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者為王 作者:方千金(已完結)

 
穆離鳶 2017-5-28 23:51: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4 1296297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8 23:55
第50章 庸醫

  林源給顧森全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而是拿著手機進了醫館裡面的小房間,這一幕讓原本心中忐忑的一群人頓時松了口氣,在他們看來,林源根本就是虛張聲勢,打算借著顧森全的名頭嚇走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

  「哼,顧森全,一個毛頭小子,竟然妄言邀請顧老前來。」一直負責出頭的中年人冷哼一聲,語氣中全是不屑。

  「哈,這兒很熱鬧嘛?」

  這個時候,醫館門口再次傳來一個聲音,緊接著四五個人擠開人群走了進來,正是前兩天被王文輝一句話震走的劉金良。

  劉金良大腹便便,嘴角還帶著油光,很顯然剛剛吃過早餐,嘴角的油漬還沒有擦乾淨,一邊往進走還一邊打著飽嗝。

  「幹什麼,這麼多人圍在這兒幹什麼?」劉金良身後的青年一邊跟著劉金良往進走還一邊大聲喊著,活脫脫的馬仔。

  「這位先生,您給評評理,我們的工友原本身體好好的,昨天喝了他這兒的解暑茶,回去之後就上吐下瀉,要是一個人這樣還好,可是兩個人都這樣。」中年人湊到劉金良面前,讓劉金良評理。

  「哼,早幹什麼去了,什麼地方的東西都敢亂喝?」劉金良冷哼一聲道:「我們就是工商局的,今天和衛生局的同志一起聯合執法,就是要檢查下面的黑心個體戶和黑心診所。」

  「原來是工商局的同志。」中年人大喜過望:「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們這些老百姓做主啊,現在這黑心醫生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林源打電話出來的時候,劉金良正大刀金馬的坐在診所的沙發上,一邊斜眼看著林源,一邊還齜著牙花子。

  「劉科又來了?」林源看了一眼劉金良,淡淡的打著招呼。

  「是啊,我又來了。」劉金良大咧咧的道:「今天林醫生打算給我一個什麼說法?」

  「什麼什麼說法?」林源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不解地問道:「難道劉科今天不是來給我頒發優秀診所錦旗的?」

  劉金良臉色一變,差點沒被噎住,他沒想到這個時候林源竟然還敢揭他的短,說他前兩天的醜事。

  「姓林的,今天我們可是和衛生局的同志一起來的,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把各種手續和證件都拿出來,我們要檢查。」上次咋呼的青年再一次充當馬前卒。

  「既然劉科要檢查,我自然不能攔著,不過還是等我處理了眼前的事情再說,我林源這輩子什麼都認,就是見不得有人栽贓嫁禍。」

  林源淡淡的說了一句,就逕自回到就診桌後面坐下,微微的眯上了眼睛,開始假眯起來。

  見到林源故裝鎮定,劉金良也不急,就在邊上等著,中年人也不催促,今天這台戲他們已經搭起了架子,這才剛剛開始,距離謝幕還早著呢。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之前被中年人指使出去的青年領著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走了進來,青年穿著一身白大褂,白大褂上面繡著德林兩個字,很顯然正是附近德林診所的醫生。

  「二叔,這位是附近德林診所的苗醫生。」青年向中年人介紹道。

  「苗醫生,您快看看我的兩位工友,看看他們是怎麼回事。」中年人急忙上前,一把抓住苗德林的手道。

  苗德林四下打量了一下正氣堂裡面的佈局,有些不解的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看病的不找這家診所的醫生,怎麼大老遠的請我過來,這有些不合規矩吧?」

  「苗醫生,我的兩位工友就是喝了這家診所的解暑茶這才上吐下瀉,我們就是讓您來確認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這家診所在搞鬼。」中年人解釋道。

  「還有這事?」苗德林臉色一變,哼了一聲道:「身為醫生,怎麼可以如此不負責任,這簡直是草菅人命。」

  說著話,苗德林就裝模作樣的開始給兩個中年人檢查,檢查過之後他又問瞭解暑茶在什麼地方,甚至還弄了一杯解暑茶嘗了嘗,這才道:「就是這茶的問題,這是食物中毒。」

  「竟然真是這茶的問題?」邊上一些看熱鬧的人此時都有些難以置信,畢竟他們並不清楚其中的貓膩,而且苗德林的診所已經在邊上開了兩三年了,附近的不少人都認識他,這苗德林雖然收費貴了一些,醫德不怎樣,然而還是有些本事的,也著實治好過不少患者,因此也有人信得過苗德林。

  一時間邊上傳來一陣切切私語聲,有的人還在質疑,有的人則已經開始謾駡,有罵林源心黑的,又罵林源不要臉的,總之話語是越來越難聽。

  「姓林的,你還有什麼話說?」得到苗德林的確認,中年人更是理直氣壯,粗著脖子向林源問道。

  林源緩緩睜開雙眼,站起身來走到人群面前道:「你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自然是出來了,這位就是附近德林診所的苗醫生,苗醫生已經確認,我的兩個工友的情況就是喝了你的茶導致的,是食物中毒。」中年人道。

  「你就是苗醫生?」林源看向苗德林問道。

  「我就是苗德林。」苗德林點了點頭,以一副前輩指點晚輩的口氣道:「我說林醫生,你是開診所的,開診所是為了治病救人,你怎麼可以如此不擇手段?」

  「你確認他們兩人的情況是我的解暑茶所致?」林源再次問道。

  「自然,我完全可以肯定。」苗德林篤定的道:「事實勝於雄辯,怎麼,林醫生還打算讓我向這麼多人撒謊?」

  「好,既然苗醫生可以確認,那麼相信苗醫生也會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等會兒若是顧老來了,得出的結論和苗醫生一致,那麼我的診所自動關門,我林源該賠多少賠多少,該罰多少罰多少,以後絕不行醫。」林源沉聲道。

  「顧老?」苗德林有些疑惑,回頭向邊上的人問道:「什麼顧老?」

  「是顧森全顧老,這位林醫生說要請顧老前來作見證。」中年人道。

  「顧森全……顧老?」苗德林的臉色當下就有些發白,他來的時候並沒有人說林源已經請了顧森全,要是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來。

  「苗醫生儘管放心,事實勝於雄辯,即便是顧老來了該怎麼也怎麼,我們就不信顧老還會包庇他這位庸醫。」中年人哼道:「再說,就這個庸醫,豈會認識顧老那樣的名醫。」

  苗德林這才松了口氣,心中安慰自己,就是,一個開小診所的,怎麼可能認識顧森全,剛才還真是把他嚇得不輕。

  「呵呵,誰是庸醫啊,讓老頭子我也見識見識。」苗德林剛剛松了口氣,突然一個爽朗的笑聲在醫館門口響起,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邁步走了進來,邊上圍著的人群主動分開,給老人讓出一條道。

  「顧老,是顧老,沒想到顧老真的來了。」

  人群中已經有人認出了顧森全,不少人都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顧森全這樣的名醫,他們這樣的小市民可是不容易見到。

  「顧老!」坐在沙發上的劉金良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臉色陰晴不定,林源竟然真的請來了顧老。

  苗德林的臉色也唰的一下白了,剛才他還認為顧森全不可能來,沒想他才剛剛松了口氣,顧森全竟然就到了。

  「顧老,百忙之中還讓您跑一趟,真是對不住。」林源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道。

  「你個小林,和我老頭子還這麼客氣,怎麼回事,剛才我在門口聽人說庸醫,你小林要是庸醫,我顧森全可就庸的不能再庸了。」顧森全笑呵呵的和林源開著玩笑。

  「滴答!」

  劉金良和苗德林額頭上的冷汗同時掉落,滴在了診所的地板上,兩人的臉色變得煞白,周圍頓時鴉雀無聲,顧森全這是什麼意思,還沒看情況竟然就力挺林源?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8
第51章 水落石出

  苗德林和劉金良一群人是冷汗淋漓,林源卻和顧森全說著笑:「老爺子,我哪兒敢當庸醫啊,我要是當了庸醫,別人不說,估計老爺子您首先饒不過我,今天讓您來就是評理的。」

  「你知道就好。」顧森全笑了笑,回過頭來,看著一群站在診所有些不知所措的眾人問道:「怎麼回事,給我說說吧,相信我顧森全這把老骨頭大家還是信得過吧。」

  「信得過,自然是信得過。」之前領頭的中年人硬著頭皮道:「顧老您是杏林星宿,德高望重,自然不會胡亂偏幫。」

  「好了,多餘的廢話就不用說了,也不用給老頭子我上眼藥,我只看事實,倘若這件事真的是林源不對,老頭子我第一個收拾他。」

  顧森全擺了擺手,就把目光停留在了兩個臉色煞白的中年人身上,走上前仔細敲了敲,然後診了脈,眉頭微微一皺,臉色很是凝重。

  「顧老,我們這是……」看到顧森全的表情,原本兩個負責演苦肉計的中年人頓時有些心慌,難道自己真的有什麼絕症?

