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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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百零七章上供法典

    史書記載,李淵確實有一子名叫李玄霸,只是天生體弱多病,早夭。至於說現在這方時空李玄霸的死與自己有沒有關係,張百仁是一點都不知道。

    站在院子,瞧著陽神真人離去,李家父子懵了,典籍乃是各大道觀立足之根本,叫其交出去你還不如直接將其滅了呢。

    一邊後院的孫思邈走出來笑了笑:「唐國公何必如此擔憂?各家典籍皆有謎語,不懂謎語得了也有若看天書一般,此事不難!」

    李淵聞言拍了拍腦袋:「倒是我一著急忘了這茬。」

    楊廣下旨收集天下道門典籍,確實是令人震驚,一石捲起千重浪,江湖震動。楊廣這是明顯在藉機發難,楊廣這廝覬覦各家典籍太久了,好不容易抓到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

    各大道觀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心中有些擔憂,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萬法皆通,即便是不知謎語也未必不能悟透。

    涿郡

    三才道觀前。

    涿郡侯手中長刀染血,瞧著身前的上百個大小道人,眼中殺機繚繞。

    三才道觀絕非之前那些小門小派可比,三才道觀中可是有陽神真人坐鎮,等閒勢力絕對不會貿然招惹。

    「郡候,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地上屍體四五具,死狀極慘,要麼被從中間豎劈開,要麼就是攔腰斬斷,更有甚者腦袋搬家。

    血液順著涿郡侯手中的長刀流了下來,三才道觀的陽神真人面色難看。

    「交出三才道觀的所有財物,本將軍立即撤退」涿郡侯面色陰沉道。

    「將軍,低頭不見抬頭見,這麼做不好吧!」三才道觀的老祖面色陰沉:「將軍壽命百年,貧道壽命比將軍要長,將軍可要考慮清楚。」

    「要麼交出財物,要麼就是死!」涿郡侯話語冷酷。

    三才道觀陽神真人也是無奈,朝廷大軍突然動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之前見到涿郡人馬從山門前經過,還以為只是路過,不曾想這將軍不知道犯了什麼邪,居然直接打上門來,堂堂陽神真人被易骨大成武者堵住,也是夠憋屈了。

    三才道觀陽神真人想要施展道法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涿郡侯已經到了自家肉身前,還不待自家施法,肉身已經被斬!自己施法的動作絕對沒有對方快。

    好不容易修成陽神,自己還沒有活夠呢!

    「噗嗤」

    血液噴濺,再次有一位門人被劈死,血液噴濺了道人一身。

    「交不交出財物?」涿郡侯陰冷一笑。

    「交!」陽神真人怒火衝天,但此時什麼也做不了,就連威脅的話也不敢說。

    瞧著一箱箱財物被搬走,涿郡侯臉上滿是得意:「有勞諸位資助,本將軍若能有幸踏入見神不壞,有賴諸位之功。」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瞧著涿郡侯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眾位道人恨不得將涿郡侯的腦袋擰下來。

    出了道觀,張百仁看著涿郡侯:「怪不得侯爺這般性質致勃勃的主動出門幫我出氣,原來出氣是假,搜刮財物準備突破見神不壞是真。」

    涿郡侯嘿嘿一笑: 「二者並不衝突,本侯爺想找機會很久了,這些道觀做事滴水不漏,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豈能錯過?」

    說著話,涿郡侯看著手中地圖:「咱們接下來去七星宮。」

    「七星宮?未免太冒險了吧,聽人說北斗七子皆已踏入陽神境界,咱們過去怕是不妥!」張百仁面露遲疑。

    「怕什麼,本將軍身上有陛下的聖旨,可以壓制北斗七子的一部分力量,只要給我機會,北斗七子也要變成南斗下的亡魂」涿郡侯滿不在乎道。

    正說著,忽然間憑空捲起陣陣狂風,吹得大軍舉步維艱,睜不開眼睛。

    天邊七星閃爍,七道流星劃過虛空,七道人影按照七星位置排布,出沒於風沙之中。

    「我等見過郡候!」北斗七子聲音頻率相同,聽起來彷彿是一個人般。

    這一幕頓時叫張百仁變了顏色:「心意相通!麻煩大了!」

    「北斗七子?」狂風中涿郡侯身形挺拔,瞇起眼睛。

    「將軍請回吧,我七星宮不歡迎將軍!」北斗七子道。

    瞧著眼前的北斗七子,七張面孔居然一模一樣,即便涿郡侯也頭皮發麻,怪不得北斗七子都是陽神境界,什麼時候天下陽神高手變成大白菜了?

    「這麼巧合的事情居然被我碰到了,北斗七子居然是七胞胎的一母兄弟」張百仁心中暗道。

    七子心意相通,修煉起道法是常人七倍的速度,出現七個陽神真人兄弟也實屬正常。

    「退去?」涿郡侯冷冷一笑,正要反駁之時,天邊一道流光劃過,浩蕩龍氣升騰,瞬間壓制住了滿天黃沙:「涿郡侯接旨!」

    張百仁與涿郡侯看著身前的朝廷供奉,俱都是心中一動,朝廷那邊有動靜了。

    李淵得了聖旨,以李閥的力量,不多時拜帖就傳遍中原各各大小道觀。

    做賊心虛,若是眾人將九州鼎搶到手,事情倒也好辦。楊廣逼得太急,大不了咱們借助九州鼎的名義推翻你統治罷了,但關鍵是九州鼎失手了,落在了楊廣手裡。

    這回可不好玩了,楊廣身為天子,天下間民心所向,數不清的民眾意志加持下,在楊廣周身形成了浩瀚無邊的磁場,所以楊廣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所以楊廣才能言法天地。

    有了九州鼎,眾人或許可以抗衡、克制天子龍氣,藉機起事推翻楊廣統治,關鍵是九州鼎失手了!

    成王敗寇,失敗者就要接受懲罰。

    一捲捲道家典籍藍本紛紛被送入了皇宮中。

    皇宮不缺高手,各家不敢做手腳,缺字少句的事情一眼就能看出來。

    只要各家密語沒有洩露,楊廣即便得了經卷,也不過是一堆廢紙罷了。

    有的時候即便你得了密語,也未必能修煉成功,有的道功還需要某些特定的條件。

    道家各宗乖乖獻上典籍,楊廣自然見好就收,派遣欽差前來宣旨。

    這欽差來的時機剛剛好,此時涿郡侯面對著心意相通的北斗七子騎虎難下,七位心意相通的陽神大高手,莫說涿郡侯,就算是見神不壞強者也要被壓制下去。

    天下間奇人異士果真無數,就連七胞胎都有,果真玄妙的很。

    「不知法師有何要事?」涿郡侯鬆了一口氣。

    「陛下要你收兵,閉門思過,不得胡亂折騰」宮中的高手笑了笑,他也是遠遠在暗中看到涿郡侯騎虎難下才跳出來的。

    涿郡侯一路上搜刮大小道觀,欽差看在眼中,不過這與他何干?賣涿郡侯一個人情多好。

    涿郡侯點點頭:「既然是陛下旨意,下官定然遵守,今日便宜你們七星宮了。」

    說完涿郡侯毫不耽擱,轉身就走。

    一場浩浩蕩蕩的搜刮行動持續了半個月,最終以這種情況收場,涿郡侯的收穫比想像中要大得多。

    瞧著朝廷的人走遠,北斗七子你看我我看你,璇璣道:「涿郡侯的野心比我等想像中要大得多啊!」

    「豈止大得多,簡直是貪得無厭,要不是這廝突然圍攻三才道觀,叫咱們有了警覺,咱們兄弟只怕步了三才道觀的後塵」玉衡道。

    北斗七子可以想像到三才道觀陽神真人的憋屈,若是在外界陽神真人出竅,對於易骨大成武者基本上壓倒性的優勢,但被人摸到身邊,易骨強者都能輕易要了自己的性命,更何況是易骨大成?這種兵臨城下之感,能不憋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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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百零八章樓蘭武技——靈蛇

    瀟瀟落月無形劍,勸君孽海且回頭!

    張百仁火了,火遍大江南北,火遍了塞內、塞外。

    無生劍的名號不只是誰傳出去的,若是叫張百仁知道,非要一袖子抽死他不可。

    無生劍這三個字聽起來就不怎麼正派。

    天下大小道觀,無人不知無生劍張百仁的名號。

    塞北圍殺張百仁的六大易骨大成武者不知所蹤,餘者中了張百仁劍氣,無不是在極短時間斃命,無一倖免。

    遇到無生劍,孽海且回頭!張百仁作惡多端,已經是罪孽成海。

    手中拿著樓蘭古國的書籍看得津津有味,荊州鼎被魚俱羅派遣秘密侍衛,還有朝廷陽神真人押運,向著洛陽城而去。

    可以肯定的是,張百仁各種賞賜定然不會少。

    「可惜了」張麗華趴在張百仁大腿上,瞇著眼睛彷彿是慵懶的大狸貓。

    「可惜什麼?」張百仁移開書籍,看著陽光下潔白無瑕的面孔。

    「可惜小先生沒有將九州鼎自己留下,反而送給了陛下,荊州鼎留在手中,日後大有可為啊!」張麗華懶洋洋道。

    「我還年幼,有得是時間!屬於我的就是屬於我的,誰也奪不走!」說到這裡張百仁捋著張麗華柔滑髮絲:「上古先民文字之事,你記得去找一個老學究,我要學習上古先民文字。」

    「這事簡單」張麗華看著張百仁:「大儒王通無所不精,對於文字的研究更是無所不包涵,你可以去找王通幫忙。」

    「王通?」張百仁見過王通,當年陳塘關之時,就是王通出手在關鍵時刻退了龍族的兩位龍王。

    「這是關於王通的行蹤」張麗華手中拿出一份書信。

    「你準備的倒是齊全」張百仁拆開後看了一遍,愕然道:「長白山?王通居然跑到了長白山教書?這也太無聊了吧!」

    「小先生要不要去?」張麗華笑瞇瞇道。

    「當然要去,九州鼎上的上古先民文字,我一定要弄懂,日後再遇見九州鼎也不必兩眼摸黑」張百仁翻看著手中書籍:「可惜母親不肯隨我前往東都洛陽,不然也省得在涿郡這偏僻之地忍受苦寒。」

