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699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4 11:03
一品道門 第五卷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劍斬李淵

    三思?

    何須三思!

    自己的利益,誰都不能動。我可以將利益分潤給你,但你卻不能主動伸手來拿,尤其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暗自下手。

    自古以來,封神榜一旦落地,就算是人間天子想要更改,也需要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是以封神以來就從未聽聞榜單更改過。

    任憑你陽神老祖也好,近乎於仙道的世尊、張衡也罷,都難以篡改其分毫。

    但現在發生了什麼?

    封神榜居然被人篡改了,隨著張百仁的手指劃過,一道道榜單上的名字被憑空抹去,一道道神位重新回歸天界,場中頓時一片駭然。

    群雄嘩然,俱都是變了顏色。

    因果法則罷了,張百仁對於因果法則領悟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已經超乎常人想像。

    見此一幕,世尊收手,默然不語,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張百仁,不知在想些什麼。

    佛門之人收手,道門中人卻坐不住了,那些赦封的神位可都是道門六宗弟子、前輩,豈能看到張百仁硬生生的出手毀掉自家弟子、門人前途?

    須知有的老祖可是直接拋棄了肉身進入天宮享受香火,心中的喜悅尚未來得及散去,可忽然神位居然又離自己而去,這般大喜大悲,著實叫人瀕臨崩潰。

    卻見星辰中一道本源化作神詔降臨,沒入北天師道一位老道祖竅,只見那老道眼中滿是興奮,竟然直接拋棄了腐朽軀殼,元神與神詔融為一體,升入法界之中,對著下方拜服,眼中滿是狂喜之色:「弟子多謝老祖賜予神位!」

    封神啊!

    自己苦熬這麼些年不去轉世輪迴,為的是什麼?

    「砰!」

    然而還不待那道人拜服完畢,只見其體內神位居然被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強行剝離,散入了天界之中,唯留下老道元神站在虛空,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老祖……」老道無助的喊了一聲,元神想要返回軀殼,但是軀殼已經腐朽,此時徹底絕了生機。

    留給自己的唯有兩個選擇,要麼有神位加持於己身,方才能長生不老貯存於世間,要麼……唯有死亡輪迴一條路。

    但眼下張百仁強勢出手,神位豈能在歸還於對方?

    「張百仁,你太過分了!」張衡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隨著張百仁的手指劃過封神榜,越來越多的六宗弟子門人體內神位被剝離,元神茫然的站在虛空,眼中滿是懵懂之色。

    自己明明已經得了神位,怎麼神位又被剝離出去了?

    「大都督,我等博弈,但那些弟子門人卻是無辜的,他們有功德在身,或救助過一方百姓,或行善積德斬妖除魔,都督此舉毀了對方前程,與那等卑鄙小人何異?」三符童子開口了,眼中滿是焦慮之色。

    瞧著天空中那一道道茫然的元神,淒惶無助的站在罡風中瑟瑟發抖,袁天罡面色凝重道:「還請都督三思,這些老傢伙雖有開脫之詞,但卻未必沒有道理!」

    「哼,我何嘗不知他們說的有道理?但本座利益豈容人隨意染指?」張百仁冷然一笑,手中動作不停。

    「都督休要狡辯,當初朕已經差遣世民去涿郡問過你,你不是對神位毫無想法嗎?」李淵反駁了一聲。

    「那是在今日之前,你刺殺李密之前!」張百仁眼中冷光流轉,真當本都督是軟柿子,任由爾等拿捏不成?

    「砰!」

    一邊說著,番天印砸落,各路陽神真人紛紛潰逃,祭台居然被轟塌。

    「送神!」

    此時大祭司出手,一道道黃色符篆飛起,化作了道道青煙,只見封神榜周身彈射出一道光罩,將張百仁手指彈開,然後慢慢隱匿於時空深處,霎時間虛空恢復了平靜,再也不見封神榜的影子。

    此時面色狼狽的李建成以及眾位陽神真人趕了回來,瞧著傲立虛空殺機四溢的張百仁,連忙快步來到李淵身前。

    「可是成了?」李淵看向李建成。

    「有負父皇囑託,孩兒失敗了!」李建成眼中滿是苦笑。

    「嗯?」李淵頓時身子一僵,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六位陽神輔助於你,你卻連區區一個翟讓都殺不了,簡直是廢物!」

    李建成苦笑,想要解釋,李淵卻根本不給他機會,擺擺手示意他去一邊站著。

    「麻煩大了!翟讓居然沒死!」李淵看向了一邊的李神通。

    翟讓若死亡,瓦崗中有不少李閥隱藏的好手,自然有得是辦法將瓦崗寨納入掌控,但現在偏偏李建成失手了!

    若李建成得手,則一切皆水到渠成,這般得罪張百仁也值得,但偏偏翟讓沒死。

    翟讓死,李淵有辦法叫張百仁吃下這啞巴虧,但如今翟讓沒死,受罪的只能是李閥。

    而且事情不是那麼算的,本來瓦崗寨對於李閥態度曖昧,暗中欲要借助李閥之力對抗涿郡,但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接下來的怕是將瓦崗寨徹底推向了涿郡。

    麻煩大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

    「都督,瓦崗與洛陽神祇已經歸位,如今事已至此,不如罷手,坐下來和談如何?」李淵看向面色陰沉站立雲端的張百仁。

    和談?

    張百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說和談就和談,本都督面子往哪裡放?」

    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張百仁手中花瓣不斷逸散飛舞:「當真以為本都督拿你等沒有辦法了嗎?」

    一掌伸出,虛空中因果之力流轉,代表著因果的花瓣不斷循環。

    似乎時空逆轉一般,本來隱去的封神榜,此時居然被張百仁一掌自時空深處狠狠的抓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

    天下各路強者駭然失色,眼中滿是惶恐,流漏出不敢置信之色。

    就算當年西出函谷關的老子,也沒有將封神榜自時空深處抓出來的法力啊。

    「阻止他!」李淵駭然失色,此時駕馭著天子龍氣,猛然一掌向張百仁拍去。

    世尊手中捻著念珠,十八顆舍利流星般向張百仁胸口砸來,與要逼迫張百仁收手。

    「都督,事已至此,何必逆天而行!」世尊輕輕一嘆。

    「呵呵!」天邊一陣冷笑,卻見觀自在白衣搖曳,自湘南而來:「我湘南封王自治,李唐天子對我湘南神位指手畫腳,卻是手伸的太長了。都督莫慌,在下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觀自在來了!

    手中結出印訣,向場中眾人打來。

    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笑容:「無妨,這些酒囊飯袋豈能奈我何!」

    果真

    關鍵時刻還是自己培育出的盟友靠得住。

    「砰!」

    張百仁居然絲毫不懼,手中番天印向那天子龍氣砸了過去。

    「砰!」

    天子龍氣破滅萬法絕對不是說說。

    番天印居然在一個照面被無量因果消融,氣勢澎湃的向張百仁胸口撕裂而來。

    自家的太陽神體小成都算不上,擋不住這天子龍氣。

    滿天花瓣飛舞,張百仁一雙眼睛掃視著下方的李淵,眼中殺機流轉:「李淵,這是你逼我的!」

    就算張百仁掌控了因果法則,卻也不敢和天子龍氣碰撞。

    就像會製作核彈,但卻擋不住核彈的爆炸一般。

    張百仁收手,放棄了自時空深處拉出封神榜,而是手掌一招,滿天金屬金屬向著其手中匯聚。

    刀槍紛紛做流星般飛來,只見張百仁手中火焰升騰,金屬在不斷熔、精粹。

    須臾間一把殷紅色的長劍被其拿在手中,一雙眼睛掃過下方的李淵,洶湧而來的龍氣,張百仁一步邁出避開了天子龍氣的攻擊,再出手時天地間忽然亮起一道神光。

    天地在那一刻似乎靜止,眾人思維已經停止了流動。

    一把劍

    一把很慢的劍,緩緩在虛空中飛舞,慢如蝸牛一般。

    但偏偏所有人卻無法動彈分毫,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向著李淵飛去。

    這把劍的速度已經超越了念頭,看著那把劍,眾人甚至於來不及念起。

    「砰!」

    一聲巨響,眾人瞬間回過神來,一雙雙眼睛齊齊向高台望去。

    高台塌陷,李淵被釘在了高台上。

    天子龍氣終究沒有叫人失望,關鍵時刻救了李淵一命。

    誅仙劍氣居然被那無量的因果磨滅。

    李淵看起來傷勢嚴重,但卻也不過皮肉傷罷了。

    左肩被洞穿,釘在了高台上。

    「父皇!」李建成連忙上前拉扯住李淵,一把將長劍抽出來。

    張百仁面色陰沉,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因果之力果真玄妙莫測,今日饒你一命,不過此事沒完!」

    說完話張百仁走了,走的輕飄飄,出人預料。

    群雄再此,豈會容忍自己更改封神榜?

    威懾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就要各憑手段了,佛門與道門之間、李閥之間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自己臨場,叫三方團結起來對抗自己,若自己撤去,沒有了外部壓力,其內部盟約必然瞬間崩潰,到時候反目成仇好戲登場。

    觀自在見此,緊隨張百仁身後,一邊袁天罡也是對著眾人拱拱手,趕忙追了上去,轉眼間三人身形消失不見了蹤跡。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4 11:04
一品道門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詔獄之秘,李世民的無奈

    張百仁走了,但場中的氣氛卻並未有半點輕鬆,得罪了張百仁,眾位道人的心中絕對不好受。

    雖然神位被張百仁揮手抹去了數十個,但與成千上萬的神祇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罷了,不值一提。

    此時佛道之間氣氛頓時開始微妙,眾真人一雙雙眼睛看向李淵,眼中露出了一抹陰沉之色。

    居然將嵩山重地赦封給佛門,此事道門絕對不能容忍。

    「陛下,佛門雖然有功於朝廷,但卻也不該赦封嵩山這等重地,區區一旁門,尋一處福地赦封足矣,豈能染指嵩山這等重地」樓觀派一位老祖陰沉著臉道。

    李淵聞言一笑:「諸位不知,世尊佛法高深,乃老聃弟子,享受嵩山這等重地,也是當然。天下道門皆傳於老聃,佛道本一家,諸位道長何必看不開!」

    李淵的話叫眾位道人氣結,這是什麼混賬話,大家還都是人族呢,你咋不說皇位讓出去?

    你咋不說這江山天下共享?

