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小修行 作者：田十（全書完）

469 醉酒壯漢

    潘五一口氣跑出很遠，跑到身後沒有追兵依舊在跑。直到來到一座小山前面才停下腳步，看著手裡的書冊，想了好一會兒，繼續往前走。

    一個稍稍有些破落的鎮子，街上開著不多的幾家店舖，街上有黃狗跑過。

    潘五慢慢走過來，那黃狗稍稍看他一眼，跑向小街另一頭。

    一間小酒館，門外掛著幌子，看著上面那個酒字，潘五走過去。

    酒館裡面沒有客人，櫃檯後面趴著一個兩眼有些呆滯的青年。看到潘五進門，青年趕忙起身，走出來迎接：「請這邊坐。」

    看看店內不多的幾張桌子，潘五問話：「有區別麼？」

    青年笑了一下：「主要看您喜歡坐在哪裡。」

    潘五走向最角落一張桌子：「一壺酒，一盤牛肉，再加兩道小菜。」

    「好嘞。」青年拿抹布用力擦過桌子，先回去上來一壺茶：「您先用著。」回去廚房準備酒菜。

    茶葉是很差的那種，不過潘五無所謂，也不洗杯子，連續喝掉好幾杯，拿出冊子慢慢看。

    在他看冊子的時間裡，那青年連續端上來酒菜，另外奉送一道果盤。

    潘五有些意外，青年笑著做解釋：「自家產的，您嘗嘗味道。」

    潘五說聲謝謝，等青年離開以後，邊看冊子邊喝酒。

    這是一份皇宮內侍調查出來的書面結果，紀錄了海陵城當時發生的事情。如同秦關中說的那樣，查不到打傷潘無望的凶手。

    那個時候的潘五是逆賊，擊殺逆賊同僚是大功一件，很多人為了能夠抓住潘無望這個人，甚至要搶功。

    不但是潘無望，連潘家大院外面的武家也沒逃過這場劫難。只是武家人比較聰明，分出一些人護送婦孺離開，還剩下一些人引走官差。

    武家人都是青壯年，有潘五幫助，在海陵城這片地方，也算是有用強大力量。他們會很容易跑掉。

    潘無望沒跑掉，要照顧妻妾孩子，只能鋌而走險。

    官府那些人正是找不到對手的時候，忽然發現潘無望，肯定是傾全力拿下。

    在冊子裡記載的，海凌城很多官員都參與到這件事情裡面。可潘無望只是一個人，就算是想要打傷他，也得能輪得到你才行。

    這是內侍調查出來的結果，上面列了很多名字，有幾個甚至是比較眼熟的。潘五想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回去找那些人麻煩。

    或者應該這麼說，肯定要找他們麻煩，但是要不要殺人洩憤？

    放下冊子，潘五看著門外街道發呆。

    走進來一名壯漢：「來壺好酒。」

    進門掃過一眼，在門口位置坐下。櫃檯後青年應聲好，同樣是過來擦桌子、上茶，再去廚房忙碌。

    再等酒的時候，壯漢回頭看潘五。

    潘五沖壯漢笑了一下，低下頭想事情。

    他還是在猶豫，首先一點，當初攻擊潘無望的那些人，大部分離開海陵。倒是還能剩下幾個本地家族。可是只剩下那麼幾個，殺又不能殺，就算帶戰兵回去又如何？

    他不需要殺人立威，只想為潘無望討回一個公道，問題是這個公道要如何討？

    不管不問的大肆殺戮？

    對於潘五來說，倒是有一個線索可以追查，那一整個巨鷹皮囊。

    當初，一共是兩個巨鷹皮囊放在第三學院的冷藏間。潘無望取下一個皮囊的羽毛給潘五製作出一副羽翼，剩下材料還是放在第三學院。

    後來潘無望逃跑，這些東西在誰手裡，誰就該死。

    問題是，即便是你得到這些東西，也是會偷摸藏起來。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難怪秦關中不肯幫自己。牽扯到這麼多人，只要一折騰就不是小事。

    正琢磨著，方才那壯漢端著酒菜走過來，放到他桌子上：「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來，咱倆湊一桌。」

    潘五看壯漢一眼，壯漢已經坐在對面，給潘五滿酒：「喝一個。」

    見潘五在看自己，壯漢撇嘴道：「怎麼這麼不爽利呢？喝酒，不是毒藥。」

    潘五笑了一下，舉杯道：「喝。」

    「這才對。」壯漢跟潘五碰了一下，仰脖幹掉。跟著又給二人滿上：「看什麼呢？你是讀書人？」

    潘五看眼冊子，倒扣在桌子上：「沒事做，隨便看看。」

    「一個人喝酒，看來你也是個孤獨人啊。」壯漢說：「來，見面是緣，幹！」

    於是就又幹掉一碗酒。

    壯漢不是很能說，但是能喝，一找不到話頭就喝酒。沒一會兒時間，兩壺酒全部見底，又喊夥計上酒。

    菜倒是沒怎麼吃，跟新上的差不多。

    潘五知道這是個普通人，便是多勸幾句：「吃點菜，多吃才能多喝。」

    壯漢說：「喝酒是喝酒，吃菜是吃菜，要喝好才能吃好。」

    見他這麼說，潘五也就不勸了，陪著壯漢一直喝，直到壯漢喝多。

    喝多的人大多不承認喝多，繼續讓夥計上酒。

    潘五看了壯漢好一會兒，終於問出倆人見面到現在的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一個人喝酒？」

    壯漢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大著舌頭說話：「喝酒麼，喝。」

    潘五笑了一下，起身說話：「等我，方便一下。」

    怎麼能證明一個人是不是真正喝多了？有很多種方法，潘五用的是最直接的一個。藉著出去方便的機會，把兩壺酒換成清水。

    當然，潘五不是想弄清楚這個人是不是真正喝醉酒，他是單純的不想讓壯漢再喝。等換上兩壺清水以後，壯漢根本沒喝出來，只是稍稍感覺酒水有些淡。又是大著舌頭說話：「是不是換酒了？這酒不夠味，不行。」

    看到壯漢現在的樣子，潘五忽然有點迷茫，自己這一輩子好像一直沒有這樣喝醉過。

    現在的他是喝不醉的，修行到一定程度，酒水進到胃裡，當數量足夠多、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以後，他的身體會自動將這一部分有毒害的東西排除體外。

    別看潘五一直在喝，可是全身毛孔、還有一再到來的尿意，輕鬆將酒液排除出去。

    想起和潘無望喝酒的時候……不想還好，一想就又是一股濃濃悲意湧上心頭。

    壯漢毫無察覺，繼續跟潘五喝水。只是他的身體排不出來過剩酒液，當酒意上湧，即便是喝白水也抵擋不住，呼通一聲滑落到地上。

    潘五歪頭看看，壯漢開始還想站起來，試了兩下發現身體不聽使喚，便是放棄努力，呼呼睡過去。

    櫃檯後青年趕忙小跑過來：「客官，沒事吧？」

    潘五看了壯漢好一會兒，拿出錠銀子說話：「結賬，再給他找個睡覺的地方。」

    青年看看銀子，說聲好。

    潘五起身，拿著書冊離開。

    對於修行者來說，在一個大白天跟一個普通人喝上半天酒，根本酒試浪費時間！是虛度光陰！

    可是潘五不在乎，他不想修行，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只是吧，經過這一場飲酒也沒能想出來接下來要怎麼做。

    離開小酒館，沿著小路在鎮子裡走動。前面忽然跑出兩個小孩，一個跑一個追，看樣子應該是前面小孩搶了後面小孩的什麼玩具。

    潘五停步看上一會兒，長出口氣，決定回去海陵城。

    他不是想殺人，但是有些事情一定要做。偌大海陵城，到底有哪幾個家族想要趁火打劫？

    官員和軍隊將官可以調走，世家總不會吧？

    潘五手中的書冊一共記載著四個海凌城大戶，無論如何都要問問清楚。

    只是，他又忘了一點。秦關中既然決定把這個冊子給他，又怎麼會不提醒那些大戶？

    當潘五回到海陵城尋找那四家人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全部搬走！

    潘五不高興了，這是拿我當猴耍麼？

    就在他想要再去大都的時候，紀麗又出現了，沒有騎馬，一路疾跑來到他面前：「請你喝酒。」

    潘五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樣，感到特別沒有意思：「是不是又被算中了？」

    紀麗沉默片刻：「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算計過你。」

    潘五哼笑一聲：「那現在是？」

    紀麗看他一眼：「如果你相信我，等五分鐘。」

    潘五點點頭：「好，我信你一次。」

    紀麗左右看看：「去城門吧。」轉身往外走。

    潘五無聲根上，很快出城，在城門口兩邊站住。

    沒多一會兒，眼前出現一個青年，看見潘五就是深深一鞠躬：「我現在才知道，你一直在讓我。」

    潘五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青年自嘲道：「很久了，差不多兩年？」

    潘五想了一下：「我應該謝謝你。」

    青年搖頭：「和我無關。」

    什麼是聰明人，這個青年就是聰明人。這個青年是薛永一，曾經的天之驕子，一直特別驕傲、也是特別厲害的年輕人。

    他跟潘五說話一直是這樣，不用說的太清楚，彼此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潘五說謝謝，是謝謝薛家沒有參與圍攻潘無望的事情。薛永一回話說是家中長輩的意思，和他無關，因為那個時候他不在家。

    潘五笑了一下：「你要請我喝酒？」

    薛永一輕輕搖頭：「不只我。」

    「還有誰？」

    薛永一沉默片刻：「他們剛知道你回來，忙著準備酒菜，讓我來和你說話。」

470 同學

    聽到這句話，潘五看向紀麗。

    紀麗說：「和我無關，你上次回來海陵，不但是沒有去第三學院，也沒有去看他們，他們知道以後就找到我，說是如果你再回來的時候，請一定要轉達他們的意思，他們請你喝酒。」

    潘五沉默好一會兒：「謝謝。」

    紀麗笑了一下：「我走了。」口中說走，腳步沒動，又看了潘五好一會兒，才輕聲說話：「沒有人願意看到你像個瘋子一樣，你是潘五，海陵城曾經的英雄。」說完離開。

    潘五被這句話驚住，我是英雄？

    想起以前做過的很多事情，不過馬上又想起潘無望，不禁冷笑一聲，某些人啊，連我這樣的所謂英雄都不肯放過。

    薛永一站了好一會兒，看潘五表情不對，想了一下問話：「你現在住哪？」

    薛永一來了好半天，潘五才真正仔細打量一下，曾經的小白臉沒了，現在的薛永一從骨子裡透露著一種精悍之氣。只是這種感覺略略又點頹喪意味，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了。

    想了下反問道：「你在邊關……過的怎麼樣？」

    薛永一直白回話：「不好。」

    「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肯定不好。」

    薛永一沉默好一會兒：「你知道更不好的是什麼麼？」

    潘五看向他沒說話。

    薛永一說：「更不好的是，我付出那麼多辛苦、那麼大代價，卻還是追不上你。」

    潘五說：「人和人不一樣。」

    「我現在信這句話。」薛永一笑了一下：「走吧，去你家。」

    「我家？」潘五輕笑一聲：「走。」

    都是聰明人，潘五更加聰明，知道薛永一說的你家就是潘家大院。這個曾經被人強佔的家園，在潘五變成超級高手以後、也是擁有強大勢力以後，馬上歸還回來。

    不但是歸還回來，通往潘家大院的道路也是變寬一些。

    其實，潘五上次回來，潘家大院就已經沒有人住，只有幾個官府派來收拾衛生的雜役。不過潘五已經不在乎那個家園，就沒有去看。

    跟薛永一慢慢走著，路上都是沉默。很快走到前面一片住宅。薛永一才說話：「武家人一直沒回來。」

    潘五沒注意那片房屋，眼睛一直盯在臨海的一間院子那裡。聽到薛永一說話，潘五笑了一下：「等我一下。」

    那個院子是他買下的第一個房屋，後來送給潘無望，裡面曾經有潘無望的許多歡樂時光。

    如今院門掛鎖，潘五縱身跳上院牆。

    院子裡面一片荒蕪跡象，雜草叢生，前面房屋也是刮著鎖頭，門窗緊閉。

    潘五呆看了好一會兒，長出口氣，轉身問薛永一：「麻煩你件事情。」

    薛永一思考片刻：「我回去問問，不過……別抱太大希望。」

    潘五說多謝。

    薛永一苦笑一下：「是我多謝你才對，不認識你，我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你挺厲害的。」

