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者為王 作者:方千金(已完結)

 
穆離鳶 2017-5-28 23:51: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4 1296311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09
第70章 巧法治詐病(上)

  梁海威聽說是顧森全相招,也急忙換了衣服,跟著林源一起出了門,兩人在門口攔了車,直奔省醫院。

  在省醫院門口下了車,佟根生就在醫院門口等著,見了林源,他急忙迎了上來,一邊領著林源往進走,一邊向林源道:「小林,這一次的患者身份有些特殊,診斷的時候你千萬謹慎,有把握再開口,沒有把握就直接說出來,千萬不要逞能。」

  「我心中有數。」林源點了點頭,和梁海威跟著佟根生一路進了醫院的單間病房,這一次的這個單間病房比起林源以往幾次前去的病房都要大,裡面還帶著套間。

  進了病房,病房裡面站著幾個人,其中還有和林源打過賭的岑寅生,顧森全也同樣站在邊上,皺眉沉思,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坐在病床邊上的椅子上面沉如水,老人的身邊還站著兩個中年男人和一位中年熟婦以及一位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女孩子。

  女孩上身穿著一件寬鬆的短袖,下身是一條緊身的牛仔褲,牛仔褲勾勒出他修長圓潤的長腿,長長的黑髮束在腦後,清秀的臉龐上帶著些許倔強,看容貌,比起林可兒和孟馨涵竟然還要強出一線。

  進了門,林源的目光就首先停留在了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身上,看老人的氣色,身子骨還算硬朗,而且不像是江州本地人,倒像是長期在北方省份居住的。

  老人身後的兩個中年人和老人有著三四分相像,應該是老人的兒子之類的親屬,中年熟婦和其中一位中年人站的很近,看關係應該是夫妻。

  目光在老人身上停留了大概一分鐘,林源的目光就轉移到了病床上,病床上此時躺著一位二十二三歲的女孩,女孩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不過看容貌卻依舊很是漂亮。

  「宋老,這位就是林源。」顧森全上前一步,向林源招了招手,然後向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道:「林源雖然年輕,不過醫術很是了得,徐青峰徐老眼下就是林源在照看,情況已經大有好轉。」

  老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吭聲,臉色依舊陰沉,老人身後的幾個人也同樣不吭聲,只是老人身後的女孩子有些好奇的看了林源一眼,然後又收回了目光。

  「小林,這位就是患者,患者從下午開始就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能進食,不言不語,你先看一看。」顧森全也沒有向林源介紹老人的身份,而是直接向林源說道。

  林源點了點頭,走上前開始給病床上的女孩診脈,診過脈,他又查看了女孩子的眼眸和舌苔,這才一聲不吭的退到了邊上。

  「小林,怎麼樣,有把握沒有?」顧森全向林源問道。

  林源沉吟了一下,慎重的出聲道:「情況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不過有幾個細節還需要向患者家屬瞭解一下,要不我們出去說?」

  林源的話音落下,站在老人身後的中年熟婦的臉色就是一變,臉上原本的擔憂之色更加濃郁,只是礙于老人在場沒有吭聲,然而眼眶中已經隱隱有了淚水,雙手緊緊的抓著身邊中年人的胳膊,連帶著邊上臉上帶著倔強之色的女孩臉色也微微有了變化。

  「老大,你跟著林醫生出去,林醫生有什麼要問的你儘管說。」老人緩緩出聲。

  站在老人身後獨自一人的中年人邁步走了前來,向林源點了點頭,林源跟著對方出了病房,顧森全和佟根生也同樣跟了出去,在邊上找了一間僻靜的病房。

  進了病房,中年人這才開口道:「林醫生,有什麼要問的,你儘管問。」

  「首先我要問一下,你們和患者是什麼關係?」林源問道。

  「我是患者的大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是患者的爺爺,另外三人兩位是患者的父母,一位是患者的姐姐。」中年人道。

  「如果我沒看錯,患者的姐姐和患者應該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林源道。

  中年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訝異,然後點了點頭道:「不錯,小萌和小佳確實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而是同父異母,而且小萌從小並不在家中長大,而是半年前才認回來的,她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患者叫小佳?」林源問道。

  「對,生病的是小佳。」中年人點頭道。

  林源眉頭緊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沉吟了一陣,這才再次開口問道:「小佳的性格如何,平常和她的姐姐關係怎麼樣?」

  「小佳的性子比較要強,和她的姐姐關係很不好,因為之前家裡就她一個女孩子,一家人都很寵她,特別是老爺子,很是疼愛她,自從小萌回來之後,老爺子覺得自己對小萌有愧,因此對小萌格外照顧,這一點讓小佳很是吃味。」中年人說道。

  「患者生病前是不是和她的姐姐發生了爭執?」林源再次問道。

  中年人再次吃了一驚,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源,然後點了點頭。

  「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們回去吧。」林源心中了然,緩緩出聲道。

  「小林,患者是什麼情況?」顧森全此時很顯然還沒有頭緒,不解的向林源問道。

  「過去說吧,過去了就知道了。」林源沒有直說,而是說了一句,直接向著原來的病房走去,中年人和顧森全佟根生幾人跟在身後。

  「醫生,小佳她……」林源剛剛走進病房,病房內的中年熟婦就焦急的開口問道,剛才林源幾人出去那麼長時間,她的心中是七上八下的。

  「患者的情況比較危機,不容耽擱,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不過不敢保證一定奏效,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林源緩緩出聲道。

  「什麼?」中年熟婦驚呼一聲,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很顯然難以接受,中年熟婦邊上的中年人此時臉上也是滿臉憂愁。

  倒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依舊穩坐泰山,不緩不急,抬頭緩緩看向林源,他的目光乍一看很是平和,然而卻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什麼辦法?」老人出聲問道。

  「這種急症只能用火攻,用艾灸之法,灸患者的人中、眉心、小腹……幾處穴位,倘若患者能夠清醒,那麼就有救,倘若不能清醒,那麼就無計可施了,只是……」說到這裡,林源卻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直接打住了。

  「只是什麼,醫生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中年熟婦邊上的中年人開口道,他的聲音不大,不過卻帶著一種淡淡的威嚴,很明顯久居高位。

  「只是艾灸之法是用艾葉卷點燃在幾處穴位火灸,因為患者的情況比較嚴重,火灸的時間可能長一點,距離也比較近,一旦控制不好,就可能給患者的幾處穴位造成燒傷,別的地方還好,特別是眉心和人中都在患者的臉部,一旦燙傷,就有可能影響患者的容貌。」

  聽過林源的解釋,中年人和中年熟婦都對視一眼,有些無法抉擇,人中自不用說,在人的鼻子中線中心,眉心也很關鍵,這兩處地方一旦燙傷,確實影響容貌,要是男人還好一些,一位二十二三歲的美麗女孩,一旦這兩處燒傷,那可就等於毀容了。

  「醫生,再沒有別的辦法了?」中年熟婦哽咽著問道。

  「除了這個辦法,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患者的情況刻不容緩,不容耽擱,你們儘快做決定吧。」林源道。

  「顧老!」中年人看向顧森全,想徵求顧森全的意思,畢竟林源太年輕,這個決定又事關重大,他們還有些信不過林源。

  顧森全此時是越發的迷糊,患者的情況此時他還沒有摸清楚,心中並沒有底,林源所說他也不知道是對是錯,沉吟了一下,出於對林源醫術的新任,顧森全還是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小林的說法,宋先生,你們商量一下,要不就按照林源的辦法來,我想以林源的水平,會儘量掌握分寸,燒傷的可能性並不大。」

  中年人和中年熟婦又同時把目光轉移到了老人身上,老人是一家之主,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把最後的決定權交給了老人。

  「那就艾灸吧。」老人歎了口氣,緩緩道:「性命總比相貌重要,實在不想不是還可以整容嗎?」

  「我不要艾灸!」

  老人的話音剛剛落下,原本躺在病床上抽搐的女孩子突然大叫一聲,從病床上蹦了起來,蹦起來的女孩子此時哪裡還有半點病態。

  病房內的所有人都被女孩子的突然狀況搞得一愣,大眼瞪小眼,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唯獨顧森全此時一拍額頭,恍然大悟。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0
第71章 巧法治詐病(下)

  「鬧夠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淡淡的看了從病床上蹦起來的女孩一眼,緩緩的開口問道。

  「小佳,你……」中年熟婦嘴巴大張,很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裝病!」此時病房內的其他醫生也都紛紛明白過來,原來女孩之前根本就是在裝病,只是她裝的很像,這才把眾人蒙在鼓裡,也正是因為在裝病,包括顧森全在內,眾多的醫生一時之間都無法確診。

  單看少女的症狀,絕對非常嚴重,又是大晚上的,勞師動眾,這麼多醫生誰又能想到女孩是在裝病,想不到這個原因,無論怎麼檢查,症狀和檢查的結果總是不相符,又如何能夠確診?