    聽了李淵的話,眾道人臉都青了。

    李淵卻不緊不慢的將身上傷口處理好:「諸位道長,不日朕即將舉辦水陸法會,超度我大隋戰亡的將士,還請諸位道長賞光。水陸法會勝出者,朕特允許其自長安、洛陽城修建廟宇道觀一座。」

    卸磨殺驢,李淵回身一槍,開始打壓道門。

    如今天下神位皆歸於道門,唯有嵩山在佛門的掌控之中,此時佛門處於劣勢,正要相助佛門打壓道門。

    「嗒!」

    「嗒!」

    「嗒!」

    李淵返回皇宮,李建成與李神通、李秀寧緊隨其後。

    「噗」

    走入寢宮,忽然李淵忍不住一口逆血噴了出來,眼中滿是疲憊之色。

    「父皇」李秀寧連忙上前扶住了李淵:「父皇傷勢怎麼樣?」

    「張百仁手段太詭異,那劍氣明明被天子龍氣磨滅,但卻又忽然衍生出來,實在是怪哉!」李淵慢慢坐下身子:「不過倒也無妨,這劍氣雖然霸道,但卻扛不住天子龍氣的磨滅。」

    一邊說著,李淵體內剛剛衍生的劍氣,已經再一次被天子龍氣磨滅。

    聽了李淵的話,眾人鬆了一口氣,連忙給李淵換藥,李淵看向李建成:「怎麼回事,區區一個翟讓,你居然失手了?」

    「父皇,這可怪不得孩兒,孩兒懷疑,這翟讓已經成為了行尸,被大都督奪舍了!」李建成連忙道。

    「胡說,翟讓有天子龍氣護持,誰能奪舍他?就算仙人也奪捨不得!」李淵搖搖頭。

    李建成聞言無奈,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道:「本來翟讓即將伏法,但偏偏此時卻借來了大都督的力量,大都督陽神附體,孩兒一時不察中了大都督手段,所以才不得不退去。」

    李淵眉頭皺起:「奪舍?這絕不可能,當時世尊、張衡等老祖親自看守張百仁,若其出竅,絕對瞞不過二人的法眼。或許是那翟讓借來了大都督的力量,故意詐你也說不定。」

    大殿內氣氛一片沉寂,李秀寧道:「父皇,咱們如今將涿郡徹底得罪死了,該如何是好?大都督若發難,只怕我李閥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聽了李秀寧的話,李淵也覺得頭疼,這種事情可真不好處理。

    「去將世民放出來,世民素來頗有才幹,此事或許有幾分辦法也說不定」李淵彷彿想起了什麼般連忙開口。

    聽了李淵的話,李建成頓時面色難看,但卻沒有說什麼。這種事情他即便是想要開口反駁,也找不到辯駁的藉口,作為自己皇位之爭的對手,李建成當然不希望李世民活著出來,巴不得他死在詔獄深處。

    但可惜

    詔獄一直超然物外,朝代更迭不斷,但詔獄卻一直存在。

    李建成的手無法伸入詔獄,詔獄全數在李淵的掌控之中。

    「吱呀」

    升降梯的齒輪散發出古老而又滄桑的聲音,似乎自遠古而來,攪動了整個世界。

    李世民渾身是血的端坐在詔獄內,身子輕輕顫抖,不斷哆嗦著。

    在李世民對面,端坐著一位身材幹瘦的老者,手指在不緊不慢的撥著瓜子。

    這老者太乾瘦了,叫人懷疑一陣風便能將其吹倒。

    但是李世民卻不敢對眼前老者有絲毫輕視,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恐怖

    簡直是太恐怖了,就是這麼一個老者,居然鎮壓了一次詔獄深處的叛亂。

    那強大的魔神殘軀不死不滅,李世民看著頭皮發麻,但卻被眼前的老者一拳一腳的全部鎮壓了下去。

    「知道為何歷朝歷代朝代更迭,但詔獄卻一直存在嗎?」老者不緊不慢的撥著瓜子。

    李世民搖了搖頭,他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

    這等隱秘,就是一個大坑,誰觸碰到這個大坑,誰就會倒霉。

    自己是至道強者,但是面對著那些不死魔神,也差點了卻了性命。

    「閒著無事,老頭子到可以和你說說,當年周武王與姜尚也曾經來過這裡……」老者不緊不慢的道。

    「前輩,晚輩不想聽!」李世民打斷了老者的話。

    「你既然知道了鎮獄的秘密,此生便不能走出詔獄,免得洩露了詔獄的秘密」老者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後低下頭不緊不慢的撥著瓜子。

    李世民面色一變,外面花花世界他還沒有來得及享受,豈能這般老死於陰暗的巢穴呢?

    「前輩,晚輩不想留在這裡,強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強求呢?晚輩發誓,絕不會將此地的事情說出去!」李世民內心在哀嚎,當真是嗶了狗了,數百年都未必有的詔獄暴亂,居然被自己個碰到了。

    「你身為當代人傑,又得了武王傳承,鎮壓詔獄乃是你身為一個人類的本分」老者慢悠悠的撥著瓜子。

    「可是前輩,晚輩修為太淺薄,您還是叫我出去在修煉幾年吧!」李世民小心翼翼道。

    老者聞言不語,只是靜靜的撥著瓜子。

    李世民都要哭了,瞧著眼前的老者,無奈的道:「前輩……。」

    詔獄沉寂,老者低沉腦袋吃著瓜子。

    李世民渾身是血,要多慘就有多慘,此時決然一笑:「我尚且有大仇未報,縱使是死,也絕不留在這裡。」

    「嗯?」老者抬起頭看了李世民一眼,隨即又低下眼簾,不再言語。

    「其實鎮守詔獄,晚輩倒是知道一個更好的人選,此人天資更勝晚輩千倍、萬倍」李世民道。

    「有這等人物?你小子儘是誆我!」老者嗤笑著搖了搖頭,眼中滿是不屑。

    李世民聞言頓時急了:「前輩,晚輩說得是真的。」

    「哦?」瞧著李世民不似作偽,老者方才道:「可有名號?老夫雖然隱居詔獄,但對外面的事情還知道一些。」

    「瀟瀟落月無形劍,勸君孽海且回頭!」李世民吟誦了一首詩,然後方才道:「前輩可曾聽過?」

    「你是說張百仁」老者停下了剝瓜子的動作,然後道:「這等英才,我自然聽過其名號。」

    「此人天資勝我千萬倍,若由其鎮守詔獄,豈不是妙哉?」李世民苦口婆心的道。

    「你也知道他天資勝你千萬倍,此等人物有望仙道,怎麼能白白耽擱在鎮獄中」老者沒好氣道。

    「前輩,這是何道理,你見晚輩天資不凡,便要留在詔獄鎮壓邪魔,但此人天資勝我無數,反而不可留在詔獄,好沒道理!」李世民聞言頓時急了。

    「張百仁有望仙道,他若能登臨仙道,用處更大,豈不是比老死於詔獄好?老夫雖然腐朽,但卻並不愚鈍!當年老聃登仙,斬殺了詔獄深處的一尊邪魔,平息了詔獄千年的禍患。此詔獄內雖然有邪魔作亂,但卻也有無數的機緣,你莫要多想,就老老實實的留在詔獄吧!」老者笑眯眯道。

    這特麼簡直沒有天理,自己不論怎麼做,都沒得好處!天資太好不行,但是天資太差也不行。

    「我絕不會留在這裡!」李世民咬牙切齒道。

    「怕由不得你」老者不緊不慢道。

    李世民站起身便想向外走,只是站在那大門前,猶豫了許久之後終究站住腳步,眼中露出了一抹難堪之色:「前輩,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我出去?」

    「噗!」

    張百仁一口金黃色血液噴出,身形晃了三晃,眼中露出了一抹迷茫。

    「都督,你怎麼了?」觀自在趕忙迎了上前,將張百仁扶住。

    「天子龍氣反噬」張百仁擦了擦嘴角鮮血,面色一陣蒼白。

    說是天子龍氣反噬,倒不如直接說成因果法則反噬。

    自己創傷了李淵,已經遭受了李唐因果的反噬,那匯聚天下氣數的因果龍氣,絕對不好受。

    好在李淵只是輕傷,不然只怕因果反噬得更加嚴重。

    瞧著觀自在與袁天罡,張百仁擦乾嘴角血漬,眼中露出了一抹冷笑:「之前封神,本座領悟出一種手段,如今正要施展一番,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淵一個教訓。」

    說完話只見張百仁手中代表著因果的花瓣緩緩升空而起,此時慢慢綻放。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5 18:16
一品道門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詔獄隱秘

    花瓣潔白,帶有一股莫名的神聖之感。

    張百仁一雙眼睛盯著花瓣,道道怪異的力量在眼中流轉不休,許久之後才見張百仁輕輕一嘆:「花開花落,緣起緣滅,花開是因,花滅是果。」

    花開花謝,永無止境。

    何為輪迴?

    周而不休,反覆不止。

    張百仁眼中神光流轉,下一刻卻見其一隻手掌伸出,道道散亂的花瓣彷彿時光逆流一般,接著就見無數散亂的花瓣化作了一道潔白的花朵。

    輪迴,已經包含了因果。

    因果法則不過是組成輪迴法則的一條支脈而已,張百仁執掌輪迴法則,因果法則已經被其發揮到了極致。

    虛空中似乎有一根莫名的絲線連接著其手中花瓣,只見張百仁潔白如玉的手掌伸出,掌心看不到絲毫紋路,隨即彈指輕輕撫琴一般波動那絲線。

    「花開花落,緣生緣滅。一切皆為緣生,一切皆為緣滅!念起則緣生,念滅則緣滅!」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長安城中

    李淵正在療傷,吩咐著李家應付後續之事,此時忽然口中一口逆血噴出,肩膀傷口處一道誅仙劍氣居然憑空生成,欲要向其五臟六腑侵襲而去。

    淬不及防之下,劍氣直接觸及到了李淵的心臟,好在天子龍氣反應及時,方才將那道劍氣磨滅。

    「噗!」

    一口逆血噴出,李淵的眼中滿是驚悚:「該死的,傷口明明已經癒合,卻為何還會有劍氣產生,速速請孫真人來此!」

    劍氣雖然被磨滅,但李淵心中卻湧起了一股恐懼,這般詭異莫測的力量在自己體內不受控制,簡直就是要命的事情。

    去往涿郡的路上,張百仁收了神通,慢慢站起身,眼中露出了一抹沉吟:「李世民想要發動玄武門事變根本就不可能,因為李世民根本就不可能是李淵的對手,那李世民憑什麼發動玄武門事變呢?」

    是極,李世民憑什麼發動玄武門事變呢?咦,不對勁,今日李家祭祀這般大事,怎麼沒有見到李世民?

    張百仁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看向腳下影子:「今日怎麼不見李世民?」

    「回稟都督,李世民被關入了詔獄」荊無命道。

    「關入詔獄?倒也有趣!咱們去詔獄瞧瞧!」張百仁忽然來了興趣,對著身邊的觀自在與袁天罡道:「二位且去涿郡等我!」

    觀自在一笑:「湘南封神,有些事還需我出面,叫那些神祇知道厲害,免得鬧出什麼大亂子。」

    觀自在一襲白衣遠去,走的倒是輕鬆自在,留下張百仁看著觀自在遠去的背影發呆。

    袁天罡笑著道:「都督,小老兒法寶尚未練成,長安城詔獄卻是去不得,都督還是自己去吧。」

    說完話袁天罡散去身形,消失無蹤。

    長安城詔獄,張百仁從未來過。但以天聽如今的勢力,區區詔獄位置手到擒來。

    長安城詔獄外

    一襲紫色衣衫,雲紋流轉的青年男子裹著胡裘,緩步來到詔獄的大門外。

    長安城詔獄與洛陽城的詔獄一般,就連擺放的物品也一模一樣。

    「此乃詔獄,閒雜人等速速離去」有侍衛看到走來的張百仁,遠遠的呵斥一聲。

    「本座張百仁,這大隋三山五嶽,九州內外何處去不得?」張百仁掃了那侍衛一眼,話語淡然:「打開詔獄!」

    張百仁?

