飛舞:「軒轅小兒,待我吞噬了九州龍脈,便可叫你知道厲害。」

    「嗡~」

    虛空輕輕顫抖,一道鋒銳至極的劍氣忽然沖霄而起,駭得蚩尤驚悚至極,一個光禿禿的腦袋不得不迅速退避:「這是什麼手段?當年在上古似乎感受過這般手段!」

    瞧著那鋒銳無匹的氣機,蚩尤一陣心驚肉跳:「當年崑崙山的大戰我雖然被封印,但卻也知道外面的動靜,難道說軒轅小兒將重寶存放此地,用於鎮守中土的龍脈?」

    蚩尤漸漸退去,感受到鋒芒之氣逐漸散去,心中驚悸道:「好鋒銳的手段,當年軒轅誅滅崑崙山,震動四海八荒,為我人族難得打下一個太平盛世。後來那小兒魂飛魄散,看來是將重寶埋在了此地,我若能將寶物收取,天下間誰還是我的對手?」

    蚩尤越想越興奮,眼中滿是瘋狂之色:「哈哈哈!哈哈哈!時來運轉,時來運轉,老夫的機會到了!老祖我的機會到了!待我尋回完好的身軀,必然來取此神器。當真是好機緣,好運道!好運道!如今天地間各路大能尚未甦醒,合該我運道來了,獨吞此神器。」

    蚩尤看了一眼那龍脈,隨即目光一轉,露出了一抹殺機:「蚩尤鼓何在?本帝已經聽到了你的呼喚,老夥計,你也該出世了!」

    說著話只見那頭顱瞬間化作黑風遁走,不見了蹤跡。

    「嗯?」張百仁正駕馭雲頭向涿郡趕去,此時忽然頓住了腳步。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 14:27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一氣化三清

    河南劍符的氣機躁動,當然瞞不過張百仁感知。

    「難道有人發現了龍脈的所在之地?」張百仁穩住腳步,頓時眉頭微微簇起,眼中露出了一抹陰沉之光。

    龍脈事關中土氣數,決不可出現半點岔子。

    念動間河南地界的五位元神真人已經元神出竅,向著河南龍脈所在之地探查而去。

    張百仁不缺手下,當初煉製長生不死神藥,五神大法控制的修士何止三千人。這也是張百仁最大的底牌,這三千多元神真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觀,屬於自己的家族、勢力,這才是自己佈局天下,撥弄天下大勢的關鍵點。

    涿郡那百萬民眾,三十萬大軍是震懾,這些修士才是自己興風作浪的關鍵。

    可惜

    世道變了,元神真人雖然厲害,但如今亂世至道頻出,就連陽神真人也有證道而出,元神修士差了一個檔次,發揮的作用有限,張百仁都懶得動用。

    「暫時不管那麼多了,還是先修煉一氣化三清吧!」張百仁利用先天神祇操控著肉身返回涿郡,落在了自家山頭,開始閉關修煉一氣化三清之道。

    一氣化三清,代表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混元一氣演化三清,便是一生三,三化萬物,方才有無窮威能。

    憑藉神性的玄妙,想要將先天一氣徹底煉入元神之中不難,先天一氣雖然玄妙,但神性的力量更玄妙,近乎於不可思議。

    張百仁的陽神散入了混元一氣中,不斷與混元一氣交融,感受著混元一氣的每寸的烙印,感受著混元一氣的每一個律動呼吸,二者逐漸水乳交融,直至陽神遍佈混元一氣的每一個角落,才見張百仁陽神一收,混元一氣居然化作了一個光團,混沌色光團落在其眉心祖竅之中。

    不是張百仁的肉身眉心,而是陽神的眉心祖竅之內。

    接著法訣祭煉,張百仁看著不斷變化翻滾的混元一氣,忽然心中一動,眼前的一幕似乎有些類似!

    開天闢地!

    亦或者說是天地初成!

    「怪哉!怪哉!」張百仁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一氣化三清怎麼和開天闢地那麼像呢?

    先天一氣抱團凝聚,似乎化作了一方混沌世界。

    接著就見虛空震動,張百仁的念頭剎那間劃過先天一氣,此時念頭持著印訣,化作了一眾奇異波動,接著就見先天一氣翻滾,天地乾坤炸開,然後在那先天一氣之中,三道清氣緩緩升騰而起。

    不錯,確實是三道清氣。

    先天一氣此時化作了混沌,那波動化作了開天闢地的力量,地水風火翻滾,開天闢地之初有三道清氣衍生。

    只不過與開天闢地不同的是,那三道清氣此時竟然將炸開的地水風火、先天一氣的能量吸收,然後身形一轉,化作了三道人影。

    雖然三道人影有些模糊,但張百仁卻能看得出來,這三道人影就是自己的樣子。

    一氣化三清!

    第一並非將先天一氣煉化,而是模擬先天元胎,然後在以特殊印訣,化作開天闢地的力量。

    「嗡~」

    此時張百仁元神震動,只見得自於老聃的精氣,居然脫體而出,投入了三道清氣之中。

    「唰~」

    無窮無盡的日月星辰之力此時灌頂而來,那三道清氣剎那間凝實,似乎與真實之人一般無二。

    細看那人影,張百仁露出了沉思之色。

    卻見三道清氣衍生出的人影各不相同,老年、中年、少年,即代表人生的三個階段,又代表著天地大勢的衍生,劫數的興滅。

    天地萬物,沒有人能逃得過天地大勢。從出生至強壯,然後在到垂垂老矣,此乃天人五衰輪迴之劫,是人生之劫,是天地之劫。

    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輕輕的敲擊著膝蓋,陷入了沉思之色。

    一氣化三清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修煉出三具化身,而是因為其代表著天地大勢,萬物生死,無盡玄奧盡在其中。

    這是老子的大道,天地人三才盡在其中。

    依靠著三才之力,方才能做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

    細細感應那三道化身,卻見三道化身瞬間化作了三道清氣,沒入其陽神內。

    太清、上清、玉清,這三道氣機乃開天闢地之初,無盡星空、天道時空的三種力量,三種力量至高無上,方才能演化日月星辰,掌控天地萬物,調和天地間的時空因果。

    「若無老聃的那一道精氣,我根本就無法衍生出真正的三清之力」張百仁此時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三清的力量乃是老聃獨有,天地間獨一無二,就彷彿好女子不會同時有兩個丈夫一般,在人世間三清的力量也不會有兩個主人。」

    老聃的精氣神才是修行一氣化三清的關鍵,這是老聃留給後人的真正遺澤,超脫之機。

    「老聃去了哪裡?」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嚮往,不知老聃究竟去了何方。

    太清之氣化作了一位老者,是張百仁老年的模樣,似乎天人五衰隨時都會降臨,進入輪迴之中。

    上清化作了一個中年男子,三十多歲,丰神如玉別具魅力,是張百仁人到中年的樣子。

    玉清似乎時光倒流了一般,化作了張百仁少年之時,大概只有十五六歲大小。

    此時三清呈現三才之力,不斷勾動著冥冥之中的日月星辰、天地間的諸般氣機加持修煉,用以壯大自己。

    氣象!

    不錯,此時若有人站在張百仁身邊,就會發現張百仁猶若與天道相合,氣象無窮無盡。

    合道

    或者說是天人合一,氣機與天地相合。

    竟然借助一氣化三清,張百仁進入了一個玄妙莫測的境界,不可揣摩度量。

    境界只是境界,並非戰力。

    戰力雖然有些提升,但到了張百仁如今這種境界,再想提升每一分戰力都是難上加難。

    「一氣化三清!哈哈哈,還要多謝那些人逼我,不然豈會得到如此玄妙的力量?不過尹喜哪裡……欠了尹家好大的人情!」張百仁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道德經是老聃留給尹家的,張百仁可不是那般厚臉皮,說出留給天下人的話。

    「還要收取尹家的一位後裔當做弟子,償還了因果!」張百仁眼中露出詫異之色,以前他雖然有一片花瓣代表著因果法則,但因果實在是縹緲至極,根本就找尋不到半點蹤跡,此時張百仁竟然感受到了因果的力量。

    自己確確實實與尹家有著大因果,若不化解因果,則成仙無望!

    「因果!」張百仁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若幫尹喜找回肉身,也能化解一部分因果!」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笑容:「尹喜的肉身被句芒奪舍,而句芒的元神附著於春歸君體內,春歸君就是句芒!若春歸君沒有離開李世民身邊的話,此事便成了!」

    想到這裡,張百仁對著山下的陸電道:「去請尹軌真人前來赴宴。」

    有些人雖然僅僅只是一面之緣,但卻可以成為生死之交。

    確實是生死之交!

    張百仁與尹軌雖不是生死之交,但交情卻比尋常人好的太多。

    陸電領命而去,張百仁端坐在山巔,繼續參悟著一氣化三清的法門。

    「眼下的一氣化三清,大概只有我本身的五成力量!」張百仁露出了一抹沉思。

    自己的五成力量,足以與天下間任何強者周旋、爭鋒。

    若能配備法寶,豈非更妙?