  岑寅生站在邊上,眼神複雜的看著林源,心中對林源是再一次心服口服,從頭到尾,他們這些人竟然都沒能發現異常,卻唯獨林源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然而最讓岑寅生佩服的是林源揭穿女孩裝病的手段,先用病情危急震住女孩以及女孩的家人,然後又說出火攻之法,又說明艾灸有可能灼傷女孩的容貌,特別是林源所說的需要艾灸的幾處地方,眉心、人中,這些穴位即關鍵又讓人無法懷疑,借用女孩愛美的心理,讓女孩自己醒來,對人性心理的把握簡直完美到了極點。

  「爺爺,我……」女孩看著老人,臉上有些怯怯,同時又回過頭來看了林源一眼,眼神中有著威脅,很顯然,她對林源揭穿他裝病很是不滿。

  「鬧夠了就回家吧,這麼晚了,折騰了這麼多人,你心安了?」老人看了少女一眼,這才緩緩起身,目光掃視病房內的眾人道:「大晚上的,折騰大家跟著操心,實在是對不住,老頭子我在這裡向大家道個歉。」

  「宋老客氣了。」眾人紛紛出聲,老人語氣客氣,可是卻沒人敢真的讓老人道歉,連顧森全在老人面前都沒有坐的資格,看得出老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向眾人道過謙,老人又看向林源,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小夥子,你很不錯,今晚上多虧你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被這個小丫頭折騰到什麼時候。」

  「您老客氣了,或許其他人不清楚,您老應該早就看出了端倪才對。」林源笑著道,自始至終,老人的神情都是古井不波,必然是看出了什麼,如若不然,他說女孩病危的時候,老人不可能還是那麼淡定。

  對於林源的話,老人並沒有回應,而是向邊上的中年人道:「老二,幫我送一送眾位醫生。」

  之前跟著林源一起出去過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客氣的道:「諸位,請把,今晚上辛苦大家了,特別是林醫生。」

  「沒什麼。」林源擺了擺手,和顧森全幾人一起出了病房,走出病房,顧森全這才向林源問道:「小林,你是怎麼發現剛才的患者是在裝病的?」

  林源笑道:「我診脈的時候就發現患者氣口平和,並不像生病的樣子,雖然脈象波動,卻也只是心氣不順,同時我又看出病房內的另一位女孩和患者有著幾分相像,卻和患者的母親並沒有血緣關係,這才有了猜測,之後我又詢問了患者家屬,最終確定患者應該是置氣裝病,這才用語言嚇唬一番,沒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

  顧森全這才想起之前林源特意詢問了患者的性格以及患者和另一位女孩的關係,原來原因在這兒,想到這裡,顧森全不得不佩服林源心細,竟然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大膽推測,確定女孩是在裝病,這樣的心思,這樣的手段,真是讓人嘆服。

  跟著林源一起來的梁海威自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心中也很是疑惑,此時聽了林源的解釋,同樣是欽佩不已,林源年紀輕輕,竟然有著如此手段,怪不得顧森全對他另眼相看。

  和顧森全佟根生聊了一陣,林源就和梁海威告辭離去,走出醫院,梁海威這才輕聲向林源道:「林醫生,今天晚上的哪位老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清楚,聽顧老幾人的稱呼好像姓宋,可是江州好像沒有姓宋的大家族,看老人的氣度絕對不是一般人,我還真不知道是誰?」林源搖頭道。

  「姓宋的江州只有一個人附和這樣的身份。」梁海威回頭看了看醫院方向,輕聲道:「我們江州省的二把手正是姓宋。」

  「你是說?」林源一愣,看向梁海威。

  「宋老闆正是去年從燕京空降下來的,宋老闆的老父親你應該知道是誰,說不準這一次是他們前來江州遊玩。」梁海威道。

  林源想了想,確實有可能,看老人的氣度,也確實附和哪位老人家的風格,只是這樣的事情他和梁海威也只是說個樂子,懶得再去操心,至於老人的真實身份,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一個窮醫生,還入不得人家的眼。

  和梁海威回到小區,就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林源和梁海威也沒有再多說,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林源和梁海威吃過早點,梁海威就向林源告辭,準備返回江繞。

  林源親自送著梁海威到了車站,臨走的時候,他才開口道:「梁大哥,我最近正在籌備一個慈善醫療基金,你要是有意思,可以來江中幫我,待遇方面我不敢太保證,不過應該比你在三水縣要強得多。」

  「好,我回去考慮一下,儘快給你答覆。」梁海威笑著點了點頭,向林源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進了車站。

  送別了梁海威,林源這才返回了醫館。在醫館接待了兩位患者,林源剛剛清閒下來,岑寅生就邁步走了進來。

  「林醫生,冒昧打擾。」進了門,岑寅生就笑著出聲,比起第一次他前來醫館時候的不熱不冷,這一次岑寅生的態度很是不錯,很顯然,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對林源和中醫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歡迎歡迎!」林源從就診桌後面繞出來,笑著招呼道:「岑醫生能來,我可是很高興啊,占軍,快給岑醫生泡茶。」

  王占軍泡了茶水,林源和岑寅生在邊上坐下,岑寅生這才道:「我今天過來是特意向林醫生道別的,來了江州好幾天了,我也該回去了。」

  「要回燕京了?」林源笑著道:「既然岑醫生要走了,晚上怎麼的也要給岑醫生送行才是,這樣,我給唐老闆打個電話,我們晚上聚一聚。」

  「也好,那我就多留一天,原本我是準備下午走的,既然林醫生要送行,我怎麼也要蹭了這頓飯才是。」岑寅生笑呵呵的道。

  林源當下摸出手機,找到唐宗元的電話撥了過去,說了晚上給岑寅生送行的事,唐宗元自然是滿口答應,原本岑寅生就是他最先認識的,當時他還打算介紹林源和岑寅生相識,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岑寅生和林源就鬧得不怎麼好,如今林源和岑寅生能冰釋前嫌,他自然是萬分高興。

  晚上,幾個人就聚在福清酒店,林源不僅叫了岑寅生,同時也叫了佟根生和林可兒,五個人也不算冷清。

  之所以叫林可兒,是因為林可兒和岑寅生佟根生都認識,同時林可兒也在省醫院工作,讓她和佟根生多接觸,以後在醫院也可以更加順利些,而且飯桌上有個美女,畢竟也賞心悅目不是。

  福清酒店的包間內,佟根生、林源、林可兒以及岑寅生四人最先到了,到了半個小時唐宗元這才姍姍來遲。

  進了門,唐宗元就連連賠笑:「來晚了,來晚了,我先自罰三杯。」說著話,他就給自己倒了酒,連喝三杯,這才笑呵呵的坐下。

  「唐老闆紅光滿面,進了門就連連喝酒,是不是遇到什麼大喜事了。」佟根生笑著打趣道。

  「是遇到點好事,我這是剛剛才從川中趕回來,這才來晚了。」唐宗元笑道。

  林源聞言一愣,很快就明白應該是曆城公園的事情有眉目了,笑著問道:「是不是川中的事情定了?」

  「確實是定了,這件事能成,還要感謝林醫生,我私自給了林醫生您一成的幹股,希望您不要推卻。」唐宗元笑道。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0
第72章 生日快樂

  川中市曆城公園的項目,唐宗元可以說惦記了很久了,剛開始林源給徐青峰治病的時候,唐宗元就曾邀請林源一起參與曆城公園的項目,只不過林源不想因為給徐青峰治病而邀功,獲取什麼好處,因此一直沒有答應。

  林源沒有答應,唐宗元也沒有勉強,同時也沒有放棄曆城公園的項目,經過一個多月,這件事終於算是敲定了。

  雖說這件事林源最終沒有參合,然而唐宗元也知道,曆城公園的項目之所以能落到他的頭上,除了他和徐晨堂是同學之外,還因為他介紹了林源給徐青峰治病,徐青峰如今日益好轉,徐晨堂的心情自然是大好,因此把一部分功勞記在了唐宗元的身上。

  事情既然已經敲定,唐宗元自然心情大好,同時也不忘林源在其中的作用,直接給了林源一成的好處。

  「這怎麼可以,無功不受祿。」林源急忙擺手,他可是知道曆城公園的項目有多大,幾乎是十數億的大項目,一成的股份那也有數千萬的利潤可拿。

  「這怎麼能是無功不受祿呢。」唐宗元笑著道:「若不是你,我也拿不到這個項目,雖然這次我也是和人合作,拿的是小頭,可是我吃肉,怎麼也要讓你喝口湯不是。」

  「唐老闆的心意我領了,這好處我實在是不敢領,要是唐老闆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就把這些好處拿出來,交給我的醫療慈善基金操作怎麼樣?」林源笑著道。

  數千萬的好處,要說林源不動心那是假的,只是有的錢卻不是那麼好拿的,雖然這些好處算是唐宗元的心意,可是拿了唐宗元這麼一大筆好處,以後唐宗元再有什麼事讓他幫忙,他是拒絕好還是不拒絕好,正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唐宗元是商人,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林源自認讓自己看個病或許還湊合,要是別的,他可沒那個本事,曆城公園的項目利益雖然大,他卻不想攙和其中,倘若唐宗元願意把這些利益拿出來投入到他的慈善醫療基金,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好,那就等項目結束,我把這些錢投入慈善醫療基金。」唐宗元笑著道:「林醫生,您可想好了,這可是數千萬的利潤。」

  邊上的岑寅生和佟根生幾人聽得迷迷糊糊的,佟根生倒是隱隱知道一些,岑寅生卻是什麼也不知道,不解地問道:「什麼慈善醫療基金,什麼數千萬的好處,唐總這是中大獎了?」

  「必中大獎可強多了。」唐宗元心中高興,也不介意把事情說出來分享,笑道:「前一段時間我看中了川中市曆城公園的項目,其中多虧了林醫生幫忙,項目這才談下來,數十億的大項目,我後半輩子可是不用愁了。」

  「數十億的大項目!」岑寅生聞言笑道:「唐老闆這次可是發達了,今晚這頓飯看來是有人請了。」

  「那是必須,今晚的單誰也不許和我搶。」唐宗元道:「至於慈善醫療基金是林醫生最近正在籌備的,我們江州的金華製藥拿出五百萬的資金和五百萬的藥物讓林醫生負責籌備一個慈善醫療基金組織。」

  「一千萬的手筆。」岑寅生看著林源笑道:「林醫生,這麼大的事你竟然藏著掖著,不厚道啊。」

  「這件事我原本還打算和岑醫生說一說呢,我是打算把這個慈善醫療基金做大做強,想要把這個基金做大做強,離不了岑醫生您這樣的名醫幫助,只是不知道岑醫生的意思,不敢貿然開口。」林源笑著接口道。

  岑寅生沒有吭聲,而是在心中沉吟,之前他恭喜林源,卻不代表他就願意參合其中,要知道慈善項目收益最大的只是名,而不可能獲得太大的利益,畢竟是慈善事業,一群參與慈善的人都富得流油,公眾會怎麼想?