    如果沒記錯的話,楊廣今年三月份將要回長安。

    今年的大隋可不算太平,事情有很多,張百仁也懶得管。神功未成之前最好老實的貓著,冒犯天威之事可不能隨便亂做。

    張百仁來到此方世界,最大的依仗有二,一者乃誅仙四劍,二者乃神性。

    夕陽西下,張百仁回到屋子裡,袖裡乾坤內空間扭曲,一池清水碧波蕩漾,一朵素白色的花朵緩緩綻放。

    張百仁至道陽神一陣扭曲,瞬間將池水吞入了神性之中。

    與袖裡乾坤相比,還是神性安全一些。

    只見那池水落地生根,居然鑲嵌入泥土裡,整個空間彷彿多了一點莫名的變化。

    張百仁心中靈機一動,神性不斷推演。

    過了一會才道:「空間、世界,因為有了息壤,所以這方空間有了土地,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普通脆弱的小空間,而是世界雛形。土之神物可以刺激空間的進化生長,若是在找到其餘五行屬性的靈物呢?」

    「天地萬物的演化,莫不能脫離金木水火土,我既然已經找到土之神物息壤,那為何不再去尋找其餘的神物? 」張百仁忽然一道靈光閃爍:「五行循環,如今這方空間只有土的力量,沒有生機,想要叫其孕育出生機,最好是五行循環。將息壤融入這方空間,我掌握了元磁之力,若能將其餘的神物融入其中,我是不是也能掌握金木水火土的力量?」

    張百仁想到這裡忽然莫名興奮,隨即又搖搖頭:「五行靈物沒有那麼容易找到,甚至於這世上存不存在都兩說,唯一的線索只能寄託於其餘八隻禹王鼎,不知其餘八隻禹王鼎內還有什麼靈物。」

    張百仁手掌拿 著書籍緩緩敲打另外一隻手掌的掌心,張麗華點燃油燈,端來一碗蓮子粥:「小先生吃一些晚飯吧。」

    張百仁點點頭,將手中書籍塞入袖子裡,這些日子日夜鑽研書籍,對於樓蘭古國文字識得七七八八,記在腦子裡的口訣開始逐漸消化翻譯,慢慢的參悟推敲。

    「靈蛇蛻皮」張百仁手掌舞動,彷彿靈蛇一般,在空中散發出陣陣嘶鳴。

    所謂的嘶鳴,是配合著空氣撕裂之音產生的,張百仁肉身其實並不弱,在劍意、祖龍之骨的鎚斷下,未必會比易骨強者弱。

    「麗華,我這裡有有一套靈蛇武技,你要不要學!」張百仁轉過身看著張麗華。

    張麗華笑了笑,瞇起大眼睛:「只要小先生肯教我,那妾身就一定學習。」

    靈蛇

    簡簡單單就如它的名字,武技修煉到極致,全身猶若無骨,會將所有骨頭都化入血肉之中。

    並非是骨頭消失了,而是以另外一種形勢存在於肉身之中。

    武者武道大成,血肉骨骼混元,徹底融為一體,但骨骼依舊是骨骼,血肉依舊是血肉,只是多了某種奇異變化罷了。

    靈蛇卻不然,靈蛇是將全身上下所有骨頭真的修煉成只有一塊,但卻是一塊大骨頭,柔韌無比,隱匿於血肉之中,比之血肉皮囊還要柔軟,但絞殺之力卻絕非血肉之軀能比。

    張百仁提筆,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條條靈動的武者身姿,身姿妙曼無雙,扭曲到了極致,不可思議之至極。

    「人的骨頭如何這般柔軟」瞧著成了一個花捲的人影,張麗華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只要你修煉了,以後也可以!此功法正適合你,靈蛇蛻皮,人也會蛻皮,就像是蛇一般,青春不老,活得越久反而越厲害」張百仁眼中露出驚嘆,樓蘭古國武技無數,但能叫張百仁記憶深刻的唯有這套靈蛇功法。

    「了,那妾身自然要修煉」張麗華笑了笑。

    「修煉武技,少不得藥材,各種上了年歲的藥材浸泡、輔助,去年叫你建立的藥材庫,可曾準備好?」張百仁道。

    「早就建好了,這涿郡內的所有藥材商舖,有了好的靈藥都會主動送過來,如今積攢了不少」張百仁點點頭:「藥材庫裡面的藥材一定要齊全,武技的修煉藥材是主要,不能被人根據用藥量、藥材的採買推斷出藥方。有的藥材即便是多買了,扔在庫房裡存好就是,我自然會找個機會將其炮製。」

    說到這裡,張百仁慎重道:「藥材庫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進去,這莊園內不知多少探子,可別露出馬腳。」

    「妾身知道,小先生放心就是」張麗華笑嘻嘻道。

    「來,我將修煉功法的要訣告訴你,你好生修煉便可,幫你踏入正軌之後,我再去長白山走一遭,長白山隱藏著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不知能不能為大隋除了這禍害」張百仁眼中一抹殺機迸射,叫張麗華身子一抖,不知張百仁為何發這麼大脾氣,動了這麼大殺機。

    「長白山王薄,這混賬第一個起義,才使得山東烈火燎原,叫人看出了朝廷的虛實,致使天下大亂,實在是罪該萬死!」張百仁從來不認為這些起義之人是什麼英雄,或許起義初始之時大家只為了活命,但起義之人的頭領卻都是別有用心、野心勃勃之輩。

    「王薄!」張百仁在案几上寫下王薄二字,殺機灌注於紙筆,只見桌子居然被緩緩切開。

    「王薄?」張麗華露出好奇之色,不知王薄是何人,居然惹得張百仁動如此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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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百零九章 水銀煉屍

    王薄在山東起義,純粹是一場各大世家門閥準備已久的陰謀,王薄的起義不過是一次試探,試探大隋的力量而已。

    王薄點燃星星燎原之火,最終使得事情變的一發不可收拾。

    紅袖添香,張麗華在月色下身子潔白如玉,全身浸泡在特製的木桶中,熱水滾滾,上百種配置好的藥材不斷撒入木桶中,只露出了脖子,叫張百仁想大飽眼福也沒機會。

    此時的張麗華彷彿是一隻大龍蝦,煮熟的大龍蝦,周身熱氣升騰,肌膚開始充血舒張,無數藥力順著肌膚毛孔,鑽入了張麗華體內。

    張百仁笑笑,瞧著水中的張麗華:「麗華,你要運轉氣血推動、疏導藥力,用來強壯自己的經脈。」

    「說得簡單!」張麗華咬牙切齒。

    張百仁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張麗華整個人鑽入水中,水下波流湧動,張麗華在木桶裡演練靈蛇武技。

    「先生,左丘無忌求見!」門外傳來侍女通秉之聲。

    張百仁聞言一愣:「左丘無忌?他來有什麼事?」

    「叫他去大堂等我」說完後張百仁看著張麗華:「麗華,我去看看左丘無忌這小子有什麼事。」

    「先生自去就是」張麗華點點頭。

    走入大廳中,左丘無忌正面色忐忑不安的在大廳內來回走動,瞧著大廳中的張百仁,左丘無忌趕緊走過來:「見過先生!」

    如今張百仁雖然才不過七八歲,但有祖龍之骨的推動,發育之快已經不下於十三四歲的大齡兒童。

    時間並不能代表什麼,時間也只是時間,在這仙俠世界,一年與十年差別不大。

    「發生了什麼事情?」張百仁坐在大堂主位,左丘無忌坐在張百仁下首。

    「馬有才那邊出事了」左丘無忌低聲道。

    「出事了?」張百仁眉頭皺起:「什麼事?」

    「咱們的貨物出了敦煌後,被人給截了!」左丘無忌苦笑。

    張百仁撫摸著手中的水母,彷彿是一個水晶肉球,不斷把玩,亮晶晶的藍光叫人心生歡快。

    「什麼人做的?」張百仁略作思忖才開口。

    「據說是一夥盜匪,不過慶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馬有才就在外面!」左丘無忌道。

    「馬有才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張百仁收起水母。

    「剛到」左丘無忌道。

    「叫他進來,我有話要詢問他!」張百仁撫摸著下巴。

    左丘無忌起身走出,不多時哭喪著臉的馬有才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先生,小人對不起先生的大恩,居然丟失了貨物,還請先生責罰。」

    「算了,貨物丟失就丟失吧,人活著就好!貨物丟失還能找回來,人若是死了,我可沒辦法」張百仁安慰了一句:「將事情經過和我詳細說說。」

    「是」馬有才跪倒在地,不肯起來,磕磕巴巴道:「小人那日在西域外諸國換取了大批物資之後,剛剛進入敦煌境內,便竄來一股流匪,將價值幾十萬兩銀子的貨物都給搶走了。」

    「可還記得這夥人什麼穿戴?長什麼樣?」張百仁示意馬有才起來。

    馬有才苦笑:「這夥人頭戴斗笠,根本就看不清楚。」

    「那可就麻煩了,對方有多少人馬?」張百仁眉頭皺起。

    「大概三百多人!」馬有才道:「小人當時驚慌,沒來得及細看。」

    張百仁點點頭,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案几,過了一會才道:「下去休息吧,貨物之事交給我便好。」

