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絕世狂宅 作者 : 二馬大叔 (連載中)

 
moro084 2017-6-24 09:58:3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6 46003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16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一十九話 援軍

    安德烈奧斯頓。

    這個看起來莽撞的大漢的確有過人之處,而且看起來也是個天賦者,不過與其他天賦者不同的是,他除了最常見的力量加強的天賦外,竟然還有一個精神攻擊的天賦。

    他的力量非常令人難以置信,五名在力量上已經超越生物等級的「狼牙」隊員合力夾擊竟然都無法有效的將他制住,如果不是那堅韌的納米合金裝甲和內襯的高分子材料緩衝服的保護,也許這五名「狼牙」隊員就會成為「食蛇者」成立以來第一批在戰場上犧牲的隊員吧?

    不過再強的人也還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如果正面對抗的話,不能動用小宇宙的馮侃還不知道需要和他打上多少回合才能分出勝負呢,不過對於熟知現代空手格鬥技和人體結構的馮侃來說,正面和這頭蠻牛硬撼才真是腦子抽筋了呢!

    「善用雙手不如善用雙腳,善用雙腳不如善用頭腦!」某現代格鬥技名家感悟。

    打架也是要動腦子的!

    利用一點魔力在雙手上弄出一片冰冷的冷凍區域並不是很難,難的是怎麼在激戰中想出這麼迅速有效的方法!事實上馮侃也是看到那頭蠻牛脖頸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才靈機一動想到這個茬的。

    「都給我停手!」

    揪著萎靡不振的安德烈,將高周波振動劍架在那粗壯的脖頸上,上馮侃衝著混戰的人群大喝道,佈滿血污和汗水的臉上露出了他自認為最猙獰,最邪惡的笑容。

    說實話,他這一嗓子並不好聽,就像一頭被捏住喉嚨卻還在用力嘶吼的老黃牛。沒辦法,任何一個人如果像他這樣連續跟成千上萬個舉著明晃晃的大片刀的老爺們群毆那麼三四個小時,那開口時候的那個聲音絕對不會比他好聽到哪裡去。

    廝殺與金屬相撞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那由塵土形成的厚厚的帷幔也慢慢的單薄了下去,壁壘分明的兩個陣營緩緩地出現在人們的眼前,無論的「狼牙」隊員們還是對面的血袍巴裡特騎士團騎士,所有人都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狼牙」隊員們的情況看上去比剛才糟不到哪裡,就是變得更髒了些,而令人驚奇的是,血袍巴裡特騎士團的那些騎士們竟然也沒有一個人掛單!不過很多人的手腳都向著奇怪的地方彎曲,貌似雖然鋒利的鋼爪沒有對他們產生確實的傷害,可是「狼牙」隊員們的關節技卻發揮出了它們應有的威力。

    「我說……」馮侃也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那什麼,既然咱們誰都拿對方沒辦法,那你們是不是差不多也該放棄了?」

    所有人聽到他的話都一頭黑線,站在他前方的那些「狼牙」隊員們都忍不住回過頭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傢伙在說什麼啊?勸對方放棄?他當這是在過家家嗎?

    「何必呢?」不過馮侃好像並不覺的自己有什麼不對,繼續對著對面那些魁梧的騎士說道,「大家都無怨無仇的,打來打去有啥意思?有這功夫幹點兒啥不行?不如大家都回家抱老婆努力增產報國吧!」

    「啊噗……」

    城牆上與城頭下的無數人都噴了!雖然由於都帶著面甲的關係沒有人看見,但是那些血袍巴裡特騎士團的騎士們那鋼鐵面罩下的臉色已經變得五顏六色了,所有人都恨不得把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傢伙剁成肉泥,要不是顧忌安德烈還在他手上,他們早就衝上來再一次大打出手了!

    「啊咧?我說錯了什麼嗎?」馮侃依然一臉茫然地左顧右盼,他身旁的金剛狼臉色蒼白身子晃晃悠悠,這個鐵打的漢子從來沒有像現在般由心底裡升起一股無力感。

    「你這個混蛋!要殺就殺!何必說這麼多廢話?」這個時候,被他捉住的安德烈也已經甦醒了過來,雖然他被封住了身上的幾個穴道無法自由行動,但是一張嘴卻還沒有失去自由。

    「殺你?沒事的話我為什麼要殺你?剁罷剁罷賣錢嗎?」

    「狼牙」隊員們無語了,但丁無語了,文森特無語了,金剛狼更是無語了。所有人都把腦袋扭向另外一個方向,表示自己不認識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傢伙。

    「騎士們!你們在幹什麼?誰允許你們停下腳步的?」安德烈對於馮侃的調笑充耳不聞,面對著對面的騎士大聲呵斥道!「你們這樣縮手縮腳的還配作為巴倫大人手下的勇士嗎?衝鋒!沒有死之前不許停下你們的腳步!用敵人的鮮血裝飾我們的戰旗!否則的話就用自己的鮮血洗刷這個恥辱吧!」

    「閉嘴!」馮侃頭痛地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憑他那手勁……反正這頭依然催促那些騎士們進攻的大蠻牛白眼一翻腦袋一歪,立馬又昏過去了。

    對面的騎士群裡立刻發生了一些騷動,但是卻沒有人真的再次上前,安德烈在血袍巴裡特騎士團中的聲望僅次於大團長「重裝男爵」巴倫巴奈特,沒有人希望看到這位勇猛的戰士有個這樣憋屈的結局。

    「這樣吧!這頭大蠻牛我們先幫你們照顧著。請放心,我們會嚴格遵守日內瓦條約規定,絕對不會虐待戰俘,而且每天都會好吃好喝伺候著,反正到時候保證還你們個白白胖胖的大蠻牛不會讓他掉一斤肉的。對了,莎士比亞曾經說過『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不過我們家鄉也有句老話叫做『好死不如賴活著』而根據這條定律推斷老沙提出的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不過以前還有個說法『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根據聖人的教導又與原本的結論相違背那麼這樣一來不就又成了一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問題就在於每個人怎麼看待這個問題,其實就我本人對待這個問題的看法還不太成熟只是覺得這個問題牽扯到人性與人類的社會行為之間的關係並且關係到種族發展與道德規範等等一系列問題,如果有不同意見的話,我也歡迎各位踴躍發言!雖然現在我們還不能夠坐下來好好的詳細討論各自的看法,但是我相信各位也一定希望我們能夠就這個問題進行深入的討論……」又快又疾的語速,能夠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整絕對考驗一個人的肺活量!

    這傢伙沒有毛病吧?那個什麼什麼「日內瓦條約」是個啥東西啊?話說那個莎士比亞是誰啊?有人想跟他討論這個什麼什麼問題嗎?有嗎?沒有吧!

    對面的血袍巴裡特騎士團是騎士們覺的腦子在發漲同時臉在發燒,那個喋喋不休的傢伙後面在說什麼已經沒有人聽得清了,在他們眼裡只看得到那兩片上下翻飛的嘴唇一張一合,至於他究竟在說些什麼亡靈才知道!

    話說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其實馮侃自己心裡也清楚,現在是個死局,他如果真的殺了安德烈的話,那麼只會激起對方的憤怒,到時候就更是不死不休了,人質只有活著的時候才有利用價值。

    可是現在看來,用安德烈的性命來要挾對方退兵好像也不太可能,現在只能暫時地阻擋住他們的腳步,但是以後會怎麼樣卻沒有人知道。

    現在他只能靠無意識地滿嘴的胡咧咧來拖延時間,腦子裡卻飛快的轉動著尋找解決這種對峙的方法。

    一股無形的沉重壓力突然從對面的騎士們身後湧來打斷了馮侃的那一通天南海北的胡扯。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與他們對峙的血袍巴裡特騎士團成員的身後。

    馮侃閉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巴,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但是渾身的血液卻沒有來由的再一次燃燒了起來。

    「重裝男爵」巴倫巴奈特!

    以及他身後那五百精英騎士。

    面對著遙望著俯視著己方的「重裝男爵」,馮侃收起了自己那嬉皮笑臉的嘴臉,面對與那無形的壓力,任何都無法在他面前裝瘋賣傻吧?

    「年輕人,是你擊敗了安德烈?」

    安坐在「冥河之子」背上的巴倫巴奈特淡淡的問道,語氣中沒有憤怒,沒有失望,也沒有擔憂,不如說什麼也沒有。

    就好像人們清早出門見面問了聲「吃了沒?」一樣。

    「對付這頭只知道向前衝的大蠻牛並不是很難吧?」馮侃定了定心神,努力壓抑著體內快要爆發出來的鬥氣,用同樣的語氣回答道。

    巴倫巴奈特微微點點頭,「那麼,是否有興趣與我一戰?」

    「沒有!」馮侃非常堅定地搖搖頭。

    雖然已經經過了連場的激戰,但是他此刻依然很冷靜,現在不是逞個人英雄的時候,把身邊的夥伴安全地帶回雷斯頓堡才是他現在必須首要完成的任務。

    「若我敗了,你們就可以安然地離開這裡!」重裝男爵對他的反應並不奇怪,但是也沒有給他其他選擇。

    「……」馮侃眨麼眨麼眼睛,看來這又是一個不聽別人說話的主,「那要是我敗了呢?」

    「若你敗了……」在那嚴密遮蓋著頭臉的頭盔下,巴倫巴奈特好像笑了笑,「就請將安德烈還給我吧!」

    「只是這樣?」

    「這應該是你能夠接受的條件的最後底線吧?」

    馮侃咂麼咂麼嘴,這個重裝男爵果然不是善茬,他非常瞭解什麼樣的條件對他本身最有利而自己又能夠接受,同時什麼樣的條件又能自己無法拒絕。

    「那麼……你的回答呢?」

    馮侃低頭想了想,然後釋然地笑著抬起頭來,「我還是拒絕!」

    一石激起千層浪,馮侃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這是態度問題!」馮侃沒有理睬有些騷動的敵人,面沉如水的說道,「你們是侵略者!聖奧斯坦王國的戰士們不會對侵略者談任何條件!除非你們自己放棄這場不義的戰爭,除非你們停下繼續侵略的腳步!否則我們之間的對話只能用刀槍來進行!千千萬萬的戰士們會讓你們記住!聖奧斯坦人,絕不屈服!」

    馮侃的這一番話擲地有聲,所有在場聽到他這番話的人都安靜下來了,雷斯頓堡的城頭上不知不覺地升騰起一股懾人的氣勢,彷彿一顆顆星星之火漸漸凝聚,慢慢匯聚,最後抱成一團共同點燃起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巴倫巴奈特沉默了半晌,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最後他好像想通了什麼東西,默默地點點頭將「魔槍阿奇爾」舉起指著對面。

    「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們用鋼鐵來說話吧!」

    這就是重裝男爵,殺伐決斷!在其他道路都無法通行的時候,他就選擇自己開闢一條新的道路。

    「嗷……」

    城頭上突然發出一陣嘹亮的吶喊,無數不同的聲音匯聚成滾滾奔雷,雖然無法對城下的戰友提供實質性的幫助,但是聖奧斯坦的士兵們還是用自己能夠做到的方式來支援這些獨自面對強敵的勇士!

    「冥河之子」不耐地踢踏著巨大的馬蹄,鼻孔之中不時地噴出熱氣,充滿死亡氣息和嗜血的威壓瞬間瀰漫到整個戰場。

    「抱歉!」馮侃苦笑著對著同伴們道歉,「讓你們陪我一起倒霉。」

    「狼牙」隊員們回頭看了看他,眼神裡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難堪和鄙夷,有的只有堅定與崇敬,馮侃剛才回復敵人的那一番話正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從這一刻起,他們已經是以這個看不透的傢伙馬首是瞻了。

    「男人!不需要說太多抱歉!」金剛狼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認為對的,那就放手去做吧!」

    「地獄之旅嗎?那一定會非常有趣的。」但丁旋轉著手中的「黑檀木」與「白象牙」,玩世不恭的笑臉沒有一絲改變。

    「戰鬥的理由……」文森特那顯得有些破爛的大衣隨風飄去,露出了一直被他刻意隱藏著的本來面目,「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看看身邊的夥伴們,馮侃笑了,有這樣一群夥伴陪在身邊,即使是真的有地獄,他也有勇氣去闖一闖。

    「唏律律律律……」

    正當雙方準備再一次進行碰撞的時候,雷斯頓堡內突然傳來一聲悠長而又霸氣的嘶鳴!

    「是黑王!」

    馮侃愣了一下,但馬上就知道這動靜是誰弄出來的了。

    一片巨大的陰影從城頭上一躍而起,彷彿一團烏雲般向著對峙的雙方壓來……

    「彭!」

    捲起一團塵土,黑王落在了雙方之間的空地上,狂野的鬃毛風舒雲卷,那霸氣凌然的栗色雙瞳如同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般直視著對面!

    從四五十米高的高牆上一躍而下,黑王那粗壯的四條腿連彎都沒有彎一下!

    「唏律律律律律律律律……」

    從黑王出現的那一刻起,「冥河之子」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飛揚著巨大的馬蹄在原地來回打轉,那嗜血的眼眸裡儘是殺意,如果不是被巴倫巴奈特拉住韁繩,相信它一定已經衝過來和黑王拚命了。

    安坐在黑王背上的健次郎神色溫柔地伸手在黑王那張狂的鬃毛上輕輕撫摸著,當他再次抬起眼的時候炯炯有神的雙目中剩下的只有毅然決然的神色。

    「看來我們好像並沒有來晚。」

    淡淡的語調,好像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語調,一個金光耀眼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馮侃的左側。

    紫羅蘭色的蓬鬆長髮在髮梢隨風飄揚,眉毛上面還有兩片橢圓形的紫色「眉毛」,金黃色的鎧甲絕對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是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雙肩上所「扛」著的那兩隻巨大的金色羊角……

    白羊座黃金聖鬥士,穆先生!

    「若非撒加他一直堅持,我等也未必會出現這紛亂的地方吧?」

    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的聲音從馮侃右側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同樣金光耀眼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那裡了。

    金色的長髮,緊閉的雙眼,那沒有一絲煙火氣的語調卻意外的能夠讓人完全平靜下來,那永恆的淡然超然的神色,彷彿他此刻依然正靜坐在那菩提樹下。

    處女座黃金聖鬥士,沙加!