  岑寅生畢竟不是一般的小醫生,而是國內馳名的神經內科專家,他的工資和津貼可是很客觀的,不是梁海威那樣的落魄醫生可比,真要放棄高薪的工作參與這個前途未卜的慈善援助醫療組織,岑寅生一時間還下不定決心。

  林源也是考慮到實際情況,這才沒有貿然開口,看到岑寅生不語,他笑著道:「岑醫生不用急著答覆,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想法可不僅僅是辦一個慈善醫療基金,而是打算以這個基金為基礎創辦一個大型的醫療援助組織,將來這個組織旗下或許會有醫院,學校和科研機構,當然眼下談這些還為時過早,有些天方夜譚,不過我是打算把這件事當成一生的事業來辦的。」

  「好,我考慮考慮,等我考慮好了給林醫生您答覆。」岑寅生笑著道。

  他覺得林源這話有些空中樓閣,林源的想法有些太大了,不符合實際,一個旗下有著醫院、學校、科研機構的大型醫療組織,這可不是那麼簡單能辦成的,也不是幾千萬就能辦成的,他是覺得林源有些好高騖遠,或許眼下取得了些許成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林源聽得出,岑寅生的話語中敷衍的成分多謝,不過卻沒有多說,岑寅生畢竟是國內名醫,他一個連架子都沒有搭起來的慈善醫療組織就想讓岑寅生這樣的名醫前來,那也是不符合實際的。

  幾個人吃過飯,就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離開酒店,幾個人分別告辭,林源和林可兒同路,一起回了小區。

  兩人在小區門口下了車,一邊往進走,林可兒一邊從包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林源道:「林源,祝你生日快樂。」

  林源一愣,接過盒子笑著道:「這兩天我都忙的差點忘了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

  說著話,林源打開盒子,盒子裡面是一隻精緻的男士手錶,看牌子的造型就知道價錢絕對不低。

  「可兒姐,這禮物有些貴重了,我可不敢收。」林源笑著推辭,這一隻手錶他雖然不知道具體價位,不過大概也能估摸的出,至少在五千塊以上。他是知道林可兒對他或許有些意思,只是兩人表面的關係還只是普通朋友,朋友之間送這麼貴的表,確實有些不合適。

  「也不值幾個錢。」林可兒沒有接,笑著道:「我送這個禮物,一是祝你生日快樂,再一個也是感謝你救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我負責的,他真要是救不活,我可能會愧疚好久的。」

  「那好,那我就收下了,等下次可兒姐過生日,我再送回去。」林源開著玩笑。

  兩人說著話,就進了電梯,來到林可兒的房間門口,林可兒拿出鑰匙打開門,房門剛剛打開,屋子裡就沖出幾個人,幾人手中都拿著彩花筒,碰的一聲,採花四濺,緊接著幾個聲音響起:「林醫生,生日快樂!」卻是孟馨涵馮楠和薑明輝幾人,同時林源還在幾人中看到了陳穎。

  陳穎臉上帶著笑,同樣拿著一個盒子遞了過來道:「我在醫館等了你一陣,沒等到就直接過來了。」

  「林源,你說好的請我們吃飯,這下可好,讓我們準備了禮物,你卻沒請客,我們虧大了。」孟馨涵也嚷嚷道。

  「抱歉,我自己都差點忘了。」林源連連賠笑,跟著幾人一起進了門,客廳裡面的餐桌上此時竟然已經放了一個大蛋糕。

  「便宜你了,吹蠟燭吧。」孟馨涵哼了一聲,一群人擁簇著林源來到蛋糕邊上,開始幫著林源點蠟燭。

  蠟燭點燃,客廳的燈也被姜明輝關掉了,蛋糕上的蠟燭照出一片光亮,林源看著邊上的幾人,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氣,對著蠟燭吹了過去,這一刻,他整整二十四周歲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0
第73章 午飯風波

  吃過生日蛋糕,林源和一群人鬧騰到很晚,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手機,手機裡面有著父母發來的短信問候,林源回復了一切安好,這才沖了個澡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林源吃過早點撐著雨傘來到醫館,剛剛進門,就看到一位二十三四歲左右的美女坐在醫館裡面喝著茶,美女穿著一身緊身套裙,露出白皙圓潤的小腿,白皙的玉手正端著茶杯,一邊喝著茶還一邊看著剛剛進門的林源。

  「姑娘有事?」林源走進門,一邊放下雨傘,一邊向美女問道。

  「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這個野郎中是怎麼忽悠患者的。」美女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笑吟吟的出口到,聲音清脆委婉,宛若黃鸝,特別是那一抹淡淡的笑意,更是猶如春天裡盛開的鮮花,讓人不僅沉醉,一笑傾城不外如是。

  「不管怎麼說,昨晚我也算是幫了姑娘,姑娘這麼打擊恩人可有些不厚道吧。」林源笑呵呵的道,眼前這個美女不是別人,正是昨晚他在省醫院見過的那個女患者的姐姐,好像叫什麼宋小萌。

  「不能因為你幫了我,我就說你是好醫生,所以我今天來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會治病。」宋小萌笑著道。

  「那姑娘就在邊上看著吧。」林源笑了笑,逕自走到就診桌後面,拿起醫案開始整理起來,雖然他這個醫館只是小醫館,不過林源對於看過的每一個患者都會細心登記,總結經驗,這一點也是他跟著爺爺林頤致學的,林頤致一生看病無數,雖然只是開了一個醫館,然而一生記錄的醫案中也不乏經典病歷,那一份醫案如今已經是林源最珍貴的東西了。

  宋小萌就那麼坐在邊上看著林源,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事實上她今天過來確實是想感謝林源的,只是見到林源本人,感謝的話她卻有些說不出口。

  作為宋家的私生女,從小就跟著母親漂泊在外,直到母親去世,宋小萌才被宋家認了回去,雖然轉身變成了千金大小姐,然而宋小萌卻覺得自己始終和宋家格格不入,父親對她也就那樣,爺爺對她雖好,卻也只是因為愧疚,其他人對她都是不熱不冷。

  從小跟著母親長大,宋小萌嘗盡了人盡冷暖,性子很是要強,骨子裡有著一顆不服輸的勁,漸漸的也養成了她不願輕易給人道歉和道謝的習慣。

  昨晚倘若不是林源,宋小萌知道,她絕對會有著一段日子不好過,宋小佳雖然是她的妹妹,然而對她卻毫無好感,人家的母親是親生的,哪兒像她,沒娘的孩子沒人疼。

  林源在就診桌後面整理了一會兒醫案,醫館就來了病人,他就開始接待患者,等到閑下來就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宋小萌一直在邊上等著,等到林源忙完,她才起身道:「飯點了,我請你吃飯。」

  「好啊,美女請客,我是榮幸之至。」林源笑著道,說著話他站起身來洗了手,撐著雨傘和宋小萌一起出了醫館。

  或許宋小萌來的比較早,出門的時候還沒有下雨,她並沒有打傘,兩個人撐了一把傘,躲在一起,向著附近的飯館走去。

  為了避免宋小萌淋雨,林源儘量把雨傘靠近宋小萌,宋小萌卻有意無意的躲開,結果到了飯館,兩人的半邊身子都淋成了落湯雞。

  兩人選的飯店只是一家普通的川菜館,林源也算是老顧客了,進了門老闆就笑著招呼:「林醫生來了,今天吃些什麼?」

  「今天是美女請客,我只是蹭飯的,還是問美女吧。」林源抖了抖雨傘,回頭看著宋小萌,宋小萌一邊擦著胳膊上的水珠,一邊整理者淋濕的頭髮,看到林源看來,亮麗的眸子一瞪:「既然是我請客,自然是你說了算,問我幹什麼。」

  「好吧,那就老規矩。」林源討了個沒趣,這丫頭太要強,真心不好打交道,一路上他都儘量把雨傘給對方,對方卻不願佔便宜,兩人都淋得不輕。

  林源的老規矩老闆清楚,回鍋肉,木須肉,炒青菜外加一個湯,不過今天多了一個人,老闆也自作主張加了兩個菜,他知道林源好說話,並沒有徵求林源的意見。

  「嘗嘗,這家飯店的飯菜味道不錯。」飯菜上來,林源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向宋小萌示意。

  宋小萌嘗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不錯,還算你有點口味。」

  林源沒吭聲,自顧吃著飯,他自問和對方不熟,不過一面之緣,人家請吃飯,他應承著,只是客氣,雖然宋小萌長得很漂亮,不過這世上漂亮的女人多了,不能每個都有想法,要不然或者多累。

  不得不說,除了治病救人,在其他一些事情上,林源或多或少表現的有些沒心沒肺。

  林源不說話,宋小萌也不開口,兩個人就那麼默默的吃著飯,正吃著,飯店外面傳來一陣吵雜聲,緊接著走進來四五個人。

  一群人進了門,手中的雨傘亂甩,林源和宋小萌就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雨傘上面的雨水直接甩了宋小萌一臉,水珠也同時甩到了飯菜上。

  一直不吭聲的宋小萌突然站起身,隨手抓起飯桌上的一個菜碟子就扔了過去,嘴裡面罵道:「幹什麼,沒長眼睛。」

  「哐啷!」一聲菜碟子砸到了其中的一位中年人,中年人的額頭頓時被砸出了血,菜汁流了對方一身。

  林源眼睛一突,坐著沒動,抬頭看著宋小萌,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美女竟然那麼彪悍,說動手就動手,那是毫不含糊。

  「找死啊!」跟著中年人一起進門的幾個人頓時一陣咋呼,呼啦一下把林源和宋小萌圍在了中年,被碟子砸中的中年人一手捂著額頭一邊呻吟,也一邊罵罵咧咧:「吃了豹子膽了,敢砸你老子!」

  「砸的就是你們,不知道這兒是公共場所,進了門雨傘亂甩什麼?」宋小萌依然不懼,站起身惡狠狠的看著對方,豪門小姐的氣勢十足。

  「嘿,還是個美女。」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嘿笑一聲道:「砸了我們劉科,可沒那麼容易算了,乖乖的給我們劉科去看病,陪護三五天,要不這事沒完。」

  「劉科?」林源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被砸的中年人,頓時樂了,這位劉科他竟然不陌生,正是前一陣前去他醫館鬧事的哪位工商局的小科長,當時這位小科長可是被張百成抓在了當場,眼下看來應該是沒有受到什麼嚴厲的處罰,隔著部門,張百成這個衛生廳的一把手竟然也不好使。

