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九界守護神 作者:臥龍騰雲 (已完成)

 
li60830 2017-5-19 12:07: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45735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4 10:05
第三章 坦言(中)
他這一喝,登時把那五名少年驚醒,這才明白自己忽爾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山洞中,各人相望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驚恐之色。龍經天掛念靜雪安危,不欲與他們浪費時間,當下說道:“大家從山洞出去,各自找路回家吧!”說完又發出兩道定神符打在那昏迷的弟子身上,對嚴師兄喝道:“帶路,快些帶我去大洪山長陰洞!”嚴師兄聞言立時麵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在龍經天麵前哀求道:“大俠!我要是帶你去大洪山,被他們發現,一定會死得慘不堪言的!求求你放過小人吧!”龍經天冷聲道:“你不帶我去,我馬上就讓你死得更慘!”說完手中陰陽劫又抵在他的脖子上,誰知那嚴師兄忽爾把脖子往陰陽劫上蹭去,龍經天大驚之下急忙收回,可也帶起一片血光,不由驚喝道:“你……你瘋了嗎!”那嚴師兄慘然道:“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讓我死個痛快!假如我帶大俠去了長陰洞,被他們發現,恐怕不光我死得慘烈,就連我的父母家人也會死得很慘啊!”龍經天一怔,心道:“看來他們的碧血宮門規還是甚為狠厲的,他既抱有必死之心,就算再怎麽逼迫也是無用。”這時他靈機一動,忽然往地上那名弟子打出一道隱身符,說道:“這樣行嗎?”嚴師兄忽見師弟就此消失,不禁感到驚異不已,知道是被龍經天做了手腳,呐呐說道:“你……大俠……這是為何?”

龍經天道:“你那師弟被我施了隱身之法,你還能看到他嗎?”嚴師兄仔細瞧瞧,搖搖頭道:“看不見了,大俠你的法術當真神奇!”龍經天道:“假如我把這隱身符加持在你身上,他們還能認出你嗎?這樣你也就不用再自尋短見了!我老實勸你,趕緊離開邪派,帶著家人躲起來。否則你在多行不義,必受天譴!”他說完使出一道隱身符,加在他身上說道:“現在除了我之外,大家都看不見你了,快些帶我去大洪山長陰洞吧!如果你能帶我去,我就放過你,也算是你自己救得自己的性命了!”嚴師兄看看自己的身體,什麽也看不到,再一摸,手還是手,不禁驚訝不已,納納說道:“這……這太也神奇了!大俠你當真能看到小人?”龍經天道:“廢話!我看不到你還會給你施展隱身符啊!快些走吧!”嚴師兄露出欣喜之色說道:“好!請大俠緊隨小人身後!”

說完化成一道碧綠劍光飛了出去,龍經天也自隱身駕馭陰陽劫緊隨其後。可是剛出洞口,那嚴師兄就七拐八轉地亂飛,然後竟爾往一個小山峰上落去。龍經天惱怒不已,心道:“看來不給他一點顏色,他始終不肯屈服!”當下悄悄走在他後麵,隻見嚴師兄快速跑進一個樹林,左右看看無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嘿嘿說道:“跟我老人家鬥,你還差的遠了!”話音剛落,臉上就重重劈劈啪啪挨了幾巴掌,耳邊響起龍經天的聲音:“是嗎?你老人家很厲害嗎!”說完又是幾巴掌打去,這次用的力道稍微輕了些,卻一樣打的嚴師兄頭暈目眩。隻聽嚴師兄叫道:“大俠……不要再打了……小人服了……徹底服了!”龍經天喝道:“那還不趕緊帶路,難道還想再挨幾巴掌嗎?”嚴師兄忙道:“是是!別別!”說完駕馭劍光帶領龍經天飛往大洪山,再也不敢耍什麽花招了。大洪山在武當山以東幾百裏處,他們飛行迅速,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龍經天惦念靜雪安危,路上直催,讓他速度再快一些。

長陰洞聽聞其名就知道肯定在背陰之處,果然,嚴師兄帶領他飛往後山,來到一個極為隱秘的洞口前麵,龍經天看到洞口處漂浮濃濃黑氣,心知那是一種極為厲害的禁製,嚴師兄悄聲說道:“靜雪姑娘就在那個山洞裏,小人就不進去了。洞口施有邪天魔氣,我等小人萬一沾染,魂魄頓丟。還請大俠見諒啊!”龍經天道:“你不進去,我怎知那個山洞裏確有靜雪其人?”嚴師兄聞言臉色頓變,急忙說道:“大俠,小人絕不敢騙您!這洞口的邪天魔氣是一種高深的法術,除了我師父之外,隻有邪天老祖和雲前輩登寥寥幾人會用,而邪天老祖和我師父此時正遠在海南飛浪島,所以這個山洞裏定然是雲前輩在此。也隻有他老人家才會奪魂攝魄的高深法術!”龍經天聽他之言好像不虛,當下問道:“邪天去海南幹嗎?”嚴師兄道:“好像是找一種靈藥,具體是什麽靈藥我可就不知道了!”龍經天忽然伸手往他腦中打入一絲神氣,嚴師兄驚道:“大俠……您……這是為何?”龍經天道:“剛才我往你腦中打入的是浸腦神氣,在我沒有施念咒語的情況之下,一切如常,就算在你腦中帶上一百年也不會有事。但無論你逃到哪裏,隻要我一念咒語,立時便會發作,讓你瘋癲而亡。如果你沒有欺騙我,可以走了。但是如果我進去沒有發現靜雪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那嚴師兄驚駭道:“大俠,小人哪有騙你?小人親眼看到常師兄把靜雪姑娘帶進去的,假如他們把她轉移了,我又哪裏知道?”龍經天冷聲道:“那就怪你運氣背了!”說完不再理他,徑直飛到那個洞口,身後還傳來嚴師兄小聲急切的呼喊:“大俠!大俠!小人絕沒騙您!千萬不要施念浸腦神氣啊!”龍經天聽到他的呼喊,心道:“看來他沒有騙我。從洞口狠厲的禁製猜測,靜雪定是沒有轉移!我需快些進去,免得她受到傷害!”心意既定,立時施展瞬移潛入進去,那個山洞外窄內寬,走在裏麵,頗覺空洞,龍經天無暇賞看洞內風景,急急尋路前行。待得左轉右拐,已然來到一個地下石洞,再入口處又是一些濃厚的黑氣封鎖,龍經天瞬移過去,心道:“怎地沒有看到一個妖人?情勢有些不對!”待得進入地下石室第三層,才猛然看到十幾個妖人守在一個狹小的洞口前麵,裏麵赫然有碧血宮的常明!龍經天一望之下,登時目眥欲裂,有種立時把他碎屍萬斷的感覺,可是目前還未救出靜雪,實是不宜打草驚蛇。當下強忍怒氣,看他們緊密守護著那個洞口,想必靜雪就在裏麵。

這時一位黑臉的少年歎道:“雲前輩當真也太過小心,何必讓咱們全部守在這裏?且不說邪天魔氣有多麽厲害,假如來人當真能破去禁製闖到這裏,那咱們定然不是他的對手,守之何用?”常明淡淡地說道:“假如真有人闖到這裏,我們雖不是其對手,可是亂劍齊放,總能拖得一拖吧。就這一拖,裏麵的雲前輩定然得聞訊息,可以立時作出反應。懂了吧,小夥子。”那黑臉小子一愣,隨即讚道:“原來如此,當真是好主意!”龍經天卻聽得一凜,心道:“幸虧我沒有莽撞,否則裏麵的雲千裏得聞訊息,豈非立時帶著靜雪遁走?”他看看那些邪徒,並排守在洞口,還當真難以進入,皺眉一想,登時有了主意。他找塊岩石,把它扔過去。隻見岩石在地上滾了幾下,便停在那夥妖人的前麵。那幾名邪徒忽聽異響,不禁都吃了一驚,待得看清是一塊岩石,才放下心來,那黑臉小子笑道:“媽的,現在的石頭都自己長腳了!竟會跑到這裏來,嚇我們一跳!”常明臉上顯露出驚容,忙道:“岩石定然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裏來得,趕快去看看禁製!說不定有高人潛入進來了!”

那黑臉小子自告奮勇道:“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裏守好!”當下從龍經天身旁跑過去,那幾個人滿臉緊張的站在那裏,常明甚至都使運起飛劍來。不一會,那黑臉小子就跑回來說道:“沒有人進來!那道禁製好端端在那裏!”常明聞言鬆了口氣,把飛劍收回去說道:“那就好!”說完對那黑臉小子笑道:“三黑子兄弟膽量頗壯嗎,嗬嗬!”隻見三黑子滿臉笑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既不回話,也不前行,呆呆立在原地。常明感覺有些古怪,喝道:“三黑子你小子在那裏傻站著幹嗎?還不快些過來!”誰知三黑子仍是一動不動,常明這才意識到三黑子定是遭了暗算,否則不會傻傻站在那裏。當下又揮出碧血劍芒,慢慢走向三黑子,等得手一觸到三黑子的身體之時,忽爾發現自己竟然也無法動彈了,心中不由得驚駭莫名,可是卻一句話也發不出來。剩餘那幾個妖人見常明也立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禁感到詭異恐怖,正欲張口欲叫,忽覺自己發不出聲音了,同時身體好像被定住了,一動也不能動。這自然是龍經天對他們施放了定神符所致,先引開他們的注意,然後一一擊破。終於在他們感到不妙張口欲叫的時候,被龍經天成功的使用定神符製住。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4 10:05
第三章 坦言(下)
龍經天走到洞口,踹倒擋在洞口那個家夥,走了沒幾步,就發現前麵是一個凹形深潭狀石室,被道道黑氣嚴密包容起來,看不清裏麵景象。龍經天急忙使用瞬移,潛入進去。隻見裏麵是擺放了兩個祭壇,周圍豎立十幾個黑色小幡,每個小幡上皆繪有一顆猙獰的骷髏頭。其中一個祭壇是淫道雲飛雪施咒作法用的,而另一個祭壇上則空懸一位麵色蒼白的少女,眉目怒睜,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來。龍經天定睛一看,赫然便是靜雪。她身上沒有繩索之類的東西,卻是憑空懸在那裏。一陣急促的咒語念畢,雲飛雪的天靈蓋上忽然冒出一道黑煙,直直撲向懸空的靜雪。那團黑煙去勢甚急,眨眼功夫便到了靜雪麵前,龍經天亡魂大冒,拚命撲將過去,奈何還是晚了一步,眼看就要侵入她的心口。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從她的心口處驀地閃出一道亮光,把黑煙隔開,緊接著亮光形成一口明鏡,一個人影漸漸從鏡麵上顯現出來,長衫飄飄,神情敦厚,不是龍經天又是誰?見到此刻奇景,休說龍經天本人,就連正在使法的雲飛雪也大感驚訝,奇道:“相思咒!龍經天!你倒是對那小子癡情得很呐!不過這樣也好,待得我收取了你的主魂,何愁以後找不見那小子!”說完他的嘴角露出獰笑,猛然喝了一聲,那道黑煙陡然增強,衝向那道明鏡。相思咒幻化的明鏡原本沒有什麽抵禦功效,隻是在臨死之前,吐顯一下自己晝思夜想的人兒,這是相思咒本身具有的神奇功效,無論受到什麽樣的攻擊,哪怕是一擊必死的攻擊,也能緩得一緩,把那麵心鏡轉化出來。待得鏡中之人模樣變得清晰的那一刻,也就是相思咒消失之時。