    「無忌,帶他下去休息」張百仁點點頭。

    左丘無忌領著馬有才下去,張百仁緩緩站起身,袖子裡拿出來一張黃紙,緩緩書寫了一陣後,摺疊成了一隻紙鶴:「三百人的隊伍在敦煌也是不小的勢力,此事有跡可循。」

    說著話吹了一口氣,只見那黃紙鶴瞬間化為一隻活的丹頂鶴,猛然衝天而起,直入青冥。

    這般道法傳信,速度快的很,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碰到雷雨天。

    楊汐月常年駐紮在敦煌的龍門客棧,其背後勢力深不可測,此事拜託楊汐月,應該不難。

    安排好了事情後,張百仁緩緩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陰云:「要下雪了。」

    下雪是好事情,去年北地大旱,無數人流離失所,今年若是瑞雪兆豐年,肯定可以緩過來。

    只是如何在豐收之前叫流民度過這段最艱苦的時光,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魚俱羅與涿郡侯在開倉放糧,今年北天師道壓力頗大,可是賣了命的求風喚雨,好彌補去年的疏忽。

    今年注定是豐收之年,魚俱羅與涿郡侯當然敢安心開糧倉。

    「無忌,你明日去庫房領了五十萬兩銀子,多買一些土地安置流民,給流民耕種」張百仁瞧著左丘無忌去而復返,吩咐了一聲。

    五十萬兩?

    左丘無忌一愣,五十萬兩能買千畝良田,這可是大手筆。

    「先生,只怕沒人肯賣啊,土地可是子孫產業,哪個會做這種殺雞取卵之事」左丘無忌苦笑。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所以,要你想辦法!城外這麼多流民,能安置一些總歸是好的。」

    說到這裡張百仁一陣輕嘆:「總不能叫他們吃白食,吩咐下去,只要這些人肯替我耕種,那就管飽。」

    「是!」左丘無忌苦著臉,開始思索如何去買幾千畝的良田。

    等到左丘無忌走遠,張百仁閉目沉思,來到了自家後院,開始秘密配置一些草藥、鐵石、藥水。

    不知道是什麼藥水製成的煙霧散發而出,被袖裡乾坤收攝進去,然後就見袖裡乾坤內煙霧滾滾,將幾人包圍住,感官在煙霧中被壓制許多,甚至於此時產生了一種睏乏的感覺。

    一縷髮絲緩緩拔下,只見髮絲悄無聲息間鑽入了袖裡乾坤之內,只聽得一聲聲慘叫,髮絲自七竅鑽入了六人的體內,剎那間易骨大成強者斃命。

    揮起鐵鍬,在地上挖了六個大坑,將六具屍體小心翼翼的放進去。

    只見張百仁手中拿了符篆,點燃後灰燼沒入水銀之中,水銀翻滾墜入了坑洞裡,逐漸將六人密封住。

    一大盆的水銀,自六人口鼻中灌注進去。

    這也是張百仁受了玄鐵真身的啟發,人可以吸收鋼鐵,從而身子刀槍不入,若是叫殭屍吞噬了鋼鐵呢?

    手中一把銀針不斷紮下去,在張百仁的刺激下,武者尚未斷絕的生機開始瘋狂爆發,不斷吸納著水銀的力量,將水銀吞噬一空,此時的六具屍體化為了一個個圓滾滾的皮球,居然沒有爆掉,也是一個奇蹟。

    六根金針出現在張百仁手中,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金針上雕刻著一道道玄妙符文,也不知道是如何將符文雕刻在繡花針粗細的金針上,簡直巧奪天工。

    「唰!」

    六根金針射出,沒入六具屍體的眉心祖竅之中,然後一股微妙波動化為磁場,張百仁腳掌一跺,調動元磁之力推動土壤將屍體埋了進去。

    一切亦如之前,沒有人知道張百仁的腳下居然埋葬了六具屍體。

    要不了多少年月,在日月精華的孕育下就會產生屍變,日後後院成為生人禁區,若無特製符文,進入其中便會成為殭屍的口糧。

    說到底活人心思複雜,沒有死物用著叫人安心。

    「日後這後院就安全了,我還有的是時間,距離大隋亂起不知還有多少年,時間足夠!」掃視了一圈院子,背負雙手好像是大老爺一般,慢悠悠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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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楊素之死

    張百仁這邊事情剛剛結束,那邊魚俱羅的請帖又到了。

    「大將軍請我過去?」張百仁看著手中請帖,露出奇怪之色,不知道魚俱羅請自己過去有什麼事情。

    「今年突厥、契丹沒有寇邊吧!」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沉思,現在北地流民無數,就連關外的突厥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懶得過來打秋風。

    將手中請帖放下,張百仁點點頭:「有勞閣下稍後,我去去就來。」

    張百仁來到自家屋子,張麗華猶自泡在浴盆中沒有出來,只見大木桶中水波湧動,熱浪翻滾,說來也奇怪,過了這麼長時間,水溫居然依舊沒有降下來,實在是奇怪得很。

    「麗華,你繼續打磨筋骨,我去大將軍府中一述!」張百仁吩咐一聲,感覺到張麗華周身氣機正常,方才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瞧著侍立在一邊的侍女,張百仁腳步一頓:「吩咐下去,叫廚房準備好精緻伙食,多準備點!」

    「是」侍女應了一聲,起身去吩咐。

    張百仁隨著侍衛走出府邸,一路來到魚俱羅的莊園,此時莊園內氣氛一片凝重,不知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怎麼氣氛這般怪異?」張百仁走到半路,瞧見了面色陰沉的宋老生。

    宋老生勉強一笑:「小先生進入大廳就知道了。」

    張百仁愣了愣,見到宋老生的表情有些不對勁,走入大廳後瞧見涿郡侯與魚俱羅端坐在大廳中,不知道商議著什麼。

    「見過將軍、侯爺,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怎麼氣氛這般凝重?」張百仁走入大廳,行了一禮。

    「楊素遭人偷襲,受到重創,僥倖逃得一命!」魚俱羅推了推案几上的信件。

    張百仁聞言如遭雷擊,拿起案几上的信件快速打開,隨即倒吸一口冷氣:「這夥人還真是大膽,居然敢偷襲一位見神不壞強者。」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差點成功!」魚俱羅倒吸一口冷氣:「好在這夥人用的只是普通硬弩,若用墨家精製的神機弩,只怕是……。」

    「神機弩?」張百仁忽然一愣,心中起了疑問、波瀾,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收繳到的神機弩。

    沒有挑起這個話題,張百仁疑惑道:「楊素乃是見神不壞大高手,怎麼會被重創,難道逃跑都做不到嗎?」

    「這夥人算計的太巧妙,佈置、謀劃了不知多久,也虧得楊素大意,方才走脫一命,不過陛下的意思是叫楊素藉機詐死隱退,徹底成為軍機秘府中的一員,日後楊素就死了。世上再無楊素此人!」涿郡侯面色陰沉道。

    「看來這次事情給陛下的刺激不小」張百仁將書信放下,面色滿是凝重,敢主動對見神不壞武者動手,這就是捋虎鬚。

    敢掠虎鬚的可都沒有簡單之輩,這其中水深的很,難怪之前宋老生陰沉著臉,楊素詐死乃是大隋至高機密,宋老生權限太低,根本就不知道。

    楊素死了!

    一位見神不壞強者死了!

    這簡直是驚天噩耗,舉國震動,天下為之震驚,塞外也跟著抖了三抖。

    楊素一生戎馬,在塞外也是威名赫赫,但就是這麼一位見神不壞高手,居然被人硬生生的暗算死了,這比晴天霹靂還要叫人心驚。

    「陛下收了各大道觀的書籍,估計其中必然有各大道觀高手在暗中動作,給陛下上眼藥!」涿郡侯面色陰沉。

    今日死的是楊素,明日死的就可能是他!

    「陛下吩咐,要我等在涿郡建立諜報,暗中監視天下各大勢力、道觀,此事思來想去,還是交給你做最為穩妥」魚俱羅看著張百仁。

    「交給我?」張百仁一愣。

    「我等身份太敏感,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你就不同,你的機會太多」魚俱羅陰冷一笑:「本將軍明面上建立一個勢力吸引人眼球,小先生在暗中組建,這樣一來就可避過所有人的耳目。」

    張百仁聞言搖搖頭:「非也!將軍想錯了。」

    「怎麼想錯了?」大將軍一愣。

    「我可沒答應替朝廷建立諜報,就算是建立,那也是建設屬於我的諜報。說起來也是,若非今日將軍提醒,小子還沒察覺到自己消息太落後,上京城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張百仁苦笑一聲。

    「你自己建立?你懂嗎?建立諜報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魚俱羅一愣。

    張百仁詭一笑,上個世界各種諜報縱觀古今都被張百仁納入掌中,別的不說,單單一個摩斯密碼足以碾壓這世上所有的情報體系。

    張百仁笑了:「此事我自然有所準備,將軍瞧好就是。」

    張百仁不缺錢,幹嘛要和朝廷一起玩,乾脆將朝廷踢出局,自己慢慢玩。

    情報系統最重要的是忠心,想要叫人忠心,有兩點最為重要,一是洗腦,二則是誘惑。

    「時間真是越來越不夠用了,我還要回去設計一番,如何組織完整的諜報系統,不打擾」說完後張百仁急匆匆的向著外面走,毫不停留。

    楊素遭人暗算,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事先沒有聽到半點風聲,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想要有成就,王圖霸業都離不開一個健全的體系。

