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者為王 作者:方千金(已完結)

 
穆離鳶 2017-5-28 23:51: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4 1296314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60章 喜極開竅

  林源大大方方的在會客室坐下,並不顯得拘謹,反而是江海潮很是不自然,今天他的老同學可以說給足了他「面子」。

  「呵呵,這位小友竟然是同行?」翟松明笑呵呵的看著林源,顯得溫文爾雅,要是不看他剛才在別墅門口下車時候的架子,單看他的為人,絕對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儒者。

  「學過幾年醫,既然翟醫生當面,我就不班門弄斧了,這次來就當是長長見識。」林源笑著道。

  翟松明微微一笑,並沒有當真,在他看來,林源這麼年輕,跑來金溪同這裡,必然是存了賭前程的心思,反正沒什麼名氣,治好了一步登天,名氣大漲,同時又抱上了金溪同的大腿,治不好也沒什麼損失,哪個醫生也不敢保證包治百病不是。

  幾個人寒暄過後,翟松明就首先開口問道:「金總,不知道生病的是什麼人,有什麼症狀?」

  「生病的是犬子。」金溪同臉上的笑容收斂,露出一副憂心道:「前天下午他回到家中就一直大笑不止,幾乎笑的停不下來,找了幾位醫生看了之後毫無效果,這已經持續了四十多個小時了,再這樣下去,真是讓人擔憂。」

  「只是大笑?」翟松明眉頭一皺,聲音微微有些驚訝。

  「不錯,就是不停的笑,笑的幾乎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金溪同道。

  這一下不僅僅是翟松明驚訝了,就是江海潮也有些驚訝,他只聽過傷心的時候思念的時候茶飯不思,卻沒聽過人高興也可以這樣。

  翟松明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道:「還是先讓我看看患者再下結論。」

  「小譚,去吧武輝叫來,讓翟醫生和林醫生都看看。」金溪同點了點頭,向邊上的譚凱文道。

  譚凱文點了點頭出了會客室,不多會兒林源幾人就聽到會客室外面傳來一陣笑聲,緊接著譚凱文扶著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走了進來。

  青年看上去器宇軒昂,穿著也很整齊,就是臉色有些消瘦和蒼白,眼袋很深,明顯沒有休息好,一邊往進走一邊哈哈大笑,甚至笑的時不時的彎腰。

  雖然是在笑,不過青年的表情卻很痛苦,一隻手捂著肚子,額頭上也隱隱有著汗水。笑雖然是一種喜悅的情緒,可是任何人也禁不住這麼不停的笑,別說笑兩天,即便是一大會兒,也會肚子疼。

  譚凱文扶著青年在椅子上坐下,翟松明走上前診了脈,斟酌了一下道:「這是喜極開竅,遇到了什麼大喜事,一時間情緒失控,就好像範進中舉一樣,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一些人突然中了彩票就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輕微一點的過一陣自己就會恢復,嚴重一點的甚至可能造成癲狂。」

  「翟醫生,這個該怎麼治?」金溪同急忙問道。

  「林醫生,你有什麼看法,要不要也檢查一下?」翟松明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向邊上的林源問道。

  「翟醫生診斷的很清楚,患者確實是喜極開竅,情緒失控,正所謂心主喜,喜散氣,不可過度,這也是為什麼往往心臟不好的人不易大喜大悲,高興過度,就容易造成心氣散盡,狂笑而死。」林源道。

  翟松明聞言下意識的又多看了林源一眼,驚愕道:「林醫生也是中醫?」

  「家傳的中醫,上的是江中市醫學院,中西醫都懂一點。」林源回答道。

  「中西醫皆通,林醫生年紀輕輕竟然就學貫中西。」翟松明呵呵笑道。

  「翟醫生,既然您看出了武輝的情況,那麼該如何醫治?」譚凱文插嘴問道,他就看不慣林源這個樣子,明明什麼都不懂,竟然還不懂裝懂,什麼和翟醫生的判斷一樣,這簡直就是恬不知恥,年紀輕輕不學好,竟然學人招搖撞騙。

  「好,既然這樣,我就開個方子,先試著喝一下。」翟松明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跟著他的青年急忙拿出紙筆,翟松明提筆寫了一個方子,然後交給金溪同。

  等到翟松明寫完方子,譚凱文又向林源道:「林醫生,既然您也來了,不妨也留個方子。」

  「呵呵,不用了,有翟醫生在這兒,我就不班門弄斧了,翟醫生醫術精湛,倘若他的方子都沒用,那麼我留的方子也沒什麼作用。」

  說著話林源緩緩起身,向金溪同道:「金總,我就先告辭了,冒昧打擾,沒能幫上忙,實在抱歉。」

  林源跟著翟松明進來,原本就是為了見識一下翟松明的本事,到了現在他已經看得差不多了,翟松明的本事是有的,功底也扎實,不過只能算是中規中矩,這樣的醫生能治病,而且不容易出現誤診,但是開拓不足,絕對治不了大病和急病。

  「好,林醫生慢走,凱文,幫我送一下林醫生和江院長。」金溪同笑著向譚凱文吩咐道。

  「林醫生,老同學,請吧。」譚凱文笑呵呵的道:「讓老同學白袍一趟,真是對不住,今天若不是翟醫生來,或許林醫生可以大顯身手。」

  林源原本已經不打算多說,可是聽到譚凱文夾槍帶棒的話,終於有些氣不過,哼了一聲道:「這兩天想必不止一位一聲前來這兒看過病吧,翟醫生開的方子我想金總應該不陌生,有沒有用金總應該心知肚明,告辭。」說著就大步向外走去。

  原本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的金溪同和翟松明兩人的臉色同時微微一僵,特別是翟松明,臉上甚至還閃過一次尷尬。

  正如林源所說,金武輝的情況這兩天確實有不少醫生前來看過,診斷並不難,稍微有些常識的醫生都能看出是喜極開竅,然而能夠治好的卻不多,翟松明對自己的方子把握同樣不大。

  金溪同拿到翟松明方子的時候其實心中已經知道了結果,翟松明的方子之前顧森全開過,以金家在江州省的地位,請動顧森全並不難,服用之後並沒有什麼效果,只不過金溪同會做人,並沒有當面點破。

  「金總,方子服用一劑,效果不大,就另請高明吧。」翟松明歎了一口氣,此時也不繃著了,金武輝的情況確實也不能太耽誤。

  「林醫生,請慢走。」金溪同點了點頭,急忙大步向外面追去,林源沒有診脈,沒有開藥,只是在邊上看著,就能說出剛才那麼一席話,那麼林源必然是有別的辦法,金溪同再傻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林源走。

  譚凱文直接傻眼了,臉色一變也急忙追了出去,然而等他們出去,林源和江海潮卻已經上了車,車子已經緩緩離去。

  「凱文,快,給你的老同學打電話,讓他和林醫生回來。」金溪同看著江海潮和林源遠去的車子,急忙向跟著出來的譚凱文道。

  譚凱文的臉上已經不知道是哭是笑了,剛才他見林源年輕,根本不待見林源,同時也想在他的這位院長同學面前端一端架子,這些可好,弄巧成拙。

  縱然心中萬般的無奈,譚凱文也不得不拿出手機給江海潮撥了過去,他在江州的地位和身份都是金溪同給的,離開金溪同,他什麼也不是,到時候別說不如江海潮這位院長,甚至連一般人也不如。

  江海潮正開著車,發現手機響動,拿起來一看,回頭向邊上的林源道:「小林,譚凱文的電話,估計是想請你回去。」

  「江院長您看著辦。」林源淡淡的道。

  「呵呵,痛快,我就不接他的電話,讓他給我端架子,早幹什麼去了。」江海潮把手機放在邊上,根本不接聽,心中是無比的暢快,剛才的陰鬱是一掃而空。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61章 再請林源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聽著電話中傳出機械的人工提示音,譚凱文的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之前他懶得搭理江海潮,沒把江海潮這位高中同學當回事,這下好了,人家江海潮也懶得搭理他,現世報來的不是一般的快。

  「金總,江院長不接電話。」連續打了兩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譚凱文只能無奈的向金溪同彙報。

  「不接電話?」金溪同冷哼一聲道:「凱文,你看著辦,要是不能把林醫生請來,你以後也不用來了。」

  金溪同能成為江州首富,自然也不是傻子,之前他就看出譚凱文對江海潮和林源不冷不熱,說話夾槍帶棒,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理會,畢竟論親疏,譚凱文和他更近一些,沒必要為了外人冷了自己人的心,可是眼下林源既然有可能治好他的兒子,他自然不會對譚凱文客氣。

  「金總放心,我這就親自前去,一定請著林醫生過來。」譚凱文急忙表態,大老闆發話了,這個事他要是辦不成,飯碗可就沒了。

  江海潮親自送著林源回到了醫館,眼看著林源要下車,他這才開口道:「小林,譚凱文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可能親自過來請你。」

  「江叔叔請放心,我不認識什麼譚凱文。」林源笑著向江海潮道。

  「呵呵,這就好,小林,謝謝你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江海潮連連感謝,他就是怕譚凱文親自來的時候林源抹不開面子,有了林源這句話他就放心了,譚凱文要再次請林源,還必須求到他江海潮頭上。

  想起林源最後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江海潮就覺得暢快,即便是他也聽得出那個姓翟的絕對治不好金武輝的病,這個病搞不好還是要落到林源頭上。

  江海潮猜的還真不錯,譚凱文確實沒打算再找他,離開別墅之後,譚凱文就找人打聽了林源,直接到了醫館。

  林源正在醫館裡面接待患者,譚凱文滿臉堆笑的走了進去,也不敢打擾,一直等著林源給患者開了藥,送著患者出了門,這才上前賠笑:「林醫生,剛才我狗眼看人低,多有得罪,還希望林醫生大人不記小人過。」

