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小修行 作者：田十（全書完）

459 李二全

    姜經天曾負責家族跟潘五之間的生意，因為種種事情長時間不聯繫。他是姜國人，應該聽從國主意願才對，為什麼會來到天絕山營地？

    幾人進屋，姜經天開始訴說，開始時候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潘五則是好像聽天書一樣，等這傢伙說完，直接問話：「你們只住在這裡？」

    「是。」姜經天說是藉助，僅僅借助而已。

    在方才那些話語裡面，姜經天說都很詳細，他們借助在這裡，還會主動運送來各種屋子，如果營地有需要，只要不是太過昂貴的東西。只要是正常物資，比如酒水肉類，他們會免費提供。

    潘五嘆口氣：「聰明，真是聰明。」

    他看到的這些人是誰？以薑家為首，這個姜家不是姜事民和姜問道那個最大的家族，是專門做生意的另一個姜姓世家。以這個姜家為首，聯合很多家族，把家中優秀子弟送進天絕山受訓。

    如果沒有意外，只要潘五不反對，這些孩子會直到修行有成才離開。

    因為潘五不在，也是因為各大世家表現出特別大的誠意，反正就是給錢給吃的給東西。肯留在營地的蠻族戰兵主要心思還是在修行這塊，不願意為瑣事忙碌。正巧潘五不在，加上朝廷幾次去蒼山郡下旨，簡單來說就是儘量給蒼山郡的蠻族人各種方便，派遣眾多年輕官員幫忙搭理一郡三城六縣，還幫忙給單身戰兵找老婆……

    就是說，姜事民忽然開竅了，既然打不過潘五又搞不定他，那就搞定蒼山郡的一千五百多名五級蠻族戰兵。

    伸手不打笑臉人，就不信潘五能翻臉無情？

    何況潘五心善，姜事民跟姜問道商議之後，同化他們！

    把事情做成既成事實，只要蒼山郡戰兵離不開姜國，那就是他們的人。同理，只要天絕山營地能夠接受弟子，也是接受了物資和許多便利，那麼這個天絕山就是大姜國的後防重地，這樣的地方還需要剿滅麼？

    不但不用剿滅這些異族戰兵，甚至是天絕山附近出現山賊，只要跟這些人說上一聲，朝廷都不用派軍隊過來，只要給些必須物資和一些榮譽，這些蠻族人就會替他們殺賊。

    所以，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裡，天絕山營地就發生變化，讓現在的潘五很是吃驚。

    等聽過姜經天的說明，潘五冷笑一下：「姜事民是把我算到骨子裡了？」

    姜經天沉默片刻，抱拳道：「先生，這片基業是您的，未經您允許，我們就貿然過來，還請先生原諒。」

    潘五說：「不原諒你們，你們能走麼？」

    姜經天又是沉默一會兒，點頭說能走。

    潘五無奈的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算了，反正營地空著，只要你們不去裡面就行。」

    姜經天大喜，長揖道：「多謝先生。」

    潘五說別這麼假了。轉頭問李行：「在這裡，你們有多少人？」

    李行想了一下：「一百來人。」跟著說：「從這裡往北的幾條山路都修了些屋子，視情況而定，有喜歡安靜的就住過去。」

    潘五點點頭，推門出來，在第一營地各處轉轉。送過來的人不算多，大人小孩加一起不到兩百。各種物資也不算多，這是擔心被潘五轟走。

    想了一下，喜兒那些孩子被他送去蒼山郡和大家一起生活，這些大世家有錢人的子弟卻被送進山裡苦修，倒是很有些意思。

    他也明白，這些孩子其實起個紐帶作用，連接著蠻族戰兵和姜國，萬一未來某天再起戰事，不指望這些人去邊疆殺敵，但是維持國內穩定絕對沒問題。

    這些都是姜事民的心思，想起秦關中對待自己的態度……是了，那時候的自己沒有這麼多強大戰兵。

    姜經天準備好酒席，來請潘五。

    那就吃吧，邊吃邊聊，姜經天倒是消息靈通，沒一會兒就問起五級鑄材的事情，說如果潘五還想出售的話，他們可以高價收。

    潘五無可無不可的應上一聲，隨便吃些東西，去山裡面的營地。

    那裡是蠻族戰兵、也是潘五的大本營。這裡留著三百多名蠻族戰兵，還有五百多頭戰寵。

    不怪戰兵願意接納姜國世家那些人，五百多頭戰寵啊！要怎麼飼養怎麼餵？

    他們想修煉，不是給戰寵做僕人。正好姜經天那些人過來……

    在看到潘五之後，戰寵兇猛撲過來，在一起玩上一會兒，有戰兵來跟潘五商議，不然分些戰寵去第一營地，可以保護那些孩子，還有人照顧他們。

    潘五想了一下：「這裡怎麼辦？」

    戰兵說只分出去一部分，這裡也留下一些戰寵。跟著又說：「老大，把礦場那些人弄回來吧，又遠又危險。」

    在礦山那裡是一群執著的煉器師。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那麼多東西，一點點搬回來？」

    那戰兵說的對，大山裡面有的是兇獸，還有他的那個銀鐵。

    搬家時有想過帶去海島，後來再一想，這玩意屬於大山，弄去海島那裡，玩意找不到礦產，誰知道那個銀鐵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有了銀鐵，就是有了不安定的存在。萬一招惹來大怪物怎麼辦？

    這樣一想，馬上飛去煉器師。

    一片死寂，營地各處都是空著，倒是有些鳥雀小獸不時出現。

    巨大一片地方，只有煉器室裡有些響動。

    潘五進屋，屋子裡面的煉器師也是減少許多，很多房間空著。

    掃過一眼，最外面房間隨便放些冷飯，看著就沒胃口。

    抬步往裡走，有煉器師看到他，驚喜放下手裡活計，起身迎道：「老大，你怎麼來了？」

    潘五說看看。然後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走過。

    缺少人手，煉器速度變得巨慢無比。或者應該這麼說，現在這些煉器師更多是在做各種試驗，嘗試著煉製新東西。

    因為潘五到來，所有人圍過來。潘五想了一下說話：「搬家？」

    「我們不去海島。」

    「不是海島，這裡太遠太偏，什麼都不方便，搬去營地那裡，有大夥照應，什麼都方便一些。」潘五往窗外看看：「現在的難題是高爐，還有重鎚這些東西，能拆下來麼？高爐不用拆，但是能夠重建起來麼？」

    煉器師們思考片刻：「為穩妥，最好把李師傅再請回來。」跟著又說：「索性也不拆了，再買幾個更大更好的重鎚，行麼？」

    潘五說行，又說：「只要你們肯搬家，都行，反正有那麼多五級鑄材。」

    有煉器師有點猶豫，不過有人想搬，老大又給換新工具，便是應了下來。

    潘五說：「收拾吧，我讓他們來幫忙。」

    如此，無聊的潘五又找到一樣新工作，幫助煉器師搬家。又要去漢城尋找李全。

    他不知道李全在哪，但是知道李全的二兒子開個鐵匠鋪，還有兩個小孫子。

    當初李全想把命拼在天絕山裡面，只求潘五能夠照顧一下兒孫後輩。

    第一天陪煉器師和戰兵們收拾東西往外搬，第二天騎上小小白出發。

    對姜國地理不熟，潘五先去漢城，然後尋找西崗縣城。

    有地名就好辦，隨便問些路人，用不了多少時間到達縣城。

    小城不大，有一圈低矮城牆，城外也是住了一些人家。

    騎馬進入小城，詢問哪裡有鐵匠鋪，然後過去。

    按照正常想法，找到李全請回山就是。不想又發生意外，現在的李全身份不比往昔。

    潘五問到鐵匠鋪地址，想要過來仔細再問，不想一到這裡就看到一個特別大的牌子，上書四個大字，一代宗師。

    潘五愣住，看著牌子發了會兒呆，直接往裡走：「李全李師傅在麼？」

    「誰啊？誰找我爹？」一個中年人迎出來。

    潘五笑了一下，還真讓自己猜中了。笑著說上一句話：「我和令尊是忘年好友，煩請先生幫我傳一聲話，就說潘五來了。」

    「你……」中年人猶豫一下說：「那你等著。 」

    中年人回去後面傳話，大略幾分鐘以後，穿一身錦衣的李全出現眼前，一見面就哈哈大笑：「你怎麼找來了？」

    「不但是找來了，還沒找錯。」潘五抬手往後指了一下：「那四個字，姜事民寫的？」

    李全吃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聽到這個確實答案，潘五心下一陣鬱悶，看看姜事民做的，再看看秦關中做的，他是越想越鬱悶。