  「麻煩啊。」顧森全歎著氣道:「回去準備後事吧,這是長時間不注意積攢的病根,和其他人無關。」

  「怎麼可能?」其中一人大叫一聲道:「顧老,您可給看清楚了,我們兩人可是健健康康的,就是上吐下泄,不至於有什麼大問題吧?」

  「怎麼,不信?」顧森全眼睛一眯道:「既然不信,那老頭子我就讓你心服口服,來站好了,邊上扶著的人都讓開。」

  中年人戰戰兢兢的任憑顧森全擺弄,在中年站好,顧森全一邊擺弄姿勢,一邊道:「林源,來搭把手。」

  林源也走上前,一邊抓著中年人的胳膊,一邊扶著中年人的後背,讓中年人儘量站直了,顧森全這才吩咐道:「吸氣,使勁吸氣。」

  中年人頓時深吸一口氣,隨著一口氣吸進去,他只覺得肺部一陣疼痛,緊接著眼冒金星,雙腿發軟,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冷汗淋漓。

  「怎麼樣,信了嗎?」顧森全憐憫的看著對方道:「回去準備後事吧,運氣好還能再活半個月,當然,你要是不信老頭子我的話,也可以去大醫院,江州省醫院怎麼樣?」

  此時中年人已經嚇得三魂出竅,腦袋亂糟糟的一團,嘴裡面嚷嚷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只是喝了一些瀉藥,怎麼會患了絕症,一定是看錯了。」

  「喝了瀉藥?」顧森全眼睛一眯,聲音一冷道:「怎麼回事,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或許你這情況還有變數,要是有什麼隱瞞,別怪老頭子我救不了你。」

  中年人早就被嚇傻了,此時哪裡還顧得上思考,急忙道:「昨天下午德林診所的苗醫生找到我們一群人,給了我們五千塊,還讓我和王虎喝了瀉藥,一大早來正氣堂找事,說是有他撐腰,顧老,我們真的只是喝了瀉藥,別的什麼也沒有,您老……」

  「你亂說什麼?」中年人的話還沒說完,邊上的苗德林就是一聲高喝:「我什麼時候認識你們了?」

  被苗德林一聲高喝,中年人猛然驚醒,一個激靈從地上坐了起來,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微微一想,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好像剛才吸氣之前林源在他的後背摁了一下……

  「哼,好啊,真是好啊。」顧森全冷笑一聲道:「栽贓嫁禍,抹黑同行,現在的醫生都出息了,不知道哪位是德林診所的醫生?」

  「顧老,我就是苗德林,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他們。」苗德林硬著頭皮道。

  「你不認識沒關係,他們認識你就可以。」顧森全目光掃視眾人道:「醜話我先說在前面,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要是早早交代,我還可以既往不咎,要是繼續這麼否認,那麼就叫警察來吧,相信警察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苗德林請的這幾個人都是附近打工的,膽子都不大,一聽顧森全要叫警察,全都慌神了,之前領頭的中年人急忙道:「顧老,就是苗德林,我們確實是收了他的錢,我們只是打工的,一天工資也不到一百,五千塊難免心動。」

  事情到了現在,一切很顯然已經水落石出,邊上圍觀的眾人頓時竊竊私語,之前咒駡林源的人已經轉而開始咒駡苗德林。

  相比起之前苗德林的栽贓,林源揭露他們陰謀的手段很顯然要高明的多。苗德林只是讓人栽贓,然後自己過來確認,欺負的就是林源毫無根基,倘若換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權勢的醫生,這可虧是吃定了。

  可是林源呢,借助顧森全的威望,兩人合著唱了一個雙簧,一番恐嚇,苗德林找的這些人自己就扛不住了,可信度要比苗德林單純的栽贓要強得多。

  「當真是不要臉啊,為了搶生意,竟然用如此齷齪的手段。」

  「自己本事不行,卻學會用歪門邪道,真是讓人不齒,昨天我也喝了林醫生免費的解暑茶,怎麼沒事,林醫生不賺大家一分錢,免費供應解暑茶,讓大家度過這個夏天,多好的一個人。」

  大多數的群眾都不會過多的去想什麼誰對誰錯,他們可以說是最大的跟風者,人云亦云,之前苗德林咬定是林源的解暑茶出了問題,他們罵林源,此時得知了是苗德林在搞鬼,他們又開始罵苗德林。

  趁著一群人罵苗德林的時候,一直站在診所裡面的劉金良帶著人緩緩的開始往外面退走,到了這個時候,劉金良自然知道林源不好招惹,事實上他前來刁難林源,也是苗德林指使的,他同樣收了苗德林的好處。

  然而劉金良才剛剛邁動步子,就被一個身影攔住了,王占軍冷著臉擋在了劉金良的身前,目光冰冷的看著劉金良,嚇的劉金良一動不動。

  「苗醫生,你還有什麼話說?」顧森全看著苗德林,淡淡的問道。

  「顧老,我……我一時鬼迷心竅,還請顧老和林醫生高抬貴手。」苗德林結結巴巴的道,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只希望林源和顧森全不要趕盡殺絕。

  「高抬貴手?」顧森全冷哼一聲道:「像你這種人,簡直妄為醫生,要是繼續讓你穿著這身衣服,也不過是草菅人命,給眾多的醫生抹黑,讓更多的人失去對醫生的新任。」

  說著話,顧森全就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顧森全打了電話,就和林源靜靜的坐在診所等著,苗德林有心逃走,卻又不敢動,其他人依舊圍著看熱鬧,劉金良被王占軍看著同樣是一動不敢動。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兩輛轎車在正氣堂門口停穩,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在幾個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來人正是衛生廳的廳長張百成。

  「衛生廳的張廳長?」看到進來的中年人,劉金良面如死灰,原本以他的級別,是不可能認識張百成的,也正是因為前兩天他來正氣堂被王文輝嚇走,這才特意調查了林源和張百成的關係,因此見過張百成的照片。

  「二爺爺!」

  張昕一個健步沖了上去,抱著張百成的胳膊喊道,張百成是張百川的弟弟,卻比張百川小十多歲,也就比張昕的父親大十歲而已。

  「小昕,你怎麼在這裡?」張百成一愣,笑呵呵的摸著張昕的腦袋道。

  「我在林源哥哥的醫館幫忙。」張昕笑著道,說著話看向林源:「這位就是林源哥哥,前一段時間我在江中二院住院,就是林源哥哥治好我的。」

  「呵呵,小林同志。」張百成看著林源呵呵笑道:「我們總算是見面了,這一段時間我可是沒少聽說你這個小林。」

  劉金良只覺得腦袋轟然一下炸響,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那天王文輝已經提醒他了,這個林源認識衛生廳的張廳長,可他竟然不信……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8
第52章 富貴病

  隨著顧森全和張百成兩人的離開,圍在正氣堂門口的人才漸漸散了。

  德林診所很顯然是開不成了,苗德林不被吊銷行醫資格證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更別說其他,衛生廳的大老闆親自出馬,代價可不是一般的大。

  至於劉金良,雖然是工商部門的,不過這一次栽在了張百成的手中,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至於會不會被撤職就不是林源該操心的事情了,他一個小醫生,管不到那麼多,事實上這一次若不是苗德林無所不用其極,林源也不想麻煩顧森全過來唱雙簧。

  總的來說,診所這一次的麻煩算是徹底解決了,而且借著這一次的事情,正氣堂在周圍的名氣必然大漲,順帶著少了德林診所這個最近的同行,前來診所看病的人自然會更多。

  隨著前來醫館的患者漸漸的開始增多,林源的日子也越發的充實起來,最忙的時候幾乎是從進門忙到晚上,連吃飯的時間都很少,還好有王占軍和張昕打下手,要不然林源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七月底,林源的診所也開了快一個月了,同時林源也漸漸的和周圍的人群打成了一片,沒有患者的時候,他也會端個凳子坐在診所門口望著夕陽景,和來來往往的人打招呼。

  「劉大爺,又去公園遛鳥,您這日子過得舒坦。」

  「張大媽,今天有打算做什麼好飯,下午我過來蹭飯?」

  而這些人也都會笑呵呵的和林源聊上兩句,林源為人實在,而且看病實事求是,凡是來正氣堂看過病的患者,都能很快痊癒,周圍的居民也對林源這個年輕醫生很有好感。

  這天下午,醫館正好沒什麼患者,林源依舊端了凳子坐在門口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和過往認識的熟人打著招呼,一輛黑色的奔馳緩緩在醫館門口停穩。

  車門打開,薑明輝從駕駛座上下來,同時打開了後面的車門,下來一對五十多歲的中年夫婦,中年夫婦和姜明輝有著四五分的相像,看來是薑明輝的父母。

  「林醫生!」姜明輝笑呵呵的向林源打著招呼,同時向林源介紹道:「這是我爸我媽。」

  「叔叔阿姨好。」林源急忙起身招呼,映著薑明輝一家三口進了醫館,王占軍自覺地泡上茶水。

  姜明輝對馮楠有意思,隔三岔五的總是會來小區轉悠,林源和薑明輝也算熟人了,笑著打趣道:「今天帶著叔叔阿姨,難不成是讓二老去見了未來的兒媳婦?」

  「呵呵,中午和小楠一起在附近吃了個飯。」薑明輝笑呵呵的道,看來確實是見家長了,兩個人到了見家長的地步,這事情基本上就八成了。

  林源急忙拱手道:「恭喜恭喜,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喝喜酒了。」

  「打算十月一舉行婚禮。」薑明輝也不矯情,很是直接的道:「到時候自然免不了請林醫生喝喜酒,就是不知道林醫生和可兒的喜酒什麼時候喝啊?」

  「這話可不敢亂說,我和林小姐八字沒一撇的事,馨涵亂說,你可不能當真。」林源笑道。

  「我當不當真沒關係,可是我看著可兒可是有些意思,可兒和馮楠可是閨蜜,我可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林醫生,抓緊了,可兒可是個好姑娘。」薑明輝開著玩笑。

  「怎麼,自己的事情剛定下來,就急著說媒了。」林源笑道。

  「呵呵,說媒倒是沒有,就是關心一下林醫生。」薑明輝笑了笑,這才步入正題道:「今天正好過來,順路,我們一家都有些小毛病,打算找林醫生看看。」

  「一家子全部看醫生,這事情可不多見啊。」林源說著笑,在就診桌後面坐下問道:「都有些什麼症狀?」

  「症狀都差不多腰疼背疼,隔三岔五的,總是讓人不舒服,我還好一點,特別是我爸我媽,比較嚴重。」薑明輝道。

  「來,我先診個脈。」林源拿過脈診放在就診桌上,給薑明輝一家三口診了脈,笑著道:「你們一家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幸虧我還有些本事,要不然這一次可是要栽了。」

  「怎麼,難道問題比較嚴重?」薑明輝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他可是知道林源的本事的,能讓林源這麼說,必然不是小毛病。

