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你為何召喚我 作者:第十六籠饅頭 (連載中)

 
GGCMEAT 2017-6-10 16:53:1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2 833178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32
519.待遇差距這麼大嗎?

  第二天早上,彌雅一個人在一間妝點得富麗堂皇的巨大卧室中醒了過來,懷裡抱著鎚頭鯊布偶,有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小手用力揉了揉雙眼,看了看眼前這陌生的房間,這是皇帝為她特地準備的公主套房,無論是四周那黃金鑄造的牆壁,還是身下軟得能把人陷進去的大床,這房間幾乎能算作是整個羅瑟帝國奢侈享受的頂點了,就連皇帝本人的卧室都沒這般誇張。

  「嗚...好軟,都不想起來了...」彌雅小聲嘀咕著,又在床上打了個滾,很是捨不得這張鬆軟的大床,雖說以前的生活水準已經足夠好了,但絕對沒誇張到這樣的地步。

  注意到她醒來了,一位站在牆角,將自己存在感降至最低的女僕才輕聲開口問道:「殿下,打算起床了嗎?今天想要什麼風格的衣著?我為您提前準備...」

  「誒?!」彌雅給嚇了一跳,連忙擺擺手,回應道:「不必的不必的,我自己來就好。」說罷,也不好意思賴床了,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翻找著昨天不知道丟哪的衣物。

  侍女頓時露出滿臉為難的神情,說道:「可是,這是陛下的口諭...我如果不能很好完成的話,會被趕出去的...」

  最後,彌雅只能無奈的接受了前後十餘位侍女的精心服侍,自己完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仍由別人折騰,她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經羨慕過維德尼娜的公主身份,憧憬過那種華貴的美好生活,可現在實際體驗了一把更高規格的待遇后,卻總覺得不那麼習慣的樣子?

  被打扮得宛如一位真正的帝國公主之後,彌雅被侍女告知陛下正在等她共進早餐,於是便被侍女帶去了一間餐廳,推開門一看,皇帝已經到了,正坐在餐桌旁翻看著什麼東西,而在他身邊,則站在今早被放出來的白亦。

  原本應有的侍從侍女都被趕走了,餐廳裡只有這三代師徒。

  不過此時白亦的狀態顯然有些不大對勁,身上完全看不見平時的飛揚跋扈,反倒是低垂著頭,像做錯事的學生那般站在皇帝身邊,這一幕不禁讓彌雅微微一驚,自己以前就經常這樣站在希望先生面前的,想不到希望先生居然也有表現得像位學生一般?

  而這對師徒之間的對話,更是讓悄悄旁聽的小彌雅露出更為驚訝的神色。

  「弄清楚情況了嗎?」皇帝問著,隨手翻了一頁手頭的文件。

  「昨晚仔細研究了一下萬界臣服之書,大概是弄明白了,老師您結合了未來老逗...老師的記憶。」白亦回答道。

  昨天被關了黑牢之後,白亦便一直在研究這事,後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萬界臣服之書,這才發現了一點殘留下的記憶碎片,從而推測出了事情的經過,目前這個皇帝,大概算是老逗比和皇帝的混合體吧?沒了老逗比的隨和任性,多了幾分強勢和霸氣。

  這事說起來也是頗為玄妙,他之前掌控萬界臣服之書十餘年之久,閑來無事時也經常琢磨這東西,雖說是發現了其記錄的功能,但卻完全沒發現老逗比居然在裡面暗藏了自己的記憶,如果不是這次遇見的年輕的老逗比取走了這段記憶,他都不知道多久才能發現。

  只能說老逗比畢竟玩了幾百年這玩意,玩得比他溜是應該的。

  總而言之,自己之前顧忌的蝴蝶效應,準備好的一整套欺騙皇帝的劇本,全都泡湯了,他完全無法推測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不知道歷史會發生什麼變化,情緒難免會有些低落。

  皇帝顯然對他這份低落很是不滿,先是從著剛進門的小彌雅揮揮手,示意她過來自己身邊坐,嘴上則毫不留情的教訓道:「你這是什麼臉色?與我見面就讓你那麼難受嗎?」

  「我哪來的臉色?」白亦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再說我發愁的也不是這事...」

  「蝴蝶效應的事我昨天聽彌雅提起過了,就這麼點小風浪,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就算真的是場風暴又如何?虛空無所畏懼!」皇帝霸氣的回應道。

  昨天皇帝帶著彌雅轉了轉皇宮,又一起共進了晚餐,席間自然會問他們為何不直接來見自己,彌雅便解釋了白亦所擔心和顧忌的蝴蝶效應。

  如果換做晚年的老逗比知道這個情況,大概會十分小心和謹慎去應對的,可如今坐在這裡的卻是還算年輕的皇帝,依舊是那副狂霸酷炫拽的心態,當然不會在意這種事了。

  「不要忘了,那只是效應,不是什麼客觀定理,沒有經過任何的證實或證偽,與其說它是什麼客觀規律,倒不如說你們地球上對個別現象的描述,就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玩意,居然能把你唬成這樣?」皇帝一邊質問著,一邊親手將一塊切好的小羊排添給小彌雅,有著後世記憶的他,自然知道小傢伙最喜歡吃這玩意。

  「你也別太寵她了啊...」沒得吃的白亦小聲嘀咕道。

  「我寵我小孫女,你管得著嗎?」皇帝很不屑的回答道,說著,還摸了摸彌雅的頭,又頓時換成了一副嚴厲的口吻,繼續質問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不該燒你的卡,不該剋扣你的花銷,來了這裡應該第一時間來見你...」白亦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你說漏了一點,最重要的一點。」皇帝開口補充道,「作為羅瑟皇儲,未來的皇帝,虛空的代行者,你居然甘願混跡市井?冒充鄉下神棍?在那小鎮上你能幹什麼?能參悟時間法則?還是能包圍國家子民?幸好你沒暴露身份,不然我羅瑟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明明覺得這傢伙在胡說八道,可白亦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

  「既然知道了錯誤,你可有所反省?」皇帝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

  「反省了,反省了,以後再也不會犯了。」白亦連忙回答道。

  「還有一點不要忘了,不要忘了昨晚蹲黑牢的感受,你在虛空裡作威作福,動不動就禁言同伴,關他們小黑屋,如今自己體驗了一把,知道這滋味不好受吧?」

  白亦:「......」

  「幸好,你沒完全忘記自己的尊嚴與榮譽,在高山之城倒是及時出手了,不過相比起來,小彌雅的表現倒是比你更好。」皇帝說著,竟是向白亦直接攤了攤手,「戰利品呢?」

  白亦無奈的從儲物袋裡掏出了心淵魔角和那枚斯嘉蒂之眼,遞了過去。

  皇帝拿起心淵魔角,用精神力微微感應了一下,隨即皺了皺眉頭,又丟還給他,似乎對這人類歷史上都罕見的超珍稀材料不屑一顧的樣子?倒是更中意那枚斯嘉蒂之眼一些,明明看起來黏糊糊的,還在不停的往周圍冒著寒氣,明顯不適合早餐這樣的環境,可他卻是捧在手心仔細端詳了半天,最後才扭頭對著小彌雅說道:「這是件非常強大的冰系魔法材料,可以說是最天然最純粹的冰系魔法寶石,把我送你的傳承之杖給我,我想辦法將二者融合。」

  哇?!還要給小傢伙提升裝備嗎?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已經一身神裝了啊?再給也沒什麼意義了啊?她本質就是喜歡賣萌,習慣用賣萌來解決問題,你給她再好的裝備,他也變不成你理想中的下下任的羅瑟女皇啊!真當冰女出了蝴蝶就能和虛空假面拼後期嗎?一旁的白亦在心裡瘋狂腹誹著。

  可如今的皇帝,並不是之前那個好騙的老逗比了,更是不會在意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實際上皇帝現在已經快100歲了,換成普通人,理應是兒孫滿堂了,可他卻始終一人...而他迎娶第一任妻子的時間,大概還要往後推五年。

  於是在這樣一個本就應該考慮子嗣的年齡,又融合了後來的記憶,再遇見了如此可愛乖巧的小彌雅...這皇帝心裡對小傢伙的溺愛怕是很難用言語來描述了,白亦相信,就算彌雅提議想坐他的皇位,他都會認真考慮的。

  相比起來,自己這個正牌學生的待遇可就慘得多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隔代親?

  很快的,兩人的豪華早餐便在白亦默不作聲的陪伴下結束了,皇帝當即提議帶彌雅去皇城裡轉悠轉悠,白亦剛想插嘴,卻被皇帝主動安排了:「為了彌補你犯下的錯誤,就去我書房工作吧。」

  「啊?」白亦楞了一下。

  「因為你擾亂了萬界臣服之書,導致我很長一段時間心神不寧,無心處理政事,擠壓的事物已經很多了,去處理掉吧,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處理政務的吧?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你徑直過去便是。」皇帝以十分淡定的口吻說出了一番堪稱驚世駭俗的話來。

  「這種事是我能幫忙的嗎?」白亦當時就驚了。

  「之前只能給你一個名號和位置,而如今雖然只是暫時的,但也算是給你一個國家了吧?」皇帝十分淡定的回答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33
520.有些累了?

  年輕老逗比的一番話,起初還說得白亦心頭一陣暖暖的,覺得好像挺照顧自己?讓自己過一把皇帝的癮?可等到他在侍從的陪伴下來到了書房,看見堆得像是小山一般的各類文件時,心頭突然打了個激靈,這廝不會是把自己當槍使了吧?不過應該不會心理如此陰暗吧?老逗比不應該是那麼壞的人才對?白亦在心裡猜測著皇帝的用意。

  「這位是書記官羅高大人,他將輔助殿下您處理政務。」負責帶路的侍從小聲說著,向白亦介紹著書房裡的另一位頭髮鬍子全都花白,看上去好像馬上就要掛掉的老者。

  雖然這位年邁的書記官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壽終正寢了,可他的臉上卻還是洋溢著滿意與欣慰的笑容,像是掂量貨物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白亦,嘴裡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不錯,是個不錯的孩子,這身澎湃的力量,宛如太陽一般耀眼而灼目,只是為什麼到了這裡卻還是不肯脫下頭盔呢?」

  他的聲音聽起來明明就像是拉風箱一般,讓人擔心隨時都會斷掉,可這麼長一段話,硬是被他一口氣說完了?白亦一時也有點奇怪,略微的回憶了一番,才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您就是羅高大人?」

  「殿下居然知道我,真是讓老朽受寵若驚了。」老者微笑著說道。

  這老頭雖然只有書記官這樣一個好像隨處可見的廉價頭銜,可要知道他這是在皇帝的書房裡當書記官,這地位本就足夠超然了,而根據魔法師當年留下的記憶和史書上面的相關記載,這老頭其實在魔法師還是個小正太時就在擔任書記官了,同時還兼容了羅瑟十九世幼時讀書認字的啟蒙老師,而他後面甚至還活到了羅瑟十九世被放逐虛空之後!