    李全介紹說：「這是我二兒子，李二全。」

    潘五笑道：「倒是省事，你家大郎叫大全？」

    李二全搶先說話：「我哥叫一全。」

    李全有三個兒子，老大當兵，就是說有修為在身。老二在家繼承父業。老三跑了，不知道跑去哪裡。當初想讓潘五幫忙尋找來著。

    李全請潘五去裡面坐，潘五略一猶豫，走向後堂。

    現在的李全算是有錢人，也是有修為在身的高手。加上姜事民給的牌匾，在縣城也是很有身份的一號。

    後堂經過重新裝修，處處透著一種富貴氣。潘五笑言：「打鐵可置辦不起來這些東西。」

    李全說是官府幫忙弄的，說是皇上出錢。

    潘五就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460 小風

    漢城這塊地方並不安寧，太過張揚用於出事。

    潘五問話：「沒有人找麻煩？」

    李全說：「肯定有，不過有皇上題的字，誰那麼不開眼敢來這裡搗亂？」說著傲然一笑：「再則說，我好歹也是個修行者。」

    潘五呵呵一笑，說出來意：「我想在山裡再起一座高爐，也是再買一些煉器用的重鎚等工具，您願意出山麼？」

    李全說願意，還說可以帶兒子一起。

    潘五說：「可能用不上，山裡面很有戰兵……」

    李全笑了一下：「知道了。」

    潘五認真思考片刻，鄭重其事說道：「我覺得，外面那個牌匾還是有些招搖，你畢竟只是一個人，可修行者遍地都是。」

    李全說他考慮過，可是皇上給了這麼一幅字，他不敢離開。

    潘五說：「沒事的。」

    他為什麼這面肯定，因為李全能獲得這幅字，也是因為潘五。

    如果沒有潘五，如果不是想籠絡潘五，他姜事民知道李全是誰？

    見潘五說的肯定，李全思考一下說話：「好，我先讓他們搬家。」

    潘五馬上說出蒼山郡的地名，說那裡有很多戰兵，可以相互幫忙。

    李全很高興，只是還猶豫外面匾額。

    潘五說：「沒有用的東西，掛著吧，這個世道不算太平，要能活下來才行。」

    可是李全還有另一個顧慮：「我家三全……」

    潘五說：「簡單，讓鄰居照看一下，如果李三全回來，讓他去蒼山郡就是。」

    李全猶豫又猶豫，同意下來。於是開始張羅搬家事情。

    很多東西都可以不要，只要有錢就行。

    稍稍收拾一番，買了輛馬車出發去蒼山郡。

    不再修行的潘五變得特別忙碌，不但是幫煉器師們搬家，還幫助李全搬家。

    李全家裡一共五口人，二兒子一家四口加上他。兩個孫子已經長成半大小子，對搬家有些牴觸，搬家就是沒有小夥伴了。

    順帶地，潘五還得哄一下兩個小傢伙，說蒼山郡有更多小夥伴，而且是無爹無娘的可憐孩子，你們倆應該多幫助多照顧他們。

    倆孩子有些不高興，為什麼我們要照顧他們啊？又不認識。

    想要給孩子上課，一定要能夠觸動到他們。

    他們去蒼山郡，首先要經過漢城。當馬車行到這裡的時候，前面有人打架，罵的特別難聽。

    潘五看的仔細，喊出李全的兩個孫子：「你們看。」

    兩個少年被四五個大人圍著打，其中一個少年明明跑出去，又回來救同伴，於是一起挨打。

    潘五沒有出手，問話：「你們不想幫忙麼？」

    倆孩子吃驚看向潘五，隨即低聲說：「我們打不過。」

    潘五嘆口氣，縱馬過去：「行了，別打了。」

    幾個大人正打的起勁，聽到有人勸話，回頭罵道：「你算哪根蔥？滾蛋！」

    潘五也不下馬，讓小小白往人群裡擠，砰的一下踢飛一個人，再拱翻一個人。

    那幾個人不打孩子了，圍過來說話：「你誰啊？找死？」

    潘五看向兩個孩子：「偷東西了？」

    倆孩子沒回話，稍稍緩上一下掙紮著站起來，轉身跑掉。

    潘五也不追，看看幾個人：「差不多得了，走吧。」

    「呀，夠牛的，能問下名字麼？」

    潘五看看他們，忽然大喊一聲：「滾！」聲音特別大，那幾個人竟然被嚇得坐到地上。

    他們這才知道潘五很厲害，陸續起身往城池方向跑，有人留狠話：「有本事別跑啊。」

    看著那些人跑遠，潘五回來問李全的兩個孫兒：「有什麼想法？」跟著說話：「你們在家的時候沒被人欺負過麼？」

    「有，有人打我們。」

    「不想報復麼？」

    「想，可是打不過。」

    潘五說：「去蒼山郡，那裡有很多個像你們一樣曾經被人欺負過的孩子，你們團結起來，一起修行一起練武，沒人敢欺負你們。」

    倆孩子有些猶豫，但不管怎麼說，比方才的彆扭態度好上很多。

    他們走的很慢，足足用上三天時間才來到蒼山郡。至於漢城被毆打的兩個孩子，此後再沒見過，所以也就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次回來蒼山郡，竟然感覺到一種繁榮景象。在行進途中，共遇到三支商隊往裡進。

    潘五有點小高興，這也算是我的成績好不好？首先是有我，然後才有蠻族戰兵，接下來才有安定的蒼山郡。

    來到這裡，儼然有種回家的感覺。往裡走出沒多久，就見到幾個人朝他跑來：「老大，你可算來了。」

    最前面是索達爾。

    潘五好奇：「你們住在最外面？」

    索達爾說：「我們住在進山的第一個村子裡面，任何人想要進入，都要經過我們。」

    潘五說辛苦了。

    索達爾這些人眼裡只有潘五，說過幾句話才看向李全，略一猶豫：「大叔？」

    這是認出來了。

    李全下馬和他們相見，彼此一陣寒暄。過了好一會兒，索達爾才詢問潘五來這裡有什麼事情。

    李全替潘五說出，說天絕山營地要再起一座高爐什麼什麼的。

    索達爾馬上說喊人回去幫忙。

    後面的事情就是一些再正常不過的朋友相見的場面。先幫忙安置李全一家，然後喝酒，先在蒼山郡住上幾天才帶人回去天絕山營地。

    可是這個時候，特別想幫忙的潘五遇到另一件事情，有個叫小風的孩子找他。

    潘五從蒼山郡出來，帶著人晃悠晃悠走著，又是一天半之後回到天絕山營地的山口。

    山口村莊已經是成為營地戰兵的崗哨，在他們很多人回來的時候，村莊裡的戰兵出來相見，同時告訴潘五一件事情，姜事民讓人送了個孩子過來，說要見你。

    潘五好奇啊，孩子？問那孩子現在在哪？

    那戰兵說跟姜事民派來的侍衛在一起，說是見到你才離開。

    潘五讓戰兵帶他過去。

    就在這個村莊裡的一間屋子裡面，一共是四名四級修為的侍衛保護著一個少年。

    潘五進門，四名侍衛馬上抱拳拜見，同時讓少年上前：「他是秦國人，來都城找你，皇上讓我們護送過來。」

    一句話裡面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秦國少年找我？為什麼去姜國國都？

    侍衛又說：「他送過來了，您也見到了，我們要回去覆命了，告辭。」

    四個人說走就走，很快離開。

    看著被關閉的院門，潘五直皺眉頭，姜事民是怎麼回事？幹嘛總跟我示好？

    示好是一次又一次的，比如說海島附近的姜國水軍船隻，又比如天絕山營地的許多世家子弟，還有李全的誇張匾額，現在又送過來一個秦國少年。

    這是擺明了要把我留下來啊！

    潘五搖搖頭，轉頭看向那個少年：「你叫小風？」

    小風抱拳道：「小風拜見潘大哥。」

    潘五多看他一眼：「你是棄兒軍的。」

    好幾年不見，棄兒軍的少年變化良多。比如眼前這個小風，現在大約是十二三歲的樣子，那麼在幾年前，一定是個瘦弱的營養不良的小孩。

    小風大聲說是，又說：「還是大哥厲害，一眼就認出我了。」

    終於找到棄兒軍了，潘五很高興，急忙問話：「你怎麼來的？」

    小風回話：「一路跑去北方邊境，從那個地方入海，往上游，游進姜國過境，然後上岸，再去都城。」

    潘五不解道：「我不在都城啊。」

    小風解釋道：「現在，在咱們那兒，都知道你現在是姜國人，變成姜國大官，可有權了。」

    潘五明白了，又是姜事民搞的事情。

    他不但是跟自己示好，還讓人去秦國放出風聲，不管說了什麼，一定都是讓自己變成姜國人。

    這也算是對大才的招攬麼？

    潘五問小風餓不餓？要不要先吃些東西？

    小風說：「我不餓。」跟著說：「是潘叔讓我來找你，希望你能夠回去一趟。」

    潘五皺眉想了好一會兒，說馬上回去。

    好幾年不見，棄兒軍的少年變化良多。比如眼前這個小風，現在大約是十二三歲的樣子，那麼在幾年前，一定是個瘦弱的營養不良的小孩。

    小風大聲說是，又說：「還是大哥厲害，一眼就認出我了。」

    終於找到棄兒軍了，潘五很高興，急忙問話：「你怎麼來的？」

    小風回話：「一路跑去北方邊境，從那個地方入海，往上游，游進姜國過境，然後上岸，再去都城。」

    潘五不解道：「我不在都城啊。」

    小風解釋道：「現在，在咱們那兒，都知道你現在是姜國人，變成姜國大官，可有權了。」

    潘五明白了，又是姜事民搞的事情。

    他不但是跟自己示好，還讓人去秦國放出風聲，不管說了什麼，一定都是讓自己變成姜國人。

    這也算是對大才的招攬麼？

    潘五問小風餓不餓？要不要先吃些東西？

    小風說：「我不餓。」跟著說：「是潘叔讓我來找你，希望你能夠回去一趟。」

    潘五皺眉想了好一會兒，說馬上回去。

    他皺眉不是不想回去，

    小風說：「我不餓。」跟著說：「是潘叔讓我來找你，希望你能夠回去一趟。」

    潘五皺眉想了好一會兒，說馬上回去。

    他皺眉不是不想回去，

461 潘元

    順路南下，背起小風，潘五一路狂奔。

    按說可以買馬代步，可是這樣更快。一路儘是走小道，跑出去大半天才來到一座縣城。

    小風說快到了。

    潘五想了一下，放慢速度往前走。小風說錯了，要從邊上繞過去。潘五說先吃飯。

    倆人進入縣城，隨便找家館子吃飯，小風猶豫下問話：「能帶回去麼？」

    潘五笑笑，讓他趕緊吃。

    山裡人多，帶又帶不回去多少，潘五讓店家出門幫忙買了五十多斤肉包子，等吃好飯，出去縣城以後，背起小風繼續狂奔。

    出去縣城走山道，不是很險，但是很遠，以潘五速度都要跑上多半個小時。

    邊跑，潘五心裡便是感嘆，小風受苦了。

    小風忽然說到了，潘五停步左右看。

    這地方是條山麓，右手邊有條山道向下通往林中。

    潘五問：「在這邊？」

    小風說是，又說下去沒多遠就是。

    潘五走下山道，很快進入樹林。樹林最裡面是一面石壁，上面是高高山崖。

    來到這裡，潘五看到很多人。

    石壁下面有個山洞，山洞前面擋著很多石頭和樹枝。在石壁前面的高樹上建著一些樹屋。

    潘五進來太快，在石壁前面的許多少年來不及閃避就被發現。

    少年們快速閃躲，沒有人下令，也沒有人出聲，少年們朝各個方向跑去，還有幾個人攀爬石壁。

    潘五說：「別跑，是我。」

    小風也是大喊：「是我，潘大哥來了。」

    兩個人的喝喊讓少年們停下腳步，遲疑回身觀瞧，走近再看。

    小風從潘五背上跳下來：「我回來了，潘大哥也來了。」

    少年們這才放下心，很快跑回來：「大哥，你來了。」

    潘五掃了一眼，一共十來個少年，就是說還有很多少年藏了起來。仰頭看向很多樹屋，還有石頭和樹枝後面的山洞。

    小風說：「潘叔在裡面。」

    潘五點點頭，放下包子：「你們分了吧。」

    小風大聲呼喊：「有肉包子吃，快出來。」

    這一聲喊之後，樹屋上快速跳下來很多人。

    潘五走進山洞，最外面是個小廳堂一樣的山洞，坐著兩個女孩，看見潘五有些猶豫。有少年跟進來說：「這是潘大哥。」

    兩個女孩放下心，鞠躬問好。

    潘五說你們也好，抬步往裡走。

    廳堂後面是條狹長通道，往裡面看是一片陰暗。

    剛走進通道，那少年說話：「慢點，有機關。」說著小跑過來，拿石頭在牆壁上有節奏的連敲幾下。

    片刻後，山洞裡面也有人敲擊牆壁，少年跟潘五說：「大哥，可以進了。」

    潘五說謝謝，大步走進去。

    通道大略二十多米長，並且不是直的，要拐過一個彎才能看見微弱亮光，再往裡走變得更光亮一些。

    在通道盡頭站著一個女人，見到潘五先是作揖，可是還沒說話就哭了出來。

    裡面是個大山洞，用木板搭著幾張床。

    進到這裡，先聞到的是香味，特別濃烈的花香。潘五心下好奇，快步走到床前，然後呆住。

    潘無望已經死了。

    大山洞裡面只有四個女人和一個嬰兒，嬰兒在睡覺。看到潘五以後，四個女人在哭泣，而正中最大的床上躺著潘無望的屍體。

    潘五忽然覺得什麼什麼都不對了，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四個女人還在哭，她們忍了好多天，終於可以放聲痛苦一次。是哭潘無望的死去，還是在哭灰暗的未來？

    她們在哭，很快有少年跑進來，然後也哭了。

    潘無望死掉，最後的遺言就是儘量保密。潘五不來，就儘量藏下他死亡的消息，直到瞞不住為止。

    潘五發了會兒呆，一股悲意猛往上湧，抬手搓了搓臉，想要說什麼，到底是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荷花走近輕聲說話：「夫君說一切等你回來。」只這一句話之後，又是一陣痛哭。