  「也不算什麼嚴重的病症,就是不好確診,你們一家三口一個症狀,換個醫生肯定頭疼,這是富貴病,說穿了就是懶病。」林源笑著道。

  「富貴病!」姜明輝的父母同時輕聲重複了一句,兩人哈哈大笑:「可不就是懶病嗎,一句話被林醫生說穿了。」

  薑明輝此時也笑了:「林醫生,您說的還真是形象,我爸退休之後開始有這個毛病,然後我媽也有了,我也有了,就好像傳染一樣。」

  林源知道,薑明輝家境不錯,因此才這麼說,他笑著解釋道:「這腰背疼作為一種病症,現今社會很多人都有,而且各有各的原因,真要分析總結,可以寫一本書了,你們家的這個情況總結起來就是坐的多、運動少,這腰酸背痛應該都是坐出來的。」

  薑明輝啞然失笑:「還真是坐出來的,我爸退休之後就是看看報,打打牌,沒事看電視,我媽也是,整天圍著電視機,有時候還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呢,沒事就上網,工作也是坐著。」

  「坐享清福,久坐傷腰。」林源笑著道:「這清福有時候可不是那麼好享的,根據調查顯示,久坐的人群腰疼的發病率最好,因為長期坐著,又豈是埋頭彎腰,使得背部肌肉長期處於緊張狀態,從而出現痙攣、缺血、水腫、粘連,腰背肌無力甚至疼痛。」

  「看看,以後可不能經常久坐了,人太懶了可不行。」姜明輝的父親笑著接口,他們一家人今天過來看病其實是次要的,主要是順路,薑明輝順便過來看看林源,當然能解決他們一家人的隱患,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其實這些道理他們都懂,只是平常沒人注意,沒人提醒,今天林源這麼一說,他們必然會注意。

  「這樣,我開幾個方子,你們回去喝一喝,應該可以緩解症狀,主要還是沒事要多運動,生命在於運動嘛,沒事出去散散步,坐的時間長了起來轉兩圈。」林源道,整個過程,他也沒有當做是治病,就是拉家常,這樣反而容易讓人接受。

  有時候越是這種小毛病,治療的時候越要講究方式方法,很多人其實都有逆反心理,一些小問題,你真要當個事,他們反而不在意,不信邪,要賭一賭,你就當拉家常,站在他們的角度聊聊天,他們有時候反而會比較容易接受。

  「醫生,醫生!」

  林源剛剛給薑明輝一家三口開好藥方,門口就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聲,一對年輕夫婦抱著一位兩歲多左右的女孩走了進來,臉上全是焦急之色。

  「怎麼回事?」

  林源急忙招呼,讓兩人抱著孩子來到就診桌邊上坐下,他自己也繞了出來一邊看孩子的症狀一邊問:「孩子都有什麼症狀?」

  「孩子從昨天開始就又哭又鬧,不肯進食,您快給看看吧。」年輕女人憂愁的道:「我就說不要隨便買外面的奶粉,這下可好,希望孩子沒事?」

  「奶粉?」林源抬起頭,不解地問道:「什麼奶粉?」

  「昨天她奶奶買了一瓶奶粉回來,孩子吃了兩頓,晚上的時候我們看新聞,說是奶粉有什麼三什麼氨,會導致孩子中毒,醫生,您看我家貝貝是不是奶粉中毒?」

  林源一邊檢查孩子的舌苔,一邊摸了脈,笑著道:「沒事,這是孩子剛剛開始添加輔食,有些消化不良,而且受了點涼,所以又哭又鬧,和奶粉沒關係。」

  「看看,我說和奶粉沒關係吧,真是見風就是雨。」男人抱怨道。

  「醫生,真的和奶粉沒關係,不是說那個什麼三什麼氨的會致癌嘛?」

  「是三聚氰胺。」林源笑著解釋:「三聚氰胺除了會造成結石之外,不會致癌,而且毒性也不高,如果少量攝入,也會很快經過腎臟排出,不會殘留體內,只有嬰幼兒在大量攝入的時候才會致病,放心吧。」

  女人這才松了口氣,林源說話的時候,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根金針,他用金針在孩子的身上針灸了兩下,孩子竟然躺在女人懷裡睡著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8
第53章 一千萬的豪賭

  「林醫生當真是醫術精湛,除了醫術,對患者更是無微不至。」等林源親自送著年輕夫婦離開診所重新回來坐下,薑明輝才笑呵呵地說道。

  「不過是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罷了。」林源笑著道。

  「林醫生,開診所治病救人,畢竟只是小道,即便是林醫生醫術精湛,每天治癒的患者也就那麼些,林醫生有沒有想過幹點別的?」姜明輝的父親突然問道。

  「姜先生的意思是?」林源不解的看著薑明輝的父親,他隱隱知道,薑明輝的家境不錯,不過卻不知道薑明輝家裡究竟是幹什麼的,此時薑明輝的父親這麼說,必然不是隨便聊聊天那麼簡單。

  「比如創建一個慈善醫療基金,這樣一方面可以吸納更多的醫療界名醫加入,另一方面也可以幫助更多的需要救治的患者,雖然我國現在經濟發達,然而看不起病的人卻大有人在,看病難的問題依然是當下的大難題。」姜明輝的父親道。

  「創建慈善醫療基金,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難了,我一個小醫生,要名氣沒名氣,要資金沒資金,怎麼可能弄得起那麼大的攤子。」

  林源笑著道:「醫療慈善基金,要做就要做大做強,最好集醫療、研發、交流為一體,既可以治病救人,又可以互相交流,同時創新鑽研,如此才行,僅僅幾十萬上百萬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小型的慈善醫療基金根本吸引不到太多的名家。」

  林源雖然沒有接觸過慈善醫療方面的事情,然而卻也對這個並不陌生,全國上下大小的慈善醫療基金多不勝數,然而真正做大做強的有幾個,一些小型的慈善基金最終還不是淪為很多人斂財的工具。

  沒有過多的資金,優厚的資源,根本吸引不到有名氣的醫生,沒有有名氣的醫生支撐,醫療慈善基金最終也不過淪為扶貧資金罷了,而且能不能到貧困患者手中還是兩說。

  真要說起世界最大的醫療援助組織,自然非世界紅十字會莫屬,然而紅十字會卻很少來國內,至於國內的很多慈善基金都是掛著羊頭賣狗肉,募捐的時候捐款不少,可是辦了多少實事?

  「林醫生說的不錯,不過積少成多,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凡事總是要一點一點來嘛。」姜明輝的父親道。

  「姜先生說的不錯,或許有一天我會有這個想法,不過現在這樣的想法對我來說還不太現實,畢竟我可不是名家國手,沒有那麼大的號召力。」林源道。

  「呵呵,林醫生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才多大,有的是時間,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耗盡一生也不能盡善盡美。」姜明輝的父親道:「要是林先生有這個想法,我們金華製藥願意和林醫生合作,初期我們金華製藥可以拿出五百萬資金和五百萬的藥品無償幫助林醫生創建慈善醫療基金。」

  「金華製藥?」林源吃了一驚,他猜出薑明輝的家境不錯,卻怎麼也沒想到薑明輝竟然是金華製藥的繼承人。

  金華製藥的總裁是姜新鵬,據說還不到六十歲,不過去年的時候卻已經退居幕後,由他的兒子接班……

  想到這裡,林源這才明白,感情薑明輝就是金華製藥的太子爺,而且眼下已經是金華製藥的掌舵人,他眼前的這位中年人應該就是金華製藥的創始人,江州省鼎鼎大名的企業家姜新鵬。

  既然薑明輝是金華製藥的太子爺,那麼如此算來,馮楠和孟馨涵前去金華製藥工作,八成就是薑明輝介紹的,至於孟馨涵和馮楠知不知道薑明輝具體的身份那就未可而知了。

  最讓林源吃驚的是薑新鵬的大手筆,一次性拿出五百萬的資金和五百萬的藥品,那可就是整整一千萬,一千萬對金華製藥來說雖然算不得什麼大數目,然而這平白無故的拿出一千萬做慈善,蔣新鵬圖的是什麼?

  看來洽談慈善基金才是今天薑明輝帶著他的父母前來診所的主要原因,之前的看病搞不好還只是考驗的一部分。

  「姜先生,恕我直言,人常說商人圖利,姜先生作為江州省知名企業家,拿出一千萬做慈善,為的是什麼,要是單純為了名利,大不必如此,一千萬捐贈出去,開一個新聞發佈會,獲得的名望要比單純的做慈善醫療基金要划算的多。」

  「呵呵,林醫生果然是明白人。」蔣新萍笑著道:「我也不隱瞞,我們金華製藥拿出這麼大一筆資金做慈善醫療資金自然是有所圖的,眼下社會經濟雖然大力發展,然而很多行業卻已經趨於飽和,製藥行業也同樣如此,我們金華製藥到了眼下的地步,可以說已經到了巔峰,巔峰之後要麼思變,再進一步,要麼沒落,開始走下坡路,不知道我說的這個林醫生可明白?」

  「姜先生說的不錯。」林源點頭道:「醫療製藥行業和保健品行業前兩年確實發展很好,然而現在的確趨於飽和,競爭壓力大。」

  所謂的製藥保健,到了現在競爭之大很多人無法想像,之前很多企業靠著一兩個品牌起家,後來卻逐漸的淡出,因為什麼,沒有新的產品,沒有新的途徑,老本吃完了,自然也就沒得吃了。

  這一點從很多品牌的保健品就可以看出,前幾年的太太口服液,之後的腦白金,昂立一號等等,這些保健品那個不是風靡一時,然而最終呢,雖然有的依舊態勢不錯,可是卻畢竟不如當初了,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薑明輝繼續道:「金華製藥想要繼續走下去,創新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創新需要頂尖的醫療人才,一個新藥物的研製開發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前期的投資研發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醫藥方面每年的廣告費用也是一大筆投資,離開廣告,醫藥公司就會很快沒落。」