  沒人知道他具體多少歲了,只知道他這壽命驚人的彷彿怪物一般,完全超越了人類的極限,比一般的半神級強者活得還久!而各種正史野史發明史上面普遍認為他長壽的原因是動用了什麼邪法,妖術,甚至還有獻祭了童男童女與惡魔簽訂契約之類的說法。

  直到白亦親眼看見其人時,才從他那標誌性的長耳朵上發現,別人其實是位精靈...對於一位精靈而言,這壽命真不算啥驚奇的,倒是更讓人在意他是如何從瑪斯位面來到這個伊斯特位面的。

  至於為什麼史書會如此詆毀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精靈老者,純粹是因為他在羅瑟二十世的繼位問題上選擇了與獵犬多頓同流合污,參與了叛亂,更是發動了自己兩代皇帝積累下來的人脈和資源,給新皇帝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如果沒有他的叛亂,僅憑多頓一人,還不至於鬧到帝國元氣大傷這種地步,那麼後面被勝利者書寫的史書黑出翔也就不奇怪了。

  「陛下大致和我說明了殿下的事,那麼從今天起就由老朽來輔佐殿下吧。」精靈老者又繼續說道,看來年輕的老逗比已經給他簡單介紹過白亦了,但肯定沒有說出他來自未來這種事,大概只是說白亦是下一任繼承人吧?

  羅瑟帝國在後世之所以會被那些文人騷客所懷念,其中有一個原因則在於其相對開明的繼承人制度,根據帝國律法,對繼承人的血統等等方面並沒有什麼要求,更多是看重能力與實力,以及能否獲得萬界臣服之書的承認,駕馭這本神器,像現任皇帝的曾祖父,其實就是一位贅婿,而後面參與爭權並繼位的羅瑟二十世,也只是十九世的遠房表親。

  所以像後面的老逗比將皇位傳承給自己的學生,這種在現實封建王朝絕無可能的事,居然是符合羅瑟律法的行為,而面前這位精靈老者從白亦身上所感應到的強大力量波動,也讓他認為皇帝的選擇是正確的,雖然皇帝還很年輕,只有100歲,但提前選好繼承人也並不是壞事。

  而年輕的老逗比之所以要向極少數人公開白亦的繼承人身份,或許也是為了彌補正確歷史所留下的遺憾?畢竟那場動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因為他沒指定繼承人,沒留下萬界臣服之書所引發的。

  只不過指定自己是個什麼意思啊?他或許確實有著將羅瑟帝國守護6000年的實力,但他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的呀!遲早是會返回正確時間點的,年輕老逗比這麼一出豈不是白費功夫嗎?白亦心頭有些納悶的琢磨道。

  這些想法精靈老者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充分的發揮出一位帝師應有的專業素養,開始不厭其煩的給白亦傳授治國之道,桌面上的每一封文件,每一份彙報,他都會耐心而細緻的給白亦講解其中的意義,可能會造成的影響,以及應該如何正確的處理。

  而白亦則有些木訥的聽著,按照老者的指點,在文件上批下各種指示,再掏出自己那本失去了威能的萬界臣服之書,把它變成玉璽的樣子,蓋在文件上面。

  這樣的辦事效率自然不高,進展極其緩慢,一整個上午過去了,桌面上的文件都沒怎麼見少,可那精靈老者卻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不停的點頭稱讚白亦悟性十足,學得很快,相信過不了多久便能處理政務云云,之間,還總是追問他為什麼不肯摘下頭盔。

  我怕我把頭盔一摘,把你嚇出心肌梗塞啊...白亦沒好氣的腹誹道。

  就這樣,時間到了中午,老者邀請白亦共進午餐,順便休息一會,白亦則謊稱自己還要更多的學習,留了下來,老者也沒勉強,只是吩咐侍從送來食物,再從文件中挑選了幾份比較好處理的留下,大概是讓白亦自己一個人練手吧?

  等到他離開之後,白亦翻看著他挑選出的文件,心頭不禁苦笑,他其實並不需要練手的,雖說自己沒有實際管理過一個國家,可是從魔法師乃至領主,惡魔這些人的知識和記憶來看,他並不缺乏領導力這一屬性,這位年邁的書記官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於是他便趁著老者不在,以飛快的速度批閱起了桌上的文件,只是越批心頭越是疑惑,為什麼這些文件上面的東西,好像並不是很重要的樣子?至少並沒有什麼軍略方面的內容,也沒有什麼會影響到國運民生的大事,全都是些較為基礎的事項?

  白亦稍微一想,頓時有些不爽的一拍大腿,自語道:「看來我真是被年輕的老逗比給耍了啊!這不完全就是把我當苦力,自己去摸魚了嗎?!」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即便羅瑟帝國的皇權至高無上,但皇帝也不是說放權就能真正放權的,帝國內部也存在著一些能夠掣肘皇權的勢力,這些大概才是治國的真正難點所在,年輕的老逗比並沒有把這些麻煩的事甩給白亦。當然了,這些麻煩事也不是每天都有就是了,像這段相對平靜的時期,年輕的老逗比自然可以安心的摸魚。

  「你丫這純粹是在報復我吧!」白亦在書房裡發出了不甘的咆哮,又不由得回想起在大學的時候,自己又何嘗不是將雜事瑣事全部甩給虛空行者和自己的女兒,只參與重大決策呢?也是因為這些繁雜的事物,耽誤了老逗比不少抽卡享樂的時間,如今這年輕的老逗比也算是如法炮製了?

  「為什麼年輕時代的你報復心這麼重啊!!!」

  於是就這樣,白亦與彌雅短暫的分開了一陣子,開始了各自不一樣的生活。

  大概就是每天早上彌雅起床,享用侍女的服侍,吃過早餐,再準備外出遊玩。

  白亦在批文件。

  彌雅被皇帝帶著,參與一些權貴階層的聚會酒會,認識更多的人。

  白亦在批文件。

  新認識的同齡朋友邀請彌雅外出遊玩,並對她身上完全不符合羅瑟風格的衣物讚賞有加。

  白亦在批文件。

  彌雅以一位傳說級法師的身份參與學術討論,在會場上利用白亦教給她的知識博得滿堂喝彩。

  白亦在批文件。

  終於,在半個月後的一場年輕人的茶會上,彌雅突然露出了一番惆悵的表情,目光遠遠的望向了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彌雅殿下,您怎麼了?」一位新認識的朋友連忙擔憂的湊到她身邊,顯得十分關切的問道,雖說這位女孩同樣是位高水平的美少女,出身法師世家,從小就展現出了極佳的魔法天賦,可是在彌雅面前卻顯得十分低調。

  即使皇帝從未介紹過彌雅的身份,也沒給她一個公主的名頭,僅僅只是帶著她出席了一場宴會,並親昵的摸著他的頭,簡單的說道:「她是彌雅。」

  只是這麼一番簡單的舉動,便讓這些權貴子弟知道應該以怎麼樣的稱呼和身份去對待彌雅。

  「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彌雅疲憊的笑了笑,禮貌的與新朋友們告別,獨自一人回到了皇宮的房間裡。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34
521.你是不是選錯對手了?

  彌雅一回到房間,等候著的侍女立即便發現了她的情緒不太好,連忙上前問道:「殿下,您怎麼了?需要為您準備點什麼嗎?」

  「嗚...沒什麼,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便好。」彌雅有氣無力的說著,支走了侍女,自己一個人撲進了那張軟得讓人難以自拔的大床裡,趴在了枕頭邊上,一把抱起了旁邊的鎚頭鯊布偶,下巴頂著鎚頭鯊的脊背,輕輕摩挲著,腳上則蹬掉了高跟鞋,穿著白色絲襪的雙腿高高翹著,晃悠著,這樣的姿勢自然不足以讓短短的裙擺遮住下面的神秘風光,只是那若影若現的美景無人能欣賞到了。

  這段時間,彌雅可以說是過足了公主的癮,錦衣玉食的優渥生活,紙醉金迷的奢侈享受,更是被一群優秀而高貴的年輕人們如眾星捧月般的供奉在最高最耀眼的位置上,半個月裡收到的各種讚美與誇獎比之前二十多年還多。

  然而這本應宛如夢幻般幸福的日子卻並沒有讓彌雅得到雙份的快樂,在最初的新鮮期過了之後,她居然開始想家了?想念自己那個不大卻溫馨的小屋,想念身邊溫柔體貼的好姐妹,想念總是用憧憬注視著自己的學生們,以及明明沒認識多久,卻覺得格外親切的露露...

  雖然新認識的這些朋友友善而熱情,可這其中有多少只展現她本人的?又有多少是展現給她背後那位偉大皇帝的?彌雅自己心裡還是有點逼數的,與他們的相處雖然同樣開心愉快,卻又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魚魚...你說我們離開這麼久了,大家會不會想我呢?」彌雅翻了個身,高高舉起鎚頭鯊布偶,有些幼稚的問道,因為心情複雜的緣故,她暫時忘記了白亦說過的那邊時間會暫停的信息。

  「或許...我就不適合做一位公主吧?」彌雅說著,從床上站了起來,輕輕的放下了鎚頭鯊布偶,這便脫下了身上的露肩禮服和漂亮短裙,連帶著白色絲襪也被扔去了一邊,反倒是從儲物袋裡翻找出那套她自己不太喜歡,白亦卻覺得很好很合適的桶式法袍,主動換了上去。

  厚重的布料與保守的設計遮掩住了少女那誘人的嬌軀,變得樸素而簡約,彌雅又來到房間裡那面巨大的落地鏡面前,照了照鏡子,又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摘掉了頭上各種華麗華貴的頭飾,將公主專用的高貴髮髻放了下來,重新梳成了兩股雙馬尾,再用兩根最簡單的藍色髮帶紮成了兔耳朵的形狀。

  脫下了光鮮靚麗的公主外衣后,彌雅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普普通通的小彌雅,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世,沒有什麼過人的天賦,卻有著發自內心的善良、熱情、與溫柔,深得他人所愛。

  有些女孩或許是沒有公主的命卻得了公主的病,但對彌雅而言,大概是得了公主的命沒有公主的病吧?