    知道潘無望過世，山洞外面的少年們馬上擠進來，大大小小那麼多孩子，總有忍不住痛哭的。

    潘五木呆呆站了好一會兒，問荷花：「幾天了？」

    荷花哭的更厲害：「昨天。」

    昨天？昨天？只差一天？

    遇到潘無望的時候，那傢伙就是個老頭，可也是個四級修行者好不好？什麼時候四級修行者這麼容易死了？

    在潘五心中，潘無望起碼能活到八九十歲，而不是現在就離開。

    他想責怪自己，可是責怪什麼？責怪疏忽大意？責怪沒有及時到來？責怪沒心沒肺？所有的在意只是嘴上說，只是假的？

    潘五沉默好一會兒，說到底還是不能相信，他就不信憑潘無望的修為，只能活上這麼幾年？

    一群人痛哭，吵醒嬰兒，哇哇大哭起來。荷花趕忙去抱起來，慢慢走出山洞。

    潘五還是木呆呆的不說話，忽然有人說話：「潘叔被人打傷了，為了帶我們走，他去引開壞人。」

    潘五還是木呆呆的點下頭：「先下葬。」

    這裡是大山腹地，只有木頭，別的一概皆無。潘五走出山洞，親手選了棵樹，放倒後做棺材。

    少年們想要幫忙，潘五說不用，他一個人製作好棺材。

    拿桶去打水，回來給潘無望淨身，可是沒有乾淨衣服。潘五再去縣城買。

    買齊蠟燭紙錢這些東西，回來搭建靈堂。

    等全部折騰好，天色已經全黑。靈堂搭在石壁前面，少年們跪了一地。

    潘五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多等我一天？哪怕只要一天也好！

    給潘無望擦身體的時候看到很多傷處，胳膊是斷過又長合的，肚子有道傷口。這些不致命，致命的是內傷。

    給潘無望穿好衣服，放到棺材裡，才想起安慰四個女人。走過去輕聲說話：「我會養大他的。」

    不想四個女人卻是有不同想法，另三個女人看向荷花，荷花猶豫一下說話：「我們只是在等你來，你要是不來的話，到時候，我們就會先走。」看眼潘五又說：「我們是小女子，只想平安過一輩子。」

    潘五問：「孩子呢？」

    荷花淒然笑了一下：「當然要養大，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

    潘五猶豫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停了下問：「知道是誰打傷他的麼？」

    「不知道，他回來以後什麼都沒說。」

    潘五想了一下，去問棄兒軍：「你們知道是誰來抓你們麼？」

    「官軍，是軍隊。」

    「哪裡的軍隊？」

    沒有少年知道，在他們眼中，反正都是大秦朝的軍隊。

    潘五點點頭，沒事，我可以慢慢查。

    喪事只有短短三天時間，按道理要停靈七天，在第三天的時候，荷花抱著小孩子給潘無望磕頭，然後說：「下葬吧。」

    潘五說好，讓少年們抬靈。

    就在石壁邊上挖一個大坑，將棺材慢慢放入，覆土。

    尋塊石頭，刻上幾個大字，立到墳前。

    至此，潘無望便是徹底離開，跟這個世界再沒有任何關係。

    潘五坐再墓碑前面，有好多話想說，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呆看墓碑。

    一直坐到深夜，很多人來勸他休息，他都是隨口應一聲。

    夜半之後，荷花出來找他，說明天她們就走了。讓潘五不用擔心，潘無望給她們留了很多錢。

    潘五問：「你們去哪裡？」

    「回家鄉。」荷花說：「她們和我一起走。」

    「四個女子上路，不安全吧？」

    荷花沒有接話。

    潘五說：「我送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荷花說聲謝謝，回去山洞。

    潘五一直坐到天亮，終於有些睏意，靠著墓碑睡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孩子們在吃午飯。

    現在的棄兒軍和以前不一樣，年紀最大的已經十七歲，最小也有十歲。小風算是這群孩子裡面歲數比較小的一個。

    這群孩子都見過潘五，其中還有個叫樂兒的少年關係能稍稍近一些。不過這一次，樂兒一直沒怎麼說話。

    男男女女一大堆，應該有六七十人。

    看見潘五過來，小風端飯碗過來：「大哥，你吃。」

    潘五笑了一下，大聲說：「從今天開始，你們跟我混。」

    小風猶豫一下問話：「九哥呢？」問的是小九。

    潘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說也死了？想想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哦。」孩子們有些失望。

    等孩子們吃好飯，潘五大聲說話：「帶上你們的東西，咱們回家。」跟著囑咐一聲：「所有東西收拾到一起，放山洞裡面，被縟鍋碗這些東西就不要了。 」

    孩子們低低迴應一聲，明顯不怎麼樂意。

    潘五知道大家心裡難受，也不勸話，幫助大家收拾東西。

    很快收拾好樹屋，把被縟、衣服等東西疊好捆綁起來，套上佈袋封好。也是把山洞裡面重新收拾一下，最後，便是離開這裡。

    孩子們有些害怕，問出去以後會不會有壞人？

    潘五說：「只要我在，就不敢有壞人。」

    一行七八十人上路，多是背個小包裹。潘五懷抱潘無望的小孩，名字叫潘元。慢慢跟在四個女人身邊。

    這四個女人出身青樓，潘五花錢贖出來，從那以後就是跟著一直跟著潘無望。

462 張青

    經過這幾天相處，潘五慢慢捋清楚整個事情。當初潘五叛國的消息傳回來之後，潘無望馬上收拾東西帶棄兒軍逃跑。為此甚至丟掉那個巨大無比的鷹囊。

    當初海戰，潘五殺死敵人兩頭大鷹，可惜那些材料一直沒能好好利用。現在不知道送到誰的手裡。

    潘無望判斷正確，很早就逃跑，可帶著家眷和棄兒軍，行程實慢。到底被官兵發現，然後打起來。

    潘無望讓孩子們藏起來，他引走官軍，等再回來以後就是身受重傷。

    從那以後，棄兒軍的生活狀態就一直很不好。一直到最近，潘無望估摸著大限將近，跟四個女人交代後事。

    正好有少年去縣城購買食物的時候聽到傳言，說潘五在姜國做大官。回來跟四個女人一說，大家商議後挑選最擅長水性的小風去找潘五。

    不管能不能找到，死馬當活馬醫也要去撞一下運氣。

    還好，總算是撞到潘五，可是潘無望沒了。而對於現在的潘五來說，他還有另一件事要弄清楚，是誰打傷潘無望。

    這個事情不用問棄兒軍，問了也問不清楚。直接去官府最好。

    只是這樣一來，潘五就又要再叛一次秦國。

    當初在邊疆時叛過一次，前些時候在南疆時折騰過一次，現在要折騰第三次，如此看來，自己興許是天生反骨？

    人多走的慢，天亮時出發，走到傍晚才來到縣城。如此遠的距離，又是藏在深山裡面，難怪官兵追不到。

    在縣城附近，少年們有些猶豫，不敢進城。

    潘五想了一下，想要讓這些少年能夠安全回家，還真不能到處招搖。前次帶喜兒那些孩子回營地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一次辛苦。所以潘五讓大家回去樹林裡，在這裡等他。

    他跑去縣城買很多東西，主要是食物，又有帳篷。弄了好幾輛車送出縣城。

    晚飯後，大家在山下紮營，等天亮後往東行，目標是海邊。

    潘五叛國已經有幾年時間，這麼長時間，官府官員都不知道換過多少，對以前的命令也是不甚在意。所以，儘管這支隊伍很奇怪，卻是無驚無險的到達海邊。

    當來到這裡以後，荷花四個女人提出告辭。

    潘五多留她們一天，當天晚上，當少年們再次宿營之後，潘五招來大黑鷹，第一目標是海島。

    速度很快，也就一個小時便飛回來。讓戰兵駕船出海，目標是秦國海域。他讓大黑鷹先送自己回去，再返回去給戰兵們指引方向。

    潘五著急，戰兵們的動作就快。潘五是當天半夜回去棄兒軍那裡，等白天到來，大家在海邊待到夜晚，戰兵們駕船到來。

    後面事情就簡單了，讓孩子們上船，由戰兵送回去。潘五從船上取回自己的兵器、鎧甲，護送荷花她們回家。

    她們其實並不知道家在哪裡，只是隱隱一個印象。不過呢，她們想要的是平靜生活，只要回到家鄉附近，買田買地，便是活過一輩子就是。

    潘五問了兩次，荷花都是說個大概方向，潘五就明白了。

    不過，人家居然決定下來，他沒有權利替人家做主。

    這一路行來更是緩慢，足足走上七天才尋到荷花的所謂家鄉。

    按照四個女人的想法，在山村買地便宜。

    潘五不同意，山村是便宜，可是山村什麼什麼都不方便。想把她們安置到大都，她們又不願意。

    四個女人家過日子肯定不方便，雖說她們是潘無望的妻子，潘五不想她們吃苦。可人家不願意要你的照顧！

    這四個女人只是最初跟潘無望過了一段舒心日子，那時候住在第三學院。從那以後就是顛沛流離，生活在大山裡面。

    經過商議，四個人選擇去縣城居住。

    直到購買房子的時候，潘五再次試著勸說她們，可惜她們的意見甚是堅決。哪怕潘五說在姜國蒼山郡有塊地方，棄兒軍也會送去那裡，那個地方特別安全……四個女人還是決意留在秦國。

    她們想的簡單，你們是修行者，修行者就不會有安穩日子，只有離開修行者才能算是真正安定下來。

    潘五勸說不動，只好幫忙挑選房屋，又幫忙買了幾個丫鬟。

    這個丫鬟不是賣身給荷花她們，有些像打工一樣，簽五年或者十年文書，每年領多少工錢。

    這些事情都是潘五做的。

    有心僱請幾個護院，可滿院子都是女人，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

    想來想去，決定去找齊齊。

    事情要一件一件去做，他拿來鎧甲武器，本意是去大鬧海凌城。因為荷花這四個女人的事情，只有先去一趟馭獸宗。

    離開荷花她們住的院子，潘五不敢停留，馬上去到上面府城，使了些錢財打聽消息。

    沒有人知道馭獸宗的具體位置，只能給出個大概方向。儘管這樣，潘五也得走上一趟。

    馭獸宗在秦國中央位置，這地方有一片山脈，山脈中間有兩處山谷。按照那些人提供的消息說，馭獸宗就在這片山脈裡面。

    在狂奔的道路上，潘五很有些不明白，怎麼這片大陸到處是山。不過還好，這座山不至於像天絕山脈那樣大，否則有的找了。

    其實，尋找馭獸宗並不是很難。只要來到這片山脈，只要有耐心，總能尋到馭獸宗的戰鷹。

    不但有鷹，還有鴿子、小鳥等各種鳥雀。問題是你要能分辨出來才行。

    用小半天時間就來到這片山脈，略一猶豫，一頭紮進大山之中。

    他是在瘋狂奔跑，沒有借用大黑鷹的手段，是在表示一種善意，我不是來找麻煩的。

    用的是笨方法，但是修為高、速度快，一個小時後就被人攔住。

    在一片山坳中有條小路，路旁修著兩間小屋子。

    潘五剛來到這裡，從對面山坡上傳出個聲音：「站住。」

    潘五趕忙停步，抱拳道：「我是潘五，有事情尋找齊齊，麻煩二位師兄幫忙通稟一聲。」

    對面山坡上兩個人，一人身後臥著兩頭獅子，另一個人身上纏著許多條蛇。在大山裡面遇到這樣兩個人，不是馭獸宗的人就怪了。

    潘五說的如此直白，渾身纏蛇的那個青年有些詫異：「你知道我們？」

    潘五苦笑一下：「不知道，確實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齊齊，麻煩二位師兄了。」

    「等下，你說你叫什麼？」

    「潘五。」

    「你是潘五？」另一個青年更是吃驚：「你是潘五？那個叛出秦國的潘五？」

    潘五嘆口氣說聲是，又說：「我是帶著誠意來的，有事相求，麻煩二位師兄。」

    對面而人卻是不動，互相對看一眼，再問潘五：「你有什麼事情？」

    潘五想了一下：「我有五級鑄材，跟你們交換幼獸，行不行？」

    聽到這句話，對面倆人才反應過來：「對了對了，你的戰寵大軍呢？聽說你把我們淘汰掉的小獸都養成五級戰寵了？是怎麼做到的？」

    潘五苦笑一下：「我有急事，用五級鑄材交換幼獸，你們肯不肯？」說完這句話，忽然覺得不對，幼獸也不行，萬一引來修行者的貪念怎麼辦？要真是發生那樣情況，自己反是幫倒忙。