    馮侃送了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一旦放鬆下來,整個人立刻有種虛脫了的感覺。

    「援軍總算是到了,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啊?」

    沒有人知道「重裝男爵」巴倫巴奈特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他將狂躁的「冥河之子」安撫好後,就靜靜地屹立在原地。

    敵人突然出現的三個援軍打亂了他原先的計劃,作為一個武者,他本能的感覺到這三個新加入的敵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勝負的天平已經出現傾斜,那淵嶽峙的健次郎,深不可測的穆先生和沙加,每一個人他都沒有把握以現在的戰力一舉拿下。

    面對經過連番激戰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馮侃等人,他還是很有把握,但是敵人的援軍卻一舉將這個頹勢給扭轉了過來。

    巴倫巴奈特靜靜地凝視著對面好半晌,然後突然將手中的「魔槍阿奇爾」一揮,向後方指去。

    那些由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的血袍巴裡特騎士團騎士們隨著他揮動的長矛默默的轉身,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向著他們所來的地方如同潮水般退去。

    「年輕人!告訴我你的名字!」巴倫巴奈特輕撥馬頭,在完全轉過身之前對著馮侃說道。

    「當我們能夠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我在告訴你吧!」馮侃疲懶地擺擺手。

    「是嗎?」面對他的回答,重裝男爵並沒有生氣,「真希望能有那麼一天。」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馮侃點點頭,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巴倫巴奈特點點頭,再也沒說什麼,一夾馬腹向著所來的方向奔馳而去。

    「就這麼走了?」但丁眨麼眨麼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嘀咕著,「還真是乾脆的傢伙呢!」

    「他是個真正的軍人!」金剛狼噓了一口氣,「當無法完成既定戰鬥任務時,就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實力,避免不必要的犧牲。這樣的傢伙我見過不少。」

    巴倫巴奈特的決定非常正確,面對健次郎,穆先生和沙加的加入,原本對攻城戰沒有任何優勢的重裝騎士只會白白的犧牲,沒有意義的戰鬥,這就是他現在所面臨的局面,即使是安德烈此刻仍然在敵人的手上,但是為了一個人而犧牲更多的戰士這種事情只要他還很冷靜就絕對做不出來的,雖然很冷酷,雖然很無情,但這的確是現在最正確的選擇了。

    「他還真看得起我們。」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馮侃發現自己已經有些手軟腳軟了,真奇怪,如果真的和那個「重裝男爵」巴倫巴奈特硬幹一架的話,他也不一定會落下風,可是為什麼氣勢上就沒辦法壓過對方呢?

    「神……」穆先生剛一開口,就看見馮侃狂打眼色,於是立刻改口,「阿侃先生,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馮侃抖抖手,「回去洗白白,然後好好睡一覺!老子一晚上沒合眼了!」

    「是嗎?」穆先生點點頭,但是好像又有什麼話想說卻又沒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

    「其實,在我們出發之前,鷲羽小姐曾讓我們給您帶個話。」

    「鷲羽?」馮侃摸摸腦袋,「她又有什麼鬼點子了?」

    「她說,要收徒可以,不過你要再找些好玩的東西一給她起送回去!」

    「……」馮侃眨麼眨麼眼睛,果然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那個傢伙的!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20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話 悲劇的伯爵

    柔和的導力燈忽明忽暗,因為損失了大量的導力術士,為導力機械充能的工作出現的遲滯的跡象,在行軍途中能夠把導力燈點起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大帳裡如同墓地般沉寂,雖然在會議桌前坐滿了人,但是這些叱吒風雲的沃爾肯將領們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在此刻該說些什麼。

    「叩,叩,叩,叩……」

    一片沉寂中,弗朗西斯大公一言不發地端坐在主位上,隨意地放在會議桌上的右手食指微曲,看似無意地輕輕叩擊著光滑的桌面。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弗朗西斯大公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是的,尊敬的公爵大人。」

    在他身後,依然是如同雕像般挺立的巴倫巴奈特,只不過此刻公爵大人的另一側少了另外一個忠實的戰士。

    「狂妄!實在是太狂妄了!」

    第一個忍不住的果然是那個咆哮伯爵謝摩斯,「巴倫!如此狂妄無禮之徒你為什麼當時不立即給予制裁!」

    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義憤填膺的謝摩斯伯爵,更有些人看著他的眼神根本就是在看白癡。

    巴倫巴奈特的爵位雖然只是個男爵,但他不是普通的男爵,他是直屬於弗朗西斯大公的血袍巴裡特騎士團的大團長,如果要指出弗朗西斯大公最信任的人,那麼非他莫屬,他絕對不是一個憑小聰明和世襲采邑才得到現在這個地位的一個伯爵能夠肆意職責的。謝摩斯在自己的領地裡呆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軍營裡的工作已經不適合他了,也許現在就離開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看來布倫達家族也沒落了,老伯爵沒有一個合適的繼承人真是令人感到非常遺憾呢。

    面對謝摩斯伯爵的職責,巴倫一言不發,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屑於解釋。

    「無禮!」

    但是他的態度再一次刺激了謝摩斯伯爵,向來逸氣指使的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一個他自認為地位比自己地下的「小人物」如此蔑視的?他到現在還沒忘記,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小小的傭兵也是用這種態度對待他的!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刻,巴倫那不屑的嘴臉和那個桀驁不馴的傭兵重合在一起,熊熊的怒火已經將他的理智完全燃燒殆盡,他已經忘記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以及此刻是什麼場合了。

    「一個小小的男爵竟然敢如此對待擁有高貴血統的伯爵!我要……」

    「謝摩斯。」弗朗西斯大公終於開口了,雖然他的語調依然非常平靜,雖然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但是謝摩斯伯爵卻感到渾身一震戰慄。

    「蓋瑞布拉迪那裡的後勤中轉站現在缺一個負責人,明天你就啟程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已經決定了謝摩斯伯爵的命運,蓋瑞布拉迪的那個後勤中轉站說白了只是一個閒職,對於整個補給線來說這個地方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被派到這個地方與流放沒有任何區別,唯一好點兒的地方就是聽上去流放好聽一些罷了。

    血色瞬間從謝摩斯伯爵的臉上褪去,即使在愚蠢的人也知道,弗朗西斯大公這就是已經把他排除到這次戰爭行動之外了,也就是說,他已經和沃爾肯公國整個高層沒有任何聯繫了,也就是說他再也沒有得到大公賞識的機會了,也就是說……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做錯了呢?前幾次失敗並不是他的責任啊……

    「公爵大人……」

    「不用多說了!」弗朗西斯大公擺擺手打斷了謝摩斯的辯解,沒有人能夠改變弗朗西斯大公已經做出的決定,從來沒有!

    「巴倫,你對這些神秘的武者有什麼看法?」無視癱軟在座椅上的謝摩斯伯爵,弗朗西斯大公詢問著重裝男爵的意見。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巴倫巴奈特坦率的回答道,「先不說那些帶領著他們的那幾個年輕人,單單那些身著古怪鎧甲的獸人戰士就是擁有我平生未見的悍勇,我可以肯定的說,如果他們的數量與我們的血袍巴裡特騎士團相當的話,我無法保證能夠百分之百的戰勝他們!」

    「所幸的是,他們的人數並不多是嗎?」

    「正是如此!」

    「那麼如果再遇到他們……」

    「我還是無法保證一定能夠取得勝利!」

    「哦?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你說如此喪氣的話。」弗朗西斯大公突然笑了。

    「我只是敘述事實而已。」重裝男爵淡淡的說道。「帶領著他們的那些年輕的武者每一個人我都無法看透!特別是後來出現的那三個武者,那兩個身穿金色鎧甲的武者讓我想起了我的導師!」

    「竟然有這種事?」

    重裝男爵的導師?那是一個被稱為有史以來人類最強武者的存在啊!能夠在他們身上看到那個傳說中的武者的影子?那兩個看上去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呼呼呼……呵呵呵……哈哈哈。」

    弗朗西斯大公突然大笑了起來,其他一直保持安靜的將領們面面相覷,沒有人知道弗朗西斯大公為什麼會笑。

    「有趣!有趣!越來越有趣了!」

    弗朗西斯大公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一邊笑一邊點頭,「看來聖奧斯坦這次為我們準備了不少驚喜啊!」

    「還有!」

    「還有什麼?」

    「那個擊敗安德烈的年輕人。」

    「哦?就是那個呵斥我們發動戰爭的年輕人?」

    「正是!」

    「他又怎麼了?」

    「他就是那個向我挑戰的人!」

    弗朗西斯大公垂下眼睛沉默了半晌,「你確定?」

    「我從來沒有如此確定過。」

    弗朗西斯大公的眼睛瞇了起來,嘴角彎成了一個鋒利的弧度,「這麼說,他曾經到過我們沃爾肯?」

    「是的!」

    「而且還距離我們的軍營如此之近?」

    「就是如此!」

    弗朗西斯大公的眼神再一次落在了失魂落魄的謝摩斯伯爵的身上,「謝摩斯,這件事你怎麼解釋?出發前的邊境安檢工作是你負責的。」

    原本就渾身無力的謝摩斯伯爵這次身體抖的像一隻篩子,如此失職的責任已經不是單單流放就能夠算完了的,這下子可真的全部都完了,不只他自己完蛋了,就連整個布倫達家族說不定以後都沒有辦法翻身了……

    馮侃的腦袋一粘到枕頭就睡著了,他太累了!

    **的疲勞並不算什麼,經過鷲羽的生體強化和各種戰鬥技巧,如此激烈的戰鬥即使時間再長一些他也能夠堅持下去。

    他累的是心。

    高度保持集中力和緊張感幾乎將他的精力完全搾乾了。

    一個人能夠保持高度集中力能夠持續多少時間?根據統計一般人能夠將所有集中力集中在一個地方最多不會超過四十五分鐘,一旦越過這個極限,大腦將產生不可抑制的疲勞!

    沒錯!這就是為什麼學校的每一堂課都在四十五分鐘左右的原因。

    聽說優秀的狙擊手能夠不眠不休地埋伏在一個地方靜靜的等待獵物的出現,但是即使是不睡覺,他們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放鬆自己的精神,讓自己得到休息保持清醒的頭腦。

    連續三四個小時將神經壓迫到最緊張的狀態,連一點兒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沒有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

    太累人了!

    馮侃的這一覺從當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其間沒有做夢,他連做夢的力氣都沒有了。

    穆先生來了,沙加也來了,雷斯頓堡有這兩個黃金聖鬥士坐鎮再加上健次郎,但丁,文森特,阿尼夏還有金剛狼與斯內克以及他們的那三百「食蛇者」部隊……天塌下來也由他們去頂吧!

    可惜,鐵皮不在,現在他應該正載著其他的聖鬥士對桑塔聯盟展開馳援吧?如此狹小的戰場的確也無法讓這個將近八米左右的汽車人勇士施展手腳的,這要是讓他打出性子來,把左右兩側的山體弄塌,最後傷腦筋的還是雷斯頓堡!

    心一旦定下來,馮侃睡得更安心了。

    日上三竿,馮侃終於再一次睜開了眼睛,昨日的大戰彷彿是一場夢一樣,一場無比真實的夢一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勇氣帶領著一百多人衝擊對方的千萬大軍。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發呆,現在該考慮考慮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了!

    經過昨天的幾場大戰,弗朗西斯大公也該感到壓力了吧?第一天的攻勢就傷亡了幾萬人,再加上開戰前一天晚上被偷營所造成的傷亡人數,傑明斯的戰損應該差不多要到十萬了吧?差不多六分之一的兵力被消滅,弗朗西斯大公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添油戰術是兵家大忌,弗朗西斯大公不會再用剩餘的兵力來進行強攻了,雖然他們現在的兵力依然佔有絕對的優勢,但是雷斯頓堡並不是他們此次進軍的終點,為了保存兵力弗朗西斯大公一定不會再像昨天那樣使用正攻法的!

    那麼他究竟會怎麼做呢?

    在忐忑和不安中等待果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頭疼啊……

    「嗯?什麼東西?」

    就在馮侃苦惱地想要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左手卻抓到了一樣軟軟的東西。很軟、很軟的東西……

    娑琉娜像只被剝光了的小白羊一樣蜷縮著身子安睡在他身旁,小巧的鼻翼地一張一合,健康柔美的肌膚在透過窗口斜撒進來的陽光下微微泛著淡淡的光澤,豐盈的胸腹曲線輕輕起伏,右邊的一團滑膩被他的大手按得有些變形,粉紅色的小突起從他的手指縫隙之間頑皮地探了出來,隨著他的動作一抖一抖的,彷彿正在向他發出充滿誘惑的邀請……

    要親命了!

    馮侃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低下頭看了看照例在起床時一定激情高昂的小兄弟……

    這丫頭什麼時候爬到咱床上來的?嘛……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看上去很美味的小白羊啊!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tmd!這還用問嗎?咱又不是柳下惠!到嘴的肥肉還不吃那還是男人嗎?

    馮侃舔舔嘴唇,猛地一把掀起蓋在身上的床單,將自己和娑琉娜一同罩了起來,不一會兒在可憐的木床「咯吱咯吱」的搖擺聲中,傳出來那如泣如訴,**蝕骨的呻吟聲。一時間,簡陋的房間到處都是那無邊的春色……

    「好……」

    「上啊!上啊!」

    訓練場上傳來一陣陣的喝彩聲,一大堆沒有當值的士兵圍在一起對著場中歡呼喝彩。

    看來弗朗西斯大公昨天碰了釘子,今天已經沒有興致繼續發動攻擊了,雖然還沒有退兵,但是雷斯頓堡裡的士兵們卻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這幹嘛呢?」

    馮侃來到人群的外圍,正好看到無奈地搖著頭的蘭切斯特神官。

    「哦,聖武者大人啊。」

    年輕的神選神官一抬頭,一臉神清氣爽的馮侃。

    嘛……起床運動果然提神。不過他的對手現在癱軟在床上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看到神采奕奕的馮侃,蘭切斯特一臉的無奈,「這個我是管不了了,聖武者大人你快說說他們吧!他們可真是太亂來了!」

    「所以我問什麼事啊?」馮侃一頭黑線,他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那該怎麼管啊?

    「是昨天您抓的那個俘虜……」

    「那頭大蠻牛嗎?他怎麼了?」

    「他現在正在和您的追隨者動手呢!」

    馮侃眨麼眨麼眼睛,「哈啊?」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22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一話 不屈的人肉戰車

    不服氣!

    很不服氣!

    非常不服氣!

    打死都不服氣!

    安德烈一醒過來就沒消停過!

    跟這個只知道向前衝的大蠻牛關在一塊兒,那些傭兵可就倒了血霉了。

    原本這些傭兵們還想靠著人多勢眾,持強凌弱給這個暴躁的大塊頭來一個下馬威,可是當五十個人陸續撲街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去招惹這個傢伙了。

    即使是沒有武器,即使手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鐐銬,可是絲毫不影響安德烈在狹小的臨時牢房裡橫衝直撞!

    到底是血袍巴裡特騎士團的副團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允許有人冒犯他的威嚴。

    看守牢房的士兵們頭疼的要死,上面發話了,這些俘虜一個都不能死,可是要是再讓安德烈這麼鬧下去的話,那後果可就沒有人能夠說得準了。

    事實上,安德烈心裡只有兩個字不服!

    被人用「卑鄙」的手法打到不服!莫名其妙地被人活捉不服!對「只能」從後面偷襲才能打敗自己的那個無恥之徒不服……

    他不服氣?有人比他更不服氣!

    自從馮侃的那一句「聖奧斯坦人,絕不屈服!」的宣言,「食蛇者」部隊的那些小伙子們已經把他當成偶像來崇拜了,根本就不允許有任何人詆毀他的聲譽,更何況是個俘虜呢?所以,當安德烈的那個大嗓門快要捅破屋頂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搞不清現在狀況的大蠻牛。

    於是,這些經過基本的現代化軍事訓練,擁有高科技武器裝備和領先世界的作戰理念的小伙子們找了個機會,將安德烈帶到訓練場上與他進行非常公平的較量!