  「因此姜先生就打算另闢蹊徑,開創慈善醫療資金?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吸納一些醫療人才,還可以共享科研成果,同時只要慈善醫療資金做大做強,這個長期的廣告效應也是很客觀的。」林源笑著道。

  「呵呵,林醫生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我只是說了這麼幾句,林醫生竟然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不簡單啊,不知道林醫生是否願意和我們金華製藥合作?」薑新鵬問道。

  「姜先生就不怕一千萬打了水漂?」林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慈善醫療基金做大,好處自然是不少,可是想要做大,難度不小,一千萬只是杯水車薪。」

  「呵呵,有人說,做生意,最重要的一點不是資金,而是合作夥伴,一個好的合作夥伴帶來的效益比起資金帶來的效益要大得多,我深信這一點,而且我也深信林醫生是一位好的合作夥伴。」

  薑新鵬道:「而且,即便不成,我也只是損失一千萬,一千萬對我們金華製藥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可是一旦這個基金做起來,我們將獲得很大的受益,林醫生覺得呢?」

  「呵呵,姜先生不愧是有名的企業家,說實話,我很心動。」林源笑著道:「不過我有三個條件,倘若姜先生答應,我自當竭盡全力來辦這個慈善基金,倘若姜先生不答應,那今天的話我們就當開個玩笑。」

  「林醫生請說。」薑新鵬道。

  「第一,醫療慈善基金金華製藥不得插手,不過有監督權,一切事情我說了算。」

  「可以。」薑新鵬笑了笑道。

  「第二,倘若慈善醫療基金做大,取得了一定的研發成果,金華製藥只享受三年的優先權,三年之後研發成果我會對外公佈。」林源繼續道。

  「好,這一點我也同意。」薑新鵬猶豫了一下,最終也點了點頭。

  「第三,倘若慈善醫療基金做大,金華製藥不得打著慈善基金的名頭進行任何的商業活動。」林源繼續道。

  「林醫生,您的條件有些苛刻了吧?」薑新鵬還沒說話,薑明輝就開口道:「錢是我們出的,您什麼風險也不承擔,可以說是坐享其成,這麼多條件,可不像是合作。」

  「呵呵,好,我也答應。」薑新鵬笑呵呵的道:「林醫生的條件越是苛刻,越說明他的信心,一千萬賭一把,值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8
第54章 科學論

  薑明輝一家三口離開診所,上了車,薑明輝這才不解的向薑新鵬問道:「爸,您為什麼答應林源那麼苛刻的條件,錢是我們出的,林源出了什麼,我實在想不通。」

  「林源出了什麼?」

  姜新鵬冷哼一聲道:「他出的東西可比一千萬值錢多了,先說他的潛力,才二十多歲,就治好了銘仕集團張百川的孫女,眼下川西的徐青峰還住在江州省醫院,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林源?看到他就診桌後面那副字沒有,徐青峰的親筆,如果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成為絕筆。」

  「爸,您對林源這麼瞭解?」薑明輝吃了一驚,他和林源也算是比較熟了,可是這些事他知道的也並不是很清楚。

  「既然決定和這個林源合作,我怎麼也要瞭解一番。」薑新鵬笑著道:「別看他眼下名聲不顯,可是已經凝聚了氣,知道什麼是氣嗎,氣就是勢,是一種大勢,這個林源冒頭才多久,不到兩個月吧,看看他認識的人,我們江州省省保健局的顧森全,銘仕集團,川西省的喬家,徐家,即便是川西有名的聖手左益心也對他讚譽有加,有了這些基礎,只要他不犯大錯,不出五年,絕對名聲鵲起,五年,我們金華製藥等得起。」

  薑新鵬不說,薑明輝還沒發現,薑新鵬這麼一說,他才突然發現,圍在林源跟前的人還真不少,醫療界有顧森全和左益心,有著這兩位杏林名家提攜,林源在醫療界的前途自不用說,商界,喬家,張家,如今再加上他們薑家,這可是不小的人脈啊。

  一個小小的醫生,穿針引線,竟然把這麼多的大人物不知不覺的穿在了一起,想一想就讓人害怕,而且薑明輝還知道,林源和省醫院的佟根生以及珍寶閣的唐宗元也關係匪淺,甚至和永輝拳社也有干連,如此算下來,絕對算得上手眼通天了。

  「現在還覺得我這一千萬扔的不值?」

  薑新鵬笑呵呵的道:「小輝,你畢竟還年輕,很多事不能只看眼前,你比林源還大幾歲,可是你和他比一比,除了出身,你還有什麼地方強的過人家?」

  「有你這麼說兒子的嗎?」姜明輝的母親不滿的道。

  「我說的是實話,人要認清自己,才能進步,這個林源不簡單,我拿出一千萬就當是結交這個人也值了,小輝還年輕,和林源年紀差不多,即便是這個林源晚十年成事,我這一千萬也不算白扔。」薑新鵬道。

  「爸,我懂了,還是您看得透。」薑明輝五體投地。

  「我老了,眼下金華製藥已經交給你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想再操心了,慈善醫療基金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住一句話,這世上最牢靠的關係不是利益,也不是交情,而是交情和利益的結合體。」

  「為什麼有志同道合一說,志同道合就是有共同的利益,同時有著很深的交情,這樣的交情甚至可以抵得過生死,和林源相交,要用心,不要耍花樣,靠著真心去結交,這世上的人,有的人圖名,有的人圖利,林源這個人我卻看不透,要說圖名吧,放著徐家和左益心這樣的關係,他大可以一展所長,然而卻開了一個小診所,要說圖利吧,據我所知,唐宗元打算競爭川中曆城公園的項目,想找林源合作,林源現在還沒有給答覆,這個年輕人,真讓人看不透。」

  林源自然不知道姜明輝父子背後的談話,薑明輝一家人走了之後,他也細細的想了關於醫療慈善基金的事情,覺得可行度還是不錯的。

  這個事自然是不好辦,可是他還年輕,可以當成一生的事業來辦,將來真要把這個慈善醫療基金做大做強,他林源也沒有在這世上走一遭。

  事實上有時候林源也私下裡想過,自己的目標是什麼,要說發展,依他和佟根生的關係,進省醫院,幾年之內混一個副主任醫師絕對沒問題,甚至二十年之後他也可以成為專家之流,可是這些並不是他想要的。

  或許受到林頤致的影響太大,林源總是想著辦一些事實,不為名,不為利,就為做些什麼,讓自己無愧於心,不至於浪費光陰。

  開正氣堂,林源也是為了多看幾個病人,一方面磨礪自己,一方面積累經驗,可是正如薑新鵬所說,開診所畢竟只是小道,頂天了也就和北海的延年堂一樣。

  在診所坐了一會兒,診所又來了患者,等到林源看完這些患者,就已經下午五點半了,正打算出去吃飯,唐宗元卻領著一位中年人來了。

  「今天是什麼風把唐老闆吹來了?」林源笑呵呵的招呼,同時吩咐王占軍泡茶。

  「正好路過這兒,就來看看林醫生。」唐宗元笑著道:「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燕京有名的神經內科專家岑寅生岑醫生。」

  「岑醫生好。」林源笑著伸出手去和岑寅生握手道:「燕京來的大專家,歡迎歡迎啊。」

  岑寅生有些不苟言笑,伸出手和林源碰了一下,目光打量著林源的診所,眉頭微微一皺道:「林醫生是中醫?」

  「不錯,家傳的中醫,畢業于江中醫學院,也學過幾年西醫。」林源笑著道。

  「既然學過西醫,怎麼開了中醫診所,這不是不務正業嘛?」岑寅生道。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唐宗元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尷尬,不好意思的看向林源,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岑寅生竟然是個抨擊中醫者,看上去對中醫並不感冒。

  「開中醫診所怎麼就是不務正業,同樣的治病救人嘛。」林源倒也不生氣,這幾年他見過對中醫不感冒的人多了,岑寅生並不是第一個。

  「呵呵,我對中醫能治病保持懷疑。」岑寅生搖頭道:「一點也不科學嘛,就那些草根樹皮,熬成黑乎乎的湯藥?」

  「岑醫生!」唐宗元急忙提醒,他可是知道林源的本事的,一劑蜈蚣湯下去,徐青峰的食道癌就可以進食,神乎其技,岑寅生的質疑,豈不是懷疑林源的本事。

  「呵呵,林醫生勿怪,我本人是不相信中醫的,別說中醫的草根樹皮,就是診斷手法也相當的落後,診個脈就知道病因?據我所知,診脈連懷孕也診斷不出來,怎麼可能診斷出病因,還有看起色,氣色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豈是肉眼能看出來的?」岑寅生卻當做沒看到唐宗元的提醒,自顧自的道。

  「呵呵,岑醫生從哪兒得知中醫靠著診脈不能判斷懷孕?」林源笑問道。

  「這些事幾乎是人盡皆知,百度上都可以搜得到,網上一大堆。」岑寅生道。

  「呵呵。」林源微微一笑道:「中醫被所謂的科學否定上百年了,又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建國初期中醫幾乎絕跡,人云亦云的事情,不足為信。」

  說著話,林源語氣一轉道:「何為科學,科學也不過是近百年一些學者靠著一定的實踐和事實講述的原本存在的東西,可是現在的科學究竟解釋了多少東西,還有多少東西是科學不能解釋的?」

  岑寅生一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全球早有專家承認,眼下科學解釋的東西不過站了百分之三而已,還有百分之九七的東西無法解釋。

  「我們就說懷孕,懷孕絕經,嘔吐,慵懶,這些是不是科學?」林源問道。

  「這是症狀,是根據概率總結出來的症狀,一百個人裡面至少九十多個人就有這個症狀,這就是科學的規律。」岑寅生道。

  「既然這是科學,那麼中醫為什麼不是?」林源笑問道:「中醫是華夏民族根據五千年來的觀察和經驗總結出來的,什麼症狀什麼病症,什麼脈搏什麼症狀,什麼氣色什麼症狀,並不是隨便來的,也是多年的觀察和總結,為什麼不是科學?」

  岑寅生無語,他之前說了那些症狀是科學的規律,現在林源用這些問題來問他,他卻啞口無言。

  「古代的時候沒有顯微鏡,沒有儀器,靠什麼治病,靠觀察,靠實踐,神農嘗百草雖然不可信,但是未嘗不是實踐,那些所謂的草根樹皮為什麼能治病,不是誰說了算的,也是實踐,十個人感冒九個人就被草藥治癒了,這就證明這個草藥能治病,還要什麼科學?」

  岑寅生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雖然他被林源問的啞口無言,然而心中依舊沒有接受林源的解釋,在他看來林源是在狡辯。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8
第55章 一針

  林源倒是沒有生氣,有道是話越說越開,理越辨越明嘛,而且關於中醫的爭議已經持續了上百年了,自從西醫開始衝擊內地就開始的,並不是現在才有,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不是誰說兩句中醫不能治病,就真的不能治病了,也不是誰說兩句中醫診脈不能診出懷孕,中醫就真的診斷不出了,中醫的歷代名家,扁鵲、張仲景、孫思邈、華佗這些名家也不是誰說兩句就不存在了。

  事實上林源也知道,中醫之所有有爭議,大多數原因是因為中醫名家稀缺,現在人生活節奏加快造成的。

  中醫易學難精,特別是診脈望氣,沒有一定的本事絕對玩不轉,現在的大醫院,即便是中醫科室,懂得診脈的有幾個,大多數還不是摸著脈搏,看著手錶,用時間計算脈搏跳動?