    張百仁面帶笑容,手中印訣不斷變換,三道清氣此時交織糾纏,轉瞬間化作一體,然後剎那間化作三才,完成了一個循環。

    三清本來就是一體,皆為先天一氣演化。

    「怪哉,怎麼不見曹家來找我麻煩?」張百仁修煉一氣化三清已經過去了五六日,卻不曾想曹家依舊半點動靜也無。

    放眼打量,周邊不見人影,張百仁猛然一拍頭頂百會穴,下一刻只見背後三道人影走出。

    南方一老者緩步而來,步履滄桑腳步遲緩,看起來老態龍鍾,但一步邁出卻是千萬里。

    北方來一青年,面容威武與現在的張百仁差不了多少。

    東方一聲響,來了一位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

    「太清見過道友!」

    「上清見過道友!」

    「玉清見過道友!」

    「哈哈哈!哈哈哈!」張百仁仰天狂笑,隨即鄭重一禮:「張百仁見過道友。」

    「你我本是一體,何必多禮!」太清不緊不慢道。

    此時張百仁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個神經,自己和自己說話的滋味當真是有趣。

    玩夠了,只見三人瞬間化作清氣,重新沒入體內。

    「日後出場還需故弄玄虛一番,也能叫人心中畏懼,攝人心魄!」張百仁背負雙手,感受著一氣化三清的玄妙。

    三道化身每一具都有獨立的意識,但偏偏受到張百仁約束,念動間受到張百仁管制。

    雙方記憶相通,根本就是一個人。

    說一心多用卻也不妥,因為三清有自己的命格、思維。

    說成三個人,卻也不合適,大家都為一體,本源還是張百仁。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 14:29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句芒的算計

    好玄妙的一氣化三清!

    張百仁背負雙手站在山巔,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明月,嘴角帶著一抹笑容。

    只是這笑容沒保持多久,一道血色人影已經找上門來。

    「你怎麼來了?」張百仁聞著空氣裡淡淡的血液香甜之味,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你不知道,事情有變!蚩尤又重返人間了!」血神一襲血紅色袍子,不緊不慢的自陰影裡走出來。

    「喲,你不在突厥享受供奉,居然有心思關心天下安危?我早就見過蚩尤殘軀,不過可惜被其跑了!蚩尤逃入陰司了!」張百仁面色淡然。

    「我是說,蚩尤又活了!又從陰司返回陽世了!」血神面色凝重道。

    「喲,看不出來,你對蚩尤倒是蠻關心的!」張百仁看著血神,眼角露出一抹嘲諷。

    「你也不必陰陽怪氣的諷刺我!中土各大門閥世家容不下我,我自然要去投靠突厥!此乃人之常情,我想活著,就沒得選擇!」血神面色陰沉道。

    「咱們不是朋友,你這種事情也不必和我說,蚩尤出世與否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張百仁搖了搖頭,他想到了河南地界躁動的誅仙劍符,眼中露出了一抹瞭然:「這世界內沉睡的老怪物太多,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關我何事!再說了,即便是蚩尤真正復生,我也未必會怕他!」

    自信

    張百仁話語之中滿滿的都是自信。

    張百仁如今四道神胎即將破殼而出,他有底牌不懼天下間任何修士。

    不說其他人,就說張衡等人,本體在沉睡苦修,一縷神魂遊走世間,已經化作陽神強者,那其本體該有多強?即便是不登臨仙道,也相差不遠。

    時代變了!如今時代變了!

    蚩尤即便復活又能如何?人族的強者也不少,有的是人來鎮壓他。

    「你怎麼這麼關心蚩尤,按理說不是你的性格!」張百仁愣了愣神。

    「我繼承了罪孽魔神的本事,蚩尤絕不會放過我,早晚要被其控制住,為其效力賣命!」血神的眼中滿是苦澀。

    他雖然奪了罪孽魔神的造化一飛衝天,但卻不得不繼承罪孽魔神的因果。

    罪孽魔神是蚩尤手下七十二兄弟之一,如今蚩尤轉世歸來,豈會放過自己?

    「原來是為了自己,我還以為你真關心天下蒼生的安危呢!」張百仁嗤笑一聲:「你若是來說服我助你降服蚩尤,怕是想多了。」

    「蚩尤若捲土重來,你涿郡也逃不過去!」血神深吸一口氣。

    「是嗎?」張百仁搖了搖頭,三墳乃蚩尤的剋星,自己道行如今花開三百六十五,已經在陽神境界上走了很遠的一段路,對於被鎮封千年,元氣大傷的蚩尤並不忌憚。

    「有點意思!」張百仁轉身不去看血魔:「你走吧,自求多福,好自為之。」

    「放任蚩尤成長,你會後悔的!」說完話血魔離去。

    張百仁搖了搖頭:「這天下也不是自己的天下,有什麼好後悔的!」

    正說著,只見遠方一道劍光劃過虛空,瞬間降臨於場中,站在了張百仁身前。

    尹軌來了!

    只是此時尹軌面帶睏倦,顯然最近日子過得不是很好。

    「你小子請我來有什麼事?老夫如今忙著找回家父的身軀,可沒時間浪費!」尹軌打了個哈欠。

    「別急,與我喝了酒水,或許就知道你父親的肉身在哪裡了!」張百仁腳下琉璃凸起,化作一方案几,大袖一揮酒水糕點已經擺好。

    「有什麼事,你快說吧,別和那些老傢伙學,整日裡賣關子,實在是叫人厭煩!」尹軌此時心情實在是與好沾不上邊。

    聽了尹軌的話,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酒水,然後輕輕一嘆:「我知道尹喜的屍身在哪裡!」

    「哪裡?」尹軌頓時眼睛圓瞪,滿是訝然。

    「李世民身邊有一幕僚,喚作:春歸君;這春歸君便是句芒的一縷元神所化,那心臟奪取了令尊的肉身,無非是想著轉化為先天身體,省去不知多少苦功!」張百仁喝了一口酒水,不緊不慢道。

    「你怎麼知道的?」尹軌愕然道。

    他不是傻子,如今李家得了大勢,怕是不好惹。

    若不問清楚,尹軌也不敢隨意招惹。

    張百仁會說春歸君是自己從禹王鼎內將其放走的嗎?到時候尹軌不和他拚命才怪。

    「我佈局天下,這世上很少有消息能瞞得過我!而且如今蚩尤重出世間,當年蚩尤與句芒的關係可不淺,有了蚩尤相助,句芒轉化為神體的日期必定大大縮短,此事麻煩了啊!」張百仁嘆了一口氣。

    不用張百仁說,春歸君就已經知道麻煩了!不是一般的麻煩。

    蚩尤是誰?能與軒轅黃帝爭鋒的存在。

    「啪」

    尹軌放下杯子,猛地站起身:「我要去李閥看看,辯證一番那春歸君到底是不是句芒,到底是不是他盜取了我父親的肉身。」

    尹軌等不及了,以句芒的手段,不知將其肉身轉化了幾分。

    「沒那麼急吧!不過是你父親的一尊肉身罷了,就算失去又能如何?」張百仁面帶不解,你老子都已經轉世了幾千,你要那肉身還有什麼用?

    「你不懂!我父親證就金身,大業未成之前,第一世肉身決不可有任何閃失!」尹軌話語落下,已經縱身化作劍光,消失不見了蹤跡。

    見到尹軌走遠,張百仁自琢自飲:「有了尹軌搗亂,蚩尤就算是有什麼謀劃,也絕不會如往日那般順利。」

    長安城

    李世民端坐在院子裡看著地圖,春歸君站在庭院內修剪著花朵,過了一會忽然一嘆,晶瑩剔透的面具後眉頭一皺。

    「先生為何嘆氣?」李世民抬起頭,側目看向春歸君。

    自己是句芒之事,怕是瞞不住了!先天神祇對天地氣數變遷敏感無比,絕非後天生靈可比,他已經感了知天道氣數變遷。張百仁這邊剛剛起了算計,那邊句芒已經心有所感,一雙眼睛看著湛藍天空,明月高懸露出了一抹感慨。

    而且句芒已經感應到,蚩尤已經歸來了!這世上必然不會再太平,蚩尤早晚會找上自己。

    「老夫一直對二公子隱瞞了身份,其實我並不叫春歸君!」句芒輕聲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剪刀。

    「哦?」李世民面不改色,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春歸君。

    「其實我乃是遠古諸神春神句芒的一縷元神轉世歸來,前些日子在函谷關心臟奪了尹喜的肉身,然後喚走了我的魂魄,我方才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春歸君緩緩拿下臉上的面具。

    「春神句芒?」李世民聞言頓時一驚,他縱使是知道春歸君身份不凡,但卻不曾想到春歸君的居然是遠古最強大的神靈之一句芒的元神。

    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

    「先生當真是遠古大神句芒?」李世民驚喜道。

    看到李世民的表情,春歸君反而愣住了:「二公子難道不介意我神靈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先生助我奪天下,為我出謀劃策,我如何會介意先生的出身?聽到先生的出身之後,在下有的只是心中慚愧、狂喜。慚愧的是我李世民何德何能,居然有上古大神句芒相助。喜的是我有先生相助,日後必然奪得大統。大哥有上古大神玄冥,我有上古大神句芒,豈不正好克制於他?」

    「先生既然是上古大神復甦,可否能拿下張百仁這廝?」李世民目光閃爍道。

    「全盛時期,可以一試!可惜我如今神體尚未修成,再給我三十年時間,可以鎮壓張百仁」句芒不動聲色道。

    「好!好!好!我若奪得天下,日後必然為先生建立祠堂,赦封先生為我大唐第一神靈」李世民眼中滿是狂喜。

    「可惜,我該走了!」句芒不動聲色道。

    「為何?先生為何棄我而去?」李世民眉頭皺起,眼中滿是不解,面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其實關於春歸君的身份,李世民早有懷疑,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沒有半點察覺。