  「呵呵,我們認識?」林源抬頭看了譚凱文一眼,淡淡的問道,一句話差點沒把譚凱文噎死。

  邊上的王占軍還正準備泡茶,聽到這句話也不搭理了,他可是知道林源打擊人的本事,永輝拳社的高忠民來了,林源都敢裝著不認識。

  「林醫生,我是譚凱文啊,小譚,金總的助理,我們剛剛才見過。」譚凱文陪著笑,卻不敢生氣,如今他的飯碗就在林源手中,別說是林源裝著不認識他,就是抽他兩下,估計他也不敢生氣,誰讓他狗眼看人低來的。

  「哦,譚先生,江院長的高中同學?」林源裝著回憶了一下,這才緩緩的道。

  「是我,就是我。」譚凱文急忙點頭。

  「呵呵,你當江院長是你的高中同學,江院長當不當還是兩回事呢,譚先生沒什麼是請回吧,我一般不和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說話,脖子疼。」林源隨意的擺了擺手,回到了就診桌後面,拿起醫案翻看了起來。

  「噗!」一直在邊上整理藥材的張昕終於忍不住笑了,小丫頭這幾天天天都來,不過並不打擾林源,只是自己琢磨,看上去很是用心。

  譚凱文回頭一看,差點沒嚇得坐地上去,他跟著金溪同,也很是認識江州一些大人物,自然也認識張開江,當然也認識張開江的女兒張昕,張昕竟然在林源的醫館當學徒,這比知道林源有可能治好金武輝的病還讓譚凱文吃驚。

  「林醫生……」譚凱文變得更加的客氣,奈何林源根本不搭理他,無奈之下譚凱文只好出了醫館前往了江中二院,找他的老同學去了。

  「林源哥哥,剛才那個是金溪同的助理?」譚凱文走後,張昕這才輕聲向林源問道。

  「嗯,就是金溪同的助理,你也認識他?」林源問道。

  「跟著我爸見過幾次,以前覺得人還不錯,他得罪林源哥哥你了。」張昕問道。

  「也沒怎麼得罪。」林源微微一笑,沒有多說,譚凱文對人不錯,那要看是對什麼人,倘若張昕不是張開江的女兒,譚凱文估計懶得多看一眼。

  和張昕說了會兒話,林源想了想拿出手機又給顧森全撥了過去,他和譚凱文慪氣歸慪氣,倘若金溪同真的上門,這個病他還是要看的。

  電話響了不到一分鐘,顧森全就接了起來,笑呵呵地問道:「林源,有什麼事嗎?」

  「顧老,金溪同您認不認識?」林源問道。

  「江州首富金溪同?」顧森全一愣,笑著道:「金溪同我怎麼可能不認識,怎麼,你也去看了金溪同的兒子?」

  「顧老您也去了?」林源有些驚訝:「您老沒看好?」

  「病症倒是好確認,喜極開竅,大喜過度,情緒失控,只是不好治療,我開了方子,服用了兩劑,效果不大。」顧森全道,說著話,他又問道:「小林你有法子?」

  「辦法倒是有,原本是打算找您老幫忙的,既然您老看過了,那就不好再出面了。」林源道。

  「什麼法子,快給我說說。」顧森全急切的問道,身為醫生,沒有什麼比這種疑難雜症更能讓他感興趣了。

  「辦法很簡單,只要想明白了,也不用用什麼藥。」林源呵呵笑道,說著把自己的辦法向顧森全說了一遍。

  「著啊,我怎麼沒想到。」電話的另一邊顧森全一拍額頭道:「真是當局者迷,當局者迷啊,小林,你這個辦法真是妙,妙不可言。」

  「辦法我覺得可行,原本是打算找顧老您配合的,您老卻已經給看過了,要是再出面,難免出現什麼意外,您老有什麼人推薦沒有?」林源問道。

  顧森全想了一會兒,沉吟道:「左益心左老怎麼樣,聽說你和左老也認識,讓左老出面,絕對手到擒來。」

  「左老遠在川中,為了這點事讓左老來給我打下手,您老也真敢說。」林源開著玩笑。

  「左老正好來了江中,是來參加一個座談會的,今天上午剛到,你要不打電話,我還準備打電話叫你出來,晚上一起給左老接風呢。」顧森全道。

  「什麼,左老來了江中?」林源吃了一驚,喜道:「既然左老就在江中,那我打個電話問一下,要是左老肯出面,這件事就萬無一失了。」

  掛了顧森全的電話,林源又給左益心撥了過去,左益心果然在江中,還特意詢問了林源醫館的地址,說是一會兒過來轉轉,看看林源辦公的地方。

  林源打了兩個電話,就繼續翻看著醫案,眼下他這邊自然是萬事俱備,就差譚凱文過來請人了,至於江海潮怎麼難為譚凱文,就不是林源該操心的了。

  譚凱文到了江中二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見到江海潮,見到江海潮的時候,江海潮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譚凱文一聲不吭在邊上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

  這一次江海潮是出足了氣,刁難足了譚凱文,這才和譚凱文一起來到了醫館,他們兩人到達醫館的時候,林源正在和左益心在醫館聊著天。

  「來,江叔叔,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川中的杏林聖手,左益心左老。」見到江海潮進來,林源急忙起身,笑著向江海潮介紹。

  「左益心!」跟著江海潮進門的譚凱文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林源竟然還認識左益心這樣的大拿?相比起左益心,無論是顧森全還是翟松明都有些不夠看,左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杏林聖手,廳級幹部,門生遍佈全國,聲望享譽四海的頂尖名醫,絕對不是翟松明那種靠著做過一些養生保健節目打出名氣的學院派可比。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62章 以恐止喜

  左益心跟著譚凱文到達金溪同家中的時候,翟松明還沒有離開,依然在金家等著,雖說他自己對於金武輝的情況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然而他也不信林源就有辦法,他留在金家就是要看看林源怎麼治這個病,不曾想沒等來林源,卻等來了左益心。

  左益心在全國那都是大名鼎鼎,翟松明自然不可能不認識,譚凱文領著左益心走進會客室,不等譚凱文開口,翟松明就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招呼:「左老!」

  金溪同雖然沒見過左益心本人,卻也一眼就認出了左益心這位杏林名家,也同時急忙上前:「左老,您老竟然來了,真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呵呵,不用客氣。」左益心笑呵呵的擺了擺手道:「小林臨時有點事,讓我這個老頭子來走一趟,患者呢,請出來讓老頭子我看看。」

  翟松明聞言,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聲冷哼,看來林源自己是沒能耐看好這個病,因此才請來了左益心,不過左益心竟然願意為了林源這位小輩從川中來到江中,也著實讓翟松明吃驚。

  「小譚,去,把武輝叫來。」金溪同急忙向譚凱文吩咐道,雖然譚凱文沒能請來林源,然而請來左益心也是一樣的,相比起林源,金溪同倒是更願意相信左益心,甚至相比起翟松明,左益心的威望也要更高一些。

  趁著譚凱文去請金武輝,左益心又笑呵呵的向翟松明道:「你是那位……哦,對了,是那位翟醫生吧,我看過你的講座,講的不錯。」

  「左老謬贊了,只不過是些基礎性的東西。」翟松明急忙道,別看他名氣不小,然而能讓左益心誇讚,他也是很高興的。

  相比起左益心,譚松明只能算是杏林的清流,就像是古代剛剛打出名氣的學子,什麼風流才子之類的,然而左益心卻是登堂入室的宰相,再如何風流的才子,能得到宰相的一聲誇讚,那也難免飄飄然。

  「不用謙虛,你講的很多東西還是很實用的,不過還是要實踐和理論結合,你們都是高文憑的博士,未來的中醫還要你們這些人來弘揚,中醫能不能找到新的出路,你們的擔子很重。」左益心心平氣和的道,宛然一副長輩指點晚輩的模樣,事實上在左益心面前,翟松明也確實只能算是晚輩。

  在左益心這些老一輩的中醫人眼中,翟松明這樣的學院派,只能算是賣弄口才的郎中,真才實學有多少尚未可知,左益心之所以和翟松明說這麼多話,也是因為翟松明名氣不小,左益心不希望翟松明這樣的人一味的貪圖名氣,最後反而把中醫領向歪路。

  兩人說著話,金武輝就被譚凱文扶了進來,進門的時候,金武輝還稍微強點,進了會客室,他再次放聲大笑,笑的是前仰後合。

  譚松明扶著金武輝在椅子上坐下,左益心上前很是認真的診了脈,然後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看到左益心的神情,金溪同下意識的心中一抽,輕聲問道:「左老,犬子的情況?」

  「病入骨髓,心氣耗盡,沒救了,準備後事吧。」左益心歎了口氣,幽幽的道:「錢財名利皆糞土,一旦命沒了,什麼都是一場空,年紀輕輕的,可惜了。」

  「左老!」金溪同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左益心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以左益心的名氣,說出這麼一番話,那就等於給金武輝判了死刑了。

  翟松明也吃驚不小,不應該啊,金武輝的情況雖然不容樂觀,但是還不至於到了絕境才對,雖然不見得能很快治好,可是慢慢調養,穩住情緒還是可以的,即便是最差的情況,那也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還不至於準備後事吧。

  這也虧了開口的是左益心,要是開口的是林源,翟松明早就開口大罵了,礙于左益心的名氣,翟松明沒有及時開口,反而是皺眉沉思,想了一會兒,翟松明猛然間恍然大悟,一時間不由的在心中贊了林源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林源沒有親自前來,反而是讓左益心前來代勞。