    侍衛如遭雷擊,聞言不由自主的轉身打開了詔獄大門,人的名樹的影,區區守衛有何膽子阻攔張百仁?

    絕望

    無盡的絕望在李世民心中流轉,若非自己打不過這乾瘦的老頭,早就將這老頭揍趴下逃出去了。

    未曾親眼見過,就絕對不會相信,這老頭乾瘦的身子骨中匯聚著何等驚人的力量。

    「我說老前輩,你又何苦與我一個後生晚輩為難?只要你肯放我出去,晚輩日後必然培養出無數武道精銳進入詔獄,鎮壓詔獄內的魔神殘軀」李世民苦口婆心的勸著,嗓子此時都要冒煙了,但這老頭就是無動於衷。

    確實是無動於衷!依舊在不急不慢的嗑著瓜子。

    「我說老祖宗,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李世民跪倒在地,眼中滿是無奈。

    這老者油鹽不進,武力卻又強的離譜,打也打不過,李世民能怎麼辦?李世民又能如何?

    「嗒!」

    「嗒!」

    「嗒!」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緩緩傳來,在空曠幽冷的鎮獄內響起,就連李世民訴求的話語都瞬間閉上。

    「大人,二公子就在裡面!」獄卒恭敬的道。

    張百仁點點頭,提著油燈,緩步走入了幽冷的詔獄內,眼中露出點點神光。

    「李二公子可在?」張百仁道。

    「都督,你怎麼來了?」聽到張百仁的聲音,李世民如遇救星,眼中滿是狂喜之色的從地上爬起來。

    張百仁緩步走近,瞧著面色狼狽周身血肉淋漓的李世民,以及那不緊不慢嗑著瓜子的老者,頓時瞳孔一縮:「見過這位前輩!」

    老者不言不語,只是依舊靜靜的嗑著瓜子。

    張百仁也不以為意,轉頭看向滿身污穢的李世民,眉頭皺起:「二公子怎麼這般狼狽?」

    「唉,此事一言難盡,外面如何了?」李世民道。

    「塵埃落定,倒叫佛門與道門得了便宜,日後有熱鬧看了!」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嗤笑。

    「都督,我父皇……」李世民面色忐忑道。

    「不必再說,你出去就知道了!」張百仁面帶好奇之色:「我倒是好奇二公子,不去外面享福,反而來鎮獄內受罪。」

    李世民苦笑,眼睛裡滿是無奈:「我倒想走,可有些人不讓我走!」

    一邊說著,李世民看向老者。

    張百仁倒是愣了愣,沒想到李世民貴為當朝的王爺,還有人能將其留在詔獄。

    似乎感應到了張百仁的目光,那老者低垂眼眉,嗑著瓜子:「罷了,都督既然找上門來,那我便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說服這小子日後替我鎮壓獄內的一尊魔神,我便答應你離去。」

    這話是對李世民說的。

    李世民聞言頓時大喜過望,轉身對著老者恭敬道:「多謝老祖!」

    說完話興沖沖的拉著張百仁轉身出了詔獄,張百仁心中奇怪,對那老者好奇不已,想要問些什麼,可惜李世民沒給自己機會。

    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老者忽然低下頭,輕輕嘆了一口氣:「果然,十幾年不見,這小子修為越加不可思議,已經到了玄之又玄的境界,也不知在仙路上踏出了幾步。唯有在外界,他才能不斷有機緣成長,解決鎮獄內的魔神。」

    「張兄,你這回可要幫幫我!」李世民攥著張百仁手臂遲遲不肯鬆開。

    手掌輕輕一抖,掙脫了李世民手臂,張百仁疑惑道:「那老者?」

    「說不得!」李世民面色嚴肅起來:「這其中的事情說不得,以後張兄自然就知道了,小弟今日能脫困,還要多謝張兄出力。」

    張百仁搖了搖頭:「如今封神完畢,二公子不想說些什麼嗎?」

    李世民聞言低下頭,沉默一會才道:「我本來是想給你送信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被關入了詔獄內,恰逢詔獄內大變,若非福源深厚,怕是已經灰飛煙滅。」

    張百仁看著李世民,搖了搖頭,這廝倒也夠可憐的,封神這麼大蛋糕,都被李建成吞了,他是一點湯水都沒有撈到。

    「罷了,二公子回去吧!」張百仁忽然轉身離去,聲音在李世民耳邊迴蕩:「若二公子遇見什麼困難,儘管來涿郡找我!」

    說完話身形已經消失,李世民整理一番衣衫,面色凝重的向自家府邸走去。

    走入庭院,長孫無忌早就面色陰沉的站在庭院內來回走動,眼中滿是焦躁之色。

    「二公子,你可是回來了!」瞧見李世民走入院子,長孫無忌頓時一喜,連忙迎了上前。

    「不著急,我先洗漱一番」李世民面色沉穩。

    長孫無忌點點頭,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一切都已經遲了,倒也不差那麼點時間。

    不多時

    李世民洗漱完畢

    二人坐好,長孫無忌一陣低聲私語。

    「砰!」

    石桌化作齏粉,李世民怒髮衝冠:「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道為何?李世民手下嫡系一個神位都沒有撈到,你叫李世民如何不怒?

    怒!

    怒火衝天而起,欲要點燃髮冠。

    「可惡,大哥如此過分,父皇居然任憑對方為之,卻也不管管!」李世民眼中殺機流轉。

    「如今手下兄弟們可是心中火氣大得很,還請二公子想辦法,平息了此事!」長孫無忌道。

    眾將士追隨李閥拋頭顱灑熱血打天下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生前富貴,死後的長生,李建成此舉卻是叫軍中各路將領與李閥離心離德,因公廢私不外如是。

    「難辦啊!難道我還能重新篡改封神榜不成!」李世民咬牙切齒:「豎子不足與之謀,壞我李閥基業!」

    軍中將領離心離德,後果不堪設想,只是在動搖李閥的根基。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5 18:18
一品道門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請入長安

    李唐皇宮,孫思邈一隻手按在了李淵的脈搏上,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大王龍體無恙,許是心中難過,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聽了孫思邈的話,李淵一張老臉頓時陰沉了下來,自己吐血心臟差點被人家給創傷也是錯覺?

    「孫道長,我體內當真無恙?」李淵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

    孫思邈略作沉吟,隨即點點頭道:「大王安心養傷便是了,您肩膀處的傷口,不過皮外傷罷了。」

    「這不可能!」李淵此時頓時變了顏色,面色難看起來。

    「莫非貧道還會欺騙陛下不成?」孫思邈聽到李淵的話,頓時不樂意了,你丫的自己膽小被人家嚇出了陰影,整日裡疑神疑鬼,如今還來懷疑我?

    「先生莫怪,朕不是那個意思,朕只是心中總覺得不妥當!」李淵此時有苦難言。

    孫思邈走了,面色難看的離去;李淵可以懷疑自己的道行,但絕不能懷疑自己的醫術。

    在整個大唐世界,醫術自己是第一人,真真正正的第一人。

    孫思邈走了,李神通自偏殿走出了出來:「大哥,張百仁手段太過於詭異,簡直是防不勝防,就連孫思邈都察覺不到半點異常。」

    李淵面色難看至極,端坐在案几前喘著粗氣。

    「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咱們這次妄圖對涿郡動手,還差被人家算計彈壓了下去,此事大哥可有何交代?」李神通道:「若無交代,只怕大都督不依。」

    「請張百仁入京接手詔獄,赦封為我李唐的大都督!」沉吟一會,李淵才開口道。

    「大哥,詔獄事關重大,怎能交託在一個外人手中?」李神通聞言連連搖頭。

    「張百仁這等強者,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省心!若無誠意,大都督怎會入京?而且你太小瞧張百仁了,到他這般境界,卻是不屑於尋常的陰謀詭計鬼蜮伎倆,這詔獄放在其手中,我倒也放心!如今李唐內部權勢之爭波瀾詭異,朕心中也難受啊!」李淵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無奈,隨即道:「那逆子何在?」

    「正在府中閉門思過」李神通低聲道:「咱們是不是將世民逼迫的太過分了?」

    「二弟,這是為了我李唐安穩,並不過分!早點斷掉其念想,也好過於兄弟鬩牆!」李淵看了李神通一眼:「你去傳旨世民,叫其前往涿郡請罪,務必將張百仁請下山來,這等強者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李神通聞言苦笑,轉身離去,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管叫馬兒跑,卻不給馬兒吃草。

    你總是叫李世民做事,但卻不給李世民好處,這是天大的不公。

    但李神通能說什麼?

    他也只能應了一聲,然後轉身照辦。

    李世民府中

    此時李世民面色難看的坐在那裡,眼中露出一抹殺機。

    欺人太甚!

    天子與太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自己為李唐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如今卸磨殺驢居然這般對待自己,李世民心中這口怒氣若是能平,那才怪呢。

    「可惡,我李世民金戈鐵馬縱橫一生,經歷過無數大敵,豈能嚥下這口惡氣!」李世民身前案几化作齏粉。

    「春歸君呢?」李世民道。

    「先生閉關去了,據說修行已經到一個緊要關頭,在出關怕是會前進一大步」長孫無忌道。

    李世民聞言陷入沉思,自己該如何破局?

    似乎知道李世民的處境,長孫無忌嘴唇動了動,卻也沒有說話,眼中露出一抹苦笑。

    破局?

    如何破局?

    除非造反,將當今天子拉下馬,不然這就是一盤死棋。

    長孫無忌知道如何破局,但他卻沒膽子說出來,不但沒膽子說出來,還要裝作小心翼翼不知道才行,甚至於當李世民湧起這個念頭之時,自己還要裝作誠惶誠恐的去勸阻。

    都是為了活著,為了家族的興旺。

    「世民,你從詔獄中出來了?」李神通邁步走入宅院內,瞧著那破碎的石板,眼中露出一抹苦笑:「你莫要怪二叔!」

    「小侄不敢!」李世民連忙站起身。

    打量一眼庭院,在看看眼睛猩紅的李世民,李神通嘆了一口氣:「君命難違,你父親如今是天子,我卻是不能、不敢違抗你父親的命令」

    聽了這話,李世民低垂眼眉,沒有說話。

    李神通道:「你……唉!」

    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陷入了沉默。

    「叔父今日來此,想來不是看我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李世民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神通。

    「咳咳」李神通咳嗽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剛剛給人家一棍子,就要叫人家去幹活,確實是不公平。但沒辦法,誰叫李家只有李世民與涿郡親近呢?