    趕忙改口道：「我想問一下，咱們宗門有沒有外派戰寵？」

    「什麼？」這倆人徹底不明白了。

    「就是請護院，好像請護院那樣，花錢請咱們的弟子帶著戰寵去保護家人。」

    「你有家人？你家在哪？」

    潘五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倆人整個就是好奇寶寶，什麼都問。

    苦笑一下說話：「請二位幫忙跟齊齊師姐說一聲，說潘五有事情找她。」

    「大師姐閉關呢。」一人總算回上一句有用的話。

    潘五無奈了：「閉關？」

    「我們的修行功法跟別的宗門不同，想要晉級突破，想要馴養更加厲害的戰寵，都是要閉關一段時間。」

    對面而人卻是不動，互相對看一眼，再問潘五：「你有什麼事情？」

    潘五想了一下：「我有五級鑄材，跟你們交換幼獸，行不行？」

    聽到這句話，對面倆人才反應過來：「對了對了，你的戰寵大軍呢？聽說你把我們淘汰掉的小獸都養成五級戰寵了？是怎麼做到的？」

    潘五苦笑一下：「我有急事，用五級鑄材交換幼獸，你們肯不肯？」說完這句話，忽然覺得不對，幼獸也不行，萬一引來修行者的貪念怎麼辦？要真是發生那樣情況，自己反是幫倒忙。

    趕忙改口道：「我想問一下，咱們宗門有沒有外派戰寵？」

    「什麼？」這倆人徹底不明白了。

    「就是請護院，好像請護院那樣，花錢請咱們的弟子帶著戰寵去保護家人。」

    「你有家人？你家在哪？」

    潘五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倆人整個就是好奇寶寶，什麼都問。

    苦笑一下說話：「請二位幫忙跟齊齊師姐說一聲，說潘五有事情找她。」

    「大師姐閉關呢。」一人總算回上一句有用的話。

    潘五無奈了：「閉關？」

    「我們的修行功法跟別的宗門不同，想要晉級突破，想要馴養更加厲害的戰寵，都是要閉關一段時間。」

463 齊金城

    潘五問：「你們能做主？」

    對面倆人愣了一下，張青有點遲疑：「應該行吧……你在這等著，我回去……不對，你是潘五。」

    看眼焦平久：「怎麼辦？」

    焦平久思考一下說話：「報上去就是，輪不到咱們做主。」

    張青看了好幾眼鎧甲，嘆口氣離開。

    焦平久問話：「你和我們大師姐很熟？」

    「還行。」潘五看眼獅子：「你養的？」

    焦平久嘿嘿笑上一聲：「不是，是師叔的。」跟著說話：「我才多大？你別看這兩頭獅子不是特別高大，但是特別厲害。」

    潘五笑著說聲是，把鎧甲收拾起來。

    大略等了半個小時，張青跑回來說話：「師叔請你上山。」

    潘五說好，跟他倆往前走。

    走過山坡是又一個山坡，上上下下的連續走過三個山坡，在第四個山坡前面，張青說過了山坡就是。

    前面三個山坡附近都有一兩間孤零零的房屋，也是能看到山野間、樹林中有人和獸經過的痕跡，一定有人埋伏。

    第四個山坡這裡什麼都沒有，周圍一片空曠，連棵樹都沒有。攀上山坡，潘五有點意外，是一條向下的道路，一直通到密林之中。

    張青和焦平久走在前面，也不多話了，安靜往林子裡面走。

    潘五以為林子裡面會有道路，他猜中了，林子裡面有很多條小路，站在路邊往裡看，感覺來到莊稼地一樣，一壟一壟的整齊排列。

    張青叮囑一句：「要跟上，不能走錯。」

    潘五說聲好，跟在二人身後慢慢走。

    越往裡越走，越覺得這片樹林真大。忽然地，前面出現一道木門，大約三米多寬，兩米來高，門上寫著三個字，馭獸宗。

    張青回頭打量潘五：「覺得奇怪吧，誰也想不到天下第一馭獸宗門竟然藏在山溝裡，更是藏在樹林裡面。」

    潘五有些好奇，作為一個宗門來說，斷斷不可能在密林中安家。稍稍想了一下：「沒有人看守？」

    張青說有，大步走進木門。

    如果不是有前面倆人帶路，潘五會以為是玩笑。在樹林之中，特別突兀的有一扇木門，沒有圍牆，就是說從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走過去，然後就是馭獸宗了？

    跟著走過木門，隱約發覺不對，稍稍一張望，便是看到幾名藏身在樹上的青年。

    潘五笑笑，這個宗門挺有意思。

    繼續往前走，跟前面道路似乎沒有不同，依舊在林中穿梭。

    張青忽然說：「到了。」從兩棵大樹中間穿過去，焦平久停步朝潘五說聲請。

    潘五跟著走過去，腳下是一條小路，沿小路走不多遠是一道石崖，繞過石崖往前，便是從密林中出來，來到山谷中。

    道路兩旁全是奇花異草，散發著濃郁香味。更前方是一個特別大的牌樓，上面掛著匾額，寫著同樣的馭獸宗三個字。

    這裡才是馭獸宗的正門，走過牌樓，道路兩旁開始出現房屋，到處都是寵獸。有很多小傢伙十分活躍，不是互相打鬧，就是追逐奔跑。

    看到潘五他們，竟然有兩頭狸貓撲過來。

    張青解釋一句：「放心，沒有惡意。」

    潘五嗯了一聲，任憑兩隻狸貓攀到自己身上。

    張青看看狸貓：「它們喜歡你。」

    潘五笑了一下。

    再往前走出兩百多米是一個大房子，沒有人守衛，張青去敲門，進入後說兩句話，出來跟潘五說：「請進。」

    走進房屋，是一間百多平米的大堂，裡面有一副桌椅，坐著一個白頭髮的中年人，抬眼看過來：「你就是潘五？」

    潘五抱拳道：「潘五見過師叔。」

    白髮人愣了一下，叫我師叔？猶豫一下說話：「別這麼客氣。」跟著說：「聽說你想用五級鎧甲僱請我門下弟子去替你保護幾個普通人？」

    潘五說是，拿下包袱放到桌子上：「這件是我穿的。」

    五級鎧甲，穿在身上能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攤開後是好大一堆東西。

    白髮人抬手摸摸鎧甲：「能問下為什麼麼？」

    「我一朋友的遺孀，四個女人帶一個嬰孩，都是普通人，我擔心會被人欺負，想請幾個靠得住的護院。」

    「請護院，浮出這麼大代價？」白髮人笑了一下：「你和齊齊關係很好？」

    「挺好的，她幫過我，我也幫過她。」潘五頓了一下又說：「她也認識我朋友。」

    白髮人有點驚訝：「你故去的那位朋友？」

    潘五點點頭。

    白髮人笑了一下：「是齊齊的朋友……能不能等她出關？很快的，幾天或者十幾天。」

    潘五說不能等。

    「等她出來，你興許就不用浮出這麼大代價。」

    「兩回事，請人幫忙肯定要付酬勞，我身上就這個最值錢。」

    「要是這樣的話……」白髮人想了一下說：「我就能定下來。」跟張青說話：「你去喊鄭萍、劉紫燕過來。」

    張青應是離開。

    大略一刻鐘之後，張青帶了兩個女人回來。

    白髮人說：「宗門有任務，帶上你們的戰寵去保護幾個普通人。」說到這裡問潘五：「需要保護多長時間？」

    潘五說你定。

    白髮人思考片刻說道：「六年吧，先讓她們兩個人過去，一年或兩年以後再換回來。」說著話起身走到房間一角，抬手往牆壁上砸出一拳，馬上響起咔咔聲音，牆壁朝兩旁分開，路出好幾個大櫃子。

    白髮人隨手拿出來四瓶丹藥，又拿出來一件軟甲，想了想，又拿出一把短刀。

    把這些東西放到桌子上：「這些是你們倆的酬勞，我希望能堅持三年以上。」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給你們好處，你們應該替宗門多分擔一些事情。

    二女很意外，保護普通人？保護好幾年？

    桌子上有一套五級鎧甲，這個肯定不是她們的。但是那件軟甲，應該是四級的吧？還有那把短刀，肯定也是四級兵器。至於丹藥就不用說了，有人服用的，也有戰寵服用的。

    二女對看一眼，沒有說話。

    白髮人看著軟甲：「鄭萍，這甲給你了。」又對另一個女子說話：「刀給你了。」

    二人同聲抱拳：「多謝師叔。」

    「是我佔你們便宜。」白髮人說：「不過可以放心，是你們接下任務，這套五級鎧甲就是你們兩個的，我會拿出等同價值的寶物交換。」

    「不用了師叔。」鄭萍說：「有這個軟甲已經很高興了。」

    白髮人笑了一下：「我說什麼是什麼，你們倆去收拾東西。」跟著揮手：「丹藥多給劉紫燕一些，你們自己分。」

    鄭萍猶豫一下，拿了一瓶丹藥說：「我夠了。」

    白髮人點頭：「好了，去收拾東西吧。」

    二女應是，拿著各自東西離開。

    白髮人又跟焦平久和張青說話：「你們倆跟著走一趟。」

    二人應是。

    白髮人又說：「不要覺得不平衡，你們也可以放心。」

    話說一半停口，張青二人趕忙抱拳道：「弟子不會。」

    白髮人看向潘五：「這套鎧甲是我的了。」

    潘五說多謝師叔。

    白髮人笑了一下：「不用這麼客氣，我叫齊金城。」

    潘五還是說多謝師叔。

    白髮人笑了一下，低頭仔細觀瞧鎧甲。

    五級鎧甲，這麼容易就得到了？齊金城也有些意外。不過正如他說的那樣，這套鎧甲不會白白得到，他也要跟宗門內師兄弟言語一聲，也是付出相應代價才可以。

    潘五退後幾步，站在門口處等待。

    大略半個小時以後，鄭萍和劉紫燕回來，跟齊金城說準備好了，齊金城說：「出發吧。」

    眾人一起抱拳行禮，然後出門。

    潘五很有些不適應，問張青：「這樣就好了？」

    張青回話：「齊師叔是副宗主，他說話當然好用。」

    這就是副宗主？潘五好奇道：「齊師叔沒有五級鎧甲？」

    「應該有吧。」張青說：「稍等一下，我們去騎馬。」

    張青和焦平久每人一匹馬，二女是雙騎，騎一匹白色戰獸，另一匹戰獸身上放著行李。

    如此一來，潘五則是步行？

    張青想要借一匹馬，潘五說不用。

    張青略一猶豫，說聲好，帶著潘五按原路出山。

    在林中還好，慢慢行進就是。等來到山道上，鄭萍說話：「這匹馬給你騎，我們把行李放一起。」

    潘五說可以步行，可是兒女已經把行李全部捆到另一匹馬身上。潘五隻好說聲多謝。

    鄭萍說是我們謝謝你才是，能夠得到軟甲和武器。

    兒女都有自己的戰寵，鄭萍的戰寵是四隻大鴿子，體型確實跟雄鷹差不多大。劉紫燕的戰寵是兩隻黑色獵犬。跟著戰馬一路奔跑。

    看著她們的戰寵，齊金城明顯有過考慮。

    張青擔心潘五瞧不上這些弱小戰寵，邊走邊解釋：「別小看那兩條狗，特別厲害，還有那些鴿子，單對單，能輕鬆弄死一頭鷹。」

    潘五趕忙說沒有小看，又說：「能帶身邊做助力，怎麼可能會是普通戰寵？」

    他們一行五人快速出山，等離開這片山脈之後，戰馬加速，全速狂奔。

    潘五著急，沿路不做任何停留，用不到一天時間就回到那座縣城，也是回到那個院子。

464 焦平久

    趕到縣城的時候是下半夜，再待一會兒，天就好亮了。讓大家在城外歇息，潘五翻過城牆，去荷花他們住的地方轉悠一圈。

    平安無事，潘五守到天亮，等她們起床，才下去說話。說是請了兩個女護院，然後出城去找鄭萍他們。

    張青和焦平久跟著來到這家院門口，沒有進入，去附近一家酒家吃飯。

    潘五帶著二女去跟荷花那些人見面，說是修行者，很厲害的，遇到事情只管和她們說。又向鄭萍二女鞠躬：「伺候就麻煩二位了。」

    他身上只有傷藥，分給兒女一些：「我煉製的傷藥，還請二位師妹多加費心。」

    這傢伙是真有錢啊，保護幾個普通人，給了五級鎧甲，又給出特別好的傷藥。劉紫燕笑著回話：「請潘師兄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保護她們的周全。」