    聽到潘五的表揚，薛永一咧嘴笑了一下：「你是真不會安慰人啊！」

    潘五麻煩薛永一什麼事情？讓他回家詢問家中長輩，能不能查到圍攻潘家大院那些人現在的下落。

    薛永一說別抱希望，因為秦關中都查不到真實情況，何況他們一個薛家？

    潘五跳下院牆：「都有誰？」

    「很多。」薛永一想了一下：「有童二黑一個，他讓給跟你說聲對不起。」

    聽到這個名字，潘五好想回到好多年以前：「他不是咱們學院的。」

    薛永一沒有解釋，跟著點數人名：「莫有希、袁遠淵、陳呆呆……還有夜風。」

    「一共四個人？」潘五問話。

    薛永一搖搖頭：「挺多人。」

    潘五就呵呵直笑：「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瞧不起人的毛病？」

    薛永一認真做解釋：「我不是瞧不起他們，是沒有時間認識他們。」

    好吧，算是個充足的理由。潘五不再說話，繼續前行。

    確實有很多人，路口就站著六七個人。

    距離大老遠看見他們，跑上來迎接：「潘老大，你現在可是牛了。」

    潘五趕忙說不牛。

    「還不牛？反正我們不敢叛出秦國。」一個胖子說話。馬上被人打一巴掌：「會不會說話？」

    潘五看著那個胖子：「還是以前那麼圓。」

    胖子是袁遠淵，因為胖，都叫他圓圓圓。

    袁遠淵嘿嘿笑上一聲：「我現在是三級修為，胖點算什麼。」

    潘五笑了一下：「我是叛賊，你們敢歡迎我？」

    「少說那些沒用的，我們歡迎你，還管別人做什麼？」袁遠淵大聲說話。

    薛永一看了胖子一眼，跟潘五說：「是官府給我們傳話，讓我們這麼做的。」

    袁遠淵瞪了薛永一一眼：「不說話會死？」

    潘五笑笑，跟薛永一說：「我猜到了。」

    眼前這些人全都都是曾經的同學，雖說同學時沒有太多交流，潘五更是早早離開學院，但好歹是一份同學情誼。

    胖子說：「趕緊吧，裡面準備的差不多了。」

    潘五說這麼快？

    按照紀麗傳話的時間來看，這幫同學還應該在準備飯菜才對。

    胖子說：「我們有幫手。」說著話往裡引。

    很熟悉的院門，雖說是同樣的潘家大院四個字，但是換了牌匾，也換了大門。

    看眼那四個字，邁步進入。

    不但是院門和牌匾曾經更換過，院內格局也有變化。

    最初的潘家大院分為內外兩層院子，外面是戰俘居住。後來那些戰俘被潘五弄成高手，被秦國朝廷策反，回去他們自己的國家。

    裡面曾經是馬場，也曾經是一群女兵的院子。潘五和齊大寶住在最裡面的小院子。

    現在變換格局，多出現許多圍牆，讓整個院子好像迷宮一樣要來來去去的繞行。

    很明顯，這些同學對這裡也不熟悉，走了沒一會就在互相詢問：「是這面吧？」

    好在畢竟是用來住的，多費些時間總能走進內院。

    院子裡面一派忙碌景象，有很多女人忙著做飯。

    潘五看了幾眼，想起來了，這些女人全是女兵，或者說當初全是女兵。

    看見潘五，女人們過來見禮，潘五左右看看：「陳一菲呢？」

    「出去買酒了，馬上回來。」有女兵回道。跟著就有女兵笑道：「還真是惦記我們家小姐，一見面就問。」

    潘五笑著搖下頭，轉身往裡走。

    最裡面的小屋子已經不見了。當初是給夜風、莫大鎚、齊大寶住的地方，也有他自己的小院子。應該是跟整個院子特別不搭，被後來的主人拆掉。

    當走到這裡之後，潘五左右看看，實在找不到家的感覺。好歹住了那麼久，竟然被拆的一乾二淨。

    薛永一指著對面高樓說話：「這個挺不錯。」

    潘五嗯了一聲，肯定不錯。就在那座樓的地下室裡面，有著一明一暗兩個密室，曾經藏了太多寶貝。當然，現在應該是空的，也一定會是空的。

    袁遠淵走過來小聲問話：「你和陳大小姐是什麼關係？」

    「陳大小姐？」

    「陳一菲。」

    潘五笑了一下：「他爹是平東侯陳言虎，你行麼？」

    袁遠淵愣住：「侯爺？沒人告訴我啊。」

    「現在我告訴你了。」

    袁遠淵苦著一張臉說話：「拉到吧，侯爺啊……」

    潘五想了一下，問薛永一：「你瞭解邊關事情麼？」

    「看你問什麼。」

    「平東侯的事情。」

    薛永一搖頭：「不知道。」

    潘五稍稍想了一下，再次問話：「誰佔了這個院子？」

    薛永一笑了一下：「問這個沒有意義，不管是誰佔了這個院子，你能去殺人啊？」

    這倒是不至於。潘五其實是想弄明白陳一菲是怎麼回事。

    當走到這裡之後，潘五左右看看，實在找不到家的感覺。好歹住了那麼久，竟然被拆的一乾二淨。

    薛永一指著對面高樓說話：「這個挺不錯。」

    潘五嗯了一聲，肯定不錯。就在那座樓的地下室裡面，有著一明一暗兩個密室，曾經藏了太多寶貝。當然，現在應該是空的，也一定會是空的。

    袁遠淵走過來小聲問話：「你和陳大小姐是什麼關係？」

    「陳大小姐？」

    「陳一菲。」

    潘五笑了一下：「他爹是平東侯陳言虎，你行麼？」

    袁遠淵愣住：「侯爺？沒人告訴我啊。」

    「現在我告訴你了。」

    袁遠淵苦著一張臉說話：「拉到吧，侯爺啊……」

    潘五想了一下，問薛永一：「你瞭解邊關事情麼？」

    「看你問什麼。」

    「平東侯的事情。」

    薛永一搖頭：「不知道。」

    潘五稍稍想了一下，再次問話：「誰佔了這個院子？」

    薛永一笑了一下：「問這個沒有意義，不管是誰佔了這個院子，你能去殺人啊？」

    這倒是不至於。潘五其實是想弄明白陳一菲是怎麼回事。

    袁遠淵苦著一張臉說話：「拉到吧，侯爺啊……」

    潘五想了一下，問薛永一：「你瞭解邊關事情麼？」

    「看你問什麼。」

    「平東侯的事情。」

    薛永一搖頭：「不知道。」

    潘五稍稍想了一下，再次問話：「誰佔了這個院子？」

    薛永一笑了一下：「問這個沒有意義，不管是誰佔了這個院子，你能去殺人啊？」

471 赤膊青年

    過了一會兒，陳一菲帶著幾名女兵找過來，停下來先是仔細打量潘五，然後才抱拳說話：「我爹說找你喝酒。」

    潘五回禮：「什麼時候？」

    「前年。」

    潘五笑了一下問道：「又住回來了？」

    陳一菲想了一下直接問話：「你什麼時候回來？」

    潘五搖搖頭：「吃飯吧。」

    陳一菲看看他：「吃飯。」

    如今的潘家大院才真正像一個家，首先有個特別大的會客堂，現在擺上三桌酒席，同學們帶著潘五過去。

    很多個看起來有些面熟的人，也有實難忘記的人，比如童二黑。

    童二黑拘謹站在門口，有些緊張有些忐忑，看見潘五過來，趕忙迎上去：「對不起，以前是我錯了。」

    潘五看了他一會兒，童二黑一直低首施禮。

    潘五搖下頭：「進去坐吧。」大步進入。

    當初有五個人把潘五丟下大海，童二黑是其中之一。

    見潘五好像放過他了？童二黑趕忙轉身小跑進去，拉開一張椅子說話：「您這邊坐。」

    三張桌子，那個位子是正席上的主位。

    潘五笑了一下：「不用，坐這裡就好。」隨便拉出一張椅子坐下。

    童二黑有點尷尬，潘五看看他：「坐吧。」

    童二黑應聲是，在正席坐下。

    潘五坐下，方才沒有見面的同學過來說話，他只好再站起來。

    陳呆呆、夜風、莫有希、大喜……一個個說上幾句話，潘五又看看這些同學，笑著跟薛永一說話：「楊淼呢？」

    薛永一看他一眼：「一會兒過來。」

    「一會兒？」潘五笑問：「我是說你們的關係……」

    「還是以前那樣。」薛永一倒酒：「還是說說你吧，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

    潘五用四個字概括過去的這段歲月：「胡混日子。」

    薛永一笑了一下：「胡混都能混成六級高手……我聽說你和皓月公主打起來了？」

    潘五撇嘴：「你又不認識她。」

    薛永一哼上一聲：「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討人厭。」

    陳一菲招呼大家入席，同學坐了兩桌，還一桌是陳一菲這些女兵。

    席上肯定要敬酒，潘五不拿架子，有人敬酒他就喝，很快喝過一輪，楊淼來了。

    楊淼和棠棠一樣，帶著兩名下人，搬進來幾個箱子。

    一放下箱子，楊淼和棠棠就向潘五鞠躬：「潘大人，我們有一事相求。」

    潘五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苦笑著起身：「你們要嚇死我？」

    薛永一臉色也有點難看，走過去扶起二女，帶到潘五身邊：「她們家的事。」

    楊家和薛家是海陵城大家族，前次圍攻潘家大院，揚家參與其中。難得有機會見到潘五，也是見過那傢伙的實力，楊家自然要賠禮認錯。

    潘五說沒事，坐下吃飯。

    楊淼盯著潘五問話：「你肯放過我們楊家？」

    潘五沉默片刻：「我要的不多，你們都見過潘無望，潘無望被人打成重傷，誰能告訴我是誰打的？」

    揚淼搖頭：「我不知道。」

    「沒事，等吃完飯可以回家去問。」

    楊淼有些為難，薛永一提醒道：「他家搬了。」

    潘五啊了一聲：「先吃飯，有什麼事兒以後再說。」

    楊淼指著幾個箱子說：「這是我們家的賠禮，請收下。」

    潘五笑了下，跟薛永一說話：「讓她坐下吃飯吧，再這樣的話，我走了。」

    薛永一趕忙讓楊淼和棠棠去旁邊桌坐下。

    這頓飯還不錯，潘五難得有機會吃上這樣豐盛的席面，平日裡都是湊合。見潘五吃的高興，陳一菲說話：「喜歡吃就搬回來，想吃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潘五笑著說謝謝。