    你不是不服嗎?那咱就用真正的實力來讓你服氣!

    「俺靠!」聽完蘭切斯特敘述事情的原委之後,馮侃一頭黑線,扒開人群走了進去「這幫亂來的傢伙!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嗎?」

    「食蛇者」部隊的小伙子們本來就是一些年輕氣盛的傢伙,在加上前一天的戰鬥中那輝煌的戰果,現在這幫傢伙不免都有些自恃甚高,根本就沒有把安德烈這個馮侃的手下敗將看在眼裡,但是安德烈畢竟是成名已久的人肉戰車,雖然被封住了穴道不能夠使用他的天賦能力,可是一旦那些「狼牙」隊員除去了高科技的納米合金戰甲,立刻被他打得人仰馬翻,甚至連他的腳步都無法阻擋!

    「還有誰?」

    滿地都是被撞得七葷八素的獸人戰士,安德烈虎目圓睜衝著四周圍觀的士兵們大叫著挑戰,「你們這群懦夫!除了靠人多勢眾和背後下黑手還會幹什麼?」

    「要說人多勢眾的話,應該是你們沃爾肯吧?」馮侃虎著臉走進了人群,其他人見到是他立刻紛紛讓開了道路。

    「是你!?」安德烈兩眼放著紅光爆喝一聲猛地撲了過來。

    「俺靠!是哪個傢伙把這傻b放出來的?」對於惡狗撲食一樣撲過來的安德烈視而不見,馮侃扭頭對在周圍圍觀的聖奧斯坦士兵們問道。

    戰爭還講究公平?話說沃爾肯發動六十萬大軍對雷斯頓堡的三萬常備軍本身就非常不公平吧?打仗都講究個正奇之道,亦真亦假,亦虛亦實,難道明知道硬拚拼不過還要傻乎乎的跟你正面對抗?那不是勇敢,那是犯傻!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沒有人會這麼做的,發揮自身優勢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話又說回來了,這些「食蛇者」隊員們腦子也不好使,他一個俘虜你跟他計較這個幹什麼?吃飽了撐的?看來這些小伙子被個人英雄主義毒害得不淺啊,欠調教!

    說話間,安德烈已經撲到馮侃的面前,咬牙切齒,滿眼血絲,提起缽盂大的拳頭當頭就砸了下來!他最不服氣的就是這個吊兒郎當的傢伙不知道用什麼手法莫名其妙的就將自己給弄暈了,這口氣他憋到現在了。

    「!」

    一個魁梧的人影飛了出去,不是馮侃,這傢伙依然漫不經心地站在原地,而安德烈則打著滾兒的向後翻去,那速度比他撲上來的時候還要快幾倍。

    「啪嗒!」

    先前還威風凜凜的人肉戰車此刻像只死狗一樣摔到地上,原本人聲鼎沸的訓練場上鴉雀無聲,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從安德烈暴起發難,到遭到反擊又飛回去,快得沒有給人任何時間,直到這個時候還是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嘛……」馮侃咂麼咂麼嘴,回頭看看身邊若無其事的穆先生,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只會使用邪術暗算的卑鄙小人!」

    安德烈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眼神中的怒火卻越來越旺盛了。

    「喂!你說邪術就是邪術啊?」馮侃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說這是神術!」

    「穆!」說著,他回過頭來對著穆先生笑嘻嘻的說,「讓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開開眼!」

    穆先生皺皺眉頭,事實上他並不想與這個人肉戰車交手,剛剛情急下出手擋住了安德烈的攻擊也是下意識的行動,安德烈此刻表現出來的這種程度當初在聖域之中是一抓一大把,他並不知道,如果安德烈能夠自由的使用自己的能力,那麼實力可是呈幾何倍數提升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肉戰車的能力和小宇宙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面對馮侃那興致盎然的笑臉,穆先生還是很無奈的向前走了幾步,此刻的穆先生並沒有穿著黃金聖衣,身上只有一套看起來已經很有一些年頭的便服,看起來就是當初紫龍第一與他見面時穿的那套。

    即使沒有穿黃金聖衣,黃金聖鬥士依然是強橫的存在。

    安德烈這個時候已經爬了起來了,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接著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帶有血絲的唾沫,惡狠狠地盯著來到他面前的穆先生。

    「事先聲明,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穆先生對於安德烈的敵視視若無睹,淡淡地開口勸誡道。

    雖然他是好心,但是聽到安德烈的耳朵裡可就不一樣了。

    「呸!卑鄙的懦夫!」安德烈恨恨地咒罵一聲,突然一弓腰將左邊肌肉異常發達的肌肉繃得像塊堅硬的石頭猛地撞了過來。

    「魯莽。」穆先生無奈地搖搖頭,「讓我想起來某個同樣魯莽的小傢伙。」

    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他的手卻沒有閒著,雖然只是把右手掌心朝上輕描淡寫地抬了起來……

    「呼……」

    安德烈雙腳離地,比衝過來還要快的速度再次向後飛了出去……

    「啪!」馮侃狠狠地抽自己一個耳光!

    他想起來了,與沙加和撒加齊名,被稱為黃金三巨頭之一的穆先生是在世黃金聖鬥士中唯一有能力修復聖衣的人,同時念力是所有人當中最高的,那已經可以稱之為超能力了!

    即使不燃燒小宇宙,穆先生的念力也一樣強大,這個能力事實上他也可以使用,如果當初在戰鬥的時候早點發現這一點,他也不至於如此吃力了!

    一到戰鬥的時候就反射性的想到的用拳頭解決,其他的東西根本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難道自己真的是個**派嗎?

    就在馮侃懊惱不已的時候,安德烈已經再一次站了起來,依舊不依不饒地向著穆先生衝鋒,他根本就不在乎剛才的失利。

    「衝鋒!在沒死之前不許給我停下腳步!」這句話不只是針對自己手下的衝鋒隊員,這也是他自己的信條!

    「呼……」

    豪無意外的,安德烈那壯碩的軀體再一次向後飛去。但是這並沒有阻止他的腳步,這一次有的準備的人肉戰車沒有像前兩次那樣爬到地上,他勉強地讓兩隻腳先著地。

    「衝鋒!」沒有任何停留,安德烈再一次發出戰鬥的吶喊向著穆先生發起了猛烈的衝鋒,那激昂的戰鬥口號,孤獨的戰鬥著的身影震撼了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

    一次一次又一次,安德烈像是感覺不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攻擊一樣,倔強而又不屈不撓地向著自己的敵人做著徒勞無功的衝鋒。

    周圍的人群都沉默了下來,原本用看戲的心情看著兩人對抗的聖奧斯坦士兵們默默地看著那個向著不可戰勝的對手一次又一次發動衝鋒的孤獨身影。雖然是敵人,但是圍觀的人卻當中卻沒有人對他那看似愚蠢的舉動發出嘲諷真正的戰士是不會取笑真正的勇士的。

    貶低自己的敵人事實上就是在侮辱自己。

    穆先生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原本只是想讓對方知難而退,但是安德烈那一次強過一次的衝鋒卻讓他不得不越來越認真。

    「難以置信的鬥志!」沙加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馮侃的身邊,雖然他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容卻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你是指一輝嗎?」馮侃笑著問他。

    當初星矢他們在闖十二黃金聖宮的時候,在沙加的處女宮差點全軍覆沒,當時的沙加還一直抱著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視角為教皇撒加戰鬥。先是在教皇大殿為撒加解圍搭救艾奧裡亞,後來又坐守處女宮與四小強展開碰撞。面對號稱最接近神的沙加,四小強顯得毫無勝算可言。星矢,瞬,紫龍更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沙加擊倒。對於一輝的攻擊沙加也是毫不在意,即使最強的鳳翼天翔也不能給沙加造成任何傷害。但戰鬥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簡單,在反覆將一輝擊倒數次但無法徹底擊敗的情況下,沙加使用了陣法天舞寶輪,剝奪了一輝的六感,結果弄巧成拙,失去六感的一輝卻在堅強的意志下領悟了終極小宇宙第七感。六感的失去竟是一輝為打到沙加所做的犧牲。一輝依靠六感喪失小宇宙暴漲的優勢與大意的沙加一同化為了灰燼。一輝的舉動使沙加感到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困惑,主觀也跟著發生改變。沙加在得到穆的幫助後將一輝帶領回處女宮,復活了鳳凰座青銅聖衣,並讓領悟第七感實力遠超以往的鳳凰座加入了打倒撒加的戰鬥中。

    安德烈那無論被擊倒多少次都掙扎著爬起來繼續戰鬥的樣子與當時一輝的表現如出一轍,也難怪沙加會發出如此的感慨。

    「!」

    場中傳來一聲巨響,在無數次衝鋒後,安德烈終於打破了穆先生的意念封印衝到了對手的面前,一道如同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牆」出現在兩人之間擋住了他前進的腳步……

    人肉戰車竟然逼著穆先生使出了「水晶牆」!?

    「真慶幸不需要一直與這個傢伙做敵人!」望著那不屈不撓的壯碩身影,馮侃發出了感歎。

    「你想到了什麼?」感覺到馮侃意識裡的波動,沙加淡淡的問道。

    「阿魯迪巴……那傢伙應該還沒有徒弟……」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23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二話 轉機

    安德烈與穆先生之間的對抗仍在繼續,不過此刻穆先生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種無奈和不情願了,眼前的這個壯漢雖然實力無法與他相提並論,但是這不屈的鬥志和絕不放棄的精神贏得了他的尊重。

    「已經可以了。」馮侃走入場中淡淡的說道,穆先生的「水晶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打破的,當初在冥界襲擊聖域的時候,穆先生曾經靠著這個技能死死擋住了三個復活的黃金聖鬥士的腳步,無論安德烈如何努力,辦不到的事情還是辦不到。

    「砰!」

    穆先生再一次將人肉戰車彈了回去,二話不說,轉身向著馮侃的身後走去,對於馮侃有什麼打算他是心領神會。

    「要逃嗎?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安德烈卻依然不依不饒地叫陣。

    「只是換個對手!」馮侃鄭重的說道,「讓你不服氣的只有我不是嗎?」說著,他將身上的黑色大風衣脫了下來隨手遞給身後的人,身上只穿著一件都市迷彩的無袖t恤,彪悍的露出了胳膊上結實又充滿力量的肌肉,「所以我再給你個機會!」

    「機會?」安德烈疑惑地看著隨意地走到場中的對手,「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們兩個再打上一場!」馮侃咧著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再打上一場?」聽到他的提議,安德烈的眼中再一次爆發出攝人的精光,他沒想到自己口中的卑鄙小人竟然會有勇氣再次面對自己。「不用那些奇怪的邪術?」

    「按靠!我什麼時候用邪術了?」馮侃一頭黑線,看來這頭大蠻牛對於輸給自己這件事還真是耿耿於懷呢,「算了,隨便你怎麼說,這次我就不靠其他本身,光靠力氣來和你較量!」

    安德烈沒有說什麼,被鬍鬚遮蓋住大部分的大臉上陰晴不定,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對方的話。

    「不過,我可不是隨便陪你玩!」看到他這個反應馮侃笑了,他的打算很簡單對付這樣執著的傢伙其實很簡單,要想徹底讓他老實下來的話,靠其他任何手段都沒有用,只有用他最擅長的方法制服他才會讓他真正的屈服,「這一次我們可是要來點兒綵頭的!」

    「綵頭?什麼綵頭?」

    「如果你贏了,那麼我就不再留你,還給你自由!」

    這句話一說出來,全場嘩然,安德烈剛剛的悍勇可是眾人親眼目睹的,即使是這樣馮侃還是要用對方最擅長的方法來絕勝負?而且還自信滿滿的許下這種承諾?

    說實話,雖然在前兩天所有人都見識過他與敵人戰鬥的方法,而且還親眼所見制服安德烈的全過程,但是卻沒有人相信他能夠單憑力量就能夠壓過這個擋不住的人肉戰車,這是那些強壯的獸人戰士都無法辦到的事,與安德烈較量的那些獸人小伙子們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呢!

    「你說的是真的?」安德烈將信將疑地問道,對方開出來到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即使是像他這樣的一根筋也不免有些懷疑。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馮侃指著周圍那一圈密密麻麻的人群說著。然後看到了捂著腦袋狂搖頭的蘭切斯特……

    「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安德烈沒有再多話,立刻做出了衝鋒的準備姿勢。

    「慢!」這個時候馮侃卻把手一抬大聲叫道。

    已經踏出一步的安德烈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個狗啃泥,「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痛快!有什麼陰謀詭計儘管來吧!」不滿的咆哮響徹天空。

    「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馮侃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辜地說道。

    「你還有什麼話?快點一次全部說完!」

    「既然是綵頭,那麼就是互有代價,有來有往,你也要壓點兒東西吧?」

    「我?」安德烈愣了一愣,「如果我輸了,這顆腦袋就隨便你拿去好了!」

    「我要那玩意幹嘛?」馮侃一頭黑線,「當球踢嗎?話說當球的話還嫌不夠圓呢!」

    「那你說怎麼辦?」安德烈不耐煩地說道,他現在一心就只想早點打敗這個傢伙,其他的事情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如果你輸了」馮侃故意拉著長音吊起所有人都胃口,「那麼就要聽從我的安排!」

    「聽從你的安排?」

    「沒錯!聽從我的安排!」

    安德烈冷靜了下來,「我是不會投降的!」

    「我也沒要你投降。」馮侃很沒形象地掏掏耳朵,事實上,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弗朗西斯大公與雷斯頓堡的敵對狀態很快就會解除了,剩下的兩方面會進入對峙狀態,為了保存兩方面的實力,大規模的衝突在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裡都不太有可能發生了。「我只是要你聽從我的安排。」

    「不會讓我與巴倫大人戰鬥?」

    「不……會。」

    「不會讓我幫著你們作戰?」

    「不……會。」

    「不會……」

    「你有完沒完?」這次輪到馮侃不耐煩了,這個只知道往前衝到大蠻牛什麼時候變得會瞻前顧後了?

