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姐姐是大明星 作者:賣報小郎君 (已完本,番外連載中)

 
Babcorn 2017-8-4 11:53: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6 1389990
die5757 發表於 2018-6-10 04:59
692 掛逼的氣質

  老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是精子總能生娃。

  東風產的「遊戲機」在一個星期的醞釀和發酵後,口碑開始爆炸。體驗到這款遊戲機魅力的人,自然而然會瘋狂安利身邊的人,或許在網上大肆吹捧,這就是秦澤的底氣。

  開掛的人都有底氣,甭管副本難度在高,一鍵清野,毫無壓力。

  這個世界應該沒有「系統毀滅者」和「掛逼糾察隊」這種存在吧。

  網上:

  「聽說這款遊戲機很贊?這幾天被身邊的朋友瘋狂安利。」

  「何止是贊,不用去vr館,一樣能體驗到虛擬現實遊戲,感覺網游小說裡的遊戲離我們又近一步了。」

  「朋友買了一個,昨天去試玩了一下,確實很不一樣,就是遊戲匹配時間太長,又只有一個遊戲,期待能開發更多的遊戲。」

  「抗住不網上的吹捧和朋友的安利,已經下單了,明天應該能到。」

  「這麼有意思的遊戲機,賣的也不貴,很適合入手。」

  在vr遊戲普遍處在單機模式的現今,這款可以聯網的遊戲眼罩的橫空出世,讓無數遊戲愛好者驚喜不已。甚至誇張的將之定義成「虛擬現實遊戲」的雛形。

  別說三千塊,加個零也要想辦法入手,大不了寒假去工地搬磚。

  不算高昂的售價,讓它成功打入千家萬戶,迅速聚攏人氣和流量。相應的,秦澤的名氣再次得到提升,網友把他稱作「宅男福星」。

  調侃說:秦老闆,我們的虛擬現實遊戲夢想就靠你了。

  整個行業都震動了,從輕視不以為然到駭然震驚,只是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外行人不懂,但內行人知道「暈動症」有多難解決。

  更知道這意味著多大的利益,虛擬現實技術可比僅僅局限於遊戲,它涵蓋很多領域,包括醫學和航天。

  事實上,vr遊戲眼罩一鳴驚人的短短一個星期裡,不少外界企業試圖與東風科研人員發生骯髒的py交易。

  秦澤早有準備,提前申請了包括技術專利在內的一百多種專利,以及研發部門所有員工都簽了苛刻的合同。

  py交易暫時沒有發生。

  想要大菊已定,哪有這麼簡單。

  白道上的關係,他可不缺。

  遊戲眼罩的銷售量直線上升,在一個星期裡,每天都在創新高,昨天還是兩萬多的銷售量,今天早上已經破四萬,看趨勢24點前有望衝擊五萬。

  一天的銷售額就好幾千萬,扣除成本,宣傳費、收購資金等前期投入,就這一個星期,回本三分之一。

  你能信?

  秦澤很高興,有錢賺當然高興,反而王子衿和秦寶寶沒太大的喜悅之情,倒是姐姐藉機問他要老婆本,說餘額不足,該充值了。

  王子衿在旁抬槓,說:「怎麼就餘額不足了,老婆本是黃鑽麼,還有餘額不足的道理?」

  分外絕望,男朋友的老婆本似乎和她沒有關係的樣子。

  明明就該是她的錢啊。

  秦寶寶下巴一抬眼一橫,義正言辭:「姐用光了,不行啊。」

  於是又從秦澤這裡坑走一百萬。

  區區一百萬,姐姐卻高興的很,笑的像只小狐狸。

  ......

  行業內不管大小公司,幾乎都買了東風產的vr遊戲眼罩,當然不是為了體驗,而是拆開研究。

  公司高層每天都在問:「研究的怎麼樣,能不能複製。」

  產品研發部的回答也很統一:「給點時間,再給點時間。」

  根本看不懂啊,核心技術那麼好複製,就沒有強國弱國,強企弱企的區別了。

  除非有圖紙。

  況且即便看懂了,但想吃透,複製,很需要很長的時間。

  長到市場份額被別人佔盡。

  臨近中旬,秦澤讓蘇鈺邀請了vr行業幾家大公司,又讓王子衿聯繫了包括企鵝在內的幾家大型遊戲公司,準備開一次企業高層之間的合作會議。

  這是秦澤第一次以「企業家」的身份向商業大佬們發出邀請,光這一點,絕非是一個明星能做到的。

  資歷再老,名氣再大,也不行。

  真正的大企業家可不會鳥你一個「戲子」。

  但秦澤可以,因為他以紫晶科技股東、東風科技法人的身份發出了邀請。

  面對他的邀請,大佬們甚至萬分激動,推掉了當天的所有安排,紛紛奔赴滬市。

  虛擬現實技術這塊領域的前景和重要性,絕非天方、紫晶、寶澤能比,後三者你可以自己玩,怎麼玩都沒事。而前者,你想玩好它,需要海量的資源和人才,以及千絲萬縷的關係。

  把所有賺錢的行業攏在手心上,大概是所有重生掛逼的夢想,同時也是他們的桎梏。

  這種掛逼十有**在半路就被人幹掉了。

  想猥瑣發育?

  不可能的。

  秦澤不怕被人干,但他算了一下,他想在虛擬現實領域走的更遠,靠他一個人不太現實,單就遊戲這一塊,紫晶科技在遊戲開發領域,行業內其實排不上名次。

  辣麼牛逼的遊戲機,就玩一款人氣已然漸漸下滑的遊戲?也太暴殄天物了。

  向掛逼系統兌換遊戲代碼?

  不不不,這不是最好的辦法,積分可不能用在這種地方。

  合作才是王道。

  而虛擬技術的其他應用,尋求資本雄厚的合作夥伴同樣是最好的辦法,秦澤算過的,這樣能以最小的投資,賺最大的利益。

  合作生財,這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重生掛逼無法參透的奧義。

  我只要讓出一部分利益,就有一群合作夥伴,還能賺更多的錢,何樂而不為。

  ......

  會議地點在環球金融,時間是早上九點到十一點。

  今天本該自覺出任頭號花瓶給弟弟當陪襯的秦寶寶不在,她跑北京去了,演唱會在幾天後舉辦。

  會場大概有三十幾人,都是大佬,所處的公司地位,少說也是三當家二當家,小一點的企業,直接大當家過來。

  秦澤一個個的接待,相互交換名片,噓寒問暖幾句。陪同在他身邊的是蘇鈺。

  裴南曼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笑著對身邊的王子衿說:「不得不承認,商業交際上,她襯在秦澤身邊,比你更搭吧。」

  王子衿不屑的撇撇嘴。

  因為蘇鈺比較能扯啊,逢著誰都能談一談行業發展,企業管理這些話題,聊的賓主盡歡。

  她去的話,和對方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麼?

  還是老娘縱橫軍區大院二十載的馭人之術?

  王子衿目光忽然一凝,蹙眉道:「那倆是誰?」

  那邊有一對母女花,母親風韻猶存,氣質出色,女兒更是一朵嬌嫩的小花,看秦澤的目光含羞帶怯,又有幾分興奮。

  裴南曼看過去,恍然,道:「那女人叫張艾珍,老公是發改委的,一個挺有手腕的女強人。邊上那個是她女兒。」

  說罷,瞄了她一眼:「紫琪的朋友,聽說一直在追求秦澤。」

  王子衿不鹹不淡的「哦」一聲。

  裴南曼感慨道:「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看上秦澤了呢。」

  王子衿不悅的斜眼裴南曼,不滿她說自己男人壞話。

  陳清袁也來了,隨著她母親一起來的,張艾珍不做vr行業,也不做互聯網遊戲,但恰好有時間,又聽說秦澤邀請了好多大佬開會,就過來湊湊熱鬧,擴充人脈也是好的,或者適當的做點投資。

  陳清袁一聽,嚷嚷著要跟過來。

  一見秦澤就挪不動腿了,秦哥長秦哥短,有說不完的話。直到蘇鈺皺著眉頭拉秦澤走,陳清袁也想跟著去,被她媽拽回來。

  「矜持呢,你女孩子家的矜持在哪裡。」張艾珍不悅道。

  「媽,矜持是男追女的時候,女孩子矯情一下,女追男要什麼矜持,作死不是。」陳清袁白眼道。

  「怎麼生出你這麼沒出息的女兒。」張艾珍恨鐵不成鋼。

  「你不也說他很好麼,如果我能把他追到手,你和爸都得笑開花。那麼優秀的女婿,哪還要您自己東奔西跑賺錢?」

  「話是這麼說,可你有希望麼。」張艾珍歎口氣:「傻丫頭,你看他邊上那女人多漂亮,一指頭戳死你。」

  「再漂亮她年紀也比我大,是老女人勒,再等十年她人老珠黃,我風華正茂,怕什麼。」

  我還沒長成御姐呢。

  「紫琪的朋友,對我很憧憬的樣子。」秦澤解釋道。

  「不用解釋,她又不是你的菜。」蘇鈺小聲道:「你是可恥的姐控嘛。」

  「我不是姐控,你別胡說八道。」秦澤虛的一匹。

  「不是姐控你會喜歡上我?還有王子衿。」

  「......這叫做御姐控。」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和一個年輕人迎上來,看起來像是一對父子。

  「秦總。」中年大叔和秦澤交換名片,風騰科技的總裁,風騰是虛擬現實技術的大企業,背景很雜,股東如果列出來,普通人都耳熟能詳。

  「這是黃總。」中年大叔對年輕人的介紹就這麼一句。

  年輕人端詳著秦澤,笑道:「名片沒帶,我叫黃魏。」

  原來不是父子,秦澤點頭道:「黃總好,感謝賞臉。」

  「我喜歡這句話,做生意最重要的是給臉,正因為朋友們給臉,我才能走到這一步。」年輕人笑道:「秦總介不介意也給我個臉?」

  「什麼意思?」秦澤笑容不改。

  「我對虛擬現實技術很感興趣,這玩意用來開發遊戲簡直暴殄天物。」年輕人說:「我注資五億,投資你的東風科技,佔百分之五十的股權。」

  秦澤和蘇鈺面面相覷。

  哪來的愣頭青,你說注資就注資麼。

  年輕人身上有一種隱藏著很好的跋扈氣息,儘管他笑容滿面,談吐得體,但就是給人一種「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的強大自信。

  這種氣質秦澤不陌生,他自己也是這樣。

  這是掛逼的氣質。
Babcorn 發表於 2018-6-10 11:03
693 女朋友(為盟主“坑爹的寂寞”加更)

“但不可否認,秦澤確實很吸引女孩子,尤其涉世未深的。”裴南曼說道。

王子衿淺淺一笑,話中有話:“涉世未深的小狐狸對我沒任何威脅,就怕一些修煉成精的老妖婆。”

裴南曼灑然一笑,“說實話,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我突然很欣賞秦澤,非常欣賞。”

若是蘇鈺,大概會用同樣綿裡藏針的刻薄話懟回去,或者假裝聽不懂。

但這樣一來,本身就將自己處在一個不利的位置,最多持平。

而裴南曼一番話,反而有種“長輩”的味道。

王子衿一愣:“怎麼說?”