  「言盡於此,老朽也無能為力,金先生,對不住了,老頭子還有事,就先走了。」左益心緩緩的站起身來,滿臉的落寞,一邊歎著氣,一邊向外走去。

  金溪同被震得不輕,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送左益心,等到回過神來,左益心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翟醫生!」不見了左益心,金溪同依然是心中慌亂,無奈的看向翟松明。

  翟松明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此時自然不好揭穿,也是歎了口氣道:「左老是杏林名家,他既然已經如此說了,金總,節哀順變。」

  「哈……哈哈……」邊上的金武輝還在笑著,不過此時的笑聲竟然已經開始斷斷續續,比起之前的大笑,倘若仔細聽,已經強了不少,甚至他的臉上已經帶了憂愁。

  「哎!」金溪同長歎一聲,走到金武輝身前,一把將金武輝攬進懷裡,眼眶中的淚花不由的滴落:「武輝,你怎麼會……」

  聽著金溪同的哽咽聲,感受帶金溪同的淚珠低落到自己的臉上,原本還在笑著的金武輝竟然難得的平靜了下來,眼眶中同時也溢出了淚水。

  父子兩就那麼抱著,現場顯得是那麼的悲情,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被金溪同抱在懷裡的金武輝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爸!」

  「武輝!」金溪同竟然沒有發現金武輝的異樣,也是一聲哽咽,只覺得心中無限起哭,他金溪同身為江州首富,身家億萬,然而自己的獨子,還不到三十歲,竟然就,這偌大的家業可真是後繼無人了。

  想到傷心處,金溪同竟然哽咽出聲,被金溪同抱在懷裡的金武輝同樣哽咽出聲,父子兩就當著譚凱文和翟松明的面抱頭痛哭起來。

  翟松明在邊上一直看著金溪同父子,看到這裡,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道:「妙啊,真是妙啊。」

  正在抱頭痛哭的金溪同的父子突然被翟松明的笑聲打斷,金溪同緩緩抬起頭來,有些不悅的看向翟松明:「翟醫生,您笑什麼?」

  「金總,我先恭喜武輝病情康復,這是一喜,第二,我驚歎那個林醫生醫術精湛,不用一針一藥竟然就治癒了武輝的怪病,神乎其技。」翟松明道。

  「康復?」金溪同一愣,然後看了看金武輝,猛然間也反應了過來,驚喜的道:「翟醫生,您的意思是?」

  「不錯,武輝已經康復了。」翟松明笑著道:「這都是那位林醫生的手段,如果我才的不錯,剛才左老的一番話也只是為了治病,要不即便是武輝真的病情嚴重,以左老的為人也不會當面說破。」

  「翟醫生,怎麼睡?」金溪同激動的問道,這時他卻是已經發現了異樣,這會兒金武輝竟然已經有幾分鐘沒有放聲大笑了。

  「武輝的情況是喜極開竅,情緒失控,不能自己,這種情況一般的藥物甚至作用也不大,若是放任下去,要麼徹底癲狂,要麼心氣耗盡,剛才左老的一席話確實以恐止喜,用語言嚇住武輝,特別是剛才左老的一席話,‘錢財名利皆糞土,一旦命沒了,什麼都是一場空’,這一席話就是為了點醒武輝,是人就沒有不怕死的,無論遇到了什麼事,在死亡面前都微不足道,武輝驚恐之下,金總又悲傷萬分,悲情勾起武輝心頭的悲傷,如此之下,武輝失控的情緒自然遏制,這個病也就不藥而愈。」

  說到這裡,翟松明又是一聲感歎:「最讓我佩服的是哪位林醫生的心思,他的心思細膩,什麼情況都考慮到了,這個方法他並沒有親自用,因為他知道自己名氣不足,即便是他前來告訴金總您,武輝身患絕症,命不久矣,或許金總和武輝也不見得信,左益心左老卻不同,左老名氣很大,左老的話金總幾乎深信不疑,這樣就杜絕武輝任何的幻想。」

  「這……」金溪同細細想來,發現還真的是如此,倘若剛才左益心那麼一番話是林源說的,他必然不信,不僅要輕視林源,還會找更厲害的醫生,然而左益心說過之後,他卻完全絕望了,不僅悲從心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63章 招攬戰將

  「左老,歡迎您前來江中!」福清大酒店,林源和顧森全佟根生幾個老熟人和左益心坐在一起,給左益心接風洗塵。

  左益心和顧森全都已經六十奔上了,左益心更是已經年超七旬,因此幾個人也沒有要酒,林源幾人以茶代酒向左益心敬酒,歡迎左益心前來江中。

  「呵呵,我來江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是這一次最熱鬧。」左益心笑呵呵的端著茶杯,心情很是不錯。

  「那是左老您不願意聲張,要不然想著給您接風的人絕對能從城北排到城南。」顧森全笑呵呵的道,左益心確實不是第一次前來江中了,往年都是他獨自一人接待左益心,只有今年加了林源和佟根生,佟根生也只是湊數的,一般人可入不得左益心的眼。

  「呵呵,你個小顧,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左益心伸手一指顧森全,呵呵笑駡道。

  「左老您這話說的,我這是奉承,不像林源,您老剛來他就指使您老跑腿。」顧森全笑著道:「我看啊,該罰林源三杯。」

  「我說顧老,讓左老跑腿還是您提議的,這怎麼最後反而推到了我一個人頭上。」林源滿臉委屈的道。

  「哈哈哈……」幾個人開懷大笑,笑過之後,顧森全這才道:「不過不得不說小林這一次治療金家小子的這個醫案很是經典,以恐止喜,不用一針一藥,就治好了這個怪症,算得上是經典案例了。」

  「小林這個案例確實算是經典案例了。」左益心笑著道:「這個病症真要讓我去看,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藥物的效果因人而異,自己要是想不開,藥效也就一般,小林另闢蹊徑,很不錯。」

  「左老,顧老,您兩位誇得我快不好意思了,這樣治病我可不是第一家,中醫歷史上有很多激怒患者治病的案例,我不過是生搬硬套罷了。」林源笑道。

  「小林你不用謙虛,雖然歷史上有著很多激怒患者治病的案例,然而這個病症卻不同,患者心氣消耗,很多醫者都會亂了分寸。」左益心道。

  左益心和顧森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點評著這一次金武輝的病症,邊上的佟根生這才知道感情今天林源竟然又治好了金溪同的獨子,算上張家、喬家等,林源竟然又和金家有了交情,不知不覺間林源這個小醫生竟然在江州有了不小的能量。

  說過今天的醫案,左益心語氣一轉,又向林源問道:「小林,你不會打算一直開著這麼一個小醫館吧,以你的本事當個治病的小郎中有些屈才了,你那個醫館我看了,雖然還算不錯,可是你不應該局限在那麼一個小醫館裡面,有沒有興趣去我們川中?」

  「左老,您這是光明正大的挖牆腳啊,林源那可是我們江州的醫生,難道我們江州還容不下他?」顧森全笑呵呵的道,事實上他也覺得以林源的本事開這麼一個小醫館有些屈才了。

  眼下中醫凋零,幾乎面臨著後繼無人,而林源不過二十多歲,年輕的離譜,倘若林源能夠跟在左益心或者一些名家身邊磨礪幾年,積攢人望,取得一些科研成果,將來絕對可以成為中醫界的頂樑柱,未來何嘗不能成為王成先、謝志坤這樣的國手大家,成為中醫界標誌性的人物。

  「我現在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學習。」林源笑著道:「而且我正好有一個想法,還想請左老和顧老把個關,看看可不可行。」

  「說嘛,只要想法不錯,老頭子我一定大力支持。」左益心表態道。

  「我打算成立一個慈善醫療援助性質的基金組織,這個組織以中醫為主,也可以有一些西醫,主要以醫療援助和課題研發為主,同時幫助一些看病難或者看不起病的貧困區域,幫助其完善當地的醫療組織……」

  林源把自己心中詳細的想法說了一遍,這個想法他這幾天一直在構思,眼下可以說已經想了一個雛形,大概的框架算是有了,剩下的就是逐漸完善和慢慢的把這個檯子搭起來。

  聽著林源說完,左益心眉頭微微一皺,沉吟了一番道:「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可是難度不小,想要把這個事情做起來,不僅要有有名氣的醫道名家加入,同時還要有後續源源不斷的資金注入,單單這個資金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倘若不能形成成熟的資金鏈接,人才方面不能滿足,這樣的基金最終也只能淪為大眾化的慈善基金,意義不能說沒有,卻不是很大。」

  「這一點我自然知道,也正是因為有難度,才有挑戰嘛,一旦這個基金成熟,我們甚至可以有下轄的醫學院,培養專門的人才,這件事我覺得完全可以當成一件長期的事情來辦,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一旦做成,將來的好處不可估量,甚至可以讓中醫走出國門也未可知。」林源道。

  「哈哈,看來小林的心思不小嘛,是打算把這個組織做成世界紅十字會那樣的大型醫療援助性的慈善組織。」顧森全笑道。

  「這可以當做一個目標嘛,反正我還年輕,十年不成二十年,或許總有達成的時候,我們國內的中醫人雖然少,只要抱成團,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林源笑道。

  左益心半天沒開口,足足過了幾分鐘,這才緩緩開口道:「小林說的不錯,有目標才有動力嘛,我們是老了,不過我們中醫卻沒有老,小林,有什麼需要老頭子的地方你儘管開口,老頭子我別的不行,最起碼可以幫你呼籲奔走,只要你把架子搭起來,我這把老骨頭拼著不顧面皮,也給拉來一些老傢伙助陣。」