    潘五又是道謝一聲，把身上錢財全部取出來交給荷花：「我走了，以後再來看你們。」

    站在荷花那幾個女人的角度來說，她們不想潘五離開。她們只認識這麼一個好人，全身心對她們好，有她在才會放心。

    不過話說回來，潘五是修行者，修行者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四女一起向潘五作揖道別。

    潘五又說一聲多加小心，告辭離開。

    荷花那些人送他出門，在門口，潘五招呼一聲張青，那倆人趕忙結賬出來：「這就走？」

    潘五說我要走了，謝謝你們。說著話也是分給他們一些傷藥：「身上實在沒有別的東西，別嫌棄啊。」

    張青和焦平久連說不會，又是連連道謝。

    潘五抱拳道：「走了。」轉身出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荷花她們決定過普通人的生活，那就儘量多保護她們一些天就是。潘五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走出縣城，看著兩邊道路略微思考片刻，決定回海島。

    不能再冒失了，一路狂奔到海邊，再踩水回去海島。

    又是一路狂跑，先後引起許多秦國水軍的注意，可惜追不上，只能眼看他離開。又跑出一段時間之後，開始引起姜國水軍的注意。

    用不到多久時間回到海島，正好看到棄兒軍在練武。

    潘五疑惑著走上島嶼，隨便叫過來一名戰兵問話：「怎麼回事？」

    「他們自己要修煉。」

    潘五點點頭，看了那些少年一會兒，回去自己房間。

    沒過一會兒，棄兒軍停止修煉，好幾個少年來見潘五，說是要拜他為師。

    潘五沉默好一會兒：「其實，我不想讓你們住在這裡。」

    少年們變了臉色，這就不要我們了？有少年說：「大哥，我們自己能走。」

    潘五看他一眼：「這裡是海島，什麼東西都缺乏，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蒼山郡，那地方有很多和你們一樣的孩子。」說到這裡嘆口氣：「他們的年紀更小，一共有四十個，都是麼有父母的孤兒，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去照顧他們，那片地方是我的，有很多五級修行者能夠保護你們，也會教你們如何修煉。」

    聽到這句話，幾個少年知道誤會潘五。

    潘五接著說：「第二個選擇是去營地，我在天絕山有個營地，那裡也有很多少年，不過跟你們不同，那些少年是姜國很多世家選出來的優秀子弟，送進天絕山潛心修煉，在天絕山營地裡面也有很多五級高手，大概四五百人。」

    看看幾個少年，潘五說：「你們可以放心一件事，不管去哪，我都會讓人養你們，一直照顧你們，直到你們成年為止。」

    少年們有些迷糊了，該怎麼選擇？

    潘五說：「你們出去說一聲，大家一起商議，決定好了，我就送你們過去。」

    少年們應聲好，轉身出去。

    他們商議他們的，潘五在琢磨報仇的事情。

    海陵城肯定要去，聽說換了城主，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潘無望的事情。還有當地駐軍，像這種事情肯定要出動軍隊，只要去到軍營一問就行。問題是過去好幾年時間……

    在海島上多停留兩天，少年們經過商議，決定去天絕山營地。畢竟在大山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才能專心修煉。

    潘五暗嘆一口氣，他希望這些孩子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即便是修行，也要像正常人那樣修行。

    猶豫一下，有心說出小九已經死亡的消息……再一猶豫，便是放棄這個念頭。

    隔天帶孩子們去天絕山，先是坐船，上岸後步行。

    就當是鍛鍊了，潘五帶著他們一路快跑，也就是急行軍。

    這些少年確實不一般，明明很累，明明跑不動了，卻還是咬牙堅持，一個個都跟瘋了一樣。連女孩也是一樣表現。

    潘五隻好主動提出休息。而等到再次上路的時候，潘五控制速度，一定一定步能玩命跑。

    跑步肯定要慢上許多，大家跑了兩天才回到山口。

    在這裡的那些戰兵很好奇，出來問話：「老大，你又去哪拐帶孩子了？」

    潘五停下腳步，跟棄兒軍說話：「這些都是咱們的人，都是五級修行者，這個村子也是咱們的，你們可以住在這裡。」

    有少年問話：「大哥，這裡是營地麼？」

    潘五說不是。那少年就說話：「我們要去營地，我們要專心修煉。」

    還真是勸不動他們，潘五跟幾名戰兵說兩句話，帶棄兒軍進山。

    第一營地還好，可以說是要什麼有什麼。

    因為潘五沒有反對，那些世家竟然又往山裡送人。

    潘五剛一回來就發現多了二十多個孩子，喊來李行問話。

    李行解釋說：「反正你不反對，他們就送唄。」跟著說：「他們送來很多錢，還有很多東西，穀倉都滿了。」

    潘五沉默片刻，只要縱容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第一營地就會變成姜國所有世家貴族的鍛鍊家中子弟的場所。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較，看看現在的第一營地，想想秦國官府對待他、以及對待潘無望的態度，潘五心底就越發鬱悶。

    跟李行說上一聲，給棄兒軍安排住的地方，他則是去到真正的大本營。

    這地方一片忙碌景象，很多戰兵趕回來幫忙幹活，正在修建各種建築。

    潘五看了一會兒，又給自己拿了一身鎧甲，想了又想，他在猶豫要不要帶戰兵一起過去。

    前面在南疆那次還可以解釋一下，這次回去海陵怎麼解釋？帶著大隊高手攻回海陵？那裡是他的家鄉啊！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嘆口氣，還是帶著些人吧。

    在這裡多待一天，看著大家熱火朝天辛苦忙碌的樣子，隔天離開。

    他很想帶呼天一起，可是這傢伙失蹤了。

    不但是他失蹤了，連齊大寶也不在營地。

    潘五苦笑一聲，騎著小小白回去海島。

    這次南下用不到太多人，有一百人足矣。

    只是回去的路上，潘五心裡總是不舒服，感覺什麼什麼都不對。

    可潘無望不能白死！

    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因為棄兒軍許多少年，潘無望怎麼可能會受傷？潘無望是為棄兒軍而死。

    棄兒軍少年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選擇來到天絕山營地，他們一定要讓自己變成高手。

    真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潘五決定不了棄兒軍少年們的想法，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不想又有事情發生，他騎著小小白走了半天，有銀羽飛來，爪子上綁著一封信。

    這是又有事情發生？

    解下信打開看，馬上就長嘆一聲。

    是聖旨，嚴格說是任命文書，姜事民任命潘五為南山總督。

    似乎是擔心潘五不知道南山在哪，後面特意附了一份地圖。

    南山下轄三個郡，其中之一是蒼山郡。

    簡單說就是給潘五陞官了。

    潘五苦笑連連，真是活越大，見識的越多，還有逼人當官啊！

    不過也能理解姜事民為什麼這麼做。

    在任命文書和地圖後面，還有一封信，說明最近發生的事情。

    北方蠻族又發兵了，那就是一群不正常者，沒事就打架，天天就打架。

    只是回去的路上，潘五心裡總是不舒服，感覺什麼什麼都不對。

    可潘無望不能白死！

    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因為棄兒軍許多少年，潘無望怎麼可能會受傷？潘無望是為棄兒軍而死。

    棄兒軍少年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選擇來到天絕山營地，他們一定要讓自己變成高手。

    真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潘五決定不了棄兒軍少年們的想法，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不想又有事情發生，他騎著小小白走了半天，有銀羽飛來，爪子上綁著一封信。

    這是又有事情發生？

    解下信打開看，馬上就長嘆一聲。

    是聖旨，嚴格說是任命文書，姜事民任命潘五為南山總督。

    似乎是擔心潘五不知道南山在哪，後面特意附了一份地圖。

    南山下轄三個郡，其中之一是蒼山郡。

    簡單說就是給潘五陞官了。

    潘五苦笑連連，真是活越大，見識的越多，還有逼人當官啊！

    不過也能理解姜事民為什麼這麼做。

    在任命文書和地圖後面，還有一封信，說明最近發生的事情。

    北方蠻族又發兵了，那就是一群不正常者，沒事就打架，天天就打架。

465 何安陣

    在路上想了好一會兒，琢磨著是姜事民的一廂情願，和自己無關，就在他準備再次出發的時候，後面道路快速跑來幾匹戰馬。

    潘五心下好奇，這大白天的，除了自己還有人敢這麼混蛋？好奇回頭看。

    過上一會兒，那幾騎快速跑到潘五面前，為首一人先是看看他身邊的高大銀羽，又亮出一幅捲軸對比著潘五看，片刻後滾鞍下馬，單膝下跪：「南山總督府南山軍何安陣見過總督大人。」