裴南曼:“我見多了世家子和鳳凰男,其中更有白手起家的梟雄。除了自身才能,其實都在借勢,上乘借大勢,下乘借人勢。無權無勢的草莽鳳凰男得借勢,得天獨厚的世家子也得借勢,到最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秦澤固然有才華,更有你這個出身不凡的孔雀女在背後支持他。可他在我眼裡,還是太獨。”

“短短兩年不到,博了這麼大規模的產業,這麼雄厚的財富。全賴他讓人難以置信的才華,單論個人能力,他是我見過之最。不矯情的說,這輩子不可能再遇見第二個如他這般的人。可是如果沒有你王家,他的未來儘管錦繡,卻一眼能望到頭。但即便有你王家,也是不夠的,這個社會才華不能解決一切。將來賺的錢越多,觸及的行業越多,突破性的東西越多,他就越危險。”

比如某個因為擋了銀行財路因此一直被銀行們的媽媽,央行下軟刀子的支付軟件。

“他顯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了,選擇和競爭對手合作,是他的一個嘗試,也是改變。你們三個公司,走到今天,其實有些臃腫了。也到了瓶頸,最大的問題應該是人才資源出現匱乏,最多能維持現狀,想要擴展,難上加難。”

王子衿微微點頭,確實如此,紫晶科技目前極其缺少專業的團隊以及優秀的人才。

而團隊和人才的培養,挖牆腳是不夠的,說白了就是缺少時間來沉澱底蘊。

在秦澤瘋狂挖明星之前,天方已經出現這方面的短板,而今短板暫時彌補,但不能一勞永逸,所以天方在積極的培養新人。

寶澤投資更慘,私募的侷限性讓它失去了瘋狂擴張的可能。

裴南曼繼續道:“選擇和他們合作,看似讓出部分利益,但卻能得到更多的資源,不僅是財力和人力上的,更是人脈關係上的。當大家的利益捆綁在一起,你的人脈,也就是我的人脈了。秦澤只需要坐穩武林盟主的位置,不讓自己跌下來即可。”

相比起迷戀他帥氣外表和才華的女孩,裴南曼更欣賞這樣成熟有遠見的秦澤。

如果說女人渴望有一個強大的男人征服自己,那裴南曼的觀念裡,只有成熟穩重大氣的男人才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侶,而不是在台上蹦蹦跳跳唱歌,或者眼睛不眨的埋頭寫幾首震驚四座的新歌的男孩。

王子衿面露笑容:“他的成長潛力巨大,我看上的男人,當然不是池中之物。”

裴南曼心想,正是她這種自信到自負的性格,才沒有看出蘇鈺和秦澤非同一般的關係吧。

自負的女人,很容易一葉障目。

同理,那個始終堅信自己魅力無窮的秦寶寶,也是如此。

王子衿被裴南曼無腦吹逼了自己男人一波,心裡略得意,忍不住去追逐自家男人的身影,繼而看到了與秦澤交談的年輕人,先是一愣,神色意外,低聲道:“那傢伙怎麼在這裡。”

“黃總說笑了,東方不缺資金。”秦澤笑著婉拒,道:“如果黃總想合作,那等會兒聽我上台說完,我們再談細節。”

黃巍“嘖”一聲,“五億少了?我可以加大投資。我不缺錢。”

對方口氣有點狂。

“很巧,我也不缺錢。”秦澤微笑:“錢有什麼用,我對錢沒興趣。”

如果賺錢不是為了炫富,那它就毫無意義。

“錢確實沒什麼用,我真正要投資的也不是錢。你能得到的是錢無法給予的東西。”黃巍說:“我很欣賞秦總這樣白手起家的人才,一路走來不容易,我上個廁所,秦總考慮一下。”

人走後,叫朱國光的中年大叔,先是緩和氣氛似的豪爽笑兩聲,低聲道:“秦總不認識他吧,京城來的,恰好這幾天來滬市出差,我接待的,順道就給帶過來了。”

說著,神秘兮兮的湊秦澤耳邊說了幾句。

聽完,秦澤臉色有點凝重。

原來是個二代,開頭還不小,京城的。

果然是個掛逼。

這年頭,不是只有走狗屎運撿到系統的才是掛逼,有種人一出生就自帶外掛。

普通人奮鬥一生都不如他們一句話有價值,這不就是開掛麼。

沒辦法,誰讓人家投胎技術練的好。

拋開那些縱情享樂不思進取的敗家子,當下有出息的二代分兩種。

從政、經商。

前者是一等二代,擱在玄幻小說裡,就是天資出眾有望繼承家業的嫡長子。

後者資質稍差,無法爬到父輩那樣的高度,便投身商場,這類人最初混的比一等嫡長子還要滋潤。

因為不需要他們有太多商業天賦,靠著家族關係,有享用不盡的資源,任其索取。

除開那些國家壟斷行業,他們幾乎可以在三百六十行裡橫著躺。

裡頭有太多不可描述的交易。

江湖盛傳,某行業的大佬曾經就以這樣的方式被二代收購了大部分股份。

不多時,黃巍回來了,笑容更加溫和,神色更加從容,“秦總考慮的怎麼樣?”

秦澤點點頭:“沒問題,但我要你追加投資。”

黃巍笑容愈發輕鬆:“說說看,你要多少。”

秦澤:“五百億,東風就賣你了。”

黃巍笑容一僵,“你在開玩笑?”

秦澤呵呵:“你不喜歡開玩笑?”

“很不喜歡。”

“巧,我也不喜歡。”

黃巍直視著秦澤:“你不知道我是誰?”

秦澤爭鋒相對:“你肯定也不知道我女朋友是誰。”

“你女朋友?”黃巍嗤笑一聲。

他哪知道秦澤女朋友是誰,區區一個戲子,了不起一個商人,不值得他關注,要不是這次看上了秦澤的vr技術,他都懶得認識這個人。

剛想說話,忽然聽到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他女朋友是誰,有意見嗎,黃巍。”

循聲看去,一身得體ol套裙的美人走過來,妝容精緻,鵝蛋臉又漂亮又端莊。

“王子衿?”黃巍錯愕道。

“我男朋友,有問題?”王子衿挽住秦澤的胳膊,直視黃巍。

原來如此!

黃巍明白了,難怪秦澤年紀輕輕創下諾大產業,原來他和自己一樣是掛逼。

王家白手套。

“好久不見。”黃巍轉變態度,笑著招呼。

“嗯。”王子衿冷淡點點頭:“不招待了,反正你也不是來談合作的。”

她拉著秦澤往一旁走。

朱國光好奇道:“黃總,這女人是誰。”

黃巍看他一眼,沒搭理,轉身離開。

既然是王家的人,這回就算了。

“你認識他?”秦澤低聲問。

“認識,但不熟。熟的話他肯定知道你是我男人呀。”王子衿道:“黃家算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變更中崛起的家族,幾年前他還是個不大不小的二代。這傢伙專幹這種鳩佔鵲巢的事,聰明,但都是些小聰明。盡耍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旁門左道,要不是他老子會站隊,這種嘍囉我一隻手打十個。”

秦澤點頭,沒多想,有王子衿在,大部分麻煩面前他都能穩住。

會議時間開始,秦澤在眾人目光中徐徐登台,拿著話筒,目光環視:“很高興能請到大家參加這次會議,我一直認為,合作才能雙贏。東風科技有幸在vr技術上取得重大突破,很樂意與大家分享核心技術……”

長達十分鐘的冠冕堂皇之言,就像新聞聯播一樣,不管真假,總之先吹逼就不會錯。

但真正的合作方式絕非共享核心技術,甚至不存在技術入股。

而是以東方科技牽頭,組成一個“生產線”同盟,由東風科技提供核心技術,其他公司負責零部件。

遊戲開發同樣如此,大家一起開發遊戲,紫晶科技提供平台。

詳細的合作內容後續再談,秦澤估計這批人裡,或者說這批企業裡,有三分之一會因為期待越大失望越大而退出。

但更多的企業會選擇合作,哪怕無法染指核心技術,但合作也是一條雙贏的道路。
die5757 發表於 2018-6-11 10:09
695 秦澤的女朋友

  用完餐,王子衿拖著疲憊的身子,搭乘出租車往家的方向行駛而去。

  果然,沒能立馬倒回床上睡覺,她便失去了睡眠的最佳時刻,坐在後排,腦袋歪在秦澤肩膀,明明感覺很累很想睡,卻睡不著。

  於是掏出手機刷新聞,刷微信,刷微博。

  秦澤戴著口罩,墨鏡沒帶,揣兜裡,他表情淡然的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物,沒有絲毫疲憊的樣子。

  王子衿磨了磨牙,悄悄在他肩膀咬一口,再次低頭刷微信,微信裡都是嚶嚶怪嘟嘴賣萌的自拍圖,還有**、長城、香山等風景照。

  演唱會就要開始了,她竟然還有閒心四處遊玩,當老闆的果然心黑,員工累死累活,自己遊山玩水。

  配的字還很皮:可惜老弟不在,照片上缺了個和姐搭襯的帥哥。

  又比如:這裡就是入室狼的家鄉啦,果然處處充滿了腹黑陰險的氣息。

  入室狼你妹哦,老娘吃你家飯了?老娘搶你家男人了?

  好像.....是的。

  王子衿心虛了一下,就退出了微信,搶男人就搶男人吧,甭想老娘還給你。

  不存在的。

  打開微博,習慣性的瀏覽頭條、熱點新聞。

  一條完全出乎意料的新聞驚爆了網民的眼球,也驚爆了王子衿的眼球。

  標題:秦澤女友的廬山真面目。

  四張偷拍的配圖:一張是王子衿和秦澤在黃浦江邊親吻。

  照片的角度在側後方,只能拍到兩人的側臉,但足夠了,足夠認出他了。

  一張是他們在街頭閒逛的照片,都是照片,照片中秦澤戴著眼罩和墨鏡。

  一張是王子衿和秦澤吃飯的照片,偷拍者從路邊透過包廂的玻璃牆拍攝到的。

  這個是實錘了,臉一清二楚。

  最後一張是王子衿和戴著墨鏡眼罩進入酒店的照片。

  晴天霹靂!

  王子衿握著手機的小手忍不住微微顫抖,她和秦澤疏忽了一件事,往常他們在酒店開房間,都是先後進入,從不成雙成對。

  有時間隔十幾分鐘,有時甚至半小時。

  因為秦寶寶不在滬市,他倆都有點飄了,只有千里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百密一疏!

  「媽誒,這女人是誰?幹掉她。」

  「不看不看,我老公只愛我一個,他沒有女朋友。」

  「嚶嚶嚶,求求你別爆料出來。」

  「誰把這女人人肉出來,我要當街撕了她。」

  「,老娘喜歡了你一年多,你說找女朋友就找女朋友,你對得起我嗎。」

  「瞬間淚崩,我哭了。」

  「年底了,還要這麼扎我心?這個年還過不過了。」

  「本年度最傷心的事,媽蛋,瞬間失去了活下去的熱情。」

  微博評論才是真正的爆炸,這條微博是上午十點發出去的,到現在三個小時,微博轉發了999+,評論超過三萬。

  評論裡並不會只有罵聲和哭聲,也有讚她長的漂亮的,不過都是些男的,所以說為難女人的大多都是女人。

  再就是拍手叫好的,說秦澤終於有女朋友了,我的女朋友也可以死心了。

  這種評論中往往透著一股的辛酸。

  王子衿緩緩從評論中抬起頭,揚起圓潤的下巴,看著秦澤,心慌了。

  「阿,阿,阿澤.....」

  「嗯?」秦澤收回目光,笑吟吟看來。

  「我,我跟你說件事噢,也,也不算,什麼,大事....」王子衿表面穩如老狗,內心慌的一匹。

  「什麼事。」蒙在鼓裡的秦澤問。

  王子衿悲傷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就把手機遞給他。

  秦澤茫然的接過,瞄了一眼,就這一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有太多的詞語可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態:五雷轟動,頭皮發麻,晴天霹靂......

  秦澤有想過攤牌的,他把這事兒當成今年必須要面對的問題,但人的惰性讓他一拖再拖,不火燒眉毛就不急,感覺自己還有猥瑣發育的機會。

  但現實總是這樣,時不時給你來一發狠的,然後問你:驚喜不驚喜,刺激不刺激。

  他一直很注意和蘇鈺、王子衿之間的幽會,狗仔這種職業,無孔不入。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偷拍到py交易,那麼多前輩的例子擺著。

  可他現在明白了,沒有什麼事是能瞞一輩子的,曝光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他這次沒疏忽,將來總會有疏忽的時候。

  不然怎麼會說智者千綠,必有一濕。

  「沒,沒事.....世上沒有包不紙的火,也沒有透風的牆。」秦澤鎮定道。

  王子衿默默的看著他,緩緩點頭,嗯了一聲,把頭埋在他懷裡。

  她知道秦澤其實慌了,慌的六神無主,慌的心態爆炸。

  他的淡定是裝出來的。

  你沒法相信一個會說出「沒有包不住紙的火」和「沒有透風的牆」的人心裡穩如老狗。

  偏偏他自己都沒發現。

  .......