  什麼是脈滑?什麼是脈玄?什麼是脈澀?又有幾個人知道,如此水平的中醫人診斷不出懷孕,診不出喜脈,也不算什麼稀罕。

  而且中醫沒有一套標準的診療體系,學起來難,理解起來更難,同樣的病症,一群中醫人都能爭吵的不可開交,這一點在西醫是絕對不存在的,中醫本身都有流派之爭,更別說其他人。

  看著岑寅生不說話,林源呵呵一笑,也不去搭理他,而是向唐宗元問道:「唐老闆這一段時間在忙什麼?」

  「還能忙什麼,瞎轉悠唄,我這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交朋友,岑醫生也是直性子,你不要介意。」唐宗元笑著道。

  「沒有,學術性交流嘛,生什麼氣,而且我本人也學過西醫,以後還希望和岑醫生多多探討。」林源道。

  「哼!」

  岑寅生又是一聲冷哼,他原本就有些瞧不起林源這個開診所的野郎中,再加上林源又是中醫,他更加興趣缺缺,剛才開口也是有些不忿,中醫也算醫?

  見到氣氛有些尷尬,唐宗元也不好留著了,急忙起身告辭,原本他今天帶著岑寅生來,是為了讓林源和岑寅生多多交流,畢竟岑寅生也是燕京名醫,此時正好是飯點,幾個人吃個飯,關係也就近了,認識岑寅生,對林源以後也有好處,卻沒想到鬧成這個樣子。

  送走了唐宗元和岑寅生,林源和王占軍在附近吃了飯,到了晚上九點多這才和張昕回了小區,小丫頭這一陣除了幫忙也看起了醫書。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

  第二天早上,林源照例先去了省醫院看望徐青峰,如今徐青峰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他也不用天天來,隔著兩三天來一趟也就行了。

  進了門,徐青峰正在吃早點,稀飯饅頭和幾個精緻的小菜,看到林源來,徐青峰笑呵呵的招呼:「小林吃了沒,每吃一起吃點?」

  「吃過了。」林源笑著道:「徐老的氣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我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是感覺好多了,心情好,林醫生調理的也好,前兩天做了檢查,腫瘤小多了,而且也不擴散了。」徐青峰道。

  「徐老本身的正氣衍生,自然可以抵抗病魔,好好調養,康復在望。」林源笑呵呵哈的道。

  等著徐青峰吃過早點,林源給徐青峰檢查了一番,徐青峰的身體恢復確實很不錯,主要是老人家心情好,看得開,心情開朗,抵得上很多良藥。

  人人都說癌症是絕症,然而奇跡也是有的,心情好,癌症康復也不算什麼稀罕,即便是不能完全康復,多活幾年也是很不錯的,這也是徐青峰年紀大了,要是換個年輕人,此時已經可以出院了。

  和徐青峰閒聊了兩句,林源走出病房,正打算離開,佟根生卻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林源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要來給徐老複診,快走,幫我救個急。」

  說著話,佟根生就拉著林源急匆匆的向著電梯走去,兩人進了電梯,很快來到了樓下的一間病房,病房裡面幾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忙碌,其中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醫生正滿頭大汗,焦急不已,林源眼睛一掃,竟然在病房內發現了一位熟人,正是昨天跟著唐宗元去他診所的岑寅生。

  病床房內除了醫生,還有患者家屬,此時患者家屬正在大聲的嚷嚷:「你們究竟能不能看病,看個病竟然連銀針也拔不出來。」

  「讓一讓!」這時佟根生拉著林源到了病床邊上,病床上躺著的是一位三十歲不到的少婦,少婦臉色煞白,眉頭緊皺,此時雙腿露在外面,腳踝處還紮著一根銀針。

  「林源,這位患者是因為脾胃不統血,導致產後血崩,當時齊醫生正在現場,因此就採用了針灸止血,卻不曾想銀針就然拔不出來。」

  林源一邊聽著,一邊上前查看患者的情況,同時也回頭看了一眼邊上急的滿頭大汗的中年醫生。

  佟根生以為林源懷疑齊醫生的本事,急忙又介紹道:「齊醫生是我們省醫院有數的針灸高手,師從田淵博田老,針灸堪稱一絕,沒想到這次竟然出了意外。」

  田淵博林源自然知道,是眼下國內的針王,針灸一道堪稱第一人,同樣是僅存的幾位大國手之一,很有威望。

  事實上林源剛才看齊醫生,倒不是懷疑他,而是有些吃驚,省醫院竟然還有如此針灸高手,雖然銀針沒有拔出來,然而取穴卻非常准。

  這個患者是血崩,當時情況很是危機,也只有一處穴道可以用來針灸,正是腳外裸二寸左右的地方,這個位置沒有一定的水準,絕對不敢下針,這個齊醫生既然能找准這個穴位,而且敢下針,可見他的針灸還是很有水平的。

  「林醫生穴位紮空紮的很准,就是手法上還有些生疏。」林源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笑著道:「之所以銀針沒法拔出,是因為手法不得當,被氣血拘住了。」

  說著話,他從邊上的針袋中又拿出一根銀針,消了毒,拿起患者的手腕,對準手腕交接處一針刺了下去。

  「噗!」

  隨著這一針刺下,邊上的眾人就好像聽到了一個輕微的聲音,就像是真空的瓶蓋子被打開,而原本紮在患者腳踝處的銀針竟然自動脫落。

  「咦!」

  邊上的眾多醫生都發出一聲驚咦,甚至連岑寅生的臉色也微微一變,沒想到林源如此厲害。

  邊上滿臉焦急的齊醫生更是吃驚不小,上下打量著林源,原本佟根生帶著林源來,他是很有些瞧不起,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怎麼可能解決這個問題,只是因為他剛才失手,此時不好說話,卻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然真的被林源解決了。

  「呵呵,沒事了,齊醫生取穴很准,已經見效,如今銀針脫落,再用藥物調理就可以痊癒。」林源放好銀針,笑著道。

  「小林,謝謝你了。」佟根生也松了口氣,畢竟剛才的一幕也算是他們醫院的醫生失手,別看只是銀針拔不出來,事實上是不能拔。

  患者本身是血崩,就好像瓶子漏水,剛才齊醫生的一針等於堵住了瓶子的空氣,一旦銀針拔出,又會導致更嚴重的血崩,林源只是輕輕一針,就等以從封閉的瓶子上面刺了一個小孔,導致空氣流通,原本的銀針拔出不說,還不讓原本的血崩復發,看似簡單,其實很是兇險。

  「呵呵,我只是取巧,還是齊醫生找穴找的准,一開始要讓我來,我還真沒辦法。」林源謙笑道,雖然謙虛,卻等於幫著齊醫生圓了場。

  向患者交代了幾句,一群人走出病房,齊醫生這才握著林源的手真誠的道:「林醫生,謝謝了,剛才要不是您,我可就做難了,之前我就聽說林醫生正在給徐老醫治,原本還有些不信,現在是信了。」

  「齊醫生客氣了。」林源笑了笑,又看向邊上的岑寅生:「沒想到又碰到岑醫生了。」

  「我是來省醫院辦點事,正好碰上了。」岑寅生勉強的笑了笑,雖然林源剛才的那一手確實很讓人吃驚,但是岑寅生依舊不願意和林源多說。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56章 黃土埋半截

  岑寅生懶得搭理林源,林源也對他沒什麼興趣,之所以問候一聲,也是出於禮貌。

  岑寅生對林源不感冒,齊醫生卻很熱情,要了林源的電話號碼,說有時間一定請林源吃飯以示感謝。

  林源從省醫院回來,到達醫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進了醫館,薑明輝正在裡面等著,見到林源進來,急忙起身笑道:「林醫生,我今天可是和你談公事來了。」

  「薑總倒是急性子啊。」林源呵呵一笑,看了看時間道:「正好飯點了,我請薑總吃個飯,我們邊吃邊說。」

  「也好。」薑明輝點了點頭,兩人又一起出了醫館,究竟找了一家不錯的飯店,要了一個優雅的包間,邊吃邊聊。

  事實上事情也沒什麼好談的,林源的條件苛刻,這一次的事情幾乎是金華製藥全方面妥協,拿出五百萬的資金和五百萬的藥物讓林源成立慈善醫療基金,而且這個基金全權由林源負責,金華製藥只有監督權。

  說是有監督權,薑新鵬能把這麼大一筆資金交給林源,自然也沒想著怎麼監督,即便是林源真的把錢裝自己口袋,估計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薑明輝來的時候就帶著合同,吃飯的時候林源看了合同,沒什麼意見,直接就簽了字,這個字簽下去,也等於林源的肩膀上再次多了一副擔子。