  「喲,這是怎麼鬧得。」這時老闆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遠遠的看到是劉金良,急忙賠罪道:「劉科,對不住,對不住,讓您受委屈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這頓我請,醫藥費我掏。」

  「你是個什麼東西?」劉金良惡狠狠的瞪了老闆一眼,斜著眼看向宋小萌,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冷哼道:「今天這事沒完,你老子這一盤子白挨了?」

  「要不我給劉科看一看,我的手藝劉科應該相信吧。」林源這時緩緩的起身,轉過身子看向劉金良,剛才他一直背對著對方,劉金良並沒有認出林源。

  看到林源回過身子,劉金良猛然一個哆嗦,別人他可以不認識,林源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正是因為他去林源的醫館找茬,這個科長的位子差點丟了。

  「呵呵,原來是林醫生,林醫生的手藝我自然是信得過,只不過一點小傷,不敢勞駕林醫生,我去別的地方看看。」劉金良心中暗罵晦氣,大手一揮,急匆匆的領著一群人開溜。

  看著劉金良一群人灰溜溜的走人,宋小萌上下打量著林源,臉上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沒看出,你一個野郎中倒是很有能耐啊,人家一個科長竟然被你一句話嚇跑了。」

  「哪兒是我嚇跑的,人家是看到宋小姐的虎威,這才灰溜溜的跑路了。」林源笑著道:「只是宋小姐打算借機生事的打算估計要泡湯了。」

  「就你能耐。」宋小萌哼了一聲,氣呼呼的道:「結帳。」被林源說中心思,她也沒心情繼續吃飯了。

  林源苦笑一聲,沒有吭聲,這宋家的兩個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他看得出來,剛才宋小萌之所以鬧事,也是因為做完的事情心氣不順,打算鬧騰一下,有著宋家在背後撐腰,她很是有些肆無忌憚,家中有著這麼兩個丫頭,哪位宋老還能身體健康,臉色紅潤,也著實不容易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0
第74章 踢館

  宋小萌的心思還真被林源猜中了,她對現在的家並沒有多少歸屬感,昨天晚上的事情也著實讓她窩火,就是想趁著剛才的事鬧騰一下,反正有人善後,不得不說這種心理有些逆反。

  「宋小姐下面打算去哪兒,不會還打算去看看我是不是野郎中?」結了賬,兩人出了飯館,林源笑著向宋小萌問道。

  「你是不是野郎中,管我什麼事?」宋小萌明顯然還很是不爽,哼了一聲,就冒著雨向路邊走去。

  「最難纏果然是女人。」林源苦笑著搖了搖頭,撐著傘正打算回醫館,已經走到路邊的宋小萌卻突然回頭,高聲道:「昨晚的事情謝謝你,有機會再請你吃飯。」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林源搖頭,看著宋小萌上了車揚長而去,這才慢慢悠悠的向醫館走去。

  ……

  不知不覺,暑假就結束了,時間也到了八月底,張昕也到了開學的日子,暫時離開了醫館,不過小丫頭走的時候保證,只要放假就絕對過來幫忙。

  林源對張昕也沒報什麼希望,小丫頭一時的興致,也不知道能撐多久,能堅持這麼長時間,他已經很刮目相看了。

  隨著學生開學,林源的醫館也越發的忙了起來,忙的時候他甚至腳不沾地,每天晚上都回的很晚。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正氣堂的名氣已經越傳越遠,即便是別的區也知道明韋區華晨小區附近有一家不錯的中醫診所,醫生雖然年輕,不過醫術很是了得,什麼頭疼腦熱,不孕不育手到擒來,也不知道這些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國人對中醫的態度眼下還都保持在那種既神秘又愚昧的階段,之所以說神秘,凡是有西醫看不了的病國人大多都會選擇去找中醫,特別是不孕不育,之所以說愚昧,凡是西醫看的好的病,沒人會選擇中醫,中醫那玩意能治病?

  這一段時間林源也著實接待了一些不孕不育的患者和一些疑難雜症或者多年頑疾,治療的效果還算不錯,這讓正氣堂的名氣在附近是越發的響亮,小林醫生的名頭也越傳越遠。

  這天上午,林源剛剛接待完最後一位患者,打算和王占軍出門吃飯,醫館門口又走進來三位中年人,為首一人五十多歲,穿著講究,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凡。

  看三人的氣色和進門的狀況並不像是看病的,林源一邊收拾著就診桌上面的醫案,一邊問:「幾位是看病還是?」

  「你就是林源,這家醫館的醫生?」中年人不答反問。

  「我就是林源,幾位是?」林源問道。

  「我是鄭海國,這是我的名片。」中年人從包裡面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林源疑惑的接過名片,只見名片上面寫著:江中市未中區海國診所主治醫生鄭海國,下面是聯繫方式。

  「原來是鄭醫生,不知道鄭醫生前來有什麼事嗎?」林源更加疑惑了,這個海國診所他倒是聽前來醫館看病的患者偶爾提起過,也是一家中醫診所,而且在附近小有名氣,只是這個海國診所在未中區,和他的正氣堂相隔較遠,這位鄭海國前來所為何事?

  「什麼事,明著告訴你,我師父是前來踢館的。」中年人身後的一位青年哼了一聲道:「大家都是杏林同道,也不玩那麼多花樣,我師父打算和你比試一番,你要是贏了,我們轉身就走,你要是輸了,你的醫館就關門吧。」

  「踢館?」

  林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踢館的行當在國內確實不陌生,特別是容易發生在武館之間,在民國之前,國人踢館幾乎成了一種習俗,這種習俗後來甚至傳到了國外。

  中醫界也確實有著踢館一說,只不過踢館往往是因為生意競爭或者說雙方有矛盾,然而在近幾十年,踢館幾乎已經絕跡了,即便是在武術界也很少見,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他遇上了。

  「我和鄭醫生也算是第一次見,鄭醫生的診所在未中區,和我的正氣堂可以說隔著十萬八千里,我想知道鄭醫生前來踢館的原因是?」林源笑問道,他倒是不怕對方,只是想知道這個鄭海國前來是有人指使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沒什麼原因,就是我師父看你不爽。」剛才說話的年輕人哼道,語氣很是不善。

  「不爽?」林源笑了:「我好像是第一次見鄭醫生吧?」

  「林醫生,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的診所雖然在未中區,不過這一段時間我們未中區前來貴診所看病的患者也不在少數,同行是冤家,既然林醫生開了場子,就應該不怕我前來踢館才是,今天我來就是劃個道,林醫生定個日子吧。」鄭海國開口道。

  「我輸了,醫館關門,鄭醫生輸了只是轉身走人,這是不是有些不公道?」林源問道,這位鄭醫生一開口竟然滿口的江湖味道,倒不像是開診所的,很像是開武館的。

  「那林醫生打算怎麼辦?」鄭海國問道。

  「簡單,我輸了醫館關門,鄭醫生輸了我也不要求你的診所關門,你只需要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就行。」林源道。

  雖然鄭海國說的是他搶了海國診所的生意,不過林源確認為事情沒那麼簡單,兩家診所距離那麼遠,即便是有個別人前來正氣堂看病,也絕對不值得鄭海國前來踢館。

  「林醫生,這件事可沒有誰讓我來,我今天來只是同行之間的切磋,當然,要是林醫生不接受,我也沒辦法,只需要林醫生說一聲技不如人,我轉身就走。」鄭國海道。

  「好,我答應了,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鄭醫生來了,那我就今天吧,只是兩人切磋,總要有公證人吧。」林源笑道。

  「好,林醫生爽快。」鄭海國道:「既然是踢館,自然要有公證人,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雙方都有權利請人前來公正,只不過請來的人必須服眾,不知道林醫生有沒有意見?」

  「我沒意見。」林源搖頭道,說著話,他看了看時間道:「已經飯點了,我先去吃飯,該怎麼比,需要請什麼人,鄭醫生先安排吧,吃過飯我們再說。」說著話,林源就和王占軍出了門。

  「林醫生,那個鄭海國明顯來者不善。」出了醫館,王占軍跟在林源身後,輕聲向林源道。

  「我知道,既然他要比,我就和他比一比,至於背後是誰在搞鬼,我有的是辦法讓他說出來。」林源胸有成竹。

  吃過飯,回到醫館,林源就給顧森全打了電話,既然要請公證人,顧森全自然是不二人選,無論是誰從中作梗,顧森全出面,絕對可以服眾,至於對方請的是誰,林源根本不操心,有顧森全在場,即便是對方請的人有心偏幫,也要收斂一二。

  在醫館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鄭海國一群人再次來到了診所,同來的還有兩位六十多歲的老人。

  「林理事?」

  兩位老人跟著鄭海國進了醫館,看到坐在就診桌後面的林源先是一愣,然後齊齊上前打著招呼。

  這兩位老人都是江州省中醫藥學會的中醫藥代表,上一次中醫藥學會的會議上他們都見過林源,林源也正是在那一次的會議上被評選為理事。

  「林理事!」

  跟著兩位老人一起進門的鄭國海聽到這個稱呼就是一愣,原本古井不波的臉色稍微有了些許變化,他雖然沒有搞明白兩位老人稱呼林源理事是什麼原因,卻也明白眼前這個林醫生或許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0
第75章 比試

  兩位老人進門的時候,林源就隱隱覺得有些眼熟,聽到兩人的招呼,他才想起原來是在中醫藥學會的會議上見過,其中一位好像姓高,另一位姓什麼他倒是有些想不起了。畢竟當初參加中醫藥代表會議的要上百人,眼前的兩人又不是理事,他記不住也正常。

  雖然有些記不住兩人的名字,林源卻也急忙起身笑著招呼:「二老請坐,占軍,快上茶,原來二老就是鄭醫生請來的公證人,有二老當公正,我就放心了。」

  「林理事客氣了,要是早知道小鄭和林理事比醫術,我們就不來了,小鄭雖然有些本事,不過和林理事比起來那可就差遠了。」高姓老者笑著道。

  他們兩人自然是沒見過林源的醫術的,不過當初在福清酒店,無論是張百成還是顧森全都對林源客客氣氣,林源更是第一次參加中醫藥學會的會議就被評選為理事,說起來勉強也算是他們兩人的頂頭上司,他們嘴裡面自然要客套一番。

  鄭海國那個憋屈,他是來找茬的,沒想到請來的公證人竟然對林源客氣有加,他這算不算是未輸人,先輸陣?

