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8322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3 17:59
一品道門 第三百六十七章 面見楊廣,第一根釘子

    聽到蕭皇后的話,張百仁動作愣了愣,然後默不作聲的喝著茶水。

    楊廣與李淵同屬關隴門閥,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古時候門閥之間的親近絕對超乎眾人想像。

    蕭皇后看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先生此行,可是有什麼收穫?」

    「李閥!李家有問題!」張百仁直言不諱。

    蕭皇后眉毛一皺:「會不會弄錯了?」

    見到蕭皇后皺起的好看眉毛,張百仁頓時一陣苦笑,蕭皇后都是這種表情,自己若說給楊廣聽,不知楊廣會相信幾分。

    不過楊廣好歹也是刀山火海裡面走過來的,對於皇位的重視、警惕超乎任何人預料,也不一定叫楊廣絕對相信,而是在其心中逐漸埋下一根釘子。

    天長日久總歸會發揮作用。

    張百仁搖搖頭:「此事我親自斷定,絕對沒有錯。」

    蕭皇后聞言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李家!這件事還需找到證據才可。」

    「對了娘娘,貧道有位發小被一位道姑帶走,還請娘娘替我找找!」張百仁手中拿出一卷畫卷:「關於小草的所有事情,都在這幅畫卷之中,還請娘娘過目。」

    張百仁想要憑藉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尋找張小草,簡直如大海撈針,若依靠朝廷的力量,比張百仁的機會大很多。

    蕭皇后接過畫卷,正要說些什麼,忽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然後便見內侍走進來:「娘娘,陛下聽說張百仁進京,正在上書房傳召!」

    「陛下傳召?」蕭皇后一愣。

    張百仁眼中閃過奇光,楊廣這廝傳召自己,確實有些出人預料,來到大隋後蕭皇后自己天天見到,至於楊廣還從未見到過。

    「陛下傳召,本宮與你一道前去」蕭皇后站起身,拉住張百仁的手:「陛下忽然傳召,想來也有所預感。」

    張百仁點點頭,背起劍匣跟在蕭皇后身邊,在丫鬟的擁簇下來到了上書房。

    不用通秉,蕭皇后直接走進去,張百仁跟在蕭皇后身後,好奇的打量,左右宮女各各美豔至極,當真令人眼花繚亂。

    「陛下!」蕭皇后微微行了一禮。

    「見過陛下!」張百仁抱拳一禮。

    如今還不是大辮子時期人人稱奴,朝中官員見到皇帝不必跪下,見禮便可。

    當然了,如果一旦犯罪,小辮子被人家抓在手中,該跪還是要跪的,絕對不能不識抬舉。

    「愛卿免禮!」楊廣點點頭。

    事實上楊廣確實稱得上是美男子,一身基因絕對不差,三十多歲年紀,看起來又像是二十五六歲,叫人不好斷定。

    身上一襲袞黃色龍袍,面色白淨安穩的坐在那裡,此時一雙眼睛打量著張百仁。

    張百仁眉頭皺起,他感受到了壓力!

    楊廣周身匯聚著萬民意志,任何武道高手、道家高手站在楊廣身前,都變成了普通人,這就是法則的壓制。

    「朕對愛卿實在好奇得很,九州鼎大振我大隋氣勢,朕心甚慰。你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來!」楊廣看著張百仁,頗為豪氣的道。

    九州鼎對於楊廣來說確實是重要,九州鼎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近乎於代表了天下正統,若是有心人故意暗中作亂,後果不堪設想。

    「全憑陛下賞賜!」張百仁不緊不慢,不卑不吭道。

    「素聞你博學多才,皇宮大內道法巫術數不勝數,你若喜歡儘管取用,難得你這般少年英才,朕當然多多支持!」楊廣臉上帶著笑容:「皇后常在朕耳說你如何少年了得,今日一觀,方知皇后所言不虛。」

    「謝陛下誇讚,陛下過獎了!」張百仁抱拳謙遜一笑。

    看著張百仁,楊廣笑呵呵道:「一點都沒有過獎,朕所言全都是實話,這天下想殺你的人太多,越有本事的人就越能惹事,你最近消失了幾個月,可有什麼收穫?」

    張百仁略作沉思,然後才道:「若說有事,那下官還真有一件事,不過此事說起來有些聳人聽聞,陛下聽了怕是不信。」

    「有這麼玄乎?朕倒好奇你小子要說什麼!」楊廣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但說無妨,這世上離奇的事情多了,不差你這一件。」

    「下官入宮前曾聽人說:十八子得天下,而且臣在太原城中遭人暗算,怕是與李家脫不開關係!不瞞陛下,臣奉命前去調查運河龍脈之事,發現李家似乎從中作梗,多次暗算於我,臣懷疑李家圖謀不軌!」張百仁一字一句道。

    此言落下,大殿內氣氛一片沉寂,蕭皇后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怪異之色,這種事情他還真敢開口。

    楊廣笑容僵滯在臉上,動作停在那裡,似乎有些沒聽清張百仁的話,過了一會才愣愣的道:「可有證據?」

    張百仁搖搖頭:「這種事情李家怎麼會留下證據!」

    「沒有證據就是空口白話了?你這般污衊朝中重臣,罪名你應該清楚」楊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下官雖然沒有證據,但李家圖謀不軌乃是事實!此事乃臣親身經歷,絕對不會有錯。這種事李家怎麼會留下證據給下官?有的事情知道證據後就晚了,有備無患總歸沒有壞處!」

    楊廣聞言面色陰沉下來:「說說為何懷疑李家!」

    見到楊廣的態度,張百仁見怪不怪。

    父子親兄弟尚且都會謀篡你的皇位,更何況是姑表兄弟乃至於同一個門閥的戰友。

    張百仁略作沉吟,便從尋找卜算子開始,一直追蹤到太原,然後遭受伏擊的事情說了一遍。

    包括之前自己與李昞發生衝突,李昞的算計之事,詔獄之亂乃至於張百仁一開始離村遇見黑山老妖,李家故意放走天牢中的大妖。

    「不夠!遠遠不夠!」楊廣聽了張百仁的話搖搖頭,李淵乃自家陣營中的人,若想殺李淵,還需有確鑿的證據,不然關隴門閥必然會離心離德。

    「李家雖有嫌疑,但若說造反遠遠不夠!」楊廣連連搖頭。

    張百仁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不著痕跡的掃過楊廣表情,張百仁知道自己這根刺已經紮下了。

    「愛卿一路奔波辛苦了,暫且下去休息吧,各種賞賜稍後送達!」楊廣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張百仁強自一笑。

    點點頭,張百仁轉身離去,走出皇宮,嘴角掛著笑容,對於皇帝來說,什麼事情都不重要,唯一可以挑動皇帝那根神經的就是謀反。

    當皇帝都有某種幻想症,似乎天下間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

    背負雙手,哼著小調,張百仁上了馬車。

    上書房

    楊廣看著蕭皇后:「軍機秘府那邊怎麼說?」

    「軍機秘府那邊查不到任何情報,唯有詔獄之亂時,李昞確實是登門楊素府上,只是如今楊素已死,此事死無對證!」蕭皇后嘆了一口氣。

    「可惡!」楊廣呵斥了一聲,一雙眼睛看向天宮:「要不是他故意放縱,怎麼會有如今這般局面,天宮之事朕分毫不知情,就連辨別都做不到!」

    「陛下打算如何行事?」蕭皇后看著楊廣。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件事朕要親自試探一番,方可知究竟!」楊廣低聲道:「張百仁的賞賜之事,你拿個章程就好!」

    「臣妾早就準備好了,還請陛下過目!」蕭皇后手中拿出一本摺子。

    楊廣接過摺子緩緩打開,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又再次閉合了摺子:「張百仁的身世可曾查清楚了?」

    咳咳咳,最近真加不了更,手指疼的要死,上一本書幾十萬爆更把手指累著了……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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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百六十八章楊廣斷絕,李淵入京

    「似乎與金頂觀有關!」蕭皇后略作猶豫,終究是沒有隱瞞。

    「金頂觀!」楊廣眼中閃過一抹怒火:「好些年沒聽到金頂觀的動靜了,這些年藏得可真嚴實。張百仁與金頂觀是何關係?是否可信?」

    張百仁回到自家府邸,雛默已經去睡覺,張百仁略作思忖來到了後院,看著陷入沉睡中的十隻烏鴉,三陽大法運轉,縷縷太陽之力向著其中一隻烏鴉灌注而去。

    「首先要相助這十隻烏鴉開啟靈智,然後以太陽之力淬煉其周身血脈,在其血脈中找到源自於血脈深處的古祖力量,然後激發/壯大這股力量,方才可化作上古三足金烏!」張百仁的眼中閃爍一抹灼熱,對著門外的侍衛吩咐道:「將他裝在籠子裡,我要細心培育。」

    侍衛聞言立即出去找籠子,張百仁將十隻烏鴉收入袖裡乾坤內,肩膀上的巧鷹子騰空而起,潛入叢林中覓食。

    對於巧鷹子,張百仁也不理會,如今巧鷹子已經開了靈智,被自己馴服,根本就不會逃跑。

    想要將三陽金烏大法的力量發揮出來,全都要靠這十隻烏鴉的力量。

    張百仁餵養了烏鴉一陣,然後回到後院休息,第二日一早一道詔書從洛陽城中發出,向著滎陽而去。

    滎陽

    李淵看著手中詔書面色一變。

    「陛下詔我李家父子進京!」李淵放下手中書信。

    李建成接過書信,面色變了變:「爹,張百仁前腳進京,陛下後腳就召喚咱們,莫非我李家事情暴漏,陛下欲要拿我李家開刀?咱們還需先發制人,當迅速起義,若晚了只怕朝廷高手到來,咱們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莫要著急,事情沒到那一步!」李淵閉目靠在座椅上,過了一會才道:「哼,諒那小兒也沒有抓到咱們把柄,陛下傳召咱們進京過年,怕是一次試探,若咱們做賊心虛推脫,定會坐實了那小兒的言論,如今起事我李家唯有滿門抄斬一途,毫無勝算!陛下此舉意在試探,你我父子三人此次入京,只怕是有的麻煩,萬事需小心謹慎。」

