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1979 作者:爭斤論兩花花帽(已完成)

 
e04ql4e04ql4 2017-7-25 01:53: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2 632991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3
第510章 劉大雄

     “我讓你演主角,你看行不行?你想怎麼演都行!”是金子就爛不掉,李和倒是不擔心周星星以後紅不了,畢竟他的無厘頭風格已經快成熟了。

    捧紅一個別人眼裡的撲街的成就感對他還是有吸引力的。

    周星星拉著脖子仰著頭問,“真的?”

    他本以為一部《霹靂先鋒》會有火的機會,可是現在飾演的角色依然是都市龍套的小人物類型,性格命運都很相似。他終於有點按耐不住了。

    可惜他只是個最佳男配。

    “忽悠你個爛仔有什麼好處啊!”喇叭全沒耐性了,結果被李和瞪了一眼之後,立馬又和藹的笑道,“當然,老子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啊,先給你們簽個合同,以後按月給你發薪水,童叟無欺!大家都有保障是不是?”

    李和拿過桌上的合同看了一眼,說,“三年多沒誠意,怎麼也要簽個十年吧?”

    “十年。就十年。”喇叭全吩咐下面的人把合同改了。

    周星星跟吳阿達就迷迷糊糊地把賣身契給簽了。

    李和又看了看旁邊的關曉琳和劉嘉玲,不知道怎麼安排。

    “你們有簽約的公司嗎?”

    關曉琳指著喇叭全冷冷的說,“我是被這位先生莫名其妙的綁過來的,他的不付責任的言論和行為已經嚴重損害了我,我將保留訴訟的權利。”

    意思很明確,就是說對你的行為暫時我不追究,但我有權利以後再次對此事追究你的責任。

    “你這女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喇叭全惱了。

    “閉嘴。”李和有點不高興喇叭全了,然後對關曉琳說,“關小姐,我向您道歉。你可以走了。”

    關曉琳沒想到這麼容易脫身,疑慮重重的站起身,面對著李和緩緩向外走,待到了門口確定了安全,立馬轉身三兩步就跑了。

    “你們是真的要拍電影?”劉家玲先開口問了。

    李和肯定的點點頭,“是的。你想拍電影嗎?”

    劉家玲說,“我今年剛拍過一部電視劇,跟tvb拍的。可我真心想拍電影哎。你們不是騙人的吧?”

    李和說,“你可以先不簽合同,在我們這裡慢慢觀察就是了。”

    “好。那我明天再過來看看?”

    “可以。”

    “那我先走了?”

    李和再次點點頭,朝門外一揚手笑著說,“你隨意。”

    “那我真的走了?”劉家玲都走到了門口還在確認。綁人的時候那麼兇猛,怎麼走的時候可以這麼輕鬆?

    李和這次沒說話,還是含笑點頭,看著她和關曉琳一樣倉促逃跑。

    “這女人分明是以退為進!明天能見到她才叫有鬼哦。”喇叭全不傻。

    李和沒搭理喇叭全,只是看向陳可欣問,“要不你在這試試?拍電影嘛,有多難呢。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那我就是試試?”陳可欣見李和這麼容易說話,有點心動了。他想過把導演的癮。一直做監製,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哦。喇叭全是黑社會大哥又怎麼樣,只要給錢就能幹。

    香港電影界又哪個是干淨的?

    又不止喇叭全一個大哥。

    “小夥子,有前途!”李和高興地拍起了他的肩膀。反正聽過這貨的名字,應該以後混的不賴吧。

    陳可欣高興地說,“謝關照。”

    “我叫游乃海,在tvb工作一般。不過我師父很厲害的,他叫韋家輝。”編劇開始了自我推薦,做個獨立的編劇是他的夢想。

    “哦。”李和表示沒有聽過游乃海這個名字,只是對韋家輝稍微有點印象。師父厲害,徒弟應該也不會差,笑著說,“好,不過你不好從tvb離職吧?”

    游乃海說,“我只是個打雜的。沒人在意的。”

    喇叭全爽快的把合同扔到他跟前,說,“那就簽字吧。”

    游乃海利索的簽了名字。

    李和說,“你們拍什麼電影我不管,你們喜歡怎麼拍就怎麼拍。”

    喇叭全急了,怎麼可以讓他們亂來!

    剛要說話就被李和打斷了,說,“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人都請齊全了嗎?製片有了嗎?配音有了嗎?剪輯師有了嘛?發行人有了嗎?”

    喇叭全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沒呢。”

    “沒人,就趕緊去請人啊,在這裡愣著幹嘛。”喇叭全慌裡慌張的要出去找人,李和又把他喊住了,道,“記住了,是請人,請字怎麼寫清楚吧?用什麼態度也清楚吧?再敢做綁票的事情,以後你自己玩吧。我不陪你玩了。清楚了吧?”

    喇叭全點頭如搗蒜,賠笑說,“李先生,你放心,以後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做!”

    電影公司進賬的一千萬美金他還沒捂熱呢,可不願意放走大財主。

    抱個大腿容易嘛!

    卑躬屈膝的把李和送走以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天高氣爽,李和還是像往常一樣陪著何芳散步。

    何芳突然高興的跟李和說,“你聽聽是不是有咕嚕聲?”

    “是有咕嚕聲。”李和耳朵貼著她的肚皮,雙手在她的高高的山峰上左捏右捏。

    何芳說,“你在幹嘛?”

    “調頻啊。我看是哪個波段的。”

    “作死啊。”何芳把他的手打開,才希冀的問,“是不是孩子在裡面說話呢?”

    李和開始給她普及科學常識,認真地說,“那是寶寶在動,因為寶寶是在羊水裡面的,羊水裡面會有空氣,寶寶移動的話就會產生聲音,曉得沒有?”

    何芳氣的臉都黑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選了這麼個沒情調的男人!

    李和陪她去醫院做胎心監測,當聽到咚咚咚的寶寶心跳的時候,他居然忍不住抹了眼淚。

    何芳又笑說他沒出息,一個大老爺們就會哭。

    喇叭全鼻青眼腫的過來了,李和看著他頭上裹著的一圈紗布,笑瘋了。

    “我說,你這什麼情況?”

    喇叭全哭了,說,“李先生,我在中環的場子全部讓人給挑了,咱電影公司也讓人給砸了。”

    不知道是身上疼還是心疼財物損失,哭的老淚縱橫。

    於德華人在內地,他只能來找李和做主了。

    李和憋住笑,問,“知道誰幹的?”

    他看著喇叭全這樣子,想不笑都難。

    “是劉大雄!”喇叭全哭的更響亮了,這個人他惹不起!

    一想到報仇無望,甚至有點絕望。這個人在香港有權有勢,他哪裡敢硬槓啊!

    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

    或者做好了亡命天涯的準備!

    “怎麼惹著他了?”李和終於知道這不是玩笑了。

    喇叭全帶著悲嗆說,“我也不清楚啊!他還派人警告說不準再開電影公司了!”

    “打電話給沈先生,讓他來。”

    李和現在真不怕誰,用錢砸也能砸死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3
第511章 報復

     人啊,有時挺奇怪的,當他抱著玩弄的心態之後,就沒有什麼他能在乎的了。他現在只在乎何芳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只在乎家裡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他現在年少多金,又沒有多餘的愛好,再不搞點樂子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沒趣。

    有一階段他手裡一堆的商標,指望著給人家添堵呢,結果人家遲遲不來跟他打官司,讓他有點失望。

    “李先生,我的人現在還在醫院裡。”喇叭全這次真的遭大罪了,摸摸嘴角的牙齒,好像有點鬆動了。

    “哈哈,慌什麼?”李和還是不厚道的笑了,說,“把人安頓好。該安撫的安撫,該補償的補償。”

    “那李先生,這事情?”

    “有于先生給你出頭。你還擔心什麼?”李和肯定的說道,這劉大雄出來混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喇叭全是跟著於德華的,突然又問,“于先生是什麼意思?”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這劉大雄明顯是沒把於德華放眼裡。

    哪怕李和不跟劉大雄撕巴,按照於德華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嚥下這口氣的。這貨現在雖然暫時遇到了點困難,可是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前呼後擁。

    “于先生說等他回來。先把對方的場子掃了。”喇叭全雖然得了於德華的保證,可是還是不安心。劉大雄的勢力他很清楚,於德華不回來給他撐腰,他可沒有這個膽量。現在他眼觀大大老闆跟高盛的交往那麼密切,應該是不會怵劉大雄的,所以指望李和給他撐腰。

    李和想了想說,“那就按照于先生的意思辦。先把場子找回來,借人馬不是需要錢嗎?這個錢我做主,會讓于先生出。”

    喇叭全的勢力擴張起來對李和也有好處,他沒有理由不幫。有錢無勢,是三條腿的牛,站立不穩啊!