    「怕是要有大禍找上門來,連累了公子的大業!」句芒面色黯淡:「我與公子相處多年,公子大業未成,我卻也舍不得公子,可惜啊……。」

    聽了春歸君的話,李世民面色嚴肅道:「何等大敵,居然逼得先生遠走他鄉?先生若不嫌棄世民力量低微,願助先生一臂之力。」

    「這……」春歸君聞言略一沉思,方才道:「世人皆知,我奪了尹喜的肉身,只怕尹軌與樓觀派、蜀山劍閣不肯罷休,要來找我麻煩,到時候牽連到公子,卻是不美了!」

    「我倒是什麼事,原來是這事,尹軌雖然厲害,但我李家也非貪生怕死之輩,此事到也可為先生扛下來」李世民如今好歹也是至道強者,而且還是至道中佼佼者,更修行了周天子的天鳳朝歌,可以說戰力天下少有。

    「這,怕是不好吧……」句芒遲疑道。

    「先生助我修習古之帝王大道,那江山至寶尚未尋到,又豈能離開!」李世民言辭懇切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 11:06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尹軌入長安

    春歸君是誰?

    執掌春之節氣,主萬物生長之神。

    天有二十四節氣,春歸君便是其一,可見其強大!在眾多先天神祇中,句芒絕對是最強的神祇之一。

    若大隋能拉攏句芒,待句芒恢復真身,豈不是萬世江山指日可待?

    而且自己登臨皇位,踏上至高無上上古大帝之位,少不得句芒的指點與支持。

    樓觀派、尹軌、蜀山劍閣雖然強大,但句芒值得李世民與這三方勢力翻臉。

    「先生莫要多說,你日後便是我家先生,這梁子我李家替你結下來了!我李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只希望日後先生神體大成,能照顧我李家一番!」李世民對著春歸君一拜。

    「好!多謝公子護持!日後句芒必有重報!」句芒眼中帶有一抹笑容。

    「先生說笑了,哪裡來的句芒?有的只是春歸君而已,先生依舊只是春歸君而已!」李世民哈哈一笑。

    正說著

    忽然遠方虛空大放光芒,一道璀璨至極的劍光徑直向長安飛縱而來。

    「來了!」春歸君心中一突,此時他絕對不是尹軌的對手。

    不要開玩笑好嗎?尹軌乃尹喜的親兒子,尹喜又是老子的弟子,豈能弱得了?

    「沒想到居然真的找上門來了,他如何尋到我蹤跡的?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變故?或者說這肉身上有什麼手段?」句芒此時面色陰沉不定,他想過尹軌會找上門來,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

    快的有些出乎句芒預料。

    「大膽,此乃長安重地,何人膽敢在長安城放肆!」一聲呵斥咆哮傳開,長安城似乎地震一般抖了三抖,無數灰塵被震落。

    李神通立於城牆之上,眼中滿是神光,死死的盯著虛空中的劍氣。

    「唰!」

    劍光顯化,化作了一襲道袍,面容古板的尹軌,背對著月光,腳踏虛空而來。

    若論劍仙,尹軌才是真正的劍仙。張百仁只是一個半吊子而已,雖有劍仙的手段,但終究只是修道之人。

    「前方可是李家主事?」尹軌在虛空站定。

    「道長何來?」李神通面容嚴肅。

    「貧道尹軌!」尹軌抱拳一禮。

    「原來是尹真人,還請上座入府一述!」李神通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尹軌的大名自從函谷關之戰後,已經傳遍天下。

    尹軌落在了李神通對面,雙手抱拳一禮:「今日來此,是為了與李閥討教一些事情。」

    「找我大哥?」李神通連連點頭:「道長隨我來。」

    二人一路徑直來到李淵府邸,長安皇宮李淵暫時還不敢真的睡進去,免得成為眾矢之眾。

    深夜

    李淵正在府裡研究著地圖,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來,門外侍衛通秉:「老爺,樓觀派老祖尹真人前來拜訪!」

    「尹真人?」李淵聞言一愣,抬起了頭道:「哪位尹真人?」

    「樓觀派尹軌!」侍衛低聲道。

    「快!快快有請!」李淵聞言一愣,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地圖。

    不多時,就見尹軌與李神通聯袂而來,雙方見禮過後,李淵端著茶盞,略作措辭道:「不知尹真人深夜來我李閥,可有什麼吩咐需要我李閥去做?」

    尹軌嘆了一口氣:「唐國公,我樓觀派與李閥關係如何?」

    「親密無間!」李淵想都不想的道:「兄弟之盟也!」

    「我李家起事,一路上少不得樓觀派暗中拉線,不斷獲得道門各家的支持,李家能有今日,樓觀派功不可沒!」李淵面色鄭重道:「真人請放心,日後若開神界,四大天師之位必有樓觀。」

    尹軌聞言輕輕一嘆,眼中滿是無奈之色:「說什麼封神,老道如今已經沒心思去管小輩的事情了。」

    瞧著尹軌這幅表情,李神通道:「前輩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就是了。」

    尹軌見此,點點頭吧:「也罷,那我就直說了!前些日子函谷關大戰,諸位應該有所耳聞,家父仙軀居然被那上古神祇句芒盜走,這身軀事關重大,不可不追查到底。」

    「真人放心,我李閥一定會竭盡全力助你找到尹家老祖的身軀,誅殺了句芒!」李淵拍著胸脯保證。

    「不錯,自三皇五帝以來,我人族與先天神祇不死不休,不共戴天!先天神祇人人得而誅之,待我李閥一統天下,定無先天神祇的活路」李神通拍著胸脯道。

    「二位莫要焦急,且聽我把話說完」尹軌打斷了李淵與李神通的話,眼中劍意繚繞:「我得一位大能指點,句芒極有可能就隱匿在李閥大本營,不知二位何以教我?」

    「這不可能!」李神通斷然否決:「我李閥怎麼會有先天神祇?」

    「我也希望是假的!」尹軌嘆了一口氣。

    一邊李淵此時陰沉著臉道:「還請尹真人指點迷津,若我李家當真有先天神祇臣服,我等絕不姑息。」

    「好!」

    尹軌一拍大腿,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聽人說,二公子麾下有一位叫做『春歸君』的幕僚,二位可否請其入內一述?」

    李淵聞言一愣:「道長懷疑是那春歸君?會不會搞錯了?」

    說到這裡,轉身對身後道:「去請二公子與春歸君同來。」

    偏院內

    此時李世民與春歸君正在敘話,忽然只聽門外侍衛道:「二公子,唐國公請您與春歸君先生前去敘話。」

    院子內的二人對視一眼,春歸君心中一突:「怕是來了!」

    「麻煩了!」春歸君嘆了一口氣。

    「先生,如今該如何是好?」李世民一張臉頓時嚴肅了起來。

    「還好,之前的身軀並未扔掉!」只見春歸君在袖子裡一掏,居然掏出了一具屍體放在地上,然後周身冒出絲絲綠氣,鑽入那軀殼之內。

    下一刻只見躺在地上的屍體『骨碌』一下翻身坐起,將那尹喜的身軀藏起來。

    「還好我當時並未得意忘形毀這具軀體」春歸君此時臉上滿是得意之色:「走吧二公子,咱們去會會那小傢伙。」

    李世民聞言嘴角一抽,小傢伙?和你一比確實是小傢伙。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 11:07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哪裡差錯?

    沒讓三人等多久,春歸君與李世民聯袂而來,共同進入了大帳。

    「唰~」

    尹軌的兩道目光彷彿一把利劍般,瞬間釘在了身披斗篷的春歸君身上。

    「拜見爹、二叔!」李世民恭敬一禮。

    那春歸君似乎沒看到尹軌一般,隨著李世民下拜了一次。

    「這位乃是樓觀派尹軌真人」李神通為眾人介紹。

    「見過尹真人!」李世民行了一禮。

    尹軌回了一禮,便不再理會李世民,而是將一雙眼睛盯在春歸君身上:「你便是春歸君?」

    「正是,尹真人莫非識得在下?」句芒不動聲色的道。

    「我倒是不識得你,但有人卻識得你!」尹軌此時慢慢站起身,來到了春歸君身邊轉悠一圈,方才虎視眈眈的逼視著春歸君:「我且問你,你可識得句芒?」

    「我為何要回答你?」春歸君話語中滿是輕蔑:「你雖是樓觀派老祖,但卻又不是我祖宗,老夫沒有回答你問題的義務。」

    「哼,藏頭露尾之輩,可敢將頭罩摘下來?」尹軌聲音冷厲,二話不說徑直一步邁出,向著春歸君的頭罩摘去。

    「砰!」

    李世民一步邁出,擋住了尹軌的動作:「尹真人,春歸君是在下的幕僚,不可輕辱。」

    「李閥主,你說句話吧!」尹軌轉身看向李淵。

    李淵聞言面色沉著的看向春歸君:「先生,不妨將頭罩摘下來,咱們這裡都沒有外人,你這般帶著頭罩,難免會增添一些誤會!」

    深深的看了李淵一眼,大帳內氣氛沉悶,過了一會才聽春歸君開口道:「也罷,閥主既然說了,卻不能撥了閥主的面子。」

    說完話春歸君緩緩拿下斗笠,一雙眼睛看向尹軌:「尹真人這般為難與我,果真是大門大派的作風。」

    「這不可能!」尹軌眼中劍意流轉,仔細的盯著春歸君肌膚,並沒有發現易容的痕跡,頓時面帶驚悚之色:「這怎麼可能!他說的絕對不會有錯,莫非弄錯了?」

    尹軌可以很確定,眼前這具身軀絕不是自家老子的。

    瞧著面色陰沉,站在那裡的春歸君,一邊李淵看向尹軌:「尹真人,眼前之人可是句芒?」

    尹軌聞言頓時面色臊紅,居然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聞言轉身對著眾人一拜:「是老夫失禮了!」

