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南宋一統 作者 : 可大可小 (連載中)

 
GGCMEAT 2017-7-23 10:39:0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 11164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19
第039章 避暑
  
  趙擴完全沒有料到葡萄酒會引起如此的轟動效應,今天一退朝,平常並不熱鬧的嘉王府車水馬龍、比肩繼踵,而且都還是朝中大臣。趙擴一開始還很高興,大臣來府請安,說明自己深得人心,眾望所歸。但很快他就發現來者意在言外,目的只有一個,能否賞瓶大可葡萄酒。

  可趙擴手頭上確實沒有存貨,歐陽微拿回來的四十瓶酒,就被他和羅忠喝了一瓶,剩下的二十瓶送進宮裡,几位大臣又送了十瓶,自己喝了一瓶,到現在也不過八瓶。就這,還被自己的老師,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陳景思要走了兩瓶,也就是他手快,等到趙擴發現不妙的時候,送出的酒已經收不回了。

  現在僧多粥少,趙擴已經不敢再接見任何人,讓羅忠給門人交待,嘉王偶感風寒,身体不適,不便待客。但就算這樣,府外的人群還是沒有散去。趙擴得知,心裡煩躁難安,加上氣溫酷熱,讓羅忠給他尋個清涼所在,他要帶著王妃出門避暑。

  也就正在要從后院離開之際,門人稟報韓府吳太安人遣人求見王妃,還是王妃的堂弟,他才不得不見。不說韓忠義、韓忠勇的身份,就那吳太安人四個字就能讓趙擴乖乖的聽命。這可是當今吳太皇太后的親妹妹,自己見了她也得恭恭敬敬的叫聲婆婆。

  只是趙擴也疑云叢生,這吳太安人不會也要從自己這裡要葡萄酒吧?自己可是特意送了兩瓶給韓侂胄,難道他敢不送與吳太安人嘗嘗?

  「王爺稍安勿躁,吳太安人絕不會像陳大人似的,一定其他事。」韓夫人看到趙擴眉頭緊鎖,安慰道。

  「但願如此,快請他們進來吧。」趙擴道。

  「拜見王爺、王妃。」韓忠義、韓忠勇兩兄弟一進來就揖手喊道。

  「都是是自家兄弟,吳太安人有何要事?」趙擴問道。

  「這個……」韓忠義用手指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兩位堂弟是假借名義吧?」韓夫人冰雪聰明,一語道破天機。

  「如若不然,我與大哥如何能進得來?堂姐,大哥來意只有一個,要酒,葡萄酒,大可葡萄酒。」韓忠勇嘿嘿笑道。

  「我還想要呢,又向誰要去?」韓夫人嗔笑道,看來今日不管是誰,目的都只會有一個,還是早走早清靜。

  「對啊,兩位賢弟,本王目前確實沒有大可葡萄酒,你們還是多等待一些時日,到時肯定會有的。」趙擴也說道,「羅總管,歐陽微,准備車馬,出府。」

  「王爺要出去?」韓忠義道。

  「再不出去,都要悶得透不過氣來了,我們要去一個避暑勝地,兩位堂弟如有興致可以一道前去。」韓夫人說道,與其在這裡跟他們說東道西,還不如帶著他們早點離府。

  「有啊,只要有吃有喝還有得玩,我就沒問題。但有一點我要事先申明,絕對不能搞什麼做詩填詞之舉,否則我寧可回去。」韓忠義道,他最煩的就是詩詞,最喜歡的當然是吃喝玩樂。

  「你放心,只是避暑游玩。」韓夫人抿嘴一笑。

  「如若只是游玩,那我還是回府溫習讀書。」韓忠勇聽得只是純粹游玩,也就沒了要去的意思,他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讀書,科舉,當官。

  韓忠義要一道前去,趙擴又讓羅忠給他安排了輛車。

  「王爺,我們是去西湖還是大佛寺?」羅忠請示。

  「又是這兩個地方?有沒有新奇一點的所在?」趙擴今年才二十三歲,少年心性,哪會常迷戀一處景色,就算西湖是天下美景,但去的多了也會覺得無趣,何況西湖人多,如果被人發現嘉王出游,平常不會有人來打擾,但今天保准有人來請安,現在趙擴最怕的就是別人請安。

  「新奇的地方?」羅忠仔細搜索,好像臨安城內還沒有王爺沒去玩去的避暑勝地。

  「王爺、總管,小的倒是知道一處地方,雖然不是避暑勝地,但那裡卻也能消暑。」歐陽微一旁說道,他突然想到了鐘府的游泳池,如果在水裡暢游,肯定是能消暑的,最重要的是那個地方新奇,王爺王妃都沒去過。

  「什麼所在?」趙擴問道。

  「鐘府,近日鐘公子建了一座戲水池,建在院子裡,四周用木板鑲嵌,從外面的河裡引水進來。」歐陽微連忙道。

  「戲水池?」韓夫人眼睛一亮,她還是孩提時候下水玩過呢,長大后坐在水邊可以,但要想下水,根本不可能。

  「而且這次的葡萄酒就是鐘公子釀造的……」

  不用多說,光憑這一句,趙擴就下定了決心,而韓忠義聽得竟然是去釀造大可葡萄酒的地方,更是興高采烈,心想,這下發了,發了,跟著王爺去,不拿几瓶回來至少也能飽飲一頓吧?

  羅忠聽得王爺要去戲水,馬上又去安排,把王妃身邊的婢女又多帶了几個,再一應換洗衣裳帶齊,甚至還給韓忠義備了一套。一行人就悄悄往鐘府趕去。

  ……………………

  韓忠衛可不知道嘉王即將駕到,他穿著郭幼娘縫制的游泳褲,在游泳池裡玩的不亦樂乎,從蛙泳到自由泳,從仰泳到蝶泳,他一個姿勢一個姿勢輪著換。韓忠衛現在能深刻体會的一個詞就是如魚得水,他在水裡練習著各種游泳姿勢,卻從沒有感到有任何停滯感,一切動作做起來如行云流水似流暢,而且泡在水裡三四個時辰了,沒有一絲疲勞感,反而精神百倍。

  如果不是郭偉打攪,韓忠衛還想試試自己在水下能憋多長時間。

  「公子,歐陽大人求見。」

  「你讓他進來便是。」韓忠衛沒打算上來,歐陽微現在也不是外人。

  「鐘兄,王爺王妃稍后就到,還請做好恭迎准備。」歐陽微騎了匹馬來打前站,也幸好如此,否則突然襲擊之下,看到的將會是韓忠衛光著身子在水裡戲耍的模樣,那可是太過失禮。

  「王爺王妃?我與他們素昧平生,他們來此作甚?」韓忠衛聽到有如此大人物要來訪,只好跳了出來。

  「還不是你那葡萄酒鬧的,對了,鐘兄,皇上已經為你的葡萄酒賜名:大可酒,這以后可是真正的金字招牌,還賜了字。現在整個臨安城都在談論大可葡萄呢。」歐陽微笑道,剛才來路上,經過的酒樓茶肆很多,聽得不少人都在說著大可葡萄酒。

  韓忠衛卻沒有歐陽微意料中的興奮,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他沒想到皇上還會親自賜名,既然有了名字,那酒瓶就能最終定形。商品需要包裝,好的包裝能讓商品價值倍增,對此深有感觸的韓忠衛當然會重點包裝自己的葡萄酒。

  「鐘兄,鐘兄。」歐陽微看到韓忠衛在那裡沉思默想,好像根本沒把王爺的到仿當回事,連忙叫喚道。

  韓忠衛還真沒把王爺當回事,作為一名有著現代人靈魂的古代人,就算是皇上來了,他也不會怵。倒是郭管家,聽得王爺王妃即將到該,激動得手足無措,惶恐不安,這可是他這一輩子最為榮耀的事。

  看到韓忠衛鎮靜自若,歐陽微對他又高看了几分,有几人能做到王爺登門拜訪而面不改色?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0
第040章 兄弟相見