就在這一瞬間,龍經天已然撲到了靜雪麵前,多虧她的相思咒擋得一擋,為龍經天爭取了時間撲來,使出陰陽劫斬向那團黑煙。雲飛雪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時刻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這裏,那團黑煙已被陰陽劫所傷,慘鳴一聲急速退了回去。至此一擊,雲飛雪便已受了重傷,原來那團黑煙就是他苦練已久的原神,本身尚未成形,休說不能抵禦兵器,就算狂風陽光等物都不能找見。也虧得他的邪法高深,雖被陰陽劫擊中,卻沒有立時魂飛魄散,及時退了回來。龍經天還是臨敵經驗短缺,否則此刻隻需再補上一劍,或者破幻滅三種攻擊神符中任意發出一種,這淫道雲飛雪就會立時斃命,也就不能在日後繼續為惡,把風天來的妻子靜顏逼至寂滅之境,生死未卜了。龍經天斬退那股黑煙,運用陰陽劫圍著靜雪周身旋轉一圈,斬斷那些無形繩索,靜雪便從半空中掉入他的懷裏,龍經天抱著她急切的問道:“靜雪,你……你怎麽樣了!”隻見靜雪眼眸中露出一陣欣喜之光,隨即變得黯淡,閉上了眼睛,龍經天驚的冷寒涔涔而下,啞聲道:“靜雪!靜雪!雪兒,你怎麽了!”然而靜雪沒有反應,好似陷入了昏迷。龍經天愈加以為她命不長矣,嘶聲道:“雪兒,我對不起你!你不能死啊!”淚水大顆大顆流了下來,滴在靜雪身上。

就在龍經天的眼淚滴到她胸口間的時候,忽爾又引發她的相思咒,再次顯現出一麵明鏡,這次卻不是隻顯自己的身影了,靜雪也在其間。龍經天透過模糊的淚眼,隱約可見明鏡上閃現的竟是自己與她齊齊探險的畫麵,一點一滴都那麽清晰,那麽真實,仿佛在她內心已經回想過千變萬變。龍經天看到畫麵中她正偎依在自己懷裏,臉色雖是羞紅,然而卻是滿臉喜氣,顯露出神采飛揚的模樣。而眼下她麵色蒼白,容顏消瘦,雙目緊閉,呼吸若有若無,好似隨時都能終止一般,淚水再次大顆大顆流了出來。這時,忽見雲飛雪正悄悄收拾祭壇周圍的小幡,好似想要溜走。龍經天頓時目眥欲裂,他把靜雪輕輕放在祭壇上,加持了一道防身符,站起身來,啞著嗓子厲喝道:“雲飛雪,你這個淫道!今日不把你碎屍萬斷,我龍經天枉活在人世間!”其實雲飛雪最感覺納悶和心有不甘,他在這個長陰洞中,非但設下極為狠厲的邪天魔氣,招聚眾人守在洞口,而且還在祭壇外圍布置了比邪天魔氣更為狠毒的化魂煙,來人就算是當今絕頂的修行高手,也不敢輕易涉入。為何那小子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中猛然出現,傷卻了自己還未成形的原神。雲飛雪怒喝道:“姓龍的臭小子,你三番兩次破壞老夫大事,老夫非要你魂飛魄散不可!”還未說完便猛地發出幾道黑色煙火,迅疾打往龍經天,自己則趁機又收拾了幾根小幡,化成黑煙遁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完好無損的情形下,也未必是龍經天的對手,何況在自己原神受到重創的情形之下,更是不敵,在沒有練成大陣之前,自己實不宜與這個怪異的小子動手。所以發出幾道黑煙,阻擋片刻,爭取逃往的時間。

龍經天身上的七彩神盾猛然施展,強烈的七彩神光頓時衝散擊來的黑煙,正要準備回擊,雲飛雪業已遁走。龍經天心情悲憤之下,破神符連連施展,轟轟之聲中,登時把雲飛雪那個祭台打成了碎屑。他走回祭壇,抱起昏迷的靜雪,一步步走了出去,待得走到那個布滿邪天魔氣的洞口,揮出幾道破滅神符,**幾聲脆響,狠厲的魔氣居然也被破去。龍經天絲毫沒有感到喜悅,反而心中感覺沉重已極。假如靜雪因此而遭不測,那全是自己的罪過啊!假如自己沒有傷害與她,又怎會有如此悲慘的結果呢!走出之後,見到那些邪徒猶在呆呆定在那裏,雲飛雪這種無情之人,定然不會帶他們一起遁走的。看到常明,龍經天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就是那個該死的東西,施展邪術迷惑了靜雪!今日的一切,可說都是那小子一手造成的!”當下揮出破幻滅三道神符,迅疾擊往常明身上。可憐常明便是在完好無損的狀態之下,也難以抵禦這三種威力強大的神符,更何況是在受製全身不能動的情況下,砰砰砰三聲悶響,立時被三道神符打成血泥,撲散了一地,他那弱小的元神,亦是被滅神符盡數誅滅。碧血宮常明,在修行界也算個人物,不想他的下場是渾身碎裂,連元神都被消滅。

其餘幾個邪徒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睛卻能看,腦中亦有思想,猛地裏見到龍經天懷抱著昏迷不醒的靜雪突兀走來,臉上帶著無限悲痛,眼神中閃著憤怒的光芒,一出手便把他們心目中譽為英雄的大師兄常明打了個身碎魂滅,當下都嚇了個魂飛魄散,驚駭不已。龍經天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心道:“妖邪之徒,留之也是禍患!”當下毫不留情,破幻滅神符揮處,眾妖邪無一幸免,全被形神俱滅。從此之後,無論百世千世,再也不會有這些妖人輪回轉世,他們已經徹底消失。龍經天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果斷幹脆利落,每一個盡是形神俱滅。也許他們罪孽深重,也許他們罪不致死,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是靜雪因為他們而變成如此模樣,他們就算有一千個不死的理由,也難以獲釋,所以他們該死,是那種徹底的永遠的消失。龍經天怔怔抱著靜雪走出洞去,來到山穀之中,探探鼻息,雖然微弱,卻沒有斷絕,而且懷中的身軀也沒有變冷的跡象,內心稍定。此時殘陽如血,照得西方天際一片慘紅,龍經天定定望著西下的斜陽,心中暗暗起誓:“雲飛雪、邪天、三空,你們這些殘忍妖邪,我龍經天一定與你們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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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蛻變(上)
晚上龍經天找到一個山洞,便與靜雪在裏麵過夜,恰巧裏麵有塊石床一樣的玉石,用手摸上去居然微微發熱,心下大喜,拂去灰塵,把靜雪放在上麵,自己則握住她的手,守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色大亮之時,靜雪長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龍經天喜道:“你……你……醒了!真是……太……太好了!”靜雪甫一睜眼,便即看到蹲在一旁,滿臉擔憂神色凝望著自己的龍經天,待得又看到他見自己醒來時,臉上掩飾不住的欣喜時,柔聲道:“龍哥哥,是你救了我嗎?”龍經天緊緊握住她的手,哽咽著說道:“我……我該死!去得晚了,讓你受了那麽多苦楚!”靜雪把另一手放在他的手上,輕輕摩娑著,半晌忽然歎了口氣說道:“龍哥哥,你又何必救我?讓我死了,豈不是一了百了,再也無牽無掛?”龍經天望著她說道:“你……我……我隻要活著,便不容許別人傷害於你!”靜雪凝望他半晌,忽爾輕輕歎息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她那聲歎息似說:“你不容許別人傷害於我,可是你卻深深傷害了我,難道你不知道嗎?”龍經天心裏充滿了愧疚憐惜之情,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靜雪想坐起身來,奈何全身無力,坐立都有些困難,龍經天急忙把她扶起來說道:“再躺下休息一會,不要急著起身!”靜雪道:“我要下來走走!”龍經天便扶著她走下石床,可是她的全身好似全無氣力,走了兩步,腳下一軟,便欲跌倒。龍經天一把抱在懷裏說道:“我抱著你走吧!”說完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靜雪把那張俏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上,好似嗅著他的氣味一般,待得龍經天走下那個山坡,她又抬起頭來,怔怔望著他。龍經天也望了她一眼,笑道:“早上的空氣十分清新,聞之大暢!”靜雪道:“我要到那邊的樹林中,聽聽鳥兒鳴叫。”龍經天道:“好的,我這就抱你過去!”那片樹林多是鬆樹槐樹組成,清晨之時,樹上的鳥兒唧唧喳喳,好不悅耳動聽。靜雪望著枝頭上那些蹦來飛去的鳥兒,忽道:“你看那些小鳥是多麽消遙自在啊,沒有煩惱,永遠不知道憂愁。雖然活著的時間短暫,卻是幸福快樂的一生!”直到太陽升起,鳥兒散盡,他們才離開那片樹林。龍經天內心深自憂慮,不知靜雪中了雲飛雪的什麽邪法,隻想盡快把她送往玉女宮,早些趕回,就能早些醫治,畢竟靜心她們都是見多識廣的修行前輩,想必能看出靜雪身中什麽邪法,於是路上走得十分迅速。靜雪伸出小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說道:“假如你懷中摟抱的是水姑娘,恐怕不會走得這般匆急吧。”龍經天聞言一怔,隨即苦笑道:“不……不是你想得那個樣子!我……我不知你身中什麽邪法,隻是想盡快送你回到玉女宮,及時得到醫治!”靜雪道:“我知道你很厭惡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盡快離開我。我有那麽討厭嗎?”

龍經天放慢步伐,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哪有厭惡於你了?”靜雪問道:“那你為何連正眼都不忘我一下,更沒有說過半句好聽的話兒,哪怕我明明知道你在騙我,我也會很高興的啊!在開元探險的時候,你親昵的稱呼水姑娘為鳳兒,而對我始終稱之為靜雪姑娘,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始終是一個陌生的人。當我們被魔陣吸入地府的時候,我以為我們難以幸免,當聽到水姑娘在你耳邊表露真情的時候,我也忍不住說了。雖然我明白我沒有那種資格跟你生死與共,同甘共苦。唉……水姑娘真幸福!”龍經天道:“你……她……都一樣的……”過了一會靜雪忽然笑道:“龍哥哥,你知道嗎,其實我能走了,不過我卻裝作不能行走的樣子。因為我知道,過了今天,隻怕今生今世,你都不會再抱我一次了。”說完臉上露出俏皮的神情,龍經天望著她那憔悴蒼白的麵容,心裏一陣難過,強顏一笑道:“嗬嗬,我力氣大得很,抱著你也不覺費力!”走過一片斜坡,靜顏指著遠處一塊石碑說道:“龍哥哥,咱們過去看看那石碑上刻著什麽。”走了過去,龍經天把靜雪放下地來,她走到那塊石碑麵前,輕輕撫摸著,龍經天見那塊石碑斑駁破舊不堪,因年深日久,碑麵上的字跡也模糊不清,全然辨認不出來。靜雪說道:“這塊石碑上的字,當初無論鑿刻多深,曆經多年風雨,終是得以消失。但是刻在我心中的人兒,卻是永遠也無法忘懷,永遠都刻骨銘心。”

到得中午時分,靜雪恢複了些微靈氣,龍經天便能攜帶她在空中飛行了。在堪藍的天空中,龍經天辨認玉女宮的方位,全速飛行,靜雪則緊緊摟著他,仰首癡癡望著他。她知道一旦回到玉女宮,恐怕再也無這樣的機會了,能看得他一眼是一眼。她多麽希望玉女宮的漫無盡頭,永遠也不能到達啊!這樣她就可以永遠摟著他,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爛。待得羅浮山顯現在眼前的時候,靜雪心中淒然一歎,或許心中所想隻是一個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夢,雖然美好,卻是難以實現。當他們回到玉女宮的時候,靜心等人正在大廳議事,看到二人歸來,俱是感到驚愕。龍經天把事情說了一遍,靜心等人對雲飛雪無不憤怒,龍經天道:“不知那賊道對靜雪姑娘施了什麽邪術,致使她全身無力。晚輩道行低淺,實是看不出來,還望靜心前輩多加探察,以免誤卻施治良機!”靜心道:“剛才我已經看過了,小師妹中的是一種**邪術,並不能對人身造成危害。隻是中術者三日之內全身靈力盡失。過幾天就能完全複原。小師妹能在兩日內恢複些微靈氣,也表明自身的修為增強了!”