  重新打扮好自己的彌雅走出了房間,迎面撞見了年輕的老逗比,兩人之前已經有過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皇帝跑去幹嘛了,不過再次見面時,皇帝看見不再華麗,變回了原樣的小彌雅,臉上卻露出一番欣慰的笑容,低聲嘀咕道:「果然還是這樣更可愛一些...」

  「您好!皇帝爺爺!」彌雅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就像在未來遇見魔法師時一樣的方式與風格。

  皇帝滿意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主動開口問道:「突然打扮成這樣,是想見你的老師了嗎?」

  「嗯...」彌雅點了點頭。

  「正好,我也要見見他。」說罷,皇帝便牽起了彌雅的小手,兩人一同來到了書房,看見了依舊在桌旁埋頭苦幹的白亦,他的手邊還放著一盤食物,不過上面的東西卻完全沒動過。

  「你之前是怎麼騙過這些侍從的?」皇帝從餐盤裡撿起一塊麵包,毫不忌諱的塞進嘴裡嚼了起來。

  「這樣就行。」白亦頭也不抬的說著,左手打了個響指,餐盤上剩下的食物便忽然消失了,而同時右手則拿著玉璽在文件上重重的摁了一下,完成了對一份文件的批示,這才抬起頭來,開口問道:「你發動了一場對古曼賽羅帝國的戰爭?哦不...戰爭或許不太準確,應該說是突然襲擊才對...」

  「誒?!」一旁的彌雅頓時一驚,原來之前沒見著面的皇帝爺爺,居然在這麼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跑出去打了一場對外戰爭?而自己居然對此毫無所覺,依舊在享受著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

  「在這個時代,他就叫曼賽羅,沒有古這樣的頭銜,也不算什麼帝國。」皇帝並沒有否認,反倒是平靜的糾正著白亦發言裡不太嚴謹的部分。

  「好吧,目前的曼賽羅確實算不上什麼帝國,可你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直接發起攻擊了?如果不是我發現糧草之類的後勤補給有些異樣,恐怕都不知道你發動了一場突襲戰爭。」白亦又接著問道。

  「既然是突襲,那麼自然是要足夠隱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帝對於自己偷襲別國的行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還頗為得意的說著,用魔力拖了張椅子過來,大咧咧的坐在了白亦對面,拋了一張羊皮紙給他。

  白亦打開一看,那上面赫然是這次突襲戰爭中的傷亡損失統計,或許是因為突然襲擊,事前準備不夠充分的緣故,這次突襲戰是皇帝本人帶領著少量禁衛法師和法師軍團的兩個百人隊前往的,沒有常規部隊配合,總人數只有兩百來人,而敵方的防禦卻是異常的堅挺和頑強,導致這邊出現了過半的死傷。

  直接看數字或許不算什麼,但要考慮到這些法師基本全是羅瑟帝國的高端戰力,完全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了,白亦這段時間因為一直輔政的緣故,有些代入了輔政儲君這個角色,看著這樣的傷亡,竟是有了一番痛心疾首的感覺?

  關鍵是,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發動突襲?僅僅是為了慶祝萬界臣服之書恢復?找個靶子熱熱手?可為什麼會挑選曼賽羅這個敵人?年輕的老逗比被老逗比同化了不成?白亦對此有些難以理解。

  在這個時代,如果說周圍惡鄰中有誰是能對羅瑟帝國造成真正威脅的,便是這個還未成型的曼賽羅帝國,他們的歷史並不比羅瑟短,也同樣是以魔法立國,奉法師為尊,雖然綜合國力和戰力均不如羅瑟,也沒有萬界臣服之書這樣的大殺器,但其民風彪悍,將士悍勇,是一塊相當難啃的硬骨頭。

  縱觀羅瑟歷史,前前後後與曼賽羅交戰過上百次,雖說基本都沒輸,但卻總會付出不菲的代價,再加上其地理複雜環境惡劣,有著龐大的戰略縱深,導致羅瑟一直無法征服這個國家,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羅瑟十九世晉陞半神階,不再顧忌禁咒的魔力消耗,靠著絕對碾壓的超凡力量才滅亡了這個頑強的國家。

  但也僅僅是滅亡而已,因為受限於地理環境和人口等等因素,羅瑟未能徹底征服這個國家,導致那些亡國的流民們形成了大股大股的流寇,一直不停的侵擾著羅瑟的邊境,成為了一場直到羅瑟亡國時都未能徹底清除的頑疾。

  「為什麼?」白亦放下了手頭的羊皮紙,對著皇帝問道。

  皇帝卻露出一臉不滿和失望的神情,說道:「你的資質果然如此愚鈍,連這麼簡單的原因都想不明白嗎?真是連小彌雅都不如啊...你總不會認為我是過去炫耀武力的吧?」

  搞不好還真是?還有我的資質就算再差,也不可能不如小彌雅啊!白亦暗自腹誹道。

  「注意一下交戰的地點。」皇帝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提醒道。

  「我看看...坎寧納斯?我記得這裡好像是曼賽羅的魔法聖地?聚集著他們的大批法師...」白亦反問道,「你這是跑到別人大本營裡耀武揚威了呀...」

  結果皇帝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小彌雅突然開口說道:「這名字有些耳熟...我想想...等一下!希望先生!我記得蕾迪茜雅曾經提起過,聖城坎寧之前的名字,好像就叫坎寧納斯?」

  白亦頓時一愣,連忙回溯了一番記憶,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

  正牌的神恩教在這個時代並未出現,他們是在羅瑟帝國滅亡之後才冒出來的,然而其雛形或者說前身卻被史學家們推斷出應該是出現在這個時代的,這是根據教典的描述以及教會的一些歷史記載所推斷出來的。

  而曼賽羅這個國家與羅瑟不同,他們並不把宗教視為鄉下騙術,甚至還頒布過一系列鼓勵政策,導致這裡成為了原始宗教繁衍的最佳溫床,各種牛鬼神蛇一番亂舞,統治者則依靠著宗教帶來的統治便利對抗著強勢的羅瑟。

  那麼神恩教的前身會在這裡出現,並將此時的坎寧納斯定位日後的聖城便是很正常的事。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35
522.升天之道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坎寧納斯這座法師之城,本就不應該和宗教搭上關係,羅瑟法師很驕傲,將宗教斥為鄉下騙術,那麼一直效仿著羅瑟的曼賽羅法師也是一樣,可實際結果卻是鄉下騙術順利的在這座本應極度排斥宗教的法師之城生根發芽,並且繁衍出後世一統天下的龐大教會組織?

  僅僅用曼賽羅的政策傾斜來解釋這一奇怪過程似乎不夠充足?而曼賽羅因為被羅瑟滅國化身成復仇山賊團,也沒有留下足夠的史書供白亦去參考。

  更何況,歷史上坎寧納斯這個戰略要地還被羅瑟徹底摧毀過,再後面的聖城坎寧是在一片廢墟之上重建的,可見其信仰之虔誠。

  另一方面,關於神恩教究竟是如何發跡的這樣一段重要過程,無論是史書也好,教會自己的記載也好,都語焉不詳,不怎麼提及這段過去,好似信徒們是自動匯聚過去的一般,但要知道,在羅瑟滅亡之後,抵制宗教的最大阻力消失了,同時整片大陸也陷入一段相當長時間的割據爭霸時代,各種宗教邪教在這種極為有利的環境下自然是瘋狂繁衍,教義相對平和無害的神恩教如何從眾多宗教中脫穎而出,確立其統治地位?這本身也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要知道,宗教之間的戰爭往往比國家之間的戰爭更為血腥和殘酷...

  「這個坎寧納斯,究竟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嗎?」白亦不禁開口沖著皇帝問道。

  「曼賽羅的升天之道,你應該聽說過吧?」皇帝反問道。

  「這東西居然真的存在?」白亦顯得有點驚訝,他有關伊斯特位面的歷史知識主要來源於學者、探險家等人的知識傳承,尤其是探險家,作為一名堪稱卓越的盜墓賊,其歷史方面的造詣遠遠勝過了一般的史學家,但關於這所謂升天之道,他卻認為不過是一段傳說罷了。

  根據一些野史傳聞的記載,曼賽羅的國王曾經不惜巨大的人力物力消耗,在某個地方修築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高塔,名為升天之道,這裡的升天不是那種爬到高處往下自由落體的升天,而是說它有著十萬道完全由漢白玉堆成的階梯,只要內心堅定堅強,徒步走完這十萬枚階梯,便能抵達神明居住的神之國度,與至高無上的真神談笑風生。

  探險家認為這個傳說太過荒謬玄幻,其中也有著太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說當時的曼賽羅面臨來自羅瑟的巨大壓力,居然不發展兵力反而跑去搶奇觀?就算真的要搶奇觀,以那個時代的建築工藝等等硬性條件,又怎麼造的出一座那麼高的塔?而漢白玉這種中高端的建築材料更是在曼賽羅滅亡一千多年後才開始廣泛使用的,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開採雕琢這種材料的方法。

  他甚至還去過幾個傳說中升天之道所在的地點探查過,自然是一無所獲,於是便認為升天之道純粹是瞎掰出來的段子,倒也是有理有據了。

  「可我在你的記憶中,也沒找到過這東西真實存在過的記憶啊?」白亦又有些奇怪的問道。

  「有一些瑣碎的記憶我並沒有共享給你,你當然不會記得。」皇帝回答道。

  「哇!那麼大的一座塔,在你看來只是一些瑣事嗎?」白亦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

  「因為它並不是什麼塔,而是一條大型位面通道。」皇帝以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一個考古學的大發現,「之前我仔仔細細的回溯過後世的記憶,在大軍踏平坎寧納斯的時候,找到過一座古怪的大規模法陣,當時戰事緊張,沒什麼人在意這玩意,更沒有閑工夫去徹底抹除它,只是破壞了一些關鍵節點,掩埋了起來。」

  白亦微微一愣,頓時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大型位面通道?難道說...」

  「不出意外的話,這玩意應該就是攪得你焦頭爛額的天使召喚陣了。」皇帝說著,又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羊皮紙,丟給了白亦,打開一看,那上面正是一副完整繪製下來的法陣圖。

  白亦又仔細端詳了一番,這確實是一面他從未見過的法陣,與後世的位面傳送陣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但又有很多不同,有些地方甚至還能隱約感覺到與鬼畫符相似的神韻...

  如果說這個東西真的能召喚出天使下界,那麼一切的問題都能得到解答了,為什麼後面神恩教會在廢墟上重建聖城?為什麼神恩教能站穩腳跟從眾多宗教中脫穎而出?都能得到解釋。

  「好好利用吧,就是為了給繪製這玩意爭取時間,才折損了那麼多人手。」皇帝的語氣裡突然多了一絲惆悵,「只可惜這次帶的人少了一點,沒能摧毀這玩意。」

  坎寧納斯畢竟是敵方高端戰力的聚集地,以皇帝現在還未到達巔峰的實力,能夠殺進去把法陣繪製下來再全身而退已然實屬不易了,這期間恐怕還遭遇了很多兇險...

  「何必如此著急呢?這種事,你應該叫上我的...」白亦低聲回應了一句。

  「我只是想送一份見面禮給你,順便作為你這段時間幫我處理雜務的報酬。」皇帝依舊很平靜的說著,既然是準備送出手的禮物,又怎麼可能叫白亦幫忙呢?

  「這還真是一份厚重的禮物...」白亦回答道,手頭這份犧牲了上百位羅瑟精銳才換來的禮物,一時間顯得格外沉重。

  「不用謝我,另外,你到底還是愚鈍啊,我憑白留給你那麼大的權力,你居然每天縮在書房裡批閱文書?就沒想過幹點有意義的事嗎?」皇帝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著,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也罷,替我籤條命令,讓國內最優秀的畫家來皇城集合。」

  白亦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有些遲疑的問道:「呃...你該不是想...」

  「我看你這次怎麼燒?」皇帝得意的說著,拍了拍小彌雅的頭,想要帶她離開,結果小傢伙卻一反常態的搖了搖頭,露出一臉可憐又可愛的表情,用軟軟的語氣央求道:「皇帝爺爺,今天我想陪陪希望先生,好不好?」

  皇帝見狀癟了癟嘴,有些不爽的獨自離開了。

  等他一走,白亦當即便頗為得意的把小彌雅叫到身邊,把玩了起來,嘴上還嘀咕道:「看來還是沒白疼你這小妮子...」

  誰知彌雅卻用力掙脫了他的魔爪,又用那副賣萌式的語氣說道:「希望先生,彌雅想家了...」

  這下便輪到白亦犯難了...