  「有左老您這句話,我就有了靠山了。」林源笑呵呵的道:「實不相瞞,我已經和我們江州的金華製藥達簽了合約,金華製藥願意前期拿出五百萬的資金和五百萬的藥品做贊助。」

  「哈,小林好大的手筆啊,一出手就是一千萬,怪不得底氣十足。」顧森全吃了一驚,這一千萬的資金雖然不算多,然而林源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能夠輕易的弄到手,絕對很不容易了。

  然而左益心卻沒有像顧森全那麼高興,而是皺眉道:「小林,既然你有想法,就要不走尋常路,這也基金倘若有了別的色彩,最後也終將淪落為大眾化的慈善組織。」

  「左老放心,我已經和金華製藥說明,金華製藥不得插手慈善基金,只有監督權,同時不得打著慈善基金的名義進行任何宣傳,慈善基金的任何科研成果金華製藥只有三年的優先權。」林源道,他知道,左益心是怕人家企業出錢,必然指手畫腳,這個基金組織最終只能淪落為給企業賺取名利的工具。

  「呵呵,你這個小傢伙倒是想的比我多。」左益心這才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放開手腳去做吧,有什麼需要儘管給我打電話,老頭子我這把老骨頭就交給你了。」

  「小林,你有心,我們這些老傢伙也不能出力,我和左老一樣,就當一回你手下的幹將。」顧森全也笑著道。

  佟根生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再一次為林源的人脈吃驚,轉眼間弄到上千萬資金不說,竟然把顧森全和左益心這兩位杏林名家困到了戰車上面,如果不出意外,幾年之後林源必然會成為醫療界炙手可熱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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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圓滿的賭約

  左益心的接風宴結束,就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林源也沒有再去醫館,而是直接回了小區,第二天早上,他再次去了省醫院。

  到了省醫院,林源照例是先去了徐青峰的病房,給徐青峰複診,徐青峰的病房內,顧森全左益心都在,甚至連佟根生也在,幾個人正有說有笑。

  徐青峰的氣色看上去是一天強過一天,林源到達的時候,左益心已經給徐青峰做了檢查,見到林源進門,笑呵呵的道:「小林,原本徐老來江州我還有些不放心,眼下是徹底放心了,這才短短的一個月不到,徐老的恢復很是驚人。」

  「都是徐老心態好,換個人恢復不見得有這麼好。」林源笑著道,醫生治病,醫生本身的本事是一方面,患者的配合也是一方面,不得不說徐青峰是一位好患者,不抽煙,不喝酒,而且看穿生死,心態平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恢復的才能如此的好,已經遠遠超出了林源的期望。

  說實話,一開始林源對於徐青峰徹底康復其實並不抱多大希望,他只是想儘量讓徐青峰減輕一些痛苦,多活一段時間,然而眼下看來,徐青峰已經康復在望了。

  在徐青峰的病房呆了幾分鐘,林源又起身前往了婦產科,顧森全左益心和佟根生三人也跟著林源一起,用顧森全的話說就是,他們就是在徐青峰的病房等著林源,要見識一下今天的奇跡。

  婦產科那個嬰兒的事情還是昨晚上給左益心接風的時候,佟根生說出來的,要不然顧森全和左益心還真不知道林源竟然和岑寅生打了賭,正在診治一位沒有皮膚的新生嬰兒。

  幾個人來到婦產科的病房,岑寅生依舊在病房內等著,同在的依舊有林可兒和婦產科的幾位醫生,幾人見到林源和左益心等人進來,都急忙起身招呼,連同岑寅生也不敢怠慢。

  岑寅生不待見中醫,他敢在林源面前和林源探討中醫能不能治病,卻不敢在左益心這樣的杏林名家面前大放厥詞,畢竟左益心這樣的杏林名家可不是林源這樣的小青年可比,在國內的威望很高。

  「林醫生!」孩子的父母爺爺奶奶不認識左益心幾人,不過對待林源卻很熱情,已經兩天了,孩子的情況已經很穩定,而且看上呼吸比起之前平穩的多。

  林源笑著向幾人點了點頭,這才走到孩子跟前道:「已經兩天了,可以看一看恢復的怎麼樣了。」

  說著話他,他就把孩子從盆中抱了出來,也不嫌棄孩子一身是土,小心翼翼的清理了孩子身上的土灰,然後開始拆紗布。

  隨著林源開始拆紗布,婦產科的幾位醫生和岑寅生都眼睛一眨不眨的在邊上看了,連帶左益心和顧森全兩人此時都緊緊的盯著林源的動作。

  隨著林源的動作,孩子腳上的紗布終於被拆開,微微有些發紅的肌膚暴露在了眾人面前,皮膚很嫩,比起一般的孩子,孩子的皮膚甚至顯得很是脆弱,然而孩子的腳上此時卻切切實實的有了皮膚,雖然有的地方還留著結的痂,可是看上去比起前兩天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孩子身上的紗布一點點的拆開,孩子身上的肌膚完整的暴露在了眾人面前,仔細看去,孩子的皮膚並不光滑,很多地方都有結痂,然而所有人卻都知道,孩子已經徹底好了,只要身上的痂全部退掉,孩子也就會徹底恢復,和其他的孩子一樣。

  「這……」岑寅生滿臉的難以置信,雖然這兩天孩子的狀況穩定,他已經有了思想準備,然而等真正的看到孩子的狀況,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怎麼可能?

  當初孩子的情況岑寅生是親眼所見,雖然他主修的是神經內科,然而作為國際馳名的名醫,他的見識和水平都不低,以孩子當時的狀況來看,基本上是不可能活過兩天的,可是此時孩子不僅好端端的活著,而且已經徹底的脫離了危險。

  「我的小孫孫!」孩子的奶奶喜極而涕,忍不住哽咽,孩子的父母此時也禁不住眼眶濕潤,這個孩子他們要的是何其的艱難,其中經理的波折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呵呵,小傢伙竟然還睡著呢,真是個嗜睡的小傢伙。」林源用手逗弄著孩子,笑呵呵的道:「孩子已經沒事了,之後小心餵養就行,只是孩子的皮膚還比較嫩,儘量減少摩擦,我再開一副藥,和乳汁混在一起餵養,不出一月,就是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林醫生,謝謝您,謝謝您,您就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孩子的父親拉著林源的手,激動的語無倫次,這個比林源大幾歲的青年此時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感謝林源了。

  「林醫生,謝謝,謝謝!」孩子的媽媽也坐在病床上,嘴裡面一個勁的道謝。對林源來說,他或許只是做了一件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然而對於這一家人來說,卻意義重大。

  「來,讓我看看。」左益心也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況,然後走走道大盆邊上摸了摸盆裡面的黃土,笑著道:「小林的奇思妙想當真是不少,土能生金,以土健脾補肺,妙啊。」

  「確實是妙,昨天我們才說小林不用一針一藥治好了喜極開竅的情緒失控症,沒想到在這之前他竟然用黃土之法治好了這個孩子,挽救了一條生命,中醫之道果真是博大精深。」顧森全也道。

  幾個人說說笑笑,孩子一家也是其樂融融,笑了好一陣,林源這才提出告辭,和左益心顧森全幾人向病房外面走去,由始至終他也沒有向岑寅生賣弄什麼,也沒有提前天的賭約。

  「林醫生!」

  眼看林源幾人已經出了病房,岑寅生這才大步追了上來,臉上的神情很是複雜。

  「岑醫生有事?」林源回頭看著岑寅生,不等岑寅生開口,他就笑著道:「前兩天我和岑醫生不過是開個玩笑,岑醫生不用當真,中西有別,都是治病救人,何必分的那麼開,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其實都是人類對抗疾病的手段,只要能夠治病,中醫也好,西醫也罷,都值得學習鑽研,我雖然是中醫人,然而卻也學習了西醫,而且不反感西醫,我希望岑醫生也能用客觀理智的眼光對待中醫,這樣我們才能在對抗疾病的道路上走的更遠。」

  聽了林源的一席話,岑寅生原本心中的糾結瞬間一掃而空,別的不說單說以林源的年紀竟然能有這樣的見識,就不是他能比的。

  岑寅生深吸一口氣,恭敬的向林源彎腰道:「林醫生一席話讓我受益匪淺,既然之前我們已經約定,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岑寅生也不是那種食言而肥的小人,在這裡,我當眾向林醫生拜師,從今往後向林醫生學習中醫,瞭解中醫,希望林醫生不吝賜教。」

  「岑醫生客氣了。」林源急忙扶住岑寅生道:「當老師我是萬萬不敢的,若是岑醫生不介意,我們以後多多交流就是,岑醫生可以向我請教中醫,我也可以向岑醫生請教西醫,我們共同進步。」

  「林醫生,我岑寅生算是徹底服了。」岑寅生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林源,心服口服的道,剛才林源要是一口應承,大咧咧的認了他這個學生,他反而要低看林源一眼,然而林源卻依舊謙虛,客客氣氣,並沒有因為賭約贏了而沾沾自喜,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樣的林源才更讓岑寅生折服。

  畢竟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又是全國知名的名醫,真讓他見了林源這麼一個小年輕叫老師,他的臉也有些掛不住,他們兩人的賭約能夠如此收場,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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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恩大轉成仇