    這不能怪安德烈,實在是因為他提出的條件真的是太優厚了,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都不免會多想想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陷阱。

    不過馮侃的想法確實是很簡單,他只是要求安德烈在一切安定下來之前能夠老實點兒罷了。

    「到底幹不幹?你要是不敢的話,那就老實點兒待在牢房裡,別再嚷嚷什麼服氣不服氣的了!」

    安德烈咬咬牙,「我干了!只希望你不要反悔!」

    「老子說話一向算話!」

    話說到這個份上那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了,安德烈再一次擺出了衝鋒的準備姿勢,弓起來的腿像是被擰緊的發條,沒有人會懷疑只要一放開這繃緊的發條,安德烈那壯碩的身軀不會像一頭狂暴的犀牛一般衝上來。

    馮侃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肌肉放鬆,如果要比力氣的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何有效的利用每一寸肌肉的力量的方法了,既然已經想用單純的力量來壓服這頭大蠻牛,那麼就不能浪費一絲精力,雖然經過生體強化後,他的力量也已經不是生物等級的了,但是面前的這頭大蠻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到現在他還清晰的記著,五個身著擁有力量強化戰甲的「狼牙」隊員被這頭大蠻牛蠻橫地給撞飛的情景。

    安德烈,即使無法使用他的天賦能力,單單就力量上來說,也是這個世界上少見的存在。

    兩個人相距十幾米面對面佇立著,安德烈比馮侃高上一個頭還多,身軀也大上那麼幾圈,但是卻沒有人感到站在他面前的馮侃單薄。兩個人都在沉默中聚集著自己的力量,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無聲但卻蘊含著無邊的暴戾……

    「衝鋒!」

    隨著一聲暴喝,安德烈率先發起了攻擊,一雙大腳猛地一蹬,一大捧泥土就像飛濺的水花般被揚到半空中,還沒等飛濺的泥土到達最高點,安德烈那龐大的身軀就已經在原地消失了。

    「喝啊!」

    於此同時,馮侃也暴喝一聲,以絲毫不弱於人肉戰車的氣勢迎頭衝上。他的體重遠遠不如安德烈,在正面對撞中這很不利,只有用更快的速度賦予自己更強的衝擊力才能夠和對方抗衡。

    「轟隆!」

    彷彿兩台古老的蒸汽機車頭在呼嘯中迎面相撞,訓練場的中心地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每個人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猛地顫抖了一下,就好像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一般,兩股巨大的力量同時作用,那巨大的衝擊力毫無保留地全部由作為支撐點的地面吸收,大地彷彿也無法完全承受這兩個怪胎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兩個人的力量在訓練場中心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直徑四五十米的大坑,就如同一顆從天而降的流星落在了兩人所在地位置上一樣。原本在周圍圍觀的眾人一陣雞飛狗跳,很快,訓練場上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那些實力不濟的士兵們現在才知道,原來安德烈真正遇到與之不相上下的敵人時會發生什麼樣恐怖的事情,這頭依大蠻牛一旦與另外一個不相上下的大蠻牛對上的話,那麼兩個同樣巨大的力量對抗時所產生的衝擊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輕易就能夠承受的。

    一高一矮,兩個正在激烈角力的對手此刻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周圍的環境了,正所謂棋逢對手,安德烈第一次被人用單純的力氣給壓制住,在過去,就連他最敬仰的巴倫巴奈特也做不到這點,雖然真正戰鬥的時候,多少安德烈也不是重裝男爵的對手,但是如果講最純粹的力氣都話,他還真沒見過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

    「咯吱!咯吱!咯吱!」

    過於強大的力量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不小的負擔,二人的肌肉和骨骼同時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彷彿稍微在用一點力氣,說不定他們的骨頭就會散架一樣。

    「要不要去阻止他們?」

    依然能夠留在現場近距離觀察情況的就只有穆先生和沙加他們了,令人意外的是,看上去文質彬彬,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蘭切斯特竟然也面不改色的戰在他們身邊。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沒有必要。」

    穆先生依舊帶著他那淡泊優雅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的那個笑容,原本煩躁的心情會立刻像平靜的湖水般安詳下來。

    「阿侃先生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請相信他吧。」

    「可是……」年輕的神官有些不解,「他實在是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啊!」

    「也許因為他是個傻瓜。」沙加淡淡地說道,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他的嘴角卻不知不覺微微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弗朗西斯大公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獸皮卷軸,這是「失蹤」已久的法爾吉拉伯爵來信,但是這封信裡所說的東西卻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巴倫,你來看看。」

    弗朗西斯大公將法爾吉拉伯爵的信遞給身後的重裝男爵,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大帳內緩緩地踱步,今天各個軍團長都回自己的駐地整頓自己手下的軍隊,為接下來幾天再次展開的戰鬥做準備,進攻第一天的失利讓很多人都憋了一口氣,也讓下面的士兵對於面前的雷斯頓堡產生了一些不穩的情緒。

    現在大帳裡只有弗朗西斯大公和巴倫巴奈特兩個人,所有負責警衛的士兵都在帳門外面,連一個侍者都沒有。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弗朗西斯大公只會和重裝男爵分享。

    巴倫巴奈特仔細的將法爾吉拉伯爵的來信看過一遍,「大人,如果伯爵大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我們的軍隊現在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

    因為整個面貌都隱藏在頭盔裡,所以他的聲音有些發悶,但是弗朗西斯大公並不在意這些,他只在意重裝男爵的判斷。

    「看來有人把我們當成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了!」弗朗西斯大公冷笑著說道,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從那魁梧的身軀裡散發出來。

    「那麼我們是否……」對於這件事,即使穩重如重裝男爵也難免會有火氣。

    「先別急!」

    弗朗西斯大公擺擺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可以肯定的是,那幫傢伙在我們的軍隊中安插了不少眼線,最有可能的就是教會的那些隨軍司祭團,不過即使知道了這一點,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如果這個時候處理他們的話,那麼對於底下不明真相的士兵來說是無法接受的,這會影響我們的軍心。」

    說著,弗朗西斯大公緩緩踱步到會議桌後面的那張地圖面前,那張相對而言繪製的比較精細的地圖上,雷斯頓峽谷裡密密麻麻佈滿了代表沃爾肯軍隊的紅色小點。

    「法爾吉拉的信裡提到,在雷斯頓堡裡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現在那個人應該也接到法爾吉拉的信了吧?」

    「大人,您的意思……」

    「來人!」弗朗西斯大公對重裝男爵笑了笑突然大聲叫道。

    一名站在門口的衛兵一挑門簾走了進來。

    「命令!」弗朗西斯大公大聲命令道,「叫所有軍團加強整頓,兩天後,向雷斯頓堡發起總攻!」

    「是!」那名衛兵右拳在心口敲擊一下行了個軍禮,接著立刻轉身出去傳達弗朗西斯大公的命令了。

    「巴倫,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弗朗西斯大公轉身微笑著對沉默不語的重裝男爵問道。

    「不……只要是大人您的決定,屬下一定傾盡全力執行。」巴倫巴奈特堅定地回答道,不過語氣裡沒有一絲疑惑。

    「這可不像我所瞭解的你哦!」弗朗西斯大公搖搖手指,對他說道,「還是說你已經知道我的意圖了?」

    「大人的意思是……」重裝男爵頓了頓,想了想怎樣說才能更正確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逼那個人主動來聯繫我們?」

    「呵呵,差不多。」弗朗西斯大公對於他的理解滿意地點點頭,人數如此龐大的軍隊一舉一動都驚天動地,既然對方也收到了法爾吉拉伯爵的信,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前來聯繫,他倒要看看,這個得到法爾吉拉信任的傢伙又有多少斤兩。

    「就讓我們看看,這個人究竟值不值得我們冒險與之合作了。」

    弗朗西斯大公走到大帳外,抬頭仰望著碧藍的天空,深邃的目光迸發出一絲銳利的神采,就如同一隻盯住獵物的雄鷹……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24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三話 可可麗的煩惱

    可可麗最近有些心神不寧,或者應該說有些患得患失。

    那個叫泰蕾莎泰絲塔羅莎的女孩的身影一直在她的心頭縈繞,雖然兩個女孩兒現在已是閨中密友,但是每次看到這個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兒在各種重大會議中,和那些白髮蒼蒼的大臣們討論著各種她聽都聽不懂的問題,那自信的神態,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以及那運籌帷幄的睿智……她的心就會被一股無法形容的失落感所籠罩,就好像心裡有什麼地方缺了一塊兒似的空落落的。

    那不是嫉妒,這一點她非常清楚,事實上她非常崇敬那個身材非常嬌小,但穿上軍官制服後卻英姿颯爽的身影。可是一旦和她比較起來……自己現在能做的只有待在自己的閨房裡安安靜靜的練習刺繡。

    一想到這裡,那種莫名的失落感就再一次浮現在心頭。

    也許這樣優秀的女孩兒才是他心中的最愛吧?

    這樣的想法最近時不時地就會浮上心頭,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就像此刻,莊嚴肅穆的讚美詩的餘韻還在薩拉汀大教堂那寬廣的頂堂縈繞,而一朵淡淡的紅雲卻不知不覺飄上了她的臉頰。

    「可可麗,可可麗?」克倫娜王后輕輕地搖了搖小公主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思緒中重新呼喚了回來。

    此刻的克倫娜王后顯得更加豐盈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溫柔慈愛的氣息,一段日子不見,她的小腹也漸漸隆了起來,普通的禮服已經無法完全掩飾她的曲線了。

    這次到薩拉汀大教堂,就是為了替還沒出生的弟弟或妹妹來祈福,但是可可麗還是不知不覺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母后!」彷彿從夢中驚醒般,可可麗的表情有點兒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鹿,有些惶恐,有些無措,不過這樣的表情落在其他人的眼裡可能只會引起更多的憐愛吧?

    「你在想什麼?」

    「沒……沒……」自己這點兒小心思又怎麼能夠和別人說呢?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

    「真……的?」知女莫若母,冰雪聰明的克倫娜王后又怎麼會不知道女兒的那點兒小心思呢?那條漂亮的,身後擺來擺去的火紅大尾巴說明她現在更加興致盎然了。

    「母后真討厭!」大叫一聲掩飾自己的窘迫,小公主提起裙角頭也不回地向著大教堂的後廳跑去,她太瞭解自己的母親了,如果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羞紅的雙頰,還不知道會被調戲成什麼樣子呢!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克倫娜王后晃著大尾巴掩口嬌笑,但是眼睛裡那狡詰的光芒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亮……

    身為一國之母的克倫娜王后最喜歡的就是看小公主各種為難的樣子了,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樣,雖然她已經快要做第四個孩子的母親了。

    可可麗低著頭一路小跑,她得趕快躲到後廳去,只有那裡不會有人欺負她。雖然王室近衛隊都留在大教堂的外廳,但是在奧賽汀神教本部本身就是絕對安全的,所以事實上,在這裡小公主比在王宮裡還要自由。

    穿過神壇後面的那扇小門,展現在可可麗眼前的是一片蔥鬱的草地,而道路的前方是一排整齊而又明亮的房屋。

    這裡是薩拉汀大教堂最核心的地方,這片草地也是奧賽汀所展現的神跡之一,無論春夏秋冬,這片草地永遠都是如此鬱鬱蔥蔥,就像時間根本無法影響這些看上去就非常脆弱的小草一樣,而且更神奇的是,這些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青草每一棵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只要聞到這股清香,再疲勞的人哪怕是你累得下一刻就會與這個世界告別,都會在一瞬間變得生龍活虎。

    而道路對面的那些明顯帶有眾神時代建築風格的房子,就是教團的神官和聖騎士們學習休息的地方了。

    對於經常到這裡找好友尤麗婭談心的可可麗來說,對於這個地方她再熟悉不過了,不過最近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個好朋友了,即使她問那些教團的成員,那些人也吱吱嗚嗚什麼也不肯說。不過聽那些隻言片語中洩漏出來的信息,尤麗婭好像到現在與傑明斯帝國衝突最激烈的雷斯頓堡去了……

    大家都為正在為自己的祖國貢獻自己的力量,而自己呢?自己除了躲在明亮的宮殿裡學習禮儀練習刺繡以外好像就沒有什麼其他事情可做了。

    這樣下去,自己和泰莎姐姐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的!

    一想到這裡小公主的心裡就湧起一陣不安。

    「公主殿下,你迷路了嗎?」就在小公主低著頭漫無目地的游蕩時,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耳中。

    草地上那棵高大的銀鈴樹下,一位中年男子安詳地盤坐在地上。

    「托奇叔叔……」

    小公主認識這位慈祥的中年男子,雖然在馮侃的夥伴當中,沉默的托奇一直都不引人注意,但是每當有人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一定會出現在那個人面前。

    「奇跡之手」這是波特拉爾的居民為這位面目溫和,眼神慈祥的中年男子所起的稱號,因為他那雙手比任何魔法都要神奇,他的心比任何一位聖徒都要善良。

    癱瘓了十幾年的老人在那雙神奇的手輕輕的撫摸下再一次顫顫巍巍地站立了起來,雙目失明的少年被這雙溫暖的手在面頰和額頭上按了幾下再一次重見光明,因為病痛而哭鬧不休的孩子在這雙溫柔的手緩緩的安撫下靜靜地進入甜美的夢鄉……

    因為有他的存在,現在奧賽汀神教的神官們才能夠空出更多的時間進行重要的研究活動,也因為他的存在,波特拉爾當中許多本以絕望的家庭再一次充滿歡笑,但是這一切,這位中年男子卻從來沒有索取過任何報酬,無論什麼人前來求助,他幾乎都有求必應,除非是那些他認為不值得幫助的某些人。在他的心裡,只有是非善惡,沒有高低貴賤。

    「公主殿下,有什麼事在困擾著你嗎?」

    「托奇叔叔……」可可麗抿了抿嘴唇,來到托奇的身邊在芳香的青草地上坐了下來,「可可麗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可愛的公主殿下?」堅毅的面龐永遠都是那溫柔的微笑,托奇看著小公主輕輕的問道。

    「因為、因為……」可可麗苦著臉,神態低落地將心裡的那些想法說了出來。「可可麗很笨,不能像泰莎姐姐那樣能夠幫父王想辦法處理大事,可可麗也沒有力氣,不能像大哥哥那樣幫著父王到前線去打仗,可可麗也沒有……」

    有些事情對父母不能說,但是卻能夠向托奇傾訴,他就像是所有人的好友,又像是一位睿智的長輩,無論你對他傾訴什麼,他都不會感到厭煩,那雙睿智眼睛裡所流露的永遠都是那暖心的溫柔,靜靜地傾聽你將心中的苦悶一點一點的倒出來,然後用一兩句話讓你的心再一次回歸安詳寧靜。

    「只是因為這樣?」對於可可麗那小小的煩惱,托奇看著失落的小公主不禁莞爾。

    「公主殿下,你看那裡……」沒有直接勸解,托奇指著草地上的一處對可可麗說道。

    「那裡?」順著他指出的方向,可可麗看了過去。

    寧靜的小路邊,一朵潔白的無名小花在微風中搖曳著身姿,輕輕的,柔柔的,就像一隻纖細的小手溫柔地拂過每一個看到它的人的心房……

    「那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面對小公主不解的目光,托奇溫柔地笑了笑,「它沒有參天大樹那樣偉岸的身材幫助路人遮風擋雨,它也沒有各種鮮艷的花卉那樣的美麗能裝飾人們的房間,它就一直那樣靜靜的站在路邊,對著每一個路過它身邊的人微笑,但是那看似弱小的身體裡,卻有著無以倫比的力量。」

    「無與倫比的力量?」可可麗歪著可愛的小腦袋不解的追問了一句。

    托奇往向小花的目光更加溫柔了,「無論是人們的踐踏或是風吹雨打,它總是執著地追尋著太陽的軌跡,努力的向上伸展,從一顆小小的種子開始,慢慢的,一點一點向著天空努力,雖然它的努力是那麼的渺小,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沒有停止,直到有一天,能夠對著那燦爛的陽光綻放出最美麗的花朵……」

    托奇收回眼光,意味深長的看著小公主,「這就是生命的力量!」

    「生命的力量?」可可麗似懂非懂地小聲重複著托奇的話。

    「無論如何渺小的力量,只要不放棄努力,總有一天也會像那朵路邊的小花一樣,綻放出生命中最美麗的花朵,所以……」說著,托奇將他那粗糙但溫柔的大手輕輕地放在可可麗的頭頂,「我相信公主殿下也一定能夠綻放出絢爛的花朵。」

    「可可麗也可以嗎?」小公主有些不自信的問道。

    托奇沒有具體回答可可麗的問題,只是一直溫柔地微笑著。

    「那麼可可麗該怎麼做呢?」托奇的微笑為小公主的心裡注入了一絲勇氣。

    「公主殿下,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在教團集會所多待一會兒,我想,你一定會自己找到答案的……」

    「砰!」

    隨著安德烈的大拳頭,馮侃的臉扭曲變形,幾點紅星向著他倒去的方向飛濺……

    「磅!」

    但是他並沒有倒下,就在其他人都以為他要倒下的時候,他卻猛的一個挺身揮拳狠狠地回敬人肉戰車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拳!