    說完話沒臉再呆下去,轉身告辭離去。

    見到尹軌走遠,李淵一雙眼睛看向了春歸君,趕忙站起身親自賠禮:「先生,這次是在下錯怪你了,淵罰酒三杯。」

    禮賢下士,這件事若從李家傳出去,後果不可預料。到時候再加上別有用心之人煽風點火,李家名聲一朝就臭了。

    「不敢,尹真人乃是大教派,行事霸道倒也正常!舍小保大,我若是唐國公,也會如此選擇!」春歸君嘆了一口氣,這話臊的李淵滿臉通紅。

    「張百仁,你小子可是害苦我了!叫我在李家丟了大人,一張老臉徹底丟光了!」張百仁正在研究著一氣化三清的妙用,只見天邊一道劍光流轉而下,面色羞臊的尹軌眼睛通紅的落了下來。

    「怎麼了?」張百仁抬起頭。

    尹軌拿起桌子上的酒水喝了一口,方才氣急敗壞道:「那春歸君根本就不是句芒!」

    「這不可能!春歸君絕對是句芒!」張百仁話語篤定的道。

    「我親自查驗,豈能有假?那具肉身不是我父親的肉身!」尹軌的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這不可能,不應該啊!」張百仁陷入沉思,一雙眼睛裡滿是思索。

    尹軌的眼光張百仁還是相信的,既然尹軌說春歸君不是句芒,那春歸君便一定不是句芒!

    「不應該啊,春歸君應該是句芒啊!」張百仁抬起頭看向尹軌:「你確定沒有看錯。」

    「老夫豈會看錯!」尹軌無奈的道。

    「哪裡出了問題!」張百仁想不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春歸君在李淵的百般道歉之下,隨著李世民告退離開,回到後院換了身軀。

    「這一關終究是過去了」春歸君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好奇,是誰指點了尹軌,知道了先生的跟腳」李世民一雙眼睛看著春歸君。

    「大千世界奇人無數,能算定我跟腳的未必沒有。看那尹軌氣勢洶洶直接問罪,顯然對於此事早有把握!對那指點之人頗為相信!不然絕不會這般篤定的跑來問罪」春歸君眯起眼睛,心中隱約開始發毛,知道自己的跟腳,這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某一處荒山

    卻見蚩尤的頭顱在空中一陣亂竄,忽然瞧見下方已經死去的壯漢,猛然一陣轉悠,化作一道黑煙鑽入了那壯漢的七竅之內。

    下一刻

    死去的壯漢復活

    眨了眨眼睛,蚩尤似乎對自己如今的這具身軀頗為滿意,伸了伸拳頭,過一會才道:「想要尋回蚩尤鼓,還需找回虎魄刀!」

    閉上眼睛,感應著天地間的諸般氣機,忽然蚩尤眼睛一亮,滿是狂喜之色:「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天助我也,奢比屍、句芒這兩個傢伙居然已經復生了,玄冥也在沉睡中逐漸甦醒,哈哈哈!哈哈哈!合該我九黎一族重新登臨天地,逐鹿天下。」

    一陣黑風捲起,只見蚩尤徑直向某處戰場飛去。

    「殺!」

    戰場中

    喊殺聲驚天動地,血流成河,屍體遍地。

    沒有人注意到,大地深處盤坐著一尊黑衣人影。

    「果真,唯有戰場才是我恢復修為最快的地方,戰場中死亡之氣最為濃郁,方才會助我恢復前世的力量!」玄冥瘋狂的吞噬著空氣中的精氣神以及各種死亡之氣,無數靈魂被其吞入口鼻之中,臉上滿是陶醉之色。

    「啪」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驚得巫不樊猛然站起身,一掌向著背後抓去。

    「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你!」

    「你是誰!」看著背後近在咫尺的大漢,奢比屍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悚。

    自己尚未恢復實力,關於自家的消息決不能洩露出去。這世上可從來不缺屠神之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 11:10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盯上曹家

    「你是誰!」奢比屍的眼中滿是殺機,周身黑氣湧動,無窮死氣向著那壯漢席捲而來。

    「哈哈哈,咱們數千載不見,你這廝居然連我都忘了!」壯漢哈哈一陣大笑,下一刻猛然化作三頭六臂,周身渲染出了一道古銅色。

    「蚩尤!」奢比屍眼中閃過驚疑不定之色:「莫非你得了蚩尤傳承?」

    「我就是蚩尤!」壯漢聞言臉頓時一黑,收了手中神通,無奈的道:「當年被軒轅分屍之後,尚未恢復過來!不得已只能借體重生,前些日子感受到了蚩尤鼓的氣機,方才從陰司中走出來。」

    「你從陰司回來的?戰況如何?」奢比屍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難啊!焦灼住了,地府十大閻王不知所蹤,如今亂成一團糟。還是陽世好,有數不盡的氣血、精魄!」蚩尤搖頭晃腦。

    奢比屍放下戒備,面帶苦笑:「陽世是好,但人族高手多啊,那些老傢伙一個個都躲藏在洞天福地內潛修、沉睡,誰也不知道如今陽世到底有多少隱藏的高手。」

    「不管陽世有多少隱藏的好手,咱們如今既然轉世歸來,定叫中土翻天覆地換了乾坤!」蚩尤一雙眼睛精光灼灼的看著奢比屍:「你可以操控天下死氣、屍體,能否感應到本座虎魄刀的位置?」

    「虎魄刀被軒轅小兒鎮封於地墳之內,隔著無盡虛空,想要將虎魄刀取出來,唯有找到你的戰鼓,然後咱們才能鎖定虛空,確定位置!」奢比屍搖搖頭:「當年我復生之時也曾找尋過你的下落,想要找到你的隨身兵器用來推算你真身所在,不曾想我走遍中土也不曾聽到半點消息。」

    說到這裡,奢比屍一笑:「沒想到你的人復生了,但是兵器卻不見了蹤跡。」

    聽聞此言,蚩尤無奈一嘆:「你我雖然同屬九黎一族,但你卻是我前輩,不知前輩可有指點晚輩之處?」

    蚩尤對著奢比屍恭敬一禮!

    奢比屍乃女媧娘娘鎮壓的大魔,而蚩尤不過與軒轅黃帝爭長短,雖然平輩論交,但卻也比蚩尤見識強了不知多少。

    「可惜我修為距離巔峰狀態差了十萬八千里,不然召喚出我的死亡軍團,當可橫掃陰陽兩界一統天下,那裡還用得著這般費勁心思謀劃」奢比屍恨得牙癢癢。

    「你只有找回戰鼓,才可感應到虎魄刀的存在。有了虎魄刀,你方才能斬開地墳,將你的屍體取出來,然後重新復活!」奢比屍背負雙手,在大地深處轉悠了一圈:「前些日子我似乎感應到巴蜀之地有蚩尤鼓的氣機,你前往巴蜀一行,總歸能找到戰鼓。」

    蚩尤聞言苦笑:「還需前輩助我一臂之力。」

    蚩尤與奢比屍的關係,就像是如今張百仁與人族的老怪物,不論輩分,以本事分高低,雙方平輩論交。

    不錯

    就是平輩論交!

    當修為已經超脫輪迴、生死,豈會在受凡俗禮法約束?