    「爹,若楊廣真的將咱們誆騙去了,然後全部斬殺,咱們豈不是陷入被動」李建成眉頭緊鎖。

    「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起事必死無疑,若入京城或許可求得一線生機,咱們沒有把柄外落,只要小心謹慎一些,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李淵摸著下巴。

    張百仁也沒想到楊廣居然如此有魄力,直接召喚李家父子進京。

    張百仁在餵著自家的烏鴉,巧鷹子不安分的啄著張百仁耳朵,露出一絲絲嫉妒。

    袖子裡蠍子精抱著張百仁手臂來回攀爬,似乎在鍛鍊身體。

    手中削了一小塊黃精塞入袖子裡餵著蠍子,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驍虎哈哈大笑:「恭喜張總督!」

    「你小子來就來,吵吵什麼,嚇壞了我的鳥你可開罪不起」張百仁頭也不回,繼續餵鳥:「我什麼時候成總督了!」

    「大人尋回了九州鼎可是大功一件,陛下升你個總督不為過,我甚至都覺得總督這個職位太小了!太小家子氣!」蕭家兄弟從外面走進來。

    張百仁停下手中動作,將黃精塞入肩頭巧鷹子的嘴中,轉過身看著蕭家兄弟。

    驍虎道:「各種賞賜皆已經到達府中,小先生這回可賺大了,足足裝了三輛馬車。」

    一邊說著,驍虎舉了舉手中托盤:「來看看吧。」

    驍龍打開托盤,卻見托盤內擺放著一卷明晃晃的捲軸,乃朝廷赦封的聖旨。

    還有一枚金黃色令牌,做工細膩乃真金雕刻而成。

    「這是什麼?」張百仁拿住金黃色令牌,眼中露出奇色。

    「這東西可了不得,乃小先生日後出入皇宮藏書之地的憑證,皇宮內府庫將會對你打開,除了少數皇家秘典不能看之外,其餘書籍盡數可以觀看」驍龍眼中滿是羨慕。

    皇家書庫乃是一個朝廷的收集,包含了上個朝代的典藏,絕對豐富至極,一個人幾百年也看不過來,只能有選擇性的看。

    「好東西!」張百仁將金牌小心收好,聖旨打開看了一眼,然後隨便塞入袖子裡。

    「先生,外面三輛馬車才是大頭,都是各種靈藥礦石,有價無市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我正缺少靈藥,這些鳥獸都需要靈藥培育!」張百仁尋思自己什麼時候去上古水神的洞天內在搜刮一把。

    「小先生要不要去看看!」驍虎道。

    「放在那裡吧,東西進入我府中,當然跑不了」張百仁轉身繼續拿著小刀削黃精餵食著烏鴉。

    「先生,咱們兄弟就奇怪了,你養什麼鷹啊豹子之類的咱們都能理解,畢竟可以狩獵,但你養烏鴉咱們就搞不懂了,養烏鴉有什麼用!」蕭家兄弟好奇道。

    「所以啊,你們兄弟這輩子都卡在了易骨之路,連易骨大成都沒練成,有愧蕭家栽培」張百仁嗤笑了一句:「我的心思豈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弄懂的。」

    說到這裡,張百仁看向外面,大袖一揮十隻烏鴉被收了起來。

    「小先生,陛下還有一道旨意,差點被咱們兄弟給忘了」才剛剛走出門,驍虎猛地一拍腦袋:「陛下宣旨李家父子進京過年。」

    張百仁一愣,楊廣果真坐不住了,不管是不是捕風捉影的事情,都要打探清楚才肯放心。

    「和我有什麼關係?」張百仁愣了愣。

    「陛下要你去接應、招待李家父子」驍龍意味深長道。

    「要我去?」張百仁動作一頓,繼續邁步向後院走去,入門就看到了裝飾奢華的三輛大馬車。

    「蕭皇后確實是將我當成了自己人,皇宮中的東西不要錢一般塞進來,生怕我拿得少了!」張百仁苦笑,也不多看,所有東西直接塞入袖子裡:「李家父子什麼時候入京?」

    「還有三日!」驍虎想也不想道。

    「上京城是咱們的地盤,李淵這老小子既然來了,我若不好生招待一番,叫人還以為我不熱情,怠慢了陛下的旨意」張百仁撫摸下巴,眼中閃過了懷心思:「叫李家父子死在洛陽城外怎麼樣?」

    「啊?」

    蕭家兄弟驚呼一聲。

    「牽機營在涿郡,不然到可以給李家父子一個厲害,李家屢次算計我,這仇不報實在對不起對方的盛情」張百仁轉身看著蕭家兄弟:「府中還有多少兄弟?」

    「三百不到,最近運河之事鬧騰的厲害,所有探子都出去了」驍龍道:「大人,咱們都不是外人,你可別胡鬧,李淵乃關隴門閥裡面的重要人物,李淵若死在城門前,關隴門閥絕對不會罷休。甚至於陛下為了給關隴門閥一個交代,也會嚴查此事。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的!」

    「那算了!」張百仁搖搖頭:「可惜了。」

    「大人若想刺殺李家父子,倒也不是不行,咱們隨便嚇唬嚇唬他,不是真的動手,給對方個驚嚇還是沒問題的」雛默在一邊嘿嘿笑了一下。

    張百仁點點頭:「這件事你去辦,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給李家回禮,我這心裡總有一個疙瘩。」

    「大人,你可莫要胡來!」蕭家兄弟被張百仁唬得魂都要丟了。

    「放心吧,本官自有分寸」張百仁搖頭晃腦走出後院。

    三日時間轉眼即過,張百仁率領軍機秘府侍衛站在城頭上,迎著北風看向遠處死寂的世界,默然無語,唯有錦旗咧咧,蕭家兄弟不安的搓著手掌。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3 17:59
一品道門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下馬威與擺一道

    「大人真的要刺殺李淵?」驍龍在一邊壓低嗓子道。

    「李淵身邊高手無數,想要刺殺他不比刺殺當今天子容易多少。我腦子又沒壞掉,怎麼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過想著嚇唬李淵一下罷了!」張百仁背負雙手,迎著冷冽寒風緊了緊身上的胡裘。

    「那就好!那就好!李淵若死在洛陽,陛下那邊也會頭疼萬分的,關隴門閥那邊可不好交代!」驍虎在旁邊鬆了一口氣。

    站了一會,忽見遠處旌旗招展,一隊人馬自遠處緩緩向洛陽城而來。

    「李家來了!」驍龍招呼了一聲。

    「別著急,看看熱鬧再說!」張百仁笑了笑。

    李家商隊緩緩在官路上走著,五輛馬車周邊盡數都是各種護衛。

    張百仁站在城頭不動如山,忽然間大地黃沙捲起,一道影子自大地鑽了出來,猛然一劍刺在馬匹的肚子上,只聽得一聲哀嚎,馬匹瞬間倒地。

    「刺客!」

    一聲呼喝,隊伍霎時間一陣騷亂,刺客一刀插入馬匹腹部後再次遁入地下,不見了蹤跡。

    雛默絕對不是傻子,李淵絕對有易骨境界的修為,而且近乎於百分之九十九的推算都應該已經易骨大成。

    雛默可不敢過去找死,只是給李家一個下馬威而已。

    張百仁眼中帶著笑容,遠遠觀望李家騷亂的隊伍,一步邁出腳下江河倒轉,身形已然來到了李家隊伍之前。

    「軍機秘府總督張百仁,見過唐國公!」張百仁面帶笑容,此時驍龍自城中牽著馬匹走出來,張百仁翻身上馬,聲音傳遍李家隊伍。

    張百仁這三個字似乎有某種魔力,李家隊伍聽到這三個字後居然立即安靜下來。

    「原來是總督大人,在下李建成見過總督!」李建成打馬走出來。

    看著這位翩翩公子,不愧是李閥的大公子,一身氣度確實沒的說。

    張百仁點點頭:「原來是李家公子,失敬失敬!之前見到隊伍裡一片騷亂,可是發生了什麼?」

    「之前居然有刺……。」

    「咳咳!」馬車隊伍裡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沒發生什麼,不過是馬失前蹄罷了!」李建成聽到自家父親在咳嗽,雖不知為什麼,但卻立即改口。

    「算你聰明,若敢說被行刺,不將你李家車隊翻個底朝天才怪呢。李淵這老狐狸確實厲害,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本公子的打算,老狐狸!」張百仁嗤笑一聲,然後縱身上馬。

    「既然沒什麼事,唐國公遠道而來,暫且在客棧休息一日,明天在朝見天子也不遲!」張百仁一馬當先,有軍機秘府高手此時騎馬走出城,跟在張百仁身後。

    之前張百仁已經準備好了,若李淵敢說出遭遇刺客,這些軍機秘府高手就立即衝出來抓刺客,管叫他李家人仰馬翻。

    看著埋伏在兩旁的軍機秘府高手走出來,李建成心中一驚,暗罵張百仁陰損,然後打馬走過來:「總督大人年輕有為,小小年紀便坐上了總督的位子,可謂深得皇后娘娘器重,與總督大人相比,在下這一把年紀算是活到了狗身上,仰仗祖上的薄名才略有功名,總督大人乃我輩楷模也。」