  林源和二老客套了兩句,鄭國海就插言道:「林醫生,不知道你請的公證人什麼時候到?」

  「快了,鄭醫生不會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吧。」林源笑著道,心中則一點也不急,依舊和兩位老人聊著天,這會兒他也知道了這兩人的名字,姓高的名叫高翌年,另一位叫崔建群,兩人都是江中市的知名老中醫。

  林源和高翌年崔建群說著話,診所也陸陸續續的來了患者,幾位患者一聽有人來找林源切磋醫術,也都在邊上等著,甚至有人開始呼朋喚友。

  眼下林源在附近的威望那是無人能及,前來的患者都認為鄭海國是自取其辱,和小林醫生比年齡還差不多,比醫術,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小林醫生的醫術那是一般人能比得過的?

  不多會兒,診所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甚至連診所外面也有人張望,這一幕自然是鄭國海最樂意看到的,只要他勝了林源,不僅林源的醫館要關門,他的名氣自然也會在附近逐漸傳揚開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分開人群邁步走進了醫館,醫館的患者有不少都認識前來的老人,紛紛起身招呼:「顧老來了。」

  來人正是顧森全,林源和崔建群幾人也都紛紛起身,鄭海國同樣不敢怠慢,到了這個時候,鄭海國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些發怵。

  他請來的崔建群兩人對林源客氣不說,林源清然還請來了顧森全,別的不說,單單林源這個人望,就不是他能比的。

  到了此時,鄭國海已經有些騎虎難下了,周圍這麼多人看著,林源又請來了顧森全做公證人,萬一他要是輸了,可不是單單轉身走人那麼簡單了。

  「呵呵,你個小林,開了一個巴掌大的診所,整天事情倒是不少,比起省醫院的院長還忙。」顧森全笑呵呵的開著玩笑,在幾人的擁簇下在邊上的沙發上坐下,目光環視眾人,視線最終停留在了鄭國海的身上。

  「你就是打算和小林切磋醫術的鄭醫生?」顧森全問道。

  「我是鄭國海,見過顧老。」鄭國海急忙道:「我也是聽聞林醫生醫術精湛,這才過來切磋一番,有幸讓顧老擔任公證人,萬分榮幸。」

  「呵呵,我擔任公證人倒是沒什麼,只是身為醫生不想著治病救人,整天想著和人分個高低,未免走了岔路,舍末逐本了。」顧森全笑道。

  「顧老說笑了,有切磋才有進步嘛,沒有個目標,一路上豈不是顯得孤寂,又怎麼能清楚自己的水平和地位呢?」鄭國海倒也有幾分狡辯,面對顧森全的質問,倒也回答的有模有樣。

  「說的也是,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兩人打算怎麼個比試法,你們自己商量,我們就做個裁判。」顧森全道。

  「林醫生,這怎麼個比法,不知道您有什麼建議?」鄭國海看向林源道。

  「既然是比試醫術,中醫的切磋自然不外乎診斷、方劑和針灸,我們就分三場比試,第一場比診斷,正好這兒有不少患者,我們分別診斷,看看誰的診斷準確,然後比用藥,最後比針灸,不知道鄭醫生覺得怎麼樣?」林源道。

  鄭國海點頭道:「我自然是沒什麼意見,只是這兒是林醫生的醫館,這些患者我怎麼知道林醫生有沒有早早診治過?」

  林源微微一笑,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醫案道:「我這兒是我的醫館開業之後所有前來就診的患者,鄭醫生可以查一查記錄,凡是上面有過備案的患者我們一律排除,剩下的自然是第一次前來就診的,鄭醫生今天上午才來,總不會認為我早早就做了準備吧,或者是說鄭醫生早早準備了患者?」

  鄭國海尷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以林醫生所說,我們這就開始。」

  林源把醫案交給顧森全,讓顧森全在醫館的患者裡面選了五位患者,然後讓林源和鄭國海開始診斷,兩人的診斷結果全部寫在紙上,然後交給顧森全三人判斷。

  能來正氣堂看病的患者,大都不是什麼大病急病,小病小災居多,顧森全選的五位患者也都算是中規中矩,鄭國海也著實有些本事,第一輪的診斷結束,他和林源算是打了一個平手。

  診斷之後,自然就是用藥,中醫和西醫不同,西醫治病,一旦診斷清楚,十個醫生的治療方案幾乎大同小異,中醫卻不同,即便是同一個病症,十個醫生或許就有九種治療方法。

  林源和鄭國海同時寫了自己的治療方法,然後都交給了顧森全三人判斷,看過林源和鄭國海的治療方案,顧森全和崔建群兩人商量了一陣,這才由顧森全宣佈結果。

  「第一輪的診斷林醫生和鄭醫生的判斷基本上沒什麼差別,因此打平,這第二輪的方劑林醫生更勝一籌,第二局林源勝。」

  「怎麼可能?」鄭國海不服氣的道:「顧老,您可要一碗水端平。」

  「在這種事情上老頭子我還不至於偏向誰。」顧森全把林源的藥方遞給鄭國海道:「這位姓陳的患者,你和林源診斷都是上熱下寒,只不過你的藥方是黃連湯,林源同樣是黃連湯,裡面卻加了焦白術和煆葛根等幾位藥材,論藥效要比你單純的黃連湯強出一些,再說這位姓王的女士……」

  顧森全把林源和鄭國海的幾個方劑一一說出,詳細的說了兩人方劑的差別,五個病症,其中三個病症林源的方劑就明顯比鄭國海的方劑強出一籌,另外兩個基本上差距不大,真要說起來其實林源的方劑也要強出一線,不過不明顯罷了。

  鄭國海本身的醫術底子並不差,接過林源的方劑看過之後,他就心服口服,無奈的道:「這一局我認輸,下面還有一局那就是針灸,不知道這個針灸怎麼個比法。」

  在診斷、方劑和針灸三方面,鄭國海最自負的就是自己的針灸,同時他也相信在針灸方面林源絕對比不過他。

  一則,他學習針灸二十多年,而且還和一代針王田淵博的徒弟齊平山學習過,二則,針灸一道講究的就是基本功,針灸想要大成,除了天賦,還必須要有多年的練習和摸索,林源不過二十三四歲,即便是從娘胎裡面開始練,又能練多少年。

  聽到比針灸,顧森全微微的歎了口氣,看向鄭國海道:「小鄭,今天的比試要不就到這裡吧,你和小林算是打平,都是治病救人,沒必要一定要爭一個輸贏。」

  別的方面不說,針灸方面顧森全確實清清楚楚,即便是針王田淵博在林源面前也絕對討不到好,林源的燒山火和透心涼針法絕對算是針灸方面的頂尖針法,這樣的絕技絕對不亞於武俠小說中的高深武學。

  顧森全是好心,然而這話聽在鄭國海耳中還以為顧森全是幫著林源求情,果斷的搖了搖頭道:「顧老,既然是比試,自然要有個結果,怎麼能半途而廢,林醫生您說呢?」

  「既然鄭醫生要比,那就比一比吧,只不過這針灸尋常的比法也難以分出勝負,要不這樣,我們分別施針,以對方的身體為對象,每人十針,誰能先取下自己身體上面的銀針算誰勝怎麼樣?」林源道。

  「以對方的身體為對象?」鄭國海一愣,抬頭看向林源,這種比法可不常見啊,而且能提出這種比法,很顯然林源應該對自己的針法很自信才是,要知道,要是針法一般,取下十枚銀針算不得什麼,針灸一道,一個入針,一個下針,下針要比入針簡單的多。

  「怎麼,鄭醫生不敢?」林源笑呵呵的問道,一副人蓄無害的表情。

  「好,既然林醫生要比,那我們就比一比。」鄭國海哼了一聲,向邊上的隨從吩咐道:「拿針!」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0
第76章 死結

  看著林源和鄭國海兩人分別取出銀針開始給銀針消毒,邊上的患者和崔建群等人都來了興趣,即便是顧森全此時也睜大了眼睛看著。

  這種分別以對方的身體為對象進行針灸切磋的場面可以說很是少見,這樣的情節往往發生在電視或者一些小說中,現實中幾乎很難碰到。

  這就好比兩位武林高手切磋,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掌,靠的全是硬功夫,沒有一點能耐,這樣的比試就顯得索然無味。

  針灸切磋更是如此,只有針灸造詣到了一定程度才敢這樣和人比試,要不然只是徒惹笑柄,這個方法是林源提出來的,那麼林源究竟會如何應對呢,是貽笑大方還是技壓四座?