龍經天客坐一旁喝茶,靜心等人也不避他,全然把他當作自己人,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龍經天旁聽之後,驀覺她們在談論武當首徒青木奸淫婦女被廢去氣之源的事情。頓時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那……那青木幾天前還好端端的,怎麽變成了這種淫褻之徒?”靜嫻道:“最先發現青木暗中奸淫婦女的是武當派的天才,大怒之下當即與之動手。想那青木醜事敗露,心中有鬼,竟爾不敵應天才,最終被他打成重傷。當他捉到青木趕回武當的時候,逆徒裝作無法言語的樣子,一聲不坑。應天才早料到他會有此詭計,是以當時就帶著那名受汙婦女前來指證。唉,易掌門剛剛上任,便遇到如此棘手突然之事。按照門規,凡是觸犯淫戒的武當弟子,殺無赫!可是易掌門還是不忍心就此殺死前任掌門苦鬆道長的得意弟子,但也不能姑息。就廢去他的氣之源,關在了後山,等日後苦鬆道長他們出關之後,再行處置。眼下武當首徒觸犯淫戒,實是大大汙辱了武當派的聲譽,但是易掌門立時連連函高各大門派,絲毫沒有藏遮。”龍經天隻聽得心驚不已,心道:“人性竟然難以猜度!那青木表麵看上去一幅正直的模樣,誰又會想到他背地裏竟會作出如此卑劣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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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蛻變(中)
他告辭的時候,玉女宮七女齊齊相送,對他著實禮敬有加。龍經天對癡癡望著自己,神情中顯露無限傷心的靜雪說道:“好好養傷!我回來看你的!”然後對眾女施了一禮,馭劍而去。轉折趕往東海的時候,忽然看到地麵一個山穀頗為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白狐穀。心中不禁一動:“那個像極了易長老的人不知還在不在那裏?反正也不急於趕往東海,就此探探情況,看看邪天等一幹妖人又在密謀什麽。”當下隱身落下,施展瞬移進入白狐穀,那裏景物依舊,絲毫沒有改變。龍經天悄悄前行,四顧張望,竟爾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心下不由大感奇怪:“那些人都離開這裏了嗎?”正自疑惑間,忽聽一陣嬌媚而又隱含蕩意的笑聲從花圃那裏傳來,龍經天一聽,正是那白狐的笑聲,不知和她在一起的是不是那個極像易長老的人。當下慢慢往花圃那邊行去,這時隱約能看見狐媚的白狐正在依偎在一個身穿白衫的男子懷裏,那名男子左手撫在她那飽滿的胸脯上,情形褻瀆已極。龍經天僅能看到那名男子的側影,容貌卻是無法看清。這時白狐格格嬌笑著說道:“小色鬼,這麽著急!”說完伸出一根白玉似的手指點了點那男子的鼻子,隻見那男子頭一仰,準確無誤地含住那根手指吸了起來,立時又引起白狐格格一陣嬌笑。

龍經天暗呸一聲,不欲看兩人那無恥醜態,正欲轉身離去,忽聽那男子哈哈笑了兩聲,解開了白狐胸前的衣衫。龍經天隻覺全身一震,那笑聲竟然熟悉無比,登時呆立原地:“怎會是他?那怎麽可能!”龍經天急忙潛行到那男子的正麵,定睛望去,腦海中登時一片空白,那名白衫男子,竟然是應天才!白狐嬌笑道:“小色鬼,不要那麽著急!咱們到床上……”應天才哈哈一笑道:“好!咱們到床上去!”說罷抓住白狐的左乳揉搓了幾下,兩人才站起身來。龍經天怔怔望著眼前這一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一切都是那麽真實,都是親眼所見。那位林紫燕深深喜愛並且生死以之的意中之人此刻正陪同淫蕩的白狐緩緩走來,想起林紫燕對他的無限深情,龍經天頓時覺得自己的胸膛快要爆炸了。他猛然現出身來,額頭青筋條條暴綻,伸手指著應天才喝道:“你……你……你……”他嘴唇抖索著,喉嚨裏像是塞了什麽東西一樣,除了會說個你字之外,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應天才和白狐猛然看見龍經天猶似鬼魅一般突兀出現在這裏,都是大吃一驚,心裏的欲火登時撲熄。

應天才麵色接連變了幾變,說道:“你怎麽會來到這裏?”龍經天艱難地喘了幾口粗氣,嘶聲道:“應天才!你……你還是人嗎?你對得起紫燕嗎?”應天才冷聲道:“龍經天,你無權過問我的私事!”一旁的白狐連衣服都不遮掩,坦胸露乳站在那裏嬌笑道:“這位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啊?不要這麽大火氣嘛!”龍經天喝道:“掩好你的衣服,閉嘴!”白狐麵色一變,喝道:“好你個臭小子!老娘活了一千多年了,還從沒見過有人像你這麽囂張!敢在老娘麵前耍狠,你差的遠了!”龍經天對這個不知羞恥的白狐厭惡已極,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而對應天才說道:“天才,你什麽時候變了?變得這麽寡廉鮮恥,薄情無義?假如紫燕知道了,她……她會有多傷心你知道嗎?”應天才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說道:“龍經天,你嘴裏最好幹淨點,不要信口辱及他人!”頓了頓接著又道:“不要以為咱們從小一塊長大,你就以老大自居,訓訓這個,說說那個,其實你什麽也不是!也不會有人聽你那毫無意義的訓斥,我隻是給你個麵子,不予你計較,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仔細想想,你又能管得了誰?你又能代表了誰?至於我對不對得起林紫燕,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更是無權過問!”龍經天聞言更是暴怒不已,吼道:“紫燕是我結拜妹子,你要是對不起她,我就要替她討個公道!”應天才仰天打了個哈哈,冷聲道:“討個公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仗著自己偷襲那點魔界邪術,就可以為所欲為,對別人指手畫腳了嗎?真是笑話!”龍經天目眥欲裂,登時失去理智,暴喝道:“我宰了你!”

其實龍經天也隻是狂怒之下的吼叫而已,要他親手殺死童年一起長大的夥伴,當真是不可能之事。不料應天才聞言卻是麵色大變,喝道:“龍經天,你既無情,休怪我無義!”說完並攏右手食指與中指,往半空一劃,一道太極圖圈登時出現他的頭頂之處,當下大喝一聲:“去!”第六層的太極慧劍也是非同小可,陰陽光圈中接連飛出六道劍光,往龍經天身上斬來。一旁的白狐見狀也施放出一道彩煙,攻了過去。龍經天當真沒有想到應天才說動手便動手,稍一愣怔間,六道太極劍光已自先後斬來。雖然護體神盾及時展開,但是被那六劍連續擊中,也是胸口劇震,踉蹌著後退了一丈有餘。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著應天才說道:“你……你……要殺死我?”應天才冷笑道:“你既能狠下心來殺我,我為何不能殺你?難不成我傻立著等你一劍殺死我?”說罷又捏個劍訣,第二輪太極慧劍又自發出。龍經天心裏頓時感到一陣淒涼一陣心傷,仰天狂笑道:“好!好!好!”這時白狐的那團彩煙業已襲來,遇到七彩神盾,忽爾爆裂,登時把他包裹起來。白狐見狀心中十分高興,喝道:“臭小子,讓你見識見識老娘的化魂神煙的厲害!”說完喃喃念誦了幾句咒語,外層的化魂神煙頓時急速流轉,帶動盾表的神氣也跟著旋轉起來。隨著旋轉的速度加劇,竟然有些化魂煙滲進盾表。

龍經天心中一驚,知道這團彩色的煙霧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正欲施展遁法移開,應天才的太極慧劍再次擊來,**波的六聲悶響,龍經天又被擊退丈餘。這時他終於惱了,心道:“如此被動挨打也不是辦法!看來天才當真跟我絕情絕義了。”當下揮出陰陽劫,擊向應天才,自己施展陰陽遁法,瞬移出彩煙包圍,對白狐打出一道定神符,接著又打出一道破神符。那白狐正自加緊施咒,忽見龍經天不知為何居然移出了化魂煙的包容,心中大驚失色,要知道她那化魂煙乃是一種極為厲害的邪派法術,凡是被彩煙包住的修行者,一律不能妄動真氣,否則彩煙立時尋機侵入,滅化掉其魂魄。即便是當今修行界修為最高的幾個前輩高人,一旦被化魂煙包住,也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像龍經天這般眨眼間就挪移出來,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誰知更令她不可思議之事是那青年移出化魂煙之後,甩手往自己這裏打出了一道無形無色的東西,接著自己就不能動彈了。心中大叫道:“不好!”立時被緊接著打來的破神符擊中,砰的一聲過後,登時被擊出去十幾丈遠,饒是她有千年道行,也直感頭腦昏沉,身體欲碎。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4 10:07
第四章 蛻變(下)
應天才見法力高深的白狐居然在一招麵間便被擊飛,心中驚駭無比,知道自己決然不是龍經天的對手,揮出幾劍,擋住陰陽劫,急忙跑到白狐身旁,扶起她雙雙逃逸。龍經天收回陰陽劫,呆立在白狐穀的花圃之中,想起應天才蛻變成如此無情無義,隻感覺悲從中來,難以自抑。他又想起巧笑嫣然的林紫燕,似乎能想象得到她知曉此事後那痛不欲生的情形。“天才,你怎可對不起紫燕?你可知道她有多麽愛你嗎?”龍經天仰天長歎,悲痛不已,忽爾想起那不知廉恥的白狐,頓時怒火中燒:“看她那淫蕩無恥的模樣,肯定是她勾引蠱惑了天才,否則憑著天才的聰明機敏,何以會蛻變到如此地步?”龍經天望了望這個清幽的山穀,恨恨地說道:“淫窟!淫窟!非得毀了不可!”他飛到半空,破滅神符接替使出,登時穀中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凡是被神符擊到的亭台樓閣,花草樹木,無不立時破碎。過得片刻,原本一個清幽雅麗的山穀,業已被他毀的滿目瘡痍,麵目全非。心下這才略感暢快,抬眼望到那個山洞,心想:“洞裏才是真正的淫窟!”飛身到洞口,連放數道破神符,把洞口擊塌,放眼四顧,整個山穀淩亂不堪,他仰首狂笑幾聲,離穀而去。

關於應天才蛻變墜落的事情,他思慮再三,還是不敢去告訴林紫燕,生怕她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生發出什麽意外。但是他又難忍心頭悲苦,決定找找風天來,把事情原委告訴於他。龍經天懷著憤怒愁苦的心情去往武當山,這時天色大黑,隻有幾顆孤星閃耀著微弱的光芒。雖說四下裏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龍經天修習過練眼術,自是通行無礙。徑直來到後山,穿過竹林,奔向風天來居住的竹屋,卻不見有燈光,走到門口,隻見竹門緊閉,龍經天心道:“難不成他又不在?”施展遁法瞬移進去,隻見被褥疊折整齊,果然不在。龍經天又遁出去,心想:“他會去了哪裏?怎地每次來都找不見他呢?”歎息一聲,駕馭劍光,便欲離去。剛飛到半空,不經意間一望,隻見西首一位和尚模樣的人鬼鬼祟祟的往一條僻靜的小道上走去,在這漆黑的夜裏,他兀自左躲右閃,行蹤詭秘得很。龍經天心中一動,急忙潛落到那人身後,悄悄跟蹤著他。在他回頭張望的時候,龍經天發現那人赫然是三空方丈。他心中又驚又怒,不知三空那廝鬼祟來到武當後山,所謂何事。但卻可以肯定的是,隻要三空那廝出現的地方,或者將要去的地方,都決不會有什麽好事。

跟隨他來到一處山崖,忽見他縱身一躍,竟爾跳了下去。龍經天又是吃了一驚,暗道:“那廝不會是忽覺自己惡事作多,良心有愧,縱崖自盡以求心安吧!”龍經天駕馭陰陽劫,慢慢往山崖挪去,下行大約幾十丈,忽見在崖間有一山洞,心裏頓時恍然,想來三空那廝定然是到了裏麵。當下飛過去,洞口被一層烏芒封鎖,隱約還顯露出絲絲綠芒。龍經天心中一凜,在武當派的後山崖中,居然潛伏著邪派人物,當真是不可思議之事。瞬移進去,前行不遠,洞中就有了火光,在行進十幾丈,就看見三空在一個洞口麵前不住地走來走去,好像很焦急的樣子。在那個洞口則守著兩名武當弟子裝扮的年輕人,他們一動不動守在洞口,對於在自己麵前來回走路的三空視若無睹。隻聽三空問道:“易掌門什麽時候練功完畢?本座找他有要事相談!”其中一名弟子麵無表情的說道:“家師練功,各有長短,弟子等難以猜測。隻是家師吩咐過,無論什麽人到此,都要等他練完功後再行相談。是以還請方丈大師多多見諒,晚輩也是無可奈何。”三空歎道:“易掌門知道本座要來的,為何騙騙要在此時練功呢?”