    「喲,你這小子會說話!」張百仁轉過頭看向李建成,面露詫異之色。

    李建成嘿嘿一笑:「在下說的是實情。」

    「李家能被陛下召集入上京過年,可謂聖眷濃厚,陛下對李家看重得很,李家當拚死報效陛下,方才不負陛下的看重、信任!」張百仁轉頭看著李建成。

    李建成乾乾一笑:「那是!那是!我李家對大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小滑頭,這些門閥世家弟子沒有一個好忽悠的,偷換概念都是好手,我說報效當今天子,他說效忠大隋,這其中可是天差地別」張百仁心中氣哼哼的哼了一聲,領著李家人來到客棧。

    見到李家人馬直接走入後院,張百仁無奈一嘆,打算找李淵麻煩的想法落空了。

    李淵身為關隴內大佬,與張百仁身份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想要找對方麻煩可不容易。

    大家都不是傻子,張百仁想要找對方麻煩也不能硬上,一直找不到藉口也只能作罷。

    看到李家安歇下,張百仁轉身離去。

    驛站後院

    李淵面無表情,李建成眼簾低垂道:「張百仁這小子藉機發揮,怕是來者不善啊。」

    「無妨,只要咱們不露出破綻,這小子就像是沒頭蒼蠅,也不敢光明正大找咱們麻煩!」李淵擺擺手:「大家一路舟車勞頓都已經累了,還是早早歇息吧!」

    第二日

    天還沒亮張百仁就早起開始喂鳥,眼見著日上三竿,才不緊不慢的將自家鳥兒收起來,向驛站走去。

    李淵來了,作為京城主人的楊廣當然要設宴款待一番了。

    「李大人何在?」張百仁領著軍機秘府侍衛站在驛站門口。

    「李大人已經入宮了」驛站夥計笑了笑。

    張百仁聞言面色一黑,李淵這廝是在給自己上眼藥呢。

    領導你叫去陪一個人,現在那個人自己跑去找領導了,你叫領導怎麼看你?

    張百仁雖不看重權勢,但眼下被李淵擺了一道,心中卻不是滋味。

    自己今個來的確實晚,而且還是故意來晚,就是想著叫李淵遲到,在楊廣面前將惡印象放大,誰知道居然是這種結果,李淵居然不等自己直接跑了。

    張百仁二話不說縮地成寸向著皇宮趕去。

    此時皇宮內宴席已經開始,滿朝群臣共聚一堂,張百仁陰沉著臉在外面打量一番,腳步躊躇不知該不該進去。

    「皇后娘娘叫你進去!」就在張百仁為難之時,巧燕來到了張百仁身後,拉住張百仁的手:「你隨我來!」

    二人自偏殿悄悄入內,來到了酒宴的末席,巧燕悄悄的伸手指了指,張百仁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花鼓:「送給你!」

    「好精緻的花鼓」巧燕一笑,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張百仁嘴角翹起,悄悄彎腰來到末尾坐席,臨近張百仁的是一個青年,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看著張百仁悄悄摸進來,那青年眼睛圓瞪,露出一副佩服之色,敢在楊廣設宴之時遲到,張百仁還是第一個。

    而且張百仁如此年幼,便可登堂入室,雖然只在最末等,但未來也絕對是前途廣大。

    對於男子的眼神,張百仁抱拳一笑,然後端起案几上的酒水舉起來喝了一杯。

    「裴仁基這老不羞也在」張百仁第一眼就看到了裴仁基。

    似乎察覺到了張百仁的目光,裴仁基舉起酒杯微微示意。

    與張百仁相比,裴仁基絕對是楊廣權利層的核心人物,坐在最前面,甩了張百仁不知道幾條街。

    見到裴仁基敬酒,張百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邊青年眼睛都直了,滿朝能叫裴仁基敬酒的可真不多。

    「這小子是誰?」青年心中升起一股疑問。

    張百仁看著青年,對方如此年輕卻能坐在朝堂之上,顯然也是背景深厚之輩。

    這邊沒完,遠處皇莆議發現了張百仁,端起酒杯示意,頓時叫身邊的青年差點閃了腰。

    皇莆議這廝絕對是楊廣寵臣,居然主動給這小子敬酒,這小子是何等來歷?

    然而叫青年驚掉一地眼球的是,眼前少年對皇莆議的敬酒只是冷冷一哼,然後轉過頭,弄得皇莆議好生尷尬。

    「這小子來頭不小啊!」青年心中暗驚,敢不給皇莆議面子的人絕對不多。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3 18:00
第三百七十章皇宮拔劍

    滿朝文武,張百仁認識的不超五指之數。

    張百仁抬頭看向上座,卻見李家父子陪楊廣坐在一邊,在李淵不遠處兩位少年面色恭敬的在下首陪坐,不敢動筷。

    對於李家兄弟的表現,楊廣很滿意。

    想要看李淵有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看其子嗣動作便可知。

    若李世民與李建成二人面色坦然自若,那就說明李家父子在背後沒少說自己壞話,輕蔑自己,所以才不將自己看在眼中,酒宴任憑取用。

    此時李建成與李世民面色恭謹、拘束,這就說明對方怕自己,李淵教導有方。

    酒宴上方太遠,對方談話張百仁聽不清,也懶得去聽。

    「眼下年關將近,可不能叫母親一個人在塞北過年!」張百仁念動間喝著酒水,看著談笑融洽的滿朝文武,張百仁心中一動,已經起了去意。

    留在洛陽陪李家父子純粹是浪費時間,吃吃喝喝完畢,楊廣已經退去,酒宴接近尾聲,群臣散去,看著被眾位大臣圍在中央擁簇的李淵,張百仁眼中冷光流轉。

    「兄台與李家有仇?」一邊青年眼中閃爍好奇之色。

    「無仇!」

    「既然無仇,為何這般看著對方?」青年愣了愣。

    「李淵心懷不軌,我看不過去罷了!」張百仁緩緩站起身,眼見著李淵與群臣走出大殿,立即追了上去:「唐國公留步!」

    「張都督,早聞都督大名,今個終於見到了!」李淵聞言腳步一頓,滿朝文武俱都齊刷刷望了過來。

    張百仁緩緩來到李淵身前,看著李淵身邊的大臣,張百仁也不認得,只是冷冷一笑:「本都督要與李大人說些私密話,勞煩各位大人移步!」

    話語霸道,不容置疑,頓時惹得眾位大臣心中火起。

    「你小子是那根蔥,也敢如此對我等說話!」一位中年男子麵帶冷色的呵斥著張百仁。

    「囉嗦!」張百仁眼中冷光流轉,只聽得『啪』的一聲,腰間屠龍劍劍鞘打在男子的臉上,瞬間血液噴濺,三顆牙齒落了出來,一條血印出現在男子臉上。

    「放肆!你敢冒犯本官,禁宮之中你敢帶凶器,莫非想要造反不成?」男子被張百仁當著眾多大臣面前打臉,眼睛頓時紅了。

    「雲大人,這小子不好惹,忍一時風平浪靜!」李淵在一邊苦笑著勸了一句。

    這一句無異於火上澆油,今日雲定興若忍了,他日後還有何臉面混朝堂?

    「小子,你敢對本官動手,膽敢以下犯上,今日本官必要向聖上參你一本,誅你九族!」雲定興怒喝。

    「誅我九族?」張百仁聲音變冷。

    「豈止是誅你九族,更要將你家族女眷貶為軍妓!」雲定興面色猙獰。

    當官的要得就是一個臉面,張百仁如此做簡直犯了大忌諱。

    打人不打臉,更何況是靠臉面吃飯的古代。

    張百仁點點頭:「敢誅我九族,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一抹璀璨劍光流轉,無人可以形容那一抹劍光的璀璨,剎那間視野之內,天地間僅此唯一。

    「不要!」

    滾滾音爆捲起,一道黑衣人影擋在了雲定興面前,雙手合併夾住了張百仁的長劍。

    看對方服飾,張百仁瞭然,居然是軍機秘府的人。

    「不愧是見神不壞強者,居然能夾住我這一劍,當真厲害!」張百仁緩緩抽出長劍,對方並沒有阻止,籠罩在黑袍裡的眼睛死死盯著張百仁:「雲定興好歹也是入了朝堂的大員,你還是年幼,做事太衝動,雲定興若死亡,咱們都沒法收場。」

    「對於想要誅我九族的人,我可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猶豫」說完後張百仁看向大都督身後面色慘白,眼中帶著驚悚的雲定興:「他便是雲定興?」

    「小子,你敢殺我!你敢殺我!簡直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我非要到陛下面前參你一本不可!」雲定興自驚悚中回過神來,跳腳指著張百仁大罵。

    「就怕你今日沒命走到陛下身前」張百仁彈了彈三尺青鋒。

    一邊眾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敢在大內皇宮直接拔劍砍殺大臣的,張百仁可謂古往今來第一份,就算當朝太子都不敢這麼做,這可是天子的特權。

    「你還敢威脅恐嚇本官,你給我等著!」雲定興嘴中不肯服軟,身子不斷哆嗦。

    之前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對方劍下。

    他知道,之前這小子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若非見神不壞武者阻攔,自己已經命喪此地。

    「太瘋狂了!」

    「喪心病狂,這小子就是一個瘋子!」

    「一言不合便拔劍殺人,徹頭徹尾一個瘋子!」

    眾位大臣議論紛紛,宇文述走過來,面色陰沉的看著揮舞青鋒的張百仁,再看看猶自不肯服軟的雲定興,搖了搖頭:「別說了,我知道這小子是誰,你就算告到陛下哪裡,也告不贏他!這悶虧吃就吃了,以後離這小子遠點,只要這小子不造反,陛下絕對不會動他。」

    說完後拉著雲定興離去。

    愣了愣,雲定興猶自不敢置信:「這小子有何來頭?」

    「涿郡大將軍魚俱羅與其相交莫逆,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魚俱羅突破至高武道,陛下看在魚俱羅的面子上也絕對不會計較!更何況這小子頗得皇后娘娘看中,你這虧算是白吃了。誰叫你嘴賤,不知道出頭的櫞子先爛嗎?」宇文述面色陰沉。

    雲定興暗罵了一聲倒霉,悶悶的跟在宇文述身後走出皇宮。

    看到雲定興服軟,張百仁繞開大都督,緩步向李淵走來,所過之處群臣瞬間退避,彷彿遇到了瘟疫一般,不敢靠近。

    「瘋子!肆無忌憚!」看著走來的張百仁,李淵心中好生鬱悶,李家怎麼莫名多出來這般敵人。

    敢在皇宮中拔劍斬殺大臣的,不是瘋子還是什麼?