  分別給銀針消了毒,鄭國海這才看向林源道:「林醫生,是您先請還是我先?」

  「鄭醫生算是客人,就鄭醫生先吧。」林源此時也給銀針消了毒,十根銀針整齊的放在邊上,在陽光下發出微弱的光亮。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還請顧老催老看好時間。」說著話,鄭國海一指邊上的座位向林源道:「林醫生,請坐!」

  林源走到座位上坐下,抬頭看著鄭國海道:「鄭醫生,既然是切磋針灸,那麼自然是難度越大越好,我想我們就不用脫衣服了吧?」

  正準備開口的鄭國海聞言一愣,臉色變得很不自然,他還正準備吩咐林源脫去上衣呢,林源竟然來了這麼一句,雖說眼下正是夏天,然而穿著衣服和不穿衣服施針的難度卻幾乎有著天壤之別。

  要知道針灸針對的是人體的穴位,這些穴位在西醫中幾乎是不存在的,而是中醫數千年的經驗總結出來的,有些穴位甚至很隱秘,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施針的過程一旦出錯,有時候不僅不能治病,反而會留下隱患,這穿著衣服施針,可就等於是忙針了,很多穴位只能靠猜測,一旦猜錯,那就惹了笑話了。

  「難道是這個林源知道自己針灸不行,才故意增加難度,到時候我針灸出錯,他也出錯,就會打成平手?」鄭國海心中猜測,臉上卻依舊很自然,笑著點頭道:「林醫生說的是,那我們就不用脫衣服了。」

  說著話,鄭國海雙眼打量著林源,深吸一口氣,撚起一根金針,對折林源的胸部就紮了下去。

  感受到鄭國海第一針的位置,林源也不由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鄭國海的基本功確實很扎實,雖然隔著衣服,這第一針下針卻很准。

  紮下第一針,鄭國海又連續拿起第二枚銀針,一連三針都紮在了林源的胸部,等到第四針拿起,他猶豫了一下竟然對著林源的手腕紮了下去,這一針下去,邊上坐著的崔建群也禁不住叫了一聲好。

  「小鄭的針灸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一針取得的是小林手腕處的內關穴,這一針紮下去,小林的手腕活動就嚴重受到了影響,想要去掉身上的銀針困難就大了很多。」

  高翌年點了點頭,林源和鄭國海的比試是,一方施針,一方取針,也就是說鄭國海紮在林源身上的十枚銀針,林源要一一去掉,卻不能對身體有任何影響,完美的去掉十枚銀針,才算圓滿,可是鄭國海這一陣紮在了林源手腕處的內關穴之上,林源的右手就等於使不上力了,如此一來,想要去掉身上的銀針就必須先去掉內關穴的銀針,可是鄭國海這才第四針,高翌年和崔建群兩人都明白,鄭國海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讓林源取針。

  果然,鄭國海的第四針紮下,他的第五針取的正是林源左右手腕處的內關穴,如此一來林源的兩隻手都等於使不上力了,想要取針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第五針過後,鄭國海的第六針第七針也都紮在了林源的胳膊上,近一步去掉了林源手筆上的力氣,等於封死了林源兩條胳膊上面的穴位。

  紮完第十針,鄭國海這才收了手退到了邊上看著林源笑道:「林醫生,我已經施針完畢了,下面就請您去掉身上的銀針,先說好,既然是比試,那麼我們就不能照搬硬套,林醫生施針的時候可不能照著我的方法來。」

  「無恥!」

  站在邊上觀看的王占軍心中低罵一聲,不由的替林源捏了一把汗,有著責怪林源大意,兩者比試,鄭國海先出手自然占了先機,他用的這一套可以說是最簡單也最直接的,取針靠什麼,自然是靠手,封了林源的雙手,林源自然沒辦法取針,同時他又說出這麼一番話,那麼即便是林源認輸,等會兒也不能再用這個辦法,要不然林源等會兒同樣如此施針,鄭國海也只有認輸的份,兩人也算是打平了。

  「鄭醫生放心,我自然不會照著您的方法來。」林源緩緩的起身,向鄭國海道:「鄭醫生,請吧,下面到我了。」

  鄭國海一愣,不解的看著林源:「林醫生不用拿掉身上的銀針?」

  「不用。」林源微微一笑,輕輕抬起手腕,拿起邊上的一枚銀針捏在手中道:「我只用三針,要是鄭醫生去掉,就算鄭醫生贏了。」

  「你……」看著林源靈活的活動著手腕,鄭國海大吃一驚,伸手一指林源道:「你怎麼會?」

  林源手腕一抖,紮在他手腕內關處的銀針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林源微微一笑道:「鄭醫生的針灸還有些不到家,微微偏了些,沒有紮中我的穴位。」

  「移穴換位?」邊上的王占軍驚呼一聲,臉上充滿了驚訝之色。

  不錯,林源用的正是移穴換位,人體的穴位大多數情況其實都是固定不變的,然而卻也存在特殊情況和特殊體質,就像一些人心臟天上就偏右或者偏左一樣,穴位也是如此,同時在一些特定情況,穴位也會偏移,比如激烈運動過後,或者說天太冷等等,外界因素的影響,林源自幼習武,輕微的改動一下身體的穴位也不算什麼難事,只是偏移一丁點,就足以讓鄭國海的針灸失效。

  「林醫生,你這是作弊,我們比的是針灸,你這可不算針灸。」鄭國海臉色漲紅,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一番佈局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林源破解了。

  「身為醫生下針之後竟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針灸對穴位,還好意思說針灸?」林源淡淡的道「難不成鄭醫生遇到一些特殊的患者就不會下針了?」

  鄭國海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反駁,林源說的是實情,雖然穴位有偏移的時候,然而真正的針灸大家下針之後確實可以感應到是不是紮對了穴位,畢竟銀針紮下去紮在穴位上和沒有紮在穴位上是截然不同的。

  既然封著林源手腕的銀針已經失效,鄭國海就知道林源去掉其他幾枚銀針絕對不難,索性回到座位上坐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任憑林源施為。

  林源活動了一下手腕,手中的銀針猛然刺下,同樣刺向鄭國海的胸部,第一針紮下,林源又拿起第二枚銀針,紮向鄭國海的肩頭,第三針紮向鄭國海的左臂的臂彎處,三針紮下,林源就停了下來道:「鄭醫生,可以了!」

  鄭國海的針灸底子本就不差,林源下第二針的時候他就睜開了眼睛,等到林源第三針紮下,他的臉色已經大變,與此同時邊上的顧森全和崔建群三人也豁然起身。

  「這……這是封了小鄭的手少陽三經絡!」高翌年驚聲道。

  「不僅封了小鄭的手少陽三經絡,而且三針一瀉一補,一陣保持平衡,三針任何一針輕易拔出,小鄭的左臂也會廢掉,這三針簡直太厲害了,前兩針好像是傳說中的燒山火和透心涼!」崔建群也驚聲道。

  「正是燒山火和透心涼,一補一泄,第三針正好平衡前兩針,要是貿然拔掉第三針,平衡打破,手少陽經絡必然受損,同理,前兩針隨便一陣拔掉,平衡同樣會打破,這是死結!」

  「燒山火,透心涼,竟然是燒山火和透心涼!」鄭國海此時也驚呼出聲,滿臉的難以置信,這三針是紮在他的身上,他的感觸自然是最直接的,林源第一針紮下,他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向著左臂流去,等到林源第二針這下,一股冷氣卻截住了熱流,等到第三針紮下,熱流和冷氣這才固定不動,前兩針一熱一冷正是燒山火和透心涼。

  林源僅僅三針,卻直接讓他騎虎難下,此時三針中的任意一針他都不敢去動,一旦動了,這左胳膊也就廢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0
第77章 送你了

  「林醫生,我認輸了,還請您幫我把銀針拔掉吧。」經過一陣糾結,鄭國海終於認慫了,別的不說,單說林源懂得燒山火和透心涼這兩種極致針法,在針灸方面,就沒人勝得過他,即便是田淵博來了估計也要甘拜下風,更別說他此時還受制於人。

  「既然鄭醫生認輸了,那就請回吧,我的診所還有不少患者,我就不送了。」林源一邊輕輕的拔掉自己身上的幾枚銀針,一邊淡淡的道。

  「請回?」鄭國海有些傻眼:「林醫生,我身上的銀針?」

  「比試之前我只是說了以對方的身體為對象互相施針,可沒有說對方一定有義務幫另一方取針,那三枚銀針就當我送給鄭醫生了。」林源不緊不慢的道。

  「送你妹!」鄭國海真是恨不得罵娘,三枚銀針能值幾個錢,這三枚銀針不取,他的左胳膊就等於廢了,而且還碰不得,萬一出了門有人不小心把三枚銀針弄掉了,他找誰哭去。

  「林醫生,您這就不厚道了,我承認您醫術高超,我甘拜下風,可是您也不能這麼坑我吧,這銀針紮在我的身上,我以後還怎麼生活?」鄭國海陪著笑臉。

  「那就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了。」林源收了針袋,向四周拱了拱手道:「諸位,比試已經結束,要看病的按照號碼排隊,不要看病的請回吧,我這兒畢竟是診所。」

  周圍看熱鬧的一群人嘴裡笑著卻沒人離開,鄭國海此時還在那兒杵著呢,今天這齣戲貌似現在才是高潮,哪有人捨得離開。

  這些看熱鬧的雖然看不出林源和鄭國海兩人剛才扎針的時候的貓膩,然而到了此時誰也知道鄭國海慫了,貌似林源紮在鄭國海身上的三枚銀針鄭國海根本不敢亂動。

  「顧老,催老,你們是公證人,你們給評評理,林醫生這不是仗著醫術欺負人嘛。」見到林源無動於衷,鄭國海只好轉身向顧森全崔建群三人。

  「林理事,既然小鄭已經認輸了,這事是不是就?」崔建群向林源求情道。

  林源這才看向鄭國海,開口道:「既然催老求情了,我就不多說了,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的,我就給你拔針,要不然你就帶著這三枚銀針過一輩子吧。」

  「指使?」鄭國海的嘴角抽搐一下:「林醫生,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之前已經說了,我這次來只是因為您搶了我的患者,氣不過而已。」

  「氣不過?」林源淡淡一笑:「你的國海診所在未中區,我的正氣堂在明韋區,中間還隔著一個江明區,這麼遠的距離,我搶了你的患者,當我是三歲的孩子,你問問周圍的群眾信不信?」

  說著話,林源冷哼一聲道:「我和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好端端的你上門來砸場子,沒有人支持,我信,別人也要信才是。」

  不明就裡被鄭國海請來當公證人的高翌年和崔建群聽到這裡,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崔建群更是沉聲問道:「小鄭,你老實交代,究竟是誰讓你前來找林理事的麻煩的。」

  「催老,這件事真沒人指使,雖然林醫生的正氣堂在明韋區,可是名氣早已經傳到了未中區,這一陣我診所的患者少了不少。」鄭國海是打死也不認帳。

  「既然如此,我也幫不了你了。」崔建群哼了一聲,很顯然也不信鄭國海的鬼話,正如林源所說,兩家診所隔了那麼遠,只是單純的因為搶生意?

  林源這兒只是小診所,又不是什麼大醫院,前來看病的大都市頭疼腦熱,為了一點小病,這些患者願意跑這麼遠的路?再說,鄭國海的水平也算是差不多,只要不是疑難雜症或者一切嚴重的病症,他也是可以處理的,就近可以看好的病,誰吃撐了跑那麼遠?