  「這樣...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幹掉有意義的事了。」白亦說著,把桌上那些本就不需要他親力親為的文件掃開,又拿出羊皮紙,起草了兩份命令。

  一份自然是皇帝需要的畫師召集令;另一份則是召集國內比較權威的法師,過來召開一系列學術研討會,就像他之前所計劃的那樣,組建起一隻學術團隊,幫忙研究回去的辦法。

  其實皇帝之所以放權給他,本就是容許他利用一些國家資源的,只不過白亦一時間被那些文件弄得焦頭爛額,沒往這種有意義的方面去考慮,甚至連帶著惡奴上街調戲漂亮小姑娘的想法都不曾有過...

  由此可見空有治理國家的知識,卻沒有相對應的心態還是不行的。

  頒布了命令,他又重新將記錄著法陣的羊皮紙攤在了桌面上,並示意彌雅過來一起研究。

  彌雅的視線卻沒有放在羊皮紙上,反倒是繼續盯著他,低聲問了一句不太像是她能問出的話來:「希望先生,您是打算毀掉這座法陣嗎?」

  坎寧納斯防衛森嚴,能給現在的皇帝造成很大的麻煩,但如果換做他一個人前往的話,只要事先讓小彌雅換上出力增加套裝,自己再使用暗殺者的技巧偷偷潛入,甚至變身黑色湯圓,想要徹底毀掉這個未來的天使召喚陣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小彌雅自然也能想到這一點,於是才這樣問他。

  這個問題讓白亦稍微猶豫了一陣子,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

  並不是顧忌蝴蝶效應,而是認可教會這個對手的價值和存在,如果沒有這樣一個類似巫妖王的東西在,那麼不管是後面的宗教紛爭還是惡魔入侵都沒人去扛這些鍋了,包括醫療水準都會大幅度下降...說到底,哪怕在正確時間中他和教會已然勢同水火,但也未曾想過徹底毀滅他。

  他與教會之間沒有什麼正邪對錯,道不同罷了。

  至於天使召喚陣什麼的,如今有了這張法陣圖,他心裡倒也頗有底氣的。

  看見了白亦的態度,彌雅露出了一番鬆了口氣的表情,微笑著說道:「這樣一來,等我們離開之後,這裡的歷史就能正常的繁衍發展下去了。」

  白亦默默的看著自覺換上那身保守打扮的小彌雅,她的身段依舊嬌小,面容依舊稚氣,看上去似乎和小時候沒什麼區別,但說出來的話和考慮到的問題,倒是讓他第一次感覺到小女兒真的長大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36
523.氣氛和諧?

  很快的,白亦召集的法師們來了,他們都是國內一些比較權威的知名法師,算是這個世界學術界的泰斗級人物了,白亦準備一邊組織他們探討時間,一邊研究升天法陣;而皇帝那邊則是把奉命前來的畫師召集了起來,打算彌補被白亦毀掉的那份遺憾。

  有那麼點諷刺意味的是,這個世界的學術探討氛圍完全不是後世那種一堆老骨頭坐在會議室裡相互爭吵,而是選擇一個環境優雅而舒適,氣氛輕鬆舒緩的公共場所,比如某座花園,某片森林,甚至某個噴泉廣場,簡單的布置一下,一群人便坐下來像是朋友聊天那般探討問題。

  並且完全不限制其他人的旁聽,個別情況下竟然還允許圍觀群眾插嘴和提問!其氛圍之輕鬆,風氣之開明,與其說是學術研討,倒不如說是學術聚會,這是後世被專利法案所支配的學者們很難想象的,從某種程度上倒是有點像虛空行者之間的研討會。

  當然了,這種太過輕鬆的氣氛也很容易引起效率低下,跑題等等問題,這便考驗組織者的水準了,不過這個時代的法師再怎麼跑火車,也不至於像虛空行者那樣跑到美少女的穿者打扮和哪個奧特曼最厲害這種程度。

  為了儘可能的保持專業性,白亦將地點設置在了皇宮的一座花園裡,也就是皇帝經常開研討會的場所之一,這樣可以儘可能的避免閑雜人等的騷擾。

  很快的,法師們陸陸續續的來了,稍微有點讓人意外的是,那些法師居然對小彌雅頗為熟悉的樣子?這或許是因為她之前曾經參加過幾次類似研討的原因吧?那些強大的法師對小彌雅的學術水平十分認可,認為她在基礎紮實的同時思路還特別開闊,很多新奇有趣的見解讓他們都為之嘆服,這次如此順從的前來參加研討,倒也有彌雅的幾分面子在裡面。

  對於白亦,他們的態度則有些冷淡,只對他神秘而崇高的身份表示出應有的禮貌罷了,只能說不愧是眼高於頂的羅瑟法師,對皇帝的學生都不怎麼感冒。

  看來是時候讓這些原始人見識一下我的專業素養了!白亦心頭琢磨著,悄悄讓侍從將準備好的茶具收了起來。

  等到這些法師在各自的位置就坐,圍成一個圈之後,發現手邊居然連口喝的都沒有?心頭難免有些不快,可就在這時白亦卻信步走進眾人圍坐的圈中間,朗聲說道:「諸位大師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先品嘗一番陛下最愛的茶葉吧。」

  說罷,他的右手在空氣中優雅的揮舞了兩下,像是在指揮一首交響樂一般,而在座的每位法師手中竟是同時出現了一團充斥著不同元素的魔力,有些是暗黃的土系,有些是赤紅的火系,還有一些冰藍的水系,這些魔力都相當的微小和稀薄,就像一抹迷霧一般。

  這一手不禁讓在座的法師們微微一驚,驚訝於這團魔力是怎麼出現在自己掌心,並且還能維持住一團形狀的?他們雖然沒有太多的防備,也沒有刻意放出魔力,但體內充盈的魔力和不停外溢的波動,除非他們主動收斂控制,否則像這種微弱的元素魔力別說聚在掌心了,只要一靠近便會像真正的霧氣那般被自動沖走才對。

  而白亦帶給他們的驚訝卻遠不止於此,在他的後繼控制下,那一抹微弱的魔力竟是快速蠕動起來,從迷迷糊糊的一團逐漸變成了一盞精緻的茶杯,甚至連上面應有的花紋都浮現了出來。

  接著,一股古褐色的茶水憑空從茶杯上方出現,化作一股涓涓細流,緩緩流入那一盞盞元素魔力變成的茶杯之中,濃郁的茶香隨即在會場間迸發了出來。

  這些平時眼高於頂的法師們全部愣在了原地,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精妙的魔力控制?又何曾想象過有人能同時將多種元素魔力掌控到如此地步?就連那憑空湧出茶水的手法都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唯有隔著魔力茶杯傳來的陣陣溫度在提醒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其實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很多法師都從這簡單的戲法中想到了更深入的可能——對方僅僅使用如此微弱的魔力便能在自己身邊玩出這樣的花樣,那他如果用更強的魔力凝結出殺傷性的魔法又會如何?自己凝聚魔力準備施法時被他這樣干擾一下又會如何?如果雙方交手,對方是不是連吟唱都不需要就能制服自己?

  白亦似乎很滿足他們的反應,又朗聲提醒道:「諸位,請吧?」

  法師們這才勉強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端起掌中的元素茶杯,湊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無論是茶水那恰到好處的溫度,還是唇齒間殘留的濃郁香味,都在證明著這不是什麼戲法和幻術,而是那位神秘殿下的造詣展現。

  他們一時間紛紛陷入了思考,尋思著自己是否能夠做到這番看似簡單,實則玄妙的手段;又或是這超出了他們理解範疇,宛如奇迹一般的手法究竟是如何實現的?

  唯有小彌雅這個見識過白亦各自花樣的學生還保持著清醒,雖說也有點驚訝於自己的希望先生厲害到了這種地步,但姑且還是有心理準備的,並不像其他法師那樣受到了足以顛覆三觀的強烈衝擊,反倒是還有心情在白亦身後小聲說了一句:「果然還是希望先生您比較厲害,比我的方法高明多了...」

  像這種一個圈子知名人士的聚會,小彌雅這樣的新人不管多麼漂亮可愛,地位多麼高貴超然,不露一手可是很難得到他們迅速認可的,所以類似於白亦這種震懾全場的炫技,小彌雅在初入圈子時也玩過,只是技術含量沒白亦那麼高。

  「你當時怎麼做的?」白亦留了點時間給那些法師們思考,自己則小聲問了一句。

  彌雅臉上露出一番狡黠的壞笑,「表演了一下您的徒手捏火球...」

  白亦頓時覺得有點好笑,徒手捏火球這招其實技術含量並不高,主要就是考驗眼力反應以及膽識,在火球即將爆炸的瞬間迅速用精神力和魔力破壞掉火球原有的魔力結構,讓它直接消失,從而實現徒手把火球捏熄的視覺效果。

  這種除了裝逼之外沒啥實際意義的花招白亦曾經也教過學生們,只是沒想到彌雅因為喜歡白亦捏火球時的瀟洒和帥氣,刻意的練習過一陣子,掌握得比其他姐妹更加熟練,只可惜一直沒機會炫一把,沒想到換到這個時代倒是能唬唬這些對裝逼手段還不了解的質樸法師們,換來了滿堂喝彩。

  白亦如今所表演的這一手比起徒手捏火球自然要高明了許多,等到法師們逐漸回過神來之後,一位看起來比較年長有資歷的法師便率先站了起來,他算是這群法師中比較有頭面的人物,之前與白亦的接觸中顯得相當的冷淡孤傲,有點愛理不理的架子。

  可現在,只看見他滿臉謙卑的神情,右手撫胸,向著白亦深深的鞠躬,嘴上則用恭敬和嘆服的口吻說道:「殿下的實力之強勁,手段之精妙,著實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我為我之前的冷漠無禮感到羞愧,請您能原諒我的無知。」

  其他的法師也接二連三的站了起來,用同樣的姿態向白亦致歉,一時間,還頗有一點大學時其他教授給他送鋼筆的氣氛。

  不過這和諧的一幕卻突然蹦出來了一個不太和諧的音符,因為太過高明的手段會讓一些不夠聰明的傢伙難以理解的緣故,一位跟隨自家老師一同前來的學徒,在莫名其妙的看了手中的元素茶杯許久,又不解的看見自己老師這番卑微的姿態后,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老師,這不就是比較高明的雜耍嗎?我覺得我練習一段時間再找上別人配合也能做到,比起彌雅殿下先前那個可是差遠了...」

  他話沒來得及說完,便被老師厲聲喝止了,「給我閉嘴!快向殿下道歉!」

  「可是...」年輕的學徒滿臉的不服氣,還打算爭辯什麼,卻聽見白亦以一副平和的口吻,淡定的說道:

  「年輕的學徒,不要如此急迫,不妨靜下心來,看看茶杯中的世界。」

  「這裡面能有什麼世界?」學徒有些不屑的說著,又端起了茶杯,低頭看了看裡面沒喝完的茶水。

  可只是一眼,他便再也無法挪開視線,原本平靜的茶水似乎變成了一團有著無窮的誘惑力的漩渦,將他的精神牢牢的吸引住了,並且向著其中越陷越深,難以自拔,整個人也愣在了原地,無論旁人怎麼呼喊,竟是沒有半點反應?