  鐘府三面臨水,周圍沒有其他人家,只有一條通道進來。看到地方偏僻,羅忠算是松了口氣,在這裡,護衛王爺的安全較為有利。

  王爺攜王妃一道出游,就算想低調也不可能,一行六輛馬車把鐘府前門外擠得水泄不通。韓忠衛領著府裡的所有人:郭偉一家子,鐘正君一家子在歐陽微的陪同下,在府外恭候。

  最先下來的是趙擴,他穿著白衫,腰系黃帶,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身材中午,很清瘦,顯得十分儒雅。而站在身邊的韓夫人卻是巧笑倩兮,俏目流盼,舉手投足間,一股如春水般的明媚風情盡展無疑!如果不是因為趙擴腰間的那間黃帶刺眼,恐怕兩人站在一起,所有的目光都會投向她。

  「草民鐘衛拜見王爺王妃!」韓忠衛連忙走上前彎腰抱拳,深深的一揖手。

  「免禮,你就是釀造大可葡萄酒鐘衛?」趙擴細細打量著韓忠衛,但看他年紀並不大,卻能談笑自若,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劍眉星目,顯得如此的眉清目秀、溫文爾雅,好一個俊美少年郎,讓人一看就能產生好感。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讓王爺見笑了。王爺王妃裡面請。」韓忠衛讓在一旁,虛抬右手,請道。

  韓忠義也隨后下了車,他站在車旁,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稍顯簡陋鐘府,這裡就是釀造葡萄酒的地方?當他聽到韓忠衛那有些熟悉的聲音時,馬上把目光投向韓忠衛,然后不敢置信的擦著自己的眼睛,這……這是三弟?!

  韓忠義上次回到府上得知三弟被逐出家門后,就找吳征詢問過三弟的下落,可是吳征哪裡會告訴他真相,只說尋遍全城也沒有找到韓忠衛的下落。后來他自己也去找過,但因韓忠衛改名為鐘衛,他找了几次也沒有找到。一直以來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三弟了,沒想到他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韓忠義仔細的觀察著韓忠衛,他發現現在的三弟與原來的那個三弟有了很大的變化。剛才看他與王爺對答如流,不卑不亢,哪像是原來那個膽怯而懦弱三弟?要不是剛才聽到他的聲音,韓忠義也不敢一下子確認鐘衛就是自己的三弟。

  現在的韓忠衛自信、堅毅、訥言敏行,完全找不到原來那個韓忠衛的影子!整個人就像換了靈魂似的,顯得豐神俊秀。韓忠衛站在馬車旁,愣愣的望著韓忠衛,一臉的驚訝之色,反而忘了要前去相認。

  趙擴扶著韓夫人在歐陽微的帶領下舉步往鐘府內走,韓忠衛等到羅忠也進了大門后才跟著,但他好像感覺有道目光在注視自己,突然回頭一望,正好和韓忠義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三弟!」韓忠義大聲笑著跑了過來,一把抱住韓忠衛。

  「大哥,你怎麼來了?」韓忠衛也笑道,在韓府除了母親吳翠儿外,也許只有這位大哥是真心對待自己的。

  「我與王爺一道來游玩,沒想到卻在此見到了你,你知道嗎?父親和婆婆都很掛念你,你待會就隨我回府。吳征這個殺胚,回去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韓忠義再粗疏也知道吳征的「所謂遣盡府內所有家丁外出尋找,終數日之功卻一無所獲」是一派胡言。

  「大哥,我可以再叫你大哥,但卻不能隨你回府。」韓忠衛堅定的道。

  望著韓忠衛不容置疑的語氣,韓忠義知道事情不可挽回,口裡嘆了一口氣,不再勸說,「你可以不回府,但你永遠是我的三弟,以后有什麼事盡可來找我,論文大哥不行,但要是誰敢欺負你,我一定打得他在地上爬!」

  「多謝大哥,以后有用得著大哥的地方我一定不會客氣。但我現在已經改名叫鐘衛,我希望大哥不要說破。」韓忠衛微笑道,他很感動,韓忠義說的不是客套話,而是只有兄弟之間才會有的那股濃厚的親情。

  「你這又是何苦?好吧,我答應你。」韓忠義嘆道。

  韓忠義拉著韓忠衛的手大步往鐘府裡面走去,看到前院的簡陋,他很是為三弟的處境擔心,他才十二歲,能在外面獨自生活好嗎?直至走到后面,那到那鑲有木板的水池,他才沒再掛念韓忠衛,能如此享受的人,生活怎麼會不好呢?何況現在有了大可葡萄酒,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三弟恐怕就會成為臨安的新生富翁。

  「鐘公子,你快些吧,王爺已經在等候了。」剛到后院,歐陽微就跑了過來,急匆匆的說道。

  「無妨,王爺不會怪罪的。」韓忠義笑道,就算他想怪罪,現在三弟的身份可不一般了,他可是趙擴的堂小舅子,不管韓忠衛是否被逐出府外,但他身上流著韓家的血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

  而趙擴也確實不會怪罪韓忠衛,不是因為韓忠衛的身份,而是當他看到那個游泳池的時候,已經顧不上想其他,拉著韓夫人饒有興趣的圍著游泳池觀看。外面的活水正源源不斷的流進游泳池裡,而在游泳池靠近最上邊有一個缺口,如果水淹過缺口,就會通過缺口流向地下的暗溝排到外面的河裡。

  「王爺是否想入水一游?」韓忠衛很快追上趙擴。

  「嗯,本王想先看看你是如何釀造葡萄酒的,不知是否方便?」趙擴沉吟道。

  韓忠衛哪會讓他去參觀釀造過程,這件事越機密越好,他現在也只是讓舅父舅母以及郭幼娘參與,其他任何人不能在釀造的時候來到后院。

  「那裡其實沒什麼好看的,王爺身体尊貴,還是不要去那種地方為好。」韓忠衛道。

  「也罷,今日本王想借你這水池一用,總不大礙吧?」趙擴不以為許,他今天來就是為了游玩。

  「承蒙王爺抬愛,草民敢不從命。」韓忠衛道,「草民還有一物,能讓王爺玩的更加盡興。」韓忠衛又想起游泳褲,除非是光著身子在水裡,否則穿著個大褲衩入水還真是不太方便。

  「噢,速速拿來。」趙擴道。

  游泳三角短褲一看就明白是何物件,韓忠衛也不多解釋,只是讓郭偉送上兩瓶葡萄酒,然后就隨眾人退出了后院,只剩下趙擴和韓夫人,以及伺候的眾多婢女。

  「大哥,你就別死死盯著那葡萄酒了,既然來了小弟這裡,一定會讓你盡興。」韓忠衛看到韓忠義一臉饞相的望著郭偉剛才送進來的葡萄酒,哪還不知道他的心思。

  「我不但要喝還要拿,以后學堂裡的那幫臭小子想喝葡萄酒就只能巴巴的來求我,哈哈哈。」韓忠義想想都覺得開心,自己的三弟就是釀造葡萄酒的主人,那以后自己不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1
第041章 籌錢
  
  嘉王趙擴離開的時候韓忠衛再次送了二十瓶葡萄酒,趙擴也很痛快的把皇上的手書給他留下,兩人是皆大歡喜。今天趙擴在鐘府他既過了酒癮又過了眼癮,韓夫人褪去裙帶時的滿池春guang,讓他在水池中樂而忘返。他已經令羅忠在嘉王府也照此建造一個,雖然嘉王府旁沒有河流,但卻靠近西湖,直接從西湖取水,不管耗資多少,需要的就是這個境界。

  而韓忠義走的時候也是笑得合不攏嘴,韓忠衛送了他五瓶,同時讓他帶五瓶回去給吳翠儿。

  「三弟,你說現在這酒如果拿到市場去賣,得賣多少錢啊?」韓忠義最近手頭緊,好一陣子沒出去鬼混了,就打起了葡萄酒的主意。嘉王府外熱烈的景象,他可是記憶猶新。

  「現在這酒是有市無價,你就算賣一百貫也不稀奇。」韓忠衛道,聽得韓忠義打葡萄酒的主意,他也有些動心。最近他的資金也很緊張,買了宅子,建了游泳池,這裡就花了近二百貫,而鐘正君還在那裡搞閹豬又用了二百貫,郭偉已經跟他吹響了財政黃色警告。現在又要建地窖,又要釀造下一批葡萄酒,還得去龍泉定制特種的葡萄酒瓶,這都是要花大錢的地方。