    「你父皇欲要請大都督入京鎮壓詔獄,所以請你前去說和」李神通道。

    「哦?」李世民的眉毛一挑。

    「事關重大,此事務必達成」李神通面色凝重:「大都督掌控著涿郡、洛陽、瓦崗三處重地,天下五分盡數在其手中,這等人物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的好。」

    聽了李神通的話,李世民一聲嗤笑:「我在大都督面前只有裝孫子的份,李家即叫我去裝孫子,又要將我排擠於權利核心之外,莫非當我是傻子,當我不要臉面不成?你們的臉面是臉面,侄兒的臉面便是地上的爛泥,隨便任由人踩入塵埃之中?」

    李世民眼中殺機在緩緩流轉,透漏出一種聲嘶力竭的味道。

    聽到這話,李神通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這是李家的江山,也是你的江山,你身為李家一份子,理應去守護這片江山!事情尚未蓋棺論定,至少你手中握著兵權,未必見得輸了一切。你自己好生考慮一番吧。」

    李神通走了,留下李世民坐在庭院內許久不語,一雙眼睛看著遠方天空中的雲層,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

    才見李世民慢慢站起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去涿郡!」

    一場封神,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一有所損失的只有張百仁與李世民,算起來二人倒也同病相憐。

    出了長安城,張百仁駕馭馬車,領著張麗華向涿郡走去。

    「幾十年不至長安城,卻不曾想到如今長安繁華依舊,果真世事變遷,但卻唯獨人間不變」張麗華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眼中露出一抹物是人非的感慨。

    張百仁沉默,卻也不多說,而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又記起最初來到涿郡那最艱苦的五年,生養之恩大於天,由不得人不重視、不懷念。

    手指敲擊案几,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一揮馬鞭:「駕!」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涿郡趕去。

    李世民終究還是動身了,李神通有兩句話說的不錯。

    「你手中握有兵權!」

    「這天下是李唐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

    李世民聽了這兩句話,就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了。

    其實對於他自己來說,能將張百仁請入長安城,對自己日後行事也大有裨益。

    李世民的速度太快,當李世民趕到涿郡的時候,張百仁還在路上晃悠。

    一個月後,陽春三月,張百仁與張麗華方才回到涿郡城。

    「都督,你可算回來了!」李世民快步走過來,眼中滿是喜色。

    「咦,你這廝不去長安城爭權奪利,來我涿郡作甚?」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詫異,對於李世民出現在涿郡,感覺到很是詫異。

    「唉,此事一言難盡!」李世民嘆了一口氣。

    「那就慢慢說」

    將韁繩遞給了一邊侍女,張百仁與李世民來到涼亭中。

    奉上茶水,李世民才開口道:「我那父皇做下了錯事要我背黑鍋前來涿郡請罪,欲要請都督入長安城擔任詔獄都督的職位。」

    「哦?這是你父親的意思?」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吹了吹茶葉。

    聽了張百仁的話,李世民道:「即是我父皇的意思,亦是我的意思,還請都督入長安城,助我一臂之力!」

    李世民壓力大啊!

    朝中大臣俱都支持太子,武將雖然支持李世民,但在朝廷中根本就說不上話,李世民能怎麼辦?

    現在李世民要找外援,就沒有比張百仁更合適的了!

    張百仁掌控著涿郡、瓦崗、洛陽,正面抗衡自家父親都未必是張百仁的對手,若能得張百仁支持,自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哦?」張百仁即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是吹了吹茶水。

    「我知道都督修為超凡入聖,凡俗權勢如過往雲煙,絕不會放在眼中,日後世民若是登基,絕不找都督的麻煩,絕不找瓦崗、洛陽的麻煩」李世民信誓旦旦的道。

    張百仁聞言略作沉默,過了一會才道:「罷了,對於詔獄,我還是很好奇的,此事便應了你!只是還需提醒二公子,有些事情當斷不斷,必然反受其亂。」

    李世民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著點點頭:「世民醒的!」

    李世民是個清醒的人,自然知道什麼時候做出什麼選擇。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5 18:19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李世民落子,佛門入局

    瞧著低沉腦袋,滿面陰鬱、躁虐的李世民,張百仁知道,此時距離玄武門事變怕是不遠了,因為有自己的加入干涉,如今玄武門事變必然提前,怕是李建成離死不遠了。

    李世民已經被逼入絕路,自家兄弟想要自己的命,惦記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只要是個男人,這種事情就不能忍。

    豈止不能忍,而是相當的不能忍!

    掃視了涿郡一眼,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對著身邊的李世民道:「二公子且先行一步,過了三五日,我再去長安城也不遲!」

    對於李閥的拉攏,張百仁是不放在眼中的,但對於詔獄他心中卻是好奇的很。

    而且不入長安,怎麼親眼看著李建成死在李世民的劍下!

    長安城有天子龍氣守護,自己遠在涿郡,許多事情想要做一些手腳並不容易。

    手指敲擊案几,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瞧著李世民遠去的背影,轉身對張麗華道:「這才剛剛回來,便又要去長安城中看戲,你是呆在涿郡,還是隨我前往涿郡看戲?」

    「蕭皇后一個人呆在這裡未免顯得太過於寂寥,我還是留在山中陪蕭家的姐姐吧」張麗華看著張百仁:「以先生的神通,從涿郡到長安城要不了多久,何必弄的這般傷感。」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張百仁哈哈一笑,身形逐漸消散在虛空中:「長安城的這場大戲,本座如何可以錯過。」

    李世民辭別了張百仁,並沒有前往長安,而是一路潛行向少林寺而去。

    「佛道之爭,少林寺倒是本王一次機會」李世民咬牙切齒,眼中露出一抹殺機:「是你們逼我的!」

    少林寺

    達摩與三大聖僧相對而坐,此時四人靜坐,似乎陷入了極樂境界一般,大殿內一片寂然,沒有絲毫聲響。

    過了一會,才見達摩慢慢睜雙目,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我佛門歷經千辛萬苦,第一步如今才剛剛完成,總算在中土站穩了根腳,有了屬於自己的領土。但天下五嶽,我佛門才不過佔據其一罷了,整個天下依舊是道門的,我等依舊需要依仗道門的臉色行事。」

    聽了達摩的話,三位老僧也是齊齊點頭,達摩此言在理。

    「之後的水陸法會,乃我佛門又一次的壯大之機,只要能在長安、洛陽大肆修建寺廟,我佛門的名聲自然會傳出去」說到這裡,達摩道:「當今天子有意扶持佛門箝制道門,但卻也只是將我佛門當成了一種手段,不可做長遠打算。」

    說到這裡,達摩道:「諸位長老何以教我?」

    三大聖僧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道:「閣下乃我佛門領袖,此事自然尊你指引。」

    與龐然大物的道門比起來,佛門唯一的優勢便是勢力太小,隨時都有可能覆滅,佛門內眾人沒有利益之爭,此時可以萬眾一心的去對抗道門。

    道門攤子大,蛋糕大,但分蛋糕的人也多,利益之爭矛盾不斷。

    此次世尊親自出手,佛門看到了崛起之機。

    正說著

    卻見一沙彌快步跑進來:「方丈,門外李二公子求見。」

    聽了這話,眾人俱都是一愣,隨即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三大聖僧一禮告退,達摩略一思忖,便快步走出大殿,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後,方才來到大門外,瞧見了站在院子裡觀賞大樹的李世民。

    「和尚拜見二公子」達摩姿態做的很低。

    「見過法師」李世民恭敬的回了一禮。

    二人進入大雄寶殿,坐在了佛像下面。

    達摩方才道:「二公子不在塵世處理雜物,來我這清靜之地所為何事?」

    李世民徑直開口道,直入主題:「法師,本王需要佛門的相助!」

    李世民毫不遮掩的做法,頓時叫達摩眼睛一亮,略作沉吟,過了一會才道:「公子也知道,佛門不是和尚一個人的佛門,上有世尊,下有三大長老,有的事情若無一個合適理由,我怕是無法交代!」

    「本王若能登基,允許佛門自由傳教,我大隋領土廣闊,你能得多少地盤、信徒,盡數憑你的本事」李世民鄭重道。

    「當真?」達摩眼皮子跳了跳,眼中露出了心動之色。

    自由傳教乃是佛門做夢都想的事情。

    若論蠱惑人心的手段,佛門自忖比之道門強了不知多少倍。

    「道門將佛門打入左道,只要朕能登基,便可為佛門正名,日後佛門也是我中土無上正教之一,法師以為如何?」李世民道。

    「當真?」世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世民。

    俗話說得好,名不正則言不順,若能得正名,之前說的諸般條件皆盡捨去也是無妨礙。

    「自然當真,真的不能在真!」李世民拿出了一分神之契約:「願與佛門簽下契約。」

    見到那契約,達摩笑了:「善哉!善哉!」

    契約被簽下,雙方皆露出滿意之色,達摩方才開口道:「如今天子正當壯年,太子地位穩固,二公子想要奪取皇位可不容易,不知公子心中是否有對策?」

    「天子昏聵,太子無德,我自然要起兵諫之!」李世民眼中滿是果決。

    「唰~」

    達摩聞言頓時臉都白了:「你要造反!你父親已經得了天子龍氣,你萬萬不是對手!還需三思而後行。」

    聽到李世民要起兵造反,達摩臉都綠了。他想過李世民會瘋狂破局,頂多對李建成下手,但卻不曾想到居然直接向自家老子下手。

    「天子雖然無敵,但卻並非沒有機會,如今龍氣剛剛匯聚,尚未穩定下來,當初大都督都能一招將我父親釘在巨石上,這就說明如今龍氣並未真的徹底凝實,眼下是最佳時機,若在拖延個三五年,只怕真的是機會渺茫,再無翻盤餘地!到時候就是我的死期!」李世民眼中冷光流轉。

    長安城

    張百仁新買的府邸,乃是長安城外的一處大莊園,足足佔地千畝,端的氣派,其內景色優美,假山流水游魚無數。

    山莊內僕役、侍衛都是天聽這些年精心培育出侍衛,都修煉了五神御鬼大法,絕對忠心耿耿。

    至於說侍女,都是青樓中清倌,大戶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流落於青樓之中。

    古琴錚錚,張百仁端坐在涼亭中,此時草長鷹飛,庭院內一片綠色。

    忽然琴聲戛然而止,袁天罡腳步匆匆的走入涼亭,待瞧見張百仁後,頓時眼睛一亮:「先生,空空兒那邊有動靜了!」

    「哦?」張百仁停下了手中動作,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果真?」

    「借空空兒一個膽子,也不敢糊弄你啊!」袁天罡道。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如今不是處理那事的時候,不過一座魔神府邸罷了,於我來說得之固然極好,失去卻也不算什麼。你叫空空兒密切盯著就是了,若有什麼動靜,向我祈禱回報。」

    袁天罡聞言正要退下,確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站住了腳步道:「門外有個人已經站了三日三夜欲要求見你一面,我見此人面色誠懇,雖是門閥世家中人,但求道之心卻真切!」

    袁天罡這老道心軟,打算求情了。

    「裴昱」

    一個久遠的名字在其心中升起,還是當年漠北旱魃出世的那一戰,那個求道心切的稚子幼童,好像自己還贈了對方一截短劍。

    僅僅二十多年,但在張百仁的記憶中卻是久遠無比。

    裴昱

    絕對是盛唐時期最絕頂的高手之一,歷史上裴昱劍道搏擊之術,也是天下少有。

    「叫他進來吧!」張百仁撥動了一下琴弦,他早就知道裴昱在門外等候,只是裴昱乃門閥世家之人,使得張百仁心中不喜,免得因果牽扯太多,日後動起手來,心有顧忌。

    「先生!弟子裴昱見過先生!」卻見一威武大漢龍行虎步的來到院子裡,待瞧見端坐涼亭中的張百仁,居然徑直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雙眼掃過下方的裴昱,張百仁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當年的稚子已經踏入了至道門檻,再給你十年、八年的時間打磨氣血,必然踏入至道境界,你也是一方高手,更非我弟子,不必行如此大禮。」

    「弟子承蒙先生授劍,雖不曾得先生親自傳授,但每日領悟先生的劍意,當以師禮奉之」裴昱恭敬的道。

    「哦?」張百仁話說了一遍,就懶得重複:「你求見於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隨便撥弄著琴弦,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弟子苦苦悟劍二十幾年,雖有先生所賜劍意,但卻無名師指點,今日求見先生,特請先生指點一二」裴昱恭敬的道。

    瞧著裴昱,張百仁搖了搖頭:「你天資不凡,劍乃旁門左道,不得長生,是我誤人子弟!」

    裴昱聞言搖了搖頭,堅定的反駁道:「先生此言差矣,所謂朝聞道夕可死,弟子一心求道,非是為了長生,只為了求道而已!」

    求道為主,長生為輔!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6 20:16
一品道門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裴昱求道

    不為長生,只為求道!