  片刻後,那位學徒突然打了個機靈,重新恢復了正常,他的臉上泛出了一抹潮紅,看上去有些亢奮,連忙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控制住情緒,一改先前的態度,學著自己老師的樣子,向著白亦致敬?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37
524.噩耗?

  先前還桀驁不馴的學徒,一下子就變得恭敬而謙卑,這樣的變化帶給其他法師們的衝擊甚至比之前的茶水雜耍還要強烈,因為他們並未看見白亦施展手段,或是強行展現力量去鎮壓這位學徒,只是讓他看了看杯子裡的茶水,便瞬間變了個人?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什麼時候會那麼容易了?

  幾位法師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於是便將目光集中在了那位學徒身上,想要知道他究竟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了這個世界!」學徒有些激動的說著,接著便用慷慨激昂的語氣向眾人講述了一番先前的體驗,在之前那短短幾分鐘裡,他覺得自己仿佛化身神靈一般,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這個世界,視線從腳下的花園開始,逐步拉高,漸漸籠罩整個帝國,甚至整個位面,直至超脫出位面,看見由一個個大大小小位面組成的整個世界。

  如果用地球上的方式簡單來描繪的話,就是從地球開始逐漸拓展到太陽系銀河系乃至宇宙這一系列不斷拓展的遠景鏡頭,從而展現出人類的渺小與宇宙的宏大,這種手段在科教片和科幻片裡屢見不鮮,對地球人而言不算什麼了,但對於這個時代的古羅瑟人來說,尤其是這種尚未對世界建立起足夠認識的學徒來說,其帶來的感官衝擊不可謂不強烈。

  「我感受到了世界的宏大與自己的渺小,請允許我為我之前的自大道歉。」那位學徒又一次向著白亦躬身行禮,接著便乖乖的回去了自己座位,不再多嘴,而是默默的閉上雙眼,靜靜的回味著先前的視覺衝擊。

  「幻術?」學徒的老師,德高望重的阿奈爾大師低聲問了一句。

  「小把戲而已。」白亦很淡定的承認道。

  幻術在古羅瑟時代便已經發明了出來,並且有了一定的積累,只是比起後世自然還是粗糙許多,應用的手段也較為簡單,關鍵是還有一些法師因為思想姜化,觀念岑舊等原因,對幻術嗤之以鼻,認為這是旁門左道,難登大雅之堂,這樣的觀點在學術圈中佔據了主流。

  像這種不入流的花招,本就不應該進入這種高水準高檔次的研討會中,所以當眾人聽見白亦當眾對著一位學徒施展了幻術之後,難免就有些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結果反倒是阿奈爾大師力排眾議,幫著白亦辯解道︰「力量與技巧本身是沒有對錯的,關鍵在於使用的方式,殿下使用幻術,以一個很精妙的方法替我教訓了頑劣的弟子,效果更是遠遠的好過了言語的斥責。」

  「而且,我在這孩子的身上看不見任何幻術留下的後遺癥,他的思維與精神都相當的穩定。」阿奈爾大師又繼續說道。

  這個時代的幻術並不高明,很多時候要依靠精神衝擊等等方式去干擾對方的思維才能勉強奏效,後遺癥和破綻都挺明顯的,不像後來騙術師開發出來的幻術那般精妙,使用手段也沒那麼靈活。

  像剛才白亦剛才施展的幻術,其實是騙術師偽降臨下來之後,與夢魘,商人之流聯合開發出來的最新款幻術,被他命名為真實夢境,這款幻術完全放棄了精神干擾等手段,而是配合著夢魘的伎倆以及商人在心理學方面的感悟,竭盡全力的營造出最為真實的感官體驗,可以算作幻術的全新發展方向了。

  只不過這個幻術開發的初衷是為了讓商學院的學生更好的推銷自己的商品,例如從工匠學院那邊幾個銀幣收購來的練手作品,然後找到一個冤大頭,給他看一段自己穿上這種練手盔甲或是拿上練手武器後橫掃千軍的颯爽英姿,讓肥羊心甘情願的掏出幾十枚金幣買下這種等同廢品的玩意。

  這種基本等同於詐騙的伎倆在商學院裡面多得很,因為有著畫家這種喜歡鑽空子打擦邊球的貨色當顧問,各種法律規章還管不了他們,所以別的學院學生往往囊中羞澀,甚至家庭也要為高昂學費絞盡腦汁,唯有商學院的學生越讀越富,學費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甚至還有閒錢去抽卡娛樂。

  還是說回正題,使用最新銳幻術擺平了那位學徒之後,場間便不再有任何不和諧的音符了,諸位法師對白亦的手段更是心悅誠服,他想要營造的氛圍算是實現了。

  接下來便是相對無聊和乏味的學術探討環節,不過因為大家今天是第一次聚首,白亦也沒想過能解決什麼實質性的問題,只是簡單的把想要的話題拋了出去——一個是關於時間的;一個是關於升天法陣的,接著便只是隨便加了一些引導,讓法師們自行探討,頗有點在大學時搞學術研討的調調。

  而這兩個新穎的話題無疑對法師們充滿了誘惑,無論是無可捉摸卻又無可抵御的時間;還是從未見過的大型位面通道法陣,都讓法師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即使白亦不再多發言,只是專心把玩小彌雅,被燃起了熱情的法師們便會自己進行討論研究。

  不過這種複雜的課題顯然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討論出結果的,等到了飯點的時候,白亦便中斷了討論,並希望大家各自回家研究一陣子,等有了一些初步成果後大家再聚在一起討論。

  法師們紛紛認同,選了一個接下來要研究的課題便離開了,據白亦的初步估算,選擇時間課題的人明顯比選擇升天法陣的人多,這倒是比較有趣,明明有關時間的研究是更加深奧晦澀的,升天法陣那邊更好出成果才對,結果這群家伙居然紛紛選擇更難的方向?

  「好了,我們自己也要努力一些,為了盡快回家。」白亦拍了拍彌雅的頭,示意她該走了。

  結果彌雅卻搖了搖頭,甩掉了他的手,又用那種央求的語氣說道︰「嗚...希望先生,我想去看看露露...可以嗎?」

  「這個嘛...」白亦一時間也覺得有點為難,雖說未來的露露在身份上面和他倆差不多,但現在就是個小村姑的她,實在是有點不太好辦,倒不是說白亦有太多階級意識,而是這個時代這個社會因為其局限性有著這種明確的上下尊卑之分。

  到時候彌雅或許還拿露露當姐妹,可露露敢當這個姐妹嗎?

  「不用擔心,露露她不是這樣的人。」彌雅連忙拉住白亦的胳膊,繼續央求道。

  這個小家伙,該不是想乘機逃掉學術研究吧?白亦心頭突然涌出了一個念頭,正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一名親衛侍從突然跑到了他面前,將一只信封遞了過來,厲聲說道︰「殿下,邊境急電!」

  「什麼?!」白亦一驚,連忙接過信封,正準備打開時卻愣了一下,開口問道︰「等一下,為什麼不給陛下?」

  嘖嘖,這昏君,因為畫師們到了,所以便將這些事交給我嗎?先前帶隊突襲坎寧納斯的魄力與勇氣呢?全都消失了嗎?

  「呃...陛下那邊已經知道了,是他讓我轉交過來的...」親衛小聲回答道,「陛下請您做出決斷後再去找他商議。」親衛說罷,便像是害怕白亦突然發飆把自己燒了似的,轉頭溜了。

  白亦無奈的打開了急電,查閱了一番後,不由得做了一個皺眉頭的動作,低聲和彌雅說道︰「有數個邊境城鎮遭到了惡魔的襲擊...」

  「那...」彌雅頓時露出了一臉擔憂的表情。

  白亦無奈的點了點頭,沉重的說道︰「我們之前所待過的那個小鎮,也遭到了襲擊,目前具體的傷亡統計還沒出來,邊境駐軍已經開始組織力量搜救和清剿敵人了。」

  彌雅一下子像是丟了魂似的,向著地下坐去,白亦連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強行拉著她站好,繼續說道︰「冷靜一點,她很大概率不會出事,後面的歷史中還有她的一席之地,像這種惡魔襲擊邊境小鎮的事件在歷史上時常發生,她都能挺過來,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可是...您不是說過我們的介入有可能對歷史產生影響嗎?那會不會...」小彌雅勉力的站著,帶著哭腔問道。

  嘖...所以我才反對你跑去和她接觸啊!而且之前你們橘裡橘氣攪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過我的告誡呢?白亦在心頭腹誹著,可是看著面前的小家伙,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小鼻子也一抽一抽的,宛如一副你教訓我就哭給你看的可憐模樣,他心裡想著的那些措辭也就很難說出口了。

  「總之,先冷靜一下吧。」白亦說著,順手施展了一個鎮定魔法,強行控制住了彌雅的情緒,又繼續說道︰「往好的方面想,她現在有很大可能還留在高山之城,因為她的父母一直在處理收容傷員,那可是一項相當耗時的工作,往往要一兩個月時間等待傷員情況穩定,我們分開只有兩周,他們應該還來不及抽身返回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38
525.偶然的叛逆

  聽完白亦一番推理后,彌雅小小的鬆了一口氣,同意和他先去見見皇帝,而不是急匆匆的一個人趕回小鎮。

  在皇宮裡一番轉悠之後,兩人來到了皇帝的另一間書房,自從昨天召集的畫匠陸續抵達后,皇帝好像一直就沒出來過,也不知道悶在裡面在幹嘛?白亦也沒和他多客氣,門也不敲徑直就沖了進去,恰好看見皇帝坐在書桌旁,手裡捻著幾張卡片狀的玩意,臉上洋溢出一副頗為滿足和幸福的笑容。

  在看見學生突然闖入后,皇帝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絲慌亂,下意識的就想把手頭的卡片藏起來,可又立即反應過來此時不是在大學了,自己這不孝徒拿自己沒什麼辦法,於是便堂而皇之的把卡片收入了一枚精緻的盒子裡,貼身放好,這才開口說道:「怎麼連敲門都忘記了嗎?」

  「我以為情況很緊急,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那麼悠閑。」白亦說著,目光往他先前藏盒子的地方瞟了一眼,逼得皇帝很不自在的用手掩了掩,開口回答道:「不管任何情況都要保持冷靜與優雅,我沒教過你嗎?」

  「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呢?」白亦揚了揚先前收到的急電,問道。

  「你覺得呢?」皇帝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白亦微微猶豫了一番,按照一般人的思維,他或許應該馬不停蹄的趕去事發地點,親力親為的調查此事?甚至上陣與入侵者搏殺一番?可仔細想想的話,無論是他也好,皇帝也好,其身份並不允許他們這樣去做,更何況這次一共有十餘個城鎮遇襲,他們也根本顧不過來,唯一能做的,無非是調動國內資源,給附近有軍隊駐紮的要塞下達命令。

  可只要要塞的指揮不是智障的話,他們自己便會採取行動,說來說去,這份急報雖然看起來很緊急的樣子,但卻又不需要他們多做什麼,靜觀其變,等待後繼消息反而是最好選擇。

  皇帝邀他前來商議,更多的是想聽聽他對事件的看法,比如幕後黑手是誰?事件平息之後要向誰發動正式戰爭來打擊報復?需不需要其他行動來安撫國內情緒?這種送到手上的戰爭借口究竟如何利益最大化?這些事才是最高統治者所需要考慮的。