    沒多久沈道如也過來了,看到喇叭全這樣子也是哈哈大笑,喇叭全更顯難堪。

    沈道如的意思很明確,他說,“你們蝦米對蝦米,先把場子找回來。劉大雄等老於回來讓他自己來對付。”

    他有這個實力和底氣對付劉大雄,可是喇叭全是於德華的人,他還是不方便出面,那樣反而讓於德華面子上不好看。

    “那我先走了。”喇叭全得了兩個人的保證,這才信心滿滿的走了。

    喇叭全走後,沈道如道,“老於這次玩大了,基本香港和整個東南亞的紡織業讓他得罪乾淨了。”

    “做生意哪有不得罪人的?”李和不以為然的道。所謂的和氣生財只是幻想罷了,做生意想發財哪裡能和氣了,弱肉強食也是生意場生存的法則。

    這一次於德華旗下的金鹿集團所屬的服裝鞋帽為了配合大規模的外貿出口,全線降價20%,依靠價格戰,基本把全球紡織業的價格壟斷打擊的潰不成軍。

    遠的不說,光是香港的本地的紡織業這幾年已經面臨破產邊緣,於德華的這最後一擊,更是讓他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葛良玉這些人再也不敢放狠話,灰溜溜的有樣學樣,去內地設廠去了。

    李和的套路很清晰,金鹿集團的第一目標是先做到世界紡織業的頭把交椅,要做龍頭老大就要心狠手辣。從低端到高端慢慢整,而對於低端產業來說,價格戰是唯一出路。不以白菜價把對手搞死,談服務,談質量,談管理,談售後都是空中樓閣。

    中國人一火車皮的衣服往往只能換回來一台小機械,李和心疼也沒轍,去可憐去悲情也無用,先老老實實地賣苦力是必須的。

    只有中國輕工業的產業鏈慢慢的建立起來,才能談厚積薄發,才能談創新。

    否則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過此時他對於德華是歉意的,他躲在後面瀟灑快活,於德華在前面頂雷,他只能自我安慰這樣有助於德華減肥。

    沈道如見李和也這麼強硬的態度,自是無話,只是接著說,“黃炳新提議給康年銀行改個名字。”

    “改名字?”李和也覺得康年銀行的名字有點俗氣,因此就問,“他有什麼好名字沒有?”

    “匯通銀行?”

    李和搖頭,“更俗氣。”

    “那你的意思?”

    “叫通商銀行吧。”李和記得北洋民國時期貌似是有這麼一家銀行,後來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本來想叫民生銀行,可是這是他將來想投資的對象,萬一到時候找不到了,他還不是哭死。所以保險起見,叫通商銀行是沒錯誤的。

    “通商銀行?”沈道如在嘴裡咂摸了幾遍,才肯定道,“這個名字好。”

    通商銀行的名稱就這麼定了下來。

    當晚,李和從電視新聞上看到,缽蘭街發生了群體性的衝突,沒有槍支彈藥,沒有所謂的大砍刀和匕首,只有兩伙人拿著棍子木棒在你追我攆,毫無激情可言。

    警察來後,兩伙人做鳥獸散。

    他對喇叭全有點失望。

    說好的黑社會火拚呢?

    電影裡都是騙人的!

    第二天喇叭全興高采烈的來了,他說,“缽蘭街的酒吧、夜場、賭檔讓我們砸了個稀巴爛!”

    說的很是得意。

    “死人了嗎?”李和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喇叭全愣了愣,才說,“李先生,香港是法治社會。死了人,問題就大了的。”

    剛送進嘴的茶差點把李和給嗆住。

    一個混混跟他談法制!

    他一定遇到的是假流氓!

    “于先生,說什麼時候回來沒有?”

    喇叭全說,“就這幾天。”

    “好。”

    李和準備坐著看大戲,於德華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不過他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已經讓沈道如籌措資金,非要讓於德華把劉大雄手裡的上市公司折騰幾番才算完事。

    何芳越來越嗜睡了,她怪這裡的天氣不好,她說,“東北的夏天才叫舒爽。”

    李和哄著說,“那你睡覺就是了。”

    她搖搖頭,說,“天天睡還不是成豬了。”

    眼皮子打架了,她也堅持坐在椅子上,不去睡覺。

    在她的觀念裡,只有懶人才去午睡。

    李和說,“跟懶不懶沒關係。你這是懷孕的原因。”

    何芳說,“不能,養成了午睡的習慣可不好。一天總共就那麼幾個小時,睡覺睡了多可惜。”

    “那你坐著不也沒事做嗎?”

    何芳指著桌子的一本書道,“看了半個月沒看完,也是沒誰了。”

    李和呢,見她不願意睡覺,只能幹坐著陪她聊天。

    他一度懷疑媳婦是不是患了產前抑鬱,時而高興,時而苦臉,不過怎麼樣他都要小心哄著。

    何芳懷孕遭罪,他也跟著後面遭罪,每天挨著那白花花且條道軟乎乎的身子,有力氣無處使,別提有多憋屈。只能日盼夜盼這孩子早點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3
第512章 產房

     到時候還不是由著他折騰,恨不得天天不下床才好。

    於德華果真回來了,跟著一起回來的還有老四和老五。一看表情,這倆丫頭回來的明顯是心不甘情不願。

    最愁苦的是李秋紅了,一個勁的逮著老四抱怨,她沒有落著回去的機會,她哥跟個跟屁蟲一樣,天天圍著那女人轉悠,讓她心生厭煩。

    要開學的前兩天,她和老四一起由著李和親自送到了機場,繼續赴新加坡讀書。

    李和私底下又偷偷的給了老四一張卡,裡面是一百萬美金,他認真的說,“你不理財,財不理你。你大了,該知道怎麼做了。”

    他給她錢,只是希望她有資格拒絕任何物質的誘惑。

    老四剛想拒絕,李和跟李愛軍一起已經走遠了。

    她只能看著哥哥的身影發呆。

    於德華回來看到喇叭全的樣子也是怒火中燒,劉大雄欺人太甚!

    他拒絕了沈道如的資金幫助,因為浦東項目,金鹿集團的賬面上都是現金。

    他聯合波士頓第一銀行開始了對華人置業的隱蔽性收購,沒有買入華人置業的股票,而是大量的買進華人置業的期權,華人置業的股價幾乎無波動。

    但是當於德華控制了華人置業17%的股份以後,對華人置業進行公開收購,要約的收購價比昨日收盤價高出了3港幣!

    等於是於德華當眾聲明,老子要干劉大雄這小胖子,老子已經有很多股份了,將來還會更多!老子好心提醒你們,你們賣空的趕緊平倉保本吧!要跑路的趕緊跑路。

    華人置業的股東們高興壞了,他們可能天天做夢都想著自己投資的股票被大公司收購!恨不得每天的漲幅有三倍四倍。

    劉大雄不慌不忙的高價增持五十萬股。

    事態的發展出乎了於德華的預料,他低估了劉大雄在市場上的影響力,許多投資公司和股東跟隨上了劉大雄的腳步,他們決定先平倉再反手買入再退出資本市場以保本。

    華人置業的股票在三天內的漲幅達到了三倍。

    之後又連續瘋漲了一週。

    於德華惱羞成怒,宣佈放出了6%的股票,跟劉大雄直接槓上了!

    他不缺錢繼續買,只是因為對這些跟風的比較氣憤,不洗一次盤,這些人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跟風者嚇壞了!

    這王八蛋於德華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華人置業大跌40%。

    一時間,股民恍如隔世,活下來的歡天喜地,死掉的哭天搶地。

    許多人都恨不得指著於德華的鼻子罵了,於德華無所謂,他在香港紡織業的名聲本來就夠差了,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了。站錯隊伍,老老實實地承受損失就是了。

    劉大雄吐血。

    他錢沒有於德華多,能奈何?

    銀行財團大概是得了高盛的警告,不願意再繼續借錢給他了。他知道這次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了。

    沒辦法,他只得託人做和事老給於德華擺酒。

    於德華請教李和怎麼辦?

    李和笑著說,“這貨,我以後用得著。留著吧。”

    於德華鼻子一哼,說,“那就先留著這小子。”

    劉大雄在維多利亞酒店恭恭敬敬的擺酒,證明他認輸了。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此戰奠定了於德華在香港商界中的地位。無人再敢輕易撩撥。

    最興奮的還是喇叭全,人蠢一點,笨一點沒關係,選對大佬才是最重要。

    他一連激動了好幾天,從此他就是中環真正意義上的扛把子了。

    他知道李和非常的看重電影公司,所以一早就抱著一大摞的劇本給李和看。

    李和一本一本的隨意翻了一下:

    別姬?

    都市煞星?

    馬路英雄?

    轟天皇家將?

    李和一部都沒有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他只是認為電影名字和劇本名字不一樣而已,可是看了後,發現裡面的劇情也沒看過。

    最後翻到一本《最佳賊拍檔》的時候,仔細看了一下,十足的喜劇風格。看著看著就把自己逗樂了。

    “就這本吧。”

    至於是不是適合周星星的無厘頭風格,他才不關心呢。只要是喜劇就好。

    喇叭全最後確定道,“那就這本了?”

    “有片子拍就不錯了。還挑挑揀揀的。”電影公司的新團隊肯定要磨合一下,這部片子完全可以練手,所以此時選什麼片子也真的不重要。

    日苯政府再一次提高官方利率,這令郭冬雲和李和都激動不已。

    郭冬雲說,“李先生,你的預測再一次證明是對的。”

    購進的股票和債券極其相關衍生品,這時候適合獲利出局,再轉手做空了。

    李和笑問,“那請我吃飯?”