  「一百貫,我的乖乖,三弟,要不我拿去賣上一二瓶換點錢花花?」韓忠義雙眼放光,他是有錢就不歸家,按時歸家就說明身上沒錢。

  「這酒我已經送給你了,你是賣還是送都與我無關,但大哥,如果你要賣的話,我想請你幫個忙。」韓忠衛道。

  「三弟你有話就說,只要大哥我能辦得到的,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韓忠義拍著胸脯道。

  「既不需要上刀山,也不需要下火海,我現在的開銷也大,但又不方便直接拿這酒去賣,我告訴你個法子,保管能把這酒賣個好價錢。」韓忠衛嘿嘿笑道。

  …………………………………………………………………………

  嘉王府外,雖然夕陽西下,但還有為數不少的人在外面圍觀。而此時從遠處走來一位少年,手裡提著兩瓶葡萄酒,走到近前時,扯開嗓子大喊:「我這裡有葡萄酒,大可葡萄酒!」

  此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韓大公子韓忠義。

  正在嘉王府外苦苦等待的眾人一聽他有葡萄酒,而且還是皇上御筆親封的大可葡萄酒,呼的一聲就圍了上來。饒是韓忠義學過十八般武藝,也被這群人給嚇得面如土色,他們可是直接扑上來搶啊!

  「慢著,各位,酒有兩瓶,但我卻不想獨享。」韓忠義連忙跳上旁邊的石階上,算是躲過一劫。

  「既然不想獨享,那就拿出來大伙喝了,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儿。」有人在下面喊道,他們今天可是等了足足一天,眼睛都等綠了,可卻都吃了閉門羹。

  「你想得到美,這酒連皇上都贊不絕口,豈是人人有資格能喝到的?」韓忠義斷然拒絕,自己還想借此發筆小財呢。

  「那你說如何分?」有人在底下叫道。

  「價高者得之!」韓忠義也露出像韓忠衛的那種壞笑。

  「好,我出一百貫!」

  韓忠義沒想到第一個出價的就達到了自己內心的理想價格。

  「我出一百五十貫!」

  「一百六十貫!」

  「二百貫!」

  「三百貫!」

  瘋了,真是瘋了,宰相的月薪才三百貫,現在這小小的一瓶酒竟然就能賣到三百貫,這不是瘋了是什麼?韓忠義現在只知道笑,傻笑,別人瘋了,他心裡卻樂開了花。

  「還有沒有超過三百貫的?三百貫一次,三百貫二次,三百貫……三次,好,這瓶酒就歸這位仁兄所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乞,互不相欠。」韓忠義照著從韓忠衛那裡學來的話,一腳重重的踩在地上,一錘定音。

  看到那人歡天喜地的抱著那瓶葡萄酒離開,剛才沒舍得加價的人氣得捶足頓胸,現在可只剩下一瓶了,競爭肯定會更加激烈,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第二瓶葡萄酒更是直接飆升到五百貫,這樣的價錢足以在臨安城買一棟大宅院,當朝宰相留正住的院子也才花了五百貫買的。

  買到了的興高采烈,沒買到的垂頭喪氣,而最為興奮的當然是站在石階上數錢買到手抽筋的韓忠義,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次拿到過如此多的錢呢。

  「諸位,今日競價已結束,但不表示明天就沒有了啊,明天上午會仙樓,還有兩瓶,想買的帶足錢,早點來。」韓忠義看到人群人散去,大聲喊道。

  聽到明天還有,剛才因為身上沒帶夠錢而沒買到酒的人才沒那麼懊悔,否則他們連殺了韓忠義的心都有。

  等到人群散去,韓忠義拿著鼓鼓的錢袋去了鐘府,這次韓忠衛拿出十五瓶葡萄酒交與他操作,而韓忠義也拿出一瓶葡萄酒參與進來,本來他還舍不得那瓶葡萄美酒,但現在看到有如此巨額的收益,他又覺得划算,這可以在賭場玩多長時間啊。

  「八百貫,這也太多了吧?」雖然韓忠衛料想這樣的拍賣絕對能賣個好價錢,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讓他震驚。

  「正如你所說,現在這酒是有市無價,今天還是去的匆忙,他們沒有准備,明天那兩瓶酒比今天還要高。三弟,我那五瓶酒我想全部拿來賣掉,這可以去多少次勾欄院啊。」韓忠義嘆道。

  「當然可以,我說過,那些酒已經送給你了,你要賣要送都行。」韓忠衛道,「大哥,我娘還好麼?」

  「她……還好,只是有些想念你。」韓忠義吞吞吐吐的道。

  「唉。」韓忠衛完全明白了,母親吳翠儿過得並不愉快。

  接連几日,韓忠義每日都拿出兩瓶葡萄酒,不是在會仙樓就是在武林樓舉行公開拍照,不論王公貴族還是商賈走販,只認錢不認人,價高者得知。很快就為韓忠衛籌得數千貫,而自己也有上千貫的進賬,但他最后卻還是留了一瓶,現在韓忠衛的第二批葡萄酒還沒上市,這酒就更加顯得珍貴異常,如果不拿上一瓶在好友面前顯擺顯擺,那韓忠義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2
第042章 怒火中燒
  
  韓忠義這几天風頭正勁,几乎臨安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手頭上有葡萄酒,所以當他把一瓶葡萄擺在桌上時,劉呈亮和張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葡萄酒?現在臨安城有個說法,沒喝過大可葡萄酒的人不能算是真正的權貴,而沒喝過這酒的人都不好意思出門。

  「傳言果然是真的,韓兄你真是有通天之能!」劉呈亮驚嘆道,現在這葡萄酒價比黃金,所有人莫不以能喝到這酒為榮,而現在這引以為榮的東西就擺在面前,他當然激動。

  「果然是有通天之能!」有人突然在旁邊冷冷說道。

  「父親,你為何也在些?」韓忠義有些吃驚,現在可是韓侂胄的當值時間,他怎麼會出現在武林樓?

  「我為何會在這裡?那就要問問你韓大公子了。」韓侂胄滿臉含霜。

  「不會也是為了這葡萄酒吧?」韓忠義支吾其詞的道。

  「知道就好,逆子,快快從實招來,如有半句虛言,我打斷你的狗腿,讓你下半輩子爬著走!」韓侂胄是以恩蔭入仕,沒參加過科舉,不算文人,說起話來沒有那股酸溜溜的味道。

  劉呈亮和張英見韓侂胄發火,很沒義氣的把韓忠義一個人丟在那裡,他們兩個作鳥獸散。而韓忠義在老子的强勢壓力下,只能一五一十的苦著臉交待。

  韓侂胄慢慢聽完韓忠義的述說,冷喝一聲:「隨我回府!」

  韓侂胄從回到府裡就一直黑著臉,后面跟著低頭不語的韓忠義。下人人一見,一個個噤若寒蟬,連走路的步子都不敢跨得太大,老爺這可是極度憤怒的表情,誰也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把吳征叫來。」韓侂骨徑直走到平常很少會去的書房,對門口的下人冷聲呵道。

  知道老爺發了真火,那下人也不敢回應,連滾帶爬了就往外跑,要知道以前就人在伺候老爺的時候就是不識時務,被韓侂胄一腳給踹斷三根肋骨,他可不想步這個后塵。

  吳征很快就是到了書房,他一路上也聽說了老爺今天心情非常惡劣,也不知道是自己還是下人們做錯了什麼事,聽說大公子也隨老爺一道回府,難道是因為他?可大公子的事自己一點也不知情啊。

  當吳征忐忑不安的走到了韓侂胄面前時,沒聽見老爺發話,倒是聽見一絲風聲,然后他就看到一條粗腿向自己迎面踢來,吳征剛想躲避,但那只腳已經重重的印在了自己胸膛上,吳征蹬蹬蹬連退了三步,這才站穩。

  韓侂胄滿臉怒容,「你是不是說三公子生死未卜,尋遍臨安城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吳征一下子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韓忠衛的事被老爺知曉了!