    「噗!」

    安德烈被打得仰面朝天,幾顆白點隨著他上揚的腦袋飛到了空中……

    蘭切斯特一腦門子的冷汗,沒見過這樣的,這兩個人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那些被磨練的爐火純青的技巧,放棄了閃躲與招式,就這麼直來直去的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毆!完全靠那駭人的力量攻擊對方,同時也完全靠那強健的體魄來承受對方的攻擊。

    兩個人此刻都眼歪嘴斜,鼻青臉腫,沒有人再能認出他們的本來面目了,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沒有想過躲開對方的拳頭,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暴力的拳頭砸到自己的臉上,然後再把自己的拳頭砸到對方的臉上

    這種打法很男人,很爺們兒,也很熱血,公平是公平,但就是連看的人都覺得肉痛。

    這哪裡是兩大高手之間的比試,這根本就是兩個小混混在街頭打架!

    「真的不去阻止他們嗎?」蘭切斯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現在訓練場上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土地,整個訓練場就像是被一群犀牛踩過一遍然後又被遷徙中的荒原水牛當成了捷徑,那狀況用「慘不忍睹」已經不足以表達了。

    穆先生和沙加沉默不語,這種程度對於聖鬥士來說好像已經是司空見慣了的。

    「砰!磅!」

    場中的兩個人同時揮舞著拳頭砸中對方的臉,然後就這麼保持著打人與挨打的姿勢呆呆地站在那裡打人者同時也是被打者,沒有人佔便宜。

    「噗通!」

    過了一會,終於用光力氣的兩個人再一次同時躺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服……服噗服?」

    因為被打掉兩顆門牙,馮侃說話有些漏風……

    「塌……塌……塌系噗服!」(打……打……打死也不服!)

    安德烈也好不到那裡去,話說看那個腦袋腫得跟豬頭似的樣子……好像比馮侃更嚴重!

    「噗……噗服丘菜塌!」(不……不服就再打!)

    「塌……塌丘塌!爬尼噗哧?」(打……打就打!怕你不成?)

    「不許再打了!」

    忍了半天的蘭切斯特再也忍不住了,溫文爾雅的神選神官有生以來第一次奮起了!

    兩道回復光環向將二人環繞了起來,蘭切斯特奮起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吟唱治療神術曲「生命禮讚」,雖然相比與完整版的「生命禮讚」範圍是小了點兒,但是能像他這樣迅速地吟唱高級神術曲的臉巴納吉主教都辦不到!不過就在「生命禮讚」的回復光環剛剛消失,一道褐色的脫力光環「雨中散步」緊接著將倆個人籠罩了起來……

    這兩個精力充沛的傢伙還是讓他們沒有力氣繼續胡鬧下去好了。

    「聖武者大人!」

    就在恢復過來的馮侃和安德烈針尖對麥芒的繼續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名雷斯頓堡的士兵跑了過來。

    「有事?」

    「聖武者大人!」那名士兵看看面目全非的訓練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咬咬牙跑上前來,「有位姑娘前來求見您!」

    「求見我?」馮侃抓抓腦袋,「誰啊?」

    姑娘?娑琉娜現在就在身邊,可可麗和泰莎現在應該在王都,其他自己還認識什麼姑娘嗎?話說咱沒怎麼招惹女人吧?

    「她說她叫梅裡潔琳……」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26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四話 打個商量,讓我綁架你好嗎?

    梅裡潔琳。

    這個臉有些圓,平時有事沒事都喜歡笑,生氣的時候會像個大叔一樣插著雙手用很豪邁的方式走路的女孩子。很難讓人相信,現在這個明眸皓齒,有著甜美笑容看上去像是鄰家小妹妹般的女孩兒是黑鬍子手下最優秀的情報商人。

    今天的梅裡潔琳沒有穿那身性感的酒館侍應生短裙,她現在的打扮倒是像一個經常在深山老林裡出沒的獵人。

    黑色微卷的長髮紮成一束更加方便行動的馬尾,一件棕黃色麻布無袖勁裝將女孩兒上半身玲瓏細緻的曲線包裹得凹凸有致但是卻露出了那光潔結實的手臂和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黑色的小短褲緊緊地貼在柔滑白皙的肌膚上,隨著婀娜的腳步,那飽滿的胸脯和翹挺的臀部看上去像是幾團果凍般一蕩一蕩的彈性十足……

    雖然侍應生打扮的梅裡潔琳也風情萬種,但是這一身勁裝卻讓她更具魅力,那渾身上下充滿野性的魅惑可以讓每一個生理正常的男性瘋狂,就像一隻蕩漾在叢林裡的雌豹,美麗優雅,還帶有一絲絲的危險。

    馮侃從來都沒有想過,只是換一身打扮,一個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俺靠!你啥時候改行了?」雖然擁有超強的恢復能力,但是牙齒卻不是那麼快就可以長出來的,馮侃現在說話還是有些漏風,不過總算咬字還是比較清楚的。

    「你聽誰說我改行了?」梅裡潔琳白了他一眼,「不歡迎是不是?」

    「哪能啊!」馮侃一面繼續向梅裡潔琳走去一邊笑嘻嘻的說,梅裡潔琳只有一種情況會出現在這裡,那就是黑鬍子和法爾吉拉伯爵有消息了!

    「兩個老傢伙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團長聽到你這麼叫他會氣死的!」

    「別!逗了,那個老妖孽,咱掛了都輪不到他!」

    梅裡潔琳歎了口氣,跟這個不著調的傢伙認真才是和自己過不去呢,還是說正經事吧。

    「現在第一階段的計劃非常順利,所有人都已經基本融入到孔拉爾王國了。」

    「沒什麼大麻煩吧?」雖然這個計劃是自己提出的,但是馮侃也不能保證事情會像預計的那樣順風順水,盡人事聽天命吧,這個計劃本來就是非常異想天開的。

    「麻煩倒沒有,」梅裡潔琳伸手將耳畔垂下的鬢髮撥到耳後,「不過要完全掌控局勢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沒麻煩就好。」其實想想看,黑鬍子和法爾吉拉,一個是早在幾十年前就該死透了的傭兵王,一個是被稱為「傑明斯鬼才」的軍事天才,這兩個人精又有哪一個是吃素的?想給他們找麻煩?他們不找別人麻煩就該燒高香了。

    勾心鬥角什麼的,馮侃自認腦力不足,但是對於黑鬍子和法爾吉拉,那還不是跟吃涼菜似的?估計孔拉爾王國裡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他們一口吃的,更別提還有個薩菲羅斯跟在他們身邊呢。說不定他們現在的小日子比自己過得還要滋潤。

    「那你這次來,他們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嗎?」

    「當然有事情!」梅裡潔琳從掛在後腰上的獸皮包裡取出一卷獸皮卷軸,「不過詳細的我也說不清楚了,你自己看好了。」

    疑惑地接過梅裡潔琳遞過來的獸皮卷軸,然後看著眼前的女孩兒蹦蹦跳跳地跑到身後去跟阿尼夏槍德洛那個超可愛的銀髮小蘿莉了……

    明亮的作戰指揮室裡,傑斯和他手下的幾個將領面沉如水地坐在會議桌前,那張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桌上,一張獸皮紙靜靜地展開擺放在中心。

    能夠進入這個會議室的軍官都是傑斯最信任的人,即使如此,直到剛剛為止,他們也才知道法爾吉拉伯爵這根暗線。

    「假裝在打仗?現在?」

    傑斯的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如果這封信早兩天到的話,他可能還會考慮考慮要不要這麼辦,但是現在……

    話說光昨天雷斯頓堡就損失了一千多士兵,還有無數傷員在第三堡壘的醫護基地裡接受治療,更別說對方了,弗朗西斯大公要是真這麼好說話的話,那他也不會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了,沃爾肯的損失比他們還大,那可是差不多十萬士兵被消滅掉了啊!

    「嘛!我也不覺得弗朗西斯大公會就這麼算了。」

    馮侃撓撓臉頰,「但是他同樣也知道這是唯一能夠讓雙方都能夠接受的方法,我也不認為弗朗西斯大公會因為個人感情因素而順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傢伙的意。」

    「你的意思……」

    「準備戰鬥吧!」馮侃歎了一口氣。「如果再一次打起來,那就會比昨天的更艱苦。」

    「準備戰鬥?」在場的軍官都面面相覷,所有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弗朗西斯大公雖然是個理智的領導者,但也正因為他的理智,所以更不會如此輕易地就按照我們計劃中的去辦。」

    說著,他伸出兩隻手指夾起了桌子上的法爾吉拉伯爵的那封信上下抖了抖。

    「雖然信上沒有直說,但是法爾吉拉還是給了我們暗示,要想成為合作者,首先要拿出與對方對等的力量,如果在接下去的戰鬥中我們不能弗朗西斯大公滿意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將我們所有人都當成一頓美餐的。」

    用三萬不到的守軍來防禦幾十萬大軍的全力進攻,即使擁有鋼鐵堡壘,但這也是讓人無法想像的事情,沒有人會懷疑,如果王國的援軍在這幾天內還不到的話,那麼要不了多久,雷斯頓堡就會再次回歸到原始狀態。

    「這仗一定要打?」

    「這個不一定!」馮侃無奈地抓抓腦袋,「顯示實力的方法並不一定要在正面戰場上,這要看我們要用什麼方法來取得他的認可了,不過小心沒大錯,提前準備總比被人打個措手不及強。」

    「將軍!」一名副官出現在門口,得到允許以後,來到傑斯的身旁,將一塊綢布放在他的面前,「剛才巡邏隊接到敵人的戰書!」

    所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伸著頭想要看看那塊兒綢布上都寫著什麼。

    看著面前的綢布,傑斯沉默不語,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按奈不住的時候,他才將手中的戰書丟到桌子上。

    潔白的綢布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蒼勁的筆鋒只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劍拔弩張霸氣沖天的特蘭塔克通用文「戰!」

    「咻」馮侃感歎地吹了聲口哨,「還真是個直接的傢伙呢。」

    接著,他摸摸下巴,「看樣子,他這是逼我們拿出表現啊。」

    「哼!」

    看著那囂張而又霸氣的「戰」字,所有在場的軍官都露出了憤憤之色。

    「既然弗朗西斯大公都不心疼自己手下的士兵,那我們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傑斯冷笑著說道,潔白的綢布上那個「戰」字是那麼的刺眼,

    馮侃歎了口氣,看來自己還真是勞碌命呢。

    初冬的夜晚分外明亮,漸漸變涼的夜風讓篝火搖曳不停,四周的影影綽綽,不時地有巡邏隊警惕地來回穿梭。

    兩天前的那一次襲擊讓所有傑明斯的士兵都心有餘悸,沒有人知道敵人是怎麼接近自己,也沒有人知道敵人是用什麼手段攻擊的,這兩天夜裡上至弗朗西斯大公,下至普通士兵,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

    全軍整備的命令已經下達,所有軍官都憋著一股勁,而所有士兵則全部都揣揣不安,前一天的戰鬥雖然沒有多少人親眼目睹,但是從那些倖存下來的士兵們的口中,他們瞭解到自己這一次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那些將聯合法陣一勺燴掉的神出鬼沒的爆炸,那些僅憑一百多人就將千萬大軍組成的防線輕易撕裂的鋼鐵戰士……

    這一切的一切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接下來的戰鬥中,還有什麼樣超乎想像的東西等待著他們呢?

    沒有人知道。

    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存在!

    大帳中燈火通明,所有僅存的導力術士都抽調到為導力武器做最後的調試,現在的大帳裡不得不再一次點燃了原始的火把蠟燭。

    一片搖曳的火光中,弗朗西斯大公獨自坐在中間的主位上,端著一隻金色的酒杯慢慢的淺酌著。

    大帳外面不時地傳來巡邏隊與衛兵們的詢問和口令的聲音,寧靜的夜晚也因此變得有些喧囂。

    「究竟要我等多少時候呢?」弗朗西斯大公自信地自言自語。

    他知道,法爾吉拉伯爵所提到的那個人一定會來,對於這一點,他深信不疑,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麼晚了他還是獨自待在大帳裡,如果那個人連這麼一點阻礙都無法突破的話,那麼他們之間的合作也無從談起,雷斯頓堡還是成為沃爾肯的新領地會比較好。

    一陣微風將門簾輕輕掀起,遍佈大帳內的火把和燭光隨著這一陣微風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忽明忽暗的火光在大帳裡布下一片片搖曳的陰影,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陰森……

    「來了嗎?」

    弗朗西斯大公突然皺皺眉頭,將手中的酒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你本來是個很直接的人,幹嘛要做這麼拐彎抹角的事兒?」

    懶洋洋的語調,甚至還有些抱怨,馮侃出現在弗朗西斯大公的身後。

    能夠瞬間移動還真是很方便呢。

    「你很喜歡面對別人背後說話嗎?」弗朗西斯大公沒有回頭,他甚至連手指頭都沒有抬一下。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馮侃撓撓臉頰走到弗朗西斯大公的面前,隨便拉開一張椅子看都不看一屁股做了下來。

    「我為什麼要擔心?」弗朗西斯大公好奇的看著這個古怪的傢伙,雖然早就知道他會來,但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看起非常普通的傢伙,「外面全部是我的士兵,該擔心的是你吧?」

    「嘖!」馮侃咂麼咂麼嘴,「非要明說嗎?」

    「明說什麼?」

    「既然你那幾十萬大軍無法阻擋我進來,那他們還能阻擋我出去嗎?」

    弗朗西斯大公抬起頭望著帳篷的頂部放射狀的木架想了一會兒,「好像還真是這樣。」

    「本來就是這樣!」馮侃翻了個白眼。

    「我本以為你不會來了。」

    「拉!倒吧!你要真這麼想還會在這裡等我嗎?」

    「你好像知道我一定會等你的樣子。」弗朗西斯大公再次端起酒杯淺淺的嘬了一口。

    「還不是你逼得?」馮侃狠狠地瞪了這老頭一眼。「題目你都出出來了,難道還允許我不接不成?」

    「呵哦!」弗朗西斯大公眼睛瞇瞇了起來,嘴角彎成了一個狡猾的弧度。

    這的確是他的本意,他很好奇對方會如何來回應自己。

    「那麼你打算如何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個……」說到這裡,馮侃頭疼地搓搓手,他還真不能把弗朗西斯大公怎麼樣,不過……