    郭冬雲大笑,說,“沒有問題。”

    1989年11月9日,柏林牆被民眾推倒了,世界嘩然。

    蘇聯在戈爾巴喬夫的推動下由改革變成了改向,社會性質完全發生了變化。

    從波羅的海的立陶宛、拉脫維亞、愛沙尼亞苦難三兄弟到匈牙利、羅馬尼亞再到日苯,所有的一切都在美國佬的精心安排中。

    有投入有產出,這一年的山姆大叔干的挺不錯的。

    何芳已經提前住進了醫院,李和再無時間關注外面的一舉一動,每天都是在醫院陪著何芳。

    這是一間單獨的病房,一張床鋪和兩個床頭櫃,一個床頭櫃上放著一大摞的書和各種水果,另一個床頭櫃上放滿了各種寶寶用品,尿片、奶粉、衣服,包括爽身粉這類小東西都是應有盡有。在屋子個的拐角,李和不顧醫院的勸阻,執意搬進來了許多的盆栽花草。

    他似乎比何芳還緊張,比她還焦慮,渾身顫著,手也抬不起來。腮幫子鼓著,重重的吸氣出氣。

    何芳見他額頭出汗了,用毛巾給他擦拭了一下,笑著說,“出息樣。沒事的。書上說,只要用足了力氣就行,我力氣大著呢。”

    “我知道。肯定沒事的。”他腦子裡是枯萎的,只隨著窗外風的搧動,左想右想,半點注意也沒有。反覆的站起來又坐下去。收起何芳放下的毛巾,說,“我再去洗一下。”

    他半閉著眼睛,說話像久病的人一樣細微。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難道僅僅是因為馬上會有一個小生命出來證明他的存在?

    他端著洗臉盆,在醫院的門口,一個勁的抽了五六根菸後才去了水房洗毛巾。

    何芳問,“你說,咱們是生男孩還是女孩?”

    “都一樣。”李和現在不想給她壓力。

    何芳噗呲笑道,“你也是一天一個想法。”

    “以前開玩笑的。”

    “二和。”

    “嗯?”李和見她見她久久無話,抬頭用目光詢問。

    “李二和,我愛你。”她鼓足勇氣說完之後,好像不好意思了,隨手拿起一本書,遮住了自己的臉。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襯著她短促的呼吸。

    李和愣了愣之後,才爆發出哄然大笑。

    兩個人這麼長時間了,好像從來沒有說過愛不愛的話。兩個人好意思躺一張床上,毫不羞怯的做各種姿勢,卻互相羞恥於說一句,我愛你。

    何芳見李和還在笑,有點惱了,隨手把書朝他砸過去,說,“給你好臉了是吧!”

    “行,行,我錯了。”李和捂著肚子還是止不住笑。

    何芳盯著他說,“那你說你愛我。”

    “我...”李和半天都無法順暢的說出口,被何芳的眼神逼的太甚,才吞吞吐吐的連接上,“愛...你。”

    說完之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何芳沒好氣的說,“你不愛我。”

    李和哄道,“怎麼可能不愛你。你現在是我的命根子哦。我的小祖宗哦。”

    何芳嫣然一笑,說,“有那麼誇張嘛。”

    李和再要接話,這個時候家裡的保姆提著保溫桶進來了,他接過來,聞了下,讚道,“這雞湯很香的。我喂你吧。”

    “恩。”何芳含笑點頭。

    李和朝她的嘴裡每填一勺,她都要笑一次,就是瞎子也能用嗅覺感到她那香柔柔的甜美。

    後半夜,李和趴在床邊,正睡得香,卻聽到了何芳的痛呼,他見她捂著肚子,額頭大汗,掀了被單,發現見紅了。睡意立馬就嚇醒了,衝到走廊大喊,“醫生,醫生,我老婆要生了!”

    他使出了生平所有的力氣,從來沒有的力氣,那聲音好像從胸腔炸出來的,那回聲在走廊裡震盪了好幾圈才慢慢散了。他喊了一遍之後,發現醫生還沒來,又焦急的用足了力氣喊了一遍,全然不顧其他住院病人的感受。

    醫生來了,說,“羊水破了。推到產室。”

    何芳被推進了產室的路上,努力的抬起頭朝李和張望,大聲的喊,“你丫不准進來,否則憋著,老娘就不生!”

    李和啞然失笑,突然所有的緊張沒了。

    何芳已經在裡面陣痛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換了衣服鞋子進了產室。

    “出去啊。”何芳見著了李和,突然很激動。她只是不想讓她看到她最難看的一面。她知道自己此時肯定是臉面扭曲,甚至因為懷孕導致的的色斑都堵住了汗水,噁心的黏糊糊的在頭上。她甚至知道大概要流很多血的,她怕厭到了他。

    “不要激動啊。我出去。”李和見到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心裡揪著的痛。

    他就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還是不知覺的點著了煙,有護士提醒他說,不能抽菸,他煩躁的繼續我行我素。

    護士還要說什麼,結果見到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終究不了了之。

    他在外面茫然無助,只能聽見醫生在裡面一個勁的喊使勁。

    他也隨著醫生喊話的節奏,緊緊的攥著拳頭,嘴裡喃喃自語,加油,加油。

    突然聽到一聲慘叫,他要不顧一切的拍門。

    她似乎感應到了,大聲的罵道,“王八蛋,不准你進來。”

    他縮回了手,眼淚忍不住的出來了。

    他知道她有多堅強,能讓她發出這麼大的叫聲,那該有多痛啊!

    她每慘叫一聲,他都要跟著掉一次眼淚。

    於德華和於老太太不知道怎麼得了消息,也匆匆忙忙的過來了。

    於老太太朝產室的玻璃上望了一眼,什麼也都沒說。

    李和問於德華,“你怎麼來了?”

    於德華給了他一支菸,先安慰道,“別緊張,我家裡兩個孩子呢。都沒你這麼緊張。這家醫院的幾個護士我早就招呼了,你這邊有動靜,他們自然會通知我。”

    李和點著煙,不再應話,仔細的聽著產房裡的動靜。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3
第513章 李覽

     到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只有疼痛,沒有進展。

    對何芳來說是身體上的煎熬,可對李和來說是心理上的摧殘。他坐在外面的長凳子上,惶惶不安。

    只有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男人有個屁用!

    這是女人的戰場,男人只能看著她受苦!

    於老太太也忍不住安慰李和,經驗老道的說,“不要著急,她這叫聲越來越大了,說明就快了。”

    李和只能沉默的點頭,他什麼也做不了。

    一聲響亮的啼哭,終於劃破是深夜的寧靜。

    這一聲啼哭,好像劃破了黑夜,迎來了黎明,李和的心跟著鬆了一點,慌忙站起身,剛要拍門,門已經打開了。

    他怔怔的看著已經摘下口罩的醫生,什麼也沒問,直接搶進了門。

    一個護士抱著孩子說,“恭喜,李先生,是個男孩。”

    李和只是看了一眼孩子,直接到何芳床頭,只是握著她的手,他看著她憔悴的臉色,什麼也說不出來。

    何芳說也只是笑,什麼也不說。

    醫生把李和抵開,把何芳抬到了推車上,推出了產房,重新推進了病房。

    他一直都是握著她的手,並沒有鬆開。

    在病床上躺好後,醫生也出去了,何芳說,“我要上廁所。”

    李和抱著她,發現她太重了,抱的有點吃力,看著她的昏暗的臉色,還是忍不住淚水又出來了。

    其實他知道沒什麼事,全過程還是非常順利的,但就是壓抑不住心裡的難過,心臟就像一直被人攥著,半條命被抽走的感覺,那是第一次體驗到,何芳對他有多重要。

    於老太太說,“這孩子真像你。”

    “不能像我,不能像我。要像媽媽才好。”他長的多磕磣啊!

    李和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隱隱的有點失望,怎麼不是閨女呢?

    不過,這是他的種,抱著他,就像懷抱整個世界。他還是一樣愛他愛到骨子裡的。

    他輕輕的撥弄著孩子的小手,他在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羈絆,這個可愛的小生命在他見到的第一次,就注定要羈絆一生,就注定像一棵樹一樣,生長在心裡,生生世世。

    默默守護在他身後,他需要,自己就出現,不需要,自己就閃,就這樣守護他一生一世。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摟著她和孩子,終於鄭重的說了一句,“謝謝。”

    她撫摸著他的頭髮,說,“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兩個人相視而笑,好像終於在生命裡感應到了彼此。

    孩子上完稱,六斤半。

    兩個人嘴都笑歪了。

    何芳說,“你說叫啥好?”

    “李六斤?”

    “去你的!”何芳氣的拿了抱枕砸了他一下。

    “聽你的。”李和決定把命名權交給何芳,畢竟她的辛苦最多。

    “真讓我起?”何芳不信。

    “真的,你起吧。好歹你也是大才女吧!”

    何芳哼了一聲,說,“算你識相!”