  「老爺,這事小的也是剛剛得知,還沒來得及向老爺稟報。」吳征本想搪塞,說確實如此,但一看到韓侂胄的表情,馬上知道此時絕對不能逆忤韓侂胄,否則自己馬上將有大禍臨頭。

  「好,你既然知道了,那我現在令你去將三公子請回府,如果他不回來,你也就不用再回來了。」韓侂胄寒著臉道。

  「官人,你這不是為難吳管家嗎,現在他已經改名換姓,也就是說不想再回韓家,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韓吳氏聽得下人稟報,馬上來到書房,正好聽到韓侂胄的最后一句話。

  「是啊,老爺,現在三公子改名叫鐘衛,他既然不姓韓,就沒必要再請他回來。」吳征哭喪著臉說道。

  韓侂胄只是沉著臉一言不發。

  韓吳氏也連忙走到韓侂胄身旁,輕聲勸道:「官人,這件事就交與我處置算了,你……」

  「啪!」

  韓吳氏話還沒說話,韓侂胄就回應了她,回應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你這個妒婦,若再敢多言半句,我馬上一紙休書休了你。」韓侂胄怒不可遏,這個蠢婦人真是奇蠢無比,連現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大事都不知道,現在的韓忠衛還是以前的韓忠衛麼?連皇上和嘉王都知道了他,而且嘉王還親自去他的住所游玩,這是概念?一個當今的皇上,一個是未來的皇上,以后韓忠衛前途不可估量!可笑她竟然還在此說什麼讓他自生自滅,打她一巴掌還算輕的,應該一腳就把她踹出門去。

  韓吳氏哪裡見過這一出,捂著臉哭也不是鬧也不行,她已經完全懵了。韓侂胄說的沒錯,憑她的所作所為,如果真的一紙休書來,就算是吳太皇太后也保不住她。

  「你還愣在這裡干什麼,還不快去辦?是不是想讓我再踹你一腳?」韓侂胄衝吳征怒吼。

  這次輪到吳征連滾帶爬的逃出書房,他不敢耽擱,雖然胸口悶得慌,但卻不敢去瞧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鐘府。

  「你是何人?」郭偉最近驚喜連連,先是平生第一次見到了官吏,歐陽大人。接著又見到了只可能出現在戲台上的王爺,還親自給王爺倒過酒,這樣的榮譽足以讓他有資本傳播給后世人,而韓忠衛送他的兩瓶葡萄酒也讓他贏了個盆滿缽滿,雖然有一瓶他喝了一杯,但買酒的人卻毫不在意,照樣給出了二百貫一瓶的高價格,這三件事堆在一起,讓郭偉覺得自己一下子高大了不少,看到衣衫不整的吳征,很是有些不屑,現在的公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見到。

  「在下韓府管家吳征,想求見貴府鐘衛鐘公子。」吳征陪著笑說道。

  「我家公子沒空見客,你有什麼事就與我說吧,我是鐘府管家郭偉。」郭偉神氣十足的道。

  「原來是郭管家,得罪,我有急事需面見鐘公子,不知能否通融一二?」吳征說著就遞過去一張一張貫的會子。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公子是否有空。」郭偉從來沒想到自己兼著門人竟然能收到錢,心裡一高興,嘴上就松了口。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3
第043章 三個問題
  
  韓忠衛有嚴令,沒有他的准許,任何人不能主動去后院打擾他,但現在有個特例,如果他是在游泳池裡,那就另當別論。郭偉貼在院門聽了一會,聽到裡面有水流划動的聲音,這才在外面稟報:「公子,有位韓府管家叫吳征的求見。」

  「不見!」韓忠衛現在對韓府只有兩個人有好感,一當然是吳翠儿,二就是韓忠義,至于吳征,他不報復他就算好了,哪會在自己游泳游的高興時被他打斷?

  對韓忠衛的命令,郭偉絕對不折不扣的執行,他很快回到大門,對著吳征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不見!」

  「郭管家,令公子可曾說出緣由?」吳征大急,這要是連韓忠衛的面都見不到,那請他回府談從說起?

  「我家公子不想見你還要什麼緣由?你走吧。」郭偉說道。

  「請郭管家一定要幫忙再次傳報,就說我是奉我家老爺之意來請他回府的。」吳征急得滿頭大汗,連忙又拿出一張會子給郭偉。

  「好吧,我再幫你通報一次。」

  郭偉很快回來,帶來了三個字:「知道了。」

  韓忠衛才不管什麼老爺不老爺的,到現在為止他連自己的老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他豈會屈服?如果吳征說是奉吳翠儿之意,那韓忠衛立馬就會出現在大門前迎接他。可是打死吳征他也想不到會用這一招。

  「郭管家,今日我必須見到令公子,請再次幫忙。」吳征又要拿錢。

  「不必了,你今日肯定見不到我家公子,請回吧。」郭偉轉身進去把大門給關上。

  「郭管家,郭管家。」吳征看到鐘府的關閉,就像看見自己的將來要斷送似的,不停的拍著大門上的銅環叫喚著,可是裡面卻再也沒傳來半聲應答。

  「鐘公子,三公子,我悔不當初,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否則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啊。」吳征癱軟在鐘府前,就像一條看門狗似的,嘴裡不停的念念有詞。

  也不知是韓忠衛真的覺得他可憐,還是他在外面的叫嚷讓韓忠衛無法靜下心來,郭偉再次打開了大門,同時也讓吳征看到了希望。

  「我家公子說了,只要你能回答對三個問題,那你就能進去,否則請明日再來。」郭偉道。

  「這沒問題,小老頭年幼時也算飽讀聖人書,請管家提問。」吳征對自己的學識很自信,因為他知道韓忠衛沒讀過什麼書,根本不可能提出什麼深奧難懂的問題,自己又比他多活了几十年,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還多,就不相信回答不上來。

  「聽好了,第一個問題,天上有几個太陽?」郭偉問道。

  吳征一聽,果然不出所料,這韓忠衛真是乳臭未干、少不更事,竟然提出如此簡單的問題,馬上也不覺得天上的太陽毒了,腳也有力了,忙站起身來,還有空閑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說道:「天上只有一個太陽。」

  郭偉:「天上有几個月亮?」

  吳征笑了,「一個。」

  郭偉:「天上有几顆星星?」

  吳征馬上笑不出來了,「……」

  「明日再來吧。」郭偉不是沒有看到一開始吳征臉上的得意之色,但正如他一開始聽到公子說給自己這三個問題一樣,前面兩個很簡單,但最后一個卻讓你無法回答,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錯。

  吳征知道這是韓忠衛故意刁難自己,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在韓府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少刁難他們母子啊,現在一報還一報,現實報。

  沒能進得了鐘府,想請韓忠衛回韓府更是無從說起,吳征也不敢回韓府,只好在客棧裡住了一晚。待到第二天清晨,他就再次來到鐘府,這次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見到韓忠衛,否則就算再過几日韓忠衛氣消了見到了自己,那一個辦事拖沓的評語是跑不了的,以后自己還有臉在韓府的管家位子上再干下去麼?