    奢比屍聞言沉默一會,過了一會才道:「助你一臂之力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還需你日後助我回覆真身,破開封印召喚死亡軍團重臨世間。」

    「一言為定!」蚩尤毫不猶豫立即點頭。

    「怪哉!曹家的人怎麼還沒來找我麻煩?」張百仁孕育著三清之氣,吞吐著太陽神火,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巴蜀之地

    不是曹家不想找張百仁麻煩,而是曹家自己已經大禍臨頭,根本就顧不上尋找張百仁復仇了。

    且說蚩尤與奢比屍二人一路徑直來到巴蜀,蚩尤手中掐了印訣,不斷感應著虛空中的某種契機,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已經來到了曹家的老巢不遠處。

    「因果就是這裡了!」蚩尤鬆開法訣。

    奢比屍周身黑氣繚繞,鋪天蓋地的向著場中席捲而去,慢慢滲透地下行宮。

    下一刻奢比屍變了顏色:「此地非善地!」

    「怎麼了?」蚩尤連忙轉過頭。

    「地宮內沉睡著十幾股龐大的氣機,已經參悟了破碎虛空的至道,其周身氣機古老滄桑,活了怕是千年,顯然已經參悟了內虛空的隱秘!」奢比屍細細感應著地宮內的氣機。

    「區區破碎內虛空罷了,我已經修成千秋不死之身,縱使是破碎虛空的強者,也不放在眼中!」蚩尤一聲嗤笑。

    「以往你確實是不放在眼中,但你現在是巔峰狀態嗎?身軀不過找回來五分之三,你怕是招架不住這些傢伙的聯手!」奢比屍陰沉著臉:「人族好深的底蘊。」

    蚩尤臉上的不在乎之色慢慢消失,露出了陣陣苦笑,不在巔峰狀態,他拿什麼去和人家爭鬥。

    「也不知這地宮是那方勢力,隱藏的居然這般深厚!」蚩尤面帶難色。

    「咦,機會來了!」忽然奢比屍眼睛一亮,猛然看向了遠方。

    蚩尤聞言也隨之看去,卻見一隊人馬自地宮內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

    「你我奪舍了這地宮中的人馬,混入地宮內尋回戰鼓,不過是輕而易舉!有了戰鼓加持,即便是殺出來也非難事!」蚩尤的眼睛亮了,下一刻化作一道黑煙衝了過去。

    且說張百仁設計誆騙曹洪入了銅燈,曹丕一路上著急忙慌的鑽入地宮,慌慌張張的向著曹丕寢宮跑去:「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瞧著慌慌張張的曹沖,曹丕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悅之色。

    「大哥,曹洪將軍被那小兒誆騙,設計困在了一件寶物內,還請大哥速速出手援助!」曹沖焦急忙慌的道。

    「什麼?曹洪將軍被人困住了?這不可能,曹洪將軍雖然不說破碎內虛空,但也觸及到了那一層門檻,這天下有什麼寶物能困得住他?」曹丕斷然否決,臉上滿是不信。

    「大哥,這等事情我豈敢誆你?這是真的!」曹沖的眼中滿是惶恐。

    「嗯?」

    曹丕聞言眉頭皺起:「曹將軍當真被困住了,你且說說詳細經過。」

    曹沖苦笑:「那張百仁小兒詐降,誆騙曹洪將軍破陣,曹洪將軍只以為這小兒為了顯露本事被我曹家重視,所以毫無防備的就衝了進去。哪想到曹洪將軍進入陷阱,方才發覺到不妙,可惜為時已晚,根本就逃不出來。」

    「混賬,當真是狡猾至極!曹洪將軍怎的就輕信了這小兒鬼話!」曹丕怒極,曹洪可是百戰老將,居然被人這般算計,窩囊至極,丟了曹家的臉面。

    「去請張合、曹仁出關,救回曹洪,擒下那無禮小兒!」曹丕的眼中怒火流轉。

    曹洪可是曹家的老人,跟隨過曹操,乃是曹操身邊的得力大將。更關鍵的是曹洪乃曹家的人,不能不管不顧。

    以前若只是陷進去一個曹植與甄宓,曹丕還能視若無睹,只是被眾位大臣擠兌出兵的話,那現在的曹洪是必須要救出來的。

    眾位老臣都在盯著自己呢!自家的各位兄弟也在盯著自己屁股下的椅子,此事決不能不管不顧。

    「是,小弟這便去請兩位老將出關!」曹沖聞言大喜,立即轉身跑出曹丕寢宮。

    瞧著曹沖的背影,曹丕搖了搖頭,慢慢閉上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丕衝自己卻說不出來。

    且說曹沖領了法旨,快步在地宮內穿梭,過了一會來到第二層地宮,瞧著那一具具朱紅色的棺木,面容恭敬道:「勞煩曹仁、張合兩位大將軍出關!」

    「砰!」

    兩尊棺木猛然彈飛,卻見渾身長著紅毛的兩黑身影自棺木中站了起來。

    殭屍!

    能活千年的武將,只能是殭屍,要麼就是證就破碎內虛空的無敵強者。

    曹家以盜墓起家,孕育殭屍並不難。而且諸位大將生前底子深厚,化作殭屍後起點直接從金屍開始,歷經數千年陰氣祭煉,成就旱魃也算是正常。

    不過曹家有自己的養屍之道,走的並非旱魃的路子,而是活死人的路子。

    活死人,具有生人的一切,但卻已經死了。

    「你這小子不好好在外面修煉,也來打擾老夫潛修,當真該打!」曹仁周身的紅毛緩緩收斂,化作了一面容英武的中年男子。

    「今日打擾大將軍沉睡,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曹沖苦笑。

    「發生了什麼事,外界的那些傢伙也應付不來?」張合緩緩的走出棺木。

    「曹洪老將軍被人抓走了!」曹沖無奈道。

    「什麼?」

    曹仁與張合俱都面色震動,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當世居然有這般強者?」

    「這不可能,當年始皇斷了一次天地龍脈,我曹家又斷了一次天地龍脈,怎麼還會有如此高手誕生!」曹仁斷然否決,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曹洪將軍敗的冤枉,居然自投羅網!」曹沖無奈,將事情說了一遍。

    二人聞言面面相覷,過了一會才聽張合道:「原來是暗中算計,也罷!也罷!既然已經出來了,就去會會那當世第一高手。」

    看二人表情,絲毫不曾將張百仁放在眼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8-9-4 11:01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蚩尤奪鼓

    聽了曹沖的敘述,曹仁與張合搖了搖頭,只是暗笑曹洪馬失前蹄,居然也有今日,對於張百仁並不放在心上。

    區區一個靠陰謀詭計害人的傢伙,也配自己重視?

    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屑,二人聯袂而出,起身向外界走去。

    且說曹沖帶路,三人領著一大對兵馬,浩浩蕩蕩的出了地宮,才走出地宮不遠,忽然只見虛空颳起大風,卷的天地乾坤動盪,飛沙走石叫人睜不開眼。

    兩道黑煙籠罩場中,只聽張合喊了一聲『小心』,接著便是人仰馬翻。

    三十幾個呼吸後風平浪靜,才見張合睜開雙目,眼中露出了一抹掙扎,閃過一道黑氣之後,不緊不慢道:「小公子,老夫忘了有件要事沒辦,蚩尤鼓下壓著老夫當年存下的一件寶物,不如公子隨我走一遭如何?」

    曹沖聞言毫無防備,誰能想到居然有人能奪舍曹仁、張合這等強者,曹沖聞言道:「不如咱們先去救回四哥,再去尋那蚩尤鼓下的……。」

    「不行,既然出來了,咱們需辦完自己的事情,再陪你去救回四公子!」張合連連搖頭。

    一邊的曹仁幫腔道:「小公子,既然張將軍開口,你就應了他吧,咱們也不差這一個時辰的時間。」

    曹仁都開口了,曹沖能反對嗎?

    只是心中奇怪,蚩尤鼓只是一架蚩尤鼓,哪裡還有什麼別的隱秘?

    不過上古之時,隱秘之事那麼多,誰又知道呢?

    曹沖聞言二話不說,領著二人穿過層層地宮,來到了蚩尤鼓所在之地。

    遙遙的指著懸掛於樓閣上的大鼓,曹沖道:「二位將軍,那便是蚩尤鼓了!」

    張闔眼中露出一抹激動,急忙上前辨認,接著便是仰天一陣長笑,只聽得蚩尤鼓似乎與其笑聲附和,發出了『咚』『咚』聲響,乾坤在此時不斷震動。

    「有點意思!」一邊曹仁面帶笑容。

    蚩尤鼓無人敲擊自己響動,驚得一邊曹沖不知所蹤,惶恐的道:「二位叔叔,這……這……。」

    「這什麼這!」曹仁卻是懶得理會曹沖,話語裡滿是不耐。

    一股不妥之感迅速在心中升起,然而下一幕曹沖更是驚得魂飛魄散,只見張合一伸手,蚩尤鼓居然化作巴掌大小,自動落在其身前。

    「張將軍,這……你怎麼能操控蚩尤鼓!」曹沖駭得不斷倒退。

    「小子,看你助我找到蚩尤鼓,老祖我心情不錯饒你一命!日後可要記得學個乖!」張合的眼中滿是詭異之色。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還不速速放下蚩尤鼓!」此時一邊鎮守蚩尤鼓的守將終於發現了不妥,猛然站起身衝了過來。

    「呵呵,可笑!螳臂當車!」只聽張合不屑一笑,下一刻蚩尤戰鼓猛然敲響。

    屈指一彈

    「咚!」

    虛空在鼓聲中片片碎裂,翻滾著向遠方破碎而去,彷彿是一塊崩碎的玻璃。

    曹沖的眼中滿是震撼,露出了毛骨悚然之色。

    「快走吧,這地宮中有幾個難纏的角色,咱們既然得了蚩尤鼓,那就不宜多生事端!」只聽曹仁一陣冷笑,瞬間化作一團黑氣自曹仁的七竅內飛出。

    蚩尤亦同樣如此,二人化作黑煙,戰鼓敲響虛空破碎,居然徑直打出了曹家行宮。

    蚩尤就是蚩尤,即便只有一個腦袋與一條手臂,也絕非曹家可以抵擋。

    一聲鼓響,驚天動地。

    擋在前方的曹家守衛瞬間被震飛,亦或者支離破碎化作了齏粉。

    曹家大本營震動

    地宮深處,亦有古老的氣機在復甦。

    「怎麼蚩尤鼓又響了,到底是那個混蛋敲動了蚩尤鼓!」此時曹丕猛然睜開眼,彷彿一道燈籠射出的黑光,蔓延一寸寸虛空。

    不省心!