    她悶頭沉吟,一會兒‘坎坎伐檀’,一會兒‘驅馬悠悠’,甚至唐詩都默上了,‘自顧無長策’、‘杳杳鐘聲晚’,可還是定不下來。

    李和看她在那背誦詩三百首,都有點替她著急,在旁邊善意的提醒道,“跟你姓何我也沒意見。”

    “說話越來越沒規矩。”何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卻是問,“你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取哪一個字比較好?李會?李凌?李頂?”

    李和還沒回答,她突然一拍床,說,“有了。叫李覽!”

    “李覽,李覽。”她自己越念越順口,希冀的看著李和說,“這個怎麼樣?”

    “李覽。”李和也跟著默念了好幾遍,也覺得挺好,因此就道,“就這麼定了吧。叫李覽吧。不過..”

    “不過什麼?”

    “比畫太多了,你兒子說不準將來會恨死你的。這個鍋我肯定不背。”名字是真不錯,富有意境,辨識度很高。

    何芳傲氣的說,“我兒子聰明著呢,肯定會寫!”

    她在第二天強撐著下床了,雖然腿腳還是有點哆嗦。

    第三天不願意在醫院裡繼續住下去了,要回去。

    李和同意了,帶著她和孩子回家了。

    她的奶水足,經常漲的痠痛,有時候寶寶剛吃完,不注意就流到床上了。李和跟在後面手忙腳亂,手絹堵不住的時候,只能嘴巴幫著堵了。

    味道有點甜,比牛奶好喝。

    他安慰自己,再過一個月就能在美麗的大草原上馳騁了!

    因為有了孩子,兩個人的睡眠質量差了很多,孩子半夜吵鬧的很。

    何芳看他眼眶都熬的通紅,心疼的說,“你睡隔壁屋子吧。”

    “我也能幫你看著呢。”李和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每晚他睡得比較死,都是靠何芳起來哄孩子。他每天都發誓要警覺一點,可每一次都沒法在孩子哭鬧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何芳還在坐月子呢,他不想他這麼累。

    哪怕他已經努力的在改變自己,還是何芳勞累的多。

    不過對李和最大的改變是,他現在在家裡抽菸抽得越來越少了,哪怕實在頂不住抽了一根菸,都要去刷牙刷幾遍,不然何芳不讓他抱孩子。

    熏著了她兒子,她肯定不能樂意。

    這個孩子治了他多年的懶癌,睡懶覺得到根本性改善,哪怕他不能在夜裡幫著何芳,可是早上為了何芳多睡點,他就必須早起鬨孩子。

    有時候他自己偷懶導致孩子不舒服哭鬧時,內心會愧疚無比。看到孩子對他微笑,心都萌化了。

    王玉蘭聽說生了個大胖小子,跟李兆坤兩個人嚷著要過來,她哪裡知道香港在哪裡,千山萬水都要來的。媳婦坐月子,婆婆不照顧要挨戳脊樑骨的。

    李和跟李兆坤說了路線,讓老倆口自己過來。李兆坤走南闖北的晃蕩,有一點好,就是從來不會迷路,哪裡歇腳,哪裡上車,都是門清。

    而且上輩子,王玉蘭一想孫子了,都是跟著李兆坤千里迢迢赴京,這一點李和一點不會擔心。

    所以他只是讓他們買了到廣州的火車票,他親自去接。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3
第514章 老倆口

     王玉蘭是一點不稀罕進城,用她的話說:如果不是為了她的寶貝孫子,她是絕不會進城的。

    她這放不下,那也放不下。

    其實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家裡除了幾間像樣的房子和一些牲口,就真的沒什麼了,根本沒有什麼萬貫家財值得留戀。

    糾結了好幾晚,王玉蘭才下定決心去看看孫子。

    她走之前把家裡都託付給了小媳婦,千交代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家裡的牲口,她會盡快的回來。

    段梅的耳朵都讓她囉嗦的起了繭子。

    李兆坤卻是高興,能出門,還是帶著大錢出門,沒有比這舒暢的了,這意味著絕對的吃不了苦了。

    帶著王玉蘭到了省城的火車站,頓時豪情萬丈。

    兩個人帶著小包大包的東西上了火車,把裝著老母雞的編織袋都一股腦的扔到了行李架上。

    到晚上的時候,李兆坤餓了,很自然的要買吃的。王玉蘭一聽說盒飯要一塊錢一盒,怎麼都舍不得,只是讓李兆坤買他自己的那一份,她自己是不肯吃的,一頓不吃又餓不壞。

    本來花了那麼一大筆的車票錢,就夠她心疼的了。

    李兆坤大大咧咧的說,“用我的錢!”

    王玉蘭不滿地說,“你的還不是俺兒的。”

    “你把身體糟蹋壞了,去醫院花錢還是兒子的。”李兆坤不以為然,還是從口袋掏了錢,堅持要了兩盒盒飯。家裡這娘們胃口有多好,他是清楚的。

    她胃口好飯量大,農忙時一頓能吃兩碗麵條另加一個饃。

    從廣洲站下火車,王玉蘭在人潮裡分不清了東南西北,緊張無措,她只能拎著包緊緊的貼著李兆坤,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李兆坤像護著雞仔一樣護著王玉蘭,心裡說不出的驕傲,娘們總歸是娘們,還是要靠著他的。

    從現在開始,他說往東走,王玉蘭就絕不敢往西去!

    李和在站外,剛掐完一根菸頭,就瞅見了這老倆口,慌忙的上前幫著接了行李。

    拎過編織袋,才問,“不是說過不用帶牲口的嗎?我那裡都有。”

    這些雞鴨沒有經過檢疫,估計很難帶進香港。

    李兆坤說,“我說過的,你娘不聽啊。”

    “要下奶,自然是家裡的好。”王玉蘭陡然見著了兒子,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李和說,“咱們帶不過去。等會送人吧。”

    王玉蘭說,“咱們大老遠的,一路火車,也沒人說啥啊?怎麼就不能帶了?”

    “人家怕有雞瘟。”李和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咱家的雞沒有得過雞瘟病。”王玉蘭還晃了晃袋子,雞在裡面發出了響亮的咕咕叫聲,她接著說,“你看多精神。不是瞎子就能知道,它沒瘟病。”

    “行。上車吧。”李和解釋不清楚,又不好對老娘態度用強,只得隨著老娘性子了。

    李兆坤上了車,東張西望,這摸摸,那摸摸,才問,“這車你自己的?”

    “是的。”到廣洲這段路都是李和自己開車過來的。司機被他留在了關口,等進入了香港才交給司機開。

    王玉蘭只是嘟囔了兩句敗錢,就無話了,大概是累了,躺在後座椅上就睡著了。

    進關的時候,李和讓司機吳師傅去幫著辦理了老倆口通關的證件,然後才指著裝雞鴨的袋子,問吳師傅,“這些怎麼帶進去?”

    吳師傅笑著說,“放到後備箱就是了,應該不會查的。經常有裝大活人的,昏蒙也就過去了。”

    一進香港,李兆坤的眼睛不夠用了,這麼多的高樓大廈,他何曾見過啊。李和為了他瞧著方便,幫他下拉了一下車窗,還嚇了他一跳,不過他這次直接把頭伸出去看了。

    李和提醒說,“不要伸出去,車來車往的。”

    開始李兆坤不以為然,直到一輛大貨車呼嘯而過,他才膽顫心驚的縮回了腦袋,“乖乖,差一點。”

    王玉蘭好像有點暈車,看什麼都有點迷糊眼,一個勁的說,“遭罪了,遭罪了。”

    半晌才埋怨李和說,“俺聽說城裡的公車便宜呢,怎麼還不坐公車呢。你這麼個大傢伙,燒油就是燒錢啊。”

    李和笑笑,沒應老太太的話。

    車子上了山道,王玉蘭的頭才緩了一點,起碼沒有那麼多車,讓她看著心鬧了。

    到了家門口,何芳抱著孩子迎了出來,終於扭扭捏捏的隨著李和喊了,“阿爹,阿娘。”

    這是她第一次喊。

    王玉蘭聽著沒有高興起來,只是一臉緊張的說,“作孽哦,坐月子哪裡能出風哦,你還敢抱著孩子出來。”

    把何芳趕進了房間,抱著了胖嘟嘟的大孫子,頭也不暈了,心也不鬧騰了,臉都笑開花了。

    噓寒問暖之後,她也才有心情,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著宅子,就是一個字大,兩個字乾淨。

    “這宅子多少錢買的?”

    “二萬塊錢。”這是何芳跟李和商量好的說辭,說多了老太太保準一兩年不用吃飯了。而且為了防止王玉蘭遇著生人不習慣,家裡的保姆和安保全部給放了假。

    “二萬?這麼大的宅子,不虧。”王玉蘭接連的點頭,表示很滿意。

    此時李和就一個人在廚房做飯,他還拾掇著李兆坤幫他摘菜。

    王玉蘭要去廚房,站在空曠的院子裡張望著哪裡有煙囪,費了半天的眼神也沒找到,最終還是鼻子的功勞,廚房裡傳出來的味,竄進了她的鼻子,這才終於找到了廚房。

    圍著廚房半天也沒找到添柴的灶洞。

    李和教她怎麼用煤氣灶,她欣喜的發現,真是簡單,然後把爺倆趕出了廚房。

    包括電水壺和微波爐她都學會用了。

    可是對她造成的最大的不適應是怎麼上廁所?