    張氏莊園

    張百仁回來之後,張麗華正在大吃大喝,臉上滿是油漬,成了一張花貓臉。

    瞧著這張面孔,張百仁呆住了,楊麗華愣住了。

    一聲尖叫,楊麗華站起身轉頭就跑:「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張百仁笑了笑,沒有追過去,免得張麗華難為情。

    過了一會,張麗華洗漱完回來,臉上滿是羞紅,張百仁笑了笑,也不多說:「你慢慢吃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說完後慢悠悠的走回書房,對於張麗華之前的事情提也不提。

    大將軍莊園

    魚俱羅與涿郡侯面面相覷,涿郡侯摸著下巴:「這小子不想和咱們玩,是怕日後受到肘制,咱們怎麼辦?」

    「那就咱們倆玩,小心行事總歸沒有大礙」魚俱羅苦笑。

    人家不和自己玩,總不能死皮賴臉的湊上去。

    張百仁書房裡,站在案几前,手中狼嚎大筆緩緩的書寫,整理著一條條關於諜報系統的各種要點。

    建立諜報系統第一條便是銀錢。

    有了足夠的銀錢,才能招兵買馬建立產業,培養自己的勢力。

    第二點便是忠心、洗腦。

    第三點是隱蔽,以及傳遞信息的手段。

    這一切對於張百仁來說不難,難的是培育屬於自己的親信勢力。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驍龍驍虎是屬於蕭家的力量。牽機營是魚俱羅的力量,而屬於自己的力量卻一個沒有。

    建立諜報,最好的辦法無非是開酒館、驛站、花樓、賭坊,這都需要大把銀錢。

    好在張百仁並不缺錢,而且如果諜報系統真的建立起來,花樓酒館每年都會為自己回饋大量的銀錢,有點像是二十一世紀的理財投資。

    而且張百仁也不缺秘術,上古樓蘭幾百種秘術,張百仁可都是記下來了,沒想到今日居然正好用上。

    「小先生在做什麼?」張麗華步履優雅的走進來。

    「打算創造諜報系統,也就是探子!」張百仁笑了笑,捉住張麗華雙手:「正需要麗華幫忙。」

    「妾身能幫什麼忙?」張麗華眨眨眼睛。

    「當然是大忙!」張百仁眨眨眼睛。

    第二日天剛剛亮,張家又是一年一度的施粥之日,張百仁坐在遠處高樓上瞧著那十五萬流民,眼睛微微眯起:「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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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百一十一章天聽

    想要建立暗探,還需建造秘密基地。

    這一點難不倒張百仁,張百仁執掌大地元磁,雖不能說搬山填海,但開闢出一方地下空間還是沒問題的。

    沒有人知道,在張氏莊園下,地底幾十米深的大地深處,一方地下世界在緩緩開闢。

    雛默跟在張百仁身邊,再次見識到了張百仁力量的廣大,地磁之力禦使確實已經到了化境。

    一望無際的地下廣場,然後一條條暗道不經意間通向涿郡城外。城內,狡兔三窟莫過如此。

    地下世界夜明珠一顆顆懸掛,有墨家的澹台英在,想要設計出精巧的地下室確實是不難,而且澹台英還有機關獸幫忙,隨著一間間房屋建造,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大批的物資被張百仁以袖裡乾坤帶入莊園內,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的注意,張家莊園外十幾萬流民,需要的物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沒有人會去關註一群流民。

    沒有人注意到一夜之間,張家莊園外的乞丐群裡的小孩少了近半。

    沒有人會去關注這群流民,以張家莊園下地下世界的寬廣,收容下這一萬小孩子還是不難的。

    人口當然不是一天就消失的,而是逐漸被帶入莊園內。

    換洗上乾淨的衣服,張百仁站在地下世界最高處,瞧著一群四五歲、最大才不過十歲的孩子,一雙雙眼睛中滿是忐忑,對於未來的迷茫。

    「我給了你們第二次生機,所以你們的命都是我的!」張百仁話語不容置疑:「來到這裡,你們將脫離貧苦,脫離飢寒,在這裡我會教導你們知識,傳授爾等武藝,而你們要做的只是不斷努力拚搏,將命賣給我!是我將你們從飢寒、死亡的手中拉出來。」

    地下世界一片沉寂,眾位孩童一雙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張百仁。

    「想要出了這地底世界,再次進入外面花花世界,你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通過考核!如何通過考核?」張百仁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便是識文斷字。第二,修煉成五神禦鬼大法。第三,便是武藝或者道法有成。第四便學會各種密語。我會為你們請來最好的老師,教你們琴棋書畫,識文斷字,至於說武藝、道功,由我親自傳授爾等。」

    張百仁終於知道將那十幾個青樓姑娘買回來做什麼了,這些姑娘豈不是現成的老師?而且賣身契都在自己手中,也由不得他們說不。

    天聽!

    這是張百仁對自己組織的命名。

    只要三五年,這萬人裡便會有一群人率先走出地底世界,安心紮根於大隋的每一個角落,為自己源源不斷的刺探著情報。

    五神禦鬼大法是控制這群探子的最好手段,只要修煉了五神禦鬼大法,並且融入先天神祇氣機,便再也難以逃離自己控制。

    「先生,我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雛默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面露猶豫之色。

    「什麼事?儘管說來」張百仁打發了那群孩童,十幾個侍女安置著這群孩童。

    「先生既然有五神禦鬼大法這種手段,何須如此費心費力?只要先生將五神禦鬼大法暗中傳出去,先生手下暗探豈不是遍地開花?哪裡還用得著這般費勁?而且這些女子出於醉花樓,醉花樓可不簡單,也是天下間屈指可數的大勢力之一,叫這群女子攙和進來……」雛默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張百仁死了自己也不會好過。

    「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此事還需細細研究一番,五神禦鬼大法之事好說,除了這些醉花樓的姑娘外,那個教書先生願意拋棄家業藏匿於不見天日的地下?」張百仁輕輕一嘆:「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說完後對著雛默道:「你且去將澹台英替我招來。」

    雛默見到張百仁已經識得事情的嚴重性,立即轉身退出,去找澹台英。

    不多時,澹台英與雛默聯袂而來。

    「主公找我?」澹台英一禮。

    「你是墨家弟子,本公子這裡有一部功法,想要刻印萬份,此事難不倒你吧?」張百仁手中遞出五神禦鬼大法。

    澹台英接過,打開五神禦鬼大法看了一遍,面露驚嘆道:「刻印萬份?此等妙訣若刻印萬份,豈不是要洩露出去?」

    「我只問你能不能成」張百仁看著澹台英。

    「還請先生給我一個月時間」澹台英恭敬道。

    「那就一個月的時間!」張百仁笑了笑。

    澹台英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好奇:「不知道小先生吃了什麼,怎麼看都不像是七八歲的人,反而像是十二三歲的少年。」

    「是嗎?」張百仁臉上帶著笑容:「這是秘密。」

    太陽之力代表的是時間之力,張百仁整日裡吸納朝陽之力孕養身軀,發育快也是正常的。

    「等到莊園的事情步入正軌,我也該去忙別的事了」張百仁想去長白山,向王通求取學問是一回事,看看王薄那傢伙在不在,若將這傢伙宰了,不知會不會出現李薄、劉薄起義。

    轉眼間煙花三月。

    天聽之事步入正軌,這群孩子年幼,修不得武技、道法,而且身子營養不良,還需調補身子,那十幾位姑娘整日忙著為一群孩子傳授文字,整日裡忙來忙去,忙的不可開交。

    眼見著十幾個人確實是忙不過來,張百仁不得不暗中在從醉花樓裡又買了幾十個姑娘,悄悄塞入了自家地下密室,然後才放心的鑽出來。

    這麼長時間的修煉,張麗華已經步入正軌,身子更加柔美,嫵媚多端,叫人恨不能撲過去咬兩口。

    「此行長白山求學,長則一年,短則六七個月,家裡的事情就靠你照應了!」張百仁拍著張麗華肩膀,如今終於夠到張麗華肩膀,倒也免去了尷尬。

    「小先生放心就好!」張麗華替張百仁整理著行囊。

    「天聽之事,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洩露出去」張百仁再次叮囑一遍。

    「放心吧!」張麗華翻了翻白眼。

    正說著,忽然聽得莊園外一陣陣吵鬧之音,宋老生大嗓門遙遙傳來:「小先生,小先生!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將軍請你過去。」

    「什麼事居然這麼急?」張百仁拍了拍張麗華手掌,轉身走出臥室,來到大堂,卻見宋老生正在滿面焦急的奔走,不斷在大廳中打轉轉。

    「小先生,大事不妙啊!大事不妙啊!運河出大事了,將軍請你過去議事!」宋老生瞧見張百仁身形,快速跑過來抓住張百仁袖子,急忙向著遠處跑去。

    「哎!哎!哎!什麼事這麼急?」張百仁詫異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運河

    一群役夫正在挖掘著泥土,遠處有監工手中皮鞭舞動的噼裡啪啦作響,不斷抽打著一位位動作稍慢的役夫。

    「聽人說了嗎?永濟渠自從開挖以來,埋葬在河道下的屍體,怕不是有三五萬之眾了!」有人低聲道,一邊說著一邊用搞頭挖掘著大地。

    「真的假的?有那麼多?」週邊眾人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而已,據說那些役夫都是被活活打死的,口中含冤不散,夜裡便會出來作惡,吞噬人的精氣,好多人都被惡鬼活活吞掉」那役夫怪裡怪氣道。

    「真的假的?你可別嚇我?這運河居然有惡鬼?」

    週邊眾人嚇得一個激靈。

    「鐺」一鎬頭下去,講故事的人忽然動作一愣,瞧著眼前的泥土揉了揉眼睛:「怎麼出現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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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百一十二章 運河出血