    一頓飯吃上兩個多小時，到處是空酒罈。在這段時間裡，薛永一稍稍提了兩次楊家的事情，潘五還是那句話，我要知道是誰打傷潘無望。

    兩個半小時過去，酒席用過，陳一菲讓潘五去房間休息。

    潘五笑著說不去了，又說麻煩大家，團團一抱拳：「走了。」說走就走，兩個字的聲音剛剛飄散，潘五已經消失不見。

    房間裡許多人互相看看，大喜嘟囔道：「這就是六級高手的實力。」

    她們都是修行者，不是三級就是四級，硬是沒有一個人能看清楚潘五動作，這種差距實在嚇人。

    陳呆呆嘆道：「剛入學那會兒，他都沒築基。」

    是啊，一個沒有一點基礎的新生，短短幾年間就變成六級高手……在潘五離開以後，現場是一種詭異的安靜。

    這個時候的潘五在大海裡游泳，身邊是兩條大魚陪伴。

    一人二魚在水上水下來回折騰，看看海底美麗世界，再看看澄藍天空，偶爾比賽一下誰游的快。

    就在玩的開心的時候，海面上快速駛來三艘大船。

    當三艘船還在遠處時，大鱷魚和大鯊魚忽然變憤怒，浮出海面，朝那三艘船衝過去。

    潘五愣了一下，趕忙大喊：「回來。」

    小黑和小綠有點不高興，不過到底是回來潘五身邊。

    海水上下起伏，潘五隨著海浪一上一下的晃著，眼睛看向三艘大船。

    雖說距離頗遠，可也能看出來是使用鑄材建造的堅固海船。三艘大船呈品字型駛來，船首上站個赤膊青年，大聲喊話：「就說了麼，它們一定在這裡。」

    聲音很大，看修為好像是五級？

    不是吧，隨隨便便都能遇到五級高手了？

    潘五從海中跳出來，站在鯊魚背上看過去。

    赤膊青年有些意外，那麼厲害的高等級海獸竟然是被人馴服的？

    很快，三艘大船把潘五和兩條大魚圍在中間，從船上跳下來十幾個人。

    好像會些特殊功法，可以輕輕立在水面上。

    十幾個人也是包圍住潘五，最前面是個絡腮鬍子，手裡是一把短刺。看著潘五說話：「這位朋友，你腳下的兩條海獸是我們的。」

    「你們的？」

    「沒錯，我知道你是修行者，可是海獸是我們的，我希望你能夠還給我們。」

    潘五想了一下：「你們用箭射過它倆？」

    絡腮鬍子一愣，看樣子這個小子不好對付啊。

    邊上有個古銅色皮膚的光頭說話：「是不是聽不懂我們的話啊……我口音重麼？」後面半句話是問同伴。

    同伴沒有回他的話，絡腮鬍子抬手上指：「朋友，往上看。」

    潘五有很多艘船，但是所有船都是一個德行，不具備戰鬥能力，都是單純的行船。

    眼前三艘船明顯是戰船，不但船首上有各種武器，在船側開著很多洞，從下面看上去，隱隱閃著寒光。

    潘五看看三艘大船，又看看這些人，問絡腮鬍子：「你確定要得罪我？」

    絡腮鬍子又是吃了一驚，如果說這兩條高級海獸真是眼前這小子的馴獸，說明不是普通人。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個長發青年慢慢走過來：「得罪你？得罪你怎麼了？」聲音低沉的有些嚇人。

    看著那傢伙好像在陸地上走路一樣輕鬆自在，很隨意的站到自己面前，潘五很懷疑自己的六級修為是假的，為什麼我就是要奔跑才能踩水？

    長發青年走到潘五面前，低頭看向水中的大鯊魚：「再說一次，它是我們的，不想死就還給我們。」跟著補充道：「這是你離開這裡的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是正常情況，這個時候的潘五應該在思考問題才對，這個時候的長發青年應該在等他做決定才對。

    現在不是正常情況，潘五忽然趴到鯊魚背上：「潛！」

    一個字說出，兩條大魚帶著潘五在水面上拍出兩朵水花，跟著消失在水中。

    長發青年正好刺出一劍，他在說完話的同時，在正常人應該思考問題、或者是稍稍出神的片刻時間裡，他刺出一劍。

    可惜沒刺中。

    潘五不是怕他們，是沒必要一個人跟他們拚命。

    有了潘五的明明，兩條大魚猛往深水處游。

    身後的絡腮鬍子大喊一聲追，在海面上追逐。在他的認知中，潘五一定要浮出水面呼吸的，再厲害的高手也不能沒有空氣。

    所以他帶著人散成扇面狀，以方才的地方為原點，向深海處散開。

    三艘大船緊跟在後面。

    如此追上一刻鐘，絡腮鬍子覺察到不對，怎麼回事？那個人能夠閉氣一刻鐘？

    是了，他臥在鯊魚背上不用動，就是可以延長閉氣時間。當下大喊一聲：「追住了！」

    隨著一聲召喚，從大船上，也是從遠處海面飛過來許多海鳥，有黑有白有大有小，來到他們頭頂上方。

    絡腮鬍子大喝一聲：「找！」那些海鳥轟地散開，四面八方去飛。只是依舊什麼都尋不到。

    又跑出去一段距離，潘五還是沒有浮上海面。絡腮鬍子面色一變：「放尋魚。」

    「是！」大船上有人回應。片刻後，從船上飛出一條紅線，嗖地落到海面上，下一刻便是消失不見。

    絡腮鬍子這些人站在海面上稍稍等待一會兒，忽然有人大喊：「在這面！」

    在偏東北方向，二十多里遠的海面忽然爆出一團巨浪，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追！」絡腮鬍子帶人追過去。

    沒追到，等他們來到這裡以後，甚至是又往前多跑出幾十里地也沒能找到潘五和兩條大魚。

472 絡腮鬍子

    四處尋過一會兒，有人問絡腮鬍子：「大哥，再放一條尋魚？」

    絡腮鬍子搖頭：「算了。」

    尋魚不是正常魚，是特殊馴養出來的用來尋找強大海獸的一種工具。這種魚喜歡強大海獸的氣息，也是喜歡吃它們的肉，速度極快。不過僅此而已，尋魚根本就不聽話。

    事實上，魚類是不太容易馴養，不比戰寵那樣聽話。尋魚能做的就是尋找強大海獸，對於一些在海洋中發財的宗門、世家來說，還算有點用處。

    絡腮鬍子很失望，各自返回船上，分散開來繼續尋找兩條大魚。

    海洋中的恐怖生靈更多更強，這是絕大多數修行者都知道的事情。即便是這三船高手，也不敢去深海地帶折騰，他們只能借助尋魚，在所謂的深海區尋寶、獵獸。

    潘五倒是一直想去真正的大海深處，去到比高山還深的大海裡看看。

    他一直想弄明白一件事，那麼強大的鱷魚為什麼會受傷？深海裡是不是還有比大鱷魚還要厲害的恐怖傢伙？

    可以說，那個世界幾乎沒有修行者去過。即便是有五級鑄材煉製的戰船，即便是有許多六級高手，可是去到連大鱷魚都會受傷的地方……

    潘五很多次想去往那個神秘世界，可身上有擔子要背負。以前是殺劉三兒為老爹報仇，現在是找到打傷潘無望的凶手。

    而等到他解決了這件事情以後，也不是說走就能走，蒼山郡許多孩子需要照顧。最主要的，兩千多名戰兵，如果真是沒有了自己，他們分裂開來怎麼辦？變成許多個勢力互相對戰？

    一想到這樣，潘五心裡都有點發冷，一定不能這樣！

    人其實差不多，總有各種事情需要考慮，總有很多人或事要去在意，生命就是有了羈絆。

    好在事情可以一件件去做，比如現在的潘五就是忘掉那些羈絆，只在琢磨絡腮鬍子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偽周國的高手？

    不對啊，偽周國會有這樣強大的三艘戰船，當初海陵城海戰就不會輸那麼慘。

    想來想去，認為這些人來自另一方勢力。

    由此是不得不感嘆一聲，沙漠西邊那些國家還沒去，現在就又發現到大海裡面的古怪勢力？

    現在的他在回海島的路上，琢磨著要不要帶兵回去收拾絡腮鬍子那些人。

    只是有個麻煩，對方是武裝完備的戰船，他的船隻是用來遊玩的客船。想來想去，不覺苦笑一聲：「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說的就是我啊。」

    沒多久回去海島，喊來潘白那些人，跟他們說了一下三艘船的事情，讓他們注意海上情況，萬一有敵人殺過來，萬一很強大，他們一定不要硬拚。保存實力活下來才最重要。

    潘白很好奇：「海上面的五級高手？老大，滅掉算了。」

    潘五瞪他一眼，轉身回房。

    似乎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潘五在海島上住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猶豫要不要回去天絕山營地的時候，窗戶邊的鈴鐺響了。

    潘五趕忙開窗跳出去，大鱷魚在下面咬著繩子擺頭，看見潘五，馬上鬆口轉身，朝東南方向看去。

    大鯊魚也是面對那個方向。

    潘五心說，不是絡腮鬍子那些人來了吧。

    當然是，否則兩條大魚完全用不到這種反應。

    過了一會兒，三艘大船陸續出現在遠方海面，潘五苦笑一聲，大喊一聲：「來人了。」

    島上常駐人口是一百五六十人，聽到潘五喊話，很多人站到房頂上、海岸邊往西南方向看。

    潘五看看他們，心說這真是一群被慣壞了的自大狂。

    為什麼這麼說？他潘五親口提醒一聲，那一群人好像看熱鬧一樣悠閒，除了幾個本來就在修煉的傢伙帶著兵器，別人都是空手。

    他們能看到三艘大船，船上人也能看到海島。

    慢慢地，三艘大船停下，前次見過的赤膊青年從船上跳下來，踩著水面很悠閒的慢跑過來：「打聽一下啊……」

    不用打聽了，他清楚看見潘五。

    仔細再看，又看到了潘五身邊的兩條大魚。

    赤膊青年苦笑一下，獵殺海獸而已，竟是要跟很多修行者打仗？

    轉頭說話：「大哥，在這。」

    聽到這四個字，三艘船上又跳下來許多人，快速跑到赤膊青年附近。

    還是潘五醒目，別人都是站在海岸上、房頂上，只有潘五游在水裡。而在他身邊還有兩個大傢伙來迴游動。

    絡腮鬍子猶豫一下，走前幾步說話：「這位朋友，又見面了。」

    潘五是不想說話都不行啊，拍了兩條大魚一下：「回去。」

    這個回去說的是兩個島子中間的那片地方，上面是橋，下面是大地，當中是一片深海，是兩條大魚的新家。

    兩條大魚不肯回去，都是浮出水面，一臉凶相看向絡腮鬍子那些人。

    倆傢伙還真是戰意盎然，潘五縱身跳上岸：「你們想要殺我，偏生我這人心腸好，不計較，所以，走吧。」

    絡腮鬍子打量兩座海島，就在這時候，從近海水域快速行來兩隻軍船，隔著幾百米停在海島兩側。

    絡腮鬍子有些詫異，打聲呼哨，馬上有人跑去兩艘軍船那裡。

    片刻後，那兩個人回去匯報情況，簡單說就是很容易搞定，根本不是對手。

    絡腮鬍子剛剛鬆下一口氣，從北面、南面又陸續行過來一些軍船。雖然看起來都是普通船艦，對他們構不成威脅，可是這麼多軍船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個島子有軍隊駐紮？