    哪有把廁所放到屋裡的?

    坐便器那麼高!

    對於不是習慣的蹲坑,她無論如何都不適應。

    李兆坤呢,對一切都是滿意的,抽著洋煙,喝著洋酒,住著洋樓,愜意的不得了。而且他還跟大黃有共同語言,不費力就成了好朋友。

    最不滿意的是對於孫子的名字!

    怎麼可以叫李懶呢!

    想當年,他對著春聯上找字,也沒有給孩子起這麼邋遢的名字!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3
第515章 矛盾

     李兆坤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把式,靈機一動居然把家裡的水果塑料托盤給整出了新花樣,使勁的朝天上扔。

    而大黃呢,屁顛屁顛的去追逐飛在空中的飛盤,.跑到飛盤下面,不起跳咬飛盤,而是等著飛盤落到適合的高度,再把飛盤咬住,最後再銜回來交到李兆坤的手裡。

    李兆坤再繼續扔出去,大黃再繼續銜回來,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

    大黃大喘氣,李和都替它累的慌,他從來沒有發現大黃有追飛盤的本事。不過話說,這大黃得有多寂寞,才能跟李兆坤玩在一起。

    王玉蘭在孫子身上的興奮勁慢慢消散後,才想起來問她倆閨女在哪呢。

    李和說,“老四不在這。老五還在學校,等放假才能回來。明天我接她回來。”

    王玉蘭問,“冰子咋就不在這呢?不是說在一起嗎?”

    “比較遠。比咱家到省城還要遠,就不要讓她來了,來回跑折騰,還耽誤她學習。”李和不可能拿世界地圖給老娘看,給她看吧也是看不懂,解釋更不可能是解釋清楚的。

    在地理空間的認識水平上他老娘連家裡老奶都不如。

    王玉蘭的到來,減輕了兩口子不少的麻煩,起碼沒有那麼的手忙腳亂了。

    她晚上要帶著孫子睡,何芳不怎麼放心。李和安慰說,“你好好睡踏實覺吧,老娘帶孩子沒問題。”

    “行吧。”何芳想了想,就沒話了,婆婆幫著帶孩子是好意,拒絕了總不是太好,想想又道,“別讓阿爹在屋裡抽菸。”

    李兆坤是個老菸槍,由不得她不多心。

    李和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早就說過了。”

    這一點他也比較放心,李兆坤確實沒在孫子面前抽過煙。當然兒子是撿的,是例外。

    “那你再去看看。”何芳還是把李和推下了床,她心裡還是有點打鼓。

    李和依言下樓去了老倆口屋裡看了一眼,王玉蘭在鋪被罩,李兆坤拿著撥浪鼓逗弄孩子呢。他抽鼻子聞了一下,屋裡果真沒有煙味。

    “好的很。”他又重新上了床,拿了一本書還沒看幾頁,突然才想起來問,“你娘要不要接過來住幾天?”

    何芳搖搖頭說,“不用。太遠了,她跟我弟沒一個識得路的,你再去接,來回也夠累,等咱們回京了,距離近了點,說好車次,他們估計能勉強過來。”

    這是實情,李和也就不好再多虛禮。

    每天晚上,何芳摟著孩子睡習慣了,突然孩子不在身邊,她在床上反覆的都睡不著,感覺像是寶寶要被搶走了一樣……

    好不容易睡著了,一聽到孩子的哭聲就要翻身下床,李和一把拉著她胳膊,揉揉未睡醒的眼睛說,“沒事的。”

    何芳才平復了呼吸,開了燈,躺在床上睜大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聽著孩子的哭聲跟刀絞似得。

    第二天一早,她就匆匆的下樓了,見孩子還在睡得熟,才放下了心。

    孩子醒了後,何芳先奶了一下孩子,才重新放到了搖籃裡,可王玉蘭給抱了起來。在廚房忙活都是抱在懷裡,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電水壺往暖水瓶裡倒滾滾的開水。

    何芳看的心驚膽顫,急忙給李和使眼色,見他沒反應,還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婆婆不是媽,說了就以為是嫌棄她了,得罪人的事情,還得兒子來。

    李和把孩子從王玉蘭懷裡接了過來,說,“阿娘,你忙你的。孩子我來帶。”

    王玉蘭理所當然的說,“俺能有什麼活,帶孩子就是俺活。”

    “你這又給我燒這個吃,燉那個喝,夠忙的了。你歇著一點吧。”何芳轉而從李和手裡接了孩子,拍了拍孩子的背,才算歇了心,打算抱著孩子不撒手了。

    從良心來說,婆婆待她一點不差,來之後,照顧她月子,給她洗衣服做飯,沒一點虧待。可這照顧孩子,總讓她有點沒安全感。

    王玉蘭見何芳把孩子摟的緊,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獨自拿了鋤頭,去整理那菜園子了,她對這裡的天氣是比較滿意的,這個季節居然還能有四季豆和辣椒,所以她埋怨兒子不會過日子,這麼大的空蕩地不知道多種點蔬菜。

    一個不注意,李和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鬱金香被她當做月季花給鏟掉了,還嘟噥這月季苞谷不開。

    等李和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紅掌、大麗菊、美女櫻,統統都被鏟乾淨了,只留下了牆角的茉莉花,因為王玉蘭說可以留著泡茶喝。

    他痛心疾首,他原本準備晚點再交代他老娘的,哪裡等想到他老娘速度這麼快,當天來當天就給他滅了!

    他都不好意思抱怨老娘,簡直是欲哭無淚!

    他預料到了開局,卻沒有預料到結果!

    可是他也理解老娘,在城裡,沒有雞呀、豬呀的要操心,總歸會不自在的。

    他看著老娘扛著鋤頭的背影,知道這是心理有芥蒂了,婆媳矛盾有時候就是產生的這麼莫名其妙,誰對誰錯說的清嗎?

    他只能無奈的聳聳肩。

    對於這倆婆媳,只要不要產生正面衝突,他能忽略的就儘量忽略,不能太較真。

    只有李兆坤是自在的,他不願意呆家裡,他對看電視沒什麼興趣,再說媳婦經常就要奶孩子,他呆著多尷尬,索性出門溜躂了。

    帶著大黃在海邊、山上都溜躂了好幾圈,甚至深入到了附近的漁村。

    不過人家講話他聽不懂,他講話人家也聽不懂,想嘮嗑都沒人。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遇著了一個撿垃圾的老頭子,能互相聊著,在他鄉遇知音,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他說什麼,這老頭子都願意聽他講,偶爾還能肯定他幾句,把他樂壞了。

    而老頭子,只是願意混幾根好菸抽,偶爾李兆坤高興了,還會甩他一包煙,當然願意捧著他了。這煙老頭子是認識的,一百多港幣一包呢,多數時候老頭都舍不得抽,偷偷的藏口袋裡,到了學校門口就論支給小阿飛。

    比他撿垃圾可強多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3
第516章 悲劇

     李和要去接老五放學,李兆坤要跟著,他也沒法拒絕。還是讓李兆坤上了車,爺倆一起去學校接人。

    老五看到李兆坤,揉了好幾次眼睛,好像不敢置信似得,直到看到她親爹有點發黃的大板牙露出來了,才肯定了,妥妥的那是親爹。

    李兆坤還不待老五反應,就熱情的把閨女摟在懷裡,一口一口的酒罈子。

    老五想躲沒躲開,被李兆坤捂在懷裡,差點被嗆得不能吸氣。

    李和在旁邊發笑,裝作沒看見。

    老五趕忙使勁把李兆坤推開,她親爹身上的煙味有點重,實在是受不住。從懷裡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四處張望,見沒有同學注意到這邊才松了一口氣。

    “阿娘呢?”她想到親爹都來了,老娘肯定也來了。

    李兆坤渾不在意的說,“在家給你殺雞吃呢,家裡帶過來的老母雞,回去就能吃了。”

    人家說閨女是貼心小棉襖,反正他是一個沒感覺到。現在只有小孫女是貼心的,小孫女還經常護著他,簡直能把他樂開了花。兒子閨女對他來說都只是浮雲。

    老五一到家先對著王玉蘭好一陣撒嬌,王玉蘭得著了心肝,眉開眼笑,順帶看媳婦都順眼了許多。

    老五又多了一個侄子,自然高興,只是說,“還是男孩好,男孩可愛。”

    也就李沛肯受他擺弄,自然認為侄子好,她在李柯身上是討不了便宜的。那小丫頭,她每次還沒怎麼的呢,就開始哭了,而且專門挑人前哭,還學會了告狀,每次挨罵的總是她,她自然喜歡不起來。

    她把孩子抱走懷裡,左晃晃右晃晃,何芳嚇得在前面虛托著。

    王玉蘭說,“她抱得動。”

    “那注意著點。”何芳才訕訕地縮回手。

    “讓孩子睡覺。咱們吃飯吧。我都餓壞了。”李和不得不出來解圍。

    老五一直都是圍著王玉蘭獻寶,一會兒是她的花格裙子,一會兒是她床頭的小浣熊。當然,還有床頭的收音機和一大箱子的磁帶,都要打開給王玉蘭聽。

    她希望她老娘能緊跟潮流,什麼鄧麗君,什麼陳慧嫻都要仔細的講一遍,還問好聽不好聽。

    王玉蘭嫌棄太吵,讓她關了。只在乎價格,每聽到一個價格,心裡都揪心。

    本想晚上帶著小閨女睡的,可是感覺她屋裡燒的都是錢,自然還是帶著孫子睡覺了。

    1989年12月29日,日經平均股價達到最高39000多點。

    李和知道歷史在這裡又稍微走了點偏差,大趨勢是對的,只是記憶中是沒有沖上39000的,因為他跟高盛的原因,幫著多推高了2000多點。

    一大早,黃炳新就來告知了這個好消息,美國華爾街和新加坡都在全力做期指沽空,這次不賺大錢才是沒天理了!