龍經天不由得心下起疑:“這易掌門既然跟三空相熟,怕是其中定有貓膩。還有他貴為武當掌門,何以會躲在這個隱秘而又詭異的山洞裏練功呢?”他挪到洞口,從三人麵前瞬移進去,隻見裏麵是一條狹仄的通道,在這個通道裏,竟然每隔數丈就設有一道禁製,走完十幾丈的通道,竟需要通過三道禁製。龍經天見通道禁製如此嚴密,更加確定那易掌門不是練什麽正派心法,否則大可不必防禦如此之嚴密。通道盡頭又出現兩個洞口,龍經天隱約看到右麵那個洞裏好像閃現一絲金芒,就挪移進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隻見小洞裏僅方圓數丈,地上倒著三名世俗界少年,旁邊有座三尺見方的祭台,有一中年人坐在祭台上,定睛望去,那人竟是武當派現任掌門易天行。龍經天此時的心情不但驚駭,而且還感到無比震撼。隻見易掌門盤膝坐在祭台上,閉目調息一會,喃喃念了幾句咒語後,忽爾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這時龍經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易掌門的胸口處,赫然顯現出兩顆金光燦爛的骷髏金心。易長老又念誦幾句咒語,骷髏金心上的光芒更盛,顯然他還不會運用金心習練身外化身,隻見他慢慢收斂金心上的光芒,掩好衣服,忽爾雙手合十,就像一名僧人一樣虔誠的念起了咒語。不一會兒,隻見他的身上閃起一片金光,圍住自己,把練骷髏金心所產生的黑氣盡數化滅,那金光也自消失。

龍經天心中又是一凜,看他的模樣,想必練那骷髏金心時日已久,為何大家看不到他身上帶有的邪氣,原來都被他使運佛光化去。由此來看,地上那三名少年,定然是被這易天行吸收了魂魄而亡。易天行化去魔氣,站起身來,走到那三名少年身旁,伸出手指揮出一道劍光,把三人的身上各自劃破一道傷口,然後取出一個白玉瓷瓶,往傷口上倒了一滴綠色粘液。不一會,那三名少年的身體開始消融,從傷口蔓延全身,最後化為一灘水漬,滲了下去。易天行整整衣衫,大踏步走了出去。龍經天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忽爾苦笑道:“修行界,修行界!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赫赫有名的武當掌門偷練邪功,武當最傑出的少年寡廉鮮恥,與淫婦鬼混;峨嵋昆侖仙霞等派的弟子不是膽小如鼠就是貪生未死!自從踏入修行界直至現在,龍經天徹底失望了,原本向往的門派和尊敬的前輩,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個樣子。龍經天暗自歎息一聲,也走了出去,待要離開時,忽然看到旁邊那個洞口亦是被法術封鎖,不由心想:“那裏麵也是易天行練功的地方嗎?”

當下再次使運陰陽遁法瞬移進去,這個小洞也是隻有數丈方圓,沒有發現祭台類的東西,卻發現了武當犯戒弟子青木。隻見他被懸空吊著,身上傷痕累累,臉上一幅奄奄一息的模樣,但他好像有什麽未了之願,死死吊著一口氣,讓人看了既感到同情又感到憐惜。龍經天暗歎一聲心想:“他是武當論道盛會中法術最高的弟子,苦鬆道長的得意高徒,在修行界也算是大有威名,沒想到觸犯淫戒,落得如此下場!”當下現出身來說道:“青木,你還有什麽未了心願,可以跟我說,然後你就放心的去吧!”青木正自在死命掙紮,不讓自己就此死去,忽聽有人說話,勉強睜眼一看,不禁雙眼放出異彩,精深好像驀地恢複,驚喜地說道:“龍少俠,是你!真是太好了!”龍經天望著他回光返照的異彩,心裏又是一歎,說道:“你有什麽事情,快些說來,隻要屬於正派之事,在下一定替你完了心願。”青木道:“有龍少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些天我始終在生死之間徘徊,知道自己離死不遠,可是我心中有怨,實不能就此死去。今日見到你,算是我的運氣吧。你大概也聽說我青木觸犯淫戒,被應天才發現,然後被掌門廢去氣之源關在了後山。”龍經天點點頭道:“不錯,在下已然聽說,並且對於你的行為感到不齒!”青木苦笑道:“你畢竟是聽說,又怎會知道實情?”龍經天呆了一呆說道:“哦,你的意思是你被冤枉了?”

青木點點頭道:“正是!我青木雖然不是什麽威名顯赫之輩,可也在修行界薄有威名,且身受恩師苦鬆道長的淳淳教導,又怎會做出那等人人不齒的事情?”看到龍經天臉上驚疑的神色,又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就要死了,還在騙你作甚?”龍經天道:“那你說說你是怎麽被冤枉的。”青木當即把那日實情說了出來,“我無意中發現應天才行蹤詭秘,便暗中跟隨,最後竟然發現他采用世俗界無辜少年的靈魂來增強自己的法力,我實在料想不到應天才為了增強功力,居然不擇手段,連那種十惡不赦的邪功都肯修煉。當下自然大怒,與之大打出手。不料修練了邪功的應天才法力高強的出乎意料,在我想來,自己縱是不是應天才的敵手,也能逃脫出去的。但是動手之後,才發現自己完全錯了,那應天才居然深藏不露,他的太極慧劍業已練到第七層。當他使出七道太極慧劍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妙,剛想逃走,卻被太極慧劍吸住,最後被打成重傷,還被封了啞穴。然後他脅迫一名鄉村農婦,以她丈夫和三歲娃兒的性命,逼迫她當證人,在回到武當的時候,在一眾武當弟子麵前指責我褻瀆與她。而易天行則假意詢問幾句,就草率粗暴的廢去我的氣之源,把我關在這裏。應天才幾乎每天都來折磨羞辱與我,各種卑劣的手段無不使用其極。偶然一次,我在假裝的昏迷中,聽到他們師徒二人居然與邪天派的人有來往,頓時大驚。因為我這幾天始終處在一線之間,考慮思索的事情太多。把一些事情仔細一想,登時發現易天行是個詭計多端的艱險小人,我師父師叔他們,估計是被他騙往天外天的,而他則根本模樣進去過,否則怎能出來?唉,師父等被小人加害,而他的弟子又被陷害,現在武當落入這等艱險之人的手中,我當真是死不瞑目。可是我又無法把信息傳出去,今天幸好遇到你,不然我可真要含恨而終了。”

龍經天聽完青木的話,直感震撼不已:“你……你說應天才吸人靈魂,以此增長功力?”這時青木的臉上異彩漸漸消失,虛弱地說道:“是的……龍少俠,武當派的命運全權寄予你的手中,希望你能聯絡修行界其他各大門派,打到易天行師徒二人,保全武當一派。我青木縱使化為鬼魂,也是感念龍少俠的恩德……我……我……”說道這裏,口中直直喘著粗氣,兩顆眼珠似要凸出來,龍經天見狀知道他已不行了,點頭道:“青木師兄放心,隻要我龍經天還活有一口氣,一定與那些邪徒鬥爭到底!”青木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多謝……”腦袋一歪,就此死去。龍經天呆呆望著業已死去的青木,想起當今修行界已是群魔亂舞的情勢,自己單槍匹馬,定然無法與之相鬥,唯有聯合修真界的各大門派,或許能鬥得一鬥吧。武當這個自從建派以來,一直鼎鼎大名的門派,從此恐怕將淪為邪派。唉!青木作為武當苦鬆道長以下的弟子中首徒,自是將門派看得極重,雖然沒有完全當上掌門一職,卻是為了門派命運而苦苦掙紮著,這種精神倒也值得敬佩。最讓龍經天吃驚震撼還是應天才修煉邪功的事情,實是想不到他為了追求高超法術,竟爾墜入魔道。但是他在白狐穀,為何也藏而不發呢?難道他不想讓白狐和我知道他已經練到第七層了?唉!沒想到應天才竟然會蛻變成這樣!如果天來知道了,會怎麽想呢?龍經天一想到風天來,心裏登時一驚:“易天行和應天才都已蛻變,恐怕天來還蒙在鼓裏。我需趕緊把事情真相告訴於他,否則被他們二人設計陷害,我豈非成了罪魁禍首!”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4 10:09
第五章 不歸(上)
龍經天想到這裏,又驚又怕,為了避免易應等人猜忌警覺,他沒有埋葬青木的屍體,躬身拜了一拜,走出洞去。來到原先三空和守洞弟子待的那個地方,卻發現渺無人蹤,想必他們密謀之後,都離開了這裏。龍經天再次回到武當山,幾乎把各大宮殿全部找遍,仍是沒有找到他的行蹤,無奈之下,忽然想到不如給靜顏留函一封,讓她轉告風天來。當下再次來到玉女宮,找到自己原先居住的地方潛入進去,鋪紙研墨,揮毫寫了一封信函,大意就是易應二人均已蛻變,讓她轉告風天來,萬事須當小心。信函寫就,驀地又想起易天行與玉女宮的靜嫻甚為交好,如果讓她知曉,狡詐的易天行或許三言兩語就能騙出實相,因此又補充幾句,最好瞞著靜嫻。放下毛筆,正考慮如何送給靜顏的時候,忽聽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心中一怔,不知是誰還會深夜到此,當即隱去身形。吱呀一聲,房門開處,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進來,龍經天一望之下,驚訝不已,原來那人便是靜雪。隻見她點燃桌上的蠟燭,燭光照亮了黑漆漆的小屋,她猛然間看到書桌上的信函,也是微微吃了一驚,待得看完,忙跑出去輕輕喊了幾聲:“龍哥哥!龍哥哥!”不見回應,呆立半晌,重又回到屋裏,坐在床上,神情變得淒苦,隻聽她喃喃說道:“他來此留一封書函,好像知道我會每天來他曾經住過的小屋一般。但他為什麽不肯見我一麵呢?我就這麽討厭嗎?”說罷淚水簌簌而落,龍經天看到她那無限傷心的模樣,再也隱忍不住,現出身來道:“雪兒,我……我沒走,一直在這裏!”