  話又說回來,即便是有個別患者聽著林源的名氣前來明韋區,隔著那麼遠,一個小小的正氣堂就真的強了國海診所的生意?

  「林醫生,這針您真不拔?」見到崔建群也不向著自己,鄭國海有些火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林源質問道。

  「鄭醫生若是不打算說,我也沒心思拔。」林源道。

  「好,既然林醫生不願意拔,我也不求林醫生了,我就不信偌大一個江中市沒人能拔的掉這三枚銀針,我們走著瞧。」鄭國海冷哼一聲,氣呼呼的出了門,跟著他前來的幾個青年也都灰溜溜的跟在了身後沖出了醫館。

  「小林,他帶著三枚銀針不會出事?」眼看著鄭國海走了,高翌年還是有些不忍,禁不住向林源問道。

  「放心吧,既然我敢下針,就有把握,鄭國海什麼時候願意說了,我什麼時候給他治好。」林源自信的道,這針是他紮下去的,他自然有把握,即便是有人不小心把三枚銀針下了,他也可以保證給鄭國海治好,只是那個時候就要看鄭國海的態度了。

  「哎,何必呢。」崔建群歎了口氣,林源的那三針很是厲害,即便是顧森全估計也沒把握安然無恙的給鄭國海拔掉,鄭國海這麼走了,未免有些自討苦吃。

  鄭國海走後,圍在診所的一群人這才慢慢的散了,崔建群和高翌年兩人也紛紛告辭,不多會兒診所內就剩下了一些等著林源看病的患者和顧森全。

  「再一次麻煩顧老前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個小診所倒是整天老家顧老您這位大國手保駕護航。」林源笑著向顧森全道。

  「呵呵,我這一次可算沒白來,再一次見識到了燒山火和透心涼也算是值了,如果我沒看錯,你最後一針應該是難道是那神奇的一針?」顧森全笑道。

  「只是摸到一點皮毛,還沒有那麼神奇。」林源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顧森全說的是什麼,顧森全說的正是針灸之中最神奇的那一針,真正的針法極致「斷生死」,這「斷生死」針法林源雖然已經摸索了好多年,然而卻依舊不能施展出來,剛才的第三針充其量只是有了一些雛形。

  在針灸一道,真正的針法是要運氣的,這個氣並不是武俠小說中說的真氣,而是一種神奇的類似于意念一樣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有些類似于人體的正氣。

  比如在施展燒山火的時候,林源就必須全神貫注,那個時候他的雙眼必須僅僅的盯著將要施針的穴位,把握時機和分寸,下針的力度和角度以及勁道都必須恰到好處,提拉撚轉也不能有絲毫的誤差,這才能讓患者感覺到一股熱流在經脈中游走,透心涼也是一樣,至於「斷生死」對於其中的要求就更高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有時候針灸的是非常消耗心神,也就是精力,遇到一些複雜病症,往往一番針灸下來,醫生就會大汗淋漓,疲憊不堪,這也是為什麼醫生到了一定的年齡,針灸方面反而會開始退步。

  針灸有時候和正骨一樣,要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因此越是老醫師正骨的手法和針灸的手法越是完美,同時老醫師隨著年齡的增大,手上的力道也精力卻會大不如前,到了一定年紀手法反而會開始退步。

  也正是這些原因的限制,中醫除了方劑,在針灸和正骨方面,醫生往往有一個巔峰期,一旦過了這個巔峰期,這兩方面的技藝就會開始走下坡路。

  「雖然只是一點皮毛,卻也很了不得了,真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完整的‘斷生死’針法。」顧森全笑著道。

  「會的。」林源顯得很有自信,他才多大,不過二十四歲,距離年齡的巔峰階段還有著很長的時間,他相信在他的精力和體力開始走下坡路之前,一定會掌握完整的「斷生死」針法。

  「對了,你懷疑那個鄭國海是被人指使,有什麼懷疑對象沒有?」顧森全轉移了話題問道。

  「說不準。」林源搖了搖頭,要說他最懷疑的人依舊是趙全明,雖說前一段時間閆利軍帶著趙全明前來道過謙,可是那是因為曆城公園的項目還沒有敲定,眼下曆城公園的項目已經被唐宗元拿下了,閆利軍和趙全明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再一次找他的麻煩也很正常。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1
第78章 美女找茬?

  鄭國海離開正氣堂,就直接坐著車去了省醫院,他就不信,這三根銀針除了林源就沒能拔的下來。

  省醫院鄭國海並不是第一次來了,也算是輕車熟路,進了醫院,他直接到了省醫院中醫科室的辦公室,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請進!」

  鄭國海推門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裡面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坐在辦公桌後面寫著什麼,察覺到有人進來,中年人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呵呵,什麼風把老同學你吹來了,快請坐。」

  說著話,中年人突然一愣,訝異的指著鄭國海左邊手筆的銀針道:「老同學,你這是搞什麼研究,怎麼身上還紮著針?」

  「我搞毛線的研究!」鄭國海欲哭無淚,扭捏了半天這才開口道:「老同學,我今天是找你來求助的,我身上的這三根針是被人紮上的,我自己水平有限,不敢動,還希望老同學幫忙啊。」

  在自己的這位老同學面前,鄭國海可不敢拿大,他的這位老同學可是一代針王田淵博的弟子,如今也是江州省醫院赫赫有名的針灸聖手,人稱齊一針,他的本事雖然不如他的師傅田淵博,然而比起大多數的中醫人來說卻是強了不少,甚至單單在針灸方面,顧森全也有所不如。

  「什麼,你這針是被人紮的?」中年一愣,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老同學,怎麼回事,對方不可能好端端的給你扎針吧?」

  「哎,和人切磋醫術,技不如人倒也罷了,沒想到對方勝了之後竟然不給我取針,還說讓這三枚銀針一輩子留在我的身上。」鄭國海歎了口氣,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人這麼霸道,我看看。」中年人皺了皺眉,伸出手小心的在鄭國海身上扎針的地方摸了一遍,然後問了鄭國海扎針的穴位,輕聲自語道:「不應該啊,這三處地方的銀針拔了也就拔了,怎麼會傷及經絡,老同學,你是不是被對方的言語嚇唬住了。」

  「老同學,雖然我技不如人,然而針灸方面卻也有些底子,怎麼可能被對方唬住,實在是因為對方這三針不簡單啊,前兩針分別是燒山火和透心涼,第三針平衡陰陽,我根本不敢亂動啊。」鄭國海苦笑道。

  「什麼,燒山火和透心涼,你確定你沒有搞錯?」中年人突然蹦起,一雙眼睛睜得滾圓,僅僅的盯著鄭國海,看的鄭國海一陣發毛。

  「我確定就是燒山火和透心涼,對方第一針紮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經脈遊走,第二針紮下又有一股冷氣產生,除了燒山火和透心涼,還有什麼針法會有這麼神奇?」鄭國海道。

  「熱流?涼氣?」中年人口中喃喃,臉上有著驚喜之色:「那就應該是燒山火和透心涼,沒想到這兩種極致針法竟然真的有人會。」

  說著話,中年人一把抓住鄭國海搖晃道:「老同學,你在哪兒見到的,快帶我去,懂得燒山火和透心涼,這在針灸方面,即便是我的師父也有所不及,我一定要拜他為師……」

  「老同學,你慢點晃!」鄭國海嚇的一哆嗦,急忙躲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銀針,還好沒被晃掉,真要被晃掉,他就該哭了。

  中年人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笑道:「抱歉,太激動了,不過老同學,對方要是真的懂得燒山火和透心涼,你這針沒人敢取。」

  「連你也不行?」鄭國海有些不信,自己的老同學可是針王的得意門生啊。

  「別說是我,就是我的老師也不敢保證能安然無恙的取下銀針不讓你受損。」中年人道。

  鄭國海聞言臉色一跨,口中喃喃:「完了,難道除了他,這針就沒人能拔的下來?」

  「燒山火和透心涼兩種針法是針灸中的極致,一補一泄,很是了得,除非用同樣的手法輔助,要不然打破平衡,經絡受損,你的胳膊也就廢了。」

  中年人解釋了一句,然後道:「這樣,我陪你走一趟吧,對方的針法如此精妙,想必應該沒什麼惡意才對。」

  「人家沒惡意,可是我有惡意啊。」鄭國海是有口難言,他總不能說是他找人家的麻煩,結果被人家懲罰了?

  「對了老同學,對方是什麼人,我們江州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針王?」中年人問道。

  「年紀不大,二十三四歲,開了一家診所。」鄭國海道。

  「二十二三歲?」中年人眉頭一皺,猛然間一個人的影子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他再一次激動地問道:「對方可是姓林,叫林源?」

  「你認識?」鄭國海傻眼了,那個叫林源的小醫生交友也太廣泛了吧,認識顧森全倒也罷了,竟然還認識他的老同學。

  「竟然真是林醫生。」中年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起來他和林源還有過一面之緣,兩個月前他針灸治療一次血崩,結果失手銀針卡在了裡面,就是林源出手幫忙,當時他還要了林源的電話號碼。

  說起來倒也巧,鄭國海找的老同學,田淵博的得意門生竟然是林源那次遇到的省醫院的針灸醫生齊平山。

  「既然是林醫生,那就好辦了,我知道林醫生,他雖然年輕,不過醫術很是了得,而且為人也不錯,他可算是我們省醫院的常客了,前半個月剛剛出院的徐青峰徐老就是他負責醫治的,食道癌晚期,僅僅三個月不到就出院了,如此醫術,堪稱一代宗師。」齊平山道。

  齊平山自顧說著,鄭國海卻聽得是滿頭大汗,原本他以為林源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醫生,沒曾想人家竟然那麼大來頭,堂堂的江州省醫院竟然也要請人家前來看病。

  江州省醫院那是什麼來頭,江州省最好的醫院,沒有之一,無論是醫生資源還是設備,江州省醫院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畢竟省醫院要負責給省領導看病,醫院的醫生水平豈能差了,就是這麼一家醫院,竟然請那個林源前來,那林源是什麼水平,鄭國海即便是用腳趾頭也想得到。