  「你倒是來得挺早,我家公子說了,今天與昨天一樣,你只要答對三道題就可以去見他。」郭偉正在府外掃地,見到吳征一大早就趕來,說道。

  「可以,但卻不能出那些天文地理類的題目,昨日的最后一道題,恐怕你家公子也無法答對。」吳征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終于明白一件事,昨天的第三道題根本就無解,包括韓忠衛自己也是回答不上來。

  「今日的三道題既不是天文也不是地理,你聽好了,第一道題:你有几只眼睛?」

  吳征:「兩只。」

  郭偉:「你有几個鼻子?」

  吳征:「一個。」

  郭偉:「你有几根眉毛?」

  吳征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還是被噎住,但相比昨天天上有几顆星星,吳征覺得還是有辦法可想的。

  他先是向郭偉借銅鏡,但銅鐿再怎麼光可鑒人,但要想看清自己有几根眉毛那還是辦不到的。吳征又去水邊,水面雖然也能照出他的模樣,但要想數清眉毛有几根,好像也不可能。

  最后吳征一咬牙,把自己的眉毛一根一根的撥了下來,當他的額頭上光光如也之后,自己有多少根眉毛也總算數清了。

  「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我一共有七千六百五十四根眉毛!」吳征痛得臉都變了形,這韓忠衛如此折磨自己,以后要是他回了府,自己還有好日子過麼?但他轉眼一想,如果現在韓忠衛不回府,那自己馬上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公子早料到你會這樣,他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除了人什麼動物最愛問‘為什麼’?」郭偉現在是越來越佩服自家公子,竟然早就預料到吳征狗急跳牆,肯定會撥自己的眉毛數的,其實公子說了,他就算隨便報個數目,難道自己還真的去數他的眉毛麼?只會算他答對了,怪不怪吳征太過愚蠢。

  吳征現在答對了問題,人也輕松了下來,「這我真是不知道。」

  郭偉一臉嚴肅、不容置疑的道:「是豬!」

  吳征:「為什麼?」

  「哈哈哈哈」郭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吳征還真是頭豬。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4
第044章 大璞未完總是玉
   
  吳征被郭偉當面恥笑,真想拂袖而走,可想想走了后果,只好忍氣吞聲,也不顧額頭上血肉模糊,低著頭跟在郭偉的身后過日子鐘府。

  「這不是吳管家嗎?你頭上怎麼啦,郭偉,快去打盆水讓吳管家洗洗。」韓忠衛看到吳征進來,馬上笑著迎了出來。

  「多謝三公子的好意。」雖然連瞎子都能看出來韓忠衛的虛情假意,但吳征也只能滿臉的感激涕零。他仔細打量著韓忠衛,突然發現現在的韓忠衛像變了個人似的,舉手投足之間顯得自信、堅毅,哪裡能找到原來那個膽怯、頹廢而懦弱的三公子的半分影子?

  現在的三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劍眉星目,顯得如此的眉清目秀、溫文爾雅,這……這變化也太大了吧?從昨天自己來鐘府吃的閉門羹到今天親眼見到韓忠衛,這一切一切都讓吳征覺得陌生,不可思議。

  「說吧,找我什麼事?」韓忠衛坐在主位也仔細的看著吳征,今天的吳征可是有夠狼狽不堪的,額頭上血肉模糊,滿臉是血,身上衣衫不整,頭發凌亂,這要是晚上被別人碰見,肯定以為是見了鬼。

  「小的以往對待三公子太過怠慢,現在悔不當初,万請三公子恕罪。」吳征匆匆擦了一把臉后,站在韓忠衛身前請罪。

  「吳管家這是從何說起?以前沒怠慢過,也無須悔過自新。你說是奉我父親之意,不知有何要事?」韓忠衛說道。

  「啪」,吳征哪會真的相信韓忠衛的話,現在的三公子完全顛覆了在他心裡的印象,對待他比對待老爺還要小心謹慎,所以他先是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嘴巴,然后才捶胸頓足的說:「小的以前被豬油蒙了心,在夫人處置三公子時不敢仗義執言,現在已經翻然悔悟,請三公子重重責罰。」

  看到吳征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換作別人早就起了憐憫之心,可是韓忠衛是誰啊,如果吳征的話能靠得住,那母豬也能上樹!

  韓忠衛摸著桌上的茶杯,炯炯有神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望著吳征,看得吳征心慌意亂,剛剛才擦拭干淨的臉上汗如雨水。

  吳征最終抵御不住韓忠衛那凌厲的目光,嘭的一聲就跪在地上,不敢再自作聰明,說:「老爺請三公子回府。」

  「我都已經被逐出韓府了,哪敢再登韓家的門。」韓忠衛冷笑道。

  「啪」,吳征自己甩了一耳光,「怪小的沒說清楚,老夫人和老爺得知三公子被夫人逐出家門后,重重的責罰了夫人,現在夫人已經收回成命,望請三公子隨小的回府。」

  「吳管家,你來錯了啊,要來也不是你來啊。這事不怪你,你還是請回吧。」韓忠衛其實從韓忠義那裡得知自己隨時可以再回去,可是現在回去還有什麼意義?不但沒有意義反而會被那層身份給絆住。就拿葡萄酒來說,恐怕就馬上會被夫人收回去,由府裡經營。何況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回去,韓忠衛也不甘,不為自己,就算為了那苦命的母親也要奮發圖强,讓她揚眉吐氣。

  「三公子,請你隨我回府吧,就算你不願意回去,就當做善事,否則老爺就要把我趕出家門啊。」吳征痛哭流涕的說道。

  「大璞未完總是玉,精鋼寧折不為鉤。」韓忠衛突然想起這兩句,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的,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而郭偉在門口看到馬上大喊,「端茶送客!」

  「大璞未完總是玉,精鋼寧折不為鉤。」吳征不停的念著這兩句話,就連走到鐘府外都茫然不知,待聽到郭偉關大門的響聲才想起自己沒有完成老爺交待的事,被三公子趕了出來。

  吳征知道三公子已經下定決心,不可能在自己的勸說下回府,是啊,只要但凡有一絲自尊心的,被痛打四十大板隨后就被扔出府外,就都不會再回去。何況現在的三公子變得堅强不屈,訥言敏行,就更加不會回去了。

  游蕩在街上,吳征生出被拋棄的想法,自己其實不能算是真正的韓家下人,要不是夫人在其位,恐怕早在管家這個位置上換了下來。推算著現在韓侂胄不會在家,吳征還是回了韓府,老爺不在家,外面就是他說了算,誰也不敢真的把他擋在門外。

  「夫人,小的沒有辦好事情,請夫人責罰。」吳征知道現在能救自己的只有夫人,以韓侂胄的性格,自己還真有可能被他趕出去。

  「那小賤種不願意回來?」韓吳氏現在也是以淚洗面,昨天韓侂胄當眾就給了她一耳光,這比殺了她還難受,自從嫁入韓府,生下韓忠義韓忠勇之后,自己的地位就在府裡穩如泰山,誰想現在竟然因為一名庶子就要被老爺休掉,如果真那樣的話,自己除了投河自盡沒有他途。

  「是的,他說就算要回來也不應該是我去請他……」吳征說道。

  「不應該是你去請,難道還要我老爺去不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能讓他回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他竟然還想自抬身價!」韓吳氏冷哼道,如果讓韓忠衛趾高氣揚的回來,那自己不就得夾著尾巴做人麼。

  「誰說不是呢,他不學無术、胸無點墨、愚昧無知,說不要老爺去,而是讓你親自去請,他才願意回來。」吳征說道,這事如果不拉著夫人,恐怕自己以后也別想在府裡待下去了。

  果然,韓吳氏聽到竟然要自己去請,韓忠衛才願意回府,馬上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一樣,大聲尖叫:「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你先下去吧,這事我自會與老爺說。」

  吳征歡天喜地的下去了,既然夫人這麼樣,那這事就與自己沒什麼關系了,老爺回來了也不會怪罪自己。

  到晚上韓侂胄回府后,也不知道吳夫人使了什麼辦法,反正韓侂胄把吳征叫去也沒有提叫他滾蛋的意思,只是讓吳征把這兩天的情形一一向他稟報。

  吳征當然不會把之前被調侃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韓侂胄,否則不用他趕自己出府,自己就得立馬滾蛋,丟不起這人吶。

  「大璞未完總是玉,精鋼寧折不為鉤。大璞未完總是玉,精鋼寧折不為鉤。好,好,好。」韓侂胄大笑道,自己的三個儿子,老大學武老二學文,可是文不成武不就,看來這老三也許能讓自己出乎意外。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5
第045章 遠行
  
  南宋紹熙二年,公元一一九一年的十月二十三日,距離韓忠衛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七個月之久,而他的大可葡萄酒下式上市也有三個月的時間。大可葡萄酒由于一開始就是以高端面目出現,等到正式上市,馬上風靡整個臨安城,甚至其他州府也特意派人來臨安購買。由于大宋的屬地並不產葡萄,所以大可葡萄酒的產量也就受到了限制,這就更使得大可葡萄酒一瓶難求。

  現在的大可葡萄酒每個月的產量只有二千二百瓶,定價每瓶二十二貫。當時韓忠衛定這個價格的時候,差點讓歐陽微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這樣的價格在臨安城這個以奢侈為潮流的城市都是一個絕對的高價。但令所有的沒有料到的是,每個月限量產的這二千二千瓶酒,几乎是剛剛裝瓶准備出售,馬上就告售空。