    這個人有點意思,不得不說此時的裴昱引起了張百仁興趣,世人修道皆只為長生久視,而眼前之人卻為了求道而求道。

    「你求得是什麼道」張百仁轉身正視著裴昱。

    「劍道!」裴昱面色堅定道。

    「好,到有些意思!有些意思!」張百仁點點頭,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裴昱:「你確實天生練劍的好苗子!」

    「還請先生傳我劍道!」裴昱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陷入了沉默,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假山流水不語,過了一會才道:「門閥、黨羽之爭,各路江湖黨項之爭……。」

    「先生,弟子心中只有劍道,沒有家族、黨羽等凡俗之物!」裴昱斬釘截鐵的道:「裴氏於我有生養之恩,只要血脈不曾斷絕,即便家道中落,弟子也絕不會插手分毫。」

    張百仁沉默,手指輕輕撫摸著琴弦:「拋棄人倫,乃天道也!斬情滅性,你確定要走這條路?」

    「確定!唯無情方才可勇往直前!心無塵埃,方才可見大道!」裴昱恭敬道。

    「值得嗎?」

    只輕輕問一聲『值得嗎?』

    張百仁如今深陷天道卻欲要拔脫淤泥而出,跳出天道之外,重歸人道,卻不知自己避之不及的天道,卻是所有修煉者都恨不能拋棄一切而追逐的存在。

    身在福中不知福!

    「天道嗎?可我怕有朝一日,我終究會忘了自己的過往,找不到回家的路!」張百仁夢幻般喃呢:「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張百仁的喃呢,除了自己之外,並沒有人能聽得清。

    隨意伸出手撥弄了一下琴弦,張百仁看向了裴昱:「家中可有父母妻兒?」

    「父母尚在,妻兒卻不曾有!弟子這些年痴戀劍道,尚未來得及娶親」裴昱恭敬道。

    張百仁慢慢低下頭,閉上了眼睛:「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待你何時妻子老去,兒女成家,再來尋我!」

    「是,多謝師尊!」裴昱聞言眼中滿是狂喜之色。

    對於裴昱來說,兒女成雙長大,二十年足矣!妻子老去,三五十年足夠,然後自己便可斬斷紅塵,追求天道。

    古時候五十歲的人已經可以算作是長壽,至於說至道境界的武者可以活多久,沒有人知道。

    裴昱遠去,張百仁緩緩撥弄著琴弦,眼中露出了一抹茫然,一縷縷纏纏綿綿的音符自曲調中飄忽遠去,逐漸向天邊擴散。音符過處,彷彿化作了一張纏纏綿綿的大網,鋪天蓋地向著四面八方纏繞而下,彷彿化作了纏纏綿綿的萬丈紅塵大網,籠罩三千世界,欲要將人徹底淪陷其中不可自拔。

    腳步一頓,裴昱站在那裡,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轉身向遠方而去。

    過了許久,張百仁按住琴弦,眼中露出了一抹讚歎:「果真是好苗子!」

    「先生,李秀寧來了!」就在此時,一侍衛面色怪異的走了進來。

    「嗯?」張百仁不由得眉頭一皺:「她來做什麼?」

    「先生,咱們見還是不見啊?」侍衛壓低了嗓子道。

    「請她進來吧,避而不見總歸是不好!」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手指緩緩敲擊案几,慢慢將瑤琴收入了袖子裡,一壺清茶已經泡上。

    腳步輕緩傳來,亦如當年紅妝。

    容顏依舊,即便南征北戰,也依舊不曾在其臉上留下半點風月之色。

    「見過公主!」瞧著走來的李秀寧,張百仁笑了笑,面色淡然。

    李秀寧靜靜的坐在了張百仁對面,過了一會才道:「都督這裡倒是雅緻,像都督這般仙人一般的人物,就不該履足紅塵這是非之地。」

    「哦?」張百仁不置可否,手中茶水緩緩倒在李秀寧身前的杯子裡,隨即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履足紅塵,可有人偏偏死命的將我往紅塵裡拖。」

    說到這裡,張百仁道:「怎麼不見柴紹這廝?」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貨色」李秀寧不屑一顧道。

    張百仁笑著搖了搖頭:「算我沒說!」

    再漂亮的女人,也終究有玩夠的一天。

    就像是當年,柴紹愛李秀寧愛到了瘋狂,但今又如何?

    若李秀寧是尋常身份,必然棄置如履。

    張百仁慢慢收回目光,喝了一口茶水:「好茶!你今日怎麼會來尋我?」

    李秀寧低著頭,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後才道:「你說一個財主,家裡面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也好二兒子也罷,都是一表人才,都可以光宗耀祖,繼承祖宗的基業,此時老財主該如何是好?」

    張百仁抿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的道:「通常來說,家裡長輩都比較喜歡小兒子,自然是給大兒子一些基業分出去,將家產留給小兒子。」

    「不能分家,只能從兩個兒子裡面選一個!」李秀寧道。

    「那就選小兒子,小兒子年紀小,沒大哥見識多,不知社會險惡,若貿然被趕出家門,只怕會被人吞的骨頭都不剩!」張百仁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自古以來長幼有序,豈能踰矩?若是處置不妥,到時候兄弟反目,才是叫外人看了笑話」李秀寧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的態度,能決定未來李唐的歸屬!畢竟,李唐半數江山的實際權力掌控在張百仁手中。

    張百仁的支持,才是李建成反抗李淵的勇氣。

    李建成本身在李閥內部就有屬於自己的支持者,如今再算上張百仁的半壁江山,他已經可以越過李建成,和李淵掰腕子。

    甚至於貌似胳膊有點比李淵還粗,若非大義上的天子龍氣,只怕李淵已經敗下陣來。

    這是一個個人武力便可壓服千軍萬馬的時代!

    李秀寧不希望張百仁趟這遭渾水!

    「懇請都督發發慈悲,還我李家一個安寧」李秀寧盈盈一禮。

    張百仁笑著搖了搖頭:「幹我何事?是你李家自己找麻煩,卻怪不得我!若非你老子對於某些事情視而不見,二公子被逼上絕路,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說到這裡,張百仁放下手中茶盞:「我什麼也沒有做,這件事你不該找我,你應該去找二公子,二公子定然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二弟……他已經魔障了!」李秀寧緩緩落下了眼淚。

    「父子相殘,兄弟鬩牆,倒也是一場大戲!」張百仁背負雙手慢慢站起身:「公主請回吧,你所說的事情,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你當真就不顧半點往日的情分,放過我李家這一回」李秀寧雙眼紅腫。

    情分?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李秀寧,話語中說不出的嘲弄:「你都嫁給柴紹做老婆了,咱們還有什麼情分?我讀書少,見識少,公主切莫來矇騙我。這件事你應該去找二公子,他才是這件事的起源開端。」

    聽了張百仁的話,李秀寧頓時面色一白,身子晃了晃,一口淤血噴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張百仁背負雙手,看向遠方默然無語。

    李秀寧離死不遠了!

    這些年南征北戰身體內留下了數不盡的內傷,再加上與柴紹整日裡慪氣,一旦爆發出來便是死亡之危。

    死亡是李秀寧的宿命,張百仁懶得插手,也不想插手。

    凡事就這般順其自然好了。

    「告辭!大都督果真是好得很!」李秀寧倔強的擦了擦嘴角鮮血,看著那消受挺拔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抹哀傷,隨即轉身離去。

    「先生!」李世民自一株枇杷樹下走出來。

    不知何時,李世民已經來到了庭院內。

    「二公主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張百仁揉了揉眉頭。

    「二姐以前待我極好的!」李世民面色低沉。

    李世民雙拳緊握,眼中流露出一抹煞氣:「沒有人能阻止我!」

    「二公主這些年南征北戰,在軍中的威望不弱,你還需早做提防!一旦出現什麼岔子,後果不用我說吧?我倒是無礙,這天下誰能奈我何?你卻不一樣了」張百仁將茶水一飲而盡,來到了枇杷樹下,撫摸著那株琵琶:「你要小心春歸君,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李世民面色凝重,過了會才一言不發的走出院子。

    「都督,您這可是夠缺德的,挑撥人父子相殘,日後李世民真的登臨大典,少不得找你麻煩」袁天罡眼中露出一抹凝重:「都督,手下留情啊。」

    「我自然會手下留情,你放心好了,就是覺得那春歸君有些不對勁」!句芒這廝也不知道在算計什麼,總覺得有些膩味!張百仁慢慢在庭院內來回踱步:「到底漏算了什麼?」

    「變了,一切都變了!」李秀寧走出張百仁的院子,眼中露出一抹化不開的憂鬱。

    柴紹不在將自己視作掌心之寶,就連張百仁也已經踏入了天道。

    不錯

    張百仁已經踏入了天道,在李秀寧眼中,此時張百仁已經將天下無數眾生視作螻蟻,不顧人倫道義,豈非是踏入了天道的表現?

    「誰能救我?誰能救我李家?」李秀寧眼中含淚。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6 20:18
一品道門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玄武門前奏

    天道!

    人道!

    張百仁端坐在涼亭中喝著茶水,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白雲,青山綠水,雲卷雲舒,眼中滿是思索之色。

    過了許久,才見張百仁放下茶盞,眼中露出一抹思索:「天道當真不好嗎?」

    因為有四道神胎,天道於自己來說觸手可及,不過是心中有些不捨難以割棄罷了。

    這些難捨難分的眷戀,便是紅塵中的牽絆、繩索,捆束著自己,不讓自己踏入天道。

    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凝重,過了許久之後才搖搖頭:「我所求者,不過長生久視,僅此而已!」

    最近一段日子,李世民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李世民行蹤詭異,以其如今的武道修為,若想潛形匿跡,沒有人能發現李世民的蹤跡。

    「咦,倒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張百仁忽然放下手中的密報,眼中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李世民與李靖居然翻臉了?」

    李靖府邸

    此時氣氛緊張

    雖然談不上翻臉,但卻也絕對是千鈞一髮。

    李靖是誰?