  林源回到醫館,已經接近中午了,進了醫館,醫館裡面除了王占軍和張昕,金溪同和金武輝父子兩人也在。

  見到林源回來,金溪同和金武輝急忙起身:「林醫生,您回來了。」

  「金總。」林源也急忙笑著招呼:「早上有點事,去了趟省醫院,讓金總和金少久等了。」

  「也沒有等多長時間,我們也是剛到。」金溪同笑著道:「今天我們來主要是感謝一下林醫生,同時也請林醫生給複診一下,看看金輝的情況是不是徹底好了。」

  「來,坐。」林源一指就診桌對面的椅子,自己走到就診桌後面坐下,拿過脈診墊上,這才道:「我先診個脈,看金少的氣色應該是好了。」

  金武輝一隻胳膊放在了脈診上,林源伸手打了脈,確認了一下道:「基本上已經康復了,就是精神還有些亢奮,而且心氣消耗的比較嚴重,我開一個方子,回去再吃兩劑。」

  說著話,林源拿出紙筆一邊開方,一邊隨意的道:「金少要是不介意,是不是可以把心中大喜事分享一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有什麼開心事,竟然讓金少那麼失態。」

  「也不算什麼開心事,就是一時沒控制住。」金武輝苦笑道:「前幾天和朋友打了個賭,沒想到贏了,說出來都讓人笑話。」

  說著金武輝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事情其實並不複雜,也正如金武輝所說的,就是和朋友打了個賭,只是和他打賭的這個人身份有些特殊。

  和金武輝打賭的這個人叫趙繼龍,是江中龍耀集團趙國輝的獨子,說起趙國輝的這個獨子趙繼龍,在江州省上流圈子裡面那也是大名鼎鼎。

  和很多公子哥不同的是,這個趙繼龍並不是以紈絝出名,而是以天才出名,趙繼龍今年不過二十八歲,人長的帥不說,而且很有本事,畢業于美國哈佛商學院,算是留過洋的高材生。

  金家和趙家也算是世交,金武輝和趙繼龍從小就認識,算是發小,小學初中乃至高中都在一個班,大學也在一個學校,只是趙繼龍後來去了哈佛,金武輝並沒有去罷了。

  然而從小到大,金武輝卻被趙繼龍壓得死死的,處處都不如趙繼龍,無論是長相還是能耐,要說兩人唯一相當的那就是出身,除了出身,金武輝在趙繼龍面前幾乎找不到優越感。

  大學的時候金武輝看上好幾個女孩子,人家都喜歡的是趙繼龍,這些倒也罷了,畢業之後,趙繼龍前年回國,在龍耀集團歷練,金武輝也一樣在中凱集團鍛煉,可是短短的一年多,趙繼龍已經洽談了好幾個大項目,給龍耀集團創造了十數億的利潤,而金武輝卻幾乎沒有洽談成什麼大項目,如此一來,金武輝在趙繼龍面前更是有些壓抑。

  前幾天,金武輝和趙繼龍等幾個公子哥聚在一起吃飯,吃過飯,一群人又去唱歌,唱歌的時候自然免不了叫幾個女孩子作陪,其中一個女孩子趙繼龍和金武輝兩人竟然都看上了。

  因為是熟人,因此幾個人就讓那個女孩子選,選之前金武輝和趙繼龍還私下裡打了賭,結果那個女孩子選了金武輝,為此,趙繼龍還買了那天晚上的單。

  雖然只是一個陪酒的陪酒女和一頓酒錢,然而被金武輝壓了好多年,終於勝過趙繼龍一次,金武輝的心情是格外的暢快,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瓶冰鎮啤酒。

  這事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許都不算是個事,可是放在金武輝身上意義卻不同,以他的出身,自然不差錢,別說中五百萬,即便是中五個億,也不值得他開懷大笑,情緒失控。

  也就是在趙繼龍這個壓了他幾乎二十多年的發小面前,趙繼龍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暢快,喝酒的時候就一直笑個不停,樂不可支,縱然只是壓過趙繼龍一次,而且有些運氣的成分,那也是勝了不是。

  回去之後,金武輝想起這事就禁不住大笑出聲,想起就禁不住大笑出聲,這笑著笑著竟然控制不住了,一天到晚的笑個不停。

  趙繼龍說完,臉上又是一陣苦笑:「林醫生,見笑了,我這是不是太沒出息了,一點小事,竟然樂不可支,差點釀出禍患,多虧了林醫生妙手回春,這件事到了現在,真要算起來,我算是又敗在了我那個發小手中。」

  這件事金武輝可以說都沒向金溪同說過,也是林源問起了,他才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要是別的人問,他八成不會說,原本是開心事,還值得炫耀,這下好了,這個病生的,反而成了他的醜事了。

  「有什麼好見笑的,人之常情嘛。」林源笑著道:「壓抑了幾十年的情緒,一次性宣洩出來,其實也是好事,要是憋得久了,反而要出事。」

  「真的?」金武輝問道。

  「自然。」林源點頭道:「金少總聽過恩大轉成仇這個說法吧,什麼意思,就是一個人欠的恩情太大,大到自己一輩子都還不起,或者說影響自己一輩子,原本的恩人有可能變成心魔,最後成為仇人,趙少壓了金少這麼多年,倘若金少不宣洩出來,時間久了,搞不好這個發小就要變質,朋友變成仇人。」

  金武輝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這件事之前,他處處想著和趙繼龍較勁,雖然表面上兩人依舊要好,可是心中都憋著氣,特別是金武輝,甚至隱隱已經把趙繼龍當成了對手。

  可是自從這場病之後,他覺得自己的心境好像變了,原本較勁的想法也淡了不少。

  「林醫生果然了得,不僅醫術了得,而且這揣摩人的心思也很是厲害。」邊上一直沒有吭聲的金溪同此時卻緩緩出聲道:「事實上武輝生病的第二天,繼龍這孩子就找到了我,說是他原本打算讓武輝贏一次,出口氣的,沒想到弄巧成拙。」

  「什麼?」金武輝吃了已經,驚聲道:「爸,你是說那件事是趙繼龍故意的,故意讓我贏一次?」

  「不錯,繼龍這孩子,不僅聰明,而且精通人情世故,他說他自從從美國回來,就感覺到你和他之間有了什麼隔閡,琢磨了好久才琢磨明白,他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因此在做了這個局。」金溪同點頭。

  「這小子,有什麼話不能明說,改天見了他,我非罵他不可。」金武輝急乎乎的道,雖然生氣,不過林源卻看得出,金武輝明顯已經釋然了。

  事實上林源讓金武輝說出心中的喜事,也是治療他病症的最後一步,任何事情,憋在心裡時間長了總是不好,說出來其實能好很多,無論是喜事還是痛苦的事,都是一樣的。

  人屬群體動物,就要多多交流,什麼事情都埋在心裡不說,時間長了就會壓抑,只有懂得交流,心情才能永遠暢通,縱觀世界,很多不喜言談的人,其實或多或少都不能算是健康的人,有的人自閉,有的人自卑,這都是心裡疾病。

  給金武輝開好了方子,林源有叮囑了幾句,金溪同和金武輝這才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金溪同遞給林源一個信封說是診金,林源也不推脫,直接收了,放進了就診桌的抽屜裡面。

  金溪同出手自然不可能小氣,林源用手一摸也知道裡面是一張卡,當初喬煥明的那張卡裡面都有五十萬,金溪同的卡裡面至少也應該是五十萬甚至更多,金溪同是江州首富,不差錢,林源也樂得收了。

  林源本身就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一些看不起病的患者前來,他往往也是免診金的,像金溪同那樣的出手多少他也不會推脫,真要是太過認真,反而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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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中醫藥代表們

  金溪同父子走後,醫館的患者依然不少,林源一直忙了整整一天,回到小區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如今正值天熱,夏天中暑生病的人不在少數,林源的正氣堂在附近名氣也是越來越好,前來看病的人是越來越多,原本林源還覺得自己一個人能夠支撐起醫館,沒曾想有著王占軍和張昕幫忙,他也忙的有些腳不沾地。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林源也並沒有多少工夫坐鎮醫館,而是直接去了福清大酒店,去參加江州省的中醫藥協會會議。

  來到福清酒店,林源遠遠的就看到一條橫幅掛在福清酒店的上方:歡迎江州省中醫藥協會會議在福清大酒店召開。

  林源來到門口,三三兩兩的中年人乃至六十多歲的老人邊說邊笑,互相打著招呼,基本上都是前來參加江州省中醫藥協會會議的中醫藥代表。

  前來參加中醫藥協會會議的,大都是中年人,六十歲之上的老人也不少,最年輕的也有四十多歲,像林源這樣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幾乎沒有。

  醫療界講究大器晚成,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有些名氣的醫生大都年紀不小,二十多歲的年紀幾乎就是實習醫生,根本沒有出師,特別是中醫人,年紀越大,越容易取信患者,成長更是緩慢,基本上有些名氣的中醫人年紀都在四十歲開外。

  林源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並不認識什麼人,門口的眾人自然也沒人招呼他這麼一個小年輕,還好福清酒店並不是什麼正式場所,即便是中醫藥協會的會議在這兒召開,福清酒店也並沒有謝絕待客,酒店依然有客人入住往來,林源進去也並沒有人阻攔。

  走進大門,一樓大廳有著一個專門的接待處,正是接待這些前來參加會議的中醫人的,前來參加會議的中醫藥代表也都會在一樓登記發放胸卡,然後前往專門的招待廳。

  林源以前並不是中醫藥代表,因此也沒有直接上前登記,而是在一樓等著,等了大概十多分鐘,佟根生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四下張望,看到林源,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小林!」佟根生笑著招呼道:「來,我先帶你登記一下,你去招待室等著,會議等會兒就會召開。」