靜雪見到龍經天出現在這間小屋,猛然站起身來,臉上登時顯現出驚喜交集的神情,喃喃地說道:“龍哥哥,是你嗎?我……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是不是在做夢?”驀然看到龍經天出現在眼前,她猶如置身夢中,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龍經天走到她麵前,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說道:“雪兒,我就在你麵前,是真實的!”靜雪忽然緊緊握住他的手泣道:“就算是個夢,我寧願永不醒來!”龍經天把她摟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柔聲道:“莫哭,莫哭!我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麵前嗎?你的身體恢複氣力了嗎?”聽到他這幾句關懷備至的溫柔之言,靜雪伏在他懷中哭得更厲害了,好像要把心裏的委屈思念一股腦發泄出來。過了半晌,靜雪止住哭泣,抬起頭來凝望著他說道:“龍哥哥,你知道我為何天天來到這間小屋嗎?”龍經天望著她那婆娑的淚眼,心裏直感到一陣憐惜,搖頭道:“不知道啊,難道你要在這裏居住嗎?”靜雪道:“不是的!”龍經天奇道:“那是為何?”靜雪望著他的眼睛說道:“因為……因為這裏有你的氣息!”龍經天隻聽得心中一震,靜雪接著說道:“雖然你僅僅在這裏住過一夜,可是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你留在這裏的氣息。知道嗎,我不曬被褥,不開窗戶,就是想要永遠的留住你的氣息啊!每次我來到這裏,就能感覺到你真實的存在!”龍經天雖知她對自己一往情深,卻是料想不到竟會癡情到如此之境,他並非天生的鐵石心腸,隻是覺得自己既然喜歡上了一位姑娘,那就應該全心全意、毫無二心的對待那位姑娘,是以才幾次三番委拒靜雪的癡情。但是今晚聽到她那飽含無限深情的言語,心中除了深深的震撼之外,還被深深地感動,淚水不由得模糊了雙眼,哽咽著說道:“雪兒,你……你何苦如此啊!我……我幾次三番令你傷心,實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委實不配令你如此傾心啊!”

話音未落,眼淚已是大顆大顆低落下來,正落在靜雪那張略帶憔悴卻仍然是絕色的俏臉上。靜雪仰起臉來,感受著他那熱熱的淚水一顆顆滴落在臉上,閉上眼睛,帶著幸福喜悅的神情,用夢囈般的聲音說道:“龍哥哥,你為我流淚了嗎?你真得為我在流淚嗎?”那次龍經天流淚引發她那相思咒的時候,她尚處在昏迷之中,是以不知龍經天已經為她流過一次眼淚了。靜雪緩緩睜開眼睛,說道:“龍哥哥,你並不是無情之人,相反卻是一個情深意重之人。你一直深深愛著水姑娘,並且在心裏也隻有一個她。我不怪你,也沒有怨你。因為我知道,假如真正喜愛一個人,那麽便會是全身心的、毫無保留的去愛,當然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了。就像我,心裏隻有一個你,任世間有千千萬萬其他的男子,我也決不會再動心的,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子能替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說完她摸了摸龍經天胸口被自己眼淚浸濕的衣衫,離開他的懷抱,微笑著說道:“今夜我已經很滿足了!不光聽到你叫了我雪兒,還為我流出了眼淚,我……我真的感覺很高興!我衷心祝願你和水姑娘白頭偕老,永遠幸福!隻要……隻要你在以後的日子裏,還能偶然間想起我,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龍經天道:“雪兒,你……你……”靜雪道:“你和水姑娘才是天造地設珠聯璧合的一對,我不會再去打攪你們的,我默默的為你們祝福!還有你留下的這封信函,我會轉交給靜顏師姐的,你就放心好了!”

龍經天更是無法料想靜雪竟會如此平靜的說出這番言語,心中驚疑不定,說道:“雪兒,你……你沒事吧?”靜雪微笑道:“龍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很好,不用擔心。假如你有什麽事情,這就前去做吧,勿以我為念!”龍經天遲疑不決,對於靜雪突然變得如此平靜,他心裏始終感覺放心不下,當下呐呐說道:“雪兒,你……我有些擔心……”靜雪道:“龍哥哥千萬放心,日前大師姐已經決定把那次得來淨水玉瓶交於我習練,並且隱然有把宮主一位相傳與我的意思。因為二師姐五師姐六師姐她們都要出嫁,三世界和四師姐又遁入空門,無法料理俗事,想來想去,也隻有我比較合適了。所以我要好好習練本宮法術,以期在日後接任宮主的時候,不至於被修行界所恥笑。”龍經天聞言略微放心,心想:“既然靜心要把宮主的職位傳給她,定然會時刻督促,這也就可保靜雪不出什麽意外。”當下一抱拳道:“當你接任玉女宮宮主的時候,我和鳳兒一定前來道賀!”靜雪微笑道:“那小女子當真是榮幸之至了!”龍經天嗬嗬一笑道:“雪兒多多保重,我就告辭了!”靜雪擺擺手道:“龍哥哥你擅長無形神盾,我就不送了!”龍經天道:“不用客氣,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施展陰陽遁法瞬移到屋外,回首望了望燭光搖曳的小屋,駕馭陰陽劫騰空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5-24 10:10
第五章 不歸(中)
飛往東海的途中,龍經天心裏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可是自己又不能守候她的身邊,隻能禱告上天保佑靜雪平安,且莫在出現什麽意外,否則自己一生都會悔恨不已的。來到東海,已是深夜子時。瞬移進海天大盾,正欲飛到碧濤閣跟水鏡天打聲招呼,不料看到碧水閣中藍光外湧,在這個漆黑的深夜,更加顯得耀眼。龍經天記起那裏有被禁製的水世界,心中一動:“難道是水世界將要出現?”當下便往碧水閣飛去,走進閣門,裏麵海藍色光芒愈加強盛,水氏兄妹以及韋機皆在那裏守候。龍經天咳嗽一聲問道:“水世界將要現世嗎?”三人聞言一驚,不料有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此,待得看清是龍經天後,水鏡天笑道:“原來龍兄來了!我道是誰這麽厲害,竟能突破閣門處厲害的禁製!”水靈鳳猛然看到龍經天,臉上頓時露出鮮花一樣的笑容,盈盈跑到他的身邊說道:“你怎麽深更半夜跑來了?”龍經天握著她的小手,湊近她的耳邊說道:“我想你啊,睡不著覺,就自做主張跑來了!”水靈鳳俏臉一紅,眼眸中卻是閃耀著喜悅光芒,隻聽她道:“哼!算你來得及時,趕上水世界現世的時候!”說罷拉著他走到那團藍光前麵。這個時候,那團藍光愈加強烈,而封鎖禁止藍光的那道無形屏障則威力漸失,看情形,大約過不了半柱香的時間,藍光就能完全突破那層禁製。

水鏡天凝望那團藍光說道:“待會水世界出現,我一人進去就好!妹子你留下來與韋叔叔一起治理咱們碧濤閣,莫要墜了威名。嗯,再加上有龍兄的相助,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水靈鳳道:“哥哥,我要與你一起進去,好歹有個照應啊!”龍經天接著說道:“我也去,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麽,我有些擔心。”水靈鳳柔柔望了他一眼,又道:“哥哥,咱們三人一起進去,首先能保證安全了。比起你孤身一人,更有把握探得父母行蹤!”水鏡天搖頭道:“不行!萬一水世界有去無回,那咱們豈不是全部陷進去了?碧濤閣不就毀在咱們手裏?那樣咱們兄妹就成了水氏一脈的千古罪人了!百年之後,更有何臉麵去見水氏的列祖列宗?”水靈鳳道:“假如哥哥你進去出不來的話,那麽咱們水氏不就從此斷絕香火了?比起毀掉碧濤閣,罪孽更大更重!如果咱們兄妹隻能進去一人的話,也隻有我去,你留在這裏!”龍經天也符合道:“是啊!鳳兒說得沒錯,水兄還是留在這裏吧,我陪著鳳兒進去看看。在下法術雖然不是很高,但卻曆經過很多地方,沒有什麽地方能困住我。所以就算水世界中有什麽異樣,我和鳳兒也能逃脫出來。”水鏡天聞言苦笑道:“龍兄是外姓,豈能讓你拚死涉險?再說水世界怪異之極,與別處大不相同。假如能有出路,我父母雙親法術精深,自然會想辦法出來的。可是十幾年過去,一直沒有訊息,我的心裏早已有了種不祥的預感。這次水世界現世,我和鳳兒任何一人進去,都可說為了水氏一脈,死而無撼的!”

龍經天拉著水靈鳳的手,誠摯地對水鏡天說道:“水兄,我對鳳兒情深意重,想必你也知道。本來我打算向你提親的,可是聽鳳兒說水前輩就在那水世界中,雖然十幾年沒有音訊,但是並不代表就此遭到不測。我和鳳兒進去之後,假如找到令尊大人,正好向他老人家提出婚約;再者來說,我會一種奇妙的陰陽遁法,此法頗擅遁天入地,就算找不到令尊,也能安全遁行出來,這一點還請放心。所以水兄勿要推辭,凡事當以大局為重啊!加之水氏後人,隻有你一脈單傳,假如當真有什麽不測,豈不是令水氏就此斷絕香火?”水鏡天苦笑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啊!你的事情我早先跟鳳兒說過,業已應允。咱們修真之人,凡事不講求什麽俗禮,假如我不能出來,你就找個黃道吉日娶了我妹妹吧。她心裏隻有一個你,你日後千萬待她好些。”說完對水靈鳳道:“妹妹,哥哥我恐怕不能參加你的婚宴的了,在你結婚的那天,別忘了在我的牌位前倒幾杯,權當是我喝了你們的喜酒。”水靈鳳歎道:“哥哥你怎地固執起來了?無論如何,你不能孤身犯險啊,萬一不能歸來,當真斷絕水氏香火,那我們真成了水氏一族的罪人了,還是讓我和龍大哥一起進去吧,畢竟他的遁法神妙,幾乎沒有什麽禁製可以阻礙他的。比如咱們設立的海天大盾,照樣被他挪移進來了。那水世界就算有什麽險難,我們也能平安而出的。咱們的父母雙親,法術雖然精深,卻是沒有龍大哥的那種奇妙遁法,所以我猜測他們定是被困在裏麵了,找見他們以後,我們還可以借助龍大哥的遁法,一塊兒逃出來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韋機忽道:“龍少俠的遁法神妙已極,少主與小姐你們三人何不一塊兒進去,探尋水世界呢?碧濤閣可以由老奴暫時打點,絕不致在修行界墜了名聲。”水鏡天搖頭道:“我和妹妹二人必須要留下一個,不能都去冒險。就這麽說定了,我一人進去,你們三人在外麵守著便是。假如三天後我沒有出來,那就表明我凶多吉少,無需再等。”水靈鳳道:“哥哥,那怎麽成?”水鏡天道:“妹妹不要再說了,就這樣定了!”這時那團藍色的光芒已然達到全盛,水鏡天喝道:“一起施功!”說罷念誦口訣,揮手打出一道藍光,擊向那團藍光上,水靈鳳也跟著打出一道藍色光芒,他們二人的藍光擊去之後,在藍光表麵形成一道方形光圈,雖然皆是藍色的光芒,然而顏色深淺卻是有著區別。那團藍光光芒強盛,卻是柔和不傷眼睛,水氏兄妹打出的藍光則是顏色碧如翠玉,比起那團藍光要精純一些。外圍的禁製已然完全失去禁製功用,水氏兄妹持續施加藍光,不一會兒,竟在那團藍光上形成一個丈餘方圓的洞口,水鏡天收回功力,對水靈鳳道:“妹妹,一切當以大局為重,為兄去也!”說完化成一道藍光,飛了進去,水靈鳳跑到那個丈許洞口前麵,戚戚喊道:“哥哥,保重!”龍經天也走了過去,望著水鏡天消失在那個洞口,歎口氣道:“鳳兒,尊兄或許無事,莫要太悲傷了!”這時韋機忽爾走到水靈鳳的身後,急切說道:“快去!快去協助令兄,碧濤閣有我來政治便了!”說完竟然使運大力,一下把她推進了那個通道,水靈鳳在全然沒有防備之下,登時直直飛了進去,龍經天見狀大吃一驚,說道:“你……你幹什麽!”韋機急切地說道:“龍少俠快些進去,你看洞口就要閉合了!”