  很多都覺得不可思議,臨安的名酒其實也有不少,甚至還有許多在歷史上有過輝煌,但與大可葡萄酒相比,不管更有名的酒都顯得黯然失色。

  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是韓忠衛清楚,一是知名度,整個臨安城除了內宮自己釀造的酒之外,沒有其他酒入過皇上的法眼,更不用說親筆賜名。也許當時只不過是趙惇的一時之舉,但那几個字卻能讓大可葡萄酒敢賣出天價。要不然當初韓忠義也不可能把一開始的十几瓶酒拍出數百貫的天價來。

  除了知名度當然還有本身的原因,葡萄酒的釀造原本已經失傳,而韓忠衛這釀造的方法更是來自后世,這可是經過勞動人民檢驗過的。而且從第二批葡萄酒開始,韓忠衛會在葡萄的第一次發酵時分兩次,每次加入百分之五的霜糖浸入葡萄汁中攪拌均勻。放糖的作用不是為了增加甜味,而是通過糖與酵母菌發生化學作用,從而提高酒精度。

  古代的酒度數都不高,在沒放霜糖之前,葡萄酒約有八九度,與通過酒曲釀造的酒差不多,但放了糖的葡萄酒卻能達到十二度,這就能讓人馬上品嘗出來,這樣的度數已經算是相當高的了,再加上葡萄酒本身的美味,這讓嘗過大可葡萄酒的人再去喝其他酒時,會覺得喝之無味。很多富貴人家已經到了非大可葡萄酒不喝的地步,這也是導致大可葡萄酒價格居不高下的原因。

  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包裝,古人雖然明白包裝的意義,但卻不可能有韓忠衛對包裝的重視。他曾經親自去浙江龍泉,那裡的龍泉窯是現在最有名的民窯,專門煉制民間生活用具及各類文具。

  龍泉窯青瓷胎骨魄,釉無紋片,釉汗透明,釉色以粉青和梅子青最為著名。而大可葡萄酒的酒瓶正是以梅子青為主,而外形則由韓忠衛自己設計,結合現代的葡萄酒瓶,再加上當地能工巧匠的改進,使得大可葡萄酒的酒瓶達到了藝术作品的地步。而且韓忠衛更是在每個酒瓶上都刻上字,某年某年某某某號,從一號到二千二百號,這樣就使得每個灑瓶都是那麼的獨一無二。

  而韓忠衛也是把前面一百瓶送進大內,而從第一百零一號至二百號就只對王公大臣出售,這樣几次下來,很多人就意識到,酒瓶的編號竟然代表了個人的身份。比如宰相買到的肯定是一百零一號,就算他不買,韓忠衛也會特別囑咐把一百零一號酒留下來,就算別人出再高價的價也不能賣。

  而普通人和一般的官員就只有買從二百零一號至二千二百號的酒,這就使不少人為了爭前面號碼的酒瓶而寧願多花錢。特別是那些富商和知名的酒樓,如果有三百號以內的酒,那很快就會有人慕名而來,至于到時的價格,那肯定就不是二十二貫這麼簡單,會仙樓曾經把一瓶編號為二百零一號的大可葡萄酒賣到過三百貫的天價,喝到這瓶酒的是一名糧商,他不在乎價格,只提一點要求,酒瓶他要帶走,以后擺在家裡成為身份的象征,很快這就成了慣例,在酒樓喝了大可葡萄酒的人都會把酒瓶帶回去,小心翼翼的收好,以便有客人來仿時向他吹噓自己曾經的輝煌。

  當一件商品成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時,這件商品本身也就成了金錢的替代品。而大可葡萄酒也在走親訪友、疏通關系中扮演著一個高貴的角色,有了它的出現,意味著重視和重要。

  而大可葡萄酒帶來的唯一一個壞處就是導致了臨安城葡萄價格的暴漲,從第一次鐘正君去買葡萄到現在,葡萄的價格足足漲了五成,而且隨著葡萄收獲季節的過去,葡萄的價格就更是上揚。雖然韓忠衛已經在旺季的時候收購了足以應付半年生產的葡萄,可是源貨沒有控制在自己手裡,總是讓他有種不放心感。

  所以韓忠衛決定親自去山西,那裡是中原地區最有名的葡萄產地。而出發的日子就是在今天,十月二十三日。

  「公子,可以上路了。」郭偉把騾車套好,這次韓忠衛出行只帶了他和郭幼娘,而鐘正君負責臨安的葡萄酒生意。

  「忠衛,去山西讓我去就行了嘛,你何必一定要出門呢,路途遙遠,來回顛簸,你的身子骨得得了嗎?」鐘正君勸道。

  「舅父,我不是說了嗎,此次出門除了去談生意之外,主要是想見識一下,讀万卷書不如行万裡路,你就放心吧。」韓忠衛還沒出過臨安城呢,能借此出門游歷,他當然不會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

  「你自己要小心點,注意安全。」鐘正君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韓忠衛的年紀太輕了,才十三歲不到。

  「我會注意的,倒是閹豬的事你要上心,很多都長成了,不要全部堆到過年時才收回來,要按時定量的收購,同時按我說的方法去推廣。」韓忠衛現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那些閹割了的豬,馬上第一批就是上市。

  「你昨日與我說了几個時辰,我都能背下來了。」鐘正君笑道。

  「那好,舅父,家裡都交給你了,郭管家,出發。」韓忠衛說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6
第046章 小試身手
  
  在通往穎州的官道上,一輛騾車前坐著一名精干的漢子,身后掛著簾子,車裡的情況外面看不見,只是如果靠近的話,依稀能聽到裡面傳來一男一女兩人的對話。

  「公子,你怎麼不是睡覺就是看書,也不下車透透氣啊。」

  「幼娘,自從離開臨安后,我發現你的話是越來越多。」

  「這不是悶得慌嗎?公子,你累不累?要不幼娘給你捶捶腿,敲敲背?」

  車裡的兩人當然就是韓忠衛和郭幼娘,而在外面趕車是郭偉。他們從十月二十三從臨安出發,到今天已經走了整整六天,很快就要到廬州,而過了廬州就是淮河,那裡就是南宋與金國的事實邊境。

  「我還真是不累,但若你再這麼喋喋不休,我就真的累了,耳朵好累。」韓忠衛笑道,一路上郭幼娘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哪裡像在府裡時的沉默寡言。

  「幼娘閉嘴就是。」郭幼娘其實也是小孩心性,她連臨安城都沒逛過,更不要說離開臨安,去更加遙遠的太原,那可不屬于大宋,而是金國的地界。

  其實一開始韓忠衛也是非常興奮的,但每天除了住店打尖能下車活動一下身体時,其他時間都只能窩在車上,他就算有再多的興奮感也被慢慢消耗掉了。所以韓忠衛在車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入定,也就是郭幼娘也說的睡覺。

  「公子,前面就是大蜀山,過了這座山就是廬州,我們晚上就住那裡。」郭偉在車前說道。

  「大蜀山?」韓忠衛掀開車簾,他前世的時候好像聽過這個地名。

  放眼望去,大蜀山樹茂林密,青竹吐翠,風光清幽。山勢東南高,西北低,呈橢圓形,自從離開臨安后,韓忠衛還是第一次覺得遇到了一個令他心曠神怡的地方。

  只是好景不長,韓忠衛還沒完全把大蜀山的美景細細品味,從一道山梁后就衝出一隊人馬,當先一人舉著一面旗幟,身后跟著七八個人,有的提刀有的拿棒。最后出來一名壯漢,長得鳶肩豺目、膀闊腰圓,蒜頭鼻、厚嘴唇、袒臂露肩,讓人一看就能寒意四起。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最后的大漢等眾人圍著韓忠衛的馬車之后才甕聲甕氣的道。

  「好漢,我等只是走親訪友路過貴地,這是一點意思,請笑納。」郭偉戰戰兢兢的拿出兩串銅錢,因為要去的是金國,會子在那邊並不暢達,所以郭偉備了不少的銅錢,甚至還換了一部分銀子。