    將李建成與李世民推到身後,李淵一步上前:「不知都督叫住本官有何事?」

    「聽人說大人家裡有一位小姐,貌美如花正值當年,小子如今也快要到了成家立業之年,不知李大人看我如何?」張百仁長劍入鞘,這話氣得李淵面色蒼白,心中暗罵:「誰他娘的將我家女兒消息給洩露了出去。」

    提親需要先請媒,然後在下聘禮等等,繁瑣至極,張百仁這般直接開口,就是浪蕩子壞了規矩,故意羞辱人。

    眼下形勢比人強,李淵雖然地位比張百仁高,但此行入京是為了打消當今天子疑慮的,可不是拉風吸引註意力的,李淵打定主意當孫子,日後有機會非要這小子好看不可。

    「賢侄少年英才,與我家繡寧郎才女貌,賢侄既然看的過小女,此事就這麼定下了,老夫回到中原立即派人去涿郡商議一番」李淵看著張百仁笑瞇瞇道。

    他是巴不得張百仁娶了李秀寧,將魚俱羅綁上自家戰車。

    而且張百仁手段李淵親眼目睹,年輕一輩也是拔尖的,雖然家世不足,但這個人有能力啊。

    看著李淵,張百仁哼了一聲,轉身離去:「日後再說吧!」

    見到張百仁走遠,軍機秘府大都督無奈一嘆,張百仁就是這性子,他雖然級別比張百仁高,但也不敢過於開罪。

    「李大人,這小子年輕氣盛,不知所謂,沒有衝撞到大人吧?」大都督看向李淵。

    「沒事,本官怎麼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李淵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大殿內,青年看著遠去的張百仁,眼睛放光:「牛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4 10:44
一品道門 第三百七十一章端倪初現

    皇宮中的風波,迅速叫滿朝文武認識到了張百仁這個瘋子。

    張百仁前腳走出皇宮,後腳皇后的傳召就到了。

    永安宮

    張百仁看著蕭皇后,蕭皇后面帶苦笑:「在皇宮中拔劍殺人,這罪名可不小。」

    「確實是不小,不過這些傢伙都是識相之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肯定有數」張百仁喝了一口茶水,話語悠閒:「李淵這般隱忍,必然有大問題。」

    「這一切還要靠陛下斷決,咱們說了沒用!」蕭皇后亮晶晶的眸子盯著張百仁:「小先生這次可是名揚洛陽了,日後那雲定興遇見你,必然繞道走。」

    「雲定興乃卑鄙小人,不足為懼!」張百仁不屑一笑:「如今年關將近,臣欲要返回塞北過年,李閥的人娘娘找個人招待吧。」

    蕭皇后點點頭:「此事也不能怪你!那個不希望回家過年。」

    「過年後,下官會給娘娘帶一些土特產!」張百仁笑了笑,轉身走出皇宮,當夜輕舟北上,向著涿郡而去。

    「張百仁走了」驛站內,李淵輕輕一嘆。

    「爹,這小子簡直無法無天,無所顧忌,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將小妹嫁給他吧」李建成略帶擔憂道。

    「為何不可?」李淵看向李建成。

    「爹,你之前不是重視柴家嗎?這小子身世與柴家相比不值一提,爹怎麼改變主意了?」李世民在一邊插話。

    「柴家?有的時候某些東西並不是家世就可以衡量一切的,你吩咐下去叫人去涿郡探探底細,這小子既然自己主動上船,不將其拉上來咱們都對不起這麼好的機會」李淵嗤笑一聲:「想要激怒我,手段太嫩,立即派人去涿郡說親。」

    張百仁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一席話居然叫李淵當成了機會,還真的派人前往涿郡提親。

    「金頂觀那邊已經找到了線索,上次雖然大出血,但卻將金頂觀拉上了戰車,你將消息傳過去,請金頂觀的人幫忙說和!」李淵眼中閃爍姦詐之光。

    張百仁迎著北風行走,身上裹著胡裘大衣,北風呼嘯,天空中雪花飄舞。

    毫不意外,北地今年確實是大豐收,沿途百姓已經逐漸恢復了安生,叫張百仁心中稍微安穩一些。

    流民失所,易子而食太淒慘,張百仁看了受不了。

    隨著三陽金烏正法的修煉,此時張百仁周身神光逐漸內斂,異象慢慢消失,唯有滿天的太陽之力顯露出張百仁的奇特之處,張百仁就像是一個黑洞,在源源不斷吞噬著光線,周身十丈之內光線似乎黯淡了許多。

    十隻烏鴉在張百仁周身撲騰,朝陽之力、正陽之力、夕陽之力不斷灌注於烏鴉體內,不斷開發、梳理烏鴉的肉身,尋找著烏鴉體內的一點點祖血。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此期間沒有任何回報,只是不斷付出。

    隨著太陽之力的灌注,張百仁能感覺到自己模糊中似乎與十隻金烏有了一種特別的聯繫,怪異的感應。

    巧鷹子站在張百仁肩膀上,靜靜的蹲著,彷彿睡著了一般。

    餵了一會十隻烏鴉,將其收入袖裡乾坤內,張百仁將整個人都縮在了胡裘中,驅使著水流向涿郡而去。

    中途張百仁有見到突厥商隊,自然毫不客氣大肆劫掠一番,叫無數突厥人哭天愴地,心中將張百仁恨死。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塵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滔,誰負誰勝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張百仁聲音寂寥,在這冷清的河水中更顯得冷寂。

    此時河水內冰碴沉浮,天空中大日融融,兩岸草木枯寂,好生的淒涼。

    一首滄海笑當真是人生寂寞如雪。

    「好曲子!好詞調!好豪邁!」遠處群山中傳來陣陣讚嘆。

    張百仁無奈,怎麼自己一唱歌就會遇到人,而且都是某些高人,這一點張百仁無力吐槽。

    「閣下何人?」張百仁站在船頭,整個人縮在皮裘中。

    「哈哈哈,在下趙如夕!」群山中傳來陣陣迴響,一道人影策馬在岸邊奔馳,遙遙的隔著河水與張百仁對話。

    「趙如夕?這名字夠娘炮的了!」張百仁撇撇嘴,驅動扁舟向岸邊而去,遙遙看著騎在馬上的漢子,三十多歲年紀,整個人風流倜儻,標準的小白臉,甚至長著一雙修長大長腿,眉心處點點金光彷彿一顆小太陽。

    「趙如夕?貧道張百仁!」張百仁話語在北風中傳入男子耳中。

    「閣下好修為」趙如夕拊掌稱讚,跳下馬來。

    張百仁停下扁舟,掀開了帽子,露出雪白牙齒:「道兄的道功也不錯!」

    「百義,你小子怎麼在這裡?你小子道功什麼時候這般深厚了?」道人看著張百仁一愣。

    「百義?閣下莫不是認錯了人?貧道張百仁!」張百仁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孩子今個怎麼改性子了?」趙如夕瞪著張百仁,有些摸不著頭腦。

    「閣下認錯人了,貧道張百仁,不知百義是哪位,莫非和貧道很像嗎?」張百仁愣了愣。

    「簡直太像了,近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要不是你這口氣不太像,我還真以為你是我侄子!」趙如夕連連驚嘆:「要不是他尚未踏入練氣之境,又沒有你這般氣勢,在下真的會認錯人!」

    張百仁一雙眉毛很有特點,彷彿是兩把利劍,兩把可以斬斷蒼穹的利劍,這般眉毛世上絕對不會有人模仿偽造出來,這是誅仙劍意熏陶而出的眉毛,每一根都彷彿是一把把散發著寒光的利劍。

    而且張百仁髮絲堅韌烏黑,看起來彷彿是一根根黑色的繩索,濃密而不雜亂。

    「世上當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張百仁愣了愣。

    「以前我以為沒有,但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有了,要不是你們倆一個天南一個海北,貧道真以為你們是同胞兄弟!」趙如夕哈哈大笑:「之前聽閣下歌聲豪邁,忍不住出言讚嘆,正式介紹一下,貧道乃金頂觀趙如夕。」

    「金頂觀?」張百仁愣了愣:「貧道張百仁,添為大隋都督!」

    聽了張百仁名號,趙如夕一愣,驚呼道:「瀟瀟落月無形劍,勸君孽海且回頭的無生劍張百仁?」

    「正是貧道!」張百仁看著趙如夕,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了純陽道觀的人。

    「失敬!失敬!」趙如夕立即鄭重一禮。

    「前些年遇見你純陽道觀老祖,三陽火符留在了塞外,莫非你是來查看三陽火符的?」張百仁略作琢磨,瞬間自行腦補。

    「三陽火符?這你都知道?你見過我家老祖?」趙如夕一愣。

    「前些年見過」張百仁看著趙如夕:「既然是去涿郡,何不與我一同前往?騎馬太慢。」

    「你也知道,我們金頂觀修煉的法訣最討厭水,我師弟前些日子與我走散了,貧道還要等候我師弟一下」道人苦笑。

    「原來如此」張百仁點點頭。

    「本督尉還要繼續趕路,道兄若是來了涿郡,可來城南張家莊園找我」張百仁調轉船頭。

    眼見著張百仁要走,道人略作猶豫,然後跺了跺腳:「豁出去了,坐船就坐船!」

    「哎哎哎,道友你等等我,這馬匹顛簸得我大腿都要爛了,你還是稍帶我一程吧!」道人站在岸上招手。

    張百仁嗤笑一聲:「上來!」

    說著話袖裡乾坤施展,馬匹已經被裝了進去。

    「傳說中的袖裡乾坤?」趙如夕愣了愣神。

    「快上船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4 10:44
一品道門 第三百七十二章誰真誰假?