龍經天一看,果見洞口正逐漸收縮,水靈鳳的身形則已然消失其中,當下無暇細想,急忙施展遁法,瞬移進去。身體甫一進入那個洞口,立時感覺被一層藍光緊緊包裹,他身上的七彩神盾頓時開展,罩住自身不受藍光侵襲。前麵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直直把自己吸了過去。藍光非但強盛,而且厚密無間,根本看不透藍光之外是些什麽東西。過了大約一株香的時間,龍經天登時感覺雙足已然塌落到實地,眼前的藍光也漸漸消散。龍經天四處打量一眼,隻見落身之處竟然是甚為寬大的宮殿。雕梁畫柱,金壁輝煌,氣派莊嚴肅穆,地麵乃是用巨型青石鋪就,每塊都打磨的光滑無比,仰首一望,龍經天發現在這個宮殿之上,居然的灩灩海水。隻見在宮殿上方,似是有一層禁製,把海水與宮殿隔開。一些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海魚在宮殿上方自由自在的遊來遊去,憑添許多生趣。龍經天心中訝然不已,實是想不到居然有人會把宮殿建於深海之中。他見宮殿的大門敞開,便快步走了進去,誰知進去一看,裏麵居然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龍經天又是一驚,不禁大聲喊道:“鳳兒!鳳兒!你在哪裏?”除了自己的喊聲尚在空曠的大殿裏回蕩之外,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回聲。龍經天走出去,心想:“我也就比鳳兒稍晚些進來得,為何卻是不見了他們的蹤影?”他馭劍飛到半空,看清那道禁製居然是一層薄薄的藍色光幕,把海水隔開。飛出大殿,前麵是一條四方形通道,直直延伸有數百丈遠。在盡頭處,龍經天隱約看到一個七彩光圈。不由心中一動:“難不成他們進入了那個光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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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歸(下)
四處張望,除了那個通道之外,整個海底已是別無他路。當下走出大門,看見那條通道從開始相接,直直連到盡頭的那個七彩光圈。龍經天不再步行,直接駕馭陰陽劫從通道中飛行。不一會便飛到光圈之旁,略一猶豫,便一頭闖了進去。那個七彩光圈便如同修行界的那些傳送圈一樣,甫一進入,立時在眩暈中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待得睜開眼睛,猛然間看到水靈鳳和水鏡天站在一對中年夫婦麵前,不禁大喜,說道:“鳳兒,你在這裏啊!”那水靈鳳驀見龍經天也來到這裏,跑到他麵前驚喜說道:“龍大哥,你……你怎麽也來了?”龍經天微笑道:“我擔心你,當然要來了。”水靈鳳望了他一眼,臉上神情喜不自禁,她低聲道:“見過我的父母雙親!”龍經天向那中年夫婦一望,隻見那位中年男子神情儒雅,相貌清秀,一襲白衣,更顯得飄然出塵。而那中年美婦則美豔端莊,身材曼妙猶如少女,眉目間果然與水靈鳳甚為相象。龍經天走到二人麵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道:“晚輩龍經天,拜見水前輩,水夫人!”那中年男子便是十餘年前威震修行界的水自流,他嗬嗬一笑,扶起龍經天說道:“少俠年輕有為,法術高強,適才老夫已聽鳳兒說起過。快快請起,不要多禮!”龍經天道:“多謝前輩!”水夫人笑道:“咱們今日一家人團聚,當真是值得慶賀,都坐下來吧!”

龍經天這才打量眼前這個地方,隻見是一處寬十幾丈,長四五十丈的寬闊長方空間,幾乎沒有什麽擺設,隻在左首的角落裏有兩個離地三尺高的坐台,想必是水自流夫婦修行練氣的地方。在這個方形空間的盡頭,居然還是一個七彩傳送光圈,不知通向哪裏。龍經天對身旁的水靈鳳使了個眼色,又望望那個七彩光圈,水靈鳳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隻聽水自流微笑道:“十餘年未見,天兒與鳳兒都已長大了,不知你們的婚約之事如何了?”水靈鳳笑道:“爹娘,你們不知道,我哥哥他找了玉女宮漂亮可人的六師姐靜儀,隻是尚未定親。”水鏡天臉色一紅,恭聲說道:“回爹爹,天兒已與靜儀姑娘私定終身,準備探尋完水世界之後便行定親。現在得見爹娘,天兒與妹妹心中驚喜無法用言語表達。希望爹娘回到碧濤閣,能為天兒做主。”水自流夫婦相視一眼,眼中均露出欣喜之色,水夫人笑道:“那位靜儀姑娘便是玉女宮代掌門靜心的六師妹吧,為娘曾經見過她,雖然那時她還年幼,不過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兒啊!”水自流道:“天兒,為父和你母親是不能離開水世界的,所以定親迎娶之事,還要靠你自己置辦啊。不過不要墜了咱們東海碧濤閣的名聲,盡量搞得大氣一些。”水氏兄妹聞言都是吃了一驚,齊聲問道:“爹爹,這是為何?”水自流道:“其中原因,過會你們便知。”頓了頓又微笑道:“鳳兒長成這麽一個美人兒,不知可否有了意中之人?說與爹娘聽聽,也好讓我們放心啊!”

水靈鳳聞言登時臉色羞紅,望了龍經天一眼,然後扭捏地說道:“爹,娘,女兒……有了意中之人,就是……就是他了……”說完羞望龍經天一眼,害羞的低下頭去。水自流夫婦的四道目光登時望來,從鳳兒的言行舉止中就已猜測到她與這位年輕人關係十分密切,這時經過女兒親口證實,心下更無懷疑。龍經天登時站起身來,對水自流夫婦躬身施禮道:“水前輩,水夫人,晚輩與鳳兒因機緣巧合,偶然相遇相識相知,到得現在深深的相愛,使晚輩徹底愛上了她。晚輩雖然道行低淺,然而對鳳兒一顆真心,卻是恒古不變,今天晚輩鬥膽請命,希望前輩能答允晚輩,把鳳兒嫁給我!”水自流道:“你能保證鳳兒的幸福嗎?”龍經天仍是躬著腰道:“晚輩盡心竭力,一定會讓鳳兒幸福快樂一生的!”水自流夫婦見他神情誠摯,麵目慈厚,不似奸詐狡猾薄情寡義之徒,心裏都是暗暗點頭,當然,更為主要的原因還是水靈鳳親口表達出她對龍經天的喜愛。水自流夫婦相視一笑,隻聽水夫人微笑道:“隻要你能善待鳳兒,我們也就放心了!”龍經天聞言大喜,忙道:“謝謝水前輩,謝謝水夫人!晚輩這一生,決不會虧待鳳兒的!”水自流微笑道:“你還稱呼我們為前輩嗎?”龍經天登時醒悟,撲通跪在水自流夫婦麵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道:“嶽父嶽母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水自流坦然受完龍經天叩拜,把他扶起來道:“賢婿免禮!快快請起!”

龍經天滿臉喜色走到水靈鳳身旁,握住了她的綿軟小手,一個勁兒隻是微笑,什麽話也說不來。水靈鳳則嬌羞地望了他一眼,神情喜悅無限,緩緩低下頭去。水自流夫婦心中亦是欣喜不已,他們在水氏兄妹年幼的時候便來到水世界,從此再也未曾離開這裏,自然也無法照料他們兄妹二人。今日忽然相見,不但兒英俊儒雅,女聰明美麗,且各自婚事都有了著落,心中這十餘年的惦念終於可以放下了。盡管他們的修為日益增深,對於親情卻是難以割舍。忽然間水自流眉頭一皺道:“鳳兒你說是被韋總管強推進來的?這……”水靈鳳抬頭說道:“是啊,女兒正在彷惶的時候,他忽然猛力一推,好像用了很大的氣力,非要把女兒推進來不可!”說完轉頭對龍經天道:“你……你也是被推進來的嗎?”龍經天搖頭道:“不是!我看到你忽然消失在那個洞口,心裏著急的不行,那時韋總管忽喊叫說快些進去,洞口就要閉合了!我當時想都沒想就跟進來了,我著實擔心你的安危!”水靈鳳聞言心中甚喜,溫柔地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水鏡天忽道:“爹爹,孩兒總有不祥之預感,那……那韋總管似乎是有意為之!”

水夫人說道:“如果說那韋機心存謀逆,似乎完全不必等在這個時候下手吧?當年在你們幼小的時候,他有很多機會啊!為何偏偏等在這個時間呢?”她的話不無道理,大家一時無語。過了會水自流沉吟道:“韋機跟隨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眼下他既然如此之作,想必已起異心。待得你們回去再行詳加探察吧!眼下咱們去會見你們的祖父遠祖父他們。”水氏兄妹聞言俱是吃了一驚道:“他們都還健在嗎?”水自流微笑道:“當然,水氏祖先全部健在,一直在水世界中潛修!為父也是來到這裏之後才發現的!”水鏡天問道:“爹爹,水世界既稱之為世界,想必範圍廣大無涯,不會就是有些亭台樓閣吧?”水自流微笑道:“穿過這個七彩光圈,你就能見到水世界的真正麵目了!”說完用手指了指前麵那個七彩光圈,水夫人笑道:“天兒的猜測甚為有理,這個水世界自然大得很。”當下幾人飛到那道七彩光圈麵前,水自流轉身說道:“這個光圈便是通往真正水世界的通道,進去之後且莫驚惶,勿要試圖抵抗,任憑它自由傳送就好!”水氏兄妹聞言點點頭,水自流夫婦便自飛進光圈中。一陣七彩光芒閃動,他二人便即失去蹤跡。水鏡天道:“妹妹妹夫你們二人小心!”說罷也自進入,龍經天把水靈鳳摟在懷中道:“你哥哥叫我妹夫啦,我還有些不習慣!”水靈鳳嬌羞地伏在他懷中,伸手捏了他一下,龍經天哈哈一笑,施展七彩神盾,帶著她一同飛進光圈中。隻見七彩神盾剛剛進入,立時引發七彩光圈的強烈光芒,神盾發出的七彩與光圈發出的七彩之色居然融為一體,刹時間彩芒大盛,竟爾把海底照成七種不同的顏色,當真是色彩繽紛,異彩紛呈。而他們二人也未立時消失,待得彩芒逐漸分開的時候,才被光圈傳送過去。

水靈鳳仰起俏臉說道:“龍大哥,你的護體神盾把光圈的彩芒引發了。你看,都把海底照亮了,好美啊!”龍經天怔怔望著那些被彩芒照耀的海底世界,不明所以,搖頭道:“怎麽會這樣?當真搞不明白!”當二人在七彩神盾的罩護下落下來得時候,正落在水自流夫婦及水鏡天他們身旁。待得見到眼前景物,眼睛不禁睜得大大的,滿臉皆是難以相信的神色,龍經天喃喃說道:“鳳兒,這裏居然有這麽大一個海底世界!”呈現在他們眼前得是一個巨大的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底城郭,不但有蜿蜒高大的城牆,還有低矮的民居和氣勢堂皇的宮殿,人世間的一切房屋宮殿構建,居然會出現在這個海底世界中。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水世界中,沒有人世間的花草樹木,隻有些奇形怪狀顏色各異的海草類東西生長著。在水世界上空,一道無形屏障把海水隔在上麵,水氏兄妹及龍經天盡皆感覺神奇不已。水鏡天忍不住問道:“爹爹,那些民房裏有人居住嗎?孩兒怎麽沒有看到一位行人呢?”此言一出,龍經天和水靈鳳也是感到奇怪不已,這麽大一個海底世界,卻是沒有看到一位行人,倒是感覺有些死氣沉沉的模樣。