    「打個商量行不行?」

    「商量?」弗朗西斯大公眨麼眨麼眼睛,「有什麼好商量的?」

    「……讓我綁架你好嗎?」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28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五話 弗朗西斯大公的賭局

    第一百二十五話弗朗西斯大公的賭局

    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毫無第一次見面的那種拘束和陌生感,如果此刻有第三者在場的話,估計那個嘴巴絕對無法合攏。

    「綁架我?」弗朗西斯大公有趣地看著面前這個濃眉大眼,一臉憨厚的傢伙,還真虧他想得出來,「你認為我會同意嗎?」

    「說實話……」馮侃憨憨地笑了笑,「你一定會同意!」

    「呵哦!」弗朗西斯大公眉毛挑了挑,「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馮侃瞪大了眼睛,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難道不是嗎?再打下去真的合適嗎?」

    「別忘了,我手上現在還有五十幾萬大軍,而且國內的增援不久之後也會陸續趕來。可你們呢?即使聖奧斯坦再次向雷斯頓堡派兵,估計也不會超過二十萬吧?卡先娜那小娘們可是已經在無盡的平原發動攻勢了。你們還空得出手來嗎?」

    「打架可不是單單靠人多就可以的。」馮侃搖搖手指,一臉的小人得志,那樣子看得人恨不得在那張大臉上狠狠來上那麼一拳。

    「是嗎?」弗朗西斯大公高深莫測地笑著,屈起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輕輕敲著。

    「當然是這樣!」馮侃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身後,嘴角露出一絲明瞭的微笑。

    「那你說說看。」

    「我說!」馮侃一頭黑線,「就算是要考我,你也弄點兒有水平的問題好不好?雷斯頓山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是個漏斗形的地形,前寬後窄易守難攻,就算你有再多的人,能夠和我們直接接陣地撐破了天了也就千兒八百人,再加上雷斯頓堡的鋼鐵堡壘,別看我們只有三萬不到的兵力,但是拼戰損的話你絕對拼不過我們!」

    弗朗西斯大公微笑不語,兩隻眼睛裡卻閃爍著精光。

    「嘛!我承認,你們的那個聯合法陣的確很不錯,如果就這麼放任不管的話,成千上萬的士兵在那個從外部打不破的護盾的保護下接近城牆後,輸贏還真不一定……」

    「多謝誇獎。」弗朗西斯大公淡泊的微笑著點點頭。

    「……而那個磐石地形龍炮台更是不得了,」彷彿得到了鼓勵,馮侃繼續說了下去,「我承認,沒有任何城牆能夠抵擋如此劇烈的炮火攻擊,就算是鐵鑄的城牆也不行,幾千顆炮彈就算砸不塌城牆,填都能把一座城池填平了……

    「你真是過譽了。」

    「但是……」話鋒一轉,馮侃狡猾地笑了,「……這些都被我們給高掉了不是嗎?我就不相信你們還能弄到那麼多的磐石地形龍,還有……」說著,他指了指周圍的火把和蠟燭,「那麼多經過嚴格訓練能夠那麼默契地配合的導力術士。」

    弗朗西斯大公沉默了,如果不是因為上述原因,前一天他也不會再血袍巴裡特騎士團衝鋒失敗以後就爽快的收兵了。血袍巴裡特騎士團的那一次衝鋒是最後的攻勢,一旦失敗,弗朗西斯大公就沒有其他辦法繼續對雷斯頓堡構成威脅了。

    「所以說,現在再打下去根本就沒有必要,這只會白白耗費雙方士兵的生命,除此之外我看不出有其他任何意義,我想名震天下的弗朗西斯大公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

    「你說的很對!」弗朗西斯大公站了起來,「現在我的確暫時對雷斯頓堡沒有什麼辦法,不過這不代表我會一直沒有辦法。」

    「這個我承認!」馮侃點點頭,事情的確是這樣,憑藉著傑明斯帝國那深厚的底蘊和強大的經濟實力,要把那龐大的財富轉化為戰鬥力實在是太簡單了,他們所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這一點也正是聖奧斯坦無法與之抗衡的條件。「所以我說,讓我綁架你好不好?」

    「你認為綁架我就能夠阻止沃爾肯軍隊的腳步嗎?」弗朗西斯大公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大帳中一具裝飾用的鎧甲旁邊,伸手抽出了那把長劍,目光沿著那冰冷的劍刃移動,彷彿正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這個……雖然說是『綁架』,不過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大家心裡都清楚,大公你就當是到波特拉爾去度個假好了!」對於弗朗西斯大公那危險的舉動視而不見,馮侃繼續翻動著自己的嘴皮子,「不是我自誇啊!波特拉爾那可是四季如春冬暖夏涼啊,這眼看著冬天馬上就要到了,難道大公你就不想到溫暖一點的地方度過這寒冷的冬季咩?」

    馮侃說得沒錯,所謂的「綁架」只是說說而已,為的只是能夠讓沃爾肯軍隊的腳步停下有個借口。即使弗朗西斯大公不在,「重裝男爵」巴倫?巴奈特也鎮得住場面。

    不過,做為一軍最高統帥,如果就這麼被人給架走了,那怎麼也說不過去啊!這是面子問題,繞不過去的。

    而且……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魁梧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大帳中,他的行動像一個幽靈,但是他的身材卻像一座大山。

    「重裝男爵」巴倫?巴奈特!

    馮侃咂麼咂麼嘴,他說的沒錯,弗朗西斯大公可以無條件的相信法爾吉拉伯爵,但是卻沒有理由相信他這麼個第一次見面的傢伙。

    雖然這一點他也早就想到了,不過看到全副武裝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重裝男爵,他突然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我認為時間能夠證明一切,現在如果我們兩方面繼續戰鬥的話,只會便宜那個躲在暗處的傢伙不是嗎?」

    那個躲在暗處挑撥是非的傢伙目的就是想要讓戰爭更加持久地繼續下去,就算弗朗西斯大公處於絕對的優勢,雷斯頓堡眼看就要淪陷,那麼那個傢伙也會想辦法從中搗亂,讓局勢更加撲朔迷離。

    「與其在陰謀算計下無謂地犧牲士兵們的生命,不如我們自己進入對峙狀態不是更好嗎?」

    「那麼就要大公跟著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走嗎?」重裝男爵緩緩地說道,雖然他的語調一直都保持非常的平緩,但是卻能讓人感到一陣莫名巨大的壓力。

    馮侃摸摸下巴,然後笑了。

    「來歷不明嗎?好像還真是這樣,不過除了相信我,你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不是嗎?」

    「有!」

    重裝男爵將手中的長槍舉了起來,「只要你留下來,那麼這個問題可以以另外一種形式結束!」

    馮侃眨麼眨麼眼睛,哭笑不得,「喂!你搞錯了吧?就咱這百來斤肉能和大公比嗎?你真的認為雷斯頓堡會因為我而放棄抵抗嗎?」

    「您真是太謙虛了,馮侃爵士,或者應該稱呼您為『聖武者』才更合適嗎?」

    馮侃頭疼的抓抓腦袋,他怎麼也沒想到弗朗西斯大公會這麼「看重」他,那個「聖武者」的名頭一點兒好處沒有不說,現在竟然還給他找了個這麼大的麻煩。

    唉!虛名累人啊!

    「你不妨可以說試試。」弗朗西斯大公笑瞇瞇地轉過身,「試試看,究竟是你把我帶走還是你自己留下來。」

    「這算什麼?賭局嗎?」馮侃哭笑不得地說道。

    「也可以算是個賭局吧!」弗朗西斯大公點點頭,又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將手中的長劍橫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豪賭不是嗎?」

    馮侃無話可講,雖然知道軍營中的傢伙絕大多數都喜歡賭博,但是這個弗朗西斯大公卻是這群賭棍裡面的大賭鬼!

    這傢伙拿自己的命當賭注!

    既然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當賭注,那馮侃的命就更可以拿來當賭注了。

    「你可以試試!」弗朗西斯大公好像沒有看到馮侃那「幽怨」的眼神,依舊笑瞇瞇地盯著他的眼睛,「如果你能在巴倫的面前將我帶走,那麼以後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聽你的安排。但是反過來說……」

    弗朗西斯大公習慣性地捻了捻自己下巴下那像一根根鋼絲似的鬍鬚,「……如果你無法辦到,那麼在我和聖奧斯坦分出勝負之前,還是請你留在這裡吧。」

    這回可玩兒大了,把自己都套進去了。

    馮侃頭疼地抓抓腦袋,抬眼看看面前像一座小山似的重裝男爵,「……是不是我把大公從這裡帶走你就不會追過來?」

    「只要你能夠踏出軍營!」重裝男爵那低沉的聲音裡難得的帶有一絲的笑意。

    「無論用什麼方法?」

    「這隨便你!」

    面對馮侃的提問,巴倫?巴奈特非常乾脆的回答道。

    聽到他那自信滿滿的回答,馮侃反而有些摸不清他的底,是太自負嗎?或者說他還有什麼後手?

    不過,看樣子不答應也不行了,事情本來就不會那麼順利,雖然這種情況超出他的預計,但是卻並不能嚇倒他。

    「這可是你說的!」

    馮侃嘴裡嘀嘀咕咕,拍拍腿無奈地站了起來。

    見他有所動作,重裝男爵跨前一步擋在了弗朗西斯大公的身前,左手上的重盾一挺,像一堵鐵牆一樣將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之間的道路給全部擋死。

    「其實……在我出現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了。」

    面對蓄勢待發的重裝男爵,馮侃咂麼咂麼嘴,就在弗朗西斯大公和巴倫?巴奈特全神貫注地注意他的動向時,他卻突然從原地消失了。

    「……任何防禦措施都沒有辦法擋住我的!」

    下一刻,馮侃已經出現在弗朗西斯大公的身旁……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30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六話 願賭服輸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看上去憨憨的傢伙不簡單,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層層嚴密的戒備到達數十萬大軍軍營最中心的部分的人又怎麼會是個簡單的傢伙呢?

    不過即使非常清楚這一點,弗朗西斯大公和重裝男爵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妖孽到這種程度。

    這已經超出了普通的技巧與速度的範疇,他剛剛表現出來的是所有導力術士和魔法師傾盡畢生精力都不一定能能夠掌握的瞬間移動能力!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妖孽?

    現在弗朗西斯大公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穿過那些嚴密的防線到達這個大帳的了,對於能夠隨時出現在他想出現的地方的馮侃來說,任何防禦措施的確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如果因為這樣就那麼簡單的束手就擒那就不是弗朗西斯大公了。

    一道模糊的劍影在搖曳的燭光中掠起,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右側的馮侃,弗朗西斯大公看都沒看,完全憑感覺反手撩起一劍,銳利的劍峰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無比地向著馮侃伸出的那隻手斬去。

    而與此同時,背對著二人的巴倫?巴奈特也沒有轉身,只是右臂屈肘後撤,「魔槍阿奇爾」那長長的槍柄猛地對著馮侃的腰肋狠狠捅去。

    「好快!」對於二人的反應速度,馮侃心裡暗自讚歎著,但面對同時襲來的長劍與槍柄,他也不敢大意,自古以來就從來不乏陰溝裡翻船的例子,他可不想在這個記載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即使自己的身體經過生體強化,但是對於二人的反擊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在千鈞一髮之際詭異地止住了勢頭,迅速地將右手抽回並順勢一巴掌拍在幾乎頂到自己右肋的槍柄上,將這沉重的一擊化解,同時左手再一次猛的向前探出,穿過弗朗西斯大公的劍影向著他的肩頭抓去。

    只要能夠碰到弗朗西斯大公,他就有把握立刻用瞬移帶著對方離開大帳。

    不過真的事情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面對再次襲來的對手,弗朗西斯大公微微一笑,腳下一個錯步,壯碩魁梧的身軀竟然像一片柳絮一樣飄了開來,馮侃堪堪碰觸到他衣角的手立刻就撲了個空,眼前一花,又是一片劍影將他的手給逼了回來。

    巴倫?巴奈特乘著這段稍瞬即逝的時機擰腰轉身,「魔槍阿奇爾」帶著嗚咽般的陣風呼嘯著向馮侃掃來。

    「俺靠!兩個打一個!你們要不要臉?」

    被弗朗西斯大公和重裝男爵那異常默契的配合夾擊弄得捉襟見肘的馮侃悲憤不已,嘴裡大呼小叫著一個鐵板橋險之又險地避過了明顯帶著危險氣息的「魔槍阿奇爾」的攻擊,接著順勢一腳踹在了中門大開的重裝男爵的胸口。

    匡噹一聲巨響,巴倫?巴奈特被他這一腳踹得微微一陣搖晃,但是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卻連他的腳步都沒有辦法移動一絲一毫。

    不過馮侃並沒有指望就這樣擊退重裝男爵,他利用這一腳的反作用力流星趕月般地電射出去,整個人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猛撲向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熱鬧的弗朗西斯大公。

    「雖然說我也是賭注,但是我卻沒說我不逃不抵抗啊。」見馮侃再一次向自己撲來,弗朗西斯大公不慌不忙地腳下一滑,整個人順著大帳中的會議桌閃開了去。

    馮侃沒有再回嘴,這要是爭辯下去可就沒底了,他只能咬咬牙,腳下一個錯步,如影隨形地跟在弗朗西斯大公身後想方設法地抓住這隻老泥鰍。

    而重裝男爵同樣一刻也沒閒著,只見他手腕一轉,沉重的騎槍在他手裡就像是根沒有重量的稻草般就掉轉槍頭,直奔背對著自己的對手後心而去。

    就像沒有重量般,粗重的鋼鐵騎槍在空中發出嗡嗡的彷彿無數冤魂的嗚咽聲,瞬間化作五點寒芒,五點迅逾閃電的寒芒像一朵綻放的梅花般追著的馮侃的身影射去。

    「背後下手!太無恥了!」腦後惡風陣陣,一道寒流順著脊柱一直到頭頂,這一擊中所帶的明顯的危機,就算是白癡都感覺得出來,馮侃不得不放棄對弗朗西斯大公的追擊,身形急停繼而在有限的空間裡連續而又迅捷地晃動,在半空中拉出一片殘影驚險無比地躲過了重裝男爵的襲擊。

    只是停了這麼一停,弗朗西斯大公就已經完全離開的馮侃所掌控的範圍,他一隻手背在背後,另外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掂著手中的長劍,笑瞇瞇地在狹小的空間裡遊走,那閒庭信步的神態,精準而又輕盈的步伐,由始至終甚至連衣角都沒有擦到周圍的那些桌椅和擺設一下,就好像他不是在狹小的帳篷裡閃躲,而是在自己那廣闊的花園裡散步。

    「你不是也從我的背後下手嗎?大家都彼此彼此吧!」弗朗西斯大公笑瞇瞇的圍著會議桌轉,那魁梧壯碩的軀體在桌椅之間那狹小的縫隙裡如同行雲流水般移動,竟然比一隻松鼠還要敏捷。

    真是看走眼了,老傢伙絕對不像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笨拙!