    二人坐在小船上,趙如夕好奇的看著張百仁袖子,若非怕失禮,估計都會湊過來摸一摸,看著袖裡乾坤內究竟有何玄妙。

    「三陽火符深埋地下,沒有人能取出來,你們家老祖多慮了」張百仁笑笑。

    「非是去查看三陽火符,而是陪我師弟來塞外尋人來著」趙如夕輕輕一嘆:「可是走到半路因為某些原因失散了。」

    「尋人?」張百仁不置可否,沒有繼續接話,更沒說幫對方尋找的話,大家萍水相逢,誰知道你要找誰?

    二人一路談玄論道,縱古論今,以張百仁的見識將趙如夕折服得心服口服。

    看著這標準的小白臉,肌膚細膩容顏略帶一絲柔媚,張百仁沒有拆穿,這廝就是一個西貝貨。

    「小先生博學多識,日後也不知道那家女子有幸可以嫁給小先生」趙如夕輕輕一嘆,此時天空灰濛蒙一片,空中冷風襲來,依稀間有雲雨在匯聚。

    張百仁笑了笑:「一切自有天意。」

    一邊說著,遙遙已經可以看到遠處涿郡城郭輪廓,此時天色黯淡,月亮東昇。

    「道長,咱們就在此分別吧!」張百仁跳上岸。

    趙如夕點點頭:「多謝道友相助,若騎馬來到涿郡,非要叫我大腿爛了不可。」

    張百仁袖裡乾坤一甩,馬匹落在地上,這三日張百仁好生的餵養,袖裡乾坤不缺草料。

    「有緣再會」張百仁一步邁出,縮地成寸消失在寒冷的北風中。

    看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趙如夕搖搖頭:「像,真像!這件事還要和師弟說一聲。」

    說完後趙如夕騎上馬匹,向著涿郡城而去。

    城南莊園,張百仁停在了大門前,兩位侍衛看到突然出現的張百仁,立即揉了揉眼睛,然後滿是愕然的道:「督尉大人,咱們兄弟該不會是看錯了吧!」

    當然沒有看錯!

    「辛苦了各位」張百仁笑著走入莊園內,腳掌踩在鬆軟的雪花上,留下道道清晰可見的痕跡。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娘,我回來了!」走在莊園內,張百仁遙遙的喊了一聲。

    「你這孩子,可終於回來了,想死娘了!」張母的院門猛然打開,看著長了一大截的張百仁,張母熱淚盈眶,瞬間將張百仁抱住。

    「吱呀」

    邊上院子的大門打開,張百仁露出一抹怪異笑容,張麗華俏生生的出現在大門外,對著張百仁擠眼睛。

    「娘,外面太冷了,咱們進去說吧!」張百仁道。

    張麗華聞言上前扶住張母,張母連連點頭:「進去說!進去說!外面太冷了,別把我兒凍壞了。」

    三人進入屋內,熊熊炭火在燃燒,屋子裡暖和的令人睡意洶洶。

    「你這孩子大半年跑哪去了,一直都沒你消息」張母瞪著張百仁,狠狠的訓斥著。

    張百仁低下頭,彷彿做錯事的熊孩子:「在大將軍府中閉關修煉,武道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耽擱不得。這一修煉,孩兒便忘記了時間。」

    聽聞張百仁如此說話,張母看著一邊的婢女:「吩咐廚房去準備一些宵夜。」

    張母噓寒問暖,高興至極,反倒叫張百仁不知如何是好。

    吃完了夜宵,與張麗華回到書房,張麗華抱住張百仁,絲毫不避諱被張百仁佔了便宜。

    看著那張人比花嬌的面孔,呵氣如蘭的在張百仁耳邊輕輕呼氣,張百仁心裡似乎有一隻小貓在不斷抓撓。

    「怎麼了?」張麗華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苦笑:「我尚差一步玉液還丹,你就饒了我吧!」

    張百仁推開張麗華。

    張麗華摀嘴一笑,痴痴的笑了笑:「好啦,不逗你了,這次回來可是有好多事情要等你處理。」

    張百仁嘆了一口氣:「馬有才呢?」

    「被關在後院了」張麗華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日在處置他」張百仁緩緩閉上眼睛:「天聽訓練如何了?」

    「一切皆已經步入正軌」張麗華再次抱住張百仁,含住了張百仁耳垂。

    張百仁一個哆嗦,趕緊將張麗華推開,苦笑道:「別鬧!」

    「嘻嘻嘻」張麗華轉身熄了燭火,鑽入床榻中,看得張百仁有些頭皮發麻。

    經過一夜抗爭,張麗華終究沒有拿下張百仁,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張百仁看著張麗華:「麗華,你再睡一會。」

    「睡不著,妾身如今習武,精神氣旺盛,反倒是睡不著」張麗華玉臂伸出,幫張百仁整理著衣衫。

    略作洗漱,來到了院子裡,張麗華猶若靈蛇一般在院子裡扭動,張百仁大袖一張,十隻烏鴉飛出來,在不遠處的橫桿上老實站好,一雙雙眼睛盯著張百仁。

    一小塊黃精飛出,被十隻烏鴉吞噬,然後以太陽之力洗練烏鴉的身軀,巧鷹子自己跑出去覓食,待到張麗華一套拳法演練完畢,此時已經日上三竿,二人才去張母哪裡吃過早飯。

    地下密室,看著那幾千個童子在誦讀詩書,張百仁點了點頭,對一邊的張麗華道:「將馬有才叫進來吧。」

    侍衛聞言下去,不多時才見面容淒慘的馬有才被兩位武士架著來到了場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先生饒命!先生饒命!真不是小人做的,真不是小人做的啊!」

    「是嗎?」張百仁看著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馬有才:「敦煌那邊有消息說你勾結敦煌盜匪,劫了本公子的貨物,你有什麼好說的?」

    「屬下冤枉!屬下冤枉!」馬有才連連磕頭,額頭紅腫。

    「冤枉?」張百仁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道:「帶進來!」

    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張百仁看著馬有才:「這個人你可認得?」

    「主上,他就是打劫了貨物的盜匪」馬有才毫不猶豫道。

    聽了馬有才的話,張百仁點點頭:「認得就好!」

    「跪下!」有侍衛一棍子打在了盜匪膝蓋處,只聽得『噗通』一聲盜匪栽倒在地,跪了下去。

    「說說吧,眼前之人你可認識?為何盜取本公子貨物?」張百仁一雙眼睛逼視著盜匪:「你若如實招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若敢胡言亂語,今日就是你死期。」

    「放我一條生路,這話也就騙騙小孩子,你若肯放我一條生路,母豬都能上樹」盜匪頭領話語低沉。

    「倒也是聰明人,雖不能放了你,但給你個痛快還是沒問題的」張百仁慢慢低下頭俯視著盜匪:「說說吧,眼前之人你可認識?你們之間是否有勾結? 」

    盜匪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那可是價值幾十萬兩銀子的貨物,誰不會心動?你也真夠天真,居然將這種事情交給一個外人去做,這小子當初與我商議,想著詐死在沙漠,然後攜帶寶物逃走,誰知道這傢伙胃口太大,居然想要八成貨物,於是我們談崩了,便開始對這小子下殺手,這小子運氣太好,居然逃了出去。」

    「胡說,你血口噴人!」一邊的馬有才怒吼一聲:「先生,他污衊我。」

    「可有證據?」張百仁看著盜匪頭領。

    「這種事情怎麼會留下證據」盜匪頭領嗤笑一聲。

    「先生,他污衊我!他污衊我!當初小人只是想著貪污五千兩銀子,小人絕對沒有勾結盜匪啊!幾十萬銀子的貨物小人尋思貪墨五千兩也查不出來,但小人絕對沒有勾結盜匪啊!」馬有才連連哀求。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算了,此事待我查明再說也不遲,都帶下去吧!」

    「先生,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馬有才聲音逐漸遠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4 10:44
一品道門 第三百七十三章 影子

    看著馬有才逐漸走遠,張麗華開口:「小先生以為如何?」

    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馬有才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若說貪墨幾千兩我到相信,一次貪墨幾十萬兩銀子,除非他瘋了!膽子可不是一天就能練出來的。」

    「小先生的意思是?」趙麗華眉頭皺起。

    「此事有些蹊蹺,馬有才不著急處置,敦煌那邊問清楚再說!」說到這裡張百仁撫摸著下巴:「陸家四兄妹現今如何了?」

    「陸家四兄妹正在閉關苦修」張麗華道。

    陸家四兄妹乃當年自己在亂民中救回來的『風』『雨』『雷』『電』四人,張麗華揉著張百仁肩膀:「這四兄妹資質還不錯,日後可堪大用。」

    張百仁聽了點點頭,

    張百仁慢慢站起身:「記得,這些人一定要修煉成五神御鬼大法才可出去。」

    「先生放心吧,先生的交代,妾身怎麼敢忘記」張麗華捂嘴輕笑,甩了甩彷彿緞子一般的長發。

    張百仁慢慢閉上眼睛:「難啊!不知這些人想要在馬有才的身上做什麼文章,越是關鍵時刻越要穩住陣腳。」

    說完後張百仁站起身:「今日之事就這樣吧,回來過年也不讓人消停。」

    白日裡在院子內無所事事,打量架子上的幾隻烏鴉,周身羽毛漆黑泛著黑亮光澤,頗為耀眼。

    張百仁手中拿著道德經,眯起眼睛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整個人躲在胡裘裡,任憑北方呼嘯,卻不見半分寒冷。