    潘五直接愣住：「你說什麼？」

    何安陣重複一遍他說的話：「南山府南山軍何安陣見過南山總督潘五潘大人。」

    不但是他單膝下跪，身後三名騎士同樣單膝下跪，報名拜見潘五。

    「趕緊起來。」潘五讓開位置，看看他們幾個人：「誰能給我解釋是怎麼回事？」

    四人站起，何安陣大聲回話：「我們已經發出消息，請大人稍待一會兒，張方將軍馬上就到，他會跟大人詳細說明情況。」

    潘五笑了一下：「等他是吧？好啊，弄點酒菜，邊喝邊等。」

    他就是隨口胡說，不想何安陣大聲應是，帶一名士兵上馬離開，另兩名士兵筆直站在潘五面前。

    潘五有些不適應，從馬上下來：「別這麼死板。」

    兩名士兵大聲應是，身體卻一動不動。

    潘五搖搖頭，拍了銀羽一巴掌：「回去吧。」

    銀羽低下腦袋頂他一下，才展翅飛走。

    大約半個小時，何安陣二人買回酒菜。

    在這半個小時時間裡面，陸續有很多騎士趕到。跟方才四人是同樣行動，齊刷刷下馬拜見。

    因為已經有士兵立在潘五身側，後面這些人省去確認潘五身份的過程。

    等何安陣二人回來，去搬過來兩塊石頭，擺放酒菜，然後恭敬立於一旁：「大人請用。」

    潘五皺下眉頭：「買少了，這麼多人呢。」

    「我們不吃。」

    「你們不吃？我讓你們吃，你們也不吃？」潘五冷著臉說話。

    士兵們無人能接這句話。

    看著擺放滿滿的酒菜，一個人肯定多，四個人五個人吃還差不多，可現在來了二十多口子，潘五也沒了吃飯的想法。抬頭問話：「你們有多人？」

    「回大人，我們正好一百人。」

    潘五好奇：「南山軍只有一百人？」

    何安陣回話：「回大人，不是只有一百人，我們這些人是大人的親兵。」

    親兵？潘五笑了一下：「我都不認識自己的親兵？」說著搖搖頭。

    在這裡又是登上一個小時，那個張方終於到了。

    何安陣口中的將軍並不是多大官，小小一個偏將。帶著幾名士兵快速趕來，同樣是拜見潘五。

    潘五再問一遍怎麼回事，張方詳細解釋一下。

    他們這一百多人分成很多小隊，從天絕山營地開始，到蒼山郡，再到海島，在這條漫長道路上到處都有士兵在找潘五。他們的命令就是找到潘五，讓他就任南山總督一職。

    當然，文明文書只有一份，直接送去天絕山營地。如果是別的事情，營地那些人可以隨意推掉，現在是讓潘五當官，營地那些人只好讓銀羽跑一趟。

    至於姜事民為什麼讓潘五做這個總督，張方根本不知情，他只是一個四級修為的小軍官而已。

    聽過張方說的話，再看看這裡的人數，就是說還有五六十人在外面瘋狂找自己。不禁暗嘆一聲，姜事民確實不一般。

    張方從背後包裹拿出另一份聖旨，這次是真正的聖旨，姜事民授予潘五自主權，在南山三郡範圍內，可以自主建立總督府，可以自行招募士兵，總之就是給予一切便利條件。

    甚至允許潘五提留一定比例的稅金。蒼山郡可以全部留下，另外兩個郡的可以視情況提留三成到五成的稅金。

    看完這道聖旨嗎，潘五哈哈一笑，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合法收入了！

    見潘五放下聖旨，張方再次說話：「稟大人，臨出發前，皇上見過末將，讓我給大人帶一句話。」

    潘五笑了一下，莫不是打算用百姓們的困苦勸留自己？搖搖頭：「你說。」

    張方回道：「皇上說，大人如果募兵的話，所費資金不菲的話，可以上書朝廷，皇上會替大人解決掉這類事情。」

    潘五笑了一下：「他就不怕我招募一百萬士兵？」

    張方一驚，跟著回話：「大人不會這麼做的。」

    「你錯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說完這句話又想上好一會兒：「如果我不做這個總督呢？」

    「回大人，南山三郡一直屬於比較難治理的地方，尤其以蒼山郡為最，現在大人還了蒼山郡百姓一方晴天，當不願意看見別人來這裡指手畫腳。」張方偷看眼潘五，繼續說話：「皇上說，南山三郡要重點治理，如果大人不肯就任，皇上會派別的人過來。」

    潘五冷笑一聲：「是在威脅我？」

    張方趕忙回話：「不是這樣，皇上說，首先，不管誰來管理南山三郡，肯定不會在蒼山郡亂來，也肯定不會與大人為敵，但是邊境戰火四期，國家需要錢糧士兵，蒼山郡是大姜轄地，肯定要徵兵收稅，這是國之子民的義務和責任。」

    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姜事民派人來蒼山郡收稅徵兵，即便是千多名五級戰兵也要交錢。

    你們可以不當兵，但是稅錢總要交。除非他們不想過現在這種日子，再次回到天絕山裡面。

    再有蒼山郡本地的八萬多居民，真要是打起仗來，後勤是最大事情，肯定要來徵收一番，這些普通百姓更加逃不過交稅的使命。

    如此一來，同樣是收稅，還不如收在自己手裡，也能夠放心和省心一些。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姜事民給出兩條路，潘五不當這個官，蒼山郡就會狠狠出一次血。如果當這個官，不但蒼山郡不用出太多血，連附近的兩個郡也是一樣待遇。

    單從稅金數量來說，對整個國家肯定不好。因為大金額被南山總督府留下。

    這是最重要一點，為了留住潘五，南山三郡沒有文官。簡單說，潘五就是南山三郡的圖皇帝，他說什麼都行，做什麼都行，在這片土地上，潘五是真真正正的老大。

    而姜事民做的十分果決，整整三個郡，除了留給潘五的一百名親兵以外，再沒有一個士兵。同時，在這些士兵被調離的時候，也是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輜重糧草。

    這是明著告訴潘五，無所謂你做不做這個官，南山三郡肯定要經歷一場打變革，至於會變成什麼樣子，至於結果是好是壞……那就要看潘五是不是願意做這個土皇帝。

    做皇帝麼，要有識人之明，姜事民跟潘五折騰那麼久，可以算是眼看著他變成高手，有用一支強大力量。

    如果是別人，擁有這樣一支武裝力量之後，大多會搶地盤，擁有更多錢權。潘五是少數中的少數，竟然解散戰兵。

    為了安置這些戰兵，甚至進山剿匪，做了官軍該做的事情。而即便這樣，在潘五收拾好蒼山郡之後，並沒有留在這裡稱王。連手下戰兵也對府城衙門不敢興趣。

    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姜事民一再派遣官員過來，整個蒼山郡根本就是無官府狀態。等這些官員到來以後，那許多五級修行者就是特別輕易交出管理百姓的權利，不做任何干涉。

    這些五級高手們要的只有一條，好好做你的官，別亂來。

    從蠻族戰兵入住蒼山郡之後，那些人忙碌的全是普通事，什麼相親啊，成親啊，到處串親戚啊……

    姜事民得到官員回報，知道這些情況之後，簡直哭笑不得。如果他手下有這樣一樣一支隊伍，肯定帶著他們打去安羅皇庭。可潘五就是這樣浪費掉。

    不過也正是這種浪費，說明潘五對權力完全不感興趣。出於這個原因，姜事民才敢放權。

    可問題是，即便如此放權，潘五還是不想做這個總督。

    聽過張方說的那些話，潘五好好想了好一會兒：「按道理說，我應該讓三郡百姓過的很好才對，是不是？」

    「是。」

    「可是跟我是什麼關係？我是秦國人。」

    張方多看潘五一眼：「大人，您現在是蒼山郡戶籍。」

    「戶籍當不得真。」潘五問：「如果我不做這個總督，姜事民會派誰過來。」

    張方回話說不知道，又說一定會派來新任總督，因為三郡已經沒有駐軍，就算維護地方安寧，也要擁有一支軍隊才行。

    潘五搖搖頭，姜事民一定是瘋了！

    他都能夠想像的到，只要他做了這個總督，用不了多久就會向他再次放權。同時昭告天下，潘五是姜國高官。

    對外戰爭一定需要堅實大後方，有了潘五，也是有了他的那支隊伍，整個姜國境內，誰還敢再有反意？

    不要說造反，就是落草為寇都活不下去。

    長出口氣：「我管理蒼山郡還不夠？」

    張方用好奇眼神看他，明顯是問，你有管理過麼？

    潘五無奈了，他不想做官，何況現在還有要做的事情。想了一下說：「你們去找索達爾，就當我同意了，你們自己商議著辦。」

466 林百蘭

    張方趕忙問話：「大人您呢。」

    「我？當我不在。」騎上小小白，潘五揮下手：「這些酒菜你吃了吧。」縱馬離開。

    張方想要跟上。潘五大聲說話：「想讓我當官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們自己去弄，別跟著我，不然我就不做這個官。」

    張方呆住，他有過種種猜測，獨獨沒猜到現在這種狀況，大聲問話：「大人，您去哪？」

    「我去秦國殺人。」潘五縱馬離開。

    去秦國殺人？張方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明白，您不是秦國人麼？

    好在潘五應下來南山總督這個官職，看看那些酒菜，吩咐一聲：「分了吧，然後去蒼山郡。」

    不說他們要如何建立總督府，反正潘五是全不在意。騎馬東行，很快來到海邊。

    這裡的水軍已經得到消息，所以一發現潘五就有人跑來傳話，說皇上有旨意給你。

    正好要人看著小小白，潘五說聲知道了，又說看好他，一個人踩水回去海島。

    現在的海島上只有一百多人，潘五一上島就讓人集合，然後說出目的，去秦國殺人，要一百個。

    戰兵們都要去，潘五讓他們自己決定，回去房間收拾東西。

    很快選出一百人，潘五讓一名沒選上的戰兵駕船去姜國碼頭接回來小小白，他帶著一百名戰兵乘坐大船南下。

    在路上，戰兵好奇詢問去殺誰。不想潘五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

    潘白和潘長都有在隊伍裡面，潘白是目前唯一個六級修為的戰兵，跟在潘五身邊：「老大，你什麼時候升七級，我都追上你了。」

    潘五哼笑一聲：「有本事你就升八級。」

    潘白嘿嘿一笑：「那不能，怎麼也得等老大先升到八級才行。」

    潘五說升白痴，又說：「這麼長時間，你看見我有修煉過沒有？」

    「對啊，我們還想勸你呢。」潘白猶豫下說話：「老大現在有些憊懶。」

    「你說話真好聽，我那不是憊懶，是根本就不想修煉。」潘五想起白平凡，還有蠻地見過的大個子，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還活著。

    他們一行是兩艘船，先到達當初埋藏五級鑄材的海島，把兩艘船拖上島子，大家稍作休息，然後踩水去海凌城。

    在意料之中，海陵城城主換人了，不但是城主換人，當地駐軍主要軍官全部更換一遍。

    潘五帶著一百名全服武裝的五級戰兵，直接來到城主府，根本不管秦兵是不是追過來。

    來到城主府也不說話，先是砸毀大門，順便砸倒大牆，一路殺進府內。

    他如此作為，全城馬上進入警戒狀態，衙役、士兵快速聚過來。潘五大喝一聲：「潘五辦事，不想死的別過來。」

    潘五？聽到這個名字，百姓們倒是放心了。潘五是海凌城的人，曾經保衛過海凌城，他再這麼鬧騰也不會殺害普通百姓。

    可是官兵不能放心，秦國官兵就沒有不知道潘五名字的。當初的大比第一是一個原因，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姜事民放出的消息，叛出秦國的潘五，如今是姜國高官！