    蚩尤鼓是隨意敲動的嗎?

    敲動蚩尤鼓便會驚動沉睡中的家族宿老,就算是曹丕自己也擔待不起。

    「砰!」

    聽著那鼓聲,曹丕眉頭緊鎖:「不對勁,這鼓聲不對勁!」

    「好膽,居然敢來我曹家搗亂!」曹丕放開感知,瞧著那衝天而起的黑氣,頓時眼中殺機繚繞,聲震整個地宮。

    一手伸出,遮蔽乾坤。

    曹丕一掌真龍之氣環繞,猛的跨越虛空向蚩尤與奢比屍拍了過去。

    「居然有天子龍氣,看來是某個皇家流傳下來的勢力!」蚩尤面不改色,顯露出了身形,化作一昂揚大漢,手指一彈猛然敲動了蚩尤鼓。

    「砰!」

    虛空片片破碎,化作了道道齏粉。

    曹丕的手掌似乎法天象地,尚未接近便已經化作了齏粉。

    蚩尤戰鼓何等厲害,當年若非黃帝斬殺夔牛,只怕依舊奈何不得九黎一族的戰士。

    「給我留下!」張合此時清醒過來,手中長刀劃破虛空,向著奢比屍斬去。

    奢比屍搖了搖頭,一根手指隨意點出。

    「鐺!」

    火花四濺,虛空破碎裂開。

    張闔眼中露出了一抹驚悚之色:「好強的肉身。」

    奢比屍卻是面色陰沉:「可惜,我這具肉身尚未恢復萬一,及不上你的力量!」

    說完話對著蚩尤道:「莫要耽擱,快走!」

    蚩尤點點頭,他也感應到了地宮內的氣機正在逐漸復甦,如今自己二人這半殘廢狀態,還真未必是眾人的對手。

    「哪裡走,給我留下!」曹丕破碎虛空,捲起層層音爆,空氣帶著一道白浪,向二人狠的撲了過來。

    「砰!」

    戰鼓敲響,虛空捲起了無盡浪潮,接著就見鋪天蓋地的浪潮向曹丕席捲而來。

    「走!」蚩尤也不耽擱,知道自己此時不能拖延,二話不說轉身就向著遠方奔了過去。

    「砰!」

    虛空破碎,曹丕遇到了空氣浪潮,剎那間被空氣浪潮阻擋,速度瞬間一頓。

    趁著這個機會,蚩尤與奢比屍已經逃出外界,不見了蹤跡。

    「果真是厲害!不同凡響!」曹丕腳踏虛空,腳下空氣不斷化作液態,眼中露出了一抹陰沉。

    敢對曹家出手,必然不是尋常之輩。

    曹沖撫摸著下巴,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方才收回目光。

    此時大批守衛反應過來,紛紛自四面八方向此地匯聚。

    看著鼓樓上空蕩蕩的架子,曹丕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陰沉,手指緩緩敲擊著腰間的長刀。

    「大王,屬下守護不利,還請大王治罪!」守將此時面色淒惶的跪倒在地。

    「起來吧,來人實力非凡,非你之過!」曹丕搖了搖頭。

    「大王……」

    張合與曹仁亦同時跪倒下來,眼中滿是無助之色。

    曹丕嘆了一口氣,看著依舊昏迷倒地不起的曹沖,轉身離去:「我去見太上皇。處置之事,容後在議!」

    曹丕一路徑直來到第三層地宮,然後動作呆在哪裡,眼中露出了愕然之色。

    一襲黑色帝王服的曹操已經端坐在大殿中,滿朝文武皆已經清醒了過來。

    「砰!」

    曹丕跪倒在地:「孩兒無能,叫賊人驚擾了父皇。」

    「起來吧!」曹操沒有任何動作:「敢捋我曹家虎鬚,絕非尋常之人。」

    「父皇,那人居然可以操控戰鼓,我曹家得了蚩尤戰鼓千年,卻從未有人能操控此寶……」曹丕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曹操聞言一雙眼睛看向身邊幕僚:「奉孝,你怎麼看?」

    郭嘉聞言身軀動也不動,彷彿是一個死物一般,唯有身前的黑色羅盤在不斷旋轉,彷彿陀螺一般,永恆無休。

    過了一會,才聽郭嘉道:「主上的機會到了。」

    「何解?」曹操頭戴冕旒,看不清容貌。

    「能操控蚩尤戰鼓者,唯有蚩尤以及刑天。當年軒轅黃帝與蚩尤大戰於涿鹿,蚩尤被五馬分屍,刑天走投無路撞入了地府!後始皇出世,鎮斷了黃泉路,封死了鬼門關!」說到這裡,郭嘉道:「出世者,怕是唯有哪位涿鹿的強者蚩尤。不過蚩尤定然尚未恢復巔峰,不然早就光明正大的打上門來。都說蚩尤修成了千秋不死之身,只要大王捕獲蚩尤殘軀,煉化其千秋不死之身,驚瑞之日必然登仙。」

    一邊曹丕聞言駭然,之前出手的居然是上古大神蚩尤?

    曹操聞言面帶笑容,低頭俯視著了曹丕一眼,方才道:「我等沉睡太久,還需些許年月才能逐漸喚醒體內生機。你派遣張遼前去追捕蚩尤的蹤跡,區區蚩尤殘軀,張文遠一人足矣!」

    「只要不給蚩尤恢復真身的機會,這千秋不死之身早晚都是大王您的!」一邊又有大臣附和道。

    曹丕聞言心中一動:「千秋不死之身?登仙?」

    不動聲色的鞠躬一拜:「孩兒謹遵父皇叮囑,這就下去吩咐。在父皇出關之前,定將那蚩尤殘軀獻到父皇面前,相助父皇登仙而去。」

    「罷了,你先下去,不必操之過急,只要不出大紕漏,不斷壞了蚩尤的算計就好!」曹操擺擺手。

    聽聞此言,曹丕恭敬退下。

    回到地宮一層,曹丕才心中火熱:「千秋不死之身?我若獲得千秋不死之身……。」

    「大王,曹沖求見」門外響起了侍衛的聲音。
V123210 發表於 2018-9-4 11:03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曹家應付,閒來落子

    「曹沖?」曹丕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還有臉來見我!還嫌最近惹的事情不夠多嗎?」

    曹丕的眼中滿是陰沉,過了一會對著身邊的侍衛道:「去請張遼來。」

    侍衛領命而去,大殿中唯有曹丕靜靜的站在那裡,過了一會壓下心中念頭:「叫曹衝進來吧。」

    話語落下,曹沖滿臉苦澀的走了進來:「大哥,小弟知錯了!」

    曹沖搖了搖頭:「起來吧!」

    聽了曹沖的話,曹沖方才苦笑著站直身子,眼中露出一抹苦笑:「都是小弟不謹慎,才給人鑽了空子。張合與曹仁正在外面等候發落,大哥……。」

    「叫其進來吧!」曹丕陰沉著臉道。

    聽了曹沖的話,曹丕才面色陰沉道:「叫他們一道進來吧。」

    不多時

    張遼與曹仁、張合面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坐吧!」曹丕看向了張遼。

    張遼也不客氣,徑直坐在了左首,然後才慢慢道:「不知陛下召喚下官,有何要事?」

    「蚩尤鼓丟了!」曹丕面色陰沉道。

    張遼聞言點點頭,此事他也有耳聞。蚩尤鼓可不是尋常寶物,丟失之後責任重大。

    一雙眼睛看著張遼,曹丕道:「太上皇有令,命你帥人前去抓捕盜鼓之賊。」

    「下官遵命!」張遼聞言恭敬一禮。

    話語落下,一雙眼看向站在一邊的張合與曹仁:「至於你二人,戴罪立功,隨張將軍一道把戰鼓找回來,抓回盜鼓之賊,方才能將功補過。」

    「多謝陛下開恩!」二人此時齊齊拜服,恭敬一禮。

    「三位將軍早早上路,莫要耽擱時間,錯失了良機!」曹丕面色凝重道:「盜鼓賊乃上古高手蚩尤殘軀,三位將軍萬萬不可大意。」

    張遼聞言頓時瞳孔一縮,隨即恭敬道:「多謝陛下提醒。」

    三人面色恭敬的走出大殿,只留下曹丕與曹沖站在那裡。

    「你也退下吧」曹丕揉了揉眉頭,如今各種事情接連發生,叫其有些頭疼,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大哥,四哥怎麼辦?」曹沖看到曹丕沒有提及曹植的意思,頓時急了。