    「你們快看,我是不是眼花了,這泥土怎麼變成了紅色的?」那役夫手中的搞頭猶豫在空中,面帶不確定之色。m.手機最省流量,無廣告的站點。

    「哎,還真是紅色的,你看看居然有紅色液體往外滲,好濃郁的血腥味,這是血!這是血!運河出血了!運河出血了!」

    一陣陣驚慌的喊叫瞬間驚動了監工,凶神惡煞的監工手中拿著鞭子一頓狠抽,打的役夫抱頭鼠竄:「快幹活,不許偷懶!」

    「大人,血……血啊,運河出血了!」有役夫一邊包頭逃竄,一邊拼了命的喊叫。

    「出血了?」監工聞言一愣,疾步上前擠開眾人,瞧著地上咕嚕嚕的血泉,頓時面露驚慌之色:「快去請道士,就說運河出血了。」

    運河出血乃不祥之兆,必然伴隨大凶之事,這等事情想壓都壓不下。

    運河出血,朝堂震動,舉國震驚,無數道家高人紛紛匯聚於上京,查看運河出血的因由。

    「運河出血!」蕭皇后面色陰沉,在其身後軍機秘府探子恭敬站立:「這天下誰都不能相信,雖然我大隋尊崇道家,但如今道家不斷搞小動作,沒準運河之事就是這些混賬故意做的手腳,此事不可輕信,還需找個穩妥之人追查事情因由才好。」

    過了一會,才聽蕭皇后道:「宣召張百仁進京領賞!這小子在漠北一戰天下震動,正好用他來遏制各大道門之人。」

    上京城,各大道觀之人聚在摘星樓上看著司天台的主官,臉上滿是無奈。

    樓觀派道士苦笑:「怎麼可能,運河居然會出血,這絕對不可能,當年測算河圖之時,是大家一起出手測算推演,怎麼運河就出血了?」

    「就是!運河怎麼就出血了!當年咱們一起推演,可是沒有任何問題,怎麼會發生這檔子事情!」茅山道人忍不住誹謗道:「該不會是陛下自毀長城,就是為了給我等添堵找麻煩吧。」

    司天台官員冷冷一笑:「隨便你們怎麼說,事情如今是發生了,你們還需拿個章程。」

    「章程?拿什麼章程?陛下已經不信任我等了,還能拿什麼章程?陛下甚至懷疑是我等暗中動了手腳」葛家真人苦笑。

    大家雖然與朝廷爭奪利益,但絕不希望看到大隋出現大紕漏,覆巢之下無完卵,大家和大隋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大隋亡了其餘人豈還有好過?

    關鍵是現在眾人想要彌補的機會都沒有,楊廣根本就不吃這套,之前禹州鼎的爭奪叫楊廣起了疑心,君臣之間發生了齷齪,尤其是楊素遭受重創,使得事情更加無法挽回,更加撲朔迷離。

    可以肯定的是,各大道觀中必然有內鬼,但誰是黑手卻一時間找不出馬腳。

    這一連串子事情發生,楊廣在繼續信任眾人才怪呢。

    「袁老不死的,這事你要和陛下說說,運河之事關乎大隋國運,絕對不能疏忽,若叫我等出手彌補,尚且還有救!」北天師道的陽神真人苦笑。

    「沒得救了!」欽天監的官員意興闌珊:「運河出血,乃龍血也!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大隋沒救了!日後必然戰而亡國。」

    「老傢伙,話可不能亂說,事在人為,切莫胡言亂語」有人連連反駁。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知道國君換了後,各大道觀還會不會是主流。

    「各位都退去吧,莫要煩我了,各家早作打算吧!」欽天監主官無奈一嘆,身心無力的下了摘星樓。

    楊廣寢宮

    本來楊廣想回長安的,只是事發突然,將行程耽擱下來。

    「虞世基!」楊廣閉著眼睛,聲音陰沉。

    「臣在!」虞世基恭敬上前。

    「所有運河官員,全部問罪!從重處罰!」楊廣話語冷厲。

    「遵命!」虞世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自己多久沒見過陛下如此模樣了?

    陛下如此模樣,乃是大開殺戒的徵兆。

    「臣妾已經通傳張百仁入京了!」瞧著虞世基走遠,蕭皇后走了進來。

    「朕錯怪他了!」楊廣深吸口氣:「果真,運河有大問題,這些傢伙上次故意排擠張百仁,定然是方便暗中行事,如今大錯已經鑄成,只希望還有彌補的機會。」

    蕭皇后輕輕一嘆:「運河關乎重大,決不能出半點紕漏,不然我大隋完了!」

    魚俱羅莊園內,張百仁被宋老生扯著,一路疾馳來到了大廳,卻見魚俱羅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案几上擺放著一卷明黃色捲軸,上面雕龍刻鳳好不威風。

    「大將軍,不知這麼著急忙慌找我來,有何要事?」張百仁扯開宋老生手裡的袖子,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

    「運河出大事了」魚俱羅面色凝重。

    「什麼大事?」張百仁不以為意。

    「運河出血了!」魚俱羅面色凝重道。

    「什麼!」張百仁動作一頓,臉頓時陰沉下來,在袖子裡掏出了運河圖紙仔細觀察。

    瞧著這一幕,魚俱羅一愣,沒想到張百仁居然有運河圖紙,蕭皇后對其夠信任了。

    「前天發生的事情」魚俱羅悶聲道。

    張百仁手掌在通濟渠上劃過,過了一會才道:「運河出血,乃不祥之兆,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這是要將大隋坑死啊。也不知何人動了手腳,簡直太狠毒了。」

    張百仁捲起地圖,塞入袖子裡:「將軍找我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皇后娘娘召你入京,說是領賞,只怕與運河之事脫不了關係」魚俱羅站起身,在大堂中來回踱步:「這可是個大麻煩,一旦捲進去,強如楊素也是差點身死,更何況是你。」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若陛下無道,這大隋亡國也就罷了,關鍵是如今大隋國力鼎盛,若被小人暗算,擾亂了天下黎明的安生,此事決不能容忍!」張百仁二話不說轉身走出大堂:「我明白將軍的意思,待我回家交代一番,即刻啟程前往東都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運河居然出了問題,肯定無法彌補,你去了也未有用,還不老實的呆在這裡多避風頭」魚俱羅略帶猶豫。

    張百仁確實是個苗子,但這苗子還沒成長起來,苗子永遠只是苗子,不是能為大隋遮風避雨的大樹。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張百仁笑了笑:「亢龍有悔,此事未必沒有轉機。」

    說完後張百仁身形已經消失在莊園內。

    一步邁出,大地在張百仁腳下壓縮,已經是出現在幾十丈的距離外。

    看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魚俱羅輕輕一嘆:「我大隋正是因為有這麼多拋頭顱灑熱血的國家義士,方才可以渡過一次次的坎坷。」

    張家莊園

    見到張百仁面色陰沉的走回來,張麗華道:「什麼事惹得小先生不開心?」

    「京都通濟渠居然出血,此乃大不祥之兆,我要親自走一遭」張百仁坐在太師椅上。

    張麗華聞言一愣,過了一會才道:「小先生這一走,不知要多少時間,大隋開運河不知死了多少人,若能停止開鑿運河,倒也是一件功德。朝廷之事管咱們什麼事,小先生何必攙和?」

    「運河之事關乎著大隋國運,若大隋亡則天下亂,我關心的不是大隋,而是天下百姓疾苦」張百仁搖了搖頭。

    張麗華大眼睛瞪著張百仁:「你莫要和妾身說,你自己和夫人解釋吧!」

    張百仁苦笑:「你就和夫人說我去長白山求學了。」

    「我去說?難道小先生不親自辭別?」張麗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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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百一十三章白雲攔路,想長生否?

    看著張麗華,張百仁苦笑,自己才不過是七八歲,年紀在古時候不大不小,張母對自己溺愛至極,此去長白山千里迢迢,張母未必會允許自己孤身前去求學。

    「辭別就不必了,你和母親說一聲就好」說完後張百仁背上劍囊,轉身向著大門外走去:「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沒那麼麻煩。」

    說完話張百仁已經走出莊園,一路上輕舟南下,向著東都而去。

    雖然說張百仁執掌大地元磁,縮地成寸的速度比乘舟快了不知多少倍,但自己趕路要消耗真氣,一葉扁舟南下借助水流的力量,當然是怎麼省力氣怎麼走。

    坐在扁舟上,張百仁對著明月飲酒,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岸邊傳來一陣高呼:「小先生!」

    「白雲,你這廝怎麼在這裡!」張百仁目光一凝。

    白雲腳踏禹步,過了江水落在張百仁的身前,瞧著一襲紫色衣袍的張百仁,上面道道雲紋雕刻,華貴至極,眼中閃過一抹羨慕:「小先生如今可真得寵,當真是簡在帝心啊。」

    張百仁笑笑:「還是道長閒雲野鶴自在,朝遊北海幕蒼穹叫人羨慕至極。」

    白雲苦笑:「我等風餐露宿,哪有朝廷權貴的錦衣玉食舒服。若有選擇,貧道也想錦衣玉食,何必風餐露宿受苦。」

    「道士,你沒事不在白雲觀修行,莫非是專門盯我稍?」張百仁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小先生真是聰明,貧道專門為了先生而來的」白雲道人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就知道你這傢伙每次都有事情,小爺我一碰到就要倒霉。說說吧,找小爺做什麼!」張百仁端著玉杯,裡面酒水粘稠的彷彿是蜂蜜一般,酒香飄飄傳了四五里。

    白雲苦笑,面帶猶豫,過了一才道:「貧道是來做說客的。」

    「說客?給誰做說客?」張百仁瞧著天空中的明月。

    「並非為了某一人,而是為了天下眾生也!」白雲面色凜然。

    天下眾生?