    這是叛國賊啊，怎麼又殺回來了？

    很多人知道潘五厲害，當然也有不信邪的熱血衝動者，聽到潘五這一聲喊，有很多人快速衝向城主府，更有人遙遙大喊：「潘五，夠膽的就跟爺爺一戰。」

    潘五愣了一下，呀，海陵竟然有這麼多高手？不過當務之急是找到城主，一路往裡沖，很快見到城主。

    很鬱悶，新城主是女人，而且是嬌滴滴的女人，看修為應該是四級。

    四級修為就能做城主了？潘五直皺眉頭，秦關中也不是好相與的啊。

    如果姜事民算計潘五一樣，秦關中也在算計潘五。

    在潘無望帶著棄兒軍跑掉之後，秦關中就沒有再派人去追殺。原因，潘五還活著。

    對上潘五這種人，事情一定一定不能做絕。

    可畢竟曾經迫害過他，不管是誰下的命令，不管是觸動了誰的利益，當潘無望的事情傳回朝廷之後，秦關中馬上下令，更換海凌城所有主要官員。

    就是說所有能擔責任的官員都被變相保護起來，而現在出現的嬌滴滴的四級修為的美女，更是秦關中深思熟慮以後做的決定。

    潘五總會找到潘無望的，萬一潘無望發生點什麼事故，換個不認識的美女城主也好說話不是？

    姜事民不是傻子，秦關中更不是傻子。只沖姜事民拿潘五毫無辦法這一點來看，足以說明現在的潘五有多恐怖，那麼，這種麻煩還是不要輕易招惹。

    現在，新城主出現在潘五面前，一臉怒容：「潘五！你竟然敢攻打城主府？」

    潘五直皺眉頭，看著周圍並將把女人圍護在中間的樣子，應該是城主。可是只有四級修為？猶豫一下問話：「你是城主？」

    「我是大秦國海凌城林百蘭，潘五，你攻擊我城主府是什麼意思？」

    潘五嘆口氣：「打聽個事情，想跟你打聽個事情。」

    林百蘭很生氣：「打聽事情就打聽事情，至於要拆房子麼？」

    在他們說話的這會兒時間裡，周圍兵將快速趕來，同時，那些個用於赴死的熱血衝動者也是一起來到。

    看潘五身邊只有一百來人，有個大漢拎把大刀跳出來：「潘五，可敢與我一戰？」

    潘五又皺了下眉頭，轉頭輕聲說話：「殺了吧。」

    輕輕三個字說出，身後戰兵嗖地消失一個，跟著又快速回來，等他再次出現在這裡以後，遠處那個大漢正好倒下，砰地一聲砸起一點煙塵。

    這麼快？場中人十分吃驚，林百蘭看向潘五的眼神也是多了一些小心。

    潘五說：「打聽一件事情，我的潘家大院，當初是誰帶兵過去圍攻？我只要知道這個名字。」

    林百蘭板著臉不說話，她不知道，一點都不知情，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讓她怎麼回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不知道不清楚，是懼怕了潘五麼？

    潘五等了片刻再問：「你不清楚麼？那有沒有清楚這些事情的人？比如說以前的官員，還有當地駐軍。」

    到了這一刻，林百蘭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做上城主之位了。也是知道為什麼海凌城大部分官員都是換了新人，而駐軍將官更換更多。

    可是同樣的，這些話還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所以林百蘭繼續沉默。

    潘五又等了一會兒，跳上高處左右看。

    城主遭人圍攻，當地官員、將領一定會到來。可是潘五轉了整整一圈，連一個熟悉臉孔都沒看到。

    心裡有些鬱悶，不過也是明白秦關中的擔憂之處，那麼，現在的問題是，看來啊，我要去大都走上一趟了。

    再次面對林百蘭，剛想說話，遠處忽然有人說話：「潘五。」

    潘五轉身去看，看不到人，聽聲音倒是有些熟悉。

    又等了一會兒，從長街一頭慢慢行過來一匹戰馬，上面端坐個女人，但是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五級修為的紀麗大將軍。

    當初見到紀麗將軍的時候是在戰場上，紀麗不太願意說話。

    潘五想了一下，抱拳道：「見過紀將軍。」

    紀麗慢慢來到破碎的城主府門前，嘆口氣下馬，慢慢走過來：「一回來就鬧事，為什麼？」

    「我要找人。」

    「找人不應該來這裡。」

    潘五想了一下：「我有個潘家大院，你聽過麼？」

    紀麗點下頭。潘五接著說：「我叔叔是潘無望，聽過麼？」

    紀麗笑了一下：「當然。」

    一定聽過的，當初跟敵國海戰，紀麗率水軍跟對方僵持住的時候，是潘無望弄了一批炸雷改變戰局，是大功之臣。

    潘五接著說：「他死了，傷他的人不是官府裡面的，就是軍隊裡面的。」

    紀麗沉默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他死了。」

    潘五說：「我要報仇，我要找那個人。」

    紀麗搖搖頭：「你找不到的，海凌城官員幾乎是全部換過一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潘五點下頭：「我知道了。」

    紀麗好奇的看他一眼，忽然又笑了：「你想去大都？」

    潘五坦白承認：「是。」

    紀麗看看一百名戰兵：「這些人不夠。」

    潘五沉默了。

    一百名五級高手夠不夠殺到大都的？夠，但是結果一定很慘。縱然潘五再厲害，也不能照顧一百人。而在戰場之上，什麼事情都會發生，這一百人很可能戰死。

    如果是進攻大都，一百人騎馬要死傷過半。而有了這麼大的傷亡之後，潘五也許僅僅是能夠見到秦關中而已。

    潘五說：「我要報仇，我要找那個人。」

    紀麗搖搖頭：「你找不到的，海凌城官員幾乎是全部換過一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潘五點下頭：「我知道了。」

    紀麗好奇的看他一眼，忽然又笑了：「你想去大都？」

    潘五坦白承認：「是。」

    紀麗看看一百名戰兵：「這些人不夠。」

    潘五沉默了。

    一百名五級高手夠不夠殺到大都的？夠，但是結果一定很慘。縱然潘五再厲害，也不能照顧一百人。而在戰場之上，什麼事情都會發生，這一百人很可能戰死。

467 張方

    紀麗騎著戰馬在前面慢慢走著，等潘五追上來以後問話：「聽說你幫了南王一次？」

    潘五想了下：「不算幫吧。」

    「南王怎麼樣？」

    潘五好奇看她一眼：「跟我無關。」

    紀麗輕輕笑了一聲，再不說話。

    很快離開海凌城，往海邊走，最後竟然來到第三學院附近。

    以前，第三學院院門前是很大一片空地，現在是一個軍營。

    潘五盯著第三學院的大門看，入學時，老師和同學都會說一些類似的話，在這裡度過的五年時光將是你一輩子再也忘不掉的美好時光。

    潘五撓下頭，我算是提前畢業了吧？

    指著第三學院跟身後戰兵說：「我以前在這裡上學。」

    戰兵們都是張望過去：「地理條件挺好的，買下來算了。」

    紀麗看看他們，在營門前下馬，回頭看潘五：「敢進麼？」

    潘五沉默片刻：「你不是只想請我喝酒吧？」

    紀麗笑了下，往軍營側面繞，走了一會兒來到海邊：「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潘五搖頭：「沒什麼可問的，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就去找秦關中。」

    紀麗輕笑一下：「你還真是無所顧忌。」過了會兒問話：「你在姜國做官了？」

    「嗯，姜事民讓我隨便折騰。」潘五站著看大海。

    紀麗沉默好一會兒才接著說話：「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潘五不說話。

    紀麗說：「當初對你動歪心思的那些人……你不想報復？」

    「不著急。」

    紀麗又是沉默好長時間才接著說話：「你不正常。」

    潘五看向她。

    紀麗說：「大秦立國幾百年……不要說大秦，即便是姜國、蔡國都算上，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你這樣，刷的一下就變成六級高手。」

    潘五冷笑一聲：「就是說那些人都失算了，按照對待常人的手段對待我，如果我正常，會被他們吃的死死的，是麼？」

    紀麗點下頭：「你不正常。」

    潘五又不說話了。

    紀麗接著說：「潘無望的事情是不對，我能理解你。」

    「然後呢？」

    紀麗面對他：「我可以幫你殺人，也幫你尋找仇家，只有一點要求。」

    潘五笑了一下：「姜事民從來不和我提要求。」

    聽到這句話，紀麗苦笑一下：「你果然聰明。」跟著又說：「回來，帶著你的人回來，哪怕你什麼都不做，只要回來這裡……海凌城也好，第三學院也好，只要願意回來就行，別的事情我幫你做。」

    「秦關中讓你傳話？」

    紀麗沉默好一會兒：「算是吧。」

    潘五搖頭：「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做。」

    「你的事情？」紀麗轉頭看向第三學院方向：「武家人沒事。」

    「和我無關。」

    「你的同學們也是安好。」

    潘五冷笑道：「你們要是把他們也殺了就有意思了。」跟著說話：「你告訴秦關中，把打傷潘無望的那個人交給我，不然，我帶人去大都。」說完抱拳道：「告辭。」沖不遠處一百名戰兵說話：「走了。」

    一百人來去匆匆，踩水回去藏船的小島，再坐船回海島。

    路上，戰兵問話：「這就完了？」

    潘五沒說話，眼神有些暗，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沒多一會兒，大鱷魚和大鯊魚來了，陪著兩艘鐵船返航。

    等回去島上，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事情。如果秦關中不交那個人、或是那幾個人，難道說他還真要帶著兩千多名戰兵回去不成？

    鬱悶的是，他甚至不知道有幾個人打傷潘無望。

    想了好長時間，一直下不了決心。

    現在的蠻族戰兵都很忙，天絕山營地要留下一些，蒼山郡那些人想要正常生活。只有海島這裡的戰兵可以全部帶出去，加一起大約五百人。

    可是五百人跟兩千人相差實大！

    誠然，還有五百多頭凶狠戰寵……要不就帶著五百人五百獸出發？

    他在房間裡待了一整天，隔天傍晚，潘白來敲門：「老大，我去召集弟兄們。」

    潘五好奇道：「誰讓你召集的？」

    「不是你說的麼？你跟那個女將軍說的。」

    潘五笑了一下：「不用，我再想想。」

    帶兵去大都，跟在天絕山稱王稱霸是兩回事。

    他要是帶兵去大都，跟秦關中對著干，不說未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只說稍稍替換一下，讓潘五帶兵去圍攻姜國都城，到那個時候，你才能知道姜國屹立多年不倒的原因。

    任何一個君主都不可能被人威脅，不論姜事民還是秦關中。潘五可以這麼說，可以讓紀麗傳話，可要真是帶兵去大都找秦關中要人……

    除非秦關中不想做皇上了，否則一定會對著干。

    想了又想，當天晚上帶小小白上岸，回去天絕山營地。

    跟那群戰寵玩上一會兒，去看三頭大鷹。

    三個大傢伙越來越懶，經常性的在營地裡的鷹巢休息。

    潘五去它們那裡待上一會兒，有心使用轟炸戰術，就是讓三隻大鷹帶炸雷回去秦國。

    這個法子不可行，殃及到無辜百姓，潘五會更難受。

    算了，大不了我再自己走上一趟。

    剛剛決定下來這件事情，有戰兵來找他：「老大，呼天回來了，在第一營地。」

    潘五趕忙趕去第一營地。

    呼天在睡覺，回來沒多久就睡著了。站在窗外往裡看，感覺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想了又想，喊人送過來酒菜，他在外面邊吃邊等。

    看看啊，只要你活著，就一定有各種麻煩事情。不僅自己，呼天啊，這些姜國世家啊，還有棄兒軍啊……只有蠻族戰兵的狀況稍稍好上一些，可這種好下面隱藏著很多不好。就問一句，他們不想家麼？