    隨著年關將近,整個涿郡多了一絲絲喜氣的氛圍,張家莊園外逐漸有人群匯聚,乞討者慢慢匯聚而來,在莊園外形成一道獨特的景觀。

    是夜

    玉兔東昇,大地籠罩了一層朦朧薄紗,張百仁站在院子裡看著天空中的明月,許久無語。

    「嗖!」

    一陣輕微的破空聲響起,張百仁耳朵一動,一雙眼睛掃視虛空,莊園外細密的呼吸纏纏綿綿,張家莊園內有五十位易骨好手,普通侍衛更不知凡幾,雖不說是龍潭虎穴,但也相差無幾。

    細看天空,明月依舊,張百仁手掌一招,掛在牆壁上的屠龍劍化作閃電,瞬間落在了張百仁的手中。

    「出來吧,閣下倒是好本事,居然潛入我張家莊園而不被發現,也算難得!」張百仁彈了彈屠龍劍,院子裡沒有任何回應。

    冷冷一哼:「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一邊說著,張百仁一步邁出,誅仙劍意迸射,居然向遠處陰暗的牆角斬去。

    「嗤!」

    沙土被斬開,卻不見任何人影。

    看著月光下模模糊糊的影子,張百仁嘴角微微翹起:「好手段!倒是好手段!沒想到天下間居然真的有這般奇怪術法,以影子作為遁術。」

    說著話張百仁手中長劍毫不猶豫的斬向了自己腳下影子。

    「嗖!」張百仁的影子一陣扭曲,下一刻消失在原地,不見了蹤跡。

    月光一陣扭曲,張百仁的影子又重新出現在地面上,張百仁手掌攥握長劍,面無表情的掃視院子。

    「大人!屬下聽到院子裡有異響!」門外傳來軍機秘府高手的聲音。

    「來了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你們在外面守著,此人居然能以影子作為媒介施展術法,大家切莫著了算計,本公子好生陪他玩玩!」張百仁笑了,對於能將影子煉成神通的手段,張百仁還是第一見到。

    其實想要破解影子神通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

    若說難,這類神通頗為棘手,想要破解更是不容易。若說簡單,只要找到一個沒有影子的地方,對方術法神通自然失效。

    「嗖!」

    大地波動,一道人影猛然竄出,寒光在空中流轉,雛默自大地深處鑽了出來,一把長劍猛然刺中一棵大樹的影子。

    既然是影子,怎麼會有傷害?

    一擊不中立即遠遁,雛默再次遁入大地深處。

    張百仁嘴角翹起,手中屠龍劍拋出,立即沒入屋子裡的劍鞘內。

    左手緩緩伸出,一團紫光在張百仁手掌心醞釀。

    「轟隆!」

    寒冬驚雷,一道閃電劃過庭院,整個院子亮如白晝。

    「砰!」

    泥土紛飛,不知多少物體的影子在閃電下消失,一道金袍人影已然暴漏在庭院中,張百仁眼睛裡冷光閃爍,手掌猛地一抖,手中紫色光團內一道道紫色蜿蜒的雷電劃過庭院。

    吱呀~

    屋門打開,張母出現在門口,張百仁頓時面色一變:「娘,你先進屋,這裡有個難纏的傢伙,和老鼠一般油滑,待孩兒稍後將其打發了,母親再出來也不遲。」

    張百仁腳下縮地成寸,擋在了張母身前,一雙眼睛謹慎的盯著庭院裡黑壓壓的影子。

    張母看著張百仁,面色複雜:「你什麼時候學會道法了?」

    張百仁聞言身子一僵,暗道不妙,居然忘記了這茬,居然在母親面前暴漏了道法,心中念頭流轉,張百仁思忖著如何將這事圓回去。

    「娘,你聽我解釋,這並非道法,而是我手中這團紫光帶來的力量,這團紫光乃上古仙家法器,對……這是上古仙家法器,並非孩兒修煉了術法」張百仁眼睛一亮,暗中佩服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能謅了。

    張百仁手中紫光,乃是祖龍龍珠的投影,祖龍龍珠本體一直都在張百仁的眉心祖竅內,借助龍珠投影加強天地間的感應共振,用來增幅雷法之力,調動天地間的雷電。

    「是嗎?」張母面色複雜的看著張百仁。

    「娘,你先進屋,有什麼事情咱們稍後再說!」張百仁背對著張母。

    張母站在門口沒有動,此時外界火把團團將張百仁的庭院圍起來,所有影子瞬間分隔開,此人已經被徹底困在了庭院之中。

    張百仁倒是好奇,這人居然沒有趁機逃跑,而是任憑火把團簇匯聚,當真奇怪,難道就這般自信自己殺不了他?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緩緩收攝心神,外界吱呀吱呀的控弦聲響個不停。

    「刺啦!」

    雷電蜿蜒猶若靈蛇不斷劃過空氣,在空中留下道道硫磺的味道。

    這般影子神通張百仁還是第一次見到,果真難纏,自家誅仙劍氣雖然厲害,但對方躲在影子裡,自己又找不到對方真身,也是沒有辦法。

    天下沒有無敵的神通,肯定有辦法破解。

    張百仁心裡叨咕了一聲,這麼難纏的對手也不知是那家派遣來的。

    「先生,用夜明珠,夜明珠沒有影子!」張麗華在一邊開口。

    張百仁搖搖頭,這個辦法沒用,夜明珠確實沒有影子,但夜明珠照射下肯定有影子。

    「有了!」看著天空中皎潔的月光,張百仁面帶冷笑:「這回看你往哪裡跑。」

    說著話張百仁催動龍珠,霎時間狂風化作龍卷,滿天水汽匯聚,黑壓壓的烏雲彷彿一塊黑布般在天空中緩緩拉開,將皎潔的明月慢慢遮擋住。

    張百仁眼中帶著冷光:「和我斗,你太嫩了,若在荒郊野外,我確實奈何你不得,但你既然敢自恃神通闖入我張家莊園,死在我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天空中黑布拉開,庭院內所有影子瞬間消失,一道身穿金袍的男子緩緩出現在庭院中。

    「閣下好本事,只可惜棋差一招,說說你想怎麼死吧,本官儘可能的滿足你!」張百仁緩緩站起身,眼中帶著陣陣冷光,手中龍珠投影點點光華也在逐漸收斂,一絲絲雷霆之力迅速醞釀。

    「不說?那我就替你做主了!」張百仁手中雷光縱橫。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4 10:44
第三百七十四章 便宜老子

    雷電在空中蜿蜒扭曲,彷彿靈蛇一般燒穿了空氣,欲要將眼前男子燒成烤肉。

    「住手!」張母喊了一聲。

    張百仁聞言動作一頓,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過頭來看向自家母親。

    「先叫他們都退下吧,這是張家的事情,不宜叫外人知道!」張母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

    看著模糊中的金袍男子,張百仁緩緩鬆掉了手中的雷電,龍珠投影慢慢收斂。

    左丘無忌在庭院外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張百仁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圍在外面的高手紛紛退去。

    火把走遠,張百仁背負雙手在院子裡走了一圈,看向天空中被烏雲遮蓋的明月,水汽在緩緩消散掉。

    「韻妹,已經七八年過去了,你一點都沒有變」男子站在庭院中開口,緩步上前來到張母身前,張母冷冷一哼:「離我遠點,你我之間早就恩斷義絕了!」

    「當年你不應該瞞我,你居然誕生了雙胞胎麒麟兒!」男子苦笑:「我當年也是逼不得已,家裡父母頂不住壓力。」

    「不用多說,從當年我抱著百仁北上,與野狗搶飯的那一刻開始,張韻就已經死了」張韻深吸一口氣,面色倔強,眼圈微紅。

    「韻兒!」男子還要上前,張母冷冷一聲:「你若再敢繼續上前,我便殺了你!」

    男子動作頓時頓住,苦笑一聲:「這麼些年過去了,你依舊不肯原諒我。」

    「原諒你?你我夫妻之間早就恩斷義絕!沒想到我東躲西藏這麼些年,依舊被你找上來了!」張韻情緒逐漸恢復平靜,面無表情的看著男子。

    「還不是你給我生的好兒子,無生劍名震天下,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男子搖搖頭,一雙眼睛看向了靜靜站在院子裡的張百仁,眼中滿是欣然。

    張百仁搖搖頭,事情還真夠狗血的了,雖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這麼狗血的事情,也就那麼幾種結果。

    「此人便是你親生父親,娘之所以叫你停手,是怕你了殺之後悔」張母看向了張百仁。

    張百仁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好像是局外人一般,對此毫無感覺。

    開玩笑,兩世為人你再叫他認一個便宜老子,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百仁!」男子開口呼喚了一聲。

    張百仁並不是那種無腦青年,對於現實認識的相當清楚,既然這男子真的是自己便宜老子,叫一聲『爹』並不算吃虧。

    「爹!」張百仁喊了一聲。

    男子大喜,幾步上前便要將張百仁抱住,只聽得『刺啦』一聲,雷電迸射,男子瞬間被雷電打出四五步,一時間身子發麻站在那裡動彈不得,笑容僵滯在臉上。

    「別離我太近,咱們不熟!」張百仁搖搖頭,臉上帶著冷笑,叫喊是叫喊,但咱們之間並不熟。

    「小韻,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百仁考慮,難道那你就忍心他小小年紀沒有父愛嗎?」男子將目光看向了張韻。

    張百仁在一邊嗤笑:「什麼是父愛?及不上一個饅頭值錢!如今一切步入正軌,我已經在大隋聲名顯赫,位極人臣指日可待,要那父愛作甚!對我來說,吃飽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噎得男子說不出話,一雙眼睛看向張母:「百義呢?你有沒有想過百義?百義是個沒媽的孩子,你就忍心拋棄百義嗎?」