水自流道:“那些民居房屋中,自是有人居住。不過此時正在修煉,是以你們見不到路有行人的!”水靈鳳問道:“爹爹,那麽多人,是怎樣來到這裏的?”水自流歎道:“他們基本都是水氏先祖那個時代的修行者,個個都是法術精深啊!為父拜訪過一些修行者前輩,也曾與之切磋,但是為父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啊!”水氏兄妹齊齊露出駭異之色,問道:“他們果真那麽厲害嗎?”水夫人微笑道:“天兒鳳兒,你們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切不可妄自尊大,目空一切。像這裏的修行者,全然沒有名利之心,心境闊淡,自然修為精深。那時你們的父親以為練就海天靈訣,在修行界鮮有敵手,心中不免有些自大。不料與這裏的修行者略一比試,竟然發現差的很遠。從那之後,你們的父親才真正靜下心來苦苦鑽研習練心法,最近這些年修為已經精進了不少,雖不能勝的那些修行者前輩,卻也不會像上一次輸的那般慘。”水鏡天問道:“這些修行者前輩每日裏除了修煉,什麽事情也不作嗎?”水自流道:“他們苦修法術,自然都是身負絕大使命!”水靈鳳奇道:“使命?什麽使命?”水自流用手一指南側盡頭道:“在那裏有條魔界通道,被一位神人使用絕大神通封鎖。可是魔界中也有些能者,在過了許多年後,居然破去三分之二的禁製,試圖解除神人的封鎖。那時候先祖就帶著那些修行者來到這裏,立下宏願,願盡終生,保得魔界通道不被打開。是以每到深夜子時,這些修行者全部聚集一起,各自運功施加在神人的禁製之上。魔界那些修行者每次耗費時間破除之後,第二天這裏的修行者又施加法力。就著樣,修行者與魔界相鬥一直持續到現在。”水氏兄妹聽得心驚不已,龍經天忍不住問道:“這裏居然也有魔界通道?”

正在此時,一位老者忽然出現城郭半空,大聲說道:“七彩神光現,何路為不歸?水氏後人,快些帶那身具七彩神光的年輕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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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存在(上)
話畢,那老者雙手一揚,一道海藍色光幕平鋪施展而來,徑直鑽入腳下,把龍經天等人緩緩托起。隻見水自流夫婦躬身施禮道:“遵命!”看情形而言,那老者顯然輩分甚為尊崇,水氏兄妹和龍經天不知那老者是何來曆,該如何稱呼,雖是躬身施禮,卻都默不做聲。當眾人起身的時候,腳下的那道藍色光幕竟爾托著他們慢慢向老者飛去。待得飛到老者麵前,龍經天發現那老者大約七旬上下,須發皆白,一雙眼睛卻是滿含威嚴之色,使得他的神情看起來十分冷竣。那老者緩緩打量了眾人一眼,看到水氏兄妹,臉上居然露出難得的微笑:“你們便是水氏最年輕的後人吧,嗬嗬,果然都是人中龍鳳!”水自流忙道:“天兒鳳兒,快快拜見先祖無涯!”水氏兄妹均是吃了一驚,眼前這位麵貌威嚴的老者竟然是水氏祖先,創下東海碧濤閣的水無涯。對望一眼,齊齊跪倒,恭恭敬敬磕頭行禮。水無涯坦然受拜後,雙手輕輕一揮,二人但覺一股強大而又柔和的力道把自己扶起來,心裏各自驚駭不已。這時水無涯眼睛望向龍經天,說道:“你便是那位身具七彩神光的年輕人吧?嗬嗬,老夫在此等了三百餘年,終於盼見了!”聽聞先祖這麽一說,水氏後人的目光齊齊望來,龍經天略有些尷尬說道:“晚輩魯鈍,不知前輩言下之意。”

水無涯嗬嗬一笑道:“到老夫所居之處再行詳談!”說罷緩緩飛去,那團藍光也托著眾人跟隨在他身後,及至飛到一座巍峨的宮殿門前,才行消失。走進去的時候,龍經天仰望了一眼牌匾,隻見上麵寫著“水世界”三個楷體大字,顏色金黃,骨架撙勁,顯得其實非凡。龍經天微微一呆,隱約覺得這字體有些熟悉。進去之後,隻見大殿中甚為寬敞,正前方有一座祭案,上麵供奉一個牌位,定睛望去,隻見牌位上赫然寫著“恩師靜寂神之位”,桌麵上有一香爐,插著三根粗香,正嫋嫋冒著青煙。祭案前麵有一蒲團,想必是水無涯練功修行所用。除此之外,竟別無他物。水無涯徑自坐在蒲團上,水自流夫婦以下全部恭立兩旁,龍經天心中兀自想著那個牌位,心道:“難不成他是靜寂神的弟子?”隻見水無涯坐下之後,居然就此閉目養神,許久都未講話。水自流夫婦好似知道先祖的習性,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而水氏兄妹及龍經天等人則麵麵相覷。過了良久,水無涯才開口說道:“想必你們都已知道水世界有一條通往魔界的通道吧。”水自流躬身道:“晚輩已告知他們!”水無涯道:“其實,這個水世界一共有兩條通道。一條通往魔界,還有另外一條,則是通往靜寂之城。以前模樣告訴你等,是因為機緣未到,那個身具七彩神光的年輕人尚未到來。如今那年輕人已然到來,就把一些秘梓說與你們。”

原來在千年以前,靜寂神尚未化神,在各界之間降妖除魔,施展絕大神通,封閉了魔界和妖界通往各處的通道。後來達到神人之境,於是建造了靜寂之城,在其中靜悟,約過九百多年便可直飛神界。他知道魔界中委實存有法術精深之輩,自己施展封閉神通最然強大,奈何在魔妖兩界絕頂高手施展法術,晝夜不停的侵消之下,禁製愈來愈弱,到時候就會完全破除禁製,假如被他們打通到修行界和世俗界的通道,隻怕又會是一場浩劫。於是在施展禁製五百年之後,離開靜寂城,四處探察那些禁製,如見禁製威力減弱,便再施加一道重新鞏固。某天在東海路遇一棄嬰,不忍其白白送命,又加之相遇便是有緣的理念,把那棄嬰抱回去收養,因在海邊相遇,便賜那棄嬰為水姓。待得那棄嬰懂事的時候,開始傳他一些口訣。最後那水姓棄嬰學的一些皮毛,便離開靜寂城主,在修行界四處遊曆。由於他所學甚為奇特,非仙非佛非神,是以很快在修行界揚名立萬。後來在東海某島建造了碧濤閣,並娶妻生子,繁衍後代。然而在孩子尚未長大的時候,他卻忽然接到乃師靜寂神的命令,讓他進入水世界,守護這裏的禁製不被解封。因為在水世界修煉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這裏不但靈氣十足,而且還遠避塵世紛擾,真可謂進境神速。於是他把一些成仙無望的修行者帶到這裏,那些修行者又各自把朋友介紹來此,逐漸便形成了這個修行者眾多的水世界。靜寂神臨走之前,還告知幾百年後,會有個身具七彩神光的年輕人來此,那個時候,你便讓他穿過不歸路,直達靜寂之城便可。

水無涯微笑道:“大家都知道那個棄嬰了吧,嗬嗬,那便是老夫了。水氏一姓,是來自恩師所賜。”水自流等人這時心下恍然,明白自己先祖竟是一個遭人遺棄的棄嬰。龍經天問道:“晚輩曾經得到過靜寂神留下的秘笈,一切法術皆來自靜寂神。照此說來,那靜寂神可稱為晚輩的授業恩師。”他這時猛然想起以前在魔界之時,魔尊和仙界界主一起斷定自己就是靜寂神的傳人,看來自己當真與那個神秘靜寂神有著奇妙的聯係。水無涯道:“依照老夫推測,你應是靜寂神的再傳弟子。而老夫隻不過是靜寂神的記名弟子而已。”龍經天一怔,問道:“那……那是為何?”心中卻是有些哭笑不得,說來說去,自己竟與眼前這個水師先祖成了師兄弟,那鳳兒豈非比自己低矮了許多輩?想到這裏,不由望了水靈鳳一眼,誰知她似乎也聽出其中意味,不禁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相接,龍經天臉上露出微笑,水靈鳳則偷偷向他做了個鬼臉。水無涯沉吟道:“其中道理,老夫也隻是模糊悟得一些。等到見了靜寂神之後,一切自會明了。”龍經天點頭稱了聲是。水無涯對水自流夫婦說道:“你們的祖父、曾祖、高祖、遠祖眼下都在閉關練功,沒有七七之數不能出來,因此拜見之事且待以後。現在你們就地練功吧,到得子夜十分,一同施放禁製之後,再打通不歸路,讓那年輕人去拜見靜寂神。”水自流等人躬身道:“是!”當下眾人盤膝打坐,調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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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存在(中)
水靈鳳坐在龍經天身旁,湊近他的耳朵說道:“龍大哥,我也要跟著你去靜寂之城。”龍經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亦是湊到她耳畔小聲說道:“據說進往靜寂之城,須過不歸路,不知那裏會不會有危險。不如你在這裏等著,我晉見靜寂神後再回來找你。”水靈鳳搖搖頭,又湊到耳邊說道:“我不怕危險,我要和你在一起!”龍經天望了她一眼,隻覺她那眼眸中情意無限,心想:“她初見十餘年未曾謀麵的父母雙親,按理說應該陪伴在他們身邊,可是她為了我,居然舍得放棄這份天倫之樂,當真對我情深意重之至。”轉念又一想:“雖是親生父母,但也是十幾年沒有見麵,再怎麽說也是有些生疏。況且他們都是修道之人,對於心性的煉化,都到了很高的境界。比如水自流夫婦對待她兄妹二人,就不是很親切的樣子。如果說修真養性,淡然俗念的話,為何鳳兒對我愛意未減呢?看來我的想法也不是正確的。難道是鳳兒擔心我會在那個不歸路遇到什麽危險,是以才萬分難舍的離開剛剛見麵的父母雙親,與我一起冒險嗎?”想到這裏,不禁十分感動,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說道:“那就等子時請教了無涯先祖以後再說吧。”這裏不但靈氣十分充足,而且也有絲絲嫋嫋的神氣在空中飄蕩。龍經天定睛一望,發現水世界裏麵的神氣與外界截然不同,例如修行界的神氣大多無有顏色,而這裏的神氣則是呈現一種淡淡的藍色,輕靈飄逸,似乎具有無上靈性。龍經天心想:“這裏的神氣居然帶有顏色,看來也是不可多得的。我幾年以來煉化的神氣,當屬炎神氣和寒神氣最為厲害,而它們也都是帶有顏色的。”當下運用凝氣口訣,吐納修煉起來。子時剛至,眾人就被一陣叮咚叮咚悅耳的聲音驚醒,那聲音不知何物所發,雖然柔和,卻是後音綿長,足以傳遍整個水世界。