  「又是什麼信仰惡魔的部落發動的恐怖襲擊吧?應該是對上次進攻高山之城失敗的報復性手段,不過這一次好像弱了很多,不敢進攻高山之城那樣的重要城鎮,只能在邊境上進行騷擾...」白亦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分析,「不太像是曼賽羅的手筆,雖說你才去他們那邊大鬧了一場,可考慮到那個升天法陣的性質與作用,他們沒理由與惡魔同流合污才對。」

  他的分析聽起來似乎頭頭是道?可皇帝卻持有不同意見:「你就這麼確信那個法陣是召喚天使而不是召喚惡魔用的?」

  白亦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結果一旁的小彌雅不依了,她察覺到這兩個傢伙完全沒有上陣救援的打算,當即一副要跳起來的樣子,連聲說道:「露露!露露她怎麼辦?」

  「她新認識的小夥伴。」白亦幫著彌雅解釋了一句,「她很在意對方的安危,執意要過去一趟。」

  「這怎麼行?」皇帝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一會讓你老師安排人關注一下你的小夥伴便是。」

  「嗚...」彌雅頓時露出了滿臉失望的神色,卻還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我明白了...希望先生,皇帝爺爺,我今天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嗎?」

  白亦和皇帝對視了一眼,雖說很想讓小傢伙留下來旁聽他們商議國事,但既然累了的話,也不太好勉強?於是便點了點頭。

  於是彌雅便離開了,剩下兩個老傢伙接著便興緻勃勃的密謀下一步要對誰用兵?或者以這事為借口向哪個無辜勢力發動侵略?還是說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好下手的資源產地?或是從誰那裡劫掠一批人口過來彌補損失?

  討論的內容愈發的黑深殘,彌雅沒有旁聽也不見得是壞事吧?

  兩人討論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最後敲定了一個大致的侵略方案,皇帝這才回去休息了,而不用休息的白亦則打算回書房仔細縷縷後繼計劃,可走在半路上突然想起了點什麼,決定先去看看小傢伙的情況,她今天不太開心的樣子,會不會這會都還沒睡著呢?

  白亦懷揣著對小女兒的擔憂,悄悄進入了她的房間,看起來彌雅好像已經睡了?大床上捂著被子,悄無聲息的樣子。

  「天氣有些涼了,有沒有蓋好被子呢?」白亦嘀咕著,走近了床邊,打算把彌雅裹成個蠶寶寶,可剛一靠近便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連忙抓起被子一掀,露出下面那位正在瑟瑟發抖的侍女。

  「殿下...是彌雅殿下她...她強行要求我這樣做的...」那位彌雅的貼身侍女有些慌亂的解釋道。

  「她人呢?」白亦連忙問道。

  「我不知道,殿下只說自己很快就會回來...」

  白亦做了一副深呼吸的動作,強行按捺下心頭湧起的怒火,他是真沒想到小傢伙現在居然如此大膽?連自己和皇帝的話都不聽了?簡直無法無天!

  於是他連忙發動了固化在彌雅裝備上面的定位魔法,打算鎖定她目前的位置,可定位魔法傳回來的反饋只是微微一閃便消失了,根本來不及讓他準確的定位,很顯然是被小傢伙用什麼手段給屏蔽掉了。

  「我現在出去找她,你等明天天亮之後把情況告訴陛下。」白亦對著唯唯諾諾的侍女命令道,「另外,給我準備幾把結實的雞毛撣子。」

  說罷,他便從窗口跳了出去,向著之前定位過的大致方向飛了過去。

  而此時正獨自一人在夜空中飛行著的小彌雅,突然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小屁股,似乎預見到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嗚...希望先生肯定去準備雞毛撣子了...」彌雅可憐巴巴的自言自語道,老實說,她現在心頭突然湧出了有點猶豫,明明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很堅決的呀...畢竟從小大大自己一向很聽話...可如果只是叛逆一次的話,回頭賣賣萌或許還好?唬不過希望先生的話,就去唬唬皇帝爺爺,他總會幫自己說話的吧?

  可是一想到這一次的叛逆和任性或許能救下自己好友的性命,彌雅便不再遲疑,暫時將可怕的雞毛撣子拋去腦後,嘴裡輕聲嘟囔著:「露露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

  因為沒法讓其他法師幫忙傳送,她只好這麼傻傻的飛回小鎮,等到天都快亮了的時候,她的眼前才隱隱約約浮現出小鎮那熟悉的輪廓,看上去似乎沒太大變化?彌雅不由得微微鬆了口氣,忍耐著飛了一夜的疲憊,強打起精神,提高了速度。

  可等到她靠近了小鎮,準備降落時,卻突然愣在了半空中,獃獃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雖然之前遠遠望去小鎮沒有太大變化,可等到靠近之後她才發現,這座原本安寧而祥和的小鎮已經被毀掉了一大半,大片大片的建築化作了焦黑的廢墟,整個鎮子像是被潑上了一層黑色的濃墨一般,只有靠近她那個方向的建築被保留了下來,其他的,包括當初她和白亦住過的小屋,旁邊露露的家,以及平時最喜歡的糕點店,全都化為烏有,就連鎮子門口那兩座鬆軟的稻草堆,也只剩下一地灰白色的殘渣...

  可如果僅僅是如此的慘狀,還不足以讓見過大風大浪的彌雅出現獃滯,真正讓她停下來的,則是另一件十分詭異的事——小鎮雖然被破壞得很慘,但鎮民們似乎傷亡不大?至少看不見幾具屍體,可倖存下來的村民們並沒有慌張的逃掉,也沒有著手收拾殘骸,反倒是集體跪在那座已經被毀掉的小鎮廣場上,向著中間的什麼東西跪拜著。

  那是一個看上去像是人的玩意,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灼目的光芒,讓人很難直視他的身姿,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背後那一對由光所編織而成的羽翼在向眾人述說著他的身份...

  「天使...」半空中的彌雅獃獃的呢喃著,給自己雙眼施加了一個視覺強化魔法,能夠強行頂著對方身上那刺目的光芒,看清對方的真實模樣。

  對方在光芒籠罩下的身軀似乎是個女孩子?身上穿著一件很常見的古羅瑟長袍,面容姣好,氣質聖潔而崇高,只是雙眼用一根白色的布條蒙住,又多添了幾分神秘的韻味,赤裸的雙足懸空而立,腳下則是匍匐著的鎮民們。

  她臉上的神情十分古怪,看似柔和,實則冷漠,看似悲憫天人,實則藐視眾生,明明是相互矛盾的要素,卻融合在了一起,宛如神祗。

  可真正最讓彌雅在意的,卻是對方掛在腰間的事物,看上去,似乎像是一隻小貓布偶?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39
526.天使之謎

  看見自己親手製作的小貓布偶出現在那位天使身上,彌雅心頭不由得為之一顫,第一時間以為露露是遭了天使的毒手,從她身上搶走了小貓布偶,可還未等她動手發難,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天使搶走小貓布偶幹嘛?於是便靜下心來仔細端詳了那天使的樣貌,居然和露露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兩個人的氣質相差極大,看上去完全就像不同的兩人,這天使身上完全沒有露露身上那股柔和恬靜的少女氣質,取而代之則是孤高與聖潔,讓人不敢正視,再加上被布條遮住的雙眼以及那身璀璨的光芒,導致彌雅一開始都沒認出來這就是她心裡惦記著的露露。

  「露露!露露你怎麼了?」彌雅呼喊著,作勢就想俯衝下去,可剛一啟動,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拽住了自己的馬尾辮,疼得她連聲嬌叫起來:「唉喲!唉喲唉喲~」

  疼得眼淚都要出來的彌雅回頭一看,一具灰不溜秋的盔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身後,正冷冷的盯著她,雖說看不見盔甲的臉色,但她大概也知道對方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希望先生...」彌雅頓時心虛的垂下了頭,不敢與白亦對視。

  「哼~」白亦冷冷的哼了一聲,「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吧,反正雞毛撣子已經準備好了。」

  彌雅一聽,嚇得差點就哭了出來,結果卻被白亦沒好氣的彈了個腦崩,提醒道:「真是生怕引不起下面的注意嗎?」

  彌雅楞了一下,這才發現四周的空氣有一些細微的扭曲,這是偽裝術的效果,原來自己之所以在半空中大呼小叫都沒被發現,是不知什麼時候偷偷抵達的希望先生替她做好了掩護。

  「嘖嘖,情況有些棘手啊,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天使的樣子嗎?或者說為什麼天使會變成她的樣子?」白亦低聲問道。

  彌雅連忙搖了搖頭。

  「那麼,你們平時相處的時候,她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嗎?或者有什麼信仰傾向嗎?」白亦又問道。

  彌雅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們之前分開的時候,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嗎?」

  彌雅依舊是搖頭。

  「那她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特別可愛算不算?」彌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勒個去,你們平時究竟在鬼混些什麼啊?總不能告訴她她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突然就變成天使了吧?一個大活人真要那麼容易變成天使,我怕是早就被天使剁成肉醬了!」白亦沒好氣的說著,「而且她哪裡特別可愛了啊?是比阿蒂可愛還是比你嘉爾姐可愛了啊?」

  「這不是一回事啦...」彌雅頓時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白亦無奈的嘆了口氣,目光落在了對方腰間那隻小貓布偶上面,開口說道:「難道說問題處在這玩意上面?那上面你有附加過什麼東西嗎?」

  「沒有呀,這就是我自己縫製的普通布偶,連材料都是最普通的那種。」彌雅連忙回答道。

  「不對,這不太可能,如果只是普通布偶的話,她為什麼會刻意將它掛在外面?像是在彰顯自己身份似的...你快仔細想想,這布偶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白亦催促著,順手就一把捏住了彌雅的臉頰,逼迫她認真的想。

  「嗚嗚...我會想的啦,您別捏我臉呀...」彌雅發出小獸般可憐的哀鳴聲,被迫在白亦的蹂躪下仔細的思考了一番,最後突然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連忙掙脫了白亦的魔爪,連聲說道:「對了,我好像記起來了,當初布偶縫製好了以後,蕾迪茜雅似乎在上面施加過什麼神術...」

  「蕾迪茜雅為什麼會在這種布偶身上施加神術?閑得慌嗎?」白亦有些奇怪的問道,「有那份力氣怎麼不給鎚頭鯊布偶加兩道神術?」

  「因為那段時間她正跟隨約爾叔叔練習高等神術,需要多次施展來加以熟練,於是沒事就給我們施展一記神術,有些是直接加持在我們身上,有些則是加持在我們的隨身物品上...而魚魚身上有約爾叔叔親自加持的神術,茜雅她的神術加持不上去,就換到了貓貓身上,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彌雅連忙說出了一段白亦並不知道的往事。

  聽完彌雅這麼一說,白亦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神術這種東西,尤其是高等神術,特別是神言術這種,或許加持在人身上持續不了多久,但如果加持在物品上面,往往可以持續很長時間,像教會販賣的各種護身符也就是如此。