    「如今蚩尤鼓丟失,那裡還顧忌的上他!待找回蚩尤鼓,在與張百仁算賬也不遲!」曹丕的心中全都是蚩尤的千秋不死之身,哪裡會管曹植這廝的死活。

    「大哥,四哥可是在張百仁手中啊,嫂子也在張百仁手中……」曹沖聲音都在哆嗦。

    「住口!」曹丕頓時面色鐵青:「這些日子,你給我添的亂還不夠嗎?莫非當真要我不顧兄弟情分,請出祖宗家法降罪與你!」

    「我……」曹沖被曹丕的面色嚇到了。

    「退下!」曹丕眼中滿是火氣。

    聽了曹丕的話,曹衝動了動眼睛,終究是滿面無奈,只能退了下去。

    「四哥與大嫂都落在張百仁那狗賊手中,父親在世之時最疼愛大嫂,若聽聞此事絕不會置之不顧的!我要去見父皇!」曹沖轉身便要向著地宮二層而去。

    「公子止步,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入二層!」看守大門的侍衛攔住了曹丕。

    「我要見我父皇」曹沖面色陰沉道。

    「陛下聖旨再次,公子請回吧!」侍衛托出了曹丕的聖旨。

    瞧著那聖旨,曹沖氣的面色發白,但卻沒有多說,轉身離去。

    張百仁絕不會想到,曹家之事因為蚩尤,輕輕鬆鬆的就這般消弭無蹤了。

    至少是暫時的消停了下去。

    盤坐在山巔,張百仁身前擺放著一盤棋,在棋盤的對面坐著尹軌。

    彷彿無頭蒼蠅一般的尹軌終究還是回來了,天下這麼大,句芒若一心想要躲藏,找起來簡直如大海撈針。

    「你當真沒騙我?」尹軌的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

    「那春歸君就是句芒」張百仁話語斬釘截鐵。

    「可我那日親眼看了,絕對不是我父親的仙軀!」尹軌的一雙眼睛掃過張百仁。

    「你也說了,你只是看到那人不是你父親的仙軀,但卻並不代表那人不是句芒啊?」張百仁似笑非笑,昨日他終於想清了其中的關竅。

    春歸君可以是尹喜,並不代表尹喜才是句芒。

    尹軌聞言手中棋子落不下去了,只是捏著棋子停在半空中,過了一會才無奈一嘆:「晚了!李家得了大勢,我上次已經攪擾過一次,鬧了烏龍,卻是不好在登門。」

    張百仁把玩著手中棋子,悄無聲息間屠了尹軌的大龍:「你去盯著他,如果他真的是句芒,早晚要露出破綻。除非他不會出手,只要出手,就會被你抓到機會。句芒的力量天下獨有,你不會連句芒的力量都分辨不出來吧。」

    「此言有理!」尹軌聞言身形消失,已經不見了蹤跡。

    低頭看著棋盤,早就化作了一團糟,被尹軌趁機打亂:「這廝,簡直是沒人品!道行雖然高深莫測,但棋品卻不行。」

    春歸君整日裡搞事情,有尹軌這般高手盯著,也不會出現大簍子。

    歷史已經改變,縱使是自己小心翼翼,歷史也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改變。

    亦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歷史世界,而是神話世界。

    「接下來的棋該如何下?」張百仁低頭看著棋盤,眼中露出了一抹迷茫。

    貌似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江山變遷也好,還是朝代更迭也罷,自己求得是長生,剩下的一切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接下來是相助李唐奪得江山,然後在叫我兒子繼承李唐大統!」張百仁落定棋子,眼中露出一抹沉思。

    仙道不是一步便可以登天的,還需一點點來,一步步來。

    太陽神體也好,還是其餘的神通也罷,都剩下水磨磨的功夫!這種事情急不得!

    閒來無事,陪著這些傢伙下一盤棋也好。

    「先生,張斐送來請帖!」就在此時,荊無雙的聲音在山腳下響起。

    「莫非他又要納小妾了?」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嘲弄:「呈上來。」

    金黃色的燙金請帖,字跡龍飛鳳舞。

    不得不說,張斐的字還是不錯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9-4 11:06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再臨金頂觀


    「重開純陽道觀!」張百仁拿著手中請帖,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純陽道觀被人滅了滿門,他實在是想不出,張斐哪裡來的膽子,居然還敢重開純陽道觀。

    「九月九,重陽節!」張百仁放下了手中請帖,眼中露出了一抹回憶、沉思。

    說實話,不管自己與純陽道觀有何恩怨,朝陽老祖待自己是不錯的。

    當年在塞北朝陽老祖第一次發現自己之時,便想著接自己回去,不過卻被自己拒絕了。

    然後自己無意中發現了玉珮中的秘密,修煉了純陽道觀的三陽金烏正法,朝陽老祖更是毫無保留的傳授自己無上典籍。

    自己雖然有了修煉功法,但朝陽老祖的心思,張百仁卻不得不領。

    「金頂觀被人滅了滿門,也該去祭奠一下那些死去的人了!」張百仁將金貼塞入袖子裡,一雙眼睛看向荊無雙:「選取一些禮物,九九重陽我要親自走一遭。」

    說完話張百仁身形消失在原地,已經不知所蹤。

    金頂觀

    當年雷火中的廢墟已經重新建立,雕龍刻鳳好不氣派。在那宮闕之中神人遊走,道道異象衝天而起,煙火之氣直衝天際。

    神靈已經歸位,當年被金頂觀祭祀供奉的神靈,此時已經歸位。

    流亡各處的金頂觀弟子、長老再次返回了金頂觀,整個金頂觀倒是恢復了幾分生機。

    天空中下起了濛濛細雨,張百仁一襲白袍赤裸著腳掌,手中緩緩撐起油紙傘,慢慢向著山中走去。

    路過金頂觀的弟子、長老,雙方似乎處於另外一個時空,根本就看不到張百仁的影子。

    不可見!

    沒有人能看到張百仁的影子。

    墓碑處於後山,這還是當年自己立下的。

    沒有雜草,顯然純陽道觀時常有人祭拜。

    在那墓碑前,三位五六歲的小童哈哈大笑,沒心沒肺的整理著墳頭雜草,時不時偷吃一點那墳頭的貢品。

    站在那墓碑前,張百仁許久無語。當年的慘狀歷歷在目,叫人忍不住為之心驚。

    「這些傢伙做的太過!不過金頂觀的仇恨自然由金頂觀去報,北天師道、王家!」張百仁喃呢自語,手中掏出了貢品,香火蠟燭一樣不缺。

    純淨的酒水灑在了墳前,張百仁笑了一聲:「唉,我又能如何?一邊是娘舅,一邊是血脈嫡親!母親與我有養育之恩,我總不能叫母親傷心。」

    其實張百仁理解張母,對於自己的母親沒有一點的怨恨。

    就像是兩個兄弟,其中一個過得好了,另外一個落魄了,母親總是要想辦法幫襯一下。

    或許自己與張百義不熟,但對於張母來說,張百仁也好,張百義也罷,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紅塵滾滾,我看透了朝代更迭,但卻偏偏看不穿人世間的親情!」張百仁站在墳前,喃呢自語:「好歹也與我同源而出,定不會叫張家血脈斷絕。」

    「你是誰?怎麼來後山禁地!」忽然遠處小童發現了手持油紙傘的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趕緊跑過來呵斥。

    此時張百仁方才轉移目光,盯著那三個奔來的小童,露出了詫異之色:「這不可能,你們三個老傢伙不是魂飛魄散了嗎?」

    三位孩童,眉宇之間依稀有著朝陽三老的影子。

    「大叔,你誰啊!這裡是我純陽道觀禁地,你怎麼進來的!」其中一個孩童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默然,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這三個孩童身上居然有著朝陽三老的本源氣息。

    「朝陽、正陽、夕陽,你們三個下去吧!」山下響起了一道呵斥,張斐身形緩緩走上山來。

    「是,師傅!」三人齊齊一禮,方才對著張百仁做了個鬼臉,轉身離去。

    「你終究還是來了」張斐沒有打傘,任憑雨水沾濕了衣衫。

    「純陽三老不是魂飛魄散了嗎?怎麼會有轉世輪迴的機會?」張百仁面露不解之色。

    「確實是魂飛魄散了,還好我依靠著那命燈殘留的一絲絲魂魄,叫其轉世輪迴,三老想要轉世歸來,不知要多少世苦修,方才可重新凝聚本源」張斐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黯然:「我下山之後投靠李閥,借助李閥的力量,終於找到了三老的轉世之身,我一定要重開純陽道觀,純陽道觀的道統不能在我手中斷絕!」

    道統傳承大於命!

    情懷!

    純陽道觀就是張斐的家,家被毀了,哪裡都是流浪,唯有此地可以心安。

    「純陽道觀的典籍還剩下多少?」張百仁忽然開口。

    「八成」張斐道。

    站在墳前,張百仁手掌自袖子裡一陣摸索,掏出了一枚木簡:「這上面記錄著三陽金烏大法,這才是純陽道觀的真正根本。」

    「給我也沒什麼用,你既然已經練成了大法,這世界上就不會有第十一隻金烏!太陽的魂魄是有定數的!」張斐搖了搖頭,沒有去接法訣。

    「這法訣我做了修改,修煉此法訣可以借助金烏的力量,用以護持體魄!」張百仁嘆了一口氣。

    沉默一會,張斐方才接過法訣:「我對不住你,欠你的太多。」

    「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張百仁轉身向山下走去:「好歹我也是張家子孫,九九純陽,我自然會送金頂觀一份大禮,使得金頂觀重新崛起。」

    瞧著消失在煙雨朦朧中的背影,張斐眼角兩行熱淚滾滾滑落,與雨水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彼此。

    「我對不住你,我一定會將你母親自幻情道中拉出來的!」張斐聲音喃呢,眼睛裡卻滿是堅定。

    張百仁走了

    只是臨走前看著純陽道觀上方重新匯聚的因果劫數,眉頭微微皺起。

    當年造下的孽,不死不休。

    血脈不絕,誓不甘休!