  晚上八點,京城,九龍體育館。

  秦寶寶的「全國巡演」最後一站是京城,其實也不叫全國巡演,就去了國內一線城市而已。

  真要全國重要城市都跑一遍,秦寶寶可吃不了這種苦,開演唱會可不是件輕鬆的事。從籌備到開幕,不僅工作人員累,明星也累。

  光是連續唱兩個小時的歌就夠磨人了。

  如果不是為了賺錢,也不為了名氣的話,確實沒必要經常開演唱會,所以秦澤讓她有始有終的走完公司制定的計劃,就隨她了。

  做為一個沒什麼事業心,守著自己弟弟就能開心過小日子的女人,她能拼到今天,已經殊為不易。

  近墨者黑,說不清是誰黑了誰,鹹魚性格不是秦澤獨有,姐姐也是,只不過她優秀常常讓人忽略她不思進取的本質。

  秦寶寶自己也覺得這樣挺好,太優秀未必是好事,只會把她和秦澤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可當鹹魚突然優秀起來時,那個被拋在身後的人就成了她。

  秦寶寶騎著小毛爐在後面追趕弟弟的跑車,趕啊趕,趕啊趕,總算沒拉下太多。

  演唱會開幕時間是八點半,秦寶寶穿著華麗的露肩長裙,坐在梳妝鏡前,任何化妝師擺弄她艷麗嫵媚的臉蛋。

  化妝師是用了心的,把她勾人氣質凸顯的愈發明顯,再漂亮的女人,化妝和不化妝差距還是很大了。

  素白的臉,妖媚的眼影,一抹烈焰紅唇,長而翹的睫毛,再加上姐姐天生的狐媚子尖俏臉龐。

  就看鏡子裡的女人,拉出去演什麼狐狸精都能勝任。

  兩個女助理在邊上看著,讚不絕口:「秦總真漂亮,我要是男的,肯定追求你。」

  另一個說:「好像秦總缺你一個男人似的,追秦總的男人本來就多,你就別丟人現眼了。」

  「是啊是啊,就算變成男人也追不到秦總。當女人呢,原本還能指望一下秦澤秦總那樣的白馬王子,現在又沒指望咯。」

  「不過秦澤秦總的女朋友好漂亮。」

  今天太忙幾乎沒碰過手機的秦寶寶,翻了個白眼:「他哪來的女朋友。又看到什麼八卦新聞了吧。」

  兩個助理相視一眼,尷尬的保持沉默。

  對哦,秦澤都沒承認呢,進出酒店就一定是女朋友?

  說不定是女模啊,乾女兒什麼的呢。

  當著人家姐姐的面說弟弟玩女人的八卦,好像也不太好。

  還是化妝師頭鐵,好奇道:「網上那個不是秦澤的女朋友?」

  秦寶寶眉頭微微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網上?」

  化妝師專心給她修妝:「對啊,今天上午爆出來的,微博上都炸鍋了,秦總您不知道麼。」

  秦寶寶心裡一沉,扭頭就問助理要手機。

  不會是秦澤和入室狼出門逛街被偷拍了吧,也有可能是蘇鈺,但是沒關係,阿澤不會背著我談戀愛的。

  心裡猜測著,總要看一眼才放心,接過助理遞來的手機,打開微博,不用搜索,熱門裡面直接就能看見熱度居高不下,甚至愈演愈烈的微博。

  四張圖片,每一張都帶著刀子,狠狠扎進秦寶寶的心。

  「轟!」

  腦海裡彷彿有驚雷炸響,秦寶寶眼前一黑。
die5757 發表於 2018-6-11 10:10
694 小癟三

  關於合作的詳細內容,是秦澤和蘇鈺接下來半個月裡的重點工作。 王子衿也有參與,學習性質多於幫忙。

  商業合作的細則,大綱由秦澤和蘇鈺制定,十幾個合作公司的高層從旁協助,最後再由法務修改。確認無誤後,簽合約。

  同行既是冤家,又是天然的合作夥伴,取決於市場有多大。

  vr技術的前景非常廣闊,任何人即便想吃獨食,也吃不下,不如資源共享,組成同盟,這樣的好處是將來如果進軍海外,也不會出現各方面捉襟見肘的尷尬情況。

  秦澤現在的資產、身價,多一百億少一百億,已經完全沒有影響。一個商人到商業大梟雄的轉變,是心態的轉變,商人想著賺錢,大佬想的是佔領市場。

  傑克馬雖然整天瞎嗶嗶的忽悠,但他的一些很對,當商人走到一定程度後,追求的不該是錢,而是別的東西,比如影響力。

  老馬厲害之處也不是錢,而是他的影響力。多少人靠他活著,多少人需要他?

  當達到這種程度後,就能一定程度上得到上頭的尊重。反之,錢再多,比如秦澤這樣的,他起高樓,他樓塌了,對社會,對百姓,幾乎沒什麼影響。

  所以一個二代就敢蔑視他。

  如果一味的想著賺錢,而不提升自己的影響力,那他永遠只是個二流商人。

  這個道理秦澤最近才想明白,突然就理解系統發佈任務組建集團的原因了。

  這一次他綁了這麼多企業上船,當大家投入了資金,利益就開始捆綁,屆時秦澤遇到點麻煩,就不再是孤軍奮戰。

  不過,倘若遇到像王子衿這樣的頂級紅二三代,這點關係網是不夠的。

  而很不巧,那個黃魏就是王子衿這個層次的,聽說他家正「得寵」來著。

  如果被對方拿到核心技術(雖然秦澤瞧不上這種初級圖紙),然後把他踢出局,同樣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和社會影響。

  「好累啊。」

  休息時間到了,蘇鈺伸展小纖腰,頤指氣使:「王子衿,給我倒杯水。」

  王子衿鳥都不鳥她。

  「我幫你。」秦澤立刻道。

  「有你什麼事,你是老闆不狗腿。」王子衿瞪他一眼。

  「主要是想幫子衿姐倒杯水。」秦澤屁顛顛的跑飲水機倒了三杯水。

  蘇鈺板著臉:「不喝。」

  語氣似乎有點不高興。

  「甜。」王子衿抿一口,抬槓。

  秦澤歎口氣,懷疑自己組建集團看後宮撕逼,真的能穩坐釣魚台麼?會不會是他四面討好修補,最後反而落個裡外不是人?

  趕緊岔開話題:「蘇鈺,等國內銷量穩住之後,我準備把遊戲眼罩賣到日本去。找個代理公司什麼的,你有這方面的經驗麼。」

  蘇鈺:「沒有,但可以委託別人。這麼急開拓日本市場?還不知道那邊歡不歡迎這種遊戲機。」

  肯定歡迎啊,我親自試玩過的,特刺激。

  儘管恨不得把島國的鈔票都摟在懷裡,但最終還是選擇和島國人合作。一來沒精力沒人力開拓島國市場,二來遇到麻煩事,有島國自己人去幫著解決,一舉兩得。

  接下來只要把系統那個「下流」的gong口遊戲製作出來,就能在島國賺一波快錢。

  ......

  難得又一個週末,手頭上的事情基本搞定,蘇鈺覺得精疲力盡,都懶得糾纏秦澤了,週末準備窩在家裡睡覺。

  王子衿原本也想賴在家裡當鹹魚,但閒下來後,突然想起今年秦澤生日是在米國過的,她這個正牌女友,都沒給她過生日。

  於是王子衿提議要出去浪一下,女人似乎對生日特別重視,渴望有人能在生日時給自己驚喜,源於她們的虛榮心。

  呵,女人。

  男人就不太鳥生日這種東西,請好哥們搓一頓便是極限,囊中羞澀些的,搓一頓都免了。

  秦澤說出去浪什麼啊,家裡浪不一樣麼,姐姐不在家,咱們就算像海草那樣在浪花裡舞蹈都沒人管。

  一邊浪還能一邊高喊:還還.....

  但王子衿不管,就要出去浪。

  逛街、吃飯、買禮物,看電影,說是慶祝,其實是約會吧,頂多就是為秦澤買了一條領帶。

  看完電影,時間下午四點,他們騎著共享單車在陸家嘴瞎幾把逛。秦澤戴了口罩和墨鏡,倒是沒人能認出他。

  他跟在王子衿身後,看著她蹬著腳踏車,腰子一扭一扭,如扶風弱柳,髮絲在風中飛揚。

  王子衿蹬著共享單車到黃浦江邊,把車停路邊,搓著凍僵的小手,揉了揉發紅的鼻頭,說我們去吹吹風。

  「傻吧你,這麼冷還去江邊。」秦澤把她兩隻小手攏在手心,呵一口熱氣,搓著:「手這麼涼,都搓不熱。冷不冷?」

  「冷!」王子衿享受著男友的愛護,用力啄腦袋。

  秦澤把她的兩隻小手往褲襠裡塞:「沒事,讓你見識一下捂檔派的熱度和硬度。」

  「撲哧....」王子衿慌忙抽回小手,氣笑了,追著他一頓打:「好歹資產快上千億了,一點都不正經。」

  「哇,開始嫌棄我了?」跑到黃浦江邊,秦澤轉身,張開懷抱,王子衿恰好在撞入他懷裡,嚶嚀一聲。

  她倚在秦澤懷裡,眺望一江濁水,船隻悠悠而過,文青病犯了:「哈,姑奶奶一劍斷江,縱橫江湖,人人敬畏,不料碰到你這個江湖小癟三,馬失前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無奈藏劍深山,從此淡掃蛾眉,洗手作羹湯。」

  秦澤:「呸,你下面都不會。」

  王子衿打他一下,瞪著他,突然又笑了。

  小癟三有小癟三的好,王子衿是受不了吵鬧和冷戰的人,心裡脆弱的宛如孩子,每次身邊有人吵架,她都會心煩意亂,變的暴躁。

  文質彬彬的紳士在她這裡沒有任何市場。小癟三雖然經常口花花,但和他在一起就是開心,毫無道理的就會笑起來。

  緊緊抱著馬力十足讓她又愛又恨的強壯虎腰,輕聲道:「阿澤,你要一輩子對我好啊。」

  這個時候我應該哼首歌.....

  秦澤這麼想著,左顧右盼一下,偷偷摘下口罩,低頭吻住她的紅唇,冰冰涼涼的,吐著幽幽的芬芳。

  冬天黑的很快,在外面吃完飯,秦澤開始期待今晚的活(sai yun)動。

  他能讓王子衿垂淚到天明。

  「我們找個酒店吧。」站在路邊打車時,王子衿下意識的說。

  「姐姐今天不在家啊。」秦澤茫然道。

  王子衿一怔,是哦,嚶嚶怪不在家啊,我慫什麼。

  什麼時候,就產生了啪啪要去酒店的心理陰影?

  王子衿為自己這個正牌女友的遭遇難過起來,差點潸然淚下。

  .......