    不像啊。要麼是那個青年是重要人物？

    想來想去，只有這一種可能。絡腮鬍子思考一下，又走近兩步說話：「這位公子，我想買下你的兩條海獸，您可以隨便出價。」

    潘五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病？」

    他是在說這些人不知道把握機會，我給你們活下去一次的機會，你們竟然不走？

    可是在絡腮鬍子、也是在對方那些人看來，潘五才是白痴，以為來了十幾艘軍船就有倚仗了？就能打敗我們了？絡腮鬍子冷笑一聲：「我在給你機會，希望你能夠把握。」

    潘五怒了，他就是有再好的脾氣，也不可能當著姜國十幾艘戰船的面表示出來。

    在姜國軍兵眼裡，潘五是個有情有義的混蛋殺神。重要的是最後兩國字，殺神。這個人不但敢和姜問道對著干，還敢跑去蠻地跟蠻族人作戰……根本就是個瘋子好不好？

    只是這個瘋子特別厲害，又不隨便欺負人，姜國軍兵才算是容忍了他。

    現在不是容忍，是認可，現在的潘五是南山總督，是大姜國有數的幾位高官之一。

    不說別的，單是這一個官職，單是這一個面子問題，潘五就不可能退縮。

    所以，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轉頭說話：「你們看什麼？」

    身後戰兵沒聽明白：「看他們在幹嘛。」

    潘五氣道：「準備戰鬥。」

    「哦，哦！哦？」那戰兵竟然連哦了三次，每次語氣都不一樣，最後一次哦是十分的不敢相信，真的要打架了？趕忙大喊一聲：「拿武器。」嗖的跑回去。

    一百五十多名戰兵，好像會飛一樣，嗖嗖地從各處消失不見，很快便是穿戴整齊出現在海島邊上。

    潘白很慇勤地拿來潘五的鎧甲、武器，潘五慢慢穿上，跟絡腮鬍子說話：「機會只有一次，你不把握就沒了。」

    絡腮鬍子有些傻眼，他是高手不假，他們三艘船上也是有很多高手，可是跟方才的表現來看，海島上面的高手似乎更多？

    全是五級修為？

    絡腮鬍子根本不敢相信，怎麼可能？這一片地方，不論是大陸上的國家，還是海島上的國家，根本就沒有

    潘五怒了，他就是有再好的脾氣，也不可能當著姜國十幾艘戰船的面表示出來。

    在姜國軍兵眼裡，潘五是個有情有義的混蛋殺神。重要的是最後兩國字，殺神。這個人不但敢和姜問道對著干，還敢跑去蠻地跟蠻族人作戰……根本就是個瘋子好不好？

    只是這個瘋子特別厲害，又不隨便欺負人，姜國軍兵才算是容忍了他。

    現在不是容忍，是認可，現在的潘五是南山總督，是大姜國有數的幾位高官之一。

    不說別的，單是這一個官職，單是這一個面子問題，潘五就不可能退縮。

    所以，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轉頭說話：「你們看什麼？」

    身後戰兵沒聽明白：「看他們在幹嘛。」

    潘五氣道：「準備戰鬥。」

    「哦，哦！哦？」那戰兵竟然連哦了三次，每次語氣都不一樣，最後一次哦是十分的不敢相信，真的要打架了？趕忙大喊一聲：「拿武器。」嗖的跑回去。

    一百五十多名戰兵，好像會飛一樣，嗖嗖地從各處消失不見，很快便是穿戴整齊出現在海島邊上。

    潘白很慇勤地拿來潘五的鎧甲、武器，潘五慢慢穿上，跟絡腮鬍子說話：「機會只有一次，你不把握就沒了。」

    絡腮鬍子有些傻眼，他是高手不假，他們三艘船上也是有很多高手，可是跟方才的表現來看，海島上面的高手似乎更多？

    全是五級修為？

473 風見塵

    戰爭先從天上開始，對方三艘大船帶來的二十多支海鳥根本不是銀羽的對手。

    方才，許多海鳥在上空盤旋，忽然快速飛來一隻銀羽，那隻白色海鳥甚至來不及跑已經被銀羽殺死吃掉。別的海鳥發現不好，轟然四逃。

    銀羽很不高興，我來都來了，你們居然想逃？實在不給面子，囫圇嚥下白色海鳥，瞅準另一隻大海鳥飛過去。

    聽到海鳥悲鳴，絡腮鬍子抬頭看，第一個反應是吃驚，怎麼回事？這麼大的鷹，這麼快的速度，起碼是五級實力。

    想起大海裡的兩條強大海獸，大聲詢問潘五：「閣下可是獸宗高手？」

    潘五沉默片刻：「有件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有沒有用弓箭射殺我的兩條海獸？」

    這一時候的絡腮鬍子特別猶豫，不是說東邊大陸諸國的實力普遍低下麼？看著眼前局勢……忽然眼神一凝，高空中居然又快速飛來幾隻強大戰鷹，嗖嗖地追向他們的海鳥。

    每一隻好鳥都是盡心盡力養育而成，可是現在，他們竟然眼睜睜看著這些寶貝被別人的戰鷹獵殺？

    絡腮鬍子趕忙大喊：「讓你的鷹停下來。」

    潘五好像沒聽見，懶懶看著他。

    絡腮鬍子知道麻煩了，一狠心，大聲說話：「我是東曼帝國大育王手下第一護衛，我叫風見塵，還請閣下命令你的戰鷹停下來。」

    東曼帝國？大育王？潘五想了一下，轉頭問話：「你們聽過麼？」

    一群戰兵都在搖頭。潘五看著風見塵說話：「你這個名字……什麼來路？」

    風見塵面色變得極其難看：「看來，閣下是鐵了心要跟我東曼帝國為敵了。」

    潘五嘆口氣：「我應該等啊，你們說是不是？」

    手下戰兵不明白潘五說什麼，好在有聰明人，笑嘻嘻跟潘五說話：「老大，差不多吧？」見別的戰兵還是一副不太明了的表情。那戰兵罵道：「你們是豬啊？老大擔心你們受傷。」

    對方是三艘大船，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潘五這邊只有一百五十多人，真要是發生真正，未必能佔到好處。

    聽了那名士兵說的話，別的戰兵嘻嘻哈哈說話：「老大，咱這一身衣服總能頂半個人吧？」

    潘五掃他一眼，又看看別的戰兵，沉聲說話：「扣上面甲。」

    「哦。」戰兵們很不情願的戴好面甲，連頸部也一起保護住。

    潘五在猶豫，要不要弄死他們。

    在這個時候，他的銀羽飛了回來，都是一副很不樂意的樣子，好像是沒能殺的盡興。

    在海島這裡一共是四隻銀羽，當潘五不在天絕山營地的時候，銀羽的主要作用是傳遞消息。除去三支最大的懶鷹不說，另外十個傢伙更多還是留在營地裡面。尤其是兩隻曾經的小白鷹，大多時候都是和父母待在一起。

    兩頭大白鷹對兩個小的要求極嚴，隔段時間就帶他們去叢林深處尋找強大怪獸打架，捎帶腳的，兩頭後來歸順過來的戰鷹也是跟著一起折騰折騰。銀羽不同，速度太快就等於是立於不敗之地，根本不需要那種特殊訓練。

    現在，四隻大鷹在天上盤旋，還很不爽的喊上兩聲，潘五笑了一下，它們這是在邀戰啊。

    看看絡腮鬍子，就在潘五決定下令的時候，更多姜國戰船來到這裡，粗劣一數，已經停下的和正在駛來的，再有遠處急忙往這邊趕的，起碼超過三十艘。

    潘五有點小感動，別管人家是不是在討好你，起碼跟這麼做！

    這是姜國水軍戰船，沒有上頭命令，誰敢來？誰又會來？

    潘五看到這些戰船，對面那些人也是看到。

    他們不但是看到戰船往這面聚集，還能看出來姜國戰船擺出進攻陣型，從兩邊慢慢接近。

    之所以慢慢接近，是因為很多船隻還在後面，沒有及時趕到。

    可以肯定，只要姜國水軍做好迎戰準備，肯定向他們發起攻擊。

    不論他們是不是瞧得起姜國水軍，也不論這些戰船上的武器裝備是不是厲害，好歹是一個國家的正規軍隊，只要攻擊到他們戰艦，結果一定很悲慘。

    絡腮鬍子不敢再等，大喊一聲：「突圍。」他卻是緊握短刺小心看向潘五。

    他的一聲令下，三艘戰船馬上並成三角形陣型，後船變前船，慢慢調轉方向。

    不轉方向不行，前面就是姜國軍船，在這樣的距離，他們只要稍稍往前走上一點，就進入對方船弩的攻擊範圍。

    現在，很多姜國戰船慢慢圍過來，不敢有太快動作。後方的很多戰船還要從側面包圍過來，更要費一些時間。

    在衡量過雙方實力之後，戰船上連續打出旗語。

    主艦下令，繼續緩緩逼近，不許隨便攻擊。

    絡腮鬍子一聲令下，三艘戰船全員行動，陸續從船上又跳下來一百多人，擺出戰鬥隊形面對潘五。

    在他們看來，最大的威脅還是海島上這些人，一定要讓戰船離開，他們才能撤退。

    潘五笑了一聲，轉頭問話：「怎麼辦？」

    「打唄。」

    就這時候，前方準備掉頭的一艘大船竟然被什麼東西連續撞擊兩下。它正在掉頭，側面完全暴露出來，轟轟兩聲巨響，大船刷的一下就傾斜了。

    東曼帝國這些人趕忙回頭看，大家也都是看向那個地方，接著就看到一絲血跡在白浪中飛濺。

    是大鱷魚和大鯊魚，倆大傢伙十分恨這些人，當然不肯他們逃跑。趁著船上人不注意他們，從水底潛過去，浮出來就是兇猛一撞。

    能看出來不是普通船艦，兩條十米長的大魚拚命去撞，連腦袋都撞破了，還是從側面撞擊。那艘大船隻是傾斜了一下，很快又正回來，壓起海浪滾滾湧動。

    兩條大魚不甘心，轉身甩尾巴，又是啪啪兩聲巨響，大船又是一晃一傾，然後又沒有事兒了。反是船上高手向他們攻擊，從船側的孔洞中接連射出六支投槍一樣的長弩，全是對準它們。

    好在時間短促，船上人來不及瞄準，六隻船弩全部射偏。

    但是在大船之上，有個人端著一個手臂那麼寬的弩箭瞄向海裡，不論戰船如何搖晃，那個人始終筆直站立，眼睛死死盯在大海之中。

    說明三艘大船非常有攻擊能力，潘五大喊一聲：「沉下去。」跟著發起進攻。

    方才是戰鷹拉開戰鬥序幕，接著是兩條大魚加快戰鬥不發，現在是潘五帶領士兵真正發起攻擊。

    潘五動作太快了，絡腮鬍子風見塵剛發現不對，大喊一聲：「迎戰。」同樣朝前面衝過去。

    按照五級修行者的修為來看，風見塵很厲害，動作特別快。

    不但是他，他身後的五級修行者大多如此，難怪不穿鎧甲，甚至是赤著上身對戰。他們最大的優勢是速度，只要讓自己變得更快，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問題是對面有個恐怖潘五，這傢伙穿一身鎧甲的速度都要落下風見塵許多許多。還是那個原因，潘五擁有一個極其強大的身體；加上是六級修為，欺負這些人還不是玩一樣？

    現在不是第一次見面，一個人跟三船人打。現在是地利之便，也有了一百五十多幫手，這還不收拾你們？

    一個照面而已，風見塵就去見塵了，鮮血揚撒在海面上，身體慢慢倒在海上，也是慢慢沉下去。而在他下沉的片刻時間裡，潘五已經又殺了五個人。

    潘白在後面大聲喊話：「老大，你慢點！」

    東曼帝國這些人根本想不到潘五會這麼厲害。因為以前見過，那傢伙落荒而逃。

    不能怪他們，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既然有這麼恐怖的實力，怎麼可能不戰而逃？那次見面，潘五表現的太過不堪，這些人就盲目了。

    眼見風見塵被殺，東曼帝國士兵馬上圍過來，有很多人從腰後取出手弩，無一例外，全部瞄準潘五射出。

    一片光芒閃爍，潘五好像有吸力一樣，起碼三十幾隻弩箭快速射向他。

    那些人不是白痴，不是射擊站立不動的潘五，而是猜測他的動作，做出提前攻擊。

    如果是對付別人，哪怕是潘白也有可能被射中幾箭，在潘五這裡，他們的凌厲攻擊，儘管配合默契，儘管各有不同攻擊點。可雙方實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這些人再厲害也不過是某個王的親兵護衛而已，有五級實力已經實屬不易。儘管人多，可是潘五這面人也不少啊。

    當許多人瞄準潘五攻擊的時候，就是給了潘五手下戰兵攻擊他們的機會。

    而潘五呢，卻是可以無視他們的攻擊，那麼快的弩箭，潘五來了個閒庭散步，在箭雨中隨意走動幾步，來到又一個敵人面前，手中短刃輕揮，又殺一人。

    按人數來說，風見塵擔心攔不住潘五這些人，一共有兩百多人跳下戰船。在他們以為，這種力量已經足夠強大，已經足夠保護三艘戰船順利撤退，誰能想到會失敗。

    在風見塵被殺之後，又有許多戰士被殺，三艘大船上竟然又跳下來四個人。

    四名六級高手。

    風見塵是整個船隊的老大，一切他說的算。但是最厲害的高手是這四個人。

474 馮安鎮

    四個人裡面有剛才拿著弩箭瞄準海裡兩條大魚的那一個。不但是他手持弩箭，另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人也是拿著同樣一把弩箭。