  林源跟著佟根生來到負責登記的地方,登記的地方有著三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領頭的一位五十五六歲,個頭不高,看到佟根生,對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笑呵呵的招呼道:「佟院長,我們這是中醫藥協會的會議,你一個西醫跑來湊什麼熱鬧,你可不是我們中醫藥的代表啊。」

  「怎麼,我不是中醫藥代表,難道就不能來?」佟根生笑著道,他本人確實並不是中醫,不過他好歹也是省醫院的副院長,這樣的身份在這些中醫藥代表面前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要知道,省醫院算是省屬醫院,由衛生廳和保健局直接統屬,省醫院的院長可是正兒八經的行政級別,佟根生這位省醫院的常務副院長那也算是個官,而且是個不小的官,省醫院的院長要是有門路,是很容易進入衛生廳的。

  「呵呵,佟院長前來,我還能攔著不成?」對方笑著道,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跟著佟根生的林源。

  佟根生笑道:「郝主任,我不是中醫藥代表,不過卻給你們送來了一位中醫藥代表。」說著話,佟根生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中年人道:「這位是林源醫生,顧老特別推薦的中醫藥代表,林醫生是第一次來,不認識路,我帶著認個門。」

  「哈哈,原來是林醫生,真是年輕有為。」郝主任一邊接過佟根生遞來的資料,一邊笑著伸出手去向林源道:「林醫生,歡迎加入我們中醫藥協會。」

  「林源,這位是郝宇哲郝主任,算是中醫藥協會的大管家,同時也是省衛生廳的辦公室主任。」佟根生也同時向林源介紹道。

  「郝主任好。」林源也笑著伸出手去和郝宇哲握著手,中醫藥學會雖然是學術性組織,但是卻是在省衛生廳的領導下,往往中醫藥學會的會長和理事選舉都要在衛生廳領導的監督下,中醫藥學會的每一次大型會議往往也都會有衛生廳的領導參加或者主持。

  郝宇哲身為衛生廳的辦公室主任,自然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雖然林源看上去年輕,他卻沒有小覷,林源能讓佟根生這位省醫院的副院長領著前來,又有顧森全這位中醫藥協會的副會長理事舉薦,來頭必然不小。

  事實上林源這一次入中醫藥學會也確實是顧森全的意思,佟根生也不過是幫著顧森全跑腿,不過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值得讓省醫院的副院長幫忙跑腿。

  按說今天林源一個人帶著證明前來也完全可以,佟根生之所以特意前來,就是在林源面前賣好。

  郝宇哲給林源登了記,發放了胸牌,佟根生這才向林源告辭,畢竟他並不是中醫人,這種中醫性質的學會他也確實不適合參加。

  林源拿著胸牌,按照郝宇哲所說的位置來到了福清酒店的五樓,五樓的東邊有著一個大型的會議室和招待室,此時會議還沒有開始,一大群中醫藥代表都聚集在招待室。

  招待室的門大開著,也沒有什麼人維持秩序,一大群中醫藥代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著天,百分之八十的人手中都夾著一個香煙,還沒進門,林源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

  此時又是夏天,裡面開放著冷氣,煙味濃重,林源進了門就不想往進走了,就在門口站著,等著會議開始。

  招待室的一群醫藥代表也沒人搭理林源這麼一位小年輕,林源的胸牌也沒有掛在胸口,或許不少人都認為林源是哪位理事的秘書或者助理呢。

  林源在門口站了大概五六分鐘,門口的走廊就有幾位老者相攜邊說邊笑向著招待室走來,看到走來的幾位老者,招待室的不少人都紛紛滅了煙頭站起身來,甚至還有人出聲招呼。

  「方老和馮老來了!」

  不少人都從待客室裡面往外走,臉上帶著媚笑,大老遠的就出聲招呼,即便是一些覺得自己沒資格上前的也站在原地附和。

  林源今年才畢業,江州的名醫他也就知道顧森全,見到眾人如此熱情,不由的向邊上的一位中年人問道:「老哥,這方老和馮老是什麼來頭?」

  中年人看了林源一眼,笑呵呵的道:「這方老和馮老都是中醫藥協會的理事,方老名叫方唯德,是金華製藥的醫藥顧問,馮老名叫馮毅真是江繞市漢秦製藥的製藥總監,都是大財主。」

  「大財主?」林源一愣,怪不得這些人這麼熱情,感情是財神爺來了。

  現今社會,講究經濟第一,無論哪個行業,賺錢是第一要務,行醫也好,經商也罷,能賺到錢才是真本事,真真的是笑貧不笑娼。

  眼下大多數中醫人的現狀其實並不算好,一些有真本事的還好一些,一些一瓶子不響半瓶子晃蕩的中醫人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麼樣,這馮毅真和方唯德兩人一個是金華製藥的醫藥顧問,一個是漢秦製藥的製藥總監,可以說是即有權又有錢。

  「那老哥怎麼不湊上去打個招呼,或許方老和馮老看重,幫老哥某一個好差事。」林源笑著道,他之所以問這個中年人,也正是因為這個中年人是現場為數不多沒有趨之若鶩的幾個人之一,那個所謂的方老和馮老前來,中年人依舊是站在邊上,並沒有多少熱情。

  「呵呵,方唯德和馮毅真的大腿豈是那麼好抱的,與其想著被他們看重,我還不如想一想下午吃什麼飯來的實在。」中年人微微一笑道。

  「老哥怎麼稱呼?」林源從身上摸出煙盒,給中年人遞了一根過去。

  中年人笑呵呵的接過香煙,摸出打火機點燃,美滋滋的抽了一口道:「梁海威,江繞市三水縣人。」

  「江繞市三水縣?」林源驚聲道:「不知道梁大哥和三水縣的梁森勝梁老爺子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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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會議之前

  在整個江州,林源知道名字的名醫名不多,顧森全算是一個,而且名氣很大,而他口中的梁森勝梁老爺子只能算是半個,之所以算是半個,是因為梁森勝是林源從爺爺林頤致口中得知的,然而自從他上了大學,步入社會之後,卻很少有人提及,這位梁森勝老人應該也是一位和他的爺爺林頤致一樣隱藏在民間的名醫。

  根據林頤致所說,梁森勝應該是溫病學派的大家,治療溫病很是在行,二十多年前,江繞市曾經發生過一次規模不是很大的疫病,當時正是這位梁森勝老爺子出手才遏制了疫病的傳播,只是林源並沒有見過這位梁森勝老人本人,如今他聽眼前的中年人姓梁,不由的就想起了那位梁森勝老人。

  「呵呵,沒想到小兄弟竟然聽說過我父親。」梁海威呵呵笑道:「我父親確實醫術不錯,只可惜名聲不顯,而我也沒有學到他老人家的本事,要不然也不會窩在三水縣那樣的地方半死不活,這個中醫藥代表的名頭還是沾了我父親的光,要不然我一個小縣城的野郎中,哪兒有資格參加什麼中醫藥學會的會議。」

  梁海威的語氣有些蕭瑟,他本人看上去也有些憔悴和邋遢,鬍子渣很是顯眼,走在大街上絕對會被人認為是外出打工的民工,卻沒人會認為他是醫生。

  「梁大哥竟然是梁老的兒子?」林源又是一驚,他剛才那麼問,主要是因為江繞市三水縣沒什麼有名氣的中醫人,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梁森勝,而中年人正好也姓梁,沒曾想竟然是梁森勝的兒子。

  「這有什麼好冒充的。」中年人苦笑:「我父親雖然醫術不錯,可是為人古板,到死除了給我留了一個門面不大的診所,也沒留下什麼值錢的物件,拿得出手的財務,冒充他的兒子應該沒什麼好處。」

  「梁大哥誤會了。」林源笑道:「我早就聽說過梁老的名字,只是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竟然遇到了梁大哥,我對梁老可是仰慕已久,要是有時間,還準備去一趟三水縣,拜訪一下樑老。」

  林源這話完全是真心話,雖然這一陣他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也著實結識了不少人,然而他自己卻知道,他的醫術還沒有真正的登堂入室,因此對於那些真正的名醫都很是仰慕,梁森勝雖然名聲不顯,然而能讓他的爺爺林頤致推崇備至,醫術絕對不差。

  「呵呵,我父親已經去世五年了。」梁海威呵呵一笑,上下打量著林源道:「小兄弟,你是哪位理事的助理,自己也喜歡中醫,又是從哪兒聽的我爸的名字?」

  「梁老去世了?」林源一陣惋惜,沒想到梁森勝竟然也故去了,而且比他的爺爺林頤致還要早去世兩年。

  林源正打算回答梁海威的問題,突然招待廳裡面的眾位代表再一次紛紛起身,連帶著剛剛進門的馮毅真和方唯德兩人也都站起身來,不敢怠慢。

  林源和梁海威兩人急忙回頭向門口看去,只見一位老人在三位中年人的擁簇下走了進來,來人正是顧森全顧老。

  「顧老來了。」眾人紛紛出聲招呼,這一次連帶著梁海威也很是客氣,臉上也沒有了之前方唯德和馮毅真兩人進門時的敷衍和漫不經心。

  「呵呵,諸位都來的早,老頭子我來遲了。」顧森全呵呵一笑,目光在人群中一掃,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林源,笑著招了招手道:「你個小林,見了我躲什麼?」

  「顧老好。」林源笑著走上前去道:「我哪兒敢躲您啊,只是看到顧老您這麼受歡迎,不忍心上前擋了大家的路。」

  招待廳的眾人頓時把目光都齊刷刷的轉移到了林源身上,搞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招待室此時這麼多的中醫藥代表,同時還有馮毅真的方唯德在場,顧森全誰也不招呼,卻偏偏招呼這個年輕人。