  第二天是週末,王子衿到中午才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醒來時房間空無一人,她披上浴袍走到客廳,秦澤正在擺弄飯菜,聽到動靜,抬頭看來:「正要叫你呢,酒店的飯菜還不錯。吃完洗個澡,我們回家。」

  王子衿懨懨道:「累,不想吃,還想睡。」

  蘇鈺要在這裡,肯定會對她的話感同身受,並抹一把辛酸淚。

  關於男朋友雄風太振這件事,王子衿偷偷上網查了,大部分都說年輕人都那樣,時間長了腎水不足,馬力自然減弱。

  但王子衿發現自己的遭遇和網上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總結一下,大部分現象是年輕人火氣旺,孬也要夯昆。

  靠的是數量取勝。

  她家男人不是這樣,她男人是昆。

  哎呦,老娘的腰啊。

  「別睡了,越睡越累的。」秦澤招招手:「不吃就涼了。」

  王子衿悶悶的坐在桌邊,還是沒胃口。

  秦澤打趣道:「還不濟事了吧,講真,我昨晚最多五成功力。」

  「你還說!!」

  王子衿拿筷子猛敲他頭,氣鼓鼓。

  不得不承認,她運氣真好,這輩子就一個男人,居然讓她找到了一個人形泰迪,人形永動機。

  「你這個是不是病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王子衿鬱悶道。

  「你妹哦,你聽說過有這種病的?」秦澤怒道:「這是天賦異稟。」

  王子衿整個人趴在桌上,呻吟兩聲:「哪有你這樣的,我受不了啦。」

  秦澤眉飛色舞:「叫爸爸,叫爸爸我下次就手下留情。」

  王子衿斜他一眼:「你乾女兒是不是很多,都做了誰的乾爹啊。」

  秦澤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喜歡女兒,但乾女兒這種事我是做不到的,我又不是禽獸。」

  王子衿氣的想撕了他。

  小癟三也有小癟三的壞處,你永遠皮不過他。
V123210 發表於 2018-6-12 07:01
我的姐姐是大明星 696 來電人

    秦寶寶看到照片的瞬間,心都停跳了,以前八卦新聞經常出現「爆料」,小編一口咬定誰誰誰是秦澤的女朋友,誰誰又是秦寶寶的男朋友,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看的秦寶寶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無意間交往了海量的男友。

    偶爾會有蘇鈺和王子衿不小心入鏡,因為和秦澤在一起便被懷疑成女朋友,秦寶寶從來不在意,因為那些遠距離偷拍的照片毫無可信度,連個小手都沒拉,小編你好意思說人家在處對象?

    她偶爾會隨大流噴一句:小編你媽炸了。

    這次也沒拉小手,他們直接接吻了,還有攜手進入酒店的圖片,這是鐵證,血一般的事實。

    秦寶寶無數次想像過弟弟寂寞難耐出去找女朋友的事兒,她一邊防著秦澤收乾女兒,一邊不允許他交女朋友,心裡其實有個底線,他真要去大寶劍耍一耍,只要別讓自己知道,最多睜隻眼閉隻眼。

    可交女朋友絕對不行。

    可她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人總要長大,逃不開結婚生子的命運,就這麼僵著,能僵多久?

    在米國回來之前,秦寶寶拒絕規劃未來,因為她覺得未來是籠罩著一層薄霧,且佈滿崎嶇的路。

    也許再過幾年,懂事了或者覺得累了,放下心中執念了,找個還算順眼的男人就嫁了,人終歸是要成熟的。

    可心底深處,她是渴望那條鹹魚能不顧一切,踏破凌霄踩著七彩祥雲來找她的。

    米國回來之後,她心安定不少,覺得未來可能崎嶇難行,籠罩著的霧靄卻散了,我們有希望一起攜手,哪怕是蹣跚而行。

    給你一個甜棗,再打你一巴掌,現實似乎很喜歡玩這個套路。

    何止是一巴掌啊,簡直當頭棒喝。

    王子衿和秦澤互有好感,秦寶寶又不傻,她其實能察覺出來的,但她太自信了,自信自己的魅力,自信自己能鎮住入室狼,更自信秦澤能把持自身。

    但她不知道青春期的男人瘋起來有多可怕,日狼日虎日豹子,開著飛機日燕子。上日天下日地,趴到地上日螞蟻。日蟑螂,日馬蜂,鑽進洞裡日長蟲。

    門板日個洞,平地日成坑。

    秦寶寶閉上眼,呼吸窒堵,助手和化妝師的聊天聲,門外隱隱約約的動靜,這些聲音漸漸悄不可聞,離她而去,隨後世界陷入讓人絕望的寂靜。

    「秦總,秦總?!」

    秦寶寶被助理推醒,兩個助理站在左右,臉上驚慌,「您怎麼了?」

    秦寶寶愣愣的看著她們,像一朵沒有生氣的紙花。

    「您剛才呼吸很困難的樣子,一個勁兒的喘氣,要不要去醫院。」助理緊張道。

    「我沒事,」秦寶寶深吸一口氣,以一種很低很虛弱的聲音道:「給我買機票,我今晚回滬市。」

    回滬市?!

    助理們愣了愣,就連化妝師都傻了。

    演唱會馬上要開始了,現在回滬市?

    助理善意提醒道:「秦總,您要身體不舒服,可以把演唱會延遲,要不去醫院看看吧,為什麼要回滬市?」

    「哐當」

    秦寶寶把桌上的化妝品一股腦兒掃落在地,像一隻暴怒的雌豹,「我做事什麼時候要你教,滾出去,立刻!」

    娛樂圈裡以平易近人著稱的秦寶寶突然炸了,助手們措手不及,大氣不敢喘,包括化妝師。

    她們該感謝老闆的架子和脾氣都不大,換個脾氣暴一點的老闆,她們這會兒連寫辭職報告的機會都不會有。

    三人目光交流片刻,默默退出了化妝間。

    秦寶寶扶著化妝台,呆呆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心說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在這裡哭

    但那逆流成河的悲傷攜帶著沛莫能御的力量,輕易就摧垮她的堅強,攻佔她的淚腺,秦寶寶順著化妝台,緩緩下滑,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片刻後,幾個演唱會負責人聞訊而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回滬市。」

    倆助理無辜道:「不知道呀,突然就炸毛了。」

    「什麼叫突然炸毛,」負責人不滿道:「你們說清楚點,她剛才怎麼了?」

    助理:「剛才還好好的呢,聊著聊著,突然很難受的樣子,建議她去醫院,她卻要回滬市,然後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另一個助理補充:「剛才秦總的樣子特別可怕,從來沒見她這樣過。」

    她倆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那條新聞導致秦寶寶心態爆炸,而秦澤的新聞對她們來說,只是八卦談資,所以是聊著聊著,秦寶寶突然就暴走了。

    倆人都是一臉的黑人問號。

    其中一個負責人貼近門,仔細凝聽,裡面傳來若有若無的抽泣哽咽聲。

    演唱會即將開始,歌手突然撂擔子,還是秦寶寶這樣的一線歌手,流量女王,事後必然造成全國轟動。

    要是普通的明星,哪怕名氣再大,敢這麼幹,娛樂公司分分鐘讓他知道誰才是爸爸。

    可撂擔子的是秦寶寶,秦寶寶不是普通明星,她才是在場所有人的爸爸,哦不,媽媽。

    另一個負責人靠近,抬手欲叩門,被附耳偷聽的同僚攔住,後者神色凝重的搖搖頭,轉而問助理:「幫她買機票吧。」

    「買什麼機票啊,閃開,我去和秦總談。」

    「演唱會怎麼辦?損失多大,也不好和觀眾交代。」

    那人沒好氣道:「談什麼談,不讓你們進去是為你們好,談完直接讓你們回家種田信不信。」

    頓了頓,「就跟觀眾們說,秦寶寶身體突發狀況,送醫了。演唱會取消。改退錢退錢,改賠償賠償,然後,你倆幫她買機票。」

    他猜測秦寶寶必然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或是家事,或是其他的事情。

    把人趕出來一個人窩化妝間哭,這時候誰敢進去啊,嫌工資硌手不想要了?

    今晚,秦澤失眠了。

    被看他在王子衿面前穩如老狗,其實腿都軟了,可是男人不能把軟弱的一面展現在自己女人面前,他必須裝出一副比老狗還穩的樣子。

    在黃浦江邊擁吻,攜手進入酒店,在事實面前,嘴強王者的嘴炮功夫都不管用了。

    這是他不敢打電話給姐姐的原因,姐姐又不是智障。

    縱使你巧舌如簧,能讓蘇鈺渾身發軟,這時候也無濟於事。

    可強大的求生欲又告訴他這樣不對,應該做點什麼。於是左右為難,失眠了。

    他想關機,又不敢關機,每隔十分鐘看一次手機,卻遲遲沒有等來姐姐興師問罪的電話。

    姐姐出乎意料的沉默,恰恰說明一切正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在秦澤和王子衿的戀情被曝光在網絡上的半天時間裡,手機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有大學同學的八卦談論,還@了他,真是不知死活。要知道鹹魚大佬現在分分鐘就能衝進財大,殺個七進七出,竟然在他面前哪壺不開提哪壺。

    再就是公司一些藝人的祝福短信。

    祝福你個頭哦,老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過年。

    再就是老爺子的,發短息說:曝出來也好,你是時候該做出選擇了,感情的事,拖著終歸不好,會耽誤了她們。不管你怎麼選擇,都要對另一方有個交代。

    爸,我現在就想著怎麼給您閨女一個交代啊。

    媽媽是最愛他的,高興的打電話過來,言語之中充滿了喜悅之情,大概是覺得兒子和女兒終於不會有苗頭了,成功解決了一樁心病。

    秦澤只能是秦家的兒子,而不是其他什麼奇怪的東西。

    對於媽媽高興的表現,秦澤心裡甚是悲哀,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姐姐提著50米大刀殺回來的慌張。

    當一張牌攤開的時候,便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一般,一張張的牌都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媽媽的flag

    到凌晨一點,秦澤輾轉難眠,思前想後,他起床出門,輕輕敲了敲王子衿的房門:「子衿姐你睡了麼。」

    房內沒回應,但幾秒後,門開了,子衿姐憔悴的鵝臉蛋,默默搖頭。

    「我就知道你沒睡,特意過來陪你的。」秦澤說。

    王子衿把他推出門,語氣疲憊:「你別進來,我煩著呢。」

    門關上,秦澤淒涼的站在門口。

    王子衿背靠著門,揉了揉太陽穴,心煩意亂中吐出一口濁氣。

    她在想怎麼和秦寶寶說,她有一肚子的腹稿,去年就開始準備了,等秦寶寶回來,她準備用自己靈活的舌頭讓秦寶寶心悅誠服。

    從白天到現在,王子衿在腦海裡推演著「談判」過程,猜測著秦寶寶的各種反應,自己該如何應對,如何制服她。

    最差的情況是閨蜜反目,為了一個男人和秦寶寶翻臉,委實有點不划算

    所以她要避免這種情況。

    這種時候,王子衿要是有個「宇宙演算系統」就穩了。

    而明明有作弊神器的秦澤,此時已經一頭亂麻,在房間裡抽了根菸,又到客廳抽了根菸,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來。

    秦澤一激靈,飛快伸手掏手機,握住手機後,又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掏出來

    來電人:裴南曼!

    阿西吧!