    他們倆的目標都是潘五。

    這些人絕對久經戰陣，配合實在太過默契！

    那兩名高手邊奔跑邊瞄準潘五。

    潘五正在大殺四方的時候，猛地覺察到不對，轉目去看，被自己猜對了。這樣一支十分囂張的隊伍，絕對不可能只有五級高手。

    看著那兩個人，也是看著兩把弩箭。身體轟地一下高高躍起。

    剛剛跳起來，兩支弩箭從腳底飛過，嗖的消失不見。

    那兩人動作特別快，一箭射空，在奔跑途中竟然還能換上弩箭。

    不過，再厲害的人也不能這樣分心，他倆比另兩名高手要慢一些。這就顯示出來他們的默契配合。

    當兩隻弩箭射空，潘五從海面上跳起，跟著而來的卻是兩柄細劍。

    好在三艘船距離潘五的遠近略有不同，這幾名高手攻擊過來總是有了些許漏洞。

    人在空中，潘五一刀砍下，劈中刺過來的那柄細劍，發出擦的一聲刺響。在這個響聲中，另一柄細劍刺向潘五腰間。

    他倒是想刺別的地方，可是夠不到啊。在這個距離上，在這種攻擊中，他想要刺中潘五，只能選擇刺向腰間。

    他也知道再往前動一下就能刺中腦袋，可是他動了一下，潘五也一定會動的。何況他還有三名同伴，所以這個劍士選擇擊中潘五，給對手帶來一些麻煩。

    這四個人確實厲害，那人一劍刺中腰間，發出啪啪兩聲脆響。第一個聲音是細劍刺破潘五的護甲！第二個聲音是潘五中劍後寄望前衝下壓之勢，別斷細劍。

    那劍士見兵器被斷掉，根本想都不想，甩手丟向潘五。

    在這個時候，潘白衝過來了。作為島上第一個六級戰兵，這傢伙十分想炫耀武力。

    高手一定要跟高手對戰，所以他衝過來了，同樣是一劍快速刺過來，也是刺向那名劍士的腰間。

    那劍士剛剛丟出斷劍，正想抽出腰間軟劍，發現到潘白，腳下發力就要退開。

    如果是地面，這一跳興許就躲開了。這裡是大海，他又不是在奔跑，正是倚仗著奇妙功法踩水作戰。

    四打一的時候，踩水受些影響也無所謂，因為潘五也受影響。可現在不同，又有別人攻擊過來，這劍士腳下發力，身體高高躍起……他的躍起跟潘五的躍起不一樣，潘五是一路狂奔、然後起跳，可是把海面當成地面一樣。他是原地起跳，於是慢了一些。

    稍稍慢了一下，潘白的長劍刺來，目標是腰間，確實結結實實的刺穿那人的大腿。

    那劍士發出啊的一聲叫，可是沒用啊，他跳在空中，在沒有地方借力的情況下，想逃跑都不能夠。

    如此一來，四個人的默契配合被打散打亂。

    一人受傷，另兩個拿弩箭的人難免會猶豫，是攻擊潘五，繼續全力滅掉他？還是攻擊潘白？

    只要潘白手裡還有武器，完全可以趁機擊殺他們的同伴。

    就是這一個極短時間的猶豫，讓潘五又多了一個機會。

    兩名拿弩箭的高手一個選擇繼續攻擊潘五，一個選擇攻擊潘白，給同伴創造逃跑機會。

    嗖嗖兩支弩箭飛出去，潘白十分想拼一下鎧甲的堅硬程度。不過潘五一萬次跟他們說過，不到拚命的時候就一定要惜命！活著才是最大的勝利。

    潘白稍稍猶豫一下，腳步往邊上一偏，衝向另一名劍士。

    戰場之上，不能浪費一絲時間。既然不能攻擊這名劍士，總不能退到一旁發呆吧？

    這是高手和普通修煉者的區別，總是能在倉卒之間做出正確選擇。潘白就賭那兩個拿著弩箭的高手不會連他下一個動作都算計到了。

    如果是正常對斗，那兩個高手肯定能算計到潘白的動作，現在不是特殊情況麼？一個要纏住潘五，一個要搭救同伴。於是潘白就輕鬆衝過來這面，追著那名劍士就是一拳砸下去。

    那名劍士本來在攻擊潘五，被身在半空的潘五一刀劈中他的細劍，跟著而來的是同伴一劍刺穿潘五鎧甲，同時也是折斷了兵器。

    潘五接著這個機會，一巴掌拍過來，不管身體是不是在空中，反正一巴掌拍向那劍士的臉。

    同樣是六級修為，哪怕這名劍士已經修到了六級的最頂端，隨時可能突破；可也不是潘五對手。

    潘五動作太快，那名劍士急忙後退，潘五一巴掌擦著他的鼻子尖打過去，刷地一下，鼻頭竟然濺出一絲鮮血。

    劍士不去理會傷口，既然沒死就要進攻，手中劍上撩。

    潘五正好往下掉，在下掉的同時還在往前飛，好像一柄投槍最後的落墜那樣。這劍士在後退的同時向上撩起長劍。

    潘五是有護甲的，這一撩正好撩在胸甲上。

    潘五對所有鎧甲的重要部位都會加厚，胸甲一定是雙層的。這劍士一撩之刺也算有些力氣，劃破外面那層鎧甲，不過僅是劃破而已，即便沒有內甲，這一劍也是傷不到潘五。

    他這一劍傷不到潘五，確實拖慢了自己的速度。就這個時候，潘白從邊上衝過來，忽地出現在他身邊，一拳猛地砸下去。

    就聽啪的一聲響，這個人被砸進水裡。潘五正在下落，同樣是掉進海裡。兩個人幾乎是前後腳掉進水裡。

    潘五最擅長的戰場是大海，水下面的他是無敵的。一落入水，別人一定要先活動胳膊，也是要穩住身體，才好有下一步行動。

    潘五沒有，好像游魚一樣竄進大海，下一刻就游到了那名劍士的身後。

    那劍士知道不好，危險了！正想拼出全力的時候，潘五一拳砸過去。

    在水下面，穿著一身鎧甲的潘五硬是沒有任何隔阻，一拳頭砸出去，似乎連海水都在讓路。就見砰的一下，那個人的腦袋好像西瓜一樣被拍爆。

    潘五已經預見到這種情況，對他的出手十分有信心，一拳砸下去，整個人藉著這一拳之力，也是藉著被砸中那個人的身體的反震之力，嗖的一下從海中竄出來。

    對於普通人來說，他這整個動作實在太快，好像剛一入水就竄出來一樣。

    他的敵人不是普通人，是三名六級修為的高手。其中一個劍士剛剛穩住身體，同伴用弩箭逼開潘白的攻擊，這名劍士緩過氣來，從空中落下，然後站立在海面之上。

    兩名使用弩箭的高手正在換弩箭，眼見潘五掉進海裡，這是他們的機會，趕忙裝上新箭、並瞄準海面。

    正常人都會這樣反應，可潘五動作實在太快，他們剛剛裝好弩箭，剛剛瞄準，潘五已經從大海裡面竄出來了。

    不但是竄出來，而且是竄向其中一名高手，只見水花一閃，潘五已經來到那名高手的面前。

    那高手趕忙後撤，同時射出弩箭。

    潘五根本無視這只箭，只稍稍偏了下身體，便聽噗的一聲脆響，肩甲被弩箭射穿，那支箭插到潘五肩上。

    可潘五根本不在乎，只輕輕晃了一下身體，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可還是呈現前衝之勢，嗖的追到那名高手身邊，右手短刃輕輕一橫，身體快速落下，右腳點了海面一下，轉頭衝向另一個拿著弩箭的高手。

    比眨眼都快，潘五中箭，那人被殺，潘五轉身攻擊另一個人，在他已經跑出去的時候，這個人的脖子才開裂，才射出一道血箭。

    在潘五跑向那名高手的時候，這個被殺的弩手才仰天倒下。

    還剩下兩名六級高手，那名剛剛緩過來的劍士本打算等著兩名弩手攻擊的時候，給潘五致命一擊。

    萬萬沒想到潘五竟然強悍到這種程度，一個眨眼的時間，他剛剛向刺劍出去的時候，他的同伴已經被殺了？

    這劍士憤怒異常，朝潘五直刺過去。

    可是還有潘白呢，潘白賊機靈，在一拳把第一個劍士砸進水裡的同時，也是借助這一拳之力，腳下同時發力，嗖的跑出去老遠老遠。

    他知道只憑自己絕對步是那三個人的對手，所以先找個安全地方。

    可潘五根本不在乎，只輕輕晃了一下身體，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可還是呈現前衝之勢，嗖的追到那名高手身邊，右手短刃輕輕一橫，身體快速落下，右腳點了海面一下，轉頭衝向另一個拿著弩箭的高手。

    比眨眼都快，潘五中箭，那人被殺，潘五轉身攻擊另一個人，在他已經跑出去的時候，這個人的脖子才開裂，才射出一道血箭。

    在潘五跑向那名高手的時候，這個被殺的弩手才仰天倒下。

    還剩下兩名六級高手，那名剛剛緩過來的劍士本打算等著兩名弩手攻擊的時候，給潘五致命一擊。

    萬萬沒想到潘五竟然強悍到這種程度，一個眨眼的時間，他剛剛向刺劍出去的時候，他的同伴已經被殺了？

    這劍士憤怒異常，朝潘五直刺過去。

    可是還有潘白呢，潘白賊機靈，在一拳把第一個劍士砸進水裡的同時，也是借助這一拳之力，腳下同時發力，嗖的跑出去老遠老遠。

    他知道只憑自己絕對步是那三個人的對手，所以先找個安全地方。

475 劍士

    啪的一聲響，身體摔倒在海面上，鮮血染紅海水，身體慢慢下沉……

    沒人看他，可憐六級高手，死了以後連個看他一眼的人都沒有，哪怕是對手潘五。

    潘五甩出去短刃，轉身看向對方最後一名六級高手。

    還剩下一名劍士，大腿被潘白一劍刺穿，他現在手裡就是拿著那把刺傷他的劍。

    整條腿全是血，服下傷藥，剛剛止血流血，問題是四名高手只剩下他自己。

    潘白看他一眼，問潘五：「你來我來？」

    潘五斜了他一眼，身影一閃。

    最後剩下的那個人急忙閃避，問題是潘五太快，雖說肩膀中箭，可你是大腿被刺穿，這還打什麼？那名劍士在閃避同時還舉劍刺來。

    潘五卻是出現在他身後，右手一切，好大一個頭顱從脖子上掉落下來。

    四名六級高手，被潘五和潘白聯手滅殺乾淨，一個接一個的沉下大海。

    潘五實在太凶悍！在他殺死風見塵的時候，東曼帝國這些人還不是特別害怕，因為有四名六級高手給他們托底，這些人馬上讓開戰場，迎向海島戰兵。

    想不到潘五實在厲害，短時間內滅殺掉馮安鎮等四名六級高手，尤其馮安鎮，那是大育王心腹，有親戚關係。

    有人注意到這面戰場情況，在第四名六級高手被殺後，那人馬上吹響銅哨，聲音尖厲。聽到這個聲音，東曼帝國那些戰士瞬間變了臉色。

    在方才這會時間裡，不只潘五在開始時候連續殺死他們五個人，海島戰兵也不是白給的。這些人在修為尚低的時候就勇敢做炮灰攻城，許多年過去，也是修為一再增長之後，膽氣更壯，衝過去就是殺。

    他們全是五級修為，可對方的五級高手只有三十多人，更多是四級修行者。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在兩群戰士殺到一處之後，東曼帝國的士兵瞬間戰死許多。