  「尼瑪,這簡直是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鄭國海欲哭無淚,你一個這麼厲害的醫生幹什麼不好,跑去開診所,還讓不讓人窮人活了。

  最坑的是那個漂亮小妞,出了十萬塊讓他找林源的麻煩,怪不得人家出十萬,感情十萬塊不是那麼好賺的,自己還以為天上掉餡餅呢,沒曾想卻是一個大大的坑,深不見底的大坑。

  事到如今,鄭國海也不敢繃著了,既然齊平山都說了,即便是他的師父也不見得能拔下這三枚銀針,他要是再不識相,萬一拖得時間長了,胳膊廢了,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了,還不如趁著齊平山和林源有點交情,早早登門的好。

  齊平山和鄭國海兩人一起來到正氣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顧森全早已經走了,診所內只有三兩個患者等著。

  林源正在給一位患者診脈,看到齊平山進門,笑著招呼道:「齊醫生來了,先坐,等我忙完了我們再說。」說著話,他就看到跟著齊平山進門的鄭國海,臉上原本的笑意頓時收斂。

  這一次的鄭國海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進了門也不坐,就那麼耷拉著腦袋站在齊平山邊上等著,一直等著林源接待完幾位患者。

  「林醫生,鄭醫生是我的老同學,之前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林醫生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貴手。」齊平山笑著開口。

  「林醫生,不是我不放手,條件我已經向鄭醫生說了,只要鄭醫生願意,我隨時給鄭醫生拔針。」林源笑著道。

  「林醫生,讓我來的是一位二十二三歲的美女,個頭大概一米六左右,長長的頭髮,我真不知道她叫什麼,她給了我十萬塊,讓我過來找茬。」鄭國海急忙道。

  「二十二三歲的美女?」林源眉頭一皺,他招惹過這樣的對手?細細回憶了半天,一個人的身影終於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抬起頭看向鄭國海問道:「對方是不是尖下巴,眉間有一顆美人痣?」

  「不錯,對方的眉間確實有一顆美人痣。」鄭國海連連點頭,看來林源是知道這麼個人,這樣他就放心了,萬一林源不知道,不相信他的話,他就慘了,十萬塊退回去是小事,胳膊沒了是大事。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29 05:11
第79章 大公無私

  在林源的印象中,要說唯一有可能找他麻煩,而且是年齡在二十二三歲左右的美女,那麼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一個多月前他在省醫院揭穿的那個詐病的女孩。

  只是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他自己都已經快要忘記有那麼個人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個時候蹦出來找他的麻煩,而且還是以這種特別的方式。

  「對方找你的時候還說了什麼沒有?」林源向鄭國海問道。

  「沒說什麼,對方雖然年輕,不過氣場很強,來的時候身後還跟了兩個青年,當時他給了我十萬塊,只是讓我前來找您的麻煩,而且叮囑我不能說出去。」鄭國海道。

  到了這個時候,鄭國海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的左胳膊就在林源手中捏著呢,倘若林源有什麼想法,他這條胳膊以後還能不能用絕對兩說。

  此時跟著鄭國海前來的齊平山也聽出了其中的貓膩,氣呼呼的看著鄭國海道:「老同學,你怎麼可以……」

  「我已經知道錯了,老同學你就別說了,林醫生,我以後一定好好治病,絕對不再起這種心思了。」鄭國海急忙保證道。

  「不再起最好,有下一次我可不會再這麼好說話。」林源哼了一聲,說著話,他走到邊上拿出針袋,從針袋中摸出一枚銀針消了毒,來到鄭國海面前,手中的銀針一刺,然後一手,同時順手取下鄭國海身上的三枚銀針。

  「呼!」鄭國海這才徹底松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臂,那三根銀針紮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定時炸彈,一路上他都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弄掉了。

  「林醫生,究竟是誰在背後找你的麻煩?」看到林源給鄭國海取了銀針,齊平山這才向林源問道。

  「應該是一個月前哪位宋老的孫女。」林源道。

  「那個詐病的女孩子?」齊平山很顯然也聽說過那件事,林源一提他就知道了。

  「除了她,我也想不出來還得罪過誰。」林源苦笑,那天他原本是被請去看病的,誰知道竟然碰到個裝病的,要是他一開始知道對方裝病,絕對不會多管,問題是一開始他並不能確定,而是進行了一系列的確認這才肯定了猜測,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騎虎難下了,問了那麼多,總不能告訴人家自己看不了吧?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林源覺得這句話說得就是他,好端端的,沒招誰沒惹誰,竟然被人惦記上了,真真是比竇娥還冤。

  「哪位宋老來頭不簡單,倘若這件事到此為止,林醫生您也就認了吧。」齊平山勸道。

  「我心中有數,希望她能就這麼算了。」林源很是無奈,真要說起來,他和對方也不算有多大的仇怨,只是揭穿了對方裝病罷了,小事一樁,只是大豪門家的千金公子心思複雜,誰知道人家是什麼想法。

  說過這件事,齊平山這才轉移了話題,興致勃勃地問道:「林醫生,之前您用的針法是不是燒山火和透心涼?」

  「確實是燒山火和透心涼。」林源點頭,這又不算什麼秘密,而且他以後治病用到這兩種針法的時候還很多,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真的是燒山火和透心涼?」齊平山滿臉激動:「林醫生,這兩種針法您能不能教我,我願意認您當老師,只要您教我這兩種針法。」

  看著齊平山滿臉激動的神色,鄭國海是滿臉的羡慕,作為中醫大夫,他同樣知道這兩種針法的意義,倘若他和林源沒有之前的矛盾,他也很想認林源當老師,學習燒山火和透心涼。

  「齊醫生說笑了,兩種針法而已,齊醫生要學,我自當傾囊相授,拜師就免了,只不過這兩種針法易學難精,齊醫生要有思想準備。」林源笑道。

  「林醫生,此話當真?」齊平山有些不敢相信,這可是燒山火和透心涼啊,針灸針法中的極致針法,放在古代那絕對是不傳之秘,屬那種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秘技,林源竟然真的願意傾囊相授?

  「中醫傳承數千年,很多古方和古法都是因為敝帚自珍而流失,這燒山火和透心涼針法倘若能夠傳揚,也算是中醫界的一大幸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林源笑著道。

  中醫人大多都有門戶之見,即便是現在也有流派之分,很多流派都有自己的絕技,概不外傳,不過在林源心中,他卻是沒有藏私的想法,他的爺爺林頤致就從來不藏私,無論什麼人登門求教,他都是傾囊相授。

  「林醫生,您才是真正的醫者。」齊平山看著林源的笑容不像作假,不僅肅然起敬,林源雖然年輕,然而這種心境卻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一刻他是打心眼裡佩服林源。

  不僅齊平山,就是站在邊上的鄭國海此時對林源也是滿臉欽佩,別說古代,即便是現代,有什麼好東西誰不知藏著掖著,像林源這樣願意公開的當真是少之又少。

  鄭國海深吸一口氣,向前一步,向著林源彎腰一禮道:「林醫生,我再一次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您是真正的醫者。」

  「鄭醫生客氣了,都是治病救人,目的是一樣的,眼下中醫人越發稀少,我們應該齊心協力才是,倘若鄭醫生有興趣,閑了也可以過來,關於燒山火和透心涼這兩種針法的心得,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源道。

  「林醫生,我……」鄭國海是真的感動了,什麼是以德報怨,林源這就是,之前他還刁難林源,沒想到轉眼間林源不僅原諒了他,還願意向他傳授燒山火和透心涼。

  「呵呵,你們也不要覺得我大方,這兩種針法不僅要講究手法,同時還講究心境,想要學會是很難的,不要到時候你們學不會再怪我藏私。」林源開著玩笑,順便緩和了一下氣氛。

  「林醫生說笑了,即便是學不會,那也是我們沒那個天賦。」齊平山笑道。

  「就是,有些東西確實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的,即便是我們學不會,我想對我們的針灸也會大有幫助。」鄭國海也插嘴道。

  和林源聊了一陣,齊平山和鄭國海這才起身告辭,看著鄭國海和齊平山離開,一直站在邊上一聲不吭的王占軍此時卻走到林源邊上有些吞吞吐吐。

  「王大哥,有事?」林源笑呵呵的看著王占軍問道。

  「林醫生,您都願意教那個姓鄭的針法,不知道我能不能跟著您學醫。」王占軍結結巴巴的道。

  跟了林源這麼長時間,王占軍對林源可以說是既欽佩又尊敬,事實上他早已經有了向林源學醫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林源願不願意教,這才一直沒開口,今天見到林源竟然願意傳授鄭國海針法,他這才鼓起勇氣開口。

  「王大哥要學醫?」林源看著王占軍笑道:「王大哥要學,我自然願意教,只是學醫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學醫,你考慮清楚。」

  「我已經想了很多天了,我沒什麼文化,上學只上到初中,勉強認識幾個字,除了有膀子力氣,也沒有什麼手藝,既然有這個條件,我就試一試,學不成也沒什麼損失。」王占軍憨厚的道。

  「好,那從明天開始我就教你,先從基礎開始。」林源笑著道。

  且不說林源和王占軍的對話,單說齊平山出了正氣堂,上了車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他的老師田淵博的電話。

  電話接通,田淵博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平山,打電話有事?」

  「老師,大好事,天大的好事,您要是聽說了估計會立馬趕來江州。」齊平山激動的道。

  「呵呵,什麼大好事,竟然值得我立馬趕來江州,難不成你當了江州省醫院的院長?」田淵博笑呵呵的道:「即便是你當了江州省醫院的院長,也不值得我大老遠的趕去江州吧。」

  「老師,我遇到了燒山火和透心涼,針灸針法中的極致針法燒山火和透心涼。」齊平山興奮的道。

  「什麼,燒山火和透心涼,你確定?」電話另一邊,田淵博的聲音頓時提高了不少。

  「千真萬確,而且我已經見過對方了,確確實實是燒山火和透心涼,而且人家還願意無私的教我兩種針法。」齊平山道。

  「竟然是燒山火和透心涼。」電話的另一邊,田淵博輕聲嘀咕了幾句,聲音由突然提高:「小七,立馬給我訂飛往江州的機票,立刻,馬上,要最早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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