  「林醫生,祝我們合作愉快。」簽過字,薑明輝給自己和林源分別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道。

  「合作愉快。」林源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薑總,你們這次可是賭的有點大,我自己都沒有信心。」

  「我是對林醫生很有信心。」薑明輝笑著道:「反正不急,你慢慢來,等一切就緒了,我這邊再負責召開記者發佈會,到時候這個基金才算是正式確立。」

  「要唱戲,必須先搭檯子,這個檯子可不好搭。」林源苦笑道。

  慈善基金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看要辦成什麼樣子,要是單純的救助,倒是好說,可是林源知道,金華製藥要的不是這樣的慈善基金,要不然一千萬直接捐款多好。

  金華製藥要的是一個成熟的醫療慈善基金,甚至可以說是一個醫療援助性的慈善組織,這個組織要搞起來,需要很多人才,需要各方面的幫助。

  雖然有難度,不過林源卻很有信心,有難度才有挑戰嘛,這樣他也有個奮鬥的目標,而且這個組織短期內是不可能形成的,還需要慢慢來,這一點金華製藥也清楚。

  吃過飯,薑明輝就告辭了,林源獨自回到診所,一邊看著書,一邊想著這個檯子該怎麼搭起來,雖然金華製藥給了五百萬的資金可五百萬的藥物,可是這些錢卻並不算多,一旦慈善資金不能完善,也就是一錘子買賣,這些錢花光了,一切也就完了。

  想要把這個檯子搭起來,首先要打出名氣,只有打出名氣,才能募捐到更多的資金,整個基金才能源源不斷,才能逐漸成熟,可是要打出名氣,首先需要的是人才,這人從哪裡來?

  一連幾天,林源都是一邊在診所坐診,一邊想著對策,這第一步該怎麼邁出去,萬事開頭難,第一步很關鍵。

  這天,林源剛剛給徐青峰複診完畢,走出病房,佟根生又來了,見到林源,佟根生就笑呵呵的拉著林源道:「小林,過兩天就是我們江州省的中醫藥協會會議,我幫你報了名,到時候記得來。」

  「好,到時候我一定前去。」林源笑著點頭,這幾天他一直想著怎麼打開局面,這個中醫藥協會也許是個突破口,到時候在中醫藥協會上說不得會認識一些江州的中醫界名醫。

  「好,到時候打電話,開會的地點就在福清酒店,早上十點開始,你準時到就行。」佟根生叮囑道。

  告別了佟根生,林源獨自一人往醫院外面走著,正走著,迎面又碰到了林可兒,林可兒滿臉淚花,看上去就好像是剛剛哭過。

  「可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了?」林源急忙上前關切的問道,雖說他和林可兒現在並沒有確立什麼關係,然而兩人也算是比較好的朋友,林可兒真要受了欺負,他自然不介意出頭。

  「沒什麼,就是有些不忍。」林可兒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剛才產房生了一個孩子,可是孩子全身沒有皮膚,看上去很是瘮人,估計是沒法養活了,孩子的父母也挺鬧心,剛出生的孩子,怎麼就那樣呢。」

  「剛出生的孩子,全身沒有皮膚?」林源微微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道:「我和你過去看看,或許有救。」

  「真的?」林可兒滿臉驚喜,那個孩子,他們整個婦產科的人都看著鬧心,醫生們幾乎是束手無擦,連孩子的父母都打算放棄了。

  「過去看看再說。」林源沒有打包票,跟著林可兒來到了附近的產房,還沒進門,林源就聽到一陣哭聲。

  走進門,一個病床上,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婦正在哽咽,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抱著頭蹲在邊上唉聲歎氣,一對五十多歲的中年夫婦也在邊上抹眼淚,甚至還能聽到婦女的低聲哀歎:「作孽啊,怎麼會這樣,我們老胡家也算是本本分分,怎麼就這麼不順呢,結婚三年沒孩子,這有了孩子,卻……」

  少婦的病床邊上放著一個嬰兒,嬰兒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看不清楚樣子,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邊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可兒領著林源來到病床前面,眼眶中的淚水不自覺的就流了出來,她當醫生也好幾年了,並不是沒見過生死,可是這次這樣的真心讓人不忍。

  林源也不管邊上幾人的表情,走上前,自顧揭開包著孩子的薄單子,看清楚了孩子的樣子,孩子看上去全身通紅,還滲著血,黏糊糊的,很是瘮人,乍一看就真的像是那種被人剝了皮的樣子,一般承受能力差的,看到這個樣子,不是被嚇到,就是被噁心到。

  「你幹什麼?」邊上一個醫生見到林源在看孩子,急忙呵斥道。

  「高主任,這位是林源林醫生,徐青峰徐老就是林醫生在負責醫治,或許林醫生有辦法治好這個孩子。」林可兒急忙解釋道。

  對方一聽林源負責治療徐青峰,頓時就不說話了,這一段時間省醫院大多數的醫生都知道,徐青峰徐老正在被一位醫院外面的年輕醫生治療,佟院長對那個年輕醫生很是器重。

  最主要的是,徐青峰的情況越來越好,這就讓省醫院大多數的醫生都對林源有些好奇,食道癌竟然真的快被治好了。

  「醫生,我家孩子真的能救活?」邊上的中年夫婦聞言也急忙向林源問道,抱著頭的青年也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林源。

  林源沒有吭聲,依舊檢查著孩子的情況,足足檢查了十多分鐘,他又抬起頭看了看床上的少婦,這才緩緩開口道:「孩子這是先天不足,我有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醫生,您說,您說,只要能救我的小孫孫,怎麼都行。」中年婦女帶著哽咽道。

  林源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道:「可以用糯米磨成粉,撒在孩子的身上,用紗布包好,然後把孩子埋在黃土中,只露出頭部,用母乳餵養,不出兩天,就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樣。」

  「埋在土中?」一群人面面相覷,有這麼治病的嗎,人常說黃土埋了半截子,指的是年紀大了,快入土為安了,這剛出生的孩子,讓埋進土中?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57章 土能生金

  林源的這個方法,聽的邊上的幾位醫生和小孩的父母爺爺都有些發愣,倘若不是顧及到林源這一陣正在給徐青峰治療,和佟根生關係不錯,說不得邊上有人要罵庸醫了,有這麼治病的嗎?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剛剛抬起頭的青年眼神再次暗淡了下去,很顯然對林源說的方法不抱希望。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一時間誰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就在這個尷尬的時候,病房外面再次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佟根生,同行的還有之前的齊醫生和岑寅生。

  看得出,佟根生對岑寅生很重視,兩人幾乎是並肩走進的病房,林源猜岑寅生前來江州省或許正是前來江州省醫院考察交流的。

  「小林也在?」看到林源,佟根生笑著點了點頭,這才向邊上一位中年醫生道:「聽說婦產科出了狀況,怎麼回事?」

  「才出生的嬰兒幾乎沒有皮膚,情況很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或許活不到明天。」中年醫生道。

  佟根生聞言,走上前揭開孩子身上的薄單看了一眼,當下就是眉頭一皺,強忍住沒有嘔吐,孩子看上去簡直很是嚇人,既嚇人又噁心。

  深吸了一口氣,佟根生先是下意識的看了林源一眼,這才問道:「沒有解決方案,林醫生呢,看過了沒有?」

  「我們這邊暫時還沒什麼對策,林醫生倒是說了治療方法,只是……」中年醫生結巴道:「只是治療方法有些……有些罕見,家屬還有些猶豫。」

  聽到林源有治療方法,佟根生頓時松了口氣,林源的本事他還是知道的,緩緩開口道:「既然林醫生給了治療方案,那就按照林醫生的方案辦嘛,家屬的思想工作要想辦法做通嘛。」

  說著話,佟根生又看向孩子的父母和爺爺奶奶道:「林醫生是我們省醫院請來的專家,醫術水平很高,眼下正在負責一位食道晚期的患者,而且治療效果非常好,你們有什麼顧忌可以當面說出來。」

  「孩子已經那樣了,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們也沒意見,可是這個治療方法真的可行?真要治不好,別人會說是我們咒死了孩子。」孩子的奶奶摸著眼淚的。

  事實上孩子眼下的情況,他們也知道,生還的希望不大,即便是一些苛刻或者危險的治療方案他們也能接受,只是林源的治療方法不僅僅是罕見,而且不詳。

  眼下社會雖說迷信的人不多,然而卻也不少,很多人都有輕微的迷信和忌諱,把孩子埋進土中?這不是活葬嗎?

  這一下,佟根生也有些迷糊了,不解地問道:「林醫生的治療方法是?」

  「林醫生的治療方法是用糯米粉塗滿孩子的全身,然後用紗布包裹,把孩子埋進黃土中,只露出頭部,用母乳餵養兩天。」中年醫生道。

  「胡鬧!」

  佟根生還沒開口,岑寅生就是一聲呵斥:「這是治病還是殺人,有這麼治病的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還用那種蒙味無知的方法?是不是還需要祭祀禱告,向天祈福?」

  省醫院的醫生看在佟根生的面子上,或多或少都給林源一切情面,或許不敢這麼不客氣,然而岑寅生卻沒這方面的忌諱。

  岑寅生這次來江州省,就是前來江州省醫院交流考察的,作為全國一流的神經內科專家,他的知名度也是相當高的。

  作為全國知名的神經內科專家,岑寅生本就不喜中醫,因此對林源很沒有好感,今天見到林源一個野郎中竟然在江州省醫院混的風生水起,甚至連佟根生也客客氣氣的,他就很是看不慣。

  在岑寅生看來,林源就是騙子一流,只不過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騙的省醫院的醫生團團轉,甚至唐宗元也對林源推崇備至。

  他自認也見過一些中醫名家,特別是在燕京,知名的中醫人倒也不少,可是像林源這樣的,他卻幾乎沒見過,把孩子埋進土中治病?自古到今估計都沒這種治療辦法吧?