    所有人都會被弗朗西斯大公那粗曠的外表所欺騙,那壯碩的肌肉,偉岸的體魄,一切都表明弗朗西斯大公應該像他的用兵風格一樣喜歡和敵人硬碰硬!但是事實上在傑明斯帝國裡,動作能夠比他敏捷輕盈的人用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大公自己習練的武技根本就不是單單靠力量見長的。

    看著圍著會議桌轉了幾乎一圈,差不多又要回到重裝男爵身後的弗朗西斯大公,馮侃恨恨地咬咬牙,「狡猾的老東西!」

    弗朗西斯大公動作出乎意料的敏捷,想要在他自己熟悉的環境裡抓住他的話,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樣簡單,而且身後還有一個重裝男爵從中作梗,巴倫?巴奈特利用自己的臂長和那柄巨大的騎槍的長度,腳步連挪都不用挪,只要一伸手就能夠把武器遞到他想遞的地方,而弗朗西斯大公更是狡猾地就在重裝男爵的攻擊範圍裡轉悠,逼著馮侃只能在「魔槍阿奇爾」的威脅下驚險萬分地追逐自己。而馮侃在巴倫?巴奈特那疾風暴雨般的攻擊下手忙腳亂,好幾次眼看就要抓住弗朗西斯大公的衣角,但是都在凌厲的攻勢下不得不放棄。

    高!實在是高!難怪他這麼有把握呢,合著這一切都已經是他算計好的。

    馮侃在心裡豎起了密密麻麻的中指森林,但是他會讓這個比狐狸還要狡猾,比泥鰍還要滑溜的老傢伙這麼容易就得逞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還有很多本事藏著掖著沒露出來呢!

    就在弗朗西斯大公快要躲到重裝男爵的背後時,一個人影突然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面前攔住了去路!

    「!」

    馮侃的突然襲擊十分有效,雖然早就知道他能夠瞬間移動,但是弗朗西斯大公在那一瞬間腳步還是出現了一絲遲疑,不過經年累月地在生死線上摸爬滾打的直覺卻讓他迅速做出了反應,之間那魁梧的身形向橫裡一插,避過了馮侃的伸手一抓,順勢一轉身讓過了對方撲過來的身體繼續向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但是事情卻沒有他想像的那樣簡單,就在他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另外一個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

    這次弗朗西斯大公真的吃驚了,他的餘光正好看到前面一個馮侃收勢不及,和自己擦肩而過的身影,但是面前那個陰笑著的年輕人不是那個外表看起來憨厚的傢伙又是誰?

    「大人!」

    重裝男爵驚叫一聲,做為處於第三視角旁觀者,這一刻他看得無比清晰,弗朗西斯大公的前後左右各有一個馮侃出現,大公的所有退路全部都給封死了!

    分身!?

    馮侃的每一個動作在巴倫?巴奈特的眼裡都是那麼的清晰,他的速度並不快,而且憑著武者那敏銳的感官,重裝男爵發現這三個「馮侃」竟然全部都是實體,也就是說,這是真正的分身,而不是利用速度所形成的幻影!

    太不可思議了?他是怎麼辦到的?

    根據特蘭塔克的常識,人類本身並不能夠直接利用魔導力,必須借助其他魔導力工具或是機械才能夠使用魔法,而人類本身所存在的極限也限制了人類在**鍛煉上的高度,除了一些天賦者之外,沒有人能夠脫離導力機械的幫助引發超自然現象,但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任何一個天賦者能夠像他這樣做出有實體的分身。

    艾妮烏斯的分身技能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抓住你了!」

    就在弗朗西斯大公和重裝男爵一愣神的功夫,七個馮侃已經撲了上來,捉手的捉手,扳腳的扳腳,摟腰的摟腰,鎖喉的鎖喉,全部都用擒拿手法將弗朗西斯大公牢牢地控制了起來,看他們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活脫脫一群飢餓的野狼。

    「哎呦!大意了!」被馮侃死死控制住的弗朗西斯大公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只是很無奈地笑了笑,而下一刻,還沒等他的笑容從臉上褪去,擠成一堆的「馮侃」就和他一起從重裝男爵的眼前消失了。

    「拜拜了您勒!有機會再陪你玩!」

    空曠的大帳之中,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馮侃那油腔滑調的聲音鑽到了巴倫?巴奈特的耳朵裡。

    「拜拜了您勒?……什麼意思?」重裝男爵鬱悶地搖搖頭,將手中的重盾靠到了桌子上。

    「大人!大人!」

    門簾一撩,一名軍官衝了進來,「你們沒事吧?」

    「沒事!」巴倫?巴奈特擺了擺手,「一切順利,通知下去,所有人都按計劃行事!」

    「是!」沒有再多問什麼,那名軍官右手在心口重重地敲了一下立刻轉身走出了大帳。

    大帳之中只剩下巴倫?巴奈特一個人,他環視了一下四周沉吟了起來,剛才的對抗雖然激烈,但是卻並沒有破壞大帳中任何一件物品。自己和大公擁有什麼樣的個人實力重裝男爵瞭如指掌。要在那種情況下不碰觸到任何東西,對於力量的掌控和反應速度的要求都常人能夠達到的,弗朗西斯的大公和自己能夠辦到並不奇怪,但是他卻沒想到那個年輕的武者竟然也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回想起剛才對方在自己的槍下每每間不容髮地躲過攻擊,他的血液就會一陣莫名的躁動,古井不波的心裡也泛起一陣激濤駭浪,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再一次痛痛快快地和這樣的對手打上一場了。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巴倫?巴奈特無奈地搖搖頭走出了大帳,他知道,這個願望離實現的日子還有一段距離。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法拉莫軍團是時候要進行一次掃除了!

    「呼!呼!呼!」

    馮侃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雖然已經離開了沃爾肯軍隊的大營,但是剛剛在大帳中的爭鬥卻讓他的心還沒有平復下來。

    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捉迷藏」事實上沒一秒每一刻都險象環生,如果他的反應稍微差那麼一點,速度稍微慢那麼一點,身手稍微爛那麼一點,運氣稍微霉那麼一點……

    那麼結果完全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年輕人不行啊!」弗朗西斯大公施施然地站在他身後,現在他還有心情奚落對方,完全沒有成為俘虜的覺悟。「你看,我這個老頭子都沒有像你這樣喘得像頭驢似的,小伙子!鍛煉的不夠啊!」

    馮侃翻了個白眼,他都懶得和這個狡猾的老傢伙計較了,他當然覺得沒什麼了,從頭到尾他只是像散步一樣圍著桌子轉圈而已。

    「聽說獸人族的女孩兒很熱情啊!你們雷斯頓堡有沒有這樣的姑娘?幫我多找幾個!」

    馮侃望著自說自話首先向著雷斯頓堡的方向走去的弗朗西斯大公眨麼眨麼眼睛無語了。這tm到底是誰俘虜誰啊?怎麼這個老傢伙看起來比他還自在呢?

    「怎麼了?怎麼這個表情?」見馮侃沒有跟上來,弗朗西斯大公奇怪地轉過頭來,卻看見一副吞了幾百斤黃連似的表情的馮侃。

    「我說!大公啊!你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啊?」

    「我當然清楚了!」弗朗西斯大公笑瞇瞇地點點頭,「願賭服輸嘛!」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30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七話 儂好!

    願賭服輸?

    望著弗朗西斯大公那輕鬆愉悅的身影馮侃掏了掏耳朵咱沒聽錯吧?這老傢伙怎麼會這麼乾脆?再看看他屁股後面……好像沒有尾巴啊?

    可以肯定,這個比任何年輕人還要健壯的老頭之所以這麼痛快地跟著自己離開安全的軍營並不是因為他所說的那句「願賭服輸」,但是究竟因為什麼,馮侃卻沒有一點頭緒。

    這沒辦法,那些大半輩子都浸淫在雲譎波詭裡都煉成人精的老傢伙想些什麼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他只是個「宅」。雖然力氣是大了點兒,性格怪了點兒,超自然能力驚世駭俗了點兒……但無論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從骨子來說他還是一個「宅」。

    宅男們從來不做麻煩的事情。

    「怎麼還不走?年輕人,不會這樣就尿褲子了吧?」

    見馮侃還是沒有跟上來,弗朗西斯大公回過頭奚落地笑道。

    「靠!就這點兒小場面還能嚇住咱不成?」

    馮侃脖子一梗,弗朗西斯大公那詭異的表現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不管他有什麼打算,現在他都在自己的手心裡,就算真有陰謀那也不會是針對自己的,既然如此那自己還費那腦子幹什麼?

    弗朗西斯大公被雷斯頓堡方面所綁架,相信明天早上在沃爾肯的軍營裡一定會引發一場劇烈的風暴,不過這正是他的目的,只要能夠讓沃爾肯的幾十萬大軍在雷斯頓堡面前止步,那麼剩下的事情光交給傑斯就能辦妥了。

    看不見月亮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那崎嶇的山路對於兩個人來說卻並不能構成什麼障礙,為了躲避沃爾肯方面的追兵,馮侃甚至特意挑了一條從來都沒有什麼人用,幾乎很看不出來的一條小路來走,即使是這樣,兩個人依然如履平地,就彷彿他們在做著飯後散步一樣悠閒。

    不過彷彿是命運有意和他過不去似的,就在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雷斯頓堡的燈光的時候,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突然同時停下腳步,面對著前方的黑暗,一老一少面面相覷。

    「……是你安排的嗎?說實話,這種歡迎方式我很不習慣。」黑暗中,弗朗西斯大公扭過頭故意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道。

    馮侃眨麼眨麼眼睛,一臉無辜地聳聳肩,「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

    「這個……我想我應該會相信。」

    「那麼我不知道。」

    沒見過這麼說話的,先問人家相不相信自己然後在回答問題,不過弗朗西斯大公明顯表現出對馮侃的信任,既然已經把自己交到對方的手裡,那麼與其疑神疑鬼自己找不自在那還不如放開胸懷表現出自己的誠意來的有用。

    「朋友,不管你想幹什麼,可是現在還繃著是不是就不太合適了?」

    馮侃沒有理會弗朗西斯大公的反應,自顧自地對著前方的黑暗朗聲說道。

    前方一陣沉默,已經暴露自己的不知名者彷彿還在猶豫些什麼。

    「俗話說好狗不擋道,難道閣下自認連狗的不如嗎?」見對方沒反應,馮侃繼續刺了他一句。

    「世界上有這句俗話嗎?」弗朗西斯大公這個時候突然插嘴說道,他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現在的處境,可是馮侃已經頭大的要死了。

    前方不遠處隱藏著一個目的不明的傢伙,而且憑自己現在的感官竟然直到距離這麼接近以後的現在才發現他,說明這傢伙的實力也非常不簡單,但是他的目的是什麼?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弗朗西斯大公?

    如果是針對自己那事情倒還簡單了,馮侃相信,憑自己現在的本事,即使真的幹不過對方,那麼想要逃命的話能夠留住自己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沒出生呢。

    但是如果是針對弗朗西斯大公的話呢?

    如果弗朗西斯大公在自己手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可就跳進……不用跳了,如果弗朗西斯大公真的在這個時候有什麼意外,從而引發人類帝國和聖奧斯坦王國之間的戰爭全面爆發,那估計他這輩子只能躲在神墓森林裡什麼河都見不到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最起弗朗西斯大公在聖奧斯坦的時候是不可以發生的。

    明白這一點的馮侃現在心都吊起來了。

    黑暗之中彷彿閃過一道精芒,一個全身都籠罩在一件幾乎完全融於周圍黑暗的黑色的大斗篷裡的修長身影漸漸顯出了身形。

    「……朋友,這大半夜的還把自己罩得這麼嚴實……你沒病吧?」

    見對方不再隱藏,馮侃嘴裡又開始有些不著調了,說完之後扭頭對弗朗西斯大公眨麼眨麼眼睛,「知道這是哪個嗎?」

    「不知道!」弗朗西斯大公很配合地搖搖頭,「這個世界上不喜歡光明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那知道是找誰的嗎?」

    「不清楚!」對於這個問題弗朗西斯大公也很好奇,「好像你和我都有很多讓人欲除之而後快的理由。」

    「喂喂喂!這是你好不好?咱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實在人又怎麼會招惹這種傢伙?」

    「是這樣嗎?」

    「不是嗎?」

    「真的是這樣嗎?」

    「不是嗎?」

    看似沒有任何意義問答,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都不動聲色地暗自戒備,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向前走,看似沒有任何防備,但是他們的每一個隨意的動作,每一次漫不經心的踏步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那個躲在黑色斗篷裡的人在他們靠近到自己身前四五米距離的時候突然撤步後退了開來,再一次將三人之間的距離拉到十米左右。

    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都停下了腳步。

    黑色斗篷裡的人那看似隨意的後退在一瞬間將整個形勢都逆轉了過來,這一刻,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所形成的夾擊形式不但蕩然無存,甚至還因為對方的站位和地形關係隱隱出現了互相牽制的勢態。

    那只不過是因為對方後退了幾步而已!

    再向前一步,哪怕是一小步,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都無法保證能夠在突發事件發生的時候迅速地做出有效的回應。

    高手!

    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同時在心裡讚歎了一聲。

    不過這個高手依然沒有任何表示,既不進攻,也不讓路,就好像他現在在這裡只是為了擋住二人的去路。

    三個人都沉默不語,微涼的夜風吹拂著已經枯黃的雜草發出沙沙的聲音,將這條幽暗的小徑變得更加陰森可怖。

    沒有人動,或者應該說沒有人能動,無論兩方面哪個人稍微一動一***體都會打破這微妙的平衡,三個人身上都隱隱散發出陣陣肉眼看不到的鬥氣,卻沒有人能夠有把握一出手就壓制住對方。

    馮侃因為投鼠忌器不敢離開弗朗西斯大公太遠,弗朗西斯大公則因為要表示誠意所以趁手的武器沒有帶在身邊無法發揮完全的實力。

    而那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看不出來他想幹什麼,既不上前,也不退後,完全遮擋在斗篷裡的面孔在面前兩個人之間來回變換著方向,一片黑暗之中兩道銳利明亮的目光閃爍不定。

    看不出對方想幹什麼,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馮侃的眉毛挑了挑,這不是他喜歡的狀況,他可沒耐心和這個看不見頭臉的傢伙玩「一二三,木頭人」。

    「如果沒有事的話,是否可以請閣下把路讓開?」

    雖然是詢問的話,但是他的語氣卻不容置疑。

    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將臉對準了馮侃所在地方向,好像很仔細很用心的觀察他,這種感覺很不好,馮侃就覺得他好像是在菜市場裡面看著水缸裡徒勞地撲騰著的魚。

    「嘖!」

    不滿地嘖了一聲,馮侃的耐心終於到達了極限,就算是沒有十分的把握,他也準備先下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那個身穿黑斗篷的傢伙好終於收回了他的視線,然後好像確認了什麼事情似的點了點頭。

    就在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認為他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只見眼前一花,一件寬敞的斗篷飛到了半空之中,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蝙蝠,無聲無息地遮擋住了那僅有的微弱光線!

    「小心!」

    馮侃首先反應了過來,大喝一聲向前跨出了一步,同時右手上到現在為止都一直沒有動用的高周波振動劍也伸出了猙獰的獠牙發出了微不可聞卻刺耳的低吟!