    張百仁一愣:「白雲,我記得你上次和吳江見面,對方稱呼你俗家名字叫郝壬吧!」

    「小先生好記性,不經意間的話你都記得」白雲愣了愣神。

    「郝壬,不愧是爛好人!你放心,不用你做說客,大隋的事情我自然不能不管,運河之事未必沒有挽回的餘地,你放心好了!」張百仁舉起玉杯一飲而盡:「我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之輩,運河出了大問題,事關天下安穩,我又怎麼會不管!」

    白雲看著張百仁,面色僵硬,眼睛裡帶著苦笑:「小先生說錯了。 」

    「怎麼說錯了?」張百仁反倒疑惑起來。

    「貧道來此是勸小先生不要插手此事!這洛陽最好不要去了!」白雲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張百仁。

    「為何?」張百仁滿面不解。

    「為何?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大隋如今國運已經顯露出敗壞之相,乃亡國之始,長則三五十年,短則三五年,大隋必然二世而亡,小先生何必枉費心力」白雲輕輕一嘆。

    張百仁聞言愣住,手指捻著玉杯不斷把玩,月色下玉杯細膩無雙,張百仁的手指也猶若是玉石,與玉杯融為一體。

    「運河之事有白雲觀出手?」張百仁轉過頭看向白雲。

    白雲搖搖頭:「非也!白雲觀怎麼會做這種擔負大因果之事。」

    「那至少你們也已經背離了大隋!」張百仁看著身前的白云:「白雲觀投靠了誰?」

    「白雲觀沒有投靠誰,只是為自己前程尋找出路罷了」白雲輕輕一嘆。

    「出路?」張百仁面帶冷色:「白雲觀如今已經是北方數一數二的大宗門,難道這不是出路?」

    「我白雲觀當年因為站錯隊伍,所以被當今天子所厭惡,被如今天下主流道觀排擠,不得不龜縮在角落裡,偏安一偶之地,不得大隋碟度文書,不為正統,身份尷尬至極。雖然當今天子大度,沒有與我白雲觀計較,但當年之事已經無法挽回,為了我白雲觀的未來,不能不這麼做」白雲看著張百仁:「我等在尋找出路。」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如此作風,可曾將天下眾生看在眼中?大隋若亂,不知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戰亂而亡,妻離子散易子而食,白雲觀將天下百姓安於何地?」

    白雲搖了搖頭:「不單單是我白雲觀,天下有太多的道觀對於大隋如今狀況不滿,還有各大門閥心懷鬼胎,我等也沒得選擇。」

    「沒得選擇,這話未免太可笑」張百仁嗤 以鼻。

    聽了張百仁的話,白雲愣了愣神,過了一會才道:「我只問你,若有長生的機會,你會不會爭取?」

    「我當然要爭取,修行就是為了長生」張百仁毫不猶豫道。

    「那我若是說,我等所作所為,皆為了長生呢?」白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張百仁。

    「長生?」張百仁一愣。

    白雲苦笑:「真不知道令師怎麼教你的,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沒和你說。」

    「覆滅大隋與長生不死有什麼關係?」張百仁愣了愣神。

    「你師父既然沒和你說,我也不想多嘴,你若想知道,回去問你師傅吧」白雲深吸一口氣:「長生不死就在眼前,許多壽命將近的前輩要麼轉世投胎,要麼就是想著辦法長生不死,而顛覆大隋乃是長生的唯一希望。」

    張百仁搞不懂,長生不死和大隋的興亡有什麼關係。

    「你莫要唬我!」張百仁撫摸著下巴,眼中滿是狐疑之色。

    「那個唬你,問問你師父就知道了。我也不想百年之後化為一堆枯骨,然後轉世投胎,所以我也要長生不死!」白雲輕輕一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長生不死也需自己努力爭取。」

    說到這裡,白雲道人看著張百仁:「小先生天資不凡,只要小先生肯入我等陣營,暗中敗壞大隋氣數,日後大事乃成,得長生不死之機,必然有小先生的一份。」

    「長生不死?」張百仁眉頭皺起,實在是想不出王朝興衰與長生不死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多說什麼,只問小先生想長生否!」白雲話語凝重:「若想長生,則立即退還,隨我一起顛覆大隋,若是繼續一意孤行,只怕前途坎坷,殺機四伏啊!那些門閥、道觀早就在前方埋伏下了高手,小先生若繼續前行,極有可能會被丟入江水中餵魚。」

    張百仁坐在船頭不語,面露猶豫之色。

    修行之人心中都有一個最大的執念,那便是長生不死!如今白雲說長生不死的機會就在眼前,張百仁該如何選擇?

    「長生不死?有何證據?」張百仁一雙眼睛盯著白雲。

    「諸子百家爭鳴,為的是什麼?」白雲看著張百仁:「沒事誰會去做沒好處的事情。」

    「小先生考慮的如何了?」白雲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輕輕一嘆:「長生實在是虛無縹緲,便是見神不壞、至道陽神都無法長生,我實在想不出大隋的興亡與長生有什麼關係。」

    白雲伸手指了指星空,浩瀚無匹的神威浩蕩,無盡群神居住於縹緲群星之中,高高在上遠離塵世。

    「神祇便可長生!」白雲目光凝重,一字一句道:「其中關竅不可多說,我等還需小心謹慎方可。」

    說完後不給張百仁發問的機會,張百仁看了遠處一眼,白雲一步邁出登臨岸邊飄然而去,唯有聲音淼淼傳來:「想長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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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月下攔路

    想長生否?

    誰人不想長生?

    不想長生還修什麼道啊!

    只是張百仁實在不明白,大隋的興亡怎麼就和長生扯上關係了。

    瞧著浩瀚氣機覆壓整個大隋的天宮,張百仁摸了摸下巴:「白雲是什麼意思?」

    白雲是什麼意思,張百仁不知道,但此事絕對和天宮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眼中道道神光流轉不定,過了一會才謂然一嘆:「猜不透!」

    猜不透,那就不去猜,順其自然,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只要時機到了,就全都明白了。

    不過以大隋無數人口的安穩來換取少數人的長生不死,張百仁感覺有些不值得。

    瞧著夜色下碧波蕩漾的江水,惹得人心神陶醉,只是在這碧波蕩漾之下,卻隱藏著無盡殺機。

    「嗖!」河水猛然破開,劍光在月色下扭曲閃爍,瞬間蜿蜒流轉,眨眼間便斬開了眼前的虛空,彷彿一條白色的靈蛇一般,向著張百仁的脖頸間咬來。

    「截殺我又有什麼用呢?死了一個張百仁,朝廷會有李百仁、王百仁、劉百仁,大隋朝廷人才無數,你們這些傢伙也夠蠢的了!」

    一邊說著,只見張百仁大袖翻飛,卻猛然將這一劍糾纏住,然後瞬間扣死。

    袖子只是普通的布料,但加持了袖裡乾坤之後,卻堅若鐵石,成為了這天下間最為堅韌之物。

    一根細嫩的手指伸出,向著來人的眉心點去,於無聲處驚雷炸響,一根手指簡簡單單,但卻是定住了眼前男子的魂魄,只見其眉心之處點點流光閃動,天地在這根手指下變得無限拉伸、縮小。

    「嗖!」

    就在此時,一陣破空聲響起,鋒銳無匹的寒芒迸射,一道箭矢強有力的自背後射出來,落在了張百仁的後背上。

    眼見著箭矢即將洞穿張百仁的血肉之軀,卻見張百仁周身磁場微微一陣扭曲,那箭矢居然瞬間偏移,錯了過去。

    這一幕瞧得遠處射箭之人牙花子發涼,嘴裡叨咕一聲:「好邪門的手段。」

    言語落下,手中動作卻不慢,再次有三根箭矢彎弓搭箭,化作了流星迸射出來。

    「鐺!」

    小船居然被箭矢射穿,可見其力道。

    此時射箭之人彷彿見鬼了一般,死死的盯著張百仁,明明自己瞄準了張百仁,為何箭矢卻偏離了軌道?

    地磁扭曲了張百仁周邊的磁場,就彷彿水中的折射一般,你射得可能不是水裡的魚,而是魚的影像而已。

    道理相同,張百仁周身磁場扭曲,男子看到的可能並非張百仁真身,而是磁場扭曲的鏡像而已。

    「嗖!」此時刺殺張百仁的男子趁機拋棄長劍,跳入了江水之中隱藏起來。

    水波翻滾,張百仁瞧著逐漸漏入水流的小船,嘴角微微翹起:「好玩了!想要阻我,只怕你們辦不到。」

    說完話張百仁一步邁出,腳下大地磁場扭曲,來到了岸邊,瞧著月色下彷彿鋪蓋了一層銀沙的河水,腰間長劍出鞘,削斷了身邊的一顆人抱巨樹。

    借助大樹倒下來的力量,張百仁施展袖裡乾坤將大樹收起來,在放入河水裡。

    乾脆以大樹代替了扁舟,腳踩大樹南下。

    瞧著這一幕,隱藏在暗中的眾人俱都是面色難看,忽然只聽得戰鼓聲響,不知自何處來的蝦兵蟹將推波弄浪,捲起千丈高的巨浪,想要將張百仁的巨樹推入上游。

    張百仁笑了笑:「在我面前舞波弄浪?當年我連龍王都殺得,更何況是爾等區區水妖?」

    伏波咒微微唸誦,只見咒語過處風平浪靜,無數魚蝦跌入了湖水中。

    張百仁懶得和這群蝦兵蟹將費勁,蝦兵蟹將之類的水妖太多,殺之不絕,而運河之事迫在眉睫,耽擱不得。

    瞧著張百仁南下,白雲道士無奈一嘆:「小先生是鐵了心的要與我等為難了。」

    「唉!」又有一陣嘆息聲響起。

    下方,鐵索橫江。

    一排排燈火通明的船隻陣型整齊封鎖住了江面。

    張百仁視力很好,猛然止住了腳下漂浮的樹木,就那般硬生生釘在了江上,任憑江水流過。

    「弓弩!好大的手筆!」

    幾百把弓弩對準自己,張百仁只要不是瘋子,就絕對不敢闖過去。

    「小子,現在退去還來得及!」似乎看出了張百仁的窘狀,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嗓音。

    張百仁搖搖頭,雲母水精拿出來:「你們太小瞧我了,當年三百把神機弩鐵索橫江擋在面前,我都不曾畏懼,更何況是爾等區區普通硬弩?」

    濃霧滾滾,彷彿海嘯一般鋪天蓋地的向著岸邊、下方鐵索橫江的船隊而去。

    「快撤!大家立即撤退,退出白霧之外!」

    領頭之人明顯是兵法大家,絕對不是簡單之輩,濃霧之中一旦失人數的優勢去,眾人只會被張百仁各個擊破,再無還手之力。甚至於最壞的情況是所有人都被留在江中餵魚蝦,須知塞外圍攻張百仁的六大易骨強者失蹤之後,張百仁的修為在眾人心中已然不可思議,深不可測了。

    單對單除了陽神真人、見神不壞之外,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張百仁的對手!