    當銅哨聲響啟動時候，他們兩百多人已經被殺光一半，還剩下的一半也是險象環生，忽然聽到哨聲，所有人全是同樣行動，拼出全力打向敵人。

    海島戰兵有些詫異，這就拚命了？有脾氣爆裂和生性凶悍的戰兵迎著沖上，有人比較小心，稍稍退讓一下。

    迎著沖上的戰兵真正跟對方來個直面碰撞，能不能活下來，全看臨敵這一瞬間是否夠聰明。

    好在有鎧甲在身，即便有疏忽的地方，也不至於一招被殺。

    很多海島戰兵選擇暫時避讓，先讓對方拚命，要抓住機會一擊斃命。沒等到這個機會，那些人拚命殺過來，只要對方稍稍顯露一些猶豫，這些東曼帝國的戰士馬上直衝過去，拚命跑出去。

    為了能夠順利逃掉，這些人竟然全部跑直線。

    在這一瞬間，起碼跑出去六十多人。

    好在大多是四級修為，五級修行者大概跑掉十六七個。

    潘五覺察到不對，實在來不及理會箭傷，朝距離最近的一名士兵追過去，同時大喊：「追！一個不留！」

    潘五是有幫手的，天空中有四隻大鷹，水裡面有兩條大魚。

    在方才作戰的時間裡，兩條大魚一直在偷襲，抽冷子從水下衝出來，吭哧就一口。不要咬死，起碼讓你受傷。

    在現在這個時候，它們倆追不上瘋狂逃跑中的五級修行者，但是追幾個四級士兵還是沒問題的。有他幫忙，接連殺死很多敵方士兵，就是有更多海島戰兵騰出手去追殺逃跑中的敵人。

    四隻銀羽各飛一個方向，聽了潘五的命令，它們去追逃跑最快的那個人。

    五級修行者而已，跑在快也不可能快過銀羽。正全速逃跑，忽然覺察到危險，只好閃避。可是往哪裡閃，大鷹飛下來就是一爪。

    跟兩條大魚發起的攻擊一樣，不求殺死你，弄成重傷就成。

    別看只有六個強大凶獸，可是還有潘五和潘白啊！尤其潘五那叫一個快，隨便搶過一柄劍，朝著跑最快的人就追。

    在戰場外面還有很多姜國軍船，有許多軍船準備攻擊對方三艘大船，還有很多艦船在圍攻過來的路上。

    不要說他們動作太慢，實在是潘五這些人動作太快。

    這是根本沒辦法做比較的事情，巨大海船在海面上調轉方向，他們還沒有轉過方向，潘五這面已經殺死很多人。

    等銅哨聲響起，東曼帝國三艘戰船上的士兵俱是一臉死灰表情，怎麼會這樣？

    那個哨聲是最後的軍令，各自為戰，能跑就跑。

    他們費好大勁，剛剛轉過船頭方向，姜國戰船已經攻到近前，船弩、火炮轟轟打過來。甚至還有投石機？

    三艘大船急忙反擊。

    按船上的武器裝備來說，東曼帝國的船隻要比姜國水軍好出太多太多。正常戰場上，他們三艘船可以滅掉姜國一支船隊。

    再配上四名六級高手和三十多名五級高手，基本上有著縱橫四海的實力。

    可現在這個時候不對，不但是所有高手被對方纏住並殺死，連四級士兵都派出去很多，降低戰船攻擊力。

    如果只是倉促應戰也還好，可是聽到銅哨聲，說明對方比他們強太多，不逃就是死。

    眼看很多高手已經四散逃跑，三艘戰船上的士兵有些迷糊。

    有將官急忙下令攻擊，可是也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要死在這裡。

    士兵要有戰死在戰場的覺悟，在聽到銅哨聲之後，三艘戰船的士兵馬上表現出兩種狀態，一種是反正打不過了，那就拼一個是一個。

    這樣的人更加凶悍，而且是佔了絕大多數。

    另一種人不是不凶悍，是他們的凶悍不會讓自己白白送死。那聲銅哨還有一個意思，回去東曼帝國，不管是誰，能回去一個也好，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如實稟告給大育王。

    所以三艘大船也不跑了，躲避姜國水軍的攻擊，努力反擊。

    同時，還有近百名士兵從船上跳下，同樣的四散而逃。

    潘五實在是管不到他們這些人，好在姜國水軍來了很多戰船，在看到敵人的反應之後，有將領竟然帶著很多四級將官跳下船，死死追住逃跑的那些人。

    對他們來說，這是戰功！是前所沒有的戰功！

    依舊是潘五決定戰場勝負，在他的奮力狂奔之下，加上四隻大鷹的瘋狂騷擾，也就短短幾分鐘的間裡，潘五竟然殺光了他這一面逃跑的所有敵人。馬上讓銀羽帶自己飛向另一邊。

    在大海上面，所謂的一邊不會是一條直線，敵人們也不會站牌逃跑，潘五是先擊殺了逃往西面大陸的這些敵人。再讓銀羽帶自己往北追。

    北面有很多戰兵在追趕敵人，潘五過來以後，在大家的配合之下，稍稍多用去一點時間，總算是全部滅殺掉。

    不是東曼帝國士兵逃的不夠快，實在是實力上的差距，五級修行者追四級修行者很難麼？

    雖然也有十幾名五級士兵在瘋狂逃跑，可是有銀羽啊，四隻大鷹的主要目標就是他們。帶著潘五追殺，追的也是他們。

    方才，潘五還擊殺很多四級修行者，因為他追在最前面。現在不用了，四級修行者交給手下戰兵收拾，他只負責五級高手。

    何況還有潘白一個，經過二十多分鐘的追逐戰，潘五、潘白、四隻銀羽，終於滅殺掉逃跑種的全部五級修行者。

    剩下事情就簡單了，敵人數量快速減少，海島戰兵還是那麼多人，騰出手來的戰兵越來越多，沒多久時間，還在拚命廝殺中的東曼帝國的士兵全部戰死，無一例外。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鏖戰，東曼帝國三艘戰船全部受到致命攻擊，戰船多處受損，很多地方漏水，在這種情況下，還活著的士兵再次選擇逃跑。

    逃不掉了，姜國水軍封鎖了這片海域，你踩水逃跑，馬上有很多高手追上。想從海裡潛游離開，有大鯊魚和大鱷魚留人。

    結局很慘烈，三艘大船一共八百多名精銳戰士，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三級以上修為，一半具有四級修為，更有三十多五級高手和四名六級高手。

    無一例外，全部戰死在這裡。

    而起因，僅僅是因為他們想要獵殺大鯊魚和大鱷魚。

    經過這一場仗，海島戰兵算是爽了，儘管很多人受傷，卻都是特別開心。

    等回去海島，戰兵們脫下鎧甲，潘五一一檢視過之後，氣憤不已：「你們是豬麼？穿五級鎧甲打仗，竟然傷了這麼多？連鎧甲都破了？」

    一百五十多人，輕微毀損的戰甲有一百多副，中度損傷的有五十多副，最嚴重的幾副戰甲竟然要大修才行。

    潘五很氣憤，點頭道：「你們很好，等著啊。」

    他不是心痛鎧甲，是氣憤這幫白痴不知道珍惜自己。

    潘白嘿嘿笑著勸話：「老大，咱們無一傷亡，敵人全滅……」

    話沒說完，因為潘五看他的眼神都不對。潘白臉色一變：「老大，你受傷不叫受傷，是吧？」

    潘五瞪他一眼，讓所有人都滾蛋。

    然後，潘五一個人坐在碼頭上看著姜國水軍打掃戰場。

    不是他懶，是沒必要硬插進去，反正打完了仗，該殺的人都殺了，和人家水軍搶什麼？何況人家是主動趕來幫忙。

476 平軍

    不但是幫忙，在方才的海戰中，這麼多船艦圍攻三艘戰船，姜國水軍硬是戰死十六個人，幾十人受傷，還沉了兩艘船，有六艘船負傷。

    現在的潘五還不知道具體傷亡，但是知道姜國水軍沉了兩艘船，心裡一陣陣的不爽，我帶著這麼多人幫忙，你們以多打少，竟然還能沉船？

    打掃戰場很費時間，尤其姜國水軍想要那三艘破損不堪的敵人戰船。

    三艘戰船都有進水，其中兩艘已經是船體傾斜，緩慢下沉。

    姜國水軍用繩索拖著往碼頭這面走。沒一會來到淺水處，海島戰兵幫手拖的更往上一些，讓戰船擱淺，接下來要搜船。

    為了避免出現傷亡，潘五派了六十個全副武裝的戰兵，帶著姜國士兵，一艘船一艘船從上到下的仔細搜索。

    還真的搜到很多東西，木箱、鐵櫃，隨隨便便就找到四五十個。順便抓到幾個人。

    沒有女人，只有雜役，大部分雜役在逃跑中被殺，這幾個也想跑，可是被姜國水軍圍住，只好藏在船艙裡面。

    不跑，船會下沉；跑，會被殺死；只能寄希望姜國水軍會拖走他們的戰利品。

    這幾個人算是命大，不過也只是暫時的。

    找到這幾個人，直接帶來潘五這裡：「老大。」

    看看那幾個人，姜國水軍走過來幾名將領，先是啪的行個軍禮：「迎風營營正、迎風艦管帶平軍見過總督。」

    平軍？潘五笑了一下：「這名字好。」

    不止是平軍一個人報名字，另幾名將領都是一一報名見禮，說白了就是船長。他們這些戰船都是迎風營管轄。

    在他們之後，很快有小跑過來幾名將領，是乘風營的將官。

    潘五不瞭解姜國水軍編制，現在才明白一點點。

    等見過許多將官之後，潘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因，姜國水軍有三成在這片海域保護他的海島。

    姜國一共才多少艘戰船，大大小小有個兩百艘了不起了。而真正具有殺傷能力的大型戰船不會超過十五艘。

    可是在方才的海戰中，潘五就見過三艘旗艦！

    姜國水軍與秦國不同，秦國水軍八大營是一直在打仗的，戰船損耗率極高，所以戰船數量也不是很多。

    相比較而言，姜國水軍不怎麼打仗，別看數量不少，純粹是多年累積下來的。

    很快過去兩個小時，天色黑掉，海島上卻是燈火通明。

    不是這些將領不想走，是沒有弄明白奏摺該怎麼寫。

    潘五不在乎軍功，可是他們一定要把潘五寫進去。此外，戰利品如何分配？

    別看只繳獲了三艘破船，可是每艘船都有很多東西。

    武器什麼的倒是無所謂，經過搜查，找出很多強大海獸的軀體，更多是海獸器官，比如心臟什麼的。

    除去太大的軀體之外，海獸器官都是有專門的匣子盛裝。此外還找到好幾箱草藥。

    至於海珠這些寶貝，跟海獸器官和草藥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

    分戰利品很容易就爭吵起來，因為潘五不在。

    潘五在見過這些將領之後，馬上提審戰俘，然後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東曼帝國在很遙遠的西方，大育王是國家重臣，其實就是分封之地的領主。在他們國家，像大育王這樣的人有三個，在他們上面才是君主。

    不知道上面原因，大育王患有重疾，需要大量靈藥。靈藥的來源一定是高等級兇獸和高等級草藥。

    風見塵他們就是帶著這種命令出航，到處搜尋能夠煉製成靈藥的兇獸器官和高等級草藥。

    大育王也算是權傾一方，像風見塵這樣的船隊竟然有兩支，一支東一支西。

    這幾名戰俘都是雜役，只知道這麼一點事情，更深一些的消息完全不瞭解。

    在聽過這些事情之後，潘五就一直在沉默。

    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戰兵們帶走戰俘，等了好長時間才來詢問：「老大，要不要殺了？」