    秦澤恨不得掏出十八釐米教少婦曼做女人,接通電話,沒好氣道:「有屁就放。」

    裴南曼挑了挑眉,「蘇鈺再我這裡喝悶酒。」

    秦澤:「然後呢。」

    「然後?」裴南曼怒道:「你不是她男人嘛,她喝悶酒你說然後?你不會過來安慰一下?」

    嘖,每一個省心的。

    秦澤疲憊道:「行行行,馬上過來。」

    走廊深處的房間裡,王子衿腦補著「戰鬥畫面」,漸漸湧起睏意,昨晚沒怎麼睡,體力又消耗巨大,她都有眼袋了,鵝蛋臉看著就特憔悴。

    即將入睡的剎那,鈴聲把她拉回現實。

    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瞄一眼來電人,霎時間,就像冷水潑在頭上,她清醒了。

    嚶嚶怪!
V123210 發表於 2018-6-12 07:01
697 另一個故事


    王子衿猛一個翻身坐起,心裡最先升起的不是鬥志昂揚,而是慌張,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心虛,明明她才是那個該強勢的人才對。

    先深吸一口氣,穩住,接通電話。

    「子衿,咱們聊聊。」電話那頭,秦寶寶直截了當的說。

    王子衿很擅長揣摩人心,但她此刻卻聽不出秦寶寶話裡的情緒波動,很穩,很淡定,透著一股子的堅決。

    「好,」王子衿心說,老娘也正想找你聊聊的,早來晚來都得來,姐就替你治治這心理病。於是她說:「等你回滬」

    「我已經回來了。」秦寶寶打斷。

    王子衿如臨大敵:「在機場?」

    秦寶寶:「在高速路上,我們到家見,我們以前那個家」

    她停了一下,語氣終於出現波動了,帶著一絲哽咽和哀傷:「別讓他過來。」

    通話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有哭鬧沒有謾罵,王子衿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安靜。

    她口中的「以前那個家」,是那個八十平米的小房子,那個其實承載了王子衿很多甜蜜回憶和溫馨的房子。

    王子衿穿好衣服,到廁所洗了把臉,振作起精神來到客廳。

    這邊,秦澤恰好掛斷電話,愕然看她:「怎麼了?」

    王子衿猶豫一下:「你姐給我來電話了。」

    秦澤「唰」的站起身,「她說什麼了?」

    王子衿默默凝視著他片刻,道:「她回來了找我聊天。」

    想都沒想,秦澤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別去,」王子衿搖頭,沉聲道:「有些話,你在不好說。我猜她現在心情很糟糕,你去了只會激化她的情緒,交給我吧。」

    這是女人之間的solo,男人不該在一旁瞎嗶嗶。

    話說到這裡,大家都懂了,王子衿就差沒說你姐有戀弟情結,我負責去終結。

    秦澤也沒心情掩藏,他知道事情還沒完,要麼被老爺子三殺,要麼被姐姐單殺。

    他已經沒有猥瑣發育的機會。媽媽更可憐,是峽谷裡的大龍。

    無聲對視,沉默著,幾秒後,他說:「好,有什麼情況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趕過去,對了,地址在哪裡。」

    王子衿無奈道:「這時候你就別套我話了,我有那麼笨嗎。」

    「」秦澤糾結道:「你真的搞的定麼。」

    王子衿輕輕拍一下不算豐滿的罩杯,「相信我,我等這一天很長時間了,今晚之後,你姐會乖乖跟我回家,脫胎換骨。」

    說完,她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在玄關口換好鞋,施施然出門。

    秦澤追上去,站在門口,看著子衿姐的背影,視線恍惚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子衿姐像是戲台上的老將軍,渾身都是flag。

    「叮!」

    電梯到了,王子衿進入轎廂,乘電梯直達地下一層。

    等她走後,秦澤也找了一枚車鑰匙,出門。

    他要去一趟裴南曼的家,把據說蹬掉高跟鞋在陽台跳舞的蘇鈺安撫住。

    蘇鈺算是他混亂感情線看過半部劇本的人,早已洞悉他和王子衿的關係,可就算再豁達的女人,看見那些圖片,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出入酒店,她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喝悶酒也好,說明她知道發洩,憋在心裡秦澤就該心疼和擔憂了。

    另外,他還得和蘇鈺再攤牌一次,畢竟只是看了半部劇本。

    這牌真是一張又一張,不知道攤完之後,他還能不能成功活下去。

    「嘖,人類的感情複雜,源於它的多變,思維是一種大腦的化學反應,它總是在不停的發生反應,所以人的感情和思想也在時時刻刻的變化著。」系統感慨道。

    「你是在說風涼話麼,死lo逼,你要是爭氣點,我此刻就是龍傲天,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秦澤走出轎廂,看到那輛拉風的黑色蘭博基尼,抬手一按車鎖,滴一聲,超級跑車已經做好迎接他進入的準備。

    「還真是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無良宿主。」系統道:「但你們人類思維再怎麼變化,其實本質是不變的,我查過龍傲天這個人,如果世上真有這個人的話,那他一定是個濫情而薄情,且自私自利的人渣。」

    「他所謂的多情不薄情,其實只是把女人當成一種享樂的工具,我們對心愛之物始終懷著興趣,甚至會愛護它,卻不會真正尊重它。隨時都會有另一個更優秀的工具取代它,或者兩個一起玩,就像手機那樣。人不會應該考慮手機的感受,而選擇不換新手機。」

    「我並不是看不起人渣,人渣還是人傑與我而言並無區別,你現在所擁有的才華、財富,何嘗不是一個龍傲天?但你不可能變成真正的龍傲天,思維模式注定你永遠成不了那樣的人。但你同樣有百分之九十九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人這一輩子不可能只愛一個人,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前任。你只是運氣好,同時把握到了那些愛情。」

    「夠了,我不想聽你瞎嗶嗶。」秦澤啟動車子,蘭博基尼的馬達發出雄渾的咆哮,竄出地下停車庫:「如果你突然詐屍只是和我談論人性,那請你狗帶。」

    「其實也不是瞎嗶嗶,我檢測到了你內心深處無比強烈的欲求,可當我想發佈任務的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麼合理的發出來。」

    秦澤一愣:「什麼意思。」

    系統:「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欲求很強烈,卻不知道該怎麼發佈一個合理且完整的任務。」

    秦澤:「還是沒聽懂,什麼欲求。」

    系統:「強烈的求生欲。」

    秦澤:「」

    系統:「明明生命沒有遭受威脅,為何有如此強大的求生本能?再高明的智能系統也無法絕對的揣摩人的思維,因為它是一種不定的,且始終在變化的化學反應,奇怪,奇怪」

    秦澤:「你終於暴露你lo逼的事實了,真正的掛逼系統,秒算人類思維好不好。」

    然而,系統不搭理他

    半小時後來到裴南曼家裡,按了幾下門鈴,開門的是熬夜玩遊戲的李東來,裴紫琪還是高中生,這會兒已經睡了。

    別墅裡,裴南曼的房間還亮著等,窗戶開著,隱隱約約聽見蘇鈺的喧嘩聲。

    「秦哥你來啦。」李東來用一種類似「滑稽哥」的目光看他。

    秦澤正暴躁著,一腳踹過去:「看你妹。」

    李東來用苦修的皮皮大法接茬:「你要看我妹麼,她穿著吊帶襪在房間裡睡覺。」

    在秦澤抬腳時,他已經轉身逃了。

    求生欲還挺強。

    秦哥來了就好,蘇鈺小姨在家裡鬼哭狼嚎,搞的他沒法專心玩遊戲。

    還有,他自己都說了,能提褲子給錢就儘量提褲子給錢,自己卻陷到三角戀裡。

    網上的新聞李東來也看了。

    上二樓,裴南曼房間沒鎖,他開門進去,看見客廳一地狼藉,丟滿了紙巾和空酒瓶還有一些小菜,另外,裴南曼珍愛的陶瓷茶壺摔碎了。

    客廳裡沒人,人在陽台上鬧,他進了房間,看見陽台上的蘇鈺一手提著空酒瓶,一手胡亂揮舞,嘴裡口齒不清的嚷嚷:「王子衿那種小賤人,一巴掌搞定一個,再把她從窗外順出去」

    小手用力一揮:「看到沒,就這樣順出去。」

    裴南曼盤腿坐在陽台的地上,光著腳丫,鬢髮有點亂,絲毫沒有****的佛氣。

    大概是被折騰慘了,見到秦澤過來,自詡遇事有靜氣的裴南曼有種苦盡甘來的喜悅,旋即是更加滔天的怒火,起身就一腳飛踹。

    秦澤單手握住光潔如玉的腳丫,另一隻手攬住她蠻腰,順手把裴南曼丟在幾米外的床上。

    毫無還手之力。

    他走進陽台,把蘇鈺手中的酒瓶奪去,柔聲道:「鈺兒?」

    蘇鈺定定瞧著他,突然「哎呦」一聲:「你是來撿王子衿的?她被我丟窗外去了,不知死沒死」

    秦澤一頭黑線。

    「她沒事沒事,」秦澤抱住她:「但你快有事了,喝成這副樣子,你喝了多少酒?」

    裴南曼仰躺在床,冷笑一聲:「從晚上喝到現在,你說喝了多少?我廁所都快被她吐的東西淹了。」

    心好累,一招半式都撐不住。

    「憑什麼你的爛攤子要我來收拾?你瞅瞅我房間,成什麼樣了。」裴南曼怒道。

    秦澤一邊安撫蘇鈺,一邊向她道歉。

    偏懷裡這個還是不安分的,咋咋呼道:「她沒事?那,那不行,你把她撿回來,我再丟一次,一定丟死她。」

    秦澤使勁憋著抽搐的臉皮,一手刀砍暈了蘇鈺。

    蘇鈺嚶嚀一聲,軟在他懷裡,見狀,裴南曼勃然大怒:「你下手輕點,我都不捨得打。」

    她找秦澤是來安撫蘇鈺的,她自己都不忍心做出「一手刀」這樣的事。

    否則要他來幹什麼?

    「睡覺是她最好的選擇,」秦澤憐惜的望著蘇鈺的臉蛋,「今晚把她安頓在你這裡吧。」

    他把蘇鈺攙扶到客房,幫她脫了衣服,蓋上被子,關燈關門。

    然後仔細耐心的幫裴南曼打掃房間,酒瓶子、紙巾、摔碎的茶壺瓷片丟進黑色垃圾袋,再把抱枕放回沙發,最後花了十分鐘把散發著酸味和酒味的廁所清理乾淨。

    整個過程中,裴南曼站在一旁監督,雙臂抱胸,一發不言。

    「然後呢,要回去了麼。」裴南曼嘲諷道:「畢竟家裡有一個正牌女友,偷溜出來的吧,被發現是不是要跪搓衣板?」

    「搓衣板是幾百年前的梗了,曼姐你的詞彙量和你的年紀一樣,又老又lo。」秦澤反諷。

    裴南曼柳眉倒豎,如玉般的臉龐殺氣騰騰:「你找死!」

    「你又打不過我。」秦澤白眼,趁著她還沒爆發之前,嘆口氣,擺擺手:「子衿姐她先去送一血了,我跑來打會野,晚點也要去送人頭的,不急,容我抽根菸。」

    裴南曼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秦澤沒回答,自顧自上了根菸,深吸入肺,吐出,悠悠道:「曼姐,記得那天我跟你說的,那個小男孩的故事嗎。」

    裴南曼默然。

    「蘇鈺睡著了,本來想跟她說了,你就當一下聽眾吧。」秦澤抬頭,望著天花板,瞳孔漸漸散開焦距:「現在可以跟你講另一個故事了。」

    子衿姐送完一血後,這件事就不會只是他和姐姐的秘密。說出來也無所謂了,再也不用那麼累。
V123210 發表於 2018-6-13 21:43
698 我的弟弟

    時間是凌晨一點半,路燈照亮寬闊的高架路,王子衿駕駛著紅色小寶馬,行駛在略顯冷清的高架路,目光直視著前方,瞳孔裡的焦距時而散開,時而收縮。

    她顯得心事重重,其實是在腦子裡推演著待會兒的戰局,是該表現的強勢,還是溫柔的開解,答案是後者,嚶嚶怪和她弟弟一樣,屬於出軟不吃硬。

    可感情上的事,太軟了並非好事,該硬的時候你還是得硬。

    所以待會隨機應變。

    王子衿覺得自己是百戰不敗的將軍,正獨自奔赴戰場。

    事實上,從小到大,她一直是這方面的常勝將軍。

    愛情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個戰場,每個女人都要有守衛愛情的覺悟和決心。

    下了高架路,再開十分鐘就到那個小窩了,王子衿在穿梭紅綠燈時,險些和側方的一輛大眾轎車相撞,幸好雙方反應都快,急剎了。

    大眾車駕駛位的玻璃降下來,司機探出頭就是劈頭蓋腦的一頓罵。

    王子衿抬頭看去,才發現已經是紅燈了,她不知不覺中闖了紅燈。

    拍了拍自己臉蛋,振作精神,不理會司機的嗶嗶,狂打方向盤,繞過大眾車,揚長而去。

    開車進入小區,她打開車頂的燈,拉下遮光板的鏡子,把自己一頭末梢帶卷的黑色長發束成馬尾,王子衿通常不束馬尾,因為秦澤說束馬尾會顯得她臉大,雖然是玩笑性質,她卻聽進心裡了。