    眼見著濃霧滾滾,鋪天蓋地的浪潮向著下游侵襲,指揮之人高聲呼喝:「全部靠岸!全部靠岸!布下圓盾陣法。」

    一隻隻小船驚慌失措的向著岸邊划去,張百仁的威名幾近於天下皆知,說實話,來截殺張百仁這種大人物,眾人心裡若說不發毛是騙人的。

    尤其是如今張百仁施展手段起了霧氣,把江面化為自己的戰場,絕對是令人最為恐懼之事。

    本來實力就不如人,如今更是失去了天時地利不說,還要受到種種肘制,若說不發毛絕對是騙人的。

    瞧著一群人退開,隔著夜色張百仁看不清指揮之人的面孔,但大概能看得出其周身輪廓:「識時務者為俊傑,閣下倒是不錯,不知是兵家哪位俊傑?」

    「不敢當小張真人如此說,小張真人與大將軍魚俱羅平輩論交,說起來在下還是小張真人晚輩,我等這就放行,只希望小張真人手下留情,莫要害了我兄弟性命!小張真人劍道驚天動地,我們兄弟都是一些莊稼漢子,絕非真人對手,還請真人體念天心,放我等一條生路。」

    隔著濃霧,漢子站在岸邊看著在水中沒頭蒼蠅一般亂闖的自家下屬,心中焦急萬分,不斷開口求情。

    看不到濃霧中張百仁的身形,但漢子知道,張百仁絕對能看得到他。

    「你既然如此識相,放你一條生路又能如何?」張百仁收起雲霧,在月色下南下而去。

    「小張真人,你也說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自己去卻為何遲遲不肯收手?」那漢子在後面喊了一聲。

    「時務?我自然是識時務,誰能叫我止住腳步?非是小瞧你等也!」張百仁身形消失在天際,在月下變得朦朧。

    白雲道人自遠處走來,面色難看:「果真是厲害!」

    「豈止!」那首領搖搖頭:「如此俊傑、氣度,在下還是第一次見到。比之所謂的年輕俊傑不知強了多少倍。」

    話語落下,瞧著遠方自家散亂的陣型,漢子道:「這些流民都是新招收過來的,陣法演練的不純熟,待我領其上過戰場,幾次下來大浪淘沙留下精銳,未必不能破了這術法。可惜!時機不對,日後我定然還有機會與這小子交手的。」

    白雲搖搖頭:「我跟去看看,你整理一下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7-9-8 12:43
一品道門 第三百一十五章背黑鍋的來了

    張百仁年紀雖幼,但卻有一種令人折服的氣度,一種令人信服的氣質。

    瞧著月色下遠去的小小人影,白雲腳踏禹步,落在了張百仁身後不遠處。

    「小先生,收手吧!前面你是絕對過不去的!前面有人布下了天羅地網,一旦闖入其中,唯有死路一條」白雲看著張百仁,這小子確實是一個苗子,只可惜太過於自負,不過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小小年紀成為名動天下的高手之一,本身就值得驕傲。

    「天羅地網,我倒要看看!」張百仁笑了笑,並沒有回頭。

    白雲道士不是自己的對手,這般近距離,想要殺之一劍足矣。

    「唉!」白雲無奈一嘆:「我與小先生私交不錯,但白雲觀的眾位長輩以及各大門閥世家可絕對不會看在我面子上而留手。」

    張百仁笑而不語,只是看著遠處的河水,白雲無奈一嘆轉身離去,留下張百仁站在木頭前方,笑看著河水深處,只見一隻隻水鬼在河水裡遊動。

    「砰!」

    「砰!」

    「砰」

    河水炸開,鋪天蓋地的寒氣匯聚,所過之處江水凍結,張百仁腳下的木頭被凍住。

    「好手段!」這一幕叫張百仁眼睛一亮:「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

    「我乃東海水師大將軍力隆」一個頂著蛟龍腦袋的男子緩緩自河底走出,在其身後道人、武者排布整齊,一隻隻水晶網拉開,在河水上不斷扭曲蜿蜒。

    「好手段,居然敢勾結妖獸,爾等乃我人族大叛徒也!」張百仁看向力隆身後的眾位人族高手,然後看向了眼前的力隆:「不知各大門閥給了你東海什麼好處,居然叫東海也出手趟這遭渾水。」

    力隆笑了笑:「天下河道所有權夠不夠?」

    「該死!」張百仁面色一變:「簡直是賣國求榮,當真混賬至極。爾等都該死!若叫你等執掌朝政,豈不是要將我人族列祖列宗打下來的基業全部都賠償出去。」

    「大話誰不會說,今個爺爺只是和你說,小子你麻煩大了。你與我龍族有不死不休之仇,今個咱們便決一高下,也算是祭奠我東海死去的同袍」力隆笑了笑。

    一邊說著,眾人手中拿著水晶網向張百仁籠罩而來。

    「麻煩!」對於這種水晶絲網,張百仁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門之物對付起來最是麻煩。

    也不知道絲網是什麼編制,質量如何。

    一邊說著,張百仁縱身躍起,見到一張張籠罩來的絲網,不清楚對方底細之前,張百仁絕不敢隨便被這一張張絲網困住。

    力隆口中噴出一股寒氣,只見那寒氣彷彿有靈性一般,向著張百仁追了過來,欲要將張百仁凍結住。

    張百仁修煉真水玉章在前,煉化祖龍龍珠在後,這些年隨著對於龍珠的參悟,倒也琢磨出一些關竅。

    張百仁體內溺水可以吞噬一切力量,這是張百仁與易骨大成武者過招的本錢,也是張百仁調動真水玉章的本錢。

    只見張百仁猛然一掌拍在寒冰上,溺水真氣發動,腳下寒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然後濤濤水流捲起,化作了一條水龍帶著強勁之力迎上了力隆的寒潮。

    「咔嚓!」

    「咔嚓!」

    「咔嚓!」

    寒潮瞬間冰封了水流,並且不斷向著張百仁蔓延而來。

    「瞧瞧我太陽真火!」張百仁調動體內的太陽之力,指尖一點火紅色流光彷彿霧氣一般擴散,指尖那火紅色霧氣過處化為熊熊烈火,力隆的寒潮猶若是春風一般,瞬間被化解掉。

    「好邪門的傢伙!」力隆一愣,那火紅色煙霧過處寒冰融化,無數蝦兵蟹將身子泛紅,已經被烤熟。

    「怎麼樣!小爺我的正陽之力不錯吧!」說完後張百仁懶得和眾人纏鬥,直接落入水中不見了蹤跡。

    除了留下一地被正陽之力烤熟的蝦兵蟹將外,什麼都沒有留下,張百仁的影子都沒抓到。

    遠處

    白雲輕輕一嘆,止住了腳步,轉身向著白雲觀總壇而去。

    天羅地網乃是困住張百仁的最後一關,如今被張百仁闖過去,此事則作罷。

    「劍仙果真難纏!」看著死傷的手下,力隆面色陰沉,一頭紮入了河水中,只留下各家道觀、門閥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

    沿途風景張百仁看著眼熟,綠草青青頗為喜人,如今陽春三月,正是踏春的好時節。

    中途除了換洗一些物品之外,張百仁一切從簡,不過半月便已經來到了西苑。

    「皇莆議,這老東西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混賬是李閥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貶職」張百仁遙遙看著運河役夫大營,一步邁出棄了腳下的木頭直接上岸。

    瞧著那小小人影,即便是這麼長時間不見,張百仁長了不少,面容更是長開,但卻依舊可以看到以前的影子。

    張百仁的名號在西苑無人不知,對於監工來說,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大人!」有士兵立即迎上來。

    張百仁手中拿著聖旨:「陛下有旨,命我清查運河之事,你速去將這運河大小的管事全部都召集起來。」

    「是!」瞧著明晃晃的捲軸,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士兵絲毫不懷疑聖旨的真實性,敢假傳聖旨的人都已經死了。

    「快去通秉諸位達人,就說那小魔王又來了!」一陣低沉的話語響起。

    小魔王又來了?