  也就是說,這個天使或許就是被小貓布偶上面的神術所吸引過來的?如果彌雅沒有多此一舉的送給露露這件紀念品,她或許就不會遭此劫難?白亦心頭琢磨著,暫且放下了第二個猜測,示意彌雅靠近一點,接著說道:「我們再靠近一些看看。」

  說著,他乘機將彌雅攬進懷裡,抱著她嬌柔的身軀,降下了一些高度,這樣能更清楚的看見下面的局勢。

  縮在白亦懷裡的彌雅微微扭動著身子,找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又看著下面跪在天使腳下的一群鎮民在那裡頂禮膜拜,嘴裡念念有詞,輕聲問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呀?」

  「禮拜。」白亦低聲回答道。

  「誒?可我也看過茜雅她做禮拜,並沒有這麼長時間呀?」彌雅又小聲問道。

  「那是因為後世的禮拜流程被極大的縮短了,按照教會最標準最正式的禮拜流程,需要從太陽升起時一直禱告到中午的時候。」白亦回答道。

  「誒?居然要這麼長時間嗎?」彌雅有些微微的驚訝。

  「因為教會認為早晨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光,自然要把這段時間獻給信仰,只不過把一天最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和傻逼似的,你約爾叔年輕時就幹過這類蠢事。」白亦回答道。

  彌雅默默的點了點頭,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露露化身的天使身上,帶著有些僥倖的心理,輕聲問了一句:「希望先生,露露她真的是變成天使了嗎?」

  「如果虛空裡那些教會派人士沒有騙我的話,確實是這樣的。」白亦說著,「按照教典的記載,他們聖潔而璀璨,渾身由光所籠罩,代替神明撒播福音;他們崇高無垢,故而赤足懸空,不容接觸世之污穢;他們心懷憐憫,故而自縛雙目,不忍直視世間疾苦...你看,描述都是完全對應的。」

  還有一點他並未告訴彌雅,那就是影子所說的天使的降臨模式,往往就是像這樣附身在普通人身上,而非本體降世,所以眼前這個金光閃閃的傢伙,的確是具貨真價實的天使。

  「幸好還是個美少女的外表,不是什麼絡腮鬍八塊腹肌滿腿黑毛的兄貴壯漢...」白亦低聲嘀咕了一句。

  只是事情還是有著太多太多的蹊蹺之處,就算拋開天使為什麼會找上露露不談,權當她是被小貓布偶吸引而來的吧,那麼為什麼在這個時代會出現一頭天使呢?神恩教明明還沒有建立呀?而唯一有可能召喚天使下界的坎寧納斯才被皇帝大鬧了一番,如此短的時間平息紛亂應該都做不到吧?

  更況且放眼世界,邪教橫生,惡魔一打一打的冒出來,如此污穢不堪之地,天使這種眼高於頂的玩意怎麼會甘願在此時下界?只可惜白亦穿越過來的時機不對,陰影還沒來得及偷到關鍵資料,尚不知道第一頭天使下界的具體時間,只不過根據羅瑟歷史,第一位天使下界的時間起碼是在羅瑟覆滅之後。

  更讓他覺得蛋疼的是,他昨晚才和皇帝商議好攻略坎寧納斯的計劃,欲將襁褓中的神恩教掌控在羅瑟自己手中,這樣便即可讓教會發揮應有的正面效應,又方便掌控,可誰知道天使居然搶在他行動之前突然下界,把他的如意算盤全盤掀翻。

  突然間,白亦腦中湧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這傢伙,該不會是知道我後面想幹嘛才突然冒出來的吧?」

  隱約聽見他嘀咕的彌雅則開口問道:「誒?希望先生您想幹嘛?」

  如果白亦是那種會發本章說的貨色可能就要回答「想!」了,幸好他不是,於是便低聲敷衍道:「沒什麼,只是這個禮拜稍微有些奇怪...缺少了一點東西。」

  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從人群後方突然信步走來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輕人,看上去大概就十五六歲吧?頗為青澀,只是氣質步伐都十分老成,宛然一副歷經世間滄桑的感覺?

  隨著這位年輕人的出現,之前朝著天使跪拜的鎮民們紛紛暫停了一下,轉而匍匐在他的腳邊,就這麼跪著,以無比卑微的姿態恭迎他來到了廣場最中央,那位天使的腳下。

  「這就對了,禮拜怎麼能少了一位主教來主持呢?」白亦低聲說著,又注意到那小子站的位置,低聲嘀咕了一句:「過會這廝要是敢抬頭的話,就挖了他的眼睛!」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40
527.你也配當聖徒?

  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大概是扮演著最原始版本傳教士的角色,他站在天使腳下,用相當蹩腳的羅瑟語引導著鎮民念誦禱詞,內容類似大海都是水駿馬四條腿那樣,顯得十分的俗和lo,不說與與後世那些經過精雕細琢的禱詞相比了,怕是都不如那些邪教蠱惑人心的言辭。

  看得出來,這小子應該是個異族,文化水準不太高,做神棍也只是剛入行,但奈何他頭頂就是有著一頭貨真價實的天使讓他狐假虎威,以這種拙劣不堪的手段把鎮民們治得服服帖帖的。

  不過白亦還是在這素人神棍身上發現了一點與眾不同的地方,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十分強大的神力波動,這可不是普通神棍或者聖騎士身上的聖潔神力,而是那種貨真價實的,來自真神的力量,就像上一次在瑪斯位面遇見的那隻巨大傀儡一般。

  只不過他身上的波動強度比起巨大傀儡的可是差了很多,沒了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反倒是相當的和煦?只是這股和煦中有多了一些違和感,讓白亦覺得這股力量應該不是他自己的,甚至也沒法駕馭這股力量,就像原始人手持腎果手機似的。

  「我要放出精神力去仔細探查一番,換你來維持偽裝。」白亦在彌雅耳邊低聲說道。

  「明白了,可是這樣不會被發現嗎?」彌雅回答道,有點擔心的樣子。

  「應該不會吧?我會很小心的,那個小神棍看起來嫩得很,天使也獃獃的,應該發現不了。」白亦自信滿滿的說道。

  「哦...」彌雅有些欲言又止的回答道,她其實挺想告訴白亦露露一點都不呆,還很機靈...

  於是偽裝術的範圍再次縮小,只覆蓋彌雅自己一人,白亦則脫離了結界,發動了潛行術,漂浮在空中,把精神力向著天使和神棍探去,心裡還頗為得意的哼哼道:沒見過會隱身的法師吧?這種來自後世的新銳偵測手段,就讓你們這些原始人見識一下吧!

  可結果他的精神力才剛剛往外一延伸,下面那頭看起來似乎只會飄在空中當擺設的天使就突然有了反應,猛的一下抬起頭,望向了白亦所在的方向,連帶著下面的神棍也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停止了禱告,跟著仰頭望去。

  幸好他在抬頭之前往旁邊挪動了幾步,沒在天使腳下,不然的話,以後怕是只能去打電子競技了。

  只不過他們抬頭之後,看見的也只是空無一物的天空,並不能發現隱藏在其中的白亦,於是那天使有些奇怪的微微歪了歪頭,又收回了視線,重新當起了擺設;神棍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只得繼續念叨著他自己編出來的那些禱詞。

  而半空中的白亦則是悄悄抹了把冷汗,他是真沒料到對方的感知居然會敏銳到這種地步,如果不是他及時察覺不對收回了精神力,怕是已經被發現了吧?

  「哼~還挺敏感的嘛?看來需要讓你們見識一下更加新銳的偵測手段了!」白亦低聲嘀咕著,悄悄從天空降落到了一間民宅屋頂,在一塊瓦片上悄悄的畫下了一枚符文,卻沒有往其中注入魔力,接著又跳去了另一間民宅,如法炮製。

  不一會,他便在廣場周圍都布下了這種沒有魔力的符文,接著再一點點往符文中注入蛛絲般纖細的魔力,以微不可查的波動激活了這些符文,等到符文全部激活之後,一道極其隱蔽的偵測法陣便隨之成型,這樣即使他不使用精神力探測,也能得到同樣的效果。

  這個大學新近開發出的偵測手段,其隱蔽效果之好,就連細緻著稱的學者,刺客妹子等人都很難察覺到,可以說是最隱蔽的手法了,只是當時在大學裡沒什麼很好的使用時機,倒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

  而這個偵測法陣的實際效果也確實如白亦所預估的一樣,因為魔力波動實在太過細微,甚至比自然界正常的空氣流動還輕,天使自然也是毫無察覺的,這便讓白亦又一次得意了起來,耐心的等待著法陣最終成型,這樣天使的秘密便會暴露無遺。

  然而事與願違,前面幾枚符文激活時天使還是毫無反應,可當第五枚符文激活時,她又突然動了起來,又一次望向了遠處一處空無一物的房頂;下面的神棍似乎也知道了什麼,連忙對著鎮民們高喊:「風緊扯呼!哦不對,情況有點不對勁,今天的禱告暫告一段落,大家先回自己家裡去!」

  鎮民們紛紛為之一愣,不太明白這位大人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打算聽他解釋什麼,可半空中的天使卻沒有說明的耐心,她背後的光翼猛的一揚,一股星星點點的光暈頓時向著四周飄灑而出,細沙般大小的光點很快就覆蓋了整個廣場。

  此時還在為自己精心設計的偵測法陣再次失敗感到懊惱的白亦,自然沒來得及躲過這些四處飄蕩的光點,很快的,便有幾粒肉眼很難察覺的光點落在了他身上,而那蒙著雙眼的天使立即便將視線投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那裡隱藏著什麼東西,大家快離開!」神棍也指著白亦所在的空地大喊道。

  等到鎮民們將信將疑的起身,簇擁著離開了廣場之後,那位天使才稍微降低了一點高度,手中浮現出一串光斑,逐漸的凝結成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劍,臉上的表情顯得嚴峻了幾分,死死的盯著白亦所在的位置。

  「是什麼人?羅瑟的法師嗎?」神棍也沖著白亦嚷嚷道。

  「嘖...這可真是...有點丟人...」白亦低聲嘀咕著,現出了身形。

  那神棍一看見那身法師盔甲,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似乎看見了什麼殺父仇人一般,可還是強行控制住了情緒,以略微不滿的腔調說道:「這位尊敬的法師,你偷偷潛入我們身邊,布下了神秘的法陣,是打算與我們為敵嗎?」

  嘿?直接就認為要與你們為敵了嗎?白亦有些好笑的想到,看來這小子對羅瑟法師有著什麼很深的仇怨啊?不然怎麼會這麼說話的?要是依著白亦往常的脾氣,恐怕直接就把他捏成紙片人了,但看著背後那個和露露極其相似的天使面子上,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你們難道不該解釋一下為什麼闖入我羅瑟境內?滋擾我羅瑟領民?」

  「哼~愚昧而自大的羅瑟人啊,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我背後這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吧!普天之下,皆是真神光耀之地,子民皆為我主眷顧之人,他們可不是你們羅瑟的私產,而是堅定追隨真神的高貴信徒!」那神棍顯然是沒死過,這般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再說了,如果不是我們的及時出現,這裡早已被邪魔所荼毒,是我們的出現帶給了這裡的人們光明與希望!」那神棍又接著說道。

  聽完了這麼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白亦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於是便開口回答道:「你怎麼突然一下變得文縐縐的?是和誰學了這番話嗎?」

  神棍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壓低了聲音警告道:「總之,你願意就此離開的話,至高無上的天使大人不會追究你的冒犯,你好自為之吧!」

  「這樣嗎?那好,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吧,乖乖的束手就擒,交待清楚自己的來歷和目的,讓我好好調查一番,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如何?」白亦開口反問道。

  「放肆!」那神棍頓時變得怒不可遏,猛然身上在身上的口袋裡翻找了一番,最後居然摸出來一副兒童用的彈弓?接著又架起彈弓,對著白亦射出了一枚小石子?