    一定是想家的，一定想要回去沙漠裡看看，如果能夠榮歸故里更好。

    可是戰兵們不說。

    呼天睡了整整一天，起床後聞到酒味，推門出來，只看到吃了一半的酒菜，卻沒有人。

    呼天不管那麼多，坐下來開吃。等吃光桌上東西，回去房間繼續睡。

    這個時候的潘五在睡覺，等他醒了以後再過來，呼天還在睡覺，只是吃光食物。

    潘五笑了一下，去看姜千那些孩子練武。

    龍蝶很黏他，總是惦記著血液，在身邊亂飛。

    潘五琢磨琢磨，乾脆幫他們產卵得了。

    問題是，龍蝶是像正常蝴蝶那樣產卵麼？再一個，它們需要什麼樣的樹葉？

    正琢磨著，呼天起來了，出門去廚房。

    潘五看到，趕忙跟過去：「去哪了？」

    「打架。」呼天說：「我好像永遠也不可能突破到七級了。」

    潘五聞跟誰打。

    「安羅王啊，不然找誰？」

    好吧，你是個真漢子，去找安羅王麻煩還能活著回來，有本事。潘五想了一下：「去找秦關中打架？」

    「好！不過得等我一個月。」

    聽到這句話，潘五仔細打量呼天，果然又受傷了。不禁苦笑道：「你是自虐啊？」

    呼天說你不懂，過去找吃的。

    很明顯，指望不上呼天。算了，我自己回去吧。

    潘五回去大本營，把自己從頭到腳裝備個完全，打聲呼哨，讓十隻戰鷹一起送自己回去秦國。

    銀羽速度快，兩頭白鷹特別兇猛，再有兩頭歸順過來的戰鷹，這樣一支強大隊伍，除非秦關中能上天，否則根本傷不到潘五。

    全速飛行，飛躍天絕山脈，飛過秦國邊關，很快到達大都。

    秦國有戰鷹，也有高手，當銀羽開始降低高度的時候，馬上被人發現，跟著是十幾隻戰鷹飛上天空。

    同時有十幾名高手展著翼翅飛上來。

    潘五琢磨琢磨，讓銀羽往上飛。

    他的戰鷹動作快速，很快飛到幾千米高空，那些個帶著翼翅的高手肯定是飛不上來了。但是秦國那些戰鷹可以。

    飛到特別高的地方，潘五引弓瞄準，猶豫了又猶豫，算了，放過你們了。打聲呼哨，銀羽往西方飛去。

    那些戰鷹試著追了一下，很快返回。

    等看不到那些戰鷹，潘五這面停止西行，讓銀羽下落。

    邊關，又是邊關。從天上往下看，好長一道城牆，城牆上有許多小人在活動。

    潘五不想跟他們打交道，讓銀羽飛遠一些，選個沒有人的地方落下。

    潘五稍稍整理下自己，朝大都方向全速狂奔。

    跑的太快，好歹是六級高手，一路上總是引起某些人或獸的注意，可馬上就消失不見。

    不到一個小時，潘五出現在大都城外。

    下一刻，全副武裝的潘五衝進城門。

    動作太快，守城士兵只看到影子一閃，一陣疾風吹過，潘五已經進城。

    士兵們馬上敲鑼示警，也有號聲響起。

    片刻間，整個大都驚動起來，無數士兵出現在街道上。

    潘五動作太快，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全城響起警報。

    士兵們、護衛們到處尋找敵人，可惜找不到。只有少部分人看到潘五快速跑動的身影，偏生追不上，只能一路跟著來到皇宮。

    潘五腳步不停，皇宮大門緊閉，他就悶頭直撞，轟的一聲巨響，厚重宮門竟然被撞開，潘五繼續往裡跑。

    下一刻，前面有人攻擊過來，身邊有人追來，粗略一數，起碼是五名以上的六級高手。

468 中年內侍

    潘五不理會。紀麗都說了，他不是正常人。

    潘五肯定不是正常人，他這一身強悍身體遠超常人，在那些六級高手攻擊過來、追過來的時候，潘五再次加快速度，嗖的一下從他們中間穿過去，朝皇宮大殿跑去。

    他對皇宮不熟，先去最醒目的地方。

    皇宮大殿無人，不上朝，沒人願意來這裡，又大又空。皇宮大殿有很幾個出口，從正門進入，側面通向內殿。

    潘五沿著路跑，來到內殿沒找到人，繼續跑，上書房沒找到人，繼續跑，寢宮沒找到人。

    皇宮分為前後兩部分，前面是秦關中的地盤，後面是後宮。

    潘五在前面半部分宮殿裡到處跑，一連跑過六個，不但是沒看到秦關中，反是被更多人追逐。

    那幾名六級高手就不說了，還有很多五級高手和更多的高手護衛。

    潘五仗著速度快，好像在戲耍他們一樣，根本不理會。

    直到一個人出現面前：「你在找我？」

    聲音低沉，身穿龍袍，正是秦關中。

    潘五瞬間停步，看看秦關中，再轉身看向追來的那些高手們。

    幾乎是瞬間發生的事情，在秦關中身前、周圍馬上出現很多侍衛。潘五身後也是同樣如此。

    秦關中淡聲吩咐：「我有話要問他。」

    所有人馬上停下來動作，瞬間安靜下來。

    這是一間偏殿，秦關中站在門口，潘五站在門外台階下面。他們倆人周圍全是各種高手。

    潘五沖秦關中抱了下拳：「紀麗將軍傳回來話了吧？」

    秦關中點下頭，想了一下說：「你們下去吧。」

    「皇上！」有護衛急忙說話。

    秦關中揮揮手：「下去。」

    「是。」侍衛們如潮水般快速退掉。

    眨眼間，這裡只剩下三個人，一個中年內侍，一個秦關中，再一個潘五。

    潘五看眼內侍，問秦關中：「我的要求簡單，我的事情無所謂，你們怎麼對我，都無所謂，我不在乎，可是有人打傷潘無望，這筆帳一定要算。」

    秦關中面容平靜：「為什麼？」

    「殺人償命，你說為什麼？」

    秦關中笑了一下：「要是我不同意呢？」

    潘五說：「先禮後兵，現在這裡只有咱們三個人，我說什麼，你怎麼說，沒有外人知道。」

    「然後呢？」

    潘五深吸一口氣：「然後，如果你不肯交人，我會帶著兩千多名五級戰兵，是全副武裝的，好像我這樣的五級高手回來，皇上可以放心，我保證每一個人的鎧甲、武器也都是五級的，每一個的戰獸、甚至連戰獸身上的披掛也是五級。」

    說道這裡停了一下：「此外，還有五百五十多頭五級戰寵，如果皇上不肯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帶他們來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秦關中笑了一下：「幾年了？你怎麼還是這 衝動？」

    潘五沒有接這句話。

    秦關中思考片刻：「當時的事情有些複雜……如果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打傷潘無望，你信麼？」

    潘五眼神一凝，思考一下說：「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自己的身份，你敢說，我就敢信。」

    秦關中呵呵輕笑一聲：「那你相信吧，我確實不知道是誰打傷潘無望。」停了一下接著說話，當是解釋一下：「事發時，沒有人在意，我也沒在意；等有人開始在意這件事情以後，已經查不到當時情況。」

    秦關中眼睛一直盯在潘五臉上：「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擔心你大開殺戒，才將海凌城絕大部分官員全部換掉。」

    潘五怔住：「你說什麼？」

    秦關中苦笑一下：「這句話……」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先是搖搖頭：「算了，不說了。」

    潘五略一思索：「你是覺得下面那句話有些丟人，所以不肯說？」

    秦關中愣了一下：「差不多吧。」

    他想說，即便是皇上，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能瞭解的一清二楚。正如潘五猜測的那樣，這話不能說，說出來就是服軟就是丟人。

    潘五笑了一下：「問一下，是官府的人還是軍隊的人，這個總能知道吧？」

    「是官府，有衙役有護衛。」秦關中停了一下：「還雜著幾個大家族的家丁和護衛。」

    不等潘五問話，秦關中接著說道：「查不清了，那些人裡面死了很多，還互相推諉，除非動用大刑，可是可能麼？」

    站在秦關中的位置上，確實不可能不罪而刑。同樣的，站在秦關中的位置上，他也很不應該說出這些話。

    不論怎麼說，說到根本都是在跟潘五做解釋。

    他是皇帝啊，一國之尊，更是六級高手，卻是在面向一個年紀不大的修行者做解釋？

    見秦關中如此坦白，潘五沉默片刻，冷著聲音說話：「既然你查不出來真相，為什麼讓紀麗說幫我？」

    這次秦關中不說話了，中年內侍躬著身說話：「潘先生，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當初逼你反出邊關，我們已經付出很多代價；現在若是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真相，要看是不是有足夠的代價，假如說先生肯重歸我大秦，那麼，不要說查清真相，就是把那些官員全部誅了又如何？」

    潘五很是驚訝，這傢伙真敢說啊。

    猶豫片刻看向秦關中：「你們倆這會兒說的話，實在不像一國君主。」

    秦關中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所以這裡只有咱們三個人。」

    看著眼前的秦關中，腦海裡想起北方的薑事民，這兩個人就沒有一個容易對付的！

    秦關中在乎國君顏面，那是給天下百姓看的。只要能達成目的，很多拿不到檯面上的事情，便是在檯面下解決就是。

    秦關中長出一口氣：「那時候，我在北面打仗，很辛苦，國內有些亂，沒能護住你，你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責怪我吧？如果怪我，我可以道歉。」

    潘五冷著聲音說：「不用，我不是因為我的事情回來的。」

    秦關中無奈笑了一下：「看見沒有，自己受委屈都無所謂，只為了朋友，便是敢單身闖皇宮，這樣的人啊… …難怪會很快修到六級修為。」

    跟著又說：「考慮一下？」

    潘五沉默不語。秦關中也是不再說話。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稍稍站了一會兒：「如果我想查，一定能查到海凌城的那些官員，現在藏在哪裡。」

    秦關中點頭：「我相信。」

    「所以，不如咱們做個交易，你把官員名單和現在地址告訴我，我給你五級鑄材。」

    秦關中愣住：「我是一國之主，你在收買我？」

    「難道不行？」

    秦關中想了好一會兒：「你是不是認為自己一定能夠順利離開皇宮？」

    「這是事實。」潘五笑了一下：「或者這麼說，受傷也無所謂，我總是能夠活著離開，可如果真的撕破臉皮，以後的我會是你們秦氏一族頭號大敵！」

    赤果果的威脅！還是在威脅一國君主。

    秦關中看了潘五好一會兒：「這個皇宮裡有一名七級修為的高手，九名六級修為的高手，算上我一個，會留不主你？」

    「皇上可以試一下。」潘五完全無所謂。

    秦關中嘆口氣：「算了，不試。」

    一定不能試的。不要說未必能殺死潘五，即便有百分百把握殺死潘五，秦關中也不會動手。因為潘五身後有兩千多名五級戰兵。

    潘五活著，那些五級戰兵對秦國沒有威脅。

    可要是死去，只要那些戰兵裡面有十分之一想要替潘五報仇，就會是特別麻煩的麻煩！

    見潘五繃著臉不再說話，秦關中問話：「不考慮一下麼？您……回來。」

    潘五沉默好一會兒，腦子裡一直在想事情。

    想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輕一笑：「抱歉，我回不來。」

    秦關中面露失望表情：「這樣啊，那……海陵城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

    「如果說，我用五級鑄材換消息呢？活著是換人頭，皇上覺得有沒有希望？」

    秦關中表情無動：「人為利益死，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天下會多出很多冤死鬼。」

    「事在人為，我只要消息不要人頭。」

    「什麼樣的消息，最後都是奔著人頭而去，即便你是天下最聰明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沒有差錯。」秦關中搖了下頭：「給他。」說完轉身離開。

    可要是死去，只要那些戰兵裡面有十分之一想要替潘五報仇，就會是特別麻煩的麻煩！

    見潘五繃著臉不再說話，秦關中問話：「不考慮一下麼？您……回來。」

    潘五沉默好一會兒，腦子裡一直在想事情。

    想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輕一笑：「抱歉，我回不來。」

    秦關中面露失望表情：「這樣啊，那……海陵城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

    「如果說，我用五級鑄材換消息呢？活著是換人頭，皇上覺得有沒有希望？」

    秦關中表情無動：「人為利益死，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天下會多出很多冤死鬼。」

    「事在人為，我只要消息不要人頭。」

    「什麼樣的消息，最後都是奔著人頭而去，即便你是天下最聰明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沒有差錯。」秦關中搖了下頭：「給他。」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