    「嗆!」

    一聲脆響,一個黑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他面前,高周波振動劍在對方顯出身形的那一瞬間也同時與一柄沉重寬闊的重劍撞擊到了一起!

    「果然是衝我來的嗎啊?」馮侃咬牙切齒地喝問道,但是心裡卻放下了一塊大石。

    衝著自己來的終歸比對弗朗西斯大公下手要強!這說明敵人的目標很單純,並不會牽扯到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為了防止被波及到,弗朗西斯大公在兩人發生衝突的同時也向旁邊跳去,於此同時老公爵伸手在身邊一劃拉,折斷身邊的一支幹枯的灌木樹枝,發力一抖將樹枝上那寥寥無幾的幾片枯葉震飛,擺出持劍的姿勢就要撲上來幫忙。

    「不要過來!」

    情急之中,馮侃大喝一聲,他可不想讓弗朗西斯大公在這種明顯與他沒有什麼直接關係的爭鬥中缺胳膊少腿,那可真是沒事兒找事兒了。

    弗朗西斯大公一愣,還真沒有人用這種口氣跟他說過話,不過看看對方那沉重粗厚的重劍,再看看手中那沒幾兩重的枯枝,還是果斷地決定還是當一個旁觀者好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攻擊我?」

    馮侃瞇瞇著眼睛,對方的力量雖然不是很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在對峙中取得壓制對方的優勢,每次他想加強力量將對方壓垮,對方的重劍上立刻也會增加力量反擊回來,更奇怪的是,無論他增加多少力量,對方也會增加相應的力量,那感覺就好像是面對一面鏡子,自己的力量越大,反擊的力量也就越大!

    「移花接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俺靠!」不知道為什麼,馮侃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這幾個名詞移花宮?還是姑蘇慕容?

    賣糕的佛祖!這怎麼可能?

    僵持之中,那個手持重劍的傢伙突然將一直低垂的頭抬了起來,這是個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漆黑的頭髮,漆黑的眼眸,如果不是那有些慘白的膚色和高挺的鼻樑,馮侃甚至以為自己又看到一個東方面孔了。

    襲擊者那原本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絲詭異地微笑,白森森的牙齒在黑夜之中顯得更加醒目。接著,他說出一句差點兒讓馮侃陷入混亂狀態的兩個字

    「儂好!」
筆名未定 發表於 2017-6-24 13:45
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二十八話 傳承者

    這絕對不是特蘭塔克通用語!這個黑髮年輕人所說的是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語言這是字正腔圓的上海話!

    這怎麼可能?

    已經沒有任何形容詞能夠表達馮侃此刻震驚的心情了。

    在中國這個古老而又充滿活力的國度越來越被世界所瞭解的現代,一個金髮碧眼的西方人張嘴就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但是如果哪天從天上掉下一個冒著黑煙閃著電火花的圓盤,裡面走出一個圓頭大眼睛渾身綠油油的小矮子張口就是一句:「各老子地,哈死餓捏!」……那估計所有見到這一幕地人全部都要崩潰了。

    又一個穿越的?不要開玩笑了!

    這個念頭不停地在馮侃的腦袋裡閃過,他此刻的震驚的心情無以復加,雖然對方只是簡簡單單說了兩個字,但是對他來說卻無異於五雷轟頂。在異國他鄉聽到鄉音本應該感到親切和溫馨,可是在如此詭異的情況下聽到這熟悉的語言卻讓他感到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寒意一直從腳底躥到頭頂!

    在千分之一秒的霎那,他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施加在對手身上的壓力也不自覺的鬆弛了那麼一下。

    雖然只是短暫的失神,但是這在激烈的對抗中是卻致命的,特別是面對如此危險的對手的時候!也就是在他失神的那一霎那,黑髮年輕人也找到了他的空隙,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腹上。

    再強韌的腹肌也無法完全抵消那股巨大的力量,那一腳就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小腹上,透過堅韌的腹肌直接攻擊柔軟的內臟。

    馮侃悶哼一聲向後飛了出去,收到巨力攪動的內臟讓他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更別說在半空中調整姿態了,雖然無法有效控制自己身體的時間非常短暫,短暫到不足兩秒鐘,但這也足夠讓他像一隻跳出水塘的青蛙一般重重地摔到乾燥的泥土上了。(不經常打架的人是不會知道的,人的腹部如果遭受到足夠力量的打擊,會產生神經性痙攣,全身的肌肉都會有一段短暫的時間失去控制,整個人都會變得軟綿綿的,這和意志力是否堅強或體魄是否足夠強壯沒有關係,完全是一種生物本身的生理反應。雖然堅韌的腹肌可以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但其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同時世界上有很多方法能夠透過腹肌直接攻擊內臟。)

    到底是經驗不足,竟然被區區兩個字就弄亂了心神,自從到達特蘭塔克後,馮侃還是頭一次吃這種虧,一身的本事還沒等拿出來就讓人踹了個四腳朝天,這讓他鬱悶到了極點,但是鬱悶歸鬱悶,戰鬥還沒有結束,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這筆帳怎麼的也得加倍討回來!

    不過他快,對方也不慢,就在他想要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的時候,一把閃著幽暗的寒光的巨劍就已經抵在他的咽喉上讓他的動作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這一刻,時間都彷彿凝固了,黑髮青年冷冷地看著自己劍下的對手,眼睛裡絲毫都不掩飾那奚落嘲諷的神色。

    在絕對不利的情況下,馮侃這個時候反而迅速冷靜了下來,在對方盯著自己看的時候也一樣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僅僅用兩個字就將勝勢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對手。

    攻心為上!這是他曾經告訴傑斯的訣竅,但是此時他自己卻被人用這四個字乾淨利落地給收拾了一頓,回過頭再仔細想想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不過,無論是哭還是笑都無法改變現在的局面,仰天躺在地上的馮侃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對手,為了不繼續刺激對手,他放鬆了全身的肌肉,但這只是一種姿態,放鬆肌肉同時也是在為下一次的爆發做準備,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內爆發出足夠的力量與對手拚命。

    不知道什麼時候,陰鬱的夜空中密佈的烏雲悄悄露出一絲縫隙,一絲柔和而又清冷的月光穿過層層烏雲灑落在這條無人的小徑上。

    清冷的月光緩緩驅散籠罩在黑髮青年身上的陰影,雙方第一次能夠看清楚自己的對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

    這是個體態修長的年輕男子,黑色的短髮略微有些凌亂,額前的一絲劉海將一雙明亮的眼眸遮住一半,鼻樑高挺,而鼻尖有些微微向下彎曲的弧度,下巴的角度有些尖銳,再加上那沒有一絲波動的表情,讓他看上去透著那麼一股金屬般冰冷堅硬的質感。

    他身上穿著一副沒有什麼人能夠認出來的鎧甲,那黑色的鎧甲讓他完全融入到漆黑的夜幕之中,就如同一滴落入墨池的墨汁,而鎧甲的樣式也非常奇怪,既不像其他常見的金屬重甲,也不像只擁有初步防禦能力的皮質輕甲,這是一件全複合式的鎧甲,鎧甲的胸腹部是普通常見的板甲式樣,但是護肩卻不是那種常見的那種圓形結構,兩隻呈倒三角看上去像是什麼生物似的的護肩成收攏的飛翼狀付在肩膀上,暗淡無光的護臂和護腿與戰靴上細細密密地排列著小小的紋路,紋路裡面游弋著肉眼幾乎無法辨認的淡藍色光芒,看上去竟然和集成電路板上的電子回路有幾分相像,腰胯部分的甲裙和身上其他部位的鎧甲有著明顯的區別,那甲裙並不像其他金屬甲裙一樣是用十幾塊兒大小不一的鋼板交疊貫穿而成,那是用一片一片好像鱗片般的黑色小金屬片層層交疊而成的,如果說是魚鱗甲卻也有些不合適,那構成甲裙的金屬片實在是太小了,每一片黑色的小金屬片都還沒有指甲蓋大小。那成千上萬的小金屬片按一種奇怪的方式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張光滑但卻堅韌的蛇皮一樣。

    整具鎧甲從頭到腳都透著那麼一股子神秘莫測的氣息,就像是收集了蒼鷹的翅膀,雄獅的獠牙,獵豹的利爪等等等等,所有這些屹立在食物鏈頂端的強大生物的優點,從而彙集成為這麼一具在黑夜中散發著致命魅力的鎧甲。

    「不想說點兒什麼嗎?」僵持了半晌,見對方沒有進一步行動,馮侃淡淡地開口問道。

    黑髮青年的視線游弋了一下,這讓站在二人旁邊不動聲色的弗朗西斯大公停下了那幾乎微不可察的腳步。

    當那帶有明顯奚落和嘲諷的視線再一次回到馮侃身上的時候,黑髮青年終於開口說話了,「真是讓我失望。」

    「失望嗎?」馮侃的目光向下移動了一下,映照著抵在自己咽喉上的重劍的瞳孔迅速地收縮了一下。

    剛才情況緊急,對這柄巨劍他並沒有太仔細觀察,而當完全看清楚這柄巨劍的樣子時,一股驚濤駭浪再一次在他心裡湧起。

    這把巨劍實在是太眼熟了,直到靜下心來他才想起來,這柄巨劍的樣式不正是《最終幻想七》裡克勞德所使用的那把斬鐵劍嗎?那柄由七把大小不一,公用不同的長劍所組成的斬鐵劍!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你認為你已經贏定了是嗎?」這個新發現讓他對對方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這把斬鐵劍不說,單單那一句「儂好」就足以吸引他絕大部分的注意力了。

    黑髮青年再一次沉默了,抵在馮侃咽喉的劍尖緩緩地離開了它原來所在的位置無力地垂了下來。

    馮侃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隨意地扭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脖子,笑瞇瞇地看著臉色鐵青地黑髮青年。

    黑髮青年的喉嚨上此刻正架著一柄「嗡嗡」低吟長劍,而越過他的肩膀可以看到另外一張同樣笑瞇瞇的面孔。

    看來這個黑髮青年還不知道馮侃的分身術,正因為他對對手的不瞭解,讓現在整個形勢都一百八十度逆轉了過來,原本的獵人此刻已經變成落入陷阱的獵物,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反差讓黑髮青年有點不太適應。

    「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馮侃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對著旁邊的弗朗西斯大公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什麼大礙,然後轉過頭繼續對黑髮青年說,「但是我卻不知道你是誰,你看這樣不會太不公平了嗎?」

    黑髮青年的眼神有些閃爍,但是卻並沒有驚慌或恐懼,那明亮的黑色眸子裡甚至還帶有一絲笑意。

    「我說得不對嗎?」

    對方的反應讓馮侃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但是他並不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神秘的黑髮青年還能有什麼作為,「事實上我對你剛剛說的那兩個字很感興趣,能告訴我你是從什麼地方聽到的嗎?」

    儂好!這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兩個字,在他到達特蘭塔克以前的十個年頭裡,天天都會聽上個幾十次,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知道這兩個字這件事所代表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讓馮侃不得不上心,他好像已經抓住了某些事情的小尾巴,但是這條小尾巴實在是小了,只要一不留神它就會從自己的手中逃脫掉。

    黑髮青年依然保持沉默,對於馮侃的提問充耳不聞,只是神秘莫測地看著對方。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黑髮青年身後的那個馮侃突然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作為一個人類來說,你的力量實在是強大到過分了,雖然你身上人類氣息非常明顯。可別跟我說你是那什麼天賦者,這種說法騙不過我,擁有超自然天賦能力的人我也認識幾個,但是你和他們完全不同!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黑髮青年的目光從面前的馮侃身上移開向身後微微移動了一下,「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嗎?」

    「無論重不重要,你現在都必須說。難道不是嗎?」

    黑髮青年的視線再一次集中到面前的馮侃身上,冷冰冰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笑容,「有些事你的確需要知道,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兩個馮侃同時皺皺眉頭,他怎麼盡碰到這種說話說一半,拐彎抹角裝神弄鬼的傢伙呢?「那你說什麼時候才能說?」

    「當我認為需要告訴你的時候。」黑髮青年一點也沒有作為弱勢者的覺悟,依然老神在在地說道。

    馮侃咧咧嘴,餘光瞄到一旁的弗朗西斯大公,這個魁梧的老傢伙滿臉通紅,一臉揶揄,一副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的樣子。

    「不過我認為現在就是你需要告訴我的時候!」無奈地搖搖頭,馮侃對黑髮青年說道。

    「什麼時候才是真正需要的時候由我決定。」面對架在咽喉上散發著森冷寒氣的劍刃,黑髮青年依然面不改色,甚至連他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出現一絲波動。

    「你認為這還是你能夠決定的事情嗎?」雖然有些火大,不過馮侃也看出來了,這個黑髮青年絕對不是善茬,和那些軟骨頭不同,要想從他的嘴裡掏出點兒東西還真得多花些功夫。

    黑髮青年沒有再說話,但是下一刻,他用自己的行動回答了馮侃的問題。

    那只是一剎那的事,或許整個過程比一剎那還要短暫,原本看似毫無機會的黑髮青年已經脫離了馮侃的掌控,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辦到的,就連馮侃也沒有看清楚,雖然他的動態視力比最先進的高速攝影機的功能還要強大,雖然他的反射神經已經超越了所有生物的極限,但依然沒有看清楚這個黑髮青年是怎麼辦到這一點的。

    那不是瞬移,雖然黑髮青年的表現和馮侃的瞬移非常相像,能夠使用瞬移技能的馮侃沒有感覺到周圍的空間有過什麼波動,但是在那一瞬間馮侃也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動作已經完全違反了物理法則,彷彿三次元世界賴以為繼的基本法則根本就無法約束他的行動,那感覺就像是他在那一瞬間跳出來整個物質空間的局限身處於一種不屬於任何物質空間的世界。

    雖然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但是這已經夠了!

    黑髮青年剛剛顯出身形,立刻又有三個馮侃出現在他的周圍,同時出手分別對著他的上中下三路發起了攻擊。

    那種與整個空間都不和諧的違和感再一次出現,「砰砰砰」三聲悶響之後,馮侃的三個分身幾乎不分先後地煙消雲散,而黑髮青年的身影卻出現在遙遠的小徑路口。

    「我叫赫爾德。赫爾德?修?伊索爾德。」黑髮青年面對遠處的二人朗聲說道,他知道自己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足以讓對方放棄對自己的追捕行動了。

    事實也正是這樣,既然沒有把握把他留下來,馮侃也就十分乾脆地什麼也不做了,看樣子那個黑髮青年會說點有用的東西,這樣的話,也就不必繼續刺激他了。沒有第七感時感的人是無法察覺那種違和感的,敏銳地察覺到這種感覺的馮侃可不認為在這種距離下自己能夠再一次制服對方。

    「作為通過考驗的獎勵,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黑髮青年繼續說道,但是他的身影在黑暗之中卻越來越朦朧,就像是有一團迷霧見見將他籠罩了起來。

    「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能夠沒有忘記我的身份,」黑髮青年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濃稠的黑暗之中,只有他那清朗的聲音還在山谷之間回蕩,「你可以稱呼我為『傳承者』!」

    「傳承者?」馮侃和弗朗西斯大公面面相覷,幽暗的小徑再一次恢復了平靜,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