    但馬尾會讓她增添一股簡潔和幹練氣質,從而看起來強勢。

    做完這一切,王子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驅趕出所有不利情緒,熄火、拔鑰匙、鎖車門,一氣呵成,她大步流星走向居民樓,背影像極了孤身奔赴戰場的女將軍。

    推開那扇熟悉的門,客廳裡燈光亮堂,秦寶寶站在窗邊,無聲的眺望著滿城燈火,如果王子衿的背影是帶著決然邁向戰場的將軍,那她就是失落的女王,孤單又落寞。

    王子衿頓住,默默看著她,秦寶寶望著夜景,她望著秦寶寶的背影。

    王子衿腦海裡,突然就浮現秦澤的那首「不要說話」,裡頭有句歌詞很應景:願意,用一支黑色的鉛筆,畫一出沉默舞台劇。

    在這樣的氣氛中,她猛然間發現,自己準備的所有台詞,似乎都不適合用來做開場白。

    這場沉默的舞台劇中,她覺得有幾分壓抑,以及莫名的悲傷。

    這時,秦寶寶回身,淺笑:「你來啦。」

    她的笑容一如往昔,王子衿卻品出了深藏著的那股情緒。

    像是有根針,輕輕的在王子衿心裡紮了一下,她無聲點頭。

    秦寶寶走到沙發邊,坐下,目光四顧,輕聲道:「還是覺得這裡好,不大,但溫馨,我和他之間就隔著一堵牆,晚上肚子餓了,喊一聲他就能聽見。他剛搬進來的那段時間裡,我經常睡不著,半夜想看電影,沒人陪,就喊一聲,喊一聲就夠了,再不情願他也會屁顛顛的跑過來。可為什麼房子越住越大,越來越有錢,我和他的距離,卻開始慢慢的遠了。我想了很久,想明白了,那時候的我和他便如這個房子,不大,但純粹和簡單。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東西,錢、名氣、公司、以及你。」

    「現在看起來,是不是覺得這裡很小?」她目光掃過客廳:「可我們三個每晚吃完飯,就會窩在這個客廳裡,你看電影,他做數模,看股票,我總喜歡和他鬧,從小到大就喜歡鬧他。沒什麼原因,就是覺得這樣很好。」

    「當初你跑來滬市,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住一段時間,一眨眼,一年半了。其實後來我挺煩你的,這麼沒臉沒皮的賴在別人家裡真的好麼,你趕緊走啊,你走了這裡又是我和他的地盤了。可是想起你說家裡逼你嫁給不喜歡的人,我又心軟了,我對你這麼好」秦寶寶突然說不下去,凝視著她:「什麼時候開始的。」

    王子衿張了張嘴,如實回答:「去年年底。」

    「去年年底」秦寶寶喃喃著,淒然一笑:「快一年了啊,瞞著我一年了,原來我像是傻子一樣被你們瞞了一年。」

    「寶寶,」王子衿定了定神,說道:「去年年底,是我向他表白的,我愛他,很愛很愛,我從未想過要搶走你什麼,但感情就是這樣,奇妙、美好、自私,剛和他接觸時,我並不覺得他有什麼地方吸引我,他在我心裡,是一個閨蜜的弟弟,可能很有趣,因為在高中三年裡,我的同桌嘴上始終掛著她的弟弟,嘴上說弟弟怎麼怎麼不好,說起他的時候,眼角眉梢卻始終是溫柔的。我就想,這個弟弟肯定很有趣,很不一樣。見到他之後,呵,見面不如聞名。甚至他一開始展現出對我的憧憬,讓我覺得有點煩,心說如果這個弟弟和其他男人那樣是個狗皮膏藥,那我找到工作後就搬出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你弟弟先追求我的。

    「接觸時間長了,我才發現他確實不一樣,明明很有才華,卻慫的很,好像世上沒有什麼能難得倒他,想追我,又不敢行動。相處的時間越長,他越來越吸引我,和他在一起總是那麼開心,可你知道嗎,最初讓我產生「試著做他女朋友」想法的人,並不會他啊,而是你」

    王子衿沉聲道:「你瞞不住我的,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們同床共枕那麼久,你的心意從來沒有瞞住我。」

    秦寶寶愣愣的看著她,片刻後,苦澀一笑:「你沒猜錯,我喜歡他,不,我愛他。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

    這一句話,就彷彿焦雷炸在王子衿耳畔。

    竟然,真的是這樣。

    她早就猜到了,可當秦寶寶親口說出這句話,王子衿的三觀都顛覆了。

    「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王子衿震驚道:「你們是姐弟啊,身為姐姐的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奇怪麼,是挺奇怪的,或許你還會覺得我不要臉,竟然愛上自己的弟弟。看到他和別的女孩相談甚歡,心裡就恨的抓狂。想到他要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甚至結婚生子,就心態崩的想殺人。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姐姐。」秦寶寶嬌軀後仰,整個人狠狠砸在沙發上,便彷彿砸入了二十年的時光長河裡:

    「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我親弟弟。我和他無意中偷聽到了媽媽的電話,可不知道那個別人家的孩子是誰,我比他大,所以也更懂事,我嚇唬他不要把這件事聲張出去。就當做是一個秘密,這樣我們還是開心開心的一家人。」

    「他不聰明,很平凡,長的最多耐看,正因為有我這麼個優秀的姐姐,愈發襯托出他的平庸無奇,然而弟弟並沒有因此妒恨姐姐,反而對她關懷備至,也漸漸接受自己的平庸,姐姐很多時候都恨鐵不成鋼,希望他能振作起來,做一個有脾氣的男孩,將來成為一個有脾氣的男人。於是開始欺負他,搶他東西,挨爸爸揍時在旁邊落井下石。」

    「可他仍然對姐姐好的掏心掏肺,把最心愛玩具送給姐姐時,那種怯怯的,小鹿一樣渴望得到喜歡的眼神,深深刺痛著姐姐的心。小時候的阿澤是很怯弱的,只知道跟在我身後玩,小學被人搶了媽媽新買的鉛筆盒也不敢吭聲,還得叫我這個姐姐替他找場子。」

    「有一年,那年我小學五年級,他三年級,小豆丁一個,我們放學回家的路上,有一夥男孩欺負我,他們扯我的頭髮,搶走了我的書包,把裡面的書統統倒出來。說我不和他們做朋友,就天天找我麻煩,還有人掀我裙子我能做的只有哭,沒人來幫助我,誰都指望不上,難道指望三年級的小屁孩?」

    「但你知道麼,在我最害怕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三年級的小屁孩,他站在我面前,哭著說不要欺負我姐姐,然後和他們死打。」

    秦寶寶腦海裡浮現往昔的畫面,畫面裡,矮矮的小個子再一次次拳打腳踢中摔倒,卻咬著牙站起來,和那些比自己高一個腦袋的男生死打,明明很害怕了,明明被打的想叫媽媽了,可他不肯退縮,流著淚咬牙發狠,就是死打。

    身後的女孩哭花了漂亮的小臉蛋。

    哪怕過去十幾年,這個畫面依然日久彌新的儲存在秦寶寶記憶裡,那是她和弟弟最珍貴的回憶之一。

    「從那一天起,我對他的感情開始悄悄變化,這是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在那之後,弟弟對姐姐的好,在她心裡不再是純粹的親情,不純粹,但很甜蜜。他對姐姐始終心懷溫柔和謙讓,什麼都由著我,什麼都讓著我,嘴上經常抱怨父母的寵愛讓我養成一大堆壞毛病,卻從不自省,其實他才是那個最寵姐姐的人。」

    「這些年來,姐姐對他越來越依賴,最痴纏的時候甚至覺得這個世界只要有他就夠了,其他的都無所謂。前幾年他第一次交往女朋友,興沖沖的跑回來跟我炫耀,你知道那時我什麼感受?」

    「痛,痛的想死,就像今天這樣。」秦寶寶摀住心口,哽咽道:「痛的不想活了。」

    王子衿沉默著,事情到這裡,所有的語言都不管用了,她聽著女孩喋喋不休的回憶往事,坦誠又深情的吐露心事。

    那是一份在心裡發酵了十幾年的感情,打開蓋子的那一剎那,聞到的卻不是芬芳,而是錐心的痛楚。

    任何說辭和辯解,在這份感情面前,突然就蒼白無力。

    同時,王子衿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慫了,她是第三者沒錯,她插入這段不應該的愛情裡面,既突兀又不和諧,不和諧到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多餘。

    所以潛意識裡,她覺得自己應該慫的。

    「子衿」

    不知何時,這個總是沒心沒肺的女人,已經淚流滿面。

    秦寶寶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十三年,我愛了他十三年,那是我的一生啊。求求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8-6-14 06:59
699 我的姐姐

    這一瞬間,王子衿幾乎無法呼吸。

    她就那麼木愣愣的盯著秦寶寶,很久很久,睫毛顫了顫,豆大的淚珠滾落:「那我呢,那我呢?」

    「他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希望是最後一個,我也很愛他啊,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男人。我為了他和父母翻臉,我說跟著他就算喝涼水我都開心,你們統統給我閉嘴現在你讓我把他還給你?你讓我怎麼辦?」王子衿咬著牙,抹了把眼淚:「還給你又怎樣,你們能在一起嗎。秦叔叔再開明,能忍受兒子和女兒結婚?他知道這件事麼,如果不知道,你們又將阿姨置於何地?」

    「退一步說,就算他願意,你們又真的能踏踏實實的在一起?兩個娛樂圈備受矚目的姐弟,全國人民都在看著你們。你們怎麼在一起啊。你硬要和他在一起,那是毀了他。就算你們不在意,那你們想過父母嗎。他們往後的日子裡會在流言蜚語中苦苦掙扎,你希望父母有這樣的晚年麼,秦叔叔還是大學教授,他該如何面對全校師生。朋友親戚怎麼想?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弟,說在一起就在一起,即便沒血緣關係,如果是正常人當了二十年的姐弟,血緣關係已經不重要了吧。他們會想,原來還是姐弟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倫之戀了,你讓你爸媽情何以堪。」

    「你們解釋也沒用,解釋有用的話,還會有網絡暴力的存在?還會有積毀銷骨的流言蜚語?你和秦澤走到今天,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光他們就能讓你倆永世不得翻身。是不是想當娛樂圈幾十年都少有的笑話、負面典型?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一輩子?將來孩子又如何自處,想過沒有啊。」

    說到最後,她語氣已經很激動了。

    「去國外也沒用,在這個通訊日漸發達的時代,出國也無濟於事,名聲是不可逆的,你倆成為頂級公眾人物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除非一輩子窩在貧窮落後的鄉下,但你甘心麼,他甘心麼。所以後悔吧,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秦寶寶瞬間失去了所有精氣神,如一朵枯萎凋零的花

    「曼姐,上次說到那個毫無特色的男孩,突然有一天就被漂亮女神表白了,其實在那之前,還有一個鵝蛋臉的女神跟他表白的,但這個不太一樣,這個是腦殘粉。就是特別特別崇拜你,願意嗷嘮嗓子唱: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那一刻他心裡是喜悅的,恰好,他也對那個女神挺有好感,雖然那時候並沒有產生愛情這種東西」秦澤吐著青煙。