  「你打發叫化子是吧?把身上的東西全部給俺拿出來。俺最講理,也最是善心,你們人走可以,車得留下,錢就更得留下。」那壯漢鼻孔朝天,連看也不看郭偉遞過去的錢。

  把別人搶得精光還說自己講理?還說自己最有善心?這是什麼邏輯,恐怕是强盜的邏輯吧。韓忠衛聽得卟哧一笑,他剛才完全看得入神,攔路打劫這可只在古裝電視劇裡看到過,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親身經歷。

  「你個少年笑什麼?難道俺說的不對嗎?」那大漢一齜牙,說道。

  「對,你說的非常對,你確實最是講理,也最有善心。」韓忠衛輕笑道,他卻沒有像郭偉那樣膽戰心驚,反而輕松自如,一點也沒有處于危機四伏的認知。

  「就憑你這句話,車子我不要了,瞧你細皮嫩肉的,從這裡走到廬州城不得把腿都走斷,哈哈。」那大漢笑道。

  「多謝,只是這車我不但要趕走,而且我們身上的東西也得帶走。」韓忠衛道。

  「大膽,竟然與我討價還價,你不想活了?」

  「你不是說你是最講道理,最有善心的嗎?那我們就來講講道理。」韓忠衛一點也不怵,都到了這個地步,害怕好像也不能保護自己。

  「那你說說,剛才我哪裡不對了?」大漢看了韓忠衛一眼,放下了已經揚起的拳頭。

  「你剛才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敢問,這路真是你開的?好像是官府吧?這樹真是你栽的?要真是你栽的,你現在應該有几百歲了。既然這路不是你開的,樹也不是你栽的,那我們就沒必要留下買路財了,你說對不?」韓忠衛輕笑道。

  「這路確實不是我開的,樹也不是我栽的,你說的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道理,但就算這樣,錢我還是要拿的。」大漢一撓頭,但最后還是臉一板。

  「你看看,這就不講道理了嘛。你得講道理,再說了,你不是很有善心嗎?難道你就願意看到我小小年紀就被打劫?身無分文可是會流落街頭的,你這麼有善心一定不忍心看到吧?」韓忠衛道。

  「你……你……你,氣煞我也。」從來沒有人與大漢論理,也沒有敢跟他討論這講理和善心的事,都被打劫了,誰還敢跟他說這個啊。但今天卻碰到個怪胎,不但膽識過人,面對著他一臉的輕松,而且還把他給批得体無完膚。「你且吃我一拳!」

  大漢也不管對方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年郎,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何況他一個粗鄙强盜?

  韓忠衛沒想到這大漢說打就打,他眼明手快,大漢的拳頭剛揚起,口裡的話還沒說完,韓忠衛已經跳下了車,讓他這一拳落空。

  「你竟敢躲?再吃我一拳。」大漢看到韓忠衛躲開了,又向他追了過去。

  「你不是最講道理嗎?既然你要打我,我又豈能不躲閃?」韓忠衛發現自己總能有先見之明,每次對面的大漢剛要有動作,自己就能猜到他的拳頭會落向何處,所以躲閃起來也非常輕松。

  「我不講理了!」大漢氣昏了頭,掄起海碗大的拳頭,不停的追著韓忠衛跑。

  韓忠衛身形靈活,那大漢每次總是失之毫厘被韓忠衛躲過,他越來越急躁,喝令自己的手下把韓忠衛圍起來,不讓他躲開,現在他不但不講理,而且也沒有善心了。

  「看你這樣還往哪跑?」大漢把韓忠衛逗到車旁,兩邊都是自己的人,而韓忠衛又背靠著騾車,他是逃無可逃。

  韓忠衛兩腿分開,微微下蹲,既然無處可逃,那就面對現實吧,他能清楚的看到大漢拳頭在空中的軌跡,等到大漢出拳后,他突然后退一步,等到對方的拳勁使老時,他才輕輕一側身,然后狠狠的一腳就踢向大漢的胸腹,然后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大漢就像玩蹴鞠的圓球一樣,被韓忠衛一腳給踢飛。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7
第047章 大當家出現

  重重的落在地上之后,大漢滿臉的驚愕,他不敢相信剛才在空中飛騰的人會是自己,就連落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也沒有感覺。

  其實驚訝的不僅僅是他,韓忠衛自己也愣了,他這半年多以來,每天早上都要跑步鍛煉,白天就泡在水裡游泳,晚上修煉內功經,但也沒想到能把一個彪形大漢給一腳踹飛,這可是以前踢韓忠勇時爽得多。

  剛才韓忠衛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他的左腳些許陷入了地面,而慣性作用,把那大漢踹飛后他的身子也重重往后仰,把騾車的側壁都撞開一條裂縫。

  所有人都愣住,場面反而一下了出奇的安靜,最后還是韓忠衛最先反應過來,他手在騾車上一按,身子借力快步向大漢奔去。好事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而落下水中的狗也要痛打打!

  離那大漢還有四五步遠時,韓忠衛凌空躍起,左手握著右拳,楊起右壁,以右肘對著那大漢的胸口撞去,此時那大漢剛剛有此回過神來,而身上像散架似的疼痛才慢慢傳來,反應的事情就有些遲緩,等要想站起身躲開的時候哪還來得及,被韓忠衛正中胸口。只要哢嚓几聲,也不知道裡面的骨頭斷了几根。

  韓忠衛一擊得手,馬上得理不饒人,拳頭像暴風雨似的落在那大漢的臉上、身上,很快,一個快速生產的豬頭就出現在眾面前,而此時那大漢才剛剛反應過來而痛的直呼饒命:「請少俠手下留情,俺認栽了。」

  「你們呢?」韓忠衛一腳把那大漢踩在腳下,威風凜凜的對著那些看傻了嘍啰呵道。

  從韓忠衛剛才一腳把那大漢踢飛到剛才痛打落水狗,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只是一剎那間,等到韓忠衛把那大漢踩在腳下,再一聲大喝,其他嘍啰撒腿就跑,做鳥獸散。

  「你的人品不咋的嘛,說吧,這件事如何了結?」韓忠衛腳下一用力,那大漢哼哼直呼疼。

  「你們走吧,我什麼都不要了。」大漢說道。

  「是啊,公子,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吧,到了廬州就什麼都不怕了。」郭偉此時也從驚愕中醒來,韓忠衛在一向在他的眼裡是溫文爾雅,在府裡從來不罵下人,哪裡見到他如此威猛的一面?他收起一直張開的嘴巴,活動了几下才覺得可以正常說話。

  「不行,除惡務盡,否則不是讓他禍害其他行路之人嗎?」韓忠衛對這樣的人可沒有什麼憐憫之心,打蛇不死反被咬的事可是經常聽說。

  「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大漢討饒道,雖然他粗笨,但韓忠衛露出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

  「是啊,公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想他以后肯定是再也不敢了。」郭偉剛才還被他嚇得渾身發抖,但現在卻馬上又為他求情,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

  「你叫甚名?是自己拉幫結伙還是有山頭?都有些什麼人,膽敢有半句謊言,明天的太陽你就再也看不到了。」韓忠衛對郭偉的求情不置可否,只是惡狠狠的對著腳下的人說道。

  郭偉卻是看得啼笑皆非,一名少年郎,腳下卻踩著一名壯漢,奇怪的這名壯漢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俺叫鄭海雄,是大蜀山的三當家,大當家方天定,二當家馬志平,山寨裡有五十多位兄弟。」鄭海雄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都說了出來,只要韓忠衛問,昨天晚上他上了几趟茅房都會交待清楚。

  「你這樣的貨色能當三當家?」韓忠衛搖頭表示不信。

  「公子,俺在大蜀山可是有名的,論力氣連大當家都得讓我三分。」鄭海雄覺得冤枉,他確實有一身蠻力,誰知今天卻遇上韓忠衛這麼一個怪胎,一腳就能把自己踢飛不說,而且他腳踩在自己胸口上,自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韓忠衛聽得一喜,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强,每次想找大哥韓忠義比試一番,但總被他推三阻四。今天在這裡小試身手,如果光論力氣,自己去當個山寨三當家好像沒什麼問題了。