    李靖乃如今李唐的兵部尚書,而且由於沒了男人的東西之外,李靖將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兵法、戰陣上面,武道修行更是一日千里,就算張百仁當面,也不由得感慨萬千,眼中滿是愕然。

    李靖不愧是李靖,在李唐出人頭地,混到了兵部尚書的位置,已經是李淵的絕對心腹了。

    此時庭院內氣氛緊張,李世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靖:「你當真不肯幫我?」

    李靖聞言陷入了沉默,李世民一雙眼睛充血,雙拳緊握:「你我乃莫逆之交,你加入我李閥,還是本公子引薦的!」

    「天子待下官不薄」李靖抬起頭看向李世民:「二公子何必兵行險招,須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手中掌握著天下八分兵馬大權,你佔據著優勢才是。」

    「你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太子與齊王已經容不下我,我縱使是掌握兵馬大權又能如何?朝堂是文人的地方,我在根本就朝堂說不上話。朝堂裡面的一句話,我軍中眾將士就要跑斷腿」李世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靖:「朝堂已經再無我立錐之地,滿朝文武心向太子,我只問你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絕望

    此時李世民是當真陷入了絕望,好在還有涿郡的支持,不然此時李世民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如今天下陳平,掌握話語權的不是武將,而是文臣。是那些在朝堂上只會動嘴皮子的傢伙,只要人家動一動嘴皮子,就可以決定武將未來的命運,你叫那些為李唐出生入死的武將如何心服口服?如何平息心中的怒火?

    這都是慣用的套路,亂世之時武將為王,但天下太平之後,武將終究也就僅僅只是一個應聲蟲而已。

    飛鳥盡,良弓藏。

    「陛下待我有知遇之恩,下官能有今日,全都是陛下的抬愛、提拔」李靖不卑不吭,話語中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卿若能助我,日後本王必然許愛卿位極人臣,不死金牌!」李世民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李靖。

    李靖聞言沉默不語。

    「好!好!好!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強求了!」李世民猛然站起身,嘆了一口氣。

    身為一位王者,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丟三下四了,再說下去平白折了自己的臉面。

    暗自潛行出了李靖府邸,李世民眼中露出一抹沉思,一邊的長孫無忌道:「公子,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麻煩啊!李靖已經徹底倒向父皇,要不然父皇也不會赦封其為兵部尚書」李世民面色難看。

    「二公子今日所說之事,就怕李靖走漏風聲」長孫無忌低聲道。

    「說?我說什麼了嗎?我只是拉攏了一番李靖而已,其餘的可什麼都沒說!李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李世民道。

    長孫無忌點點頭:「其實下官倒知曉李靖心中的想法。」

    「哦?你知道?」李世民轉身看向長孫無忌。

    「李靖當年因為紅拂與大都督決裂,更被大都督廢掉了傳承之物,不能人道,對大都督恨之入骨!之所以加入李閥,是因為陛下當初答應他鎮壓大都督!」長孫無忌道:「二公子如今與大都督走得近,可不就是李靖的仇敵。」

    「不知天高地厚,父皇出手,也鎮壓不得大都督,他若想復仇,這輩子都沒指望了!」李世民不屑一笑:「咱們回府中在仔細商量一番對策,我就不信找不到破局的辦法。」

    「其實破局辦法下官早就想好了,只是還需求到大都督!」長孫無忌嘿嘿一笑。

    張百仁府邸

    李世民再次來到了那個涼亭,半個月過去,張百仁似乎依舊坐在那裡,動也不曾動過。

    「都督」李世民抱拳一禮。

    「你不去謀劃自己的神位,來我府中作甚!」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道。

    「如今形勢緊急,小王想要和大都督借兵!」李世民略作措詞道。

    「哦?」張百仁側過頭看了李世民與長孫無忌一眼,一道金色的溫潤之光劃過眼底,卻叫李世民與長孫無忌心中一動,連忙避開眼睛。

    「多少?」張百仁不緊不慢道:「洛陽、瓦崗各路好手、兵馬幾十萬,都任憑你調用。」

    一邊說著,對腳下的影子道:「你去隨趙王走一遭吧。」

    「是!」荊無命應了一聲,自張百仁影子裡走出來。

    李世民與長孫無忌一愣,張百仁答應的未免太過於順快,什麼條件也沒有提?

    這般爽快的一口應下來,反而叫長孫無忌與李世民心中不踏實。

    「呵呵,人啊,就是疑神疑鬼!難道要我獅子大開口你們才心安?」張百仁轉頭,聲音裡透漏著一股子嘲弄的味道:「皇權富貴與你們來說重中之重,但對我來說卻是唾手可得,沒什麼值得重視的!你我價值觀不同而已,彼之金銀,吾之糞土。」

    道理很簡單,你們需要用命去爭、去守護的東西,在我眼裡不值錢,一文不值。

    李世民苦笑,他還能說什麼?

    他從不懷疑張百仁話語裡的真實性!

    當年張百仁坐擁涿郡幾十萬將士,無數披甲好手,若肯出手這江山早就姓張了,但偏偏張百仁沒有,而是坐看中原群雄爭鋒,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芸芸眾生。

    李世民苦笑,躬身一禮便要告退。

    「其實李靖此人倒值得拉攏,我與其之間的爭端不過紅拂女而已,我倒是不介意你拉攏李靖!」張百仁道。

    「李靖桀驁,不買我的帳,在下也無能為力」李世民嘆了一口氣。

    張百仁搖搖頭,眼中滿是唏噓:「其實我與李靖之間的恩怨,在我眼中看來不值得提檔,你會對一隻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蟻那般在乎嗎?」

    說完話張百仁閉口不語,李世民與長孫無忌退出了府邸,李世民眼中露出一抹感慨,看著身邊的影子道:「難道大都督半個月都不曾離開那樓閣?」

    李世民分明察覺到張百仁坐在那裡,與半個月前的痕跡一模一樣。

    「大都督已經辟榖」荊無命的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辟榖,普天之下唯有眼前一人。

    食氣而不死者,謂之神明!

    李世民很難想像得到,張百仁如今道行究竟高到了何種地步。

    「我會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李世民低垂下腦袋,想到張百仁在背後支持自己,頓時心中安穩了許多。

    兵諫,畢竟是不得已才為之的手段。

    「你是說,大都督與世民走得很近?」李淵看著下首的李建成,頓時眉頭皺起來,眼中露出了一抹難看的味道。

    「孩兒手下謀士親眼所見」李建成道。

    「這逆子,怎麼和那廝糾纏在一起,當真是不省心!」李淵聞言頓時煩躁起來,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過了一會才道:「去將那逆子叫來,朕倒要問問他,居然勾結涿郡,莫非朕在這個位子上的時間太長了,等不到朕老去,便想將朕拉下馬嗎?你順便去大都督府邸走一遭,以前的恩怨能化解便化解,當年的恩怨都是小恩怨,不值得結下死仇。」

    「孩兒明白」李建成低下腦袋,眼中露出了一抹苦笑,有些仇怨他倒巴不得化解,但只怕涿郡的那位不肯啊。

    風雲變幻

    本來波瀾莫測的長安城,因為張百仁伸出的一隻手,使得長安城更加波瀾不定,形勢莫測。

    弱勢的李世民在得了涿郡的支持後,瞬間變得強大起來,強大的可以與天子直接掰腕子,更是將李建成直接按在地上摩擦。

    「我不過順應歷史潮流而已」張百仁嘆了一口氣,當然了,在順便將自家的兒子送入皇位。

    這江山自己坐不得,但自己的兒子可以啊。

    「先生,咱們當真要趟這遭渾水?」袁天罡不知自哪裡冒出來。

    「我都已經出手了,你說呢?」張百仁反問了一句。

    「可惜,李建成這小子死定了!」袁天罡惋惜的嘆了一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6 20:19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病危

    袁天罡面帶感慨,憑藉張百仁如今的修為,已經近乎於不可思議,有諸般不可思議之功,不可思議之力。

    李建成在張百仁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甚至於李淵放在張百仁面前,若少了天子龍氣加持,也不夠張百仁一個指頭碾死的。

    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案几,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道:「整日裡閒著無聊,這日子要悶死了!李世民這小子也是,你若想奪皇位,直接橫刀立馬出手兵便算了,整日裡還玩那些彎彎道道的東西。」

    袁天罡在一邊嘴角抽了抽,眼中露出一抹無奈,你以為誰都有你這般實力?

    「先生,李建成來訪」就在此時,侍衛走入後院。

    「李建成?」張百仁眉毛慢慢翹起,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有趣!就說我不見,一個死人而已,懶得和他囉嗦。」

    侍衛轉身離去,袁天罡道:「李建成好歹也是大唐太子……。」

    不等袁天罡說完,張百仁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莊園外

    李建成站在張百仁的莊園外等候,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快,自己如今貴為太子,不說叫自己去莊園內等候,奉上茶水糕點,也應該叫自己去門房中等候,這般在街上站著是什麼待客之道。

    如今自己身為李唐帝國未來的掌舵人,李建成登臨絕頂,在看往日恩怨,確實是算不得什麼。

    自己雖然算計了張百仁,幾次置對方於險地,但他不是沒死嗎?

    張百仁既然沒死,那此事就可以談,可以化解。

    李建成也不得不感慨張百仁此人邪門,自己的一番算計都沒能要了對方的命,反而成全了對方,心中這股滋味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

    不過自己乃堂堂太子,卻是不能和一位奴僕置氣,免得折辱了自家身份。

    「太子殿下,我家主公正在閉關,還請太子殿下請回吧!」侍衛站在大門前瞧了李建成一眼,轉身關閉了大門,留下李建成面色鐵青的站在莊園外。

    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李建成周身氣機波動,呲目欲裂:「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太子殿下,冷靜!」一邊封德彝連忙拉住了李建成的衣袖:「太子殿下,此時還需退讓,不是發作到時候!待太子殿下登臨九五王位,還不是想怎麼炮製就怎麼炮製。」

    李建成聞言猛然深吸一口氣,大袖一扶轉身離去:「他這是看不起我,不肯與我和解,要與我死磕到底!」

    「區區一個太子罷了,死人而已,也配我接見?」

    莊園內,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慢慢的蒙頭睡起了大覺。

    第二日

    門房又一次來通報:「都督,當今天子來了,就在門外等著!」

    「哦?」

    張百仁聞言目光一動,放下手中書籍,眼中露出一抹怪笑:「李淵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請他進來吧!」

    要自己出去迎接?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與李淵之間的恩怨早就已經結下,梁子無可化解,那些虛偽自折身份的事情,張百仁絕不會去做。

    「陛下,張百仁居然如此無禮託大,天子蒞臨也不出門迎接,端的……」

    身邊一位侍衛正要開口喝罵,卻見李淵擺擺手,制止了侍衛的話,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他有這個資格!」

    在李淵看來,張百仁確實是有那個資格!有託大的資格。

    侍衛閉上嘴巴,李淵對眾侍衛道:「你等在外面候著,朕親自去會會大都督。」

    李淵其實也不想來張百仁這裡找氣受,但為了李唐的安穩,不得不來。

    本來一個李世民,李淵只是覺得有些游移不定,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

    不知該如何處置,而並非是不能處置。

    但現在多了一個張百仁,張百仁居然背後推手,事情已經不在李淵的掌控之中,李淵覺得事情已經失控了。

    所以今日不得不來,一定要想辦法叫張百仁收手。

    李淵走入大堂,張百仁正端坐在大堂中喝著茶水,瞧見走進來的李淵,忽然輕輕一嘆。

    「都督為何嘆氣?」李淵也不客氣,坐到了張百仁身邊。

    「物是人非!」張百仁不緊不慢道:「一切皆已經物是人非!」

    從當年自己走出涿郡遇到李昞,在與李秀寧的糾纏,李家兄弟的暗夜截殺,大隋已經滅亡,再回首已經物是人非。

    「確實是物是人非,一轉念幾十年過去了,當年的那個童子,已經成為了得道高真」李淵彷彿平常人一般坐在張百仁身邊:「知道朕這一生犯下的最大錯誤是什麼嗎?」

    「你這一生犯下的錯事太多,若非天子欽點,這江山不論如何都輪不到李家」張百仁不屑一笑。

    李淵苦笑,沉默一會,方才抬起頭道:「朕這一生最大的失誤就是有眼無珠,拆散了你與繡寧的婚事。」

    當年張百仁已經與李秀寧訂下婚約,若非李淵事後反悔,如今也不知道是何種模樣。

    瞧著那丰神如玉的青年,李淵嘆了一口氣,若張百仁是自己的女婿,現在自己也不必如此頭疼,李家的江山必然穩如泰山。

    可惜

    人生沒有如果、假如,沒有後悔藥可賣。

    「我李家多有對不住都督之處,今日朕在這裡和都督賠不是,都督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我李淵若說半個不字,即刻轉身離去,絕不多留!」李淵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哦?」張百仁似笑非笑的盯著李淵:「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李淵道。