    潘五愣了一下，思考一下回話：「交給姜國水軍。」

    戰兵說是，跟著又說：「平將軍他們請你過去。」

    潘五思考好一會兒：「你去告訴他們，所有海獸器官，還有草藥，我要六成，船歸他們，船上面的武器也是他們的。」

    戰兵笑了一下：「只有六成？」

    潘五看他一眼：「你還真不貪心？」

    那戰兵嘿嘿笑了一聲，去傳達消息。

    等聽到戰兵傳來的消息，幾十名將領也不吵了。

    怎麼辦？

    不過人家卻是有分走六成戰利品的資格。大家互相看看，有將領說話：「全部上交朝廷，讓朝廷分吧。」

    這句話說完，馬上迎來二十幾個人的大罵：「你是豬麼？交到那些官員手裡，什麼時候才能拿回來？」

    不僅是什麼時候能拿回來的問題，還是能拿回來多少的問題，甚至是能不能拿回來的問題。

    將領們重新開始商議。

    潘五不做理會，寫封信讓銀羽送去營地，讓那些閒著沒有事情的戰兵再過來兩百人。

    本以為海島上有一百五十名戰兵已經是很強大的力量，想不到從大老遠的西方竟然跑過來這樣一支強悍船隊。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情況，一定要加強海島防禦。同時，是不是應該重新煉製一下戰艦了？

    潘五有點鬱悶，好不容易弄出來那麼多船，難道還要重新煉製戰艦武器麼？

    隔天早上，水軍將領一起來見潘五。

    依舊是談分贓的事情，潘五留下來自己那份，送將領們離開。在戰船開動的時候，潘五忽然大喊：「我的這個船是五級鑄材煉製的，加上去武器就是戰船，你們回去跟姜事民說，如果想要，就拿這些東西跟我換。」

    將領們馬上不走了，跳下船跑回來商議怎麼交換。

    潘五說：「整艘船都是五級鑄材，你們自己琢磨，走吧。」

    趕走他們，潘五在海島上又等了一天。

    隔天下午，天絕山營地分過來兩百多名戰兵，一見面就問發生什麼事情？

    這些事情不用潘五廢話，自然有潘白那些參加過海戰的人去描述。他們一通說，新到的戰兵不免有些羨慕，來尋潘五：「老大，那個什麼帝國的，咱打過去啊？」

    「滾蛋。」潘五送給他兩個字。

    又待一天，潘五想要送這些煉丹材料回去營地。還沒走呢，姜國水軍來了兩艘大船，在碼頭靠岸，從船上下來一行人。

    最前面是一名內侍，穿著宮廷裡的袍服，捧著一卷聖旨。

    潘五往前走幾步，在空地上站住。稍稍等上片刻，對面一行人走過來，那內侍大聲說話：「聖旨到。」

    「說吧。」潘五很不以為意。

    那內侍也是猜到了潘五的反應，表情不變打開聖旨……反正就是褒獎表揚的話，把潘五好通吹，然後給了十個官職。

    宣讀過聖旨，內侍交過來聖旨，還有一疊文書，寫上名字去兵部報備一下，以後就是大姜王朝的軍官了。

    潘五根本沒接受，讓戰兵收下東西，他懶懶說聲：「不送了。」

    那內侍苦笑一下，拱手道聲告辭，帶人離開。

    潘五對這個聖旨不感興趣，戰兵也是不感興趣。

    說起這道聖旨，還真不是姜事民想要分化潘五的勢力，因為沒必要。

    不要說海島上這些醉心於修煉的戰兵，即便是蒼山郡那些戰兵都對官職不感興趣。

    在潘五身邊待久了，他們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什麼官職權力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夠強大夠團結才是真的。

    他們不是官，甚至不是姜國人，還經常出去搗亂，可是又如何？完全不重要麼！姜事民不一樣要哄著他們。

    看著那疊文書，有戰兵撇嘴道：「沒意思，用這個方法來離間我們？幼稚。」

    潘五白了他一眼：「你才幼稚。」轉身回屋。

    有聰明人做解釋：「這個聖旨是給別人看的！」

    潘五往前走幾步，在空地上站住。稍稍等上片刻，對面一行人走過來，那內侍大聲說話：「聖旨到。」

    「說吧。」潘五很不以為意。

    那內侍也是猜到了潘五的反應，表情不變打開聖旨……反正就是褒獎表揚的話，把潘五好通吹，然後給了十個官職。

    宣讀過聖旨，內侍交過來聖旨，還有一疊文書，寫上名字去兵部報備一下，以後就是大姜王朝的軍官了。

    潘五根本沒接受，讓戰兵收下東西，他懶懶說聲：「不送了。」

    那內侍苦笑一下，拱手道聲告辭，帶人離開。

    潘五對這個聖旨不感興趣，戰兵也是不感興趣。

    說起這道聖旨，還真不是姜事民想要分化潘五的勢力，因為沒必要。

    不要說海島上這些醉心於修煉的戰兵，即便是蒼山郡那些戰兵都對官職不感興趣。

    在潘五身邊待久了，他們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什麼官職權力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夠強大夠團結才是真的。

    他們不是官，甚至不是姜國人，還經常出去搗亂，可是又如何？完全不重要麼！姜事民不一樣要哄著他們。

    看著那疊文書，有戰兵撇嘴道：「沒意思，用這個方法來離間我們？幼稚。」

    潘五白了他一眼：「你才幼稚。」轉身回屋。

    有聰明人做解釋：「這個聖旨是給別人看的！」

477 黑魚

    跟兩條大魚相比，那條海獸要小太多太多，可動作特別快，在水中游來游去好像影子一樣快。

    潘五快速游過來，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是什麼東西。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人魚，差不多就是眼前這個海獸一樣。下半身是大尾巴，上半身多出兩條胳膊，腦袋還是魚腦袋，但是小很多，從遠地方看好像肩膀上長個頭一樣。

    一身鱗甲都是黑色，如果在深水區、或者是黑夜時候，它從你邊上經過都難以發現。

    潘五看了好一會兒，兩條大魚終於不折騰了。沒有辦法，根本打不到對方。

    別看鯊魚、鱷魚都是兇猛無比，可不論怎樣兇猛，攻擊手段無非咬和撞，只要對方速度夠快，它們倆就是追一輩子也追不到。

    好在皮厚肉粗，對方海獸的攻擊力不夠看，在它們身上弄出很多傷口，只是留了一些血，基本沒有大礙。

    現在，兩條大魚要逃，那個黑魚猶豫一下停住，懸在水中看潘五。

    潘五笑了一下，幸虧是像魚那樣的浮在水中，真要是像他一樣站立水中，那就要懷疑這傢伙是人魚了。

    黑魚看了潘五好一會兒，忽然猛衝過來。

    兩條大魚游開一些距離，發現潘五沒走，便是轉頭等待，卻看到黑羽攻擊潘五，兩條大魚又回來了。

    其實不用回來，潘五有手有腳。

    潘五在大海裡，好像你我在空氣中一樣，不會影響行動。

    黑魚速度很快，嗖的衝過來，張開兩隻爪子抓下來。

    潘五輕輕側下身子，右拳無聲無息砸出去，便見海面發生爆炸，炸出漫天浪花，那條黑羽被這一拳砸的飛出海面，倒飛一段距離又掉進水中。

    潘五追過去，那條黑魚卻是逃了，一落水就朝下方猛紮下去。

    潘五有些吃驚，這傢伙下潛的速度比自己都快。

    眼看黑魚逃跑，兩條大魚也是游過來，潘五仔細看過它們，不覺啞然而笑，敢情今天是給你哥倆報仇。

    拍拍它們，回去海島。

    見過這條古怪的黑色海魚，潘五對無邊大海又多了很多好奇，在人類從來都去不到的地方，是不是還會有更多奇怪生靈？

    很快回去岸邊，戰兵詢問海裡是什麼東西？

    潘五笑了一下：「你們要注意了，一定要多注意，沒事別瞎跑，海裡面全是怪物。」

    「嚇唬我們啊老大？」

    「嚇唬你？沒看我空手回來？」潘五琢磨琢磨，煉丹是個精細活兒，更需要瞭解草藥及凶獸器官的功用，這是潘五最最缺少的東西。

    略一猶豫，踩水去海岸邊的軍營，隨便找個士兵說話：「我是潘五，跟你們將軍說，讓他幫我跟姜事民傳個話，我想要學習煉丹，能不能弄些煉丹書籍過來。」

    他說完就走，那士兵愣了好一會兒，壯起膽子向上匯報。

    潘五這樣的人太過古怪，好歹是姜國官員，給皇上一點面子好不好？

    隔天早上，平軍等水軍將領又來了，十好幾個人行軍禮拜見。

    潘五懶得理會，直接問什麼事。

    平軍說：「大人上次說用五級鑄材煉製的船交換煉丹材料，皇上應允了，並讓我們做主。」

    潘五點頭：「行，東西呢？」

    平軍回話說在船上，士兵正往下搬。

    潘五出屋，看著碼頭上的忙碌景象，問平軍：「要哪艘？」

    平軍沒接話。

    潘五看他一眼：「要哪艘？」

    平軍這才說話：「不是哪艘，是哪幾艘。」

    潘五笑道：「挺會做生意的。」隨手一指海岸邊停著的幾艘船：「隨便挑兩艘。」

    「只有兩艘？」

    潘五說：「不要不知足，你去船上看看就知道了。」

    平軍略一猶豫，拱手道：「大人稍待。」帶人去看船。

    沒什麼可看的，整艘船都是雙層五級鑄材製成，龍骨更是堅硬結實。此外，船頭、船尾等容易受到攻擊的地方還有加厚鐵板。

    雖說這些船不是戰船，但是在建造的時候有考慮到防禦，甲板等很多地方是活動的，拆下來就是盾牌。船舷內側也有活動鐵板，舉起來搭起來就是堅固堡壘。

    潘五的這些船，防禦功能絕對沒的說，缺少的是攻擊手段。

    平軍那些人在幾艘船上來會走上一遍，挑選了最大的兩艘船，順便又繞上一艘小船，說是傳遞消息使用。

    潘五笑了一下：「行。」

    雖說是達成交易，這些水軍將領的臉上一直是惋惜、痛惜表情。

    潘五隻當沒看見：「你們可以走了，順便幫我跟姜事民說一聲，要一些煉丹書籍和工具什麼的，多準備一些。」

    這是做了姜國官員的好處，你不是要利用我麼，我就明著問你要東西，姜事民不但會給，還會儘量做到最好。

    當然，潘五要付出相應代價。

    聽到這句話，這些面露可惜表情的水軍將領眼神瞬間就亮了：「大人，您需要多少？都需要什麼工具？」

    潘五想了一下：「受累，幫我把這些東西都運去天絕山營地，至於我需要多少工具？我也不知道，反正儘量準備吧。」

    平軍說馬上稟報給皇上，只是潘五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是不是繼續拿戰船交換？

    潘五笑笑：「看你們能給我準備多少東西。」

    「是，大人。」這些水軍將領趕忙離開。

    潘五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幫我運東西。」

    平軍停步回話：「大人稍待，我們先把此時稟報皇上，反正要回來一趟，可以一起運走。」

    好吧，你們真是有道理啊。

    回頭看看海島上的巨大洞穴，以前是海賊們的住處，現在用來存放東西，似乎有些浪費。

    想了又想，煉丹不用像煉器那麼恐怖，索性這裡煉丹，天絕山營地煉器？

    煉丹室和煉器室修在一起，可以適當節省一些不必要的浪費。要是分開建設的話，比如說石煤和火石都要另外運來……

    琢磨琢磨，算了，看姜事民怎麼說。

    姜事民回話很快，一個是駐軍將領讓士兵八百里加急送去朝廷，一個是平軍這些將領又報回去一次消息。

    姜事民讓人傳話，東西、書籍都可以給你，但是要整理、蒐集，讓潘五等一等。

    潘五也沒辦法，只能等。

    不過皇上出手當然不一半，三天後就有第一批書籍和煉器工具運送過來。

    潘五琢磨琢磨，以前就想在海島上修建煉丹煉器室，那就從現在開始吧。於是海島上再次大興土木。

    首先要加固海島和山洞。

    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否則煉丹師修建好了，海島被轟平了，那還折騰個什麼勁？

    既然要開工幹活，李全也從天絕山營地趕過來。

    在這段時間裡，天絕山那裡的煉器室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最麻煩的是幾座高爐和煉器用的重鎚安裝。