    裴南曼端著茶,面不改色,茶壺換成了釉色靚麗的青花珍品,價格是最先打碎的十倍,這茶壺她當做藏品放了好些年,如果被打碎的事這個,裴南曼肯定要把蘇鈺吊起來打。

    她知道秦澤說的是這麼一回事,不就是那天酒醉誤事,和蘇鈺互拿一血的事兒麼,她聽了好些遍,都快聽的耳朵生繭子了。

    老是在別人面前秀恩愛,煩不煩。

    「但在她倆之前,其實還有一個女孩深深愛著他。」秦澤頓了頓,猛吸一口煙,「男孩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有個漂亮到無法無天的姐姐,親戚朋友交口稱讚,三好學生拿到手軟,相比起來,積極分子都沒拿到過的弟弟就顯得特別不堪。可孩子也是有尊嚴的啊,孩子內心更加脆弱和敏感。於是他開始試著討姐姐的喜歡,只要能和姐姐開心的玩在一起,在她享受長輩們誇讚的時候,男孩也能蹭一蹭她的榮光,他也不想長輩們誇獎完姐姐後,而對他無奈的搖頭嘆氣啊。」

    「可笨就是笨,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世界上最大的距離是智商之間的距離,天生的,再努力也無濟於事。他渴望成為姐姐那樣優秀的人,和她一樣享受父母的誇讚,被親戚老師們豎大拇指,如果不能變成那樣的人,那,就得到她。」秦澤低頭,看著裴南曼:「對,得到她。」

    「你大概不會明白一個平庸人的痛苦。再平庸的人也幻想過光芒萬丈的時候,在學校迎春晚會上登台彈一首憂傷的鋼琴曲,然後全校女生還有女老師痴迷的看著他憂鬱的背影,沉迷不可自拔。」

    「或者在放學回家的時候,突然就有十里長車開到校門口,穿著考究又筆挺西裝的管家,梳著花白的頭髮,領口放著白手帕,還得鞠躬九十度,恭敬的說:少爺,老爺讓我接您回家。」

    「再或者,學校裡一群小混混為了一個美人爭奪,鬧的不可開交,吸引力無數學生注意的時刻,你突然跳出來,嘴裡叼著根菸,淡淡神色和語氣一定要淡淡的,這樣顯得有逼格,淡淡的說:這是我的女人,不想死的,就統統滾開。」

    裴南曼:「」

    她心說,你少年時代的內心戲竟如此豐富,騷的我都難以吐槽。

    「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但他很想很想,想瘋了。可真正的他,再平庸不過了,學習中等,體育中等,性格溫和其實這是庸人對世界的討好和無奈。」秦澤笑容先是苦澀,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挑:「當他上了初中,漂亮的禍水姐姐又惹事了,那時候不讀書的小混混在學校劃地盤,看到漂亮的女生就要求做自己的女朋友,沒有大嫂的大哥,是不稱職的大哥。她那麼漂亮,就成了大哥們必爭的香餑餑。」

    「機會終於來了,姐姐從家裡偷了一百塊,二十來號人,說只要你們幫我弟弟「壓陣」,她就每人給五塊五塊錢啊,那時候冰棍只要五毛,五塊錢可以在食堂吃頓大魚大肉。然後她找上混混,說自己是一年級秦澤的女人,是男人就拔刀吧。」

    「其實那時候她只要找老師說明情況,那些混混就不敢惹她了,她是尖子生,學校對尖子生很重視的。」

    裴南曼評價:「年紀不大,心機倒是不小。」

    「我從來沒有那麼拉風過,當著幾十號的人和學校壞學生頭子單挑。最後是我贏了,孩子間的打架很簡單,只要不怕疼,死打,勝利並不難。雖然我看起來更慘,可我大聲吼他,我說:秦寶寶是我的女人!」秦澤咧了咧嘴:「這句話我記了很多年,現在想想真有點激動。」

    裴南曼沉默。

    「打那以後,男孩的心裡「得到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就像黑色的種子,埋藏在心裡,吸收著外界的負面情緒,漸漸開出了黑色的花。」

    「從此,他開始注意姐姐姣好的身段,漂亮的臉蛋,看著她的胸脯愈發豐滿,有了少女的風姿。他依然對她好,但那已經不是弟弟討好姐姐的親情,而是一種愛慕的心理在作祟。有一天,他和姐姐嬉鬧時,肢體的摩擦讓他有了生理反應。青春期的他突然明白了,他再也難把這個朝夕相處十幾年的姐姐當成家人。他一度為此產生巨大的罪惡感,覺得很噁心,噁心的就像骯髒豬圈裡的生物。」

    「直到有一天晚上,姐姐趁著父母睡著敲開他房間的門,他們睡在一張床上,聊著沒有營養的話題。弟弟很規矩,他覺得如果暴露自己內心的衝動,姐姐就再也不會親近他了。可是上天並沒有把這個自卑又平凡的孩子關上所有窗戶,給他留了一扇窗那一晚,姐姐親吻了他。」

    裴南曼愣住了。

    「再不見光的黑暗裡,他聽見姐姐急促的呼吸,想像著姐姐通紅的臉蛋,水潤又羞怯的眸子,巨大的幸福感在他心裡爆炸。他確定了一件事,姐姐喜歡他。不是單純的姐弟感情,而是像一個女孩偷偷喜歡一個男孩的那種喜歡。」

    秦澤苦笑一聲:「但那又怎麼樣,他的人生平庸到毫無亮點可言,這樣的人,除了隨波逐流,有什麼能力改變自己的命運呢,他甚至不敢和父親紅臉,能做的只是把那份喜歡,默默藏在心裡。」

    「此後的歲月裡,兩人心照不宣的藏著秘密,偷偷親個嘴就能甜蜜半天。他們走過了初中,走過了高中,走過了大學。任憑那份感情在心裡發酵,誰都不敢去觸碰,姐姐倔強的不肯相親,拒絕交往任何男朋友。因為她心裡早就有人選了,那個沒用的弟弟。」

    「弟弟要理性一些,他知道做不到,心底深處覺得自己做不到。他那麼沒用,最大的出息就是家裡注定要留給他的那套大房子。於是他開始試著找女朋友時間總會淡化一切,再海誓山盟的愛情也敵不過時間,他倆最完美的結局是他娶一個本地的媳婦,姐姐嫁一個優秀的男人,大家繼續藏著心裡的秘密,把流年拋卻,邁向未來,四季靜好。」

    「後來,那個男孩終於長大了,他開始展露頭角,成為親戚朋友交口稱讚的孩子,成為別人家的孩子。他在娛樂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在商業百戰不殆,日進斗金。然而怯弱的本性紮根在他心裡,哪怕名字沒有血緣關係,他還是不敢和父母攤牌,不敢大聲告訴父母:秦寶寶是我的女人他慫到了骨子裡。」

    「於是一邊抓著姐姐不放,一邊在別的女人那裡渴求光明正大的愛情。」

    「他飄了。」

    裴南曼知道秦澤為什麼和她說這些話,也知道王子衿幹什麼去了。一切源於昨天那個新聞。

    「既然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愛情,那為什麼不懸崖勒馬呢,人生有太多的美好,終究會有錯過的人,不該執迷於流年往事。知道不對,就該斬斷。」裴南曼柔聲道。

    「斬不斷啊,」秦澤喃喃道:「別人只看到他的光芒萬丈和光鮮亮麗,可誰又看過他卑微怯弱的一面,誰又喜歡那個無能又沒用的他?」

    「只有姐姐啊。」他說。

    裴南曼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前這個自信又從容,才華橫溢的年輕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褪下沉重的甲冑,裡面是一個膽小又卑微的小男孩。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V123210 發表於 2018-6-15 00:00
700 小屁孩


    凌晨兩點,王子衿失魂落魄的出門,關門的剎那,回頭,秦寶寶同樣是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彷彿一隻精緻但失去靈氣的木偶。

    殺人誅心!

    王子衿激動時的一番話,每一句都打在秦寶寶的七寸。

    但她沒有絲毫得意,甚至失去乘勝追擊的興趣,這個時候,如果有一瓶酒,王子衿會毫不猶豫的一醉方休。這場談話並沒有結果,也不可能會有結果。

    她試著強勢過,可看到秦寶寶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終究沒能忍心。

    真應了那句「戰場瞬息萬變」的老話,她滿腦子的連招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秦寶寶率先大招了。

    那個女孩是第一次吐露心扉吧,你能想像她沒心沒肺的外表下,竟隱藏著如此刻骨銘心的喜歡?

    不,不是喜歡,是愛情。

    王子衿無力反駁,更無力否定。

    只覺得命運像是頑劣的孩子,總和大人開一些致命的玩笑,你卻打不到它屁股。

    踏著昏暗的路燈,回到了車裡,一個人坐在車中發愣,事到如今,不是她揮動屠刀就一定能斬斷這段不該有的愛情,當她聽完秦寶寶的自述,便知這個女孩已經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她在這段感情裡走的太深,回不了頭了。

    那麼他呢?

    姐姐尚且如此,弟弟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想到這個問題,王子衿沉默了,恐懼的情緒在心裡發酵,也是她匆匆結束和秦寶寶談判的原因。

    就像一個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將軍,突然收到朝廷和敵國有py交易的密函,這時將軍要做的是繼續奮勇殺敵,還是原地不動等待朝廷指令?

    亦或者班師回朝和「昏君」對質?

    沉默許久,她摸出手機,再三猶豫後,給秦澤撥打電話。

    另一邊,秦澤把憋在心裡十幾年的心事傾訴完畢,心裡暢快了許多,誠然裴南曼不是一個好聽眾,也不會溫柔的安慰他。但這些話對著她說,總好過對著蘇鈺說。

    蘇鈺知道這件事後,不知是否心態會爆炸。

    她似乎一直覺得自己的敵人是王子衿來著,當然這也沒錯,可她不知道二號boss身後,還有一隻大boss。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裴南曼:「」

    秦澤:「」

    說實話,在這麼悲傷的氣氛中,突然響起如此歡快的童謠,委實有點不和諧。

    就如同閱兵典禮上,莊嚴的國歌突然切換成抖音神曲:我們一起學貓叫,喵喵喵喵~

    一看來電人:王子衿。

    秦澤起身,玩陽台走去,同時接通電話:「子衿姐?」

    裴南曼悄悄尾隨了幾步,豎著耳朵,拚命的想偷聽。

    但秦澤回頭把房門關了,人走到陽台,聲音消失。

    裴南曼不甘心道:「你關什麼門啊,我又不會偷聽這是我房間好伐。」

    秦澤不搭理她,順手把門反鎖。

    「我和寶寶談完了。」王子衿平靜的語氣。

    秦澤心裡一突,沒說話。

    「你們談的怎麼樣?」最後,他憋出這句話。

    「她讓我把你還給她。」王子衿說。

    子衿姐的語氣聽著很淡,淡到讓秦澤發慌。

    那段掩藏了很多年的戀姐情結,已經赤裸裸的暴露在女朋友面前。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再嬉笑面對了。

    「見到她之前,我很有信心,我覺得那都是她單方面的情感,並不足以影響到我們,我要做的是讓她坦然的選擇接受,我是去安撫的,但現在」王子衿頓了頓,沒說下去。

    沉默一下,她才說:「她說,弟弟要更理性,更有自知之明,曾經試著交往女朋友,讓自己和姐姐都死心,她阻止了一次,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一輩子。秦澤,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老實回答我。」

    她喊了名字,打從兩人熟悉起來後,她就沒直呼秦澤的名字過。

    「你說」

    「我們認識不久,你主動追求我,對我表現的很有好感,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做給姐姐看的。」王子衿沉聲道:「不要敷衍我。」

    「現在的我,對你是真心的。」秦澤低聲道。

    王子衿苦澀道:「是啊,你從來不是那種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人,我早該想到了。但我最初擺出願意「試試看」的態度,也不是為了你,咱們都一樣,都不夠純粹。」

    秦澤沉默。

    他不知道子衿姐是怎麼想的,至少當初的「好感」是不是純粹,對他而言並不重要,男女之間產生愛情的方式有很多種:一見鍾情,日久生情

    前者他沒見過,後者的話,比如他和蘇鈺。

    只需要後來的兩人真心相愛,開頭是什麼模式,不重要。

    但文青女可能會有點感情潔癖什麼的所以秦澤不能說:老鐵,那沒毛病,咱們別計較。

    「這些都不重要了,」王子衿幽幽嘆口氣:「寶寶的心事我已知曉,那你的呢?阿澤,如果讓我和她之間做出選擇,你選誰?」

    這個問題,比我和你媽落入水中先救誰更難以回答。

    秦澤沉默著,沉默著。

    王子衿在車裡等了半天,電話那頭依然沒有響起答覆,她的心漸漸沉入谷底

    王子衿甚至做好了低三下氣的準備,她會說,我以後再也不心機不傲嬌,不吊你胃口了,請選擇我啊。

    雖然選擇我會讓你和那段青春歲月做出告別,但還是想請你選擇我。

    拜託,一定要選我。

    這些話統統都說不出口了。

    秦澤的沉默給了她最好的回答。

    在一片絕望的沉默中,王子衿選擇掛斷電話。

    車頂的燈散發著橘黃而黯淡的光芒,王子衿憋了好久,淚腺終於崩潰,她趴在方向盤上痛哭一場。

    像孩子那樣發出哭聲,撕心裂肺

    裴南曼默默猜著陽台上的對話,人淡如菊的偽裝性格和暴力易怒的真實性格,都不曾讓她如此痴迷別人的八卦。

    如同蘇鈺那般,她始終認為閨蜜的敵人應該是王子衿才對,秦寶寶和秦澤不同尋常的感情也注意到了,但沒在意,誰想突然大反轉,原來姐弟倆有這麼複雜的感情經歷。

    我擦嘞,好刺激。

    她再想到王子衿看似端莊實則強勢的性格,根正苗紅的官宦千金,能忍受這種事?