    張母聞言眼圈泛紅,張百仁搖搖頭:「你們繼續吧,這事太無聊,我去睡覺了。」

    張百仁颯然走遠,毫無遲疑,確實是不將這事情放在心中。

    看著張百仁瀟灑的背影,不見絲毫的勉強,頓時叫男子心中一沉,張百仁當真是不將自己這親老子放在心上。

    回到自家樓閣,張百仁慢慢拿起書籍在燈火下觀看,張麗華緩緩走過來,揉了揉張百仁肩膀:「妾身知道,小先生現在一定不好受,你不要傷心,不是還有……。」

    張百仁放下手中的書籍,愣愣的看了張麗華一眼:「誰說我心中不好受?」

    張麗華愕然,張百仁搖搖頭:「我如今功名顯赫,要什麼有什麼,在大隋雖說不上是呼風喚雨,但卻也算得上一方霸主,要個親生老子來壓在頭上做什麼?」

    張麗華愣在那裡,張百仁搖搖頭:「真搞不懂你們,父母有那麼重要嗎?我倒是沒覺得。」

    張麗華尷尬了,所以低著頭苦笑:「小先生想法真別緻。」

    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搖了搖頭:「修仙之人,最要看淡情感,一旦步入陽神境界,生來父母皆由我,不入輪迴顛倒顛,不看透這一切如何斬斷血脈緣?」

    「我與母親親近,並非因為血脈,而是因為報答母親的養育、活命之恩,這一切與血緣並無關係,對我來說血緣就是一個笑話,僅此而已!」張百仁放下書籍,緩緩脫掉長袍,張麗華湊過來伺候張百仁脫掉衣衫,輕輕熄滅燭火二人緩緩鑽入被窩。

    一夜無話,也不知道張母與那男子怎麼樣了,張百仁照常起來洗漱喂養烏鴉。

    張百仁的後院乃是禁區,孕養著六隻殭屍,若無張百仁孕育,貿然闖進來的人都已經喪命了。

    張麗華在一邊演練武技,待到日上三竿過後,二人起身來到張母小院,此時小院擺放著早飯,張母與男子坐在桌子上,氣氛略帶尷尬。

    張百仁笑了笑,走入大廳直接坐下,張麗華沒有跟進來,而是回到書房內進食。

    「百仁快來吃飯!」張母笑著道。

    張百仁點點頭,喝了一口牛奶,默不作聲。

    張母苦笑,略作躊躇道:「百仁,娘不是要故意隱瞞你的。」

    「沒關係,這一切對孩兒來說都不重要!母親何必自責!」張百仁搖搖頭,臉上掛著笑容。

    「百仁……」金袍男子略帶猶豫的喊了一聲。

    「不用和我道歉,我也不想說沒關係,因為我們根本就沒關係」張百仁搖搖頭:「你只和她有關係,咱們只是陌生人,僅此而已!」

    張百仁指了指張母,緩緩收回手指。

    「你父親是純陽道觀弟子,你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張母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點點頭:「然後呢?」

    這一切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這一切和自己確實沒有多大關係!不過是生命裡多了幾個過客罷了。

    張母苦笑,氣氛尷尬下來。

    張百仁頓了頓:「回來的路上遇見了一個叫趙如夕的道士,聽說也是純陽道觀的,稍後我將其請回來。」

    張百仁看著對面金袍男子,此時借助陽光才有機會看清對方面孔,確實是一副小白臉面孔,與自己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

    金袍男子面色一變,張百仁搖搖頭,不知自家便宜老子和那趙如夕有什麼糾纏,不過如今看來有趣了。

    「不必了吧」張百仁便宜老子乾乾一笑。

    「左丘無忌」張百仁對著院子外喊了一聲。

    左丘無忌嘴裡叼著油餅,腦袋探進來:「什麼事?」

    「去驛站給我將趙如夕請來!」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是」左丘無忌聞言立即跑了出去。

    張百仁吃了早飯,正要起身去魚俱羅莊園,張母道:「百仁,娘和你有件事商量。」

    「什麼事?」張百仁腳步頓住,轉過身來看著張母。

    張母略帶猶豫,然後道:「你還有個弟弟與你是雙胞胎兄弟,娘這麼些年沒見到,心裡始終惦記著,娘對不起他,娘要去金頂觀走一遭。」

    「自去就是,何必與我說,此乃人之常情!」張百仁笑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5 17:35
一品道門 第三百七十五章亂我中華者必誅之!

    中午的時候,趙如夕面帶笑容的走入張家莊園,看著守衛森嚴高手無數的張家莊園,趙如夕臉上滿是讚嘆:「這小子家族力量在涿郡不小啊。」

    「道長這邊請」左丘無忌將趙如夕引入大堂。

    「斐哥,你怎麼也在這裡?」剛剛走入大堂,就看到了面色尷尬的金袍男子。

    說來也巧了,金袍男子也姓張,喚作是張斐。

    一邊張母看著趙如夕,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張斐卻是苦笑著左右打量,然後站起身:「好巧啊,師兄居然與犬子認識。」

    魚俱羅莊園

    張家的破爛事張百仁懶得管,此時張百仁面色慵懶的坐在那裡,看著對面的魚俱羅,嘴角微微翹起:「怎麼說?」

    「賀若弼的屍首被冰封了,你小子不是精通煉屍術嗎?反正人都死了,就給你留下來了!也算物盡其用吧,這小子死的可惜!」魚俱羅眼中滿是感慨:「陛下已經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將軍的意思我懂,只可惜我回來晚了,未必能保下其一絲意識!」

    「儘量試試吧!」魚俱羅面色沉重。

    「走吧,去看看賀若弼的屍體」張百仁對於這位大隋名人還是挺很好奇的。

    「一起去冰窖」魚俱羅在前面領路,張百仁站起身跟在魚俱羅身後,二人一路上緊緊跟隨,彎彎繞繞來到了冰窖中,卻見冰窖重兵把守,張百仁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蒙頭睡覺的宋老生。

    「見過大將軍!」眾位士兵齊齊一禮。

    宋老生連忙從椅子上坐起來,對張百仁恭敬一禮:「見過大將軍。」

    「開冰窖」魚俱羅聲音沉重。

    鐵鏈嘩啦,冰窖緩緩打開,魚俱羅一馬當先領著張百仁來到了冰窖中,寒氣鋪天蓋地,比外面的寒冬還要冷三分。

    一尊晶瑩剔透的大冰坨就那般擺放在地上,張百仁走上前看著冰坨中的人影,面色安詳,大概四五十歲年紀,面容粗狂,正是威震天下的一代名將賀若弼。

    「這便是賀若弼的遺體?」張百仁眼中閃過驚奇之色,緩緩伸出手觸摸著冰坨。

    魚俱羅點點頭:「將其練成殭屍吧。」

    「賀若弼家人那邊怎麼說?」張百仁轉頭看向魚俱羅。

    「賀若弼已經沒有家人了!」魚俱羅輕輕一嘆。

    張百仁點點頭:「懂了!」

    「將冰坨搬出去,煉屍物品我這裡有現成的!」張百仁面色沉著:「搬到我家後院。」

    魚俱羅擺擺手,有士兵聞言上前開始搬運,張百仁輕輕一嘆:「死的可惜!」

    「陛下既然下旨,我當然不能違背」賀若弼笑著道。

    張百仁沉默了一會,轉身走出冰窖。

    「你家中可不太平」魚俱羅似乎意有所指。

    「唉,突然冒出來一個老子,而且還是金頂觀的道士,我又能做什麼?」張百仁坐在大廳中喝了一口水。

    「話是這麼說,但朝廷與金頂觀以前可結下了不少梁子,陛下那邊你還是要交代一番」魚俱羅不緊不慢道:「其實也沒有多大問題,出身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以後選擇。」

    「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會無能為力」魚俱羅嗑著瓜子。

    張百仁苦笑,緩緩站起身:「將軍慢慢享受人生吧,我母親打算去一遭金頂觀,想來有些事還要交代我。」

    「去吧!去吧!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儘管招呼我」魚俱羅拍著胸脯。

    魚俱羅天生重瞳,看起來令人好生心驚。

    張百仁背負雙手走出魚俱羅莊園,回到自家莊園時,大廳內三人談笑正歡,張百仁看了一眼轉身就走,張斐站起身追了出來:「百仁,為父有件事情要和你談談。」

    「什麼事?」張百仁腳步一頓。

    張斐一雙眼睛左右打量,看著隱藏在暗中的侍衛,面帶猶豫之色。

    張百仁咳嗽一聲:「都退下吧。」

    一陣西索聲音響起,眾侍衛俱都悄然退下,張百仁轉身看著張斐:「什麼事?」

    「你在為朝廷賣命?」張斐略作猶豫,開口道。

    「顯而易見,這件事天下都知道」張百仁道。

    張斐苦笑,顯然很不適應張百仁說話的套路。

    「這些年為父對不住你」張斐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愧疚。

    「大可不必說這些話,這世上從來都沒有誰對不起誰!」張百仁笑著道:「父親大人就是想和我說這些?」

    「你別再為朝廷賣命了,楊廣剛愎自用,難成大器!不如隨為父一起反隋吧」張斐開口。

    張百仁一愣,一雙眼睛怪異的看著眼前男子:「我卻不這麼認為,楊廣雖然多有不足,但卻不失為千古名君,雖及不上秦皇漢武,但也比尋常帝王要強得多。」

    「嗯?楊廣窮奢極欲,為修建運河害死了多少役夫?這些不說,那此人大肆修建宮殿樓閣,揮霍無度,乃亡國之君氣象,你若繼續跟隨下去,不會有好下場」張斐苦口婆心道。

    「這又有何?當年秦始皇還修建了阿房宮呢!」張百仁眼睛微微瞇起:「又有什麼大礙!不過好大喜功罷了。」

    「這……這……」張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金頂觀押注的是那家勢力?」張百仁反問了一句。