    之前的多方市場上已經賺到13億美金!

    而真正的賺頭是後面。

    李和說,“不著急。”

    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他才能消化成果。

    在一年的時間裡,日苯股票市場兩次跌入谷底。

    第一次谷底是1990年4月2日的28002.07日元,從1989年的峰值跌落28.05%。

    第二次谷底是1990年10月1日的20201.86日元,這次谷底又被稱為日苯的“黑色星期一”。

    每次結算的利潤,可以進入市場繼續滾動,他不多扒點錢下來,都不好意思活著。

    更多的時候,他是做夢都能笑醒。何芳經常就能經常見他在賣呆傻笑。

    “知道了。”黃炳新繼續說,“我們已經在獲得內地的許可,成為第一家開展人民幣業務的外資銀行。”

    他隱隱有點激動,容不得他不激動。要知道渣打進入的那麼早,至今也只是能夠從事匯兌業務,至今未拿到人民幣業務的牌照。

    “挺好。”事實證明,遠大集團的路子走對了,沈道如的方向也對了。李和此時也有點興奮,他繼續說,“目前先在深圳和溫州設分行。總行設在浦江。後續慢慢展開,我的要求是一年至少要新開一家網點。”

    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將來不會受限的前提下。

    黃炳新點點頭,說,“李先生,你給我的業務規範會不會太簡單了,到時候都找我們做貸款,我們的資金根本不夠。”

    “大膽做。撐到明年年底,我再給你們補充資本金。中國中小企業未來就是我們的未來。”

    李和的目標是為現下的出口企業提供便捷的融資,幫助他們實現真正的走出去。

    雖然小微企業發展迅猛,這其中絕大部分在對外貿易中承受著相當大的風險。

    因為自身制度和規模的限制,從財力和資產方面很難從銀行處獲得貸款現金流,商業銀行都要求能夠提供出有效地擔保才能為企業貸款。但是中小企業多不能提供有效的擔保,所以李和要做的就是幫助這些企業,給他們解決困難。

    包含但不限於打包貸款、押匯、貼現、福費廷等銀行融資業務。

    黃炳新說,“謝謝,李先生。”

    “費用高、手續複雜不符合中小型外貿企業短、頻、快的融資要求。你們一定要盡快總結出一套自己獨特的業務模式。”李和之前也要求於德華對代工的外貿企業提供過貸款,但是業務範圍總歸是偏窄,還不專業。他這一次就準備做大做強,走專業化的道路,他繼續說,“我要求的手續簡單並不是說放鬆審查,對外貿貸款的發放還是要嚴格審查,分戶管理。”

    在控制風險的同時,方便有發展潛力的企業融資。他覺得有義務和責任,為國內的外貿企業助一臂之力,這具有普惠金融的意義,總比東一鎯頭西一棒子做什麼技術革新具有普適性。

    “我們目前在香港的業務很簡單,如果是信用證接算方式的話,除了幫客戶做最基礎的審單,制單,交單以外,還有就是可以提供生產備貨的融資,最高可容單證金額的70%。還有就是交單以後的融資。目前在香港我們是第一家這麼做的,許多客戶都是給予了好評。”黃炳新說的甚至驕傲。

    李和提醒道,“不驕不躁吧。”

    王玉蘭在何芳出月子以後,就堅決要求回老家了,誰知道小媳婦在家裡會把她牲口禍害成什麼樣子,再不回家她就要發霉了。

    她來了不短的時間了,還是不習慣,舉目四望,沒她認識的人,沒她熟悉的地,總是嚷,“俺在這裡做什麼。”

    在老家,還有一大堆的活等著她做呢。

    在這裡呢,頂多看看孫子,然後在那麼個新開的菜園子裡拔拔草,澆澆水,這能有多少活呢,她都顯得發慌了。

    不要說他,李兆坤都快呆不住了,天天除了跟撿破爛的老頭吹牛,還能有什麼新鮮的。四周除了荒山禿嶺就是水,有人氣的也就個漁村,他去了也找不到樂子。

    想打個牌,都找不到角,四缺三啊!

    這個問題就嚴重了。他經常就跟撿破爛的老頭說,要回家的,要回家的。

    老頭很是捨不得,這年頭聰明人多了,傻子真的不好遇了!

    他難過的想哭。

    李和實際上不想老倆口回去,自然想給她們找點樂子,偶爾帶他倆逛街。可是王玉蘭好奇之後,看了價格,是日漸消瘦,李和不敢再留她了。

    王玉蘭說,“孩子帶回去,俺給你們帶。”

    何芳沒說話,只是拿眼睛看著李和,得罪人的事情還是要李老二來。

    不要說何芳不能同意,李和都不能同意,他說,“俺的老娘嘞,李沛和李柯就夠你糊弄了。孩子我們自己能顧住。”

    王玉蘭說,“你們兄妹五個,俺不照樣護的好好的。你們該上班上班,孩子不用你們操心。”

    孩子帶了這麼階段,她帶出來了感情,帶回老家在她身邊自然妥帖不過。

    “這才多大,坐車來回多受罪,等他大點我再帶回去吧。”李和只能找了這麼個託詞。其實也不算託詞了,他原本是打算年底回京的,可是想想北方寒冷的天氣,只能暫時先作罷,等孩子長結實點,天氣暖和一點才回去。

    王玉蘭想想也對,孩子還是太小了。

    李和給老倆口準備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把他們按照原路送到了火車站。

    何芳嫌棄自己胖了,要奶孩子又不敢節食,只能每天早上開始隨著李和晨練了。

    從一小圈慢慢跑到好幾圈快跑,不到跑虛脫了,不肯罷休。

    李和的春天來了。晚上的時候,何芳主動往他懷裡鑽了鑽,她身體發燙,渾身酥軟,呼吸還有一絲絲急促,甚至還有一些缺氧,但是整個人輕飄飄的。

    她的雙腿盤在他腰上,李和興奮了,問,“外面?”

    她潮紅了臉,搖頭說,“裡了。”

    李和低頭一看,為什麼明明進去了,卻總感覺在外面?

    顧不得了,他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一顆已經破碎至極的心,先進攻再說吧!

    他早應該想到是這種結果了!

    他早該知道的!

    他想的太美好了!

    嗚呼哀哉!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3
第517章 親往

     李和吭哧吭哧的,床也在咣咣響,雖然累的滿頭大汗,可仍然甘之若飴。

    這個時候考驗的是技術了!

    自從何芳懷孕後,他就開始憋屈著了,現在算是大清算了!兩個人整整的捯飭了三個回合,才算消停。

    看著累癱了的李和,何芳安慰他說,“我看了書了,書上說兩個月就能恢復了,你別著急。”

    “放心吧,我絕對沒那麼挑!”再說,每次還能附帶喝上兩口營養快線,他能有什麼抱怨。這樣已經很知足了。只要再熬上幾個月就可以真正的做到琴瑟和諧了。

    何芳對著他那眼神,似有所指,沒好氣的說,“一天到晚的不正經,趕緊去洗洗吧。”

    李和抹了下頭上的汗珠子,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洗澡。

    從洗澡間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說,“以後活給阿姨,你別忙了。看著孩子就行了。”

    何芳現在每天都是起早自己做早飯,洗衣服,甚至忙得比阿姨還勤快,他有點看不過眼了。

    “我有手有腳的,哪裡能全靠人家。”何芳看了看躺在身邊熟睡的孩子,突然又問,“你說他將來長大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李和說,“這還用說,一定是富人。”

    “你又胡說。”何芳自顧自地說,“我要求不高,只要他有善心,實誠就行。”

    “肯定有善心啊。”

    何芳不解,問,“為什麼肯定?”

    李和笑著解釋,“你沒聽過‘富人之仁’嗎?”