    不過那面人多，全是五級高手，做起這些事情並不算特別難。何況已經有過一次修建經驗。

    這一次，李全又帶了兩百多五級高手過來幫忙，在這些人踏上海島的時候，附近的姜國水軍將領眼神都不對了。

    浪費！實在浪費！這樣強大的一支戰力，竟然用來建築海島？您老人家有沒有搞錯？

    不過他們不敢說，甚至是為了得到很多好處，比如鑄材什麼的，他們主動率領大軍幫忙。

    潘五開始折騰，意味著有很多五級鑄材要交易出去。一時間，又有很多掮客趕來海島做生意。

    他們來晚了，運送物資這塊主要由姜國水軍來做。此外，島上還住了一個叫牛原的傢伙。

    牛原是修行高手，來自樂江。

    潘五不知道樂江在哪，但是知道牛原很眼熱島上的一切，比如鑄材和戰船。他一直留在島上就是一直想要幫忙做生意，從中得到好處。比如島上這些日子以來的糧食、酒水等物，多是他出去採購。

    這個人做事情相當用心，用心到潘五都不好意思。所以這一次的採買大權，牛原又分去很大一部分。

    這一次不是在海島上修建房屋，首先是加固海島。

    李全來島子上轉悠一圈，讓潘五多請一些海邊漁民幫忙，集思廣益，一起想主意就是。

    有戰兵說沒必要，這個海島已經存在了好久好久，一直沒出問題，現在為什麼要加固？

    潘五想了一下，依著現在的工具、材料，不論怎麼加固都達不到自己的要求。

    從某一方面來說，加固海島和修建房屋的道理其實差不多，都要有地基。可是房屋修建，尤其是高樓修建可以打樁，海島怎麼打樁？又要去哪裡尋找這麼高大粗壯的木頭？

    難道說繼續浪費五級鑄材？

    完全可以，沒有問題，問題是如此把鑄材弄成很長很長的鐵柱？

    天絕山營地那裡可以煉器，好的，有礦石有石煤，只要做些磨具就行。

    聽著是不是很簡單？但是真要操作起來，沒有三五個月時間，根本不可能完成。

    加固海島，還有取巧方法，采大石頭埋進海裡，用鐵索連住。新問題又產生，去哪裡找來這麼多鐵索？

    想上好一會兒，喊來大家詢問。有戰兵建議，其實不用加固海島，只要加固山洞就行。

    有了這個提議，就又有戰兵提出新想法，一時間很是熱鬧。

478 潘九九

    潘五聽了好一會兒，忽然感覺有點滑稽，咱們都是高手好不好？一大群高手在這裡研究如何加固海島加固山洞……是不是有病？

    一個山洞而已，即便毀了又如何？無非是重建。

    這樣一想，笑著搖頭：「咱們啊，都有點脫褲子放屁了。」起身道：「收拾山洞去。」

    他說完話想走，人群裡忽然有人小聲說話：「老大，別動。」

    很焦急、偏又很小聲的說話，不但是潘五愣了一下，戰兵都是好奇看過來，有人下意識的就要張口問話，可剛一開口，看明白是怎麼回事，馬上死死咬住嘴唇。

    在靠近門口的地方，一個叫潘九九的蠻族大漢在原地打坐。他身邊站著潘白。

    這是又要突破了？

    潘五眼睛瞪的比牛眼睛還大，一臉不敢相信，我說什麼了？剛才說什麼了？

    不但是他自己不相信，偌大房間裡的七八十名戰兵都不敢相信，李全也不相信，驚異的看看潘九九，再驚異的看看潘五……

    潘九九的表現跟潘白不一樣，這傢伙被某一句話猛地點醒，馬上打坐深思，一定要抓緊時間弄明白修行突破，到底修行的是什麼，突破的又是什麼？

    在五級修為以前，修行跟年紀一樣，只要活著，年紀會增長；只要修煉，修行會增長。

    到六級是一個關口，這個時候的一切都跟以前發生變化。

    軍隊裡總能看到很多四級高手，因為他們夠努力，一直沒有放棄修行。可是六級修行者呢？一個國家也不會擁有太多。

    現在，海島上似乎又要增加一個六級高手了？

    潘五做個手勢，讓眾人悄悄出去。

    大家十分小心，惟恐弄出一點聲音，輕手輕腳出門，走出好遠才敢大喘氣。可是就在大家都出來之後，都是放鬆下來之後，那個屋子裡面忽然傳出一陣哈哈哈哈哈的狂笑聲。

    潘五無奈了，早知道這樣，我們還小心個屁啊？轉頭往回看，就看到那間屋子的房頂被幹破了，無數碎石飛濺向各處。

    潘五罵了一句混蛋，你突破就突破，拆老子屋子幹嘛？

    潘九九的突破方式和潘白不同，這傢伙先是狂笑一陣，然後就拆房子，空著雙手咚咚咚咚一陣亂砸，那家大屋子沒了。

    那間屋子是專門用來商討事情的大房子，隔壁連著廚房、倉庫什麼的，是一排房屋。潘九九拆了一間屋子之後，很快，隔壁也被拆了。

    潘五很氣憤，跟周圍戰兵說話：「給老子聽好了，誰再像他這樣突破，全扔海裡喂鯊魚。」

    有戰兵小聲說話：「老大，你把他扔海裡不就沒事了？」

    潘五思考片刻：「算了。」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萬一在扔的過程中打斷了那個白痴的突破怎麼辦？

    一群人稍稍等了幾分鐘，就在潘五為附近幾間房屋哀思的時候，潘九九從廢墟裡衝出來，好像一道煙塵一樣來到潘五面前，單腿點地跪下：「老大，我突破了。」

    潘白不相信，走過來仔細看：「不對啊，我折騰好幾天，你一下就突破了？」

    潘九九起身道：「資質，你什麼資質，我什麼資質？」

    潘白反駁道：「我資質不好？我資質不好比你先突破？」

    潘九九想了一會兒，還真挺難反駁的，於是不理會潘白，沖潘五抱拳：「多謝老大。」

    潘五表情深沉，等了好一會兒才說話：「我剛才說什麼了？」

    潘九九怔了一下：「你說脫褲子放屁。」

    潘五點頭：「脫褲子放屁是暗語？是秘訣？是竅門？」說到後來，潘五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潘九九說：「我覺得老大說的對，你說修建加固海島，又說加固山洞，忽然說脫褲子放屁，我覺得特別對，老大是不是在說修海島和山洞都是脫褲子放屁？反正我是這麼想的，然後一下想到自己的修行，其實不管怎麼修煉都是脫褲子放屁，最後難逃一死……就這個時候，好像明白了什麼，就坐下去思考。」

    潘九九想了一下說：「其實站著也能思考，不過還是打坐最方便，大家馬上給我讓開地方，保持安靜，等你們出去以後，我又覺得是脫褲子放屁，修行的是本身，我自己不能突破，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這樣一想就明白了，忽然就明白了，只是還有點那麼一點缺憾，明白的不夠徹底，那時候的我坐在屋子裡面，覺得這個房子於我也是脫褲子放屁一樣，於是就拆了，然後就突破了。」

    潘五跟聽天書一樣，這個傢伙說的每一個字都明白，每一句話也都是能明白，為什麼全部連在一起以後，我就完全聽不懂了？

    轉頭看附近的五百多人，在這會時間裡，所有戰兵全部來到這裡，也是一起用心聆聽了潘九九的奇葩理論，等潘九九說完，這些戰兵互相看看，齊刷刷轉頭去看潘五：「老大，解釋一下唄？」

    潘五半張著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話：「我覺得，我覺得潘九九比潘白更欠揍，你們覺得呢？」

    「老大，我們不要聽這個。」

    潘五苦笑一下：「解散，我要去安慰一下我這顆受傷的心靈。」轉身走進大海，很快消失不見。

    戰兵大喊：「救人啊，老大自殺了！救人啊。」

    潘九九站在人群裡面仰頭看天，看了好一會兒：「啊，我又明白了。」

    戰兵們嚇一跳：「又突破了？」

    潘九九左右看看：「想什麼呢？我是說……老大，我來救你。」跟著衝進大海，好長時間都不露頭。

    對於他們這些修行者來說，幾乎沒有淹死的可能。所以戰兵們看著他們倆自殺，有人亮出兵器：「九九，我來幫你。」舉劍衝進大海。

    潘九九馬上逃出來：「要死啊。」嗖的跑沒有影了。

    一直等到晚上吃飯時候，潘九九才回來，有人問他第二次明白了什麼。潘九九說：「我明白老大為什麼要投海了。」

    「為什麼？」

    「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就不用聽你們問為什麼了。」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跟著有人大喊：「揍他！」

    這是五級突破到六級啊，天絕山一共兩千多名五級修行者，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個人成功突破。別人一定想要詢問原因，當初的潘白就是被人追問了好長時間，到底是聽到老大說了什麼，你又感悟到了什麼……

    海島上很歡樂，看著數百名高手像孩子一樣歡樂玩鬧，不遠處的牛原一陣陣感到失落。

    原來，這才是修行？

    原來，快樂也能修行？

    想起自己拜師修行的時候，一年三百多天，連過年都看不到師父一個笑臉。從懂事時起，修煉就是挨打就是挨罵就是沒有好臉色。

    可是這些人……

    他們就好像不是修行者一樣！

    想起那個用五級鑄造交換磚頭瓦塊的白痴潘五，正常人哪有這麼做的？可人家就是這樣做了，沒有一點點的心痛和可惜感覺，或者說，這也是修行？

    是了，修行就是捨得，要先捨去很多很多東西，不論在不在乎，都要捨去；然後才能得到。

    那我得到了什麼？

    牛原低頭思考好一會兒，忽然跑去房間。等他再出現的時候，腦袋上已經沒有頭髮了。

    不只是頭髮，似乎也是對修行有了新的領悟，只要稍稍有些時間，一定會突破。

    可惜，對於這個海島來說，他是局外人。哪怕他剃光頭，也沒有一個人過來說上一句話。

    戰兵們依舊歡鬧自己的，牛原就呆呆看著，看了好久好久。直到戰兵們回去房間休息，他還在門口站著。

    等戰兵們陸續睡覺之後，牛原開始修煉，認認真真一板一眼的開始修煉。把他從小學到的各種功法一一演練一遍。

    特別認真，打過一套拳法，全身就濕了一層汗水。

    牛原繼續練，一套兩套三套……單以功法來說，他可以做這個海島上所有人的老師，像潘五那種不思進取的，到現在為止，還是只擅長大王拳。

    在過去的幾十年間，牛原最少修煉過二十多種功法，有的功法互有淵源，有的互相衝突。可現在的牛原想不到這些，他只想練拳，除此之外再無別念。

    等一套一套拳打過，牛原便是感悟的更多了一些。而在這個過程中，只有海風和海浪聲相陪，只有天上的流雲、繁星和彎月觀看。

    慢慢地，他的動作越來越快，拳聲也是越來越響。同樣是慢慢地，海島上打開了一扇又一扇房門，很多戰兵好奇出來。

    一直看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牛原整整練了一夜。

    當太陽升起，紅光初放，映照在牛原身上，讓他整個人好像是金光加身一般。配上那個嶄新碩大的光頭，莫名地有些像佛修說的羅漢。

    在一片紅光中，牛原朝天打出兇猛一拳，轟的一聲，好似天上陽光都被打散了一樣。

    當太陽升起，紅光初放，映照在牛原身上，讓他整個人好像是金光加身一般。配上那個嶄新碩大的光頭，莫名地有些像佛修說的羅漢。

    在一片紅光中，牛原朝天打出兇猛一拳，轟的一聲，好似天上陽光都被打散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