  「林源,你這個方法?」佟根生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是知道林源的本事,因此想讓林源解釋一下。

  林源倒也沒有因為岑寅生的質疑生氣,而是笑著解釋道:「孩子的這個情況是先天不足,按照藏象學說,皮膚和五臟六腑中肺部的關係密切,肺主皮毛,肺和脾又是相生相剋的關係,脾屬土,肺屬金,孩子很顯然是脾氣不足,土能生金,用糯米粉塗抹孩子全身,用紗布包裹,放進黃土之中,可以讓孩子吸收大地土氣,使得土氣健脾補肺,幫助長出皮膚。」

  「什麼五行,什麼陰陽,什麼金、木、水、火、土,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可以用來治病?」岑寅生又是一聲冷哼。

  這一下林源也來了火氣,看向岑寅生道:「什麼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什麼又是不虛無縹緲?即便是在西醫中,五臟六腑也有著統屬關係,相輔相成,人體的細胞也不是單獨存活的,人體本身就是一個整體,血液滋養全身,五臟各自有著各自的功能,卻又相互合作,我說的可對?」

  「你說的是不錯,即便是在西醫中,五臟六腑也有關係,可是和你說的五行有什麼關係?」岑寅生點頭反駁道。

  「你不懂五行,就不要說五行不可信,我所說的五行,只是一種屬性,比如肺屬金,只是說肺的特性和金相似,肝屬木脾屬土也是同樣,肝和脾的關係,就像是土和木的關係,縱觀肝脾疾病,是不是脾臟受損,就會影響肝功能?」

  林源很不客氣的道:「有些東西,看的並不是表面,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規律沒有,中醫治病也是從實踐中摸索出來的,也是有規律可循,並不是你所謂的巫術。」

  「還說不是巫術,把孩子埋進土中就能治病,真是笑話。」岑寅生毫不客氣的道。

  「倘若把孩子埋進土中能治病怎麼辦?」林源徹底來氣了,針鋒相對的問道。

  「倘若你的法子能治病,以後我就拜你為師,跟你學中醫,見了你叫一聲老師,畢恭畢敬,從此不質疑中醫。」岑寅生道。

  「好,那你就等著拜師吧。」林源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他之所以猶豫,倒不是對自己的本事沒信心,只是不想這麼過火,後來想了想,他現在正打算籌備慈善醫療基金,岑隱身本身就是全國知名的神經內科專家,除卻他對中醫的厭惡,單從醫術方面看,岑寅生絕對算是合適的人選,要是借此能把岑寅生拉進慈善醫療基金會中,那麼對這個慈善基金多少也有好處。

  「倘若要是不能治好呢?」岑寅生問道。

  「倘若不能治好,從此我絕對不用中醫看病,改學西醫,要是岑醫生願意,我也可以拜岑醫生為師。」林源道。

  「兩位……」佟根生急了,林源他招惹不得,也不願意招惹,可是岑寅生他也招惹不起,岑寅生可是國際馳名的名醫,這樣的醫生他們醫院也沒有一位,這次能請岑寅生前來,還是他們醫院花了不少心思,林源和岑寅生對賭,無論誰輸誰贏,都不是什麼好事。

  「佟院長,您不用管,我和林醫生是君子之交,君子協定,無論輸贏,都絕對誠信履行賭約,決不食言。」岑寅生道。

  「岑醫生說的不錯。」林源也點了點頭,這個岑寅生雖然自傲了些,對中醫有成見,不過看品性還是不錯的,是個有原則的人,要不然林源也懶得和他打賭。

  看到林源和岑寅生打賭,孩子的父母和爺爺奶奶也有些傻眼,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醫生當面這麼打賭的,平心而論,他們自然是希望林源贏得,而且對岑寅生也下意識的有些厭惡,有這麼詛咒他們孩子的嗎,岑寅生贏了,豈不是說他們的孩子沒救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58章 生日?

  孩子的狀況本來就不容樂觀,孩子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原本心情就很糾結,之前只是覺得林源的方法有些不吉利,眼下林源自信滿滿,孩子的家人索性也就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徵求了孩子家人的同意,林源一邊讓人去準備糯米粉,自己則去聯繫黃土,江州屬南方省份,黃土並不好找,而且這土也有講究,不能太幹,也不能太濕,必須是散土,不能結塊,之所以選用黃土,是因為黃土比較綿,沒有黑土和其他土質那麼硬,分量也輕。

  事實上用黃土治病,林源並不是首創,前幾年,在北方的一些農村,甚至會用到黃土止血,塵土和黃土有時候甚至可以用來入藥。

  碾成粉的黃土摸上去很綿,手感很好,不是特別濕潤,並不會對孩子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

  林源給唐宗元打了電話,大概一個多小時,唐宗元就讓人送來了黃土,林源讓人準備了一個大盆,把黃土放進盆中,然後開始給孩子的身上塗抹糯米粉,之後把孩子用紗布包裹,放進了黃土中,只露出了小腦袋。

  岑寅生在邊上看的是直搖頭,糯米粉,這在一些影視劇中本來就是辟邪驅屍用的,在他看來,林源的方法不亞于巫術,簡直就是胡搞。

  孩子不過剛剛出生,並沒有多少力氣,原本還在不停的哭啼,被林源放進黃土之中後,他竟然漸漸的老實了下來,不多會兒竟然睡著了,這一幕看的不少人瞠目結舌。

  林源在病房呆了一個多小時,等到孩子睡著,這才叮囑了幾句,離開了醫院,他已經說過了,孩子想要恢復,必須要兩天時間,他不可能兩天都守在邊上。

  回到診所,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王占軍已經吃過了飯,見到林源回來,先給林源泡了茶水,然後向林源說了上午的情況,上午醫館來了好幾位患者,其中有三人是前來複診的,都被王占軍推到了下午。

  林源一上午沒在,下午的時候加上上午來過的患者,患者是越發的多了,他一直忙到晚上八點才閑了下來。

  正打算出門去吃晚飯,林可兒卻怯生生的走了進來,今天的林可兒一身清涼的連衣裙,腳下是白色的高跟涼鞋,裙子的衣領開的很低,幾乎能看到她胸前白色的乳溝,頭髮束在腦後,有著一絲清純。

  「下班了?」林源笑著和林可兒打著招呼。

  「才下班,過來看看你,吃飯了沒有,我請你吃飯。」林可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美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源。

  林源並不算帥,不過很白淨,然而這並不算帥的臉龐此時看在林可兒眼中卻是那麼的有魅力,林可兒只覺得這個比她還小三四歲的大男孩有著一種讓人難以割捨的好奇,看不透,猜不透,卻使勁的想要去瞭解他。

  「好啊,正好我還沒吃,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林源呵呵笑道,說著話向王占軍打了聲招呼,就和林可兒出了門。

  兩人並沒有走遠,就在附近街口的小吃攤要了一些烤肉和小籠包,兩人邊吃邊聊。

  林可兒今天請林源吃飯,主要是為了感謝林源今天仗義出手,特別是林源和岑寅生打賭,讓他覺得林源這一次承擔了不小的風險,萬一孩子治不好,林源以後就只能學西醫了,而且還要認岑寅生為老師。

  無論是林源亦或者佟根生等人,事實上都覺得林源的勝算不大,林源的本事他們知道,只是這個孩子的情況確實特殊,最主要的是,他們都覺得林源的方法不靠譜。

  林可兒覺得,林源今天出手就是因為她,若不是她,林源也不是沾上這件事,更不會有這個麻煩。

  比起孟馨涵,林可兒的話並不算多,反而有些恬靜,和林源在一起,大多數的時候都幾乎是林源在說,而她則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聽著,聽得津津有味。

  眼下江中的天氣是越發的熱了,在外面納涼吃燒烤的人很多,林源和林可兒也不急著回去,兩人慢慢吃著,慢慢說著,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晚上九點多。

  吃過飯,兩人又一路慢慢走著,回到小區已經是十點過了,來到房門口,林可兒剛剛打開房門,孟馨涵和馮楠兩人就探著腦袋看了出來。

  「我就說可兒竟然這麼晚了都不回來,原來是約會去了,好啊,你們兩個老實交代,什麼時候的事?」孟馨涵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林源,很是有些丈母娘的架勢。

  「交代什麼,吃個飯而已,有什麼大呼小叫的,要不明晚孟大美女請我吃飯?」林源笑著道。

  「什麼是我請你,應該是你請我和馮楠才對,我們家可兒都被你勾引走了,你還不請客?」孟馨涵道。

  「什麼叫勾引,說話真難聽,孟馨涵你信不信我揍你。」林可兒被氣笑了,孟馨涵說話總是這麼大咧咧的,不經過大腦。

  「好了,不是勾引,是情投意合,是郎才女貌,是郎有情妾有意行了吧。」孟馨涵呵呵笑道:「不過不管是什麼,總是要請客,我說可兒,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

  「吃個飯而已,有必要找那麼多藉口嗎,我雖然是窮郎中,不過請頓飯還是請得起的。」林源呵呵笑道:「通知一下,過兩天我生日,記得都準備好禮物。」

  「不帶這樣的啊。」孟馨涵一聽,頓時跳了起來,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本姑娘沒聽到,沒聽到,吃個飯還要賠禮物,我說你真的後天生日?」

  「自然,要不我身份證拿出來你查一下?」林源笑著道。

  「哼,沒道理。」孟馨涵哼了一聲,氣呼呼的回房間去了,很顯然對於沒能成功敲詐林源一頓飯很是有些不滿。

  第二天早上,林源照例先去了省醫院探望了徐青峰,然後又去了婦產科病房,去看望那個孩子。

  醫院為了避免人多嘴雜,早已經給孩子一家換了一間單人病房,要不然一個孩子放在全是黃土的盆子裡,不出兩天,估計就要上江州新聞了。

  走進病房的時候,岑寅生和婦產科的幾位醫生竟然都在,林可兒也在裡面,見到林源進來,林可兒向林源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孩子的父母和爺爺奶奶也都出聲招呼,林源一邊笑著點頭一邊問道:「怎麼樣,孩子情況如何,昨晚有沒有哭鬧?」