  剛才和林源站在一起的梁海威此時也是眼睛一眯,剛才他還以為林源是哪位理事的助理,此時看來卻是不然,在場的方唯德和馮毅真顧森全都沒有照顧,一個理事的助理更沒有資格被顧老招呼才對。

  「你個小林。」顧森全呵呵一笑,領著林源走向方唯德和馮毅真一群人道:「來,小林,你是第一次參加中醫藥學會的會議,我給你介紹幾位理事認識一下,這位是方唯德……」

  「方老好,馮老好……」林源臉上帶著笑意,一一和幾位理事打著招呼,方唯德幾人雖然搞不懂林源的來頭,然而看在顧森全的面子上也都笑著向林源點了點頭。

  等到顧森全介紹過幾位理事,他這才指著林源向眾人道:「這位是小林,林源,我的一個晚輩,眼下在江中開了一家醫館,大家以後多多照顧。」

  眾人聽顧森全這麼一說,原本臉上的熱情勁都淡了不少,感情是顧森全的一位晚輩,說不準還不知道是多麼遙遠的晚輩呢,顧森全本人倒是值得他們巴結一下,顧森全的晚輩,有時間了照顧一下也就是了,沒必要太熱情,他們畢竟也都是中醫藥學會的理事,並不是一般的落魄代表。

  大人物往往都是最後出場,這話果然不錯,顧森全正和方唯德等人說著話,門口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張廳長來了。」一些剛剛坐下的代表再一次紛紛站起身來。

  招待室門口,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在幾個人的擁簇下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張百成,張百成的身後還有之前林源在一樓大廳見過一面的郝宇哲。

  「張廳長好。」招待室裡面,一些自認為有資格上前的人都紛紛圍了上去,伸出手和張百成握手,一邊握手還一邊自我介紹。

  「張廳長,我是江繞市的……」

  「張廳長,我是浠水市的……」

  張百成的臉上掛著笑容,眼睛卻幾乎不看伸出手的眾位代表,只是機械化的伸出手去和伸過來的手一一碰觸,嘴上說著:「你好,你好。」

  等到了顧森全面前,張百成這才主動的伸出手去道:「顧老,您好啊,沒想到您來還來在了我的前面。」

  「我也是剛到。」顧森全笑著道:「我現在可是大閒人,比不得張廳長日理萬機。」

  「什麼日理萬機,顧老您就別笑話我了。」張百成呵呵笑道,說著話,他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顧森全邊上的林源身上,笑著伸出手道:「小林也來了?」

  「張廳長好。」林源急忙伸出手去笑著向張百成打招呼,原本他以為張百成和顧森全握過手怎麼也輪到馮毅真等人,沒想到張百成第二個就招呼他。

  邊上的馮毅真和方唯德等人再次吃了一驚,之前顧森全的介紹,他們也只是漫不經心,畢竟顧森全只說了林源是他的晚輩,可是眼下張百成竟然第二個和林源握手,這就讓他們吃驚了。

  顧森全的威望很高,這沒錯,然而張百成可是省衛生廳的一把手,論起權勢比起顧森全可是強多了,能讓張百成這麼熱情招呼,一般人可沒有這個資格。

  遠處的梁海威更是吃驚不小,之前林源讓顧森全主動招呼,他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沒想到張百成同樣對林源這麼熱情,這個年輕人好像來歷不淺,可是這麼一位來歷不淺的年輕人,又是怎麼知道他的父親的?

  一時間梁海威的心中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著是不是等到中醫藥學會的會議結束接觸一下林源,這一次這個中醫藥學會的會議對他來說或許是個機會,要不然他這一輩子可能就要窩在三水縣那也小地方,永無翻身之日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68章 新的理事

  張百成和眾人寒暄了一陣,一群人就進了隔壁的大會議室,中醫藥學會的會議正式開始。

  會議室裡面,桌面上放著每一位中醫藥代表的名牌,眾人進了會議室按照桌面上的名字陸續落座,林源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而且也不是什麼理事,因此座位就在最後面,巧的是和他在招待室聊過天的梁海威正好在他的邊上。

  一群人落座之後,梁海威向林源笑了笑道:「林醫生,剛才看走眼了,沒想到您竟然也是中醫藥代表,我還以為您是哪位理事的助理呢。」

  「沒什麼,誰讓我年輕呢,被人誤會也正常,不誤會倒是不正常了。」林源呵呵笑道。

  梁海威呵呵一笑,轉移話題道:「林醫生是怎麼聽說過我父親的,如果我沒看錯,林醫生應該不是我們江繞人吧?」

  「我確實不是江繞人,就是江中本地人。」林源笑道:「我也是從我爺爺哪兒聽說的梁老,聽說梁老是溫病學派的大家,醫術精湛,為人大公無私,是一位德高望重讓人敬仰的醫者。」

  「我父親確實算是大公無私,只可惜為人古板了些,一輩子清清白白,死了也沒得到什麼好處,當年他救的一個白眼狼反而把我們家弄得是家破人亡。」梁海威歎道。

  「怎麼回事?」林源好奇的問道。

  梁海威很喜歡抽煙,開會也不禁止吸煙,說著話梁海威又摸出一根香煙點燃,抽了一口這才道:「當年我爸在世的時候就在我們縣城開了一家醫館,當時一位外地來的年輕人身無分文病倒在了醫館門口,我爸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幫他治病,讓他在醫館打了一段時間短工,給了他路費和工資,這才讓他脫離了困境。」

  「誰曾想,幾年之後,當年那位落魄的青年竟然白手起家,成了江繞赫赫有名的房地產大亨,創建了我們江繞市最大的房地產集團,前兩年更是承包了我們三水縣的開發工程,我父親留下的診所也在他開發的區域之內,嘿嘿,上百平米的診所就給了那麼一丁點拆遷款,一家人現在淪落到租房住的地步。」

  「當年的哪位青年是眼下江繞的房產王李坤平?」林源問道。

  「就是李坤平,當年李坤平可憐的時候還年年來我們家拜年,發達了之後就杳無蹤影,我爸去世他也沒來看一眼,前兩年拆遷更是不顧情分,心不是一般的黑。」梁海威道。

  林源又細細問了幾句,不由的有些長歎,這正是他前幾天向金溪同所說的恩大轉成仇,李坤平當年落魄,被梁森勝所救,不亞於救命之恩,之後李坤平又是最先在三水縣附近包工程,逐漸發達,每年也去梁家拜年,三水縣的不少人都知道李坤平被梁森勝所救的事情,一些熟人經常在李坤平面前提起,若不是梁老爺子,就沒有你李總的今天啊。

  當年的恩情或許已經成了眼下李坤平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了,這就好比歷史上的朱元璋,當了皇帝之後,自然不願意有人提起他當年要飯的經歷。

  只是這位李總比起朱元璋還要心狠,朱元璋也不過是殺了功臣,對待白姓還算不錯,可是這位李總卻不是一般的心黑,每一次的工程,他都中飽私囊,拆遷款給的可憐,他負責拆遷重建的區域往往都鬧得人怨沸騰,只是我們這位李總每年卻捨得花大價錢給上面,人脈深厚,如今關係網更是複雜,一般的人可撬不動這位李總的根基。

  「那梁大哥現在幹什麼呢?」林源問道。

  「又開了一家小診所,生意不怎麼樣。」梁海威道:「我如今的名氣在三水縣可以說是爛了大街了,還能夠前來參加這個中醫藥學會的會議,還是三水縣的中醫藥代表,還是三水縣的領導念著我父親的好,要不然,我是連來這兒的資格都沒有。」

  「爛了大街,怎麼回事?」林源問道。

  「我父親雖然沒給我留上什麼家業,不過在我們山水縣威望很高,當年拆遷的時候,我在當地也算是一呼百應,聚了一大群人和李坤平為難,李坤平自然不甘心,買通了人來我的診所禍害,最後給我鬧了一個誤診的名頭,我差點沒被吊銷行醫資格證。」

  「三水縣的普通村民哪兒知道其中的貓膩,他們只知道我治病治壞了人,醫術不怎麼樣,從此敢找我看病的人是寥寥無幾,我父親一輩子積攢的招牌在我的手中算是全砸了。」梁海威歎道。

  梁海威今年也才四十出頭,看上去卻已經像是五十多歲,也正是兩年前的事情鬧的,他雖然沒有學到他父親梁森勝的全部本事,然而名師出高徒,梁海威本人的醫術也算是不錯,原本在三水縣也算是小有名氣,可是眼下,在三水縣幾乎成了庸醫,生活過的是貧困潦倒,這也是為什麼梁海威提起他的父親難免有些怨氣的原因,倘若不是梁森勝當年救了李坤平這只白眼狼,他也不會如此潦倒。

  林源和梁海威在下面低聲說著話,上面張百成已經開始講話了,他先說了前半年江州中醫藥取得的成績,又說了後半年的展望和省衛生廳的計劃和目標,下面就是各位理事發言,這種會議反正林源是覺得沒什麼意思,他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為了結識一些人,看看能不能幫助到他創建慈善基金,這個梁海威林源倒是有些興趣,只是梁海威所說的事究竟是不是一面之詞,他卻不好判斷,還需要觀察再說。

  講話結束,就是最後的議論程序,競選新的一輪中醫藥學會理事,江州省中醫藥學會是會長一位,副會長三人,會長往往都是衛生廳的領導擔任,副會長也都是江州省一些大型的中醫藥集團總裁和領導擔任,同時還有十七位理事,其中常務理事五人,這五人才是中醫藥學會的主要負責人,其他的理事也都是榮譽類的,不怎麼管事,顧森全就是中醫藥協會的副會長。