    這麼一想,更刺激了。

    裴南曼也不是一味的八卦,她稍稍為自己閨蜜的前程感到擔憂。

    王子衿已然難以對付,再加一個秦寶寶呢,就算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但受傷的猛虎扭頭咬死一隻觀戰看戲的吃瓜泰迪,也是隨口的事。

    雖說泰迪當個妃子還是很穩的,可不想當皇帝的妃子不是好皇后。

    她未必會甘心。

    裴南曼捏了捏太陽穴,有點發愁,此外還有一股從心底深處升騰起來的躁意和失落。

    秦澤聽著話筒裡的忙音,站在陽台發了會兒呆,下意識想摸煙,才想起煙盒子放在客廳。

    王子衿要的答案他給不了,電話裡說太多都無濟於事。

    於是發了條短信問她在哪裡,沒回,再打電話過去,關機了。

    秦澤離開房間,拿起沙發上的煙盒、外套,大步而出:「曼姐,蘇鈺拜託你了,我先回去。」

    裴南曼追出門口,「怎麼個情況?」

    秦澤:「關你屁事。」

    裴南曼摘下拖鞋,朝樓梯裡的秦澤用力砸去,正中腦瓜。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滾吧,小屁孩。」裴南曼喊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8-6-15 09:52
701 再見

秦澤回到帝景豪苑的家裡,客廳燈黑著,家裡空無一人。他坐在客廳,海澤王的心裡並不平靜,泛起沮喪和疲憊。

在這場亂七八糟的感情裡,他能做的事有很多,但最終的選擇,其實與他無關。這也是他電話裡沒有回答王子衿的原因。

他想子衿姐那麼聰明,應該是能get到他意思的。

他在思考待會怎麼溝通,或者怎麼談。

想半天,沒想好,決定坦誠的公開自己的想法和感情,這是他最大的誠意了。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轉眼凌晨三點,王子衿還沒回來,不是早就和姐姐談完了嗎,難道又和姐姐睡到一張床去了?

不,不可能,她倆沒打架秦澤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姐姐的話,要麼在酒店,要麼在以前的房子裡。秦澤掐滅煙,給她打了個電話,語音提示關機,又是關機。

子衿姐和姐姐聯手掛機。

他沉吟片刻,覺得先去以前那套房子看看,這時候,先和姐姐見個面?

秦澤到玄關,換上鞋子,正要開門,突然一愣,腦海裡跳出客廳的畫面,物品一一還原,酒架上的酒少了一瓶,玄關口的鞋子擺放比他出去前要亂,客廳的東西也有被動過的痕跡.....

秦澤頭皮發麻,打開鞋櫃看了一眼,高跟鞋少了一半,再衝到王子衿房間,打開衣櫃,衣櫃裡的衣服也少了,她走了,帶走了自己鍾愛的幾件衣服。

一言不合,她就離家出走。

目光在房間掃了一圈,沒看到她的流信,也沒看到任何物品。比如秦澤送給她的那塊女士腕錶。

秦澤出門,開著車,前往當初他和姐姐一起住了三年的房子。

王子衿走了,一言不合的就走了,秦澤找不到她,但他能找到姐姐,她肯定在那個房子裡。

秦澤太瞭解她了。

蘭博基尼行駛在黑夜中,路上車輛很少,白日喧囂的城市陷入沉睡。

“來不及再轟轟烈烈,”

“就保留告別的尊嚴。”

“我愛你不後悔也尊重故事結尾,”

“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

積分商城的投影突然跳出來,歌聲響徹車內空間。只有秦澤能看到,能聽到。

秦澤:“......”

特麼老子要爆粗口了,low逼系統。

“腦電波別這麼劇烈,我只是放首歌給你減壓。”系統說:“應景吧。”

別人家的系統都是幫著宿主開掛,替他把妹,替他笑傲江湖。

我的系統就是在我失足溺水的時候,往我腦袋踹一腳??

心情不佳,秦澤懶得理它。

“不喜歡?沒問題,給你換一首,反正我這裡多的是。”系統善解人意道。

歌聲切換:

“風吹雨成花,”

“時間追不上白馬。”

.......

“我們說好不分離,”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與時間為敵,”

“就算與全世界背離....”

一口老血,差點就噴出來了。秦澤咬牙切齒道:“我真想敲開自己的腦子,然後把你拽出來大卸八塊。”

踹一腳之後,它還給你扔石頭。

系統:ヽ( ̄▽ ̄)?

在姐姐和子衿姐相繼紮了他一刀後,系統也跟著扎他一刀,這逼是演員。

但你偏偏毫無辦法,秦澤只好忍了。

開車到小區,仰頭,這個角度能看到客廳,客廳燈光還亮著,在黑洞洞的居民樓特別顯眼,姐姐果然在這裡。

秦澤依著蘭博基尼,望著燈光,默默抽完一根菸,踩滅菸頭,他又回了車內。

“不上去嗎,她沒準亮著燈,就是為了等你。”系統道。

“你不瞭解她,她亮著燈絕對是睡覺忘記關了,她現在不會想見到我。”秦澤發動車子,離開小區:“我就過來看一眼,看一眼就心安了。”

幸好,她還在我的視線裡。

還在原地等我。

回到帝景豪苑,深夜,無法入眠。

獨自坐在空曠的房間裡,他腦海裡浮現一幕幕過往的畫面:子衿姐臉蛋微紅的坐在床上,看著深夜進門突襲的自己;子衿姐在鏡子前穿衣打扮,回眸一笑;大床上,兩人忘情的纏綿在一起。

他頹廢的坐在床邊,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窗外天色漸漸發白,隨後太陽升起,他不知不覺枯坐了一晚上。

AM7:10,一條短信進入信箱,叮咚聲把秦澤從發呆中拉回現實。

“阿澤,我要回京城了,七點四十的航班,我人已經登機。沒得到你的答覆,我很傷心,爺爺說,馭人之術無外乎恩威並施,但再高明的馭人之術在感情面前,亦是空無一用,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明白了。聽完寶寶的話之後,我很茫然,也很悲傷。在愛情裡不應該有任何同情,也不該有憐憫,可我知道她愛你,比我深,什麼樣的感情能在心裡藏了十幾年,打開蓋子的那一剎那,我從她眼中看到的是絕望,是女孩的悲傷,那一刻,我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可我是自私的女人,仍然無法忍受第三者插足在自己的感情裡,我把它看的比生命更重......”

短信很長,她連發了好幾條。

“過去的一年多里,我碰到了有趣的男孩,拾獲了愛情,你和我見過的男人都不一樣,心不大,又優柔寡斷,有時讓人恨的牙癢癢的死小孩。但正因為你的優柔寡斷,維繫了這個家十幾年的幸福安定,寶寶做不到這一點,她對愛情太執著,甚至甘願燃燒自己,也燃燒身邊的人。可你的悲傷並不比她小,在你電話裡沉默時,我就知道了。你只是習慣把情緒壓在心裡,正如當年父母和親戚的失望,你沉默的接受著,舔舐著心裡的傷口。你總是這樣,戰戰兢兢的對世界展露自己的善意和溫柔,害怕別人失望的眼神。”

“你有很多缺點,我也不是好女孩,我腹黑,心機,待人露笑臉,心裡在想,這傻逼,看我不玩死她。早已看穿我本質的你,卻沒有半點嫌棄和不喜,我很高興。因為我知道這和我的家世背景無關。在滬市的這段時間以來,我見證了你的成長,見證了一無所有的你成為萬眾矚目的新星。有人說,能陪一個男人從貧困到發達,是女人最大的幸福。我也這也是我的幸福,至少我在你人生中的烙印,不會比她低太多。我見過很多富家子弟,也見過更多寒門出生最後叱咤風雲的梟雄,前者自覺高人一等,後者恃才傲物,心機深沉。他們都不如你,你一直保持著初心,從你待她的態度上看出來的,儘管再不甘心,我也得認。”

“莎士比亞說:真實愛情的途徑並不平坦。所以我們要暫時分開了,原諒我現在不想和你見面,見面只會徒增鬱結與傷感。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和時間,我想靜靜,你也需要靜靜......不想打你電話,怕你問我靜靜是誰,你總是這樣,有時候喜歡你的不正經,有時候又恨透了它。”

“紫晶公司的事物就要勞煩你自己了,銀行卡我留在了抽屜裡,本來想著過年時和你一起回家,訂婚之後,我規劃著裡面的錢該怎麼用,首先要買一套自己的房子,裝修不能像現在住的地方那麼奢華,要簡單,要有格調。你的書房得有一個博古架,放一些古董,還得有書架,我有好多好多書想買,但沒地方放。然後我會從爺爺那裡偷來他最珍愛的青銅獸鎮紙給你當鎮宅之寶.......想說的話太多,但又覺得沒必要說。等你想好了,想明白了,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請給我來電,希望不要太久。”

“最後,不後悔遇見你,在我最美好的時光裡。”

秦澤默默放下手機,眼眶發紅。

“不去追麼,就算已經起飛了,滬市到京城也就兩小時的路程,你可以把她再帶回來。”系統說。

秦澤沒搭理它,以防它趁機落井下石。

系統喋喋不休:“女人說不要不要,其實心裡想要的很,她們的話應該反著聽。”

還是不搭理它,系統無奈道:“去吧去吧,我也好發佈任務,你都多久沒做任務了。”

秦澤搖搖頭:“她說的沒錯,追過去於事無補,因為她沒想好,心裡沒答案,追過去也沒用的。給她點時間,她需要靜靜。”

秦澤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如水般湧進,他眼眶再次濕潤。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

歌聲又來了。

終究還是沒躲過系統的石頭子。

.......

虹橋機場,飛機衝出跑道,昂著頭,機翼掠過蔚藍的天空。

王子衿坐在頭等艙,靠窗的位置,整夜未睡,疲憊的她靠在座椅上假寐。高挑的空姐從身邊經過,目光掠過每一個乘客,觀察他們有沒有系好安全帶,到王子衿時,愣了一下,仔細辨認片刻,既然興奮又激動:“你,你是秦澤女朋友?”

頭等艙的乘客紛紛矚目。

王子衿抬頭,望著她,笑了笑。

她無聲的俯瞰著滬市,飛機越升越高,城市越來越渺小,衝入雲霄的剎那,整個滬市消失在眼前。

她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

再見,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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