  「看上去很好,昨天哭了幾次,每次哭鬧要麼是餓了,要麼就是撒尿了,喂一點奶水,換了尿不濕就再次沉沉的睡去。」孩子的奶奶道。

  林源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不錯,已經開始恢復了,記得已經要按時餵養,這兩天營養要跟上,奶水夠不夠?」

  「奶水很充足。」孩子的媽媽道。

  「那就好,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再過來,到時候就可以拆紗布了。」林源點了點頭,同時又看了看床上的少婦道:「孩子先天不足,原因和你的體質有關,我順便開個調理的方子你也喝一點。」

  「嗯,謝謝林醫生了。」孩子的媽媽急忙點頭,到了現在無論是孩子一家還是婦產科的醫生對林源都很有好感。

  已經過了一天了,孩子一切平穩,這在他們看來其實已經算是奇跡了,若不是林源出手,單看孩子昨天的狀況,絕對撐不到現在。

  岑寅生沒有吭聲,看上去還沒有服氣,要等著最後結果揭曉的那一刻。林源也懶得和岑寅生多說,開了方子,叮囑幾句就離開了病房,林可兒親自送著林源出了醫院。

  剛剛回到醫館,走進門林源就看到醫館內坐了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是江中二院的院長江海潮。

  看到林源回來,江海潮急忙站起身來迎了上來:「小林,你可回來了,快,跟我走一趟。」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59章 學院派

  看著江海潮急乎乎的,林源也沒多問,在他看來江海潮應該是又遇到了什麼急症,因此直接跟著江海潮出了醫館。不曾想上了門口的車子,江海潮卻開著車迅速向著城北方向而去並不是前往江中二院。

  一路上,江海潮並不說話,而是帶著林源一直到了北邊的海泉別墅區,在一棟別墅門口停下車。

  兩人下了車,江海潮這才向林源道:「這兒是中凱集團金溪同的住處,等會兒進去,這個病你要是有把握再開口,沒把握就當是和我轉一圈。」說著話,他就上前摁響了門鈴。

  門鈴剛剛響,就有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打開了防盜門,看到門外的江海潮,對方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格式化的笑容:「原來是老同學到了。」

  「老同學,你拜託我給你請醫生,這次我可是給你請了一位厲害的醫生過來。」江海潮笑呵呵的道,說著話讓出邊上的林源向對方介紹道:「這位是林源林醫生,林醫生雖然年輕,不過醫術很厲害,眼下正負責給徐青峰徐老治病。」

  這一段時間江海潮雖然沒怎麼聯繫林源,不過卻也沒少聽林源的事情,同為醫療系統,最起碼江海潮也知道徐青峰前來江州省省醫院治病的事。

  「呵呵,林醫生好。」中年人笑著向林源點了點頭,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重視,眼中甚至還有些許輕視。

  「林醫生,這位是金總的私人助理譚凱文,我的高中同學。」江海潮並沒有看到譚凱文的臉色,而是熱情的向林源介紹道。

  金溪同在江州省可謂是大名鼎鼎,林源早就聽說過,說起金溪同,絕對算是整個江州省當之無愧的首富,中凱集團也是全國五百強的大公司,實力雄厚,甚至和一些跨國集團也有合作,這譚凱文雖然只是金溪同的私人助理,然而宰相門前七品官,在整個江州,巴結譚凱文的也絕對不在少數。

  「譚先生好。」林源客氣的向譚凱文點了點頭,譚凱文對他不熱情,他也沒必要上杆子巴結,今天來也是看在江海潮的面子上,看得出,這一次應該是金家有什麼重要人物生病了,要不然江海潮也不會這麼熱心。

  林源和江海潮認識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江海潮是一個功利心很重的人,別的不說,單說上一次張昕的事情就可以知道,他能當上江中二院的院長,也正是因為推薦了林源,治好了張昕的病,從而讓張家感激。

  「呵呵,林醫生真是年輕。」譚凱文呵呵笑道,說話的時候語氣依然很是公式化,而且並沒有請林源和江海潮進去的意思,江海潮對於有譚凱文這麼一個高中同學很是得意,不過他的這位高中同學對他貌似並不怎麼樣,林源算是看出來了,今天的事情搞不好是江海潮剃頭挑子一頭熱。

  「林源雖然年輕,不過水平不低,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江海潮笑著接口道:「老同學,我們這就進去?」

  「不急,翟松明翟醫生應該馬上就要到了,我們一起等一等,到時候大家一塊進去。」譚凱文笑著道。

  江海潮的臉色下意識的一變,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還看不出譚凱文對他根本不重視,那他這些年就真的白混了,他剛才還覺得剛才譚凱文出來的有些快,感情人家出來根本就不是為了接他。

  譚凱文卻根本沒有多看江海潮一眼,而是目視遠方,不多會兒,一輛黑色的林肯從遠處駛來,車子在別墅門口緩緩停穩,車門打開,副駕駛座上先下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青年下了車,恭敬的打開車門,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翟醫生!」譚凱文急忙大步迎了上去:「大老遠的麻煩您來江中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中年人正是翟松明,國內馳名的名醫,上過多家衛視的訪談,知名度很高,而且同樣是一位中醫人。

  要是從流派來劃分,翟松明應該是現代新興流派,學院派的代表。準確的說,中醫流派中,是不存在這個學院派的,所謂的學院派只是現代一些中醫人的說法,指的是那些按照中醫教材所學的中醫知識行醫的醫生。

  這個派沒有領頭人,對中醫理論發展上有著一些貢獻,然而並沒有扎扎實實讓人能服氣的臨床療效,沒有死心踏地的弟子輩不斷傳承其精神衣缽。如果沒有官方的持續支持將現在的中醫教材持續使用下去,這個派立刻就會消失。

  學院派這個流派的誕生的是來源於中醫其他各個派別的皮毛而非其實質性的醫學能力。因此學院派的學生畢業,只能片面地瞭解得一些中醫知識。

  很多老一輩的中醫人對學院派都有些瞧不起,覺得學院派以啟發學生為宗旨是應該的,而借用官方勢力來強詞奪理地推行死記硬背那一套學風,則是大錯特錯的。

  學院派最典型的一點就是大多數學院派的中醫人都有很高的文憑,比如眼前這個翟松明,頭上就至少頂著兩三個博士學學位,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在很多地方都吃得很香。

  現在社會,很多人都認文憑,有著一定的文憑,就相當於有著一個好出身,這一點是學院派的優勢,也正是因為學院派有著這個優勢,因此才能借助官方的力量來造勢。

  翟松明這個人林源也同樣早有耳聞,名氣很大,據說醫術功底也很扎實,著實治療過不少疑難雜症,再加上有著高文憑,因此很多電視臺關於養生、中醫等方面的專題都會邀請他,單說名氣,翟松明的名氣比起左益心一點也不遑多讓,只是沒有左益心那麼大的權威罷了。

  「呵呵,譚先生客氣了,金先生相邀,無論怎麼忙我都要過來的。」翟松明笑呵呵的伸出手和譚凱文握在了一起,比起對林源的敷衍,對待翟松明,譚凱文明顯要熱情的多。

  「呵呵,翟醫生能來,金總一定很高興。」譚凱文一邊笑,一邊拉著翟松明道:「翟醫生,裡面請,一路奔波,先進去喝杯茶。」

  說著話,譚凱文就領著翟松明向別墅裡面走去,兩人堪堪已經進門,譚凱文這才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頭向江海潮道:「老同學,你和林醫生也一起吧。」

  江海潮氣得臉色鐵青,這一次的事說實話還真不是他上杆子巴結,而是譚凱文知道他眼下事江中二院的院長,特意打電話讓他推薦幾位醫術不錯的醫生,卻不曾想他帶著林源來竟然是這樣的遭遇。

  林源雖然年輕,沒什麼身份,江海潮卻也知道眼下林源的行情絕對不錯,無論是川中的徐家還是喬家或者說江中的張家,這些人見了林源都是很客氣的。

  江海潮氣得不輕,譚凱文卻根本沒看到,他只是微微回了回頭,順帶說了一句,就繼續和翟松明邊說邊笑,向著裡面走去。

  「林源,實在是對不起,讓你跟著我丟人了。」江海潮歉意的向林源道,如今的林源已經不是當初在江中二院實習時候的林源了,江海潮也不敢隨便得罪。

  「沒事,或許是我年輕。」林源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說著話就邁步向進走去,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倒不是對金家的什麼人生病感興趣,而是對這個翟松明感興趣。

  翟松明眼下的名氣如日中天,林源很像看看這位翟醫生究竟醫術如何,人品如何,他眼下正在籌備醫療慈善基金會的事情,倘若能夠讓翟松明加入,對於基金會打出名氣絕對很有裨益。

  江海潮真的有心轉身走人,見到林源沒怎麼生氣,這才跟了上去,和譚凱文翟松明一前一後進了會客室。

  會客室裡面,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等在裡面,見到翟松明進來,急忙起身招呼:「翟醫生來了。」

  「金總相邀,怎能不來?」翟松明笑著道。

  「快,請坐。」中年人熱情的招呼,正說著突然看到江海潮和林源,微微愣了一下開口道:「這兩位是?翟醫生的助理?」

  「金總,這位是江中二院的院長江海潮江院長,這位是江院長推薦的醫生,是林醫生是吧?」譚凱文開口道,最後一句則是向江海潮問道。

  事實上譚凱文確實沒打算讓江海潮和林源進來,剛才在門口也是故意冷落,沒想到江海潮和林源臉皮那麼厚,竟然跟了進來,如此不要臉,一看也不是什麼名醫,真要是名醫,早就走人了。

  中年人正是金溪同,金溪同倒是沒有譚凱文那麼勢利,聽到譚凱文介紹,笑呵呵的道:「原來是江院長和林醫生,快請坐,兩位能來,金某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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