水無涯說道:“子時已到,大家跟隨老夫前往封魔道!”當下起身飛了出去,大家緊隨其後。出得殿門,立時看到水世界的半空中盡皆是五顏六色的劍光,還有些劍光陸續從那些民居中飛起,在叮咚叮咚柔和的聲樂召喚之下,大家齊齊飛往正南方的封魔道。龍經天暗自駭異,隻見那些修行者之眾,怕是不下千人。飛到封魔道,隻見那是個懸在半空的一個黑糊糊洞口,洞口外圍被一圈淡金色光芒籠罩,表麵卻有個拳頭大藍色寶珠,發散著藍幽幽的光芒,把洞口裏麵不斷往外冒著黑氣焚化。這時那顆藍色寶珠的光芒已然變得黯淡,不能完全焚化裏麵源源不絕湧出的黑氣,慢慢的在寶珠表層形成一個淡黑色外層,竟象是要把那顆藍色寶珠完全包裹起來。水無涯帶著眾人落下來,那些修行者自覺的圍成一個大圓圈,在圓圈中心空出丈許方圓的地方,那裏站著一僧一道,見到水無涯各自施禮道:“近來魔氣攻襲甚厲,咱們施加的法術隻能勉強維持一天。”水無涯還了一禮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古皆是如此,否則咱們的修為又何以得到提升?”然後他凝望著那個黑糊糊的洞口道:“然而邪不勝正,卻又是恒古不變的真理。隻要咱們盡心竭力,隻怕百年千年,這裏也決不會被魔界妖人打開這個通道。”說完,他示意水自流等人退到人群中,然後與那僧道三人圍成一個圈,雙手朝天,各自發出一道光環。水無涯發出的顏色是藍色的,那名僧人發出的是金色,而那道士則是發出了一道亮眼的白光。這三道光環冉冉升起三丈,約與那個黑糊糊的洞口齊高,便自止住,爾後那三道顏色各異的光環就相互交錯起來,不一會便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三色光球。

這時候周圍千餘名修行者紛紛施功,把自身凝練的真氣發到那個三色光球中。由於修行者眾多,所練真氣並不相同,可說顏色各異。刹時間封魔道旁,被數不清的真氣照亮,竟然比起修行界使用的劍光絲毫不遜,當真是異彩紛呈,氣象萬千,其顏色之瑰麗繁多,直是無法用筆墨形容,龍經天等人大開眼界。這麽多法術精深的修行者一起施放真氣的浩大場麵,他們一生之中,從未遇到,都看得有些呆了。那個三色光球中被千餘道真氣打入融合,迅速膨脹,到得最後竟爾形成一個丈許方圓的異彩光球,裏麵的各色光華亂閃,已分不清到底有多少種顏色了。隻見水無涯和那僧道三人齊齊施念了幾句咒語,那個丈許方圓的光球忽然湧出一道光華,直直飛向那顆藍色寶珠。包裹在寶珠表麵的黑氣受那光華一衝,立時消散於無形。光華源源不斷地湧入寶珠中,卻並沒有改變寶珠藍幽幽的光芒,反而使得寶珠的藍光大盛,好像把那些五顏六色的光華轉化為寶珠自身光芒。起先是光華湧入寶珠,到得寶珠藍光愈來愈強時,反客為主,變成源源不絕的吸收光球的光華。那些修行者此時都已收手,靜靜觀看寶珠吸取光球的真氣靈力。這時寶珠吸收速度加快,光球的體積慢慢變小,大約持續了一個時辰,終於把光球全部吸收完畢。這個時候,藍色寶珠就像是一個藍色的太陽一樣,發散的光芒已然把整個水世界照成海藍色,然而那藍光卻是柔和無比,沒有陽光那麽刺眼。

水無涯與那僧道三人又各自發出精純的藍、白、金三道光芒,直直湧入那顆藍色寶珠。那顆寶珠好似靈力已達極至,受那三道精純光華一衝,猛然間藍光爆發,把整個水世界耀成藍茫茫的一片,模糊了眾人的視線。接著那顆寶珠藍光一凝,形成碧油油的精純之色,不到片刻,藍色光芒就好似火山噴發一樣,勢不可阻地就往那個黑洞源源不絕地衝了進去。藍光所到之處,魔氣頓時化於無形,那個洞口也不在是黑糊糊的渺不見底,立時轉變成藍幽幽的顏色。水氏兄妹及龍經天無不看得目眩神迷,心驚不已。這時候,水無涯忽爾飛到半空,揮手打出一道藍光,那道藍光約摸飛出去十丈左右,好似遇到什麽阻力一樣,前行不得,就往四下裏蔓延,不一會兒,一個藍形圓盾狀的物體出現在眾人麵前。水無涯當即收回藍光,轉身對眾人說道:“諸位道友!”他的話音並不大,然而千餘名修行者無不聽得清清楚楚:“老夫身後的這個藍盾,便是你們聽聞已久的通神道,打開通神道後有一條是通靈道,那是我們修行者夢寐以求的聖地,隻要進得那裏修煉,法術修為可說是一日千裏。然而通靈道旁邊還有一條是不歸路,從不歸路中便可到達傳說中的靜寂之城!自從恩師靜寂神走後,一直封鎖至今,從未開啟過。原因就是機緣未到,在沒有遇到身具七彩神光的有緣者之前,擅自打開,咱們立時會被吸到不歸路中。無論咱們的修為有多麽精深,一旦到了不歸路,結果隻能是形神俱滅,所以老夫不敢妄動。眼下這位有緣人已經來了,老夫就把通神道展示出來,希望諸位道友齊齊施力,一起打開它。”

水無涯身在半空,衣衫飄飄,須眉皆白,極像傳說中的仙人一流,隻聽他接著說道:“這也是給諸位道友一次提升自身修為的絕好機會,這個通神道堅固無比,即便集合諸位道友之力,也不是三次兩次就能打開,說不定要把真力耗盡。諸位道友不必害怕,也不要驚慌,真力如果耗盡,再次修行起來,就會突破原有的境界,修為也提升一步。諸位道友都是老夫好友,或者都是朋友的朋友,當然也有些晚來得,輩分稍低,其實這也無所謂。大家都是修行者,隻要齊心合力,互勉互助,就可統稱為道友。我們今日耗費巨力,其實也是為咱們眾多修行者找一個修行聖地。希望大家盡心竭力,不要錯過眼前這個千載難逢的機緣,一同使運法力神通,打開那個堅固的通神道吧!”水無涯可說是水世界的界主,他說得話自然無人違抗,再加之打開通神道之後,還能進入修行者夢寐以求的聖地通靈道,是以千餘名修行者,無一提出異議,有的隻是一片好、行、可以之類的附和聲。水無涯見狀微笑道:“如此甚好!通神道打開後,由那身具七彩神光的年輕人先行進入,不歸路自會吸他進去,同時在那年輕人進去之後,不歸路就會永遠關閉,那時候,咱們就能放心無忌的找尋通靈道了!”

水無涯對龍經天招招手道:“年輕人,上來!”龍經天望了水靈鳳等人一眼,不明白他叫自己上去是什麽意思,但是沒有違抗,施展陰陽遁法瞬移到他的身旁,淩空站在那裏。水無涯見狀臉上現露出一絲驚訝之色,說道:“瞬移?你居然會瞬移?”龍經天奇道:“前輩,怎麽了?”水無涯搖搖頭道:“沒什麽,對了,你開開盾!”龍經天依言施展護體神盾,登時一團耀眼的七彩神光罩住他,水無涯滿意的點點頭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龍經天如墜五裏霧中,實是不明水無涯此舉含義。他又遁到水靈鳳身旁,低聲說道:“你那無涯先祖不會是看我不順眼,拿我開涮吧?”水靈鳳微笑道:“他老人家怎會與你這後輩小子一般見識呢?他讓你開盾,想必是讓眾人心安吧。剛才一切,隻不過是他老人家一人言說,眾人雖未公開反對置疑,然而總有些人會在內心嘀咕,你這樣去他身邊略一炫耀,登時便證實了他所言不虛。”龍經天恍然大悟,嗬嗬笑道:“不愧是水氏後人啊,能猜到先祖的心思。”水靈鳳抿嘴一笑,不再言語。隻聽水無涯說道:“剛才大家看到了,那位年輕人便是有緣人。他是恩師靜寂神的再傳弟子,所習法術與我們大不相同。且不說他的護體神盾如何堅固,就說他適才遁到老夫身邊,便是運用的瞬移。嗬嗬,咱們這一千多名道友,恐怕還沒有人會那瞬移吧。”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轉身望了一眼那個藍色圓盾又道:“這個通神道外層被靜寂神使用封字訣封鎖,雖說過了幾百年,威力有些減弱,但是對我們來說,還是堅固得很。破解別無良方,隻有聚合眾位道友真力,硬碰硬的攻襲。”說完他冉冉落下,與那僧道二人對望一眼,便如剛才加持給藍色寶珠靈力一樣,各自打出精純靈氣,聚合成三色光球,眾人亦是各自發出真氣,加持在三色光球之上。不一會光球便已迅速膨脹一個丈許方圓的巨型球體。水無涯和那僧道二人一起聚力,把球體直直推向那個藍色圓盾上。

眾人看見那巨型球體猛然撞去,都以為將會發生驚天動地的暴響。誰知那個光球碰到那個藍色圓盾之後,隻是發出波的一聲輕響,諾大一個光球,竟爾憑空消失。龍經天等人親眼見到光球曾給予藍色寶珠無窮盡的力量,然而遇到那個通神道,居然如此無功。那千餘名修真者亦是心下暗驚,不想這個通神道竟是如此堅固。水無涯等三人又發出一個三色光球,一幹修行者再次把真氣輸進那個光球,等到光球膨脹,又對準通神道外的那個封神盾擊去,第二次還是無功。如此運作,直到第七次的時候,那個封神盾才有些變化,在那藍色盾層上,出現了一些細密裂紋,眾人雖是心中一喜,但是驚駭遠大於欣喜。連續七次集氣,他們中有些人已經感覺真氣耗費巨甚,照此下去,恐怕還沒有打破封神盾,自己已然氣竭。但是他們依舊接連不斷使運真氣,並不懼怕真氣枯竭。對於他們這些修行者來說,修為都是相當高得,能把自身真氣耗盡,也是一種提升修為的方法。他們雖然平時也有切磋比法,卻未鬥到真力枯盡的地步。是以在這個水世界,當真無法把真氣全部耗盡。這次攻襲封神盾,無疑是個好機會,所以他們無不盡心竭力使運,內心深處倒是盼著自己的真氣快快耗竭。隨著巨型光球連續不斷的攻襲,那封神盾的裂紋也越來越明顯,逐漸往四周蔓延。這時候,已經有些修行者真氣耗盡,退了出去。待得那個封神盾顯現出一個拳頭大的缺口時,千餘名修行者,剩下的不足百人。水無涯和那僧道三人顯然是所有修行者中法力最高的,堅持到此時,他們的氣力也有些漸竭,三色光球的光芒大為減弱。

水靈鳳道:“爹爹,娘親,待會封神盾打開後,女兒要……要跟他一起去那個不歸路!”龍經天望了她一眼,立時想起水無涯曾說過,封神盾一開,自己立時會被吸入那個不歸路中,她此言乃是向父母話別。水夫人聞言驚道:“你沒有七彩神盾護體……怎能去不歸路?先祖說過修行真一旦進入不歸路,立時便會形神俱滅啊!”水靈鳳道:“他……他的七彩神盾能罩住女兒的!”水自流望了她一眼說道:“首先要得到你先祖的允許。”水無涯已然聽到他們的談話,說道:“完全可以,在七彩神盾的罩護下,不歸路中的殺戮之氣無法對你們造成傷害。”水靈鳳施禮道:“謝謝先祖!”然後依戀不舍地對水自流夫婦說道:“爹爹,娘親,女兒初次見到你們,就要分開,心中萬分不舍啊!”水夫人微笑道:“鳳兒莫要難過,以後咱們一家人還是可要見麵的啊!”水鏡天道:“妹妹,你隨妹夫去靜寂之城,拜見靜寂神,想必還會被他老人家傳送到這裏來得,那時咱們不是還在一起嗎?”就在這時,他們兀自連續攻擊了十幾下,封神盾終於完全被打開,水無涯他們也到了氣力枯竭的境地。水無涯對龍經天說道:“開盾!開盾!”爾後坐在了地上,神情疲憊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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