  「好吧,如果我放了你,以后你還會做這種攔路打劫之事麼?」韓忠衛把腳松開,自己雖然沒有學過武术,但前世的時候也上過一個月的散打培訓班,對付鄭海雄這種空有一身蠻力之人綽綽有余。

  「這個嘛……」每個當劫匪的都有一個當劫匪的理由,鄭海雄同樣也有,他是傷了人才跑來當三當家的,現在韓忠衛讓他不再干這等事,他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應答。

  「看來你是寧願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也不想放棄這種生活……」韓忠衛腳下慢慢加大力量。

  「誰敢傷我三弟!」山上突然飛奔下一個人影,人未到聲先到。

  「大哥救我!」鄭海雄看到來人,臉上一喜,大聲呼叫。

  「這是方天定?」韓忠衛很快看清來人,一身武士服,腰間配帶著一個刀囊,裡面四把飛刀閃閃發光。

  「你是何人,膽敢在我大蜀山傷人!」方天定看到韓忠衛內心也很詫異,他聽得那些連滾帶爬回到山上的手下說三當家在做買賣時栽了,知道碰到了硬茬,這才急忙奔赴下山營救,沒想到把三弟踩在腳下的竟然是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什麼這大蜀山變成你家的了。」韓忠衛收回腳,冷笑道。

  「說話還很橫,且聽我一鏢!」方天定也不回話,掏出一枚飛刀就向韓忠衛射來。

  從方天定站定的時候,韓忠衛就一直對他特別注意,不要說方天定還開口提醒,就從他的手一探向鏢囊,韓忠衛就做好的准備,飛刀從方天定手裡射出的時候,他就能清楚的看到飛刀飛行的軌跡。韓忠衛彎腰一個轉身就躲開了飛刀,然后從地上抓起了一塊石頭就朝方天定甩了過去,自己的身体也快速向他飛奔,只有近身才能讓他的飛刀無用武之地,可是韓忠衛學的那几手散打能拼得過方天定這名真正的武者嗎?

  這個問題韓忠衛連想都沒想過,他只知道如果不能放倒方天定,那將被放倒的就是自己!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3 11:28
第048章 拼搏
  
  論身手,韓忠衛其實是不如方天定的,論打斗的經驗,他也不如方天定豐富,但有一點是方天定沒有的優勢,韓忠衛身上的內力!

  方天定看到韓忠衛笨手笨腳甩過來的石塊,很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一點技巧也沒有,與這樣的人相搏真是有shi身份。他剛想用手去把石塊接住,但空中傳來的石塊激烈破空聲讓他突然改變了想法,伸出去的手馬上收回,同時身子向左一側。可是石塊甩出來的手法雖然沒有任何技巧,但是速度和力量卻是非常强,方天定的動作雖然快,可是石塊飛來的速度更快,他的左手手臂還是被石塊碰到了,斷時血流如注。

  方天定大驚失色,這几年來在大蜀山還沒有人能傷了自己,何況還是一個毛頭小子,最讓方天定不服的對方是以自己最為擅長的暗器傷的自己,這就更讓他難以釋懷。而最讓他憤憤不平的是,對方的手法非常生疏,沒有經過長時間的專門練習,好像就是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然后隨意的向自己甩來,可是自己卻避之不及,竟然還受了傷。

  這對方天定的自尊心打擊得可夠重的,可是沒有時間讓他再去想什麼自尊心不自尊,因為韓忠衛已經到了他跟前,馬上一個側踹腿就向方天定踢來。方天定馬上習慣性的用左手去擋,身子也准備往后退一步,可是他忘了左臂剛剛才受了傷,靈活性就要受到影響,再一受外力,馬上疼痛難忍,馬上噔噔噔的連退了三步。

  得理不饒人,痛打落水狗是韓忠衛的一貫傳統,看到方天定退后,他跟著就是一腳正蹬腿,方天定要再退已經來不及,只好用雙手去擋。腿部的力量本來就是手臂要大,何況韓忠衛的腿是帶著內勁出手,方天定的手臂一接觸到韓忠衛的腳尖就知道不妙,一股巨大的的力量一下子向他涌來,方天定哪還敢硬接,一個側翻,以一招懶驢打滾躲過了韓忠衛的正蹬腿。

  韓忠衛馬上扑上,在方天定還沒站起來的時候,一拳向方天定擊去。方天定身子往下一躺,也不顧招式難看,一個直掃腿就向韓忠衛踢來,韓忠衛下盤不穩,被他一腳踢倒。散打本來就是在站立時的搏擊,剛才方天定滾在地上,韓忠衛向他攻擊,已經就偏離了散打的規則,本來需要左腳在前右腳在后,但剛才韓忠衛卻只能雙腿彎曲,這樣的話,就被方天定取得了先機。

  近身搏斗,方天定的技巧要比韓忠衛高得太多,何況方天定的經驗也豐富無比,他的招式連綿不斷的向韓忠衛攻來,這下韓忠衛就變得被動防守。但韓忠衛也有他的優勢,他的目光犀利,反應敏捷,方天定的招式在別人看來眼花繚亂,快速無比,可落入韓忠衛的眼裡,卻連他最細微的變化也能看得真切。

  雖然如此,可是韓忠衛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方天定一招未盡,下一招又接踵而至,雖然力度在韓忠衛看來不算很大,可是卻無窮無盡,連綿不絕。最后韓忠衛硬拼著挨他一拳,自己也是一個橫掃腿過去,方天定避跳出避開,這才借機站了起來。

  此時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韓忠衛是被動應付,方天定的拳、腳、手、肘、膝、頭都能作為攻擊武器,而韓忠衛手和腳來防守,雖然韓忠衛有內力的優勢,可是方天定每次攻擊時都是用最巧妙的招式,用最小的力量取得取大的成果。而韓忠衛雖有內力作為后盾,可內力也不是用之不竭取之不盡的。

  韓忠衛知道自己如果近身與方天定搏擊,那他的技巧要比自己强得多,自己學的那點散打毛皮根本無法應付,往往被方天定攻擊十次,自己才有一次反擊的機會,而且這還是要硬挨方天定的拳頭才行。而如果遠擊,對方腰間的飛鏢可不是吃素的,這就讓韓忠衛有些頭痛,遠近都不適合自己啊。

  韓忠衛在頭痛,方天定又何嘗不是如此,他甚至比韓忠衛更加頭痛。因為他能深刻体會到韓忠衛的內力能他造成的傷害,每次雖然是自己攻擊到了對方,可是隨之而來卻是更大的反彈,不管擊向對方身上哪個部位,如果自己不快速脫身,最后吃虧的反而是自己。

  方天定的見識比韓忠衛不知道要高多少,畢竟韓忠衛只是在家閉門造車,就算想與韓忠義比划比划都很難做到,而方天定干的是刀尖上的生活,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很快就能斷定,這個對面的少年郎非常不簡單,竟然身情內力!

  不要以為內力是那麼隨便就能修煉成的,韓忠衛要不是他那好得比狗屎還要好的運氣的話,他根本不可能修煉成功。在韓府挨的那頓板子雖然讓他的身体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可是他的体內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要是讓方天定知道韓忠衛修煉的過程,他肯定願意天天挨板子,要知道他窮一生之功,因為無人指點也無韓忠衛的好運氣,到現在也只能修煉外功,而與內力無緣。

  兩人都沒說話,方天定需要休息一下,而韓忠衛更是借此機會調息,一個是休息,靠自然恢復,而韓忠衛是通過運氣來快速恢復,其中的效果孰高孰低立馬就見分曉。

  方天定看到韓忠衛微微閉目,知道他在運功恢復,而自己沒有內力,想要恢復到剛才的狀態至少得一個時辰,可是對方恢復如實用得了這麼久麼?現在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就越不利。方天定想清這一點,馬上又向韓忠衛攻來。

  與方天定的打斗讓韓忠衛的內力消耗非常大,他現在畢竟才突破第一層而已,再加上他的身体,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少年,與方天定這個成年壯漢就有天生不足。可是不管如何,韓忠衛都沒有退路,他只能拼搏,拼搏再拼搏,直到把對方打倒在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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