  這頗有點拿彈弓打你家玻璃的滑稽一幕,看得白亦十分想笑,可又突然想起了一點什麼,於是並未急著還擊,而是伸手很隨意的夾住了那枚對自己毫無威脅的石子,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叫尤拉?曼賽羅人?」

  對面的神棍微微一愣,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接著又惡狠狠的說道:「但我可不是什麼曼賽羅人!」

  「看來是這樣了...」白亦暗自點了點頭。

  像這種一氣之下掏彈弓打你家玻璃的蠢事,一般人還真幹不出來,可史書上還真有這麼一個蠢貨習慣性的這樣幹,那就是教會的第一聖徒,聖徒尤拉。

  根據教會的描述,此人是行走世間的第一位聖徒,第一位降光明散播人間,並以此得到升華之人,此人行走世間時並未攜帶什麼殺傷性武器,只拿著一把頑童式的彈弓去抵禦敵人,其目的也不是為了殺死敵人,而是用這種手段去點化敵人,感化對手,讓他們心悅誠服的皈依,傳言中被他彈弓打中的敵人都會放棄心頭的殺意與惡念,變為虔誠的信徒。

  而此人在教會各種壁畫中的形象,也是個手持彈弓,看上去和藹可親,謙謙有禮的老者,絕對不是眼前這個逗比。
GGCMEAT 發表於 2017-6-11 01:41
528.不算認真的戰鬥

  雖說從某個叫約爾的聖徒身上不難發現教會的記載與實際情況往往有著很大的偏差,但也不應該偏差到眼前這樣的地步才對?這個神棍尤拉和那位聖徒尤拉,除了名字和都愛用彈弓解決問題這一愚蠢的習慣之外,似乎再無什麼相同點了?

  按照神恩教的說法,聖徒尤拉行走世間時羅瑟已經覆滅了,而此時的羅瑟十九世還如日中天,距離那個時間還有上千年之久,就眼前這逗比何德何能活到那時候?而且心態年齡相差也很大,一位聖徒會有他這麼重的戾氣?同時他還否認了自己來自曼賽羅...

  更重要的則是,這彈弓射出來的石子完全沒有半點能讓人心平氣和的力量,反倒是更想讓白亦反手摁死這貨...

  教會的記載再怎麼不靠譜,也不會偏差得太過離譜,想到這裡,白亦基本斷定了這廝不是教會記載中的那位聖徒,只是偶然同名吧?於是手下也就不打算留情了,當即便把那枚石子對準他的眉心彈了回去。

  如果這威力堪比步槍子彈的石子成功命中的話,這神棍必然是當場爆頭而死的,只不過他背後畢竟有人,於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后,石子被天使手中的長劍格飛了出去。

  「嘿嘿,能讓我在這個時代提前積累一點對天使的戰鬥經驗,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吧?」白亦做了一個獰笑的表情,低聲嘟囔道:「得好好看看你的實力如何,看你手持長劍,就先從肉搏能力開始吧...」說罷,他便猛的撲了上去,和那天使戰成一團。

  因為目的主要是測試,他便沒有使用太多的力量和太高端的技巧,反倒是效仿著蠻子的戰鬥方式,就是簡單幹脆的用拳腳往對方身上招呼,想要先看看對面的力量和反應。

  而天使那邊則是毫不客氣的提著那把金光閃閃的長劍往他身上劈砍,同樣也沒有過多的技巧和視覺效果,亦是這種十分原始的戰鬥方式,導致雖然看上去兩邊勢均力敵,打得難解難分,卻沒有造成太大的動靜,更打不出什麼華麗的特效,還好那天使金光閃閃的翅膀稍微彌補了一點,讓畫面看上去有點像在砍貪玩藍月。

  此時飄在空中的小彌雅雖然沒有聽清楚先前發生了什麼對話,卻看見兩邊突然大打出手,一下子就急了,連忙降落在廣場另一邊,撤去了偽裝,有些焦急的對著白亦喊道:「希望先生,請您手下留情呀,別傷到露露...」

  按理來說她本應勸阻這場戰鬥的,可一來她有點不敢勸也不好插手;二來則是發現白亦未盡全力,應該只是試探,於是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請他留手。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白亦自信滿滿的回答道,「這種小場面,還奈何不...」

  話音未落,彌雅便聽見砰的一聲脆響,一個灰撲撲的物品隨即掉落在了她腳邊,仔細一看,居然是被打得倒飛出來的白亦?

  「呃...希望先生?您沒事吧?」彌雅有些尷尬的問道。

  「咳咳...人有失蹄馬有失手...」白亦也有些尷尬的解釋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背對著彌雅,面甲卻朝著她,繼續解釋道:「我有段時間沒這麼動手了,手生了...」

  「您...您的頭盔...」彌雅小聲提醒道。

  「哦...」白亦連忙把自己的頭扭了180度,回到了正常形狀,「這傢伙有點實力,赤手空拳不太好對付...」說著,他又從儲物袋裡掏出上次別人送他的那根阿哈利姆神杖,將杖身一扭,變成了連枷形態,嘴裡發出一陣「哇呀呀呀呀」的怪叫,揮舞著連枷法杖又沖了上去。

  這一次有了武器在手,即使依舊不使用什麼武技,白亦也很快便佔據了上風,而對方身上傳來的力量雖然十分澎湃,卻也有所保留,似乎沒有動用起來的樣子?只是強行依靠著反應與白亦周旋著。

  「嘖嘖,你在猶豫什麼嗎?」白亦有些不爽的說著,手頭的連枷頓時收回了法杖形態,快速的旋轉了起來,看來是打算動用小法師的護身杖術摩羅圓舞來給對方施加更大壓力了。

  小彌雅對小法師的手段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在看見摩羅圓舞出現的時候,便當即擔心的喊了一聲:「露露!小心啊!」

  結果話音剛落,便看見天使的身形稍微遲鈍了一下,接著便是砰的一聲悶響,一個金光閃閃的身影落到了彌雅腳邊。

  「呃...露露?你沒事吧?」彌雅又一次有些尷尬的問道。

  天使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對她下手,只是那張本應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點點幽怨的味道?她重新站起身來,沖著小彌雅推推手,彌雅頓時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體,把自己往後推了一段距離,大概意思是讓她別摻和這場戰鬥了?

  於是接下來的戰鬥,便呈現出有些詭異的場面。

  「希望先生加油...」

  砰!

  白亦從彌雅腳邊爬了起來,瞪了她一眼,重新撲了上去。

  「露露小心...」

  啪!

  天使從彌雅腳邊爬了起來,隔著眼罩哀怨的看了看她,又把她往後推開幾米。

  「你們能不能別打了...」

  砰!啪!一具灰撲撲的身影和一具金光閃閃的身影在一輪對撞后,分別倒飛進了兩邊的民宅之中...

  「我是不是不說話更好一點?」彌雅滿臉無奈的表情,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戰場稍微安靜了兩秒,兩個身影又是同一時間從被他們破壞的民宅中走了出來,看上去都沒受傷的樣子,只是白亦的身上掛著一些零散的布條雜碎,頭上還頂著一隻還沒睜開眼睛的小奶貓,大概是剛才撞壞了別人家貓窩吧?

  至於天使那邊則優雅多了,身上沒有沾染任何東西,只是掌心裡托著一隻毛茸茸的小雞仔,看樣子應該是撞進別人家雞窩了?

  兩人同時用柔和的力量托起了小奶貓和小雞仔,遠遠的送進了小彌雅手頭,彌雅則低頭看了看懷裡出現的兩隻軟軟的小東西,一時間感到十分的愕然,明明都是兩個很善良的人,為什麼就要這麼拼個你死我活呢?

  然而真正你死我活的戰鬥,才即將拉開帷幕。

  白亦在通過幾輪與天使的交手后,對她的實力也摸出了個大概,「如果只是單純的肉體力量方面,比那群高山蠻子還強;防禦力更是強得不像話,普通的攻擊手段根本無法破防,挨了我那麼多攻擊居然一點傷都沒有;同時還有著飛行的能力,那把由光鑄成的劍更是品相不凡...」說著,他輕輕的摸了摸阿哈利姆神杖上面新添的幾道划痕,雖說都不深,可這杖身本是用人類已知最堅固的材料奧哈姆鋼製成的,能夠僅憑物理手段就划傷它,這本身就是件很可怕的事了。

  「只看肉搏的話,算是有些棘手的檔次吧?真不愧是教會準備的最後底牌,實力果然沒讓我失望,就是不知道你那身神力還有什麼伎倆?」白亦給出了一個還算中肯的評價,能讓眼高於頂的虛空第五行者感到棘手,這已經算是相當不俗的評價了。

  因為對方一直不肯使用身上的神力,也沒有施展各種神術武技之類的,即使在他逐漸加強的攻勢下屢屢吃虧,被擊飛了幾次,卻因為無法造成實質傷害的緣故,依舊在保留著實力,讓白亦沒能看清她的力量全貌。

  「你到底在隱藏些什麼?或者說顧忌些什麼?」白亦低聲問道,對方自然不會做出回答,而他也不再打算這樣試探了,嘴裡開始低聲念叨:「特殊形體塑造...」變身成了黑色湯圓形態。

  這頭天使身上傳來的力量波動並不比之前應對過的巨大傀儡更強,而白亦也因為鬼畫符的開發和小彌雅實力的逐步提升,得到了比當初更強的出力,他相信自己動用了虛空之力,對方絕對沒辦法再像先前那般有所保留了。

  「不認真的話,可是會死的。」黑色湯圓瓮聲瓮氣的說著,一股黑色的虛空冥炎突然從天使身前浮現,向著她燒去。

  這一次,天使不再像之前應對白亦的其他武技那般用身體防禦去硬抗了,而是猛然的張開雙翼,往天上飛出了老遠。

  看來這天使雖然獃獃的,也沒有嘗試過虛空冥炎的滋味,卻知道它的威力絕不是能硬接的。

  而半空中的天使,那張麻木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點不一樣的表情,原本那矜持的沉默也被她主動打破,用露露的嗓音開口說道:「規則外的力量,異端!」

  說罷,她身後的光翼猛然綻放出更加絢麗的光芒,身上也隨即出現了一條條的光帶,像裹木乃伊一般迅速包裹住了她的全身,並逐漸變化成一套金光閃閃的盔甲,手中的長劍也隨之燃起了一股金色的火焰。

  「嘖嘖,這是打算認真了嗎?」白亦冷冷的看著對手的變化,手中縈繞著的黑色虛空之力也凝成了一柄黑色長槍,與半空中的天使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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