    「天數?因果?」

    「呵呵」張百仁呵呵冷笑兩聲,方才轉身離去。

    「師傅,那個人是誰啊,不知為何看起來好親切!」朝陽邁著小腿跑上山來,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V123210 發表於 2018-9-4 11:11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三百零一十一章 交還天書

    聽了朝陽的話,張斐聞言沉默許久,方才開口道:「一個了不起、站在諸天頂端的人!」

    說完話後拉著朝陽老祖的手,向山下走去:「你若能學得其萬一本事,日後也受用不盡!」

    「和師傅比,誰更厲害啊!」

    「師傅不如他……」

    「我才不信,這世間當然是師傅最厲害啊!」

    聲音逐漸遠去,山間只剩下秋風吹來的寂寥。

    閒下來,反而覺得無事可做,就比如說現在,張百仁盤膝端坐在山巔,不緊不慢的打磨著手中棋子。

    玉石做的棋子,暖玉做的棋盤,也唯有修道之人,才會有這般的財大器粗。

    「九九重陽!」張百仁面帶笑容,低下頭繼續打磨著棋子:「陸風,將我的帖子送往北天師道!我張家血脈不容斷絕。」

    「是!」

    陸風如真正的微風一般,散入虛空不見了蹤跡。

    北天師道

    掌教與張衡相對而坐

    二人身前是棋盤,與圍棋不同,擺在二人身前的是象棋。

    已經走了一百多步,卻遲遲不見棋盤上少一顆棋子,雙方戰陣焦灼,不殺為殺。

    看著棋盤,掌教忽然輕輕一嘆:「老祖,金頂觀欲要重開法門,可惜我北天師道天書尚未找回來……。」

    「你莫要胡搞,維持眼下局勢就挺好!」張衡瞪了掌教一眼:「上次函谷關大戰,百忍的舍利佛國被世尊奪走,已經惱羞成怒與道門決裂。你若真撞在其手中,定然饒你不得!他現在已經被先天神祇改變了心神,趨近於無情!看似有情,卻無情至極。」

    「百忍修的是天道!」張衡嘆了一口氣,提起張百仁忽然意興闌珊,手中棋子拋擲一地。

    「當真?」掌教聞言一個激靈。

    「就算不是天道,也已經凝聚了天心!」張衡搖搖頭,眼中滿是惋惜。

    「那天書可是我北天師道立足的根本!」掌教依舊不滿,嘀嘀咕咕道。

    「我去走一遭吧!上次金頂觀滅門,好不容易將麻煩摘出去,全都推到了王家的身上,你等莫要惹火燒身!」張衡說完緩緩站起來,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老祖走遠,恰在此時只聽門下弟子腳步急促走來,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來:「掌教,大都督遞來了帖子。」

    「什麼?速速呈上來!」掌教聞言心中一驚。

    涿郡

    小山頭

    張百仁一顆顆棋子放入棋簍,眼中露出了沉思:「天帝崛起時只是微末凡體,後來得了驚天動地的大造化,方才逆轉先天化作先天神體,領悟了太陽之力!成就太陽至道!」

    說到這裡,張百仁慢慢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雲層,過了一會才哼哼唧唧道:「理論上來說,太陽神體也算是先天體質的一種。以太陽的意志為魂,太陽的本源為骨,太陽的火焰為肌膚,太陽的精髓為血液。最後執掌太陽之力,這比先天神祇還要強大。」

    「百仁」

    正在沉思,忽然遠方一道呼喝傳來,北天師道的老祖腳踏虛空緩步而來。

    「您老怎麼來了?」張百仁不動如山,沒有起身迎接。

    「說來慚愧,卻是有一事相求」張衡落在了張百仁對面。

    上下打量張衡一遍,張百仁似笑非笑道:「先別說話,叫我猜猜是什麼事情!」

    「為了天書吧?」張百仁道。

    「果真,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張衡無奈苦笑一聲。

    「如今純陽道觀重開,你除了天書之事,還有什麼求到我!」張百仁面帶冷笑:「可惜了,天書不在我手中!」

    天書就在張百仁手中,雖然說這天書他也看了,對他來說沒什麼用!

    聽聞此言

    張衡苦笑:「天書其實就在我腦海,只是我書寫出來的沒有你祖父那般神韻而已。你有什麼條件,有什麼不滿,儘管一一道來,別一個人憋在心中。」

    聽了這話,張百仁慢慢將棋盤放入袖子裡:「當真?」

    「一言九鼎!」張衡苦笑著點點頭。

    「王家之事,你還需給我一個交代!」張百仁目光如劍,死死的盯著張衡,眼中劍氣驚天動地,似乎能斬破乾坤。

    張衡聞言陷入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難啊!」

    「有什麼好為難的,王家道法學自於北天師道,難道還能逃得出你的手心?」張百仁撇了撇嘴。

    對於張衡來說,只有想不想的問題,並不是難不難的問題。

    「你不知道,當年天師道初建,在東晉之時王家可是幫了我大忙,甚至於張修那廝欲要篡奪我天師道權柄,還是王家父子相助我張家奪回來的!」

    說到這裡,張衡苦笑:「王羲之、王獻之、謝安等為我天師道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而且王羲之以書法入道,如今正在陰司為我人族征戰,方才有你我安心求道,你說老夫該如何?王家之人就像是頑劣的後輩,叫其改正就是了!若下殺手,未免太過於無情無義。王家父子哪裡,我也無法交代。」

    「王羲之!」這不是張百仁第一次聽到王羲之的字號,當初王羲之一劍斬破幽冥跨界而來,還與張百仁隔空交手。

    「王羲之的風采你不曾見過,在我心中已經近乎於仙!他若知道自家後輩子孫如此不成器,不知道會不會氣的暈過去!」張衡嘆了一口氣:「人家在前方征戰,你卻在後方屠戮人家子孫,這種事情老夫做不出來!」

    聽著張衡的話,張百仁嘆了一口氣:「你既然身為王家長輩,卻沒有教導好後輩子弟的德行,這是你的過錯!」

    說完話張百仁從袖子裡掏出北天師道的天書,扔給了一邊的張衡:「你走吧!」

    看著天書,張衡苦笑接過,臉上並沒有半點喜色:「你當真要與我道門決裂?」

    張衡是張家二代先祖,張道陵之子,嫡系中的嫡系,他若想要天書,不論名聲、正統,都是名正言順的。

    「談不上決裂,只是自此之後再無恩情,道門生滅與我無關,你等好自為之吧!世尊可絕對不是簡單的人!」張百仁搖頭晃腦,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佛門的手段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從李閥龍脈被挖掘的那一日,他已經就猜到了。

    武則天!

    千古來唯一的一位女生男相,有帝王命格的女子。

    而且佛門的人已經開始佈局,道門卻依舊在內鬥,只是盯著眼前利益,不計較長遠的得失。

    「我又不是道門的人,沒道理去提醒他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倒是希望佛門能徹底壓倒道門成就正統,然後在佛門氣勢最旺之時,奪了佛門的氣數!武則天不單單是你們的傀儡,也是我的傀儡,說起來還是要看誰更技高一籌!」張百仁陷入了沉思:「佛門謀劃武則天,那我兒子的江山怎麼辦?」

    那可是我兒子的江山!

    張百仁又開始陷入糾結了!難道要我兒子將江山拱手相送?

    自古以來,帝王不可長生,除了生死不知的軒轅黃帝之外,三皇五帝皆下場淒慘,萬年王朝滅亡之時滿是悲涼。

    「龍氣的力量太強,可以磨滅鳳血,磨滅長生神藥的力量,想要長生何其難也!」張百仁低頭陷入了沉思。

    不單單張百仁陷入了沉思,對面的張衡也陷入了沉思。

    「罷了,老夫走了,王家之事,待日後王羲之回歸,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咱們都是一個戰線上的盟友,絕不是敵人!人族內鬥的格局太小,我人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時,你日後便知道了!」說完話張衡已經轉身離去:「人族的安穩,不知道還能維持幾年。」

    張衡走了,張百仁卻呆呆的坐在那裡,熊熊的太陽神火在眼中燃燒,一雙眼睛望斷虛空,看到了無盡的幽冥,虎視眈眈殺機衝天的天地之外,先天神祇的氣機正在凝聚復甦。

    「我有誅仙四劍,更有天帝傳承!」張百仁緩緩閉上眼睛:「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沒道理當年天帝能壓服諸神,我卻做不到。」

    「這小子!」張衡走了一段路,轉身看著戰意衝天,駭得九天雲層動盪不休的山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不管如何,他都已經成長了起來。我人族對他頭疼,難道那些先天神祇對上他就好受嗎?」

    「先生,你既然看不慣王家,何不派遣手下收了王家之人的狗頭!」荊無命緩緩自影子裡走了出來。

    「不可妄動」張百仁搖搖頭:「王家不簡單,不是那麼容易動的。且先等待一段時間,待我修為更進一步擊穿兩界通道,殺入幽冥世界,會一會上古人傑王羲之,然後再做斷絕也不遲。」

    動手?

    張百仁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隨便動手,總要看看王家的底蘊,然後再談動手與否。

    「你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張百仁詫異道。

    「有些人手腳不乾淨,居然在涿郡搗亂,欲要奪取主上的信仰」荊無命慢慢悠悠道:「卻不知涿郡全在咱們掌控之中,主上以為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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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