    何芳愣了下,哈哈大笑,“你沒事就會瞎曲解,嘴裡吐不出好東西,婦人之仁,好吧。你說的那分明是為富不仁。”

    李和正色道,“我說的是有依據的,‘倉稟足而知禮節’這話不是白說的吧,所以‘窮長心計,富長良心’不是沒有道理。為富不仁的說法是以前階級觀那套,只是宣揚仇富罷了。一個正常的社會應該鼓勵競爭,一個有競爭的社會,一定會有富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對個人,對國家都是相通的。你看看有多少人罵約翰.洛克菲勒搞壟斷,競爭殘忍,可是對美國貢獻最大的就是這些人。中國多有些這樣的人,才是好的。”

    在東西方的許多文化中,有一種思維是相同的,那就是許多人崇拜財富,可是另一方面又仇恨擁有財富的富人。最著名的莫過於莎士比亞的威尼斯商人了。

    但是很多人忽略了這些富人為爭取財富而做出的異於常人的努力和付出。

    何芳轉腦袋想想,竟然無法反駁,只是說,“咱們談孩子呢,你又說到哪裡了。”

    “都是一個道理,他將來壞不到哪裡去。”

    何芳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該回去上班了。”

    “我不是說過的嘛,這時候回去北方很冷的,冷不說,還乾燥,給孩子洗澡,換衣服都不方便,委屈了孩子。再說他還這麼小,來回趕路真不方便。”

    何芳嘆口氣,為了孩子,暫時只能在這裡多呆著了。

    早上起來,李和翻個骨碌準備再加餐。何芳不樂意了,孩子正睜眼瞧著呢,她老不自在了,哪裡能滿足李和的要求。

    他嘆一聲,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只能洗洗涮涮出門去晨練跑步發洩身上多餘的精力!

    他跟陳立華再一次就合作進行了一次洽談,他拒絕了陳立華提出的雙方共同出資組建新的地產公司的方案。

    他名下的地產公司已經夠多了,付彪,平松,於德華,沈道如,甚至周萍的飯店名下都有一大片的物業,都是間接或者直接的涉及到了地產,再組建新的地產公司,對他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根本找不到人去管理。

    他還在發愁怎麼整合呢,哪裡再願意多個攤子,分散精力。

    他提出的意見是入股麗友地產,他可以聘請第三方做到有效的財務監督。

    他在慢慢學習國資委和很多風投公司的套路,以管資本為主,分開層次,分類分層,管好資本佈局,規範資本運作,推行職業經理人制度。

    大部分產業,他都沒有親眼見過,只是根據別人的調查判斷其價值。

    假設一下,洛克菲勒親自去經營他的每一項產業,結果只有一個,一事無成。

    至於能不能遇到王萬科、唐駿、霍建寧、錢伯斯這樣的打工皇帝,純屬靠運氣了。

    梁文英問,“李先生,你是什麼意見?”

    李和笑著說,“當然是入股麗友。”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李和搖搖頭說,“我是對未來的房地產市場有信心。”

    參與這次會議的麗友集團和遠大集團的高管都哈哈大笑。

    梁文英笑說,“李先生,你真的是個實誠人。我喜歡。”

    “但是我不會為你們的債務埋單。”她喜歡聽實誠話,李和就說了實誠話。

    陳立華的嘴角抽了抽,說,“李先生,是吃定我了?”

    沈道如在旁邊補充道,“據我所知,你們目前似乎很缺錢。”

    梁文英站起來朝李和伸手道,“李先生,合作愉快。”

    李和也站起身,“合作愉快。”

    財務審計以後,經過協商,遠大投資以三億三千萬港幣入股梁文英地產,持有30%的股權,雙方共同開發與經營高端地產項目。

    在高端地產上將直接與太古、新恆基、和記黃埔這些老牌地產商進行競爭。

    湯佳佳還是像往常一樣來給老五補課,她自從李和結婚以後,就來的很少了。

    她像平常補完課以後,跟李和隨意聊了幾句。

    “李先生,這可能是最後一節課了。我以後沒辦法再來補課了。”

    李和問,“怎麼了?工資不滿意?我再給你加吧。最近一階段還沒謝謝你呢。”

    補課有沒有效果李和不清楚,但是起碼老五的粵語流利的很了。

    湯佳佳慌忙擺手,說,“不是這個樣子的,李先生,我要去美國讀書了。”

    “那祝你一路順風,學業有成。”人家要去求學,李和是不好再攔著,從口袋裡掏出支票,寫了一張遞給她說,“這是你的工資。”

    “不用,不用。每個月吳秘書都給我轉卡的。”湯佳佳慌忙要拒絕。

    “拿著吧。也是我的一點心意。”李和塞到了她的口袋裡,不容她拒絕,已經轉身上了樓。他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兒子睡醒了,他就要去哄。

    何芳每天都是趁著孩子睡覺的時間,早晚去海灘跑步,李和就成了專業的奶爸。

    浦東項目在沒有出設計圖之前,已經開工了,修橋架路,基礎設施的配套都是要先行一步的,不然後面的建築材料和工程機械都沒有辦法開進。

    浦東的大部分片區不是荒地就是民房,土方的工程量非常大,三通一平可以視為一個單獨的工程了,成本比李和想像中的高多了。

    項目的承包方是浦江建工集團,但是對於超高建築的難題,許多都是他們沒辦法解決的。

    在話筒裡聽著於德華越來越焦慮的話語,貌似有點崩潰了,這樣巨大的統籌工程,每天至少要開上五六個項目推進會,最是需要耗費心神。

    李和覺得有必要去浦江一趟了,他之前腦袋一發熱搞出來的爛攤子,還是需要他去收拾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4
第518章 浦江之行

     他跟何芳說,“我去浦江,你一個人在家行吧?”

    其實並不放心何芳一個人在家。

    “婆婆媽媽的。我一個人沒問題,再說還有阿姨呢,一個孩子都伺候不好,我還不如找塊豆腐撞呢。你儘管忙你自己的。你真越來越矯情了。”何芳一邊給他收拾一邊數落他,好男兒志在四方,自然不喜歡李和天天窩著,嘛事不做。

    她從衣櫃找出了一件羽絨襖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比較滿意,摺疊好一起放進了箱子,說,“那邊比較冷,厚衣服我都給你放箱子裡了,下飛機就要穿上,千萬別把自己給凍著了,感冒很麻煩的。”

    她適應這裡比較快,現在經常都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去買菜。

    李和摟著她,抵著她腦袋說,“我心疼你有錯?”

    “忙著呢,別礙事。”何芳還是把他推開了,自己忙自己的,還不忘交代說,”沒事呢,少喝酒,還有少抽菸。”

    ”知道了,知道了。現在成你婆婆媽媽了。“

    李和無奈,何芳最是不吃這一套,好多情話在她身上無效。

    娶個能幹的老婆是怎麼樣的感受?

    娶個特別理性的老婆是怎麼樣的體驗?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來接機的是平松和於德華的秘書。

    平松幫著接過了行李箱,吳秘書在一旁給他拿衣服,讓他換上了羽絨襖,浦江的冷空氣已經來了。

    上了車,李和不住地朝著窗外看,在寒冷的天氣裡,一切又都恢復了單調的顏色,街上的行人都是灰色襖子,黑色襖子,不過在他看來一切都富有朝氣和熱情。

    在路口看到那五米多高的崗亭,他忍不住笑了。崗亭裡面坐著交警,用手控制信號燈,看到違章了,只能用喇叭喊,不能出來糾章。

    路過一些裡弄的路口,還能看見長長的挑水隊伍,閘北和楊浦的一些邊緣棚戶區,連自來水都沒呢,對於老浦江人來說,到水站挑水是每日必做的事情,還是限量供應的。

    不止這個城市,對這個國家來說,限量供應的東西太多了,洗衣機、相機、手錶、家具統統還在限供之列。買電視機排隊,買縫紉機也要排隊。

    買普通的衣服不需要排隊,但是要買最新款的時裝依然要排隊。

    就連公交車門口都是長長的隊伍,公交車車身是單調的中華牙膏的廣告:藥物牙膏,消炎、止血、除口臭。

    公交車的售票員清一色的是嬢嬢,公交車進站,手中的三角紅旗在車窗旁敲的砰砰響。

    她們要求大家按順序上車,不要慌,不要亂,最重要的是不要逃票,自有一種號令千軍萬馬的氣勢。

    當然,浦江嬢嬢們是很厲害的,女司機,女車工,女焊工都有。與嬢嬢對應的自然是爺叔,浦江爺叔們的善良溫和,少不了嬢嬢們的馴良。

    三十年的翻天覆地,往往都是最生活化,最細節的改變。

    四海酒店位於淮海,是一棟新建的十二層高樓,集住宿和餐飲於一體的酒店,這是壽山倡導的與國際接軌。

    李和想不到壽山會有這樣的意識。

    它的正對面就是16層的浦江科學會堂,典雅大氣。

    週遭是花園,裡面的樹木的葉子凋謝的差不多了,路兩旁都是樹葉。

    在這一片,四海酒店是最闊氣的,門口少不了人來人往。

    陳大地早就西裝領帶的迎在了門口,幫著李和拉開了車門,笑著說,“等你好長時間了。”

    浦江的業務是趙祖年一手擴張出來的,但是稍微出點成績之後,他又臨危受命,去了中原地區擴張,而把已經頗具規模的浦江店交給了陳大地。

    李和把羽絨服的拉鏈直接拉到了領口,然後朝陳大地的胸口捶了一拳,調笑道,“穿的模樣不錯。”

    陳大地客氣的說,“都是你栽培。”

    李和正要上台階,聽了這話,不禁回頭,問,“咱倆什麼時候這麼生分了?”