    霎時間大營一片慌亂,眾位管事二話不說立即跑出來,恭恭敬敬的接見。

    當年張百仁虐殺監工、西苑官府的老爺之時,大家親眼目睹,就算是尚書右丞皇莆議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雖然說最後這小子辭官了離去,但那股威風卻留了下來,惹得眾人聞之膽寒,身子發顫。

    掃過眼前大大小小的運河管事,再看看遠處面色發黃的役夫,張百仁手中拖著聖旨:「皇莆議那老匹夫何在?」

    「大人,尚書右丞忙著為陛下啟程前往長安之事安排,有些日子沒過來了」一個運河的管事苦笑道。

    「給我去將那老匹夫找回來,如今運河出事想一走了之,早幹嘛去了!」張百仁冷冷一笑,瞧著一邊的管事:「還不快去!」

    運河出血,這絕對是一個大麻煩,皇莆議可不想往這裡湊合。

    以前是香餑餑,撈錢的運河肥差,如今卻成了燙手山芋,隨時都有可能會掉腦袋,只要皇莆議不傻,就肯定會遠遠的避開。

    只可惜通濟渠之事乃皇莆議全程督辦,如今出了這麼大紕漏,他就是想要避開,也沒門。麻煩賴定他了。

    洛陽

    皇莆議府邸

    聽著下人的稟告,皇莆議頓時眼睛亮了:「你說什麼?張百仁來了?」

    皇莆議的臉上不但沒有任何憤怒,反而滿是狂喜,正愁如何甩掉這個大包裹呢,不曾想到居然有人主動來蹚渾水,將這大麻煩攬過去。

    以自己背後的勢力,稍微用力便可將黑鍋扣在張百仁頭上,這可是自己擺脫麻煩的最佳時機。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去醉花樓訂一桌宴席送入西苑,本官親自去迎接這小子」皇莆議大笑,快速穿戴好衣袍之後,向著西苑而去。

    西苑

    一群官老爺在寒風中站立,雖然如今已經是陽春三月,但絕對不暖和。

    張百仁坐在太師椅上,面向太陽彷彿睡著了一般,瞇起眼睛微微打瞌睡,甚至於還有呼嚕聲傳來,叫眾位官僚滿肚子怨氣,但偏偏發作不得。………………
V123210 發表於 2017-9-8 12:43
第三百一十六章楊素的請求

    「喲,張大人好久不見,失敬失敬啊!」遠遠的就見皇莆議笑容滿面的打招呼,似乎去年將自己吊打的不是張百仁,二人之間沒有任何仇怨。

    張百仁睜開眼睛,看了這老匹夫一眼:「陛下命我查明運河之事,皇莆大人乃運河督辦最高長官,若不在場恐怕不好。」

    「哪裡!哪裡!陛下既然叫張大人督辦此事,張大人理應是最高長官,下官願尊張大人調遣」皇莆議連連打著哈哈,將張百仁給捧上去。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好不容來一個頂桿的,怎麼能叫其跑了?

    皇莆議心裡的彎彎道道張百仁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緩緩的收了收手中的困仙繩,張百仁站起身:「皇莆大人,不知運河出血之地在哪裡?」

    「大人請隨我來」皇莆議畢恭畢敬的請張百仁過去,也難為他了,對一個自己孫子輩的人畢恭畢敬,心裡那個膩味別提了。

    但不裝孫子怎麼叫張百仁替自己頂缸?

    此時張百仁感覺到了工地上不同尋常的氣氛,整個工地鬼氣森森,施工之人面色驚慌,人心惶惶,彷彿有什麼恐怖事物盯著一般。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過了一會才輕輕一嘆,隨著皇莆議來到運河出血之處,看著那紅色的血液中黃色光華閃爍,蓄滿了一大池子,並且還在與源源不斷的積蓄。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玄黃血乃不祥之物,沾染會倒大黴,輕者損失慘重,重者抄家滅族,不得善終。

    皇莆議悄然離去,張百仁看著眼前的一池子玄黃血,面露疑惑之色,下一刻袖裡乾坤扭曲,所有玄黃血都被收走。

    玄黃血雖是不祥之物,但確確實實是氣運、大地精粹產生出的天地精華,不論用來習武也好,煉丹也罷,都有無窮妙用。

    服用者可以脫胎換骨,得到大地加持,當然了前提是你要挺過霉運的反噬。

    「皇莆議呢?」張百仁收了玄黃血,轉悠一圈不曾發現皇莆議的蹤跡。

    周圍眾位官員齊齊搖頭,張百仁面色陰沉的點了點被玄黃血浸染的泥土,猛然跳入坑中,居然入淤泥中而不沉,手掌伸出似乎在測量著什麼。

    就在此時,忽然間張百仁紫府中的龍珠微微一震,一股怪異之感傳入張百仁的心頭。

    「祖龍龍珠居然有感應傳來,此地絕對有古怪!」張百仁不著痕跡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看著那大大小小的運河管事,頭也不回的向著最大帳篷走去。

    「日後這個帳篷本官徵用了,爾等未經允許不得擅闖」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眾位官員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吵鬧之音,蕭家兄弟帶著大批軍機秘府的侍衛趕來。

    「見過督尉」眾人齊齊一禮。

    「我已經卸下官銜,可不是軍機秘府的督尉了」張百仁搖搖頭。

    「大人就是督尉,娘娘沒允許你你辭官,那麼你還是督尉!」驍虎笑了笑:「大人,咱們別客套了,免得叫眾位大人看了笑話,下官這裡有一件緊要的事情回報。」

    張百仁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大帳內眾位官員退去,待到軍機秘府的侍衛牢牢把持了營帳後,驍龍放下門簾,驍虎道:「大人,楊素大人有請。」

    「楊大人,我也有些時候沒見過他了,正好藉機探望一番,楊大人在哪裡?」張百仁笑著道。

    「大人隨我來!楊大人就在洛陽城中!」驍虎笑了笑。

    張百仁點點頭:「走吧,去看看楊素大人再繼續查案也不遲。」

    張百仁回到軍機秘府,應該說是回到自己的府邸中,楊素居然搬到了張百仁的府邸。

    此時楊素面色蠟黃背靠著座椅,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

    「楊大人,下官有禮了!」張百仁。

    「起來吧!莫要行禮了!」楊素苦笑著搖搖頭。

    張百仁上下打量楊素:「大人氣機似乎有些不對勁。」

    「確實是不對勁,因為本官要死了!」楊素無奈一嘆。

    「楊大人已經死了,日後世上沒有楊素,只有軍機秘府大都督,雖然見不得光,但卻少了朝堂爭鬥,日子好過不少」張百仁笑著道。

    「我真的要死了,不是假死!」楊素面色凝重道,眼中帶著一抹唏噓。

    「什麼?」張百仁動作一愣,身子呆滯在哪裡,一雙眼睛看著楊素,眨也不眨。

    「很奇怪嗎?見神不壞雖有萬夫不當之勇,開山裂石之威,但終究只是凡人而已,只要是凡人就逃離不了生老病死!」楊素無奈一嘆。

    「大人莫要開玩笑,見神不壞強者活到一百五十歲也是尋常,大人如今百歲都差得遠,莫要耍我!」張百仁不自然一笑。

    楊素聞言不語,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過了許久,張百仁臉上笑容消失,面露震驚之色:「為什麼?大人為什麼會死?」

    「被人偷襲了,說出去丟人,這群混賬端的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忒下作,忒下作!說出去都丟人,不說也罷!不說也罷!」楊素面色鐵青,臉上帶著一抹羞怒,顯然之前的事情叫其很惱火,也不知道楊素如何被人暗算了。

    「大人還有多久壽元?」張百仁看著楊素。

    「長則半個月,短則三五日!」楊素無奈一嘆。

    「不會吧,這麼倉促!」張百仁一愣。

    「小子,老夫很看好你。天資出眾之輩,老夫見過不少,但比你卻天差地別,遠遠不如,老夫想要求你一件事」楊素看著張百仁。

    「還請楊大人吩咐」張百仁面色鄭重道:「若能幫,在下絕不推脫。」

    楊素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張百仁:「老夫不怕死,從來都不怕,只是那七個不成器的兒子卻叫人擔憂。當年魚俱羅尚未突破之時,陛下對我百般逼迫,那個時候因果便已經結下,我那個七個兒子只怕對陛下心懷怨恨,只希望我死了之後,小先生能扶持我那七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把。」

    張百仁聞言一愣,面帶猶豫之色,楊玄感造反之事張百仁還是知道的,這種事若應承下來,就是是給自己找麻煩。

    似乎看出了張百仁的猶豫,楊素笑了笑:「老夫當然不能叫你白白幫忙,而是給足你好處。」

    說到這裡,楊素手中拿出一卷經書:「這是當年圍剿般若寺時,老夫得來的好東西,喚作是金剛不壞之身,只要修煉便可金身不壞,肉身不朽。」

    見到張百仁絲毫不為所動,楊素也不以為意:「老夫對於這金剛經頗感好奇,於是閒著無聊修煉,居然被我練成了金剛法身,不染琉璃。」

    「你當年相助韋雲起前往突厥之時,本將軍聽人說你懂得煉屍之術,只要你肯答應了老夫的條件,老夫這具見神不壞的皮囊就屬於你了」楊素輕輕一笑,他敢肯定張百仁絕對無法拒絕,沒有人能拒絕得了見神不壞強者金剛之身的誘惑。

    「當真?」張百仁驚得手中茶水灑落:「值得嗎?」。

    「當真!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楊素搖搖頭。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楊素,將見神不壞強者煉製為殭屍,這種喪心病狂的想法張百仁想都不敢想。

    「怎麼?莫非你不答應?」楊素看著張百仁,露出一絲絲笑意。

    「答應!答應!自然是答應!這種事情我若不答應,那就是傻子!」張百仁連連點頭,隨即猶豫道:「你那七個兒子不會宰了我吧?」

    「這……倒也是,我留下遺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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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