    「我與二公子不錯,二公子為李閥立下了汗馬功勞,未來的皇位,理應落在二公子身上!」張百仁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淵。

    聽了張百仁的話,李淵恨不能抽自己一個耳光。

    過了一會,才見李淵面色難看的瞧向張百仁:「都督,你這太沒有誠意!各種天才地寶隨便你挑……。」

    「來人,送客!」張百仁端起了茶盞。

    大堂內氣氛凝滯,李淵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大都督,你當真要與我李閥為難不成?」

    「哦?」張百仁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淵:「當年李家與我為難之時,你這李家家主怎麼不高抬貴手?」

    「哼!」

    李淵心中不滿,只能拂袖而去,留下張百仁端坐在大堂內看著李淵遠去的背影不語。

    「都督,這廝如今好歹也是皇者,天下的主宰,咱們這般得罪是不是有些過分?」袁天罡略帶不安的道。

    「哼,對付這種人,決不能心慈手軟!前些日子這廝還搶了咱們洛陽、瓦崗的神位,你可千萬別被其表現出來的善意嚇到!這老東西面狠心黑,乃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惡棍,你可不要升起什麼同情之心」張百仁看了袁天罡一眼,眼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之色:「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年李家那般算計於我,我若不報復回來,修得一身神通道法又有何用?最後還不是個任人欺辱的窩囊廢?」

    袁天罡聞言苦笑,對於張百仁的話無法辯駁。

    難道只許你算計我,就不許我報復回來?顯然這個世界還是講道理的。

    李淵與李建成離去不久,就見李世民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都督,我父皇與大哥可是來過?」

    瞧著面色陰沉的李世民,張百仁眯著眼睛:「我沒心思管你們父子之間的那點爭權奪利的把戲,人生苦短,唯有大道相隨,二公子莫要擔憂。」

    李世民聞言苦笑,與張百仁喝了一壺茶水,方才轉身離去。

    一日

    兩日

    轉眼間已經三個月

    六月酷暑炎炎,張百仁周身百丈卻清爽如秋,所有暑氣盡數被其吸收。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不多時已經雷雨綿綿,雨水順著屋簷落入了池塘中,雨打芭蕉的聲音別樣令人迷醉。

    「嗒~」

    「嗒~」

    「嗒~」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打碎了這雨幕之中的和諧。

    眉頭微微簇起,張百仁看向腳步匆忙的袁天罡:「你這老道,整日裡著急忙慌的做什麼?」

    「孫思邈求見」袁天罡道。

    「是他?叫他進來吧!」張百仁慢慢站起身,對於李淵,他可以笑公卿,輕王侯,但面對著同樣修入陽神的孫思邈,卻要拿出幾分敬意,不可散漫。

    「見過都督」孫思邈走入涼亭,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

    「什麼風將你給吹來了?」張百仁示意對方坐下,泡了一壺茶水。

    「二小姐怕是不行了」孫思邈看著茶水,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眼中露出了一抹哀嘆。

    「二小姐?那個二小姐?」張百仁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轟隆

    驚雷劃過天地,照亮無窮宇宙。

    「除了繡寧之外,還有那個二小姐!」孫思邈低垂著腦袋道。

    「你這老道莫要開玩笑,三個月前我見過她,至少還能活三十年,體內雖有些暗疾,但她乃見神強者,可以鎮壓住體內傷勢!」張百仁放下手中茶水。

    涼亭內一片沉悶,孫思邈沒有回答張百仁的話,張百仁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消失。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7 18:35
一品道門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李秀寧之死

    人有五勞七傷,若是過度憂慮,體內便會五行失衡,整個人逐漸憂傷國度而死。

    就像現在一樣,人若是憂傷過度,必然會逐漸成為頑疾。

    修行之人追求的便是五行平衡,一旦修行之人體內陰陽五行失去平衡,下場只會比普通人淒慘千百倍。

    輕則道基盡毀,大道無望。重則魂飛魄散,轉世輪迴,永世不得超生。

    張百仁手指敲擊案几,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雨幕,過了一會才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與我說這事作甚!繡寧公主是柴紹的妻子,你應該去和駙馬爺說才是。」

    「可公主臨終前想看的只有你」孫思邈低沉著腦袋。

    張百仁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還想利用我?莫非真把我當成傻子不成?當她嫁給柴紹的那一刻,便與我緣分已斷,我與其無緣,你這老道哪裡來便回哪裡去吧。順便告訴李秀寧,就說我與她早就沒有瓜葛了,她的死活幹我何事!」

    孫思邈嘴角苦笑,他早就知道張百仁如今即將踏入天道,性格只會越加的冷淡,豈會將李秀寧生死放在眼中?

    嘴唇動了動,孫思邈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整個人消失在雨幕中。

    雨水嘩啦啦的下著,張百仁靜靜端坐在哪裡看著雨幕不語,自從孫思邈走後,張百仁就那般坐著,從正午坐到了夕陽西下。

    「這老道士,平白亂我心境,該殺!該殺!」許久後張百仁才長出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抹釋然。

    陰雨靡靡,接連下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張百仁整日坐在涼亭中,不聲不響的看著那滑落的雨水不語。

    一陣腳步聲打亂了雨幕的韻律,侍衛身披蓑衣靠近來:「先生,李秀寧求見!」

    「呵,到要看她玩什麼把戲!」張百仁聞言坐起身,眼中露出一抹嘲弄:「請她進來吧!」

    一陣虛浮的腳步聲響起,卻見孫思邈扶著李秀寧走了過來。

    雨幕中李秀寧面色蒼白的走在雨水中,似乎一陣風來就能吹倒,一位堂堂的見神武者,居然需要靠雨傘來擋雨,可見已經病入膏肓。

    「都督!」李秀寧來到涼亭內,緩緩的坐在了張百仁對面。

    雨水,打濕了李秀寧的鞋子、羅裙。

    瞧著那面色蒼白,彷彿風雨中隨時都可以搖搖欲墜被毀滅的花朵般的李秀寧,張百仁默然嘆了一口氣。

    果真是病入膏肓!

    多年征戰調理不當,南征北戰傷上加傷,已經使得李秀寧傷了元氣,病入膏肓。

    恍惚間張百仁似乎穿越時空,看到了當年李府竹林中演練五禽戲的紅衣少女。

    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過了一會才道:「值得嗎?」

    「為了我李家,一切都值得!」李秀寧看著張百仁,嘴角忽然笑了。

    「李家!李家!全都是李家!你心中全都是李家,你就從來都沒有那一分那一秒為你自己考慮過!」張百仁猛然一拍桌子。

    這世道的人太過於愚昧!

    「你居然會有怒火」瞧著怒火沖霄的張百仁,李秀寧反而笑了。

    張百仁默然,不去看李秀寧,而是看著雨幕,那接天連地的雨水。

    「今生是我欠你的,若有來生,我會不惜一且的補償你!」李秀寧忽然安靜下來,一雙眼睛默默的看著張百仁。

    「若有來生,你我必然不會相遇!」張百仁搖了搖頭。

    「啪!」一隻翠綠的盒子落在了李秀寧眼前,張百仁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李秀寧:「我這裡還有一滴鳳血」。

    「我不需要!」李秀寧慢慢站起身,站在涼亭邊緣,看著垂落的雨幕:「這一世活著太痛苦,倒不如就這般死去幹脆。」

    張百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在哪裡坐著。

    「若有來世,不問因果,不問恩怨情仇,嫁你可好?」李秀寧忽然轉過身,一雙黯淡的眸子迸射出一抹光彩。

    「因果輪迴,天道循環,你今生是柴紹的妻子,來世必然還是柴紹的妻子,你我緣分已盡!」張百仁嘆了一口氣:「我只修今生,不修來世!三十年後我將斬掉前世、未來,從此永駐世間長生不死。而且我已經有了妻子……你這句話說的太晚,從你當年嫁給柴紹的那一日,你我因果已經斷了。」

    李秀寧臉上的笑容凝固,嘴角絲絲血液緩緩滑落,浸紅了腳下的雨水。

    「你法力通天徹底,區區因果在你手中隨意斬斷,你會在乎因果?」李秀寧眸子中的火焰在逐漸暗淡。

    「緣分已盡,我又能如何?」張百仁嘆了一口氣。

    「噗」

    點點金黃色血液浸染了院子內的竹林,留下了斑斑血跡。

    孫思邈打著傘,李秀寧走了。

    張百仁端坐在涼亭內,案几上茶水已經冰涼,鳳血依舊安靜的擺放在哪裡。

    張百仁雖然不介意人妻,但卻也不是什麼女人都會收。

    李秀寧一生是悲哀的,但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這一坐便是七日,不知何時,張百仁鬢角忽然多了一抹華發。

    天若有情天亦老!