    陳大地調皮的衝他眨眨眼。

    李和大笑,這陳大地是給他找場面呢,身前身後都是員工,總要做個表率出來。

    他摟著陳大地肩膀說,“一起進去吧,咱哥倆好久沒好好喝酒了。老沈和老於喝酒都是慫蛋。”

    “自然沒有問題,喝多少,你說了算,我不皺眉頭。“

    晚宴很是豐盛,但是酒桌上只有陳大地和平松,以及吳秘書。

    酒喝到一半,李和問吳秘書,“老於呢,不至於這麼忙吧?”

    他還是急切的想問於德華關於浦東項目的進度。

    “你忘了?按照你的要求,於總攜建工集團的工程團隊赴德國參加漢諾威的博覽會了。”吳秘書全名叫吳淑屏,她是為數不多的知道李和真正身份的人。

    “什麼時候?”李和真把這個忘記了,他跟於德華前天才通的電話。

    吳淑屏說,“昨天下午,是他吩咐我去給你接機的。”

    “哦。那我知道了。”李和只能等於德華回來。這次展覽會是有必要參加的,可以瞭解世界上最新的建築建材技術、工程材料、輕質建築和材料趨勢。

    特別是這樣的超高層建築,給項目設計、施工場地的運用、周轉材料的處理等提出了考驗。李和已經出錢讓建工集團的團隊前往美國、香港、新加坡等地實地考察學習,一步步推動項目進展。

    中國目前還沒有超高層建築的經驗,多學習、多取經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那麼有沒有能力進行超高層的工程建設,李和認為肯定是有的,主要還是看如何在國內進行資源的整合。

    摩天大樓主要難度在於結構系統、垂直交通設計、電梯、供電安全性和穩定性,這些在全球都有成熟的方案,所以李和要做的是在國內找到合適的團隊,他們有能力進行技術反逆移植。

    吃完飯以後,李和要去外灘轉轉,陳大地幾個人要一起陪著。

    陳大地說,“你對著這邊不是太熟悉,我們陪你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30 12:34
第519章 外灘

     “我看這裡客人挺多的。好好的把酒店做好就是了。還有就是服務員的培訓要加強,必須有個規範流程出來。很多都是細節的方面,比如我說一個細節,服務員剛才給我倒茶的時候,茶杯都快晃滿了,正常斟茶是不是應該八分滿?然後從客人右側遞上?”李和見他要說話,打斷繼續說,“還有,上最後一道菜時,是不是要主動告訴客人,您的菜已上齊?骨碟都快滿了,是不是要撤走?而且,我發現這裡外國人也不少,咱們的服務員是不是也要簡單培訓點外語?不管要求什麼樣的服務水平,都是要塑造一種所謂的專業感。”。

    李和沒幹過服務業,可是高檔場所他沒少去,見得多了,自然會有對比,一對比就能體現出差別,特別是這種細微處的差別。

    陳大地低著頭說,“目前華東有五家這樣的酒店,確實管理不過來。我後面會慢慢改進的。”

    李和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不是挑你刺。只是讓你注意著點。就因為你管理的酒店太多了,所以才要求你規範化,一切有章可循,一切按照規範來操作,這樣才能管理的輕鬆。不會是不是?華亭賓館不就是五星級酒店嗎?和平飯店不也挺不錯的嗎?多去看看,多去吃幾頓飯,甚至住上幾晚上,都沒什麼事,跟人家有差距就要承認,就要認真學習。當然,你要是有本事能挖到人,也算你厲害了,這樣就更好不過了。”

    平松的地產這塊還好,目前主要就是買房囤地,沒什麼大的工作要做。可是陳大地就不一樣了,八十年代以後浦江的涉外賓館、酒店、飯店,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遠的不說,光附近就有佔地三萬平的錦江飯店和24層的國際飯店、百老匯大廈、和平飯店,還有新建的27層的百樂門大酒店。

    陳大地肩上的擔子一點都不輕鬆,服務業搞不好服務,只能被淘汰。

    陳大地說,“人不是那麼好挖的,我都試過。”

    李和說,“只有不勤奮的鋤頭,沒有挖不倒的牆角。人家不願意,說明你開的價碼不夠吸引人,只要是人才,就不要怕給錢。”

    這話說的旁邊的人都都笑了,陳大地也笑著說,“你放心,你的話我明白了。”

    這邊李和把陳大地留下了,平松卻堅持要陪著,說,“外面不長眼的小癟犢子多的是,我跟你去。”

    “你比我能打?”對浦江一帶,李和是比他們熟悉的,他繼續說,“你們也是剛來這裡,趕緊把手頭的工作做一做。想在這裡生存下去可是不容易的。”

    平松說,“我不是不放心嘛。”

    “把你手裡的資料整理一下。我明天就看。”李和只想一個人靜靜的走一遭,為什麼要一個人,他自己都說不明白。

    平松耷拉腦袋不說話。

    李和轉身就走了。

    一個人從永業大樓開始往東走,經過一座磚木建築的時候,還仔細的瞧了兩眼。

    “這邊以前叫霞飛路,這個房子是法租界公董局舊址。”

    李和轉頭,見是吳淑屏,就笑問,“你怎麼來了?”

    吳淑屏笑著道,“于先生不在,我也沒什麼事情,我還是陪著你一起吧。”

    “你似乎比我還瞭解這裡?”她都跟來了,李和自然不好再趕她走。

    “我們要在浦江發展,我自然讀過一點這方面的歷史。”吳淑屏又繼續笑著說,“不過這裡可能馬上要歸於你的名下了。”

    “我名下?”李和沒明白什麼意思。

    “據說這裡要進行商業改造,平松先生好像對這裡勢在必得。”

    李和搖搖頭說,“他不行。讓老於出面。”

    能參與這裡地塊開發的基本都是外資,特別是港資企業居多。

    “為什麼?”吳淑屏不解。

    李和笑著說,“老於的的臉夠大。”

    吳淑屏歪著腦袋笑著說,“于先生肚子大是真的,好像臉盤挺小的。”

    李和哈哈一笑,覺得沒必要再解釋下去了。

    “走吧,往東走就到外灘了。”

    吳淑屏指著後面跟著的一輛黑色轎車說,“李先生,這裡離外灘好幾里地呢,走路估計要一個小時吧,要不你上車吧,現在外面也比較冷。”

    “不用了。走路也暖和。”李和擺擺手,一邊走,一邊朝四處打量,見旁邊有個擺攤的夜市,就笑問,“想吃點什麼東西嗎?”

    吳淑屏擔憂的說,“李先生,外面的衛生不是太好,你要是想吃東西,我知道旁邊有一家餐廳挺不錯的。”

    李和搖頭,不再言語,兩個人明顯沒共同語言。

    他在想如果是何芳在呢,大概是不需要他說話,就第一個興高采烈地的跑上去了吧。

    吳淑屏見他不願意上車,只能無奈的跟在身後,大概是穿了高跟鞋,走路有點磕磕碰碰。

    李和笑著說,“你上車吧。不用陪著我。”

    吳淑屏尷尬的說,“不用的。”

    不過走了沒到一半路還是堅持不下來了,讓司機停車,從車上拿出了運動鞋換了。

    待她換好鞋,前面的那個吊兒郎當的背影已經走過了好幾個路口,又無奈的上了車,讓司機追上李和。

    路上的燈光並不明亮,只是風更大了,李和走路走的反而熱了,拉開了羽絨襖的鏈子,敞開了衣服。

    一路抽菸,一路走走停停,也許是在懷念,也許是在好奇,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麼。

    到了外灘,兩邊的路燈明顯不一樣了,這邊的路燈更加的明亮,高樓大廈有燈,有點燈火輝煌的感覺了,這裡也大概是最熱鬧的,到處人潮湧動。

    外灘還沒有護欄,兩岸都是停靠的船舶,船舶與地面間只架了一層窄窄的跳板。

    從外灘的碼頭、船舶、馬路、紀念碑和高樓來看,還能隱約看出當年遠東第一大都市的氣勢。

    吳淑屏說,“于先生說的對,要不是內地耽誤了這麼多年,根本沒有香港什麼事。”

    李和說,“香港有香港的好,這裡有這裡的好。但是中國人要的大江大海香港給不了。”

    對岸的明亮的燈塔,引起了他的注意,燈塔底下模模糊糊的能看見往來不停的大卡車。

    吳淑屏說,“那就是我們目前的項目工地,正在進行三通一平的工作。要不我們找船過去看一看。”

    李和嘆口氣,又點了根菸,說,“不用了。”

    他當意識到回不去的時候,那種痛大概只有他自己瞭解吧,真的回不去了,這裡也同樣有他的羈絆,同樣有需要他守護的人。

    吳淑屏突然發現他拿煙的手在顫抖。

    她突然說不清這個男人了,不露言表,叫人摸不透,看不透,甚至看著有點傻,但是接觸一下,內心自有高下。

    這個屬於不可言了。

    兩個人沿著江堤繼續走,在一個拐彎的路口的商店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上面的招牌在昏暗中不是太清楚,李和問,“那個是什麼地方?怎麼生意這麼好。”

    吳淑屏笑著說,“那個是美國公司到這裡新開的肯德基。”

    “哦。”李和到近處一看招牌,總共有兩個,上面的紅色招牌寫著:美國肯德基家鄉雞,下面是字刻招牌:東風飯店。

    看的他呵呵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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