  競選開始,每一位中醫藥代表都把自己選舉的理事名單寫在紙上,然後前往前面的投票箱投票。

  按照規矩,每一位中醫藥代表都有競選理事的資格,然而事實上往往新的理事競選,其實都是那麼些人。

  林源隨便寫了一位理事的名字,回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梁海威,卻發現梁海威寫的竟然是他的名字。

  「梁大哥,你一個給我投票,我也當不上理事。」林源笑著道。

  「往年我都是棄權的,今年就寫你了,反正一個無關緊要的名額,再說,你也不是沒可能擔任理事。」梁海威微微一笑,站起身走上前去,林源也緊跟其後。

  等到所有人投過票,下面就是宣佈票數,隨著票數的宣佈,林源的眼睛漸漸的睜大了,眼下已經公佈出來的票數,馮毅真是第三位,方唯德是第一位,他林源竟然排在了第十六,如果不出意外,他竟然真的有可能成為新一屆的中醫藥學會理事。

  「怎麼樣,林兄弟,我沒說錯吧。」梁海威呵呵一笑道。

  「怎麼會這樣,我和這些人可沒什麼交情。」林源不解的道。

  「你和這些人沒交情,可是這些人卻想和張廳長顧老有交情,你以為張廳長和顧老和你打招呼就沒有什麼效果?」

  梁海威笑著解釋道:「特別是張廳長,他的一舉一動下面的人都會關注,每一次開會前他和誰打招呼往往都是信號,這些人又豈能不知道。」

  林源也露出一絲苦笑,他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此時他也搞不懂之前張百成和他打招呼是故意為之呢還是無意的。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69章 林理事

  林源心中納悶,事實上張百成此時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之前進入招待室和林源打招呼,一方面是因為林源確實有著真本事,這一段時間也著實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另一個也是因為林源曾經治好過張昕的病,他本人也非常欣賞林源這個年輕人。

  至於眼下的投票結果,張百成也很是有些出乎意料,這倒不是他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意味著什麼,而是他沒想到這些人攀強附會的心理會這麼強,在他看來,林源畢竟年輕,而且是生面孔,即便是他特意和林源表現的熟稔,也不至於讓林源競選上理事這麼離譜。

  雖然一切都在意料之外,然而事實已經如此,張百成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麼些人能夠給林源投票,主要還是看在他的上,倘若這些人真的對他對林源的熱情無動於衷,或許他心中反而會有想法。

  最終投票結果出來,林源以一票領先,成為了第十六名,幾乎是不出意外的成為了新一任的理事,雖然只是排名靠後的理事,然而二十多歲的中醫藥學會理事,依舊讓人大跌眼鏡。

  中醫藥學會的會長趙一平宣佈了投票結果,並且對新一任的理事表示了祝賀,張百成同樣發表了講話,宣佈這一次的投票公正合理,民主合法,同時祝賀新一任的理事們,希望中醫藥學會在新一任理事們的帶領下取得更好的成績。

  理事競選結束,這一次的中醫藥學會的會議也宣佈正式落幕,梁海威笑著向林源表示恭喜,除了梁海威,一些林源不怎麼認識的中醫藥代表同樣上前向林源表示祝賀,林源謙笑著一一回禮。

  「小林,恭喜,我現在應該叫你林理事了。」出門的時候,顧森全也笑呵呵的向林源打趣。

  「顧老您就別笑話我了,這一次我是真意外,我不過剛剛加入中醫藥學會,哪兒有資格擔任理事。」林源笑道。

  「要說其他的你林源沒資格,老頭子我不敢說,擔任這個中醫藥學會的理事,你絕對有資格,你要是沒有資格,這兒大多數人都沒有資格了。」顧森全道。

  林源笑了笑沒有多說,跟在林源身後的梁海威卻再次吃了一驚,顧森全竟然對林源如此看重,而且這種看重好像並不是因為什麼情分。

  會議結束,福清酒店給所有人都有安排午餐,是自助餐,食物很是豐盛,吃飯的時候梁海威和林源坐在一桌,兩人邊吃表聊,探討了好幾個醫療方面的醫案。

  從交談中,林源可以看出來,梁海威確實是有著真才實學的,對於不少醫案都有很不錯的見解,單說醫術,梁海威絕對已經到了登堂入室的門檻,唯一的缺點就是謹慎由於,魄力不足,這樣的性子當一個太平醫是綽綽有餘了。

  吃過飯,林源又邀請梁海威去了自己的醫館,沒進入正氣堂之前,梁海威始終有些不信林源真的只是在江中開醫館的小郎中,等來到正氣堂,他才徹底信了。

  「林理事,以您的醫術,開這麼一家小醫館有些屈才了。」梁海威一邊打量著正氣堂,一邊向林源道。

  林源的醫術,梁海威自然是沒見過,不過通過之前和林源的交談,他也感覺得到,林源雖然年輕,然而卻不可小覷,最主要的是林源在江州的人脈,有著那麼深厚的人脈,去大醫院豈不是更好?

  「沒什麼屈才不屈才的,治病救人而已,盡自己力所能及。」林源笑著道。

  「這話倒是不錯,自己開醫館,也確實自由一些,不受約束。」梁海威笑道,說著話,他突然看到林源就診桌後面的「扁鵲在世」四個大字,眼睛不由得睜大,驚聲道:「林醫生,這字是……徐青峰許老的真跡?」

  「就是徐爺爺的真跡,林源哥哥這一陣正在給徐爺爺看病呢。」林源環美說話,邊上的張昕就直接開口。

  「許老的真跡,那可不亞于御筆親封。」梁海威道:「有許老這麼一幅字在,那可就是活生生的招牌。」

  「許老謬贊,愧不敢當。」林源謙笑道。

  兩人說著話,王占軍給兩人泡上了茶水,林源一邊示意王占軍喝茶,一邊道:「梁大哥,既然在三水縣不景氣,怎麼沒有考慮過換個地方,比如去江繞市?或者來江中也可以。」

  「哪有那麼容易,且不說我這樣草根出身的醫生根本沒有醫院收留,即便是去江繞或者來江中開醫館,也沒有那麼多資金,三水縣無論怎麼說也是自己家門口,好歹有口吃的。」

  林源聞言,理解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現今社會的醫療制度對中醫著實有些不公正,一切都是按照西醫的標準來的,根本不符合中醫的實際。

  別的不說,單說中醫人的成長,基本上還是要靠言傳身教,師傅帶徒弟的老把勢,靠著學校學習,根本不可能把中醫學精。

  古代的中醫郎中,大多數基本上都是從學徒開始,先抓藥,然後跟著師傅坐診行醫,有了出師的資格,才能行醫坐堂。

  這樣的教徒方式,也正是中醫難以普及的原因,但是也同樣是培養真正中醫人的老傳統,這樣的方法不能說一定多麼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眼下社會依舊也有不少這樣成長起來的中醫人,比如說林源,比如說梁海威。

  往往這樣成長起來的中醫人不可能有太高的文憑,林源好歹也考了江中醫學院,然而梁海威卻只是高中文憑,這樣的學歷,根本就不可能被大醫院接受。

  兩人正說著話,醫館就來了患者,林源向梁海威道了聲欠,就急忙起身回到了就診桌後面開始接待患者。

  這一陣林源上午幾乎經常不在醫館,因此附近的患者也都摸著了門道,基本都攢在下午前來,林源做到就診桌後面開始,前來的患者就開始絡繹不絕,一直忙到天黑,這才閑了下來。

  接待完最後一位患者,林源這才想起梁海威,抬頭一看,梁海威竟然還在,急忙抱歉著賠笑道:「梁大哥,讓您等了大半天,真是不好意思。」

  「沒什麼,我也不是在邊上白等,今天可是學了不少東西。」梁海威笑著道,說實話,今天下午他著實是吃了一驚,林源這個小醫館生意不是一般的好,他一下午坐在邊上大概的估摸了一下,一下午林源至少接待了五十位患者。

  五十位患者,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一些大醫院的專家門診一天估計也不到五十個號,這麼多患者,每一位患者的病情分析,抓藥醫囑,倘若水平一般的中醫醫生,一天絕對拿不下來。

  可是林源一下午雖然忙了些,卻一點也不慌亂,很多患者,他只是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什麼病症,往往都是一邊診脈一邊寫著醫案,開始寫藥方,梁海威自問,這麼多的患者,他一下午絕對不可能看得完。

  「都快八點了,還沒吃飯呢,梁大哥早就餓壞了吧,我請客,去附近吃火鍋怎麼樣?」林源笑著問道。

  「吃什麼都沒關係,我是沒什麼講究。」梁海威笑道。

  林源一邊洗著手,同時招呼王占軍和張昕,四個人一起出了醫館,去了附近的火鍋店。

  吃過飯,林源直接領著梁海威回了小區,晚上就讓梁海威暫時住在自己的住處。

  和梁海威在房間聊到晚上十一點多,林源剛剛沖了澡準備睡覺,卻接到了顧森全的電話,電話接通,顧森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聲音顯得有些急促:「小林,睡了嗎,沒睡的話過來一趟,直接來省醫院。」

  「好的,我馬上來。」林源自然知道顧森全問他睡了沒只是客套話,這麼晚了打電話找他,必然是有什麼急事,即便是他睡了,也自然要趕過去。

  「林理事,你要出門?」梁海威也準備睡覺,見到林源在換衣服,疑惑的問道。

  「臨時有點事。」林源猶豫了一下,一邊穿著鞋,一邊對梁海威道:「顧老打電話相招,要不梁大哥也跟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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