    「鐺!」

    「鐺!」

    「鐺!」

    臉面的陰雨中,一道道鐘聲在大內皇宮傳出,迴蕩在長安城內。

    鐘響二十一

    長安震驚

    無數權貴紛紛走出院子,看著天空中那綿綿陰雨,許久不語。

    「唉,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張百仁驀然一嘆。

    李世民府邸

    此時房玄齡等人匯聚一堂,忽然聽聞鐘聲,李世民猛然驚叫站起身走出院子:「哪位皇家公主賓天了?」

    不知為何,此時李世民心血來潮,眼中滿是惶恐、無助之色,似乎冥冥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離自己而去。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二公主賓天了!二公主賓天了!」一個內侍突破音爆,在雨幕中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影子。

    「什麼!」李世民聞言頓時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二姐身子骨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賓天?」

    「二姐!」

    聽到那鐘聲,李世民的眼中滿是淚水,雨幕中散發出了一道淒厲的哀嚎。

    李秀寧是最疼他的!沒有之一。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姐妹、兄弟之情逐漸變了味道,親情已經索然無味,唯一能叫自己感受親情的,唯有那個嬌弱的身子骨。

    「速去駙馬府中!」李世民直接竄出雨幕,向駙馬府而去。

    皇宮中

    李淵眼眶含淚:「父皇對不住你!父皇對不住你!」

    「來人」

    「陛下」內侍恭敬的走來。

    「厚葬長公主,以太子規格下葬!」李淵的眼中滿是痛苦:「提高你的命格,鎮壓你的因果,望你來生得大富貴、大自由,依舊寄生於帝王家!」

    「陛下,此舉踰矩,若被禮部官員……」內侍略帶遲疑道。

    「照辦!」李淵面色冰冷道。

    「是!」

    內侍聞言轉身快步離去。

    長安城

    無數權貴向著駙馬府匯聚

    一時間長安城悲切動天,天下縞素。

    時間在緩緩流逝

    轉眼頭七即過

    李世民來到了張百仁府中,張百仁正端著茶水打量池塘中的金魚不語。

    「公主入葬了?」張百仁收回目光,問了一聲。

    「嗯!」李世民眼眶含淚:「姐姐自從那日你開你的府邸之後,去了太原老家,在當年你們相遇的竹亭內坐了整整半個月,回到長安城立即斷了氣息。」

    張百仁聞言默然,沒有說話,此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都怪父皇和太子,當年若不是他們貪圖柴家權勢,也不會落的今日這般局面!」李世民話語中殺機四溢,涼亭沾染了一層寒霜。

    張百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我姐姐已經走了,人死如燈滅,有什麼放不下的?都督不去我姐姐墳前祭奠一番嗎?」李世民眼眶發紅。

    張百仁依舊在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你父皇怎麼沒有封神?憑你姐姐的功勞,一方山神輕而易舉。」

    「人若能快樂的活一天,與痛苦的活一萬年,你會選擇那個?姐姐一生皆為我李閥努力,從來都沒有過上一天屬於自己的日子!」李世民低聲啜涕。

    「走吧!」張百仁慢慢放下茶盞,打著油紙傘,出了府邸慢慢向李秀寧的墳墓而去。

    「長公主可曾轉世?」張百仁道。

    「今夜便是頭七,過了今日便會轉世輪迴」李世民道。

    張百仁點點頭,沒有多說,輪迴牽扯到的法則實在是太多,就算張百仁也不敢輕易涉足。

    有李世民跟隨,自然沒有不開眼的守衛過來打擾,尚未接近,一行人便已經遙遙的便聽到一陣陣接天連地的哭聲傳來。

    嚎啕大哭!

    哭聲是柴紹的!

    柴紹撲在李秀寧的墳前嚎啕大哭。

    「混賬,我姐姐死了你還有臉哭!我姐姐賓天那日你居然還去青樓喝花酒,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瞧著嚎啕大哭的柴紹,李世民怒火衝天,猛然便要一拳打下去。

    「世民,怎可隨意動粗!」李建成自一邊走出來,擋住了李世民的拳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7 18:37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玄武門之變(一)

    柴紹在哭,趴在墳前嚎啕大哭,眼中滿是悲憤,對於李世民的拳頭,卻是看也不看,聲音撕心裂肺的傳遍場中:「我得到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

    柴紹彷彿是一匹受傷的孤狼,眼中滿是怒火:「臨終前你去見的是大都督而不是我,你根本就從未喜歡過我!你我夫妻幾十年,我為你李家鞍前馬後,你置我於何地?你置我於何地!」

    李世民的拳頭停了下來,被李建成拉住,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那趴伏在地上的男子,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在一剎那間所有火氣盡數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你還有臉來看她,臨終之前她最想見你一面,可你呢?你卻消失隱匿了蹤跡,你居然還有臉來看她!」柴紹轉身向張百仁撲來。

    李世民拉住了柴紹,張百仁只是靜靜的站在墳前,瞧著那潔白的花朵,輕輕一嘆:「要心有什麼用!」

    對於一個女人,要你的身子才是正理,你的心能爽嗎?能吃嗎?

    再張百仁眼中,柴紹有些中二,腦子不正常。

    一杯清酒傾覆在李秀寧墳前,細雨打在了油紙傘上,看著李秀寧的墳墓,張百仁默然不語。

    與痛苦的一生相比,或許死亡才是李秀寧的最好歸宿。

    站在墳前看了許久,張百仁轉身離去,人生匆匆幾十年,早晚有朝一日自己會看慣生死。

    「張百仁,我絕不會放過你!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柴紹在張百仁的身後怒吼。

    「看在繡寧的面子上饒你一命,你若在不知進退,便斬你頭顱於墳前,叫你陪公主一道轉世投胎」張百仁腳步一頓,話語陰冷。

    果然

    一言落下,翟讓不敢在言語,只是不斷痛哭啜涕。

    回到府邸

    張百仁情緒不佳,乾脆起身返回涿郡去喝酒。

    不管怎麼說,一位故人離去,都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先生,你的頭髮怎麼白了?」瞧著張百仁鬢角的那一抹白髮,張麗華頓時一驚,連忙放下了手中佈匹。

    「有所感悟而已」張百仁一把摟住張麗華,轉身鑽入了小樓之中。

    一番雲雨,張麗華趴在張百仁身上:「先生,咱們在一起幾十年了,可惜妾身遲遲不能為你生兒育女。」

    「你急什麼」張百仁撫摸著張麗華緞子般的長發,眼中露出了一抹笑容:「要不了多久,我便可以體內換血完成,到時候咱們誕生的子嗣具有天地間最強的神血,有無與倫比的潛力。」

    張麗華聞言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而是慢慢坐起身穿好衣服,拿起了一邊的錦緞,一針一線的繡著圖案。

    「你做的衣衫已經夠多了,我怕是十年都穿不完」張百仁慢慢坐起身,開始整理衣衫。

    「我這不是閒著無聊嗎?平日裡多做幾套!」說到這裡,張麗華道:「人生苦短,你與蕭皇后的事情,妾身都知道,如今蕭皇后孤身孜然一人,你可莫要叫其多等。須知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張百仁聞言來到張麗華身邊,將其緩緩抱住:「人家都巴不得自家男人的女人越少越好,你倒是好,巴不得將自家男人往外推。」

    張麗華轉身看著張百仁:「人家都三妻四妾,你才幾個女人,如今連個子嗣都沒有,妾身也是為你擔憂。」

    張百仁不再說話,轉身揮筆潑墨,慢慢的畫著山水畫,不斷修煉著太陽神體。

    李秀寧一死,在無人可以周旋李淵、李建成與李世民之間的恩怨,只怕距離玄武門事變不遠了。

    李秀寧死後,李家三兄弟之間的關係越加緊張,再加上有一個總是拉偏架的老子,李世民不怒才怪呢。

    走投無路,李世民如今已經快要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這一日

    李世民正在家中練武,卻見長孫無忌走入後院:「二公子,太子召你前去飲酒。」

    「哦?」李世民聞言手中架子一頓,略作沉吟道:「都有哪些人?」

    「朝中的文臣,還有一些軍中武將,乃至於皇族中人!」說到這裡,長孫無忌道:「太子佔據著大義之名,如今二公子不斷落入下風,此時不宜再拖,繼續拖下去只怕軍中會生出變數,某些人會左右搖擺,動搖了公子在軍中的威望。到時候只怕公子將會被太子步步蠶食,唯有死路一條。」

    這就是大義之名的力量,李建成乃是李唐未來名正言順的國君,得到了朝堂內大部分文臣的支持,李世民雖然厲害,但不論如何未來皇位終究是無法落在其手中。

    人,總要為自己的未來做出規劃,做出謀劃。

    「已經這般嚴重了嗎?」李世民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眉毛微微皺起來。

    「不是一般的嚴重,據說軍中有些人已經開始動搖,此事猶若是千里之堤上的蟻穴,不可開先河。一旦開了先河,只怕後面的事情就不在公子掌控之中了」杜如晦走出來道。

    李世民聞言深吸一口氣,緩緩收了架子,慢慢的閉上眼睛:「逼我,這是在逼我啊!」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瓶毒藥要不了公子的命,但卻會使得公子看上去嚴重無比!」長孫無忌將一瓶毒藥放在了李世民身前。

    瞧著那瓶毒藥,似乎有千斤重,李世民手掌攥住那毒藥,過了許久才長出一口氣:「本公子知道了,你們應該明白,我絕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

    是夜

    李建成在太子府設宴,款待自家心腹、朝中文武,拉攏諸位大臣武將。

    李世民不動聲色的端坐在李建成對面,不緊不慢的吃著酒菜,一雙眼睛掃過大堂中的幾十位賓客,心中暗自盤算:「有朝中的重臣,軍中的武將,還有皇室宗親,太子這般明目仗膽勾結黨羽,天子卻視作不見,放任對方動作……。」

    想到這裡,李世民攥住了手中毒藥,不著痕跡的倒入酒杯中。

    對面的李元吉一雙眼睛陰冷的看著李世民,彷彿一條毒蛇般,隨時都可能鑽出來咬自己一口。

    「李元吉!」李世民心中念叨一聲,暗自裡給李元吉下了死刑。

    「二弟,自從元霸去後,如今二妹又逝去,咱們兄妹又少了一個」李建成忽然端起酒杯,看向了李世民:「你我兄弟好多年不曾聚聚了,日後還需好生親近一番,免得疏忽了往日裡的兄弟情分,你放心,待哥哥我登臨九五,賢弟便是一字並肩王,為兄絕不會虧欠了你我的兄弟情分。」

    李世民聞言目光一掃,瞧著那若有所思的滿朝文武,頓時目光一凝,李建成話語雖然全是兄弟之情,但話裡話外卻無不宣佈著未來李唐的主權。

    「既然如此,那小弟多謝大哥扶照」李世民端起酒水,一飲而盡。

    「嗯?」

    瞧著李世民,李建成愣了一愣,對方居然沒有反擊,這不符合李世民的性子。

    有點不對勁啊

    忽然李建成心中有些摸不到底了,對於此時李世民的態度,忽然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來,大家且飲酒,祝賀我李唐未來更加輝煌!」李建成端起酒杯,群臣推杯換盞。

    半刻鐘過後,忽然只見李世民口中噴血不斷,面色浮現出道道黑氣。

    「秦王!」

    宴會變故,頓時驚得群臣駭然,一時間鴉雀無聲。

    瞧著翻滾在地的李世民,眾位文武大臣俱都是面色駭然,不曾想好生生的秦王忽然口噴鮮血。

    「不妙啊!」李建成眼皮子狂跳,一股不妙之感自心中升起。

    就在此時,卻見李績猛然站起身,扶住了李世民,對著李建成破口大罵:「李建成,你好歹毒的心腸,就算秦王與你競爭太子之位,你們好歹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又何必下此毒手?」

    「這……這不是我幹的!」感受到滿朝文武懷疑的目光,李建成頓時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但看著群臣那股半信半疑的目光,李建成頓時心中一涼。

    「好狠毒的心思,這是要將我徹底搞臭,一個肯毒殺親兄弟的人,未來不論如何也不配成為李唐未來的國君,連一母同胞的兄弟都能下狠手,那眾位大臣呢?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沒有仁慈之心的人,不配成為國君」李建成念動間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這個黑鍋他可不能背,連忙高聲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本王豈會做這般骯髒齷齪的事情!」

    「哦,按照太子的說法,是二公子自己給自己下毒了?難道二公子大好生活過夠了,想要覓死不成?」長孫無忌撕破面皮,冷聲指責。

    到如今,不怕與李建成翻臉,自己乃秦王嫡系,李建成若垮塌,他長孫無忌下場絕對不會太好過。

    此時李神通站出來,面色鐵青的看著場中一切,連忙道:「速傳御醫!」

    一邊說著,架起李世民,快步走出了太子府,向著西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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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