    「李閥」沉默許久,張斐開口。

    「眼光倒不錯」張百仁不置可否。

    「你與李閥有衝突,此事為父全部瞭解,這次為父能找到你們母子,還要多虧了李閥提醒」張斐苦著臉道。

    張百仁沉默一會,然後才道:「是李家叫你來當說客的?」

    張斐點點頭。

    張百仁背負劍匣,迎著北風哈了一口氣,卻見北風呼嘯霧氣升騰。

    「李家心有反意我早就知道,只不過一直找不到把柄罷了,當官就是煩,做什麼都要講證據」張百仁慢慢站起身:「李家為了一己私心致使北地大旱,無數流民失所,易子而食,其罪罄竹難書。」

    張百仁轉過頭看向張斐:「我雖然只是個小人物,但卻有顆平天下的心,說什麼楊廣暴君,還不是爾等利益所驅故意找的藉口,不管是誰當皇帝,對我來說都一樣,唯一的區別是百姓是否會遭殃。」

    「漢家百姓受到的苦已經夠多了」張百仁面色凝重:「亂我中華者,雖遠必誅!李家這亂臣賊子若敢禍亂天下,我必然不會饒了他。」

    張百仁說完後一甩衣袖:「我倒怎麼多出來一個便宜父親,原來是跑來為李家當說客的,我母親可真是瞎了眼。」

    張斐聞言面色一變:「不是你說的那樣。」

    「這一切我不想管,更不想理會!」張百仁緩緩站起身:「日後走著瞧 ,誰敢在大隋燒起戰亂,我便宰了他!」

    「此戰涉及諸神之戰,天下各大宗門都會參與其中,你一個人逆改不了大局!大勢之下你不過螳臂當車罷了,只會白白送了性命!」張斐面帶焦急之色。

    「是嗎?到時候試試看就知道了!」張百仁冷冷一笑。

    說著話張百仁轉身走出庭院,已經不見了蹤跡,留下張斐站在那裡面色難看。

    看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張斐眉頭皺起:「各家宗門打算伐天,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絕對不會!」

    站在那裡愣了一會,方才轉身走回大廳:「這件事還要叫張韻好生勸勸才是,伐天之戰可不是那麼好攙和的。」

    張斐身形走遠,張百仁緩緩從大地下鑽出來,面色若有所思:「伐天之戰?」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5 17:36
第三百七十六章 祭煉賀若弼

    「伐天之戰,大隋的水很渾啊!好多隱秘我都不知道!」張百仁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然後起身來到後院,看著巨大的冰坨立在院子裡,賀若弼耳邊一縷斑駁的百發隨風飄蕩。

    張百仁一隻手掌落在了冰坨上,認真的看著賀若弼屍體:「你放心,我會叫你再戰天下!賀若弼的戰意已經融入了骨子裡化為身體本能。人雖死,但戰意永存!」

    真水玉章運轉,只見巨大的冰坨以肉眼可見速度蒸發,賀若弼的身軀出現在空氣中。

    「嗖!」

    「嗖!」

    「嗖!」

    張百仁手中一根根金針扎入賀若弼周身竅穴,然後一朵拇指大小翠綠色的葉子塞入賀若弼的嘴裡。

    「激活你肉身的力量將金針吸收!徹底化為本座傀儡!」張百仁揮手擺好香案,各種貢品、符咒紅線紛紛貼在了賀若弼的身上。

    看著賀若弼的胸口,賀若弼被人震碎了心脈,不過不要緊,一個死人要心脈做什麼。

    張百仁將那一株返陽花的花瓣塞入賀若弼口中,只見賀若弼肉身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居然瞬間死氣盡數被驅逐,肉身在剎那間活了過來。

    肉身活了,斷掉的心脈在強大生機下被續接好,只見其周身筋骨震動,所有的金針被其竅穴吸收,融入骨骼、周身百脈。

    「如今天寒地坼,大地一片死寂,正好孕育你的死氣,助你化為殭屍!」張百仁手掌一拍,大地裂開,賀若弼身軀被其埋入地下。

    只見張百仁腳踏罡斗,嘴中唸咒,一口口唾液化作甘霖,瞬間噴了出去。

    「誰!」張百仁猛然停住腳步,一雙眼睛看向了院牆處。

    「哎呦!」一聲嬌柔的痛呼聲響起,暗中偷窺之人居然因為心神緊張栽了進來,摔倒在地,直接落入了院子裡。

    「趙如夕!你怎麼在這裡」張百仁面色一變。

    「我就是好奇跟過來看看而已,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趙如夕慌張的搖擺動雙手,臉上滿是灰塵。

    「砰!」

    泥土炸開,六具殭屍猛然自泥土中蹦出來,感受到生人的氣味後居然開始發生屍變。

    「嗡!」

    滾滾音爆捲起,六位易骨大成武者雖然化作了殭屍,但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啊!」趙如夕驚慌一聲吼叫,手中一道金色符詔彷彿小太陽般向著六具殭屍扔來。

    「嗡!」音爆滾滾,符咒根本就及不上殭屍的速度。

    「嗖!」張百仁面色一變,腳下縮地成寸瞬間擋在了趙如夕身前,手中掐了印訣,六具殭屍身形停止,只見張百仁手掌落在了殭屍額頭,然後掐了奇怪法訣不斷丈量,在殭屍的後背猛然一擊,六具殭屍再次陷入死寂,張百仁一跺腳,腳下大地裂開,所有殭屍再次被埋了進去。

    「好恐怖的殭屍!」趙如夕身子癱軟在地。

    「後院一直不許外人闖入,一旦引發殭屍躁動,就算見神不壞強者面對著不知死活的殭屍也會有些麻煩,這次多虧我在這裡,不然你死定了」張百仁低頭看著趙如夕。

    「發生了什麼事?」

    外面傳來張斐的聲音,本來在隔壁與張母談話,忽然聽到趙如夕驚悚吼叫,連忙竄了出來,闖入了後院。

    張百仁看著闖進來的張斐,頓時面色一變,腳掌猛然在大地上一跺,手中掐訣安撫了殭屍,瞧著一邊的張斐與趙如夕,擋在了二人身前。

    此時張斐抱住趙如夕,不斷安撫,就算傻子也知道二人之間關係非同尋常,恐怕並非單純師姐第那麼簡單。

    張母緩步自外界走了進來,張百仁面色陰沉,但卻也也不好發作。

    張百仁的小院,即便張母也從未進來過,此時滿是好奇的看著這簡單的小院子。

    「有什麼事出去再說吧!」張百仁將眾人趕了出去。

    「百仁,我有話要和你說!」趙如夕推開張斐,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面對著張母、張斐投來疑惑的目光,張百仁緩緩點點頭:「跟我走吧!」

    「師姐!」張斐擔憂的喊了一聲。

    張斐身子踉蹌的擺擺手,跟在張百仁身後再次回到了小院子。

    「找我什麼事?」張百仁看了看門外,張母與張斐已經離去。

    「煉屍術乃靈寶獨門手段,餘者皆為方外邪道,你煉製的殭屍如此強大,一旦失去控制,只怕後果不堪設想」趙如夕擔憂道。

    「就這件事?」張百仁愣了愣神。

    「當然不是!」趙如夕略帶猶豫,然後道:「其實我之所以悄悄來到後院,撞破了你在煉屍,是因為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但卻不知怎麼說。」

    「你與我父親兩情相愛了,難道是這件事?」張百仁似笑非笑的打趣了一句。

    趙如夕面色一變:「你發現了我的女兒身?」

    「你離我這麼近,我鼻子又沒壞掉,那股淡淡的胭脂粉味道雖然很淡很淡,但卻無法抹去」張百仁轉過身:「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你怕什麼。」

    「不是這件!」趙如夕面色變了變:「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那就隨便說說」張百仁繼續自己未完成的法咒,腳踏罡斗,施符步咒,繼續煉屍。

    賀若弼的身軀比之楊素也不差分毫,二者唯一的區別是日後發展潛力。

    一個是活煉,楊素的意識留在體內,等同於長生不死,日後進化為旱魃的可能性要比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賀若弼要高。

    除非有朝一日賀若弼肉身衍生出了靈智,成為妖物,才可與楊素站在一個起跑線上。

    可以這麼說,如果楊素是智能的,而賀若弼則一切全都憑藉本能。

    看到張百仁依舊不緊不慢的唸咒,趙如夕道:「我若沒看錯的話,你母親大限將至,沒有多長時間好活頭了。」

    「什麼?」張百仁動作一頓,抬起的腳步僵硬在空中,一雙眼睛駭然的看著趙如夕:「你可不要胡說,亂說話是會招惹災禍的。」

    趙如夕苦笑:「你難道就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張百仁愣了愣神,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自己去仔細探查一下你母親的身子就知道了」趙如夕苦笑。

    這種事情趙如夕絕對不敢開玩笑,肯定是有很大把握才會對張百仁開口的。

    「這不可能!我母親身子骨一直堅朗的很,怎麼會命不久矣,你胡說!」張百仁胸口氣機一亂,立即反噬,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你母親散過功,你應該知道對於我等修行之人來說,真氣意味著什麼!」趙如夕面色沉重:「散功即意味著命不久矣,你母子二人當年事蹟我也找人查過,你母親在亂世領能著你從南方到塞外,路途千里迢迢,凶險無數。但卻安然無恙,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散功!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張百仁猛然停下法訣,雙目失神,一時間居然被奪了心神。

    此時若有人想對張百仁不利,可謂輕而易舉,乃最佳機會。

    看著呆愣愣的張百仁,趙如夕輕輕一嘆:「你母親能活到現在,也是一個奇蹟,不知道靠什麼寶物吊著性命。」

    張百仁眼圈泛紅,當年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的艱苦時光緩緩在腦海中一點點流轉而過。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張百仁扔下手中符篆,沒頭蒼蠅一般向著院子外走去。

    「你這幅樣子怎麼行」趙如夕拉住張百仁:「別叫你母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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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