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悠閑修道人生 作者:釣魚1哥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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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悠閑修道人生

【作者概要】:釣魚1哥 ,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 > 現代修真

【內容簡介】:

  羅天旺在河裡游泳的時候,意外獲得古龜甲,獲得仙緣。懵懂少年開始一段神奇的修仙之旅。
  老魚的第三本修道類小說,敬請關注!

【其他作品】:《八零後修道記》《我的修道人生》《九針神醫》《天才名醫》《實習神醫》《陰師人生》


《不需他人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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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5 13:33
第1章 神秘龜甲



    羅天旺,一九九五年五月初五出生。算命的說羅天旺一生有幾次難關,過了這些難關,必定成龍成鳳,前途不可限量。

    羅天旺生下來之後跟別的小孩子也沒什麼兩樣,羅天旺家裡人開始覺得那個算命先生是騙人的。不再將算命先生之言放在心上。

    和村裡大多數的細伢子一樣,羅天旺才一歲多,羅天旺娘曾紅梅也跟著爹羅正江一起去了沿海打工去了。羅天旺就跟著爺爺奶奶留在農村。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夠見爹娘一回。每次爹娘回來的時候,羅天旺都過好久才慢慢找到爹娘的那種熟悉感。但是那種親情總是會變淡的。

    爹娘回來的時候,羅天旺會跟爹娘睡在一張床上,但是到了半夜,羅天旺總會爬起來,努力想看清楚,跟他睡的人究竟是誰。小孩子不會隨便跟陌生人睡覺,因為那樣會讓他沒有安全感。雖然親生父母,但是陌生了,就不會有安全感。

    曾紅梅就咯咯笑著問羅天旺:崽啊,你不認得爹和娘了啊?

    羅天旺迷迷糊糊就又睡著了。

    羅天旺慢慢長大一點,爹娘過年回來,也不跟爹娘睡一起了。

    八歲那年,羅天旺放牛的時候,跟村子裡的小屁孩一起去游泳。河裡的水很深,但是對於村裡的小屁孩來說,算不得什麼。羅天旺一個猛子下去,可以在水裡憋一兩分鐘,一口氣可以從水底游到河對岸。

    河底有河蚌,大的有大人一個手掌那麼大,裡面肉肥肥的,放點壇子裡的酸辣椒炒起來吃,味道特別好吃。這種河蚌都是藏在河底的泥中。先要用腳踩一踩,發現河蚌的位置,然後再一個猛子扎下去,將河蚌摸上來。

    「天旺。你看,看看這個,巨無霸哩,我都摸到好幾個這般大,大的了。」羅生貴跟羅天旺同年,又是鄰居,兩個人從小玩在一塊。羅生貴小時候發高燒燒了一晚上,後來治好了,卻變成了口吃。大夫說是燒壞了腦袋。

    羅天旺不屑地看了羅生貴手中碩大的河蚌一眼:「那算麼子?待會我給摸個更大一點的給你看。」

    羅天旺在河裡四處踩,終於在河中央踩到了一個很像河蚌的東西。連忙一個猛子扎了下去。可是當羅天旺的手摸到那東西,然後想將那東西摸出來的時候,卻不小心割到了手。手上仿佛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一般,不過羅天旺並不願意將到手的東西放棄掉。還以為自己的手不過是被蚌殼背部的尖端割了一下。

    羅天旺用力將那東西從泥土裡挖出來,然後雙手捧著從水底用力躍出水面,然後雙腳踩著水,雙手舉著他剛剛挖出來的「河蚌」,朝羅生貴大聲喊:「生貴!你看,我摸到的河蚌比你的大得多!」

    「天旺,你,你,你那不是河蚌!那是,是,是……」羅生貴結巴得有些翻白眼,後面一句就是說不出來了。

    羅天旺游到河邊,這才將雙手捧著的東西拿下來看了一眼,還真不是河蚌,而是一樣很古怪的東西。好不容易從河裡摸出來的東西,羅天旺也舍不得扔掉。光溜溜地爬到岸上,將手中的東西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東西很古怪,上面還刻著字,但是這字,羅天旺可不認得。羅天旺倒是知道這是什麼字。電視裡看到過,說是什麼甲骨文。

    羅天旺的手在水裡就給割破了,這個時候血依然沒有止住,只是羅天旺沒有注意,更沒有注意到,傷口上的血滴到了這件東西上面,血液浸入到那上面刻著的字,如同溪水浸入了河道一般。一下子就浸潤了上面所有的文字。

    那些甲骨文竟然如同活過來一般,一個個文字化作一道道金光,突然從那東西上面飛出,然後鑽入羅天旺的腦袋裡。

    突然一大堆的東西要鑽入腦袋,讓羅天旺仿佛觸電了一般,愣在了當場。

    羅生貴還在河裡摸河蚌,絲毫沒有發現羅天旺的異狀。等到他有些累的時候,才從河裡爬上來。

    「天旺!你怎麼這麼懶,待會回去,我可不,不給你分河蚌。」羅生貴有些生氣。沒想到羅天旺竟然偷懶。

    但是羅天旺一點反應都沒有,羅生貴還以為羅天旺睡著了,走過去推了羅天旺一下:「天旺!回,回去了。」

    羅天旺身體一斜,直直地倒在了一邊。

    羅生貴看著羅天旺直挺挺地倒下,跟電視裡那些死人一樣。還以為羅天旺也死掉了,嚇得扔下河蚌就往家裡跑,一路跑還一路大聲喊:「不好了!天旺死了!」

    村子裡的人聽到羅生貴的呼喊,也只會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沒誰當做一回事。

    倒是羅保林聽到了羅生貴的喊聲,很是不高興,跑出來凶神惡煞地問道:「生貴!你亂喊麼子?」

    「保林爺爺,天旺死了!就在河邊!」羅生貴帶著哭腔大聲喊道。

    羅保林一聽,神色立即大變,羅保林這可不像說假話啊,打著赤腳飛快地往河邊跑去。這是夏天啊,路上鋪著的青石板被太陽曬得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的滾燙。羅保林甚至能夠聞到石板炙烤腳底的那種焦糊的臭味。但是他卻顧不上穿上一雙涼鞋。

    羅保林跑到河邊,一眼就看到躺在岸邊的羅天旺,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他原本以為孫子掉到河裡淹死了。既然在岸上,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天旺!」羅保林跑過去將羅天旺抱住,這麼大的太陽,就算沒什麼事情也能夠曬出毛病來。

    羅天旺身上卻是涼涼的,羅保林連忙用手指在羅天旺鼻子上探了一下,還有氣息。以為羅天旺是睡著了:「這個結巴!回去再找他算帳。」

    羅保林准備將孫子背到背上的時候,發現孫子手裡還拿著一樣東西,拿起一看,臉上顏色一變,羅保林看著這東西似乎是龜甲。龜甲這東西是很神秘的東西,農村裡只有那些陰陽才會跟這東西接觸。羅保林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突然回想起羅天旺小時候,那個算命先生說過的話。這次只怕是天旺的一個劫難。

    羅保林背著羅天旺回家的路上,羅天旺醒過來幾次,有一回還喊了一聲爺爺。但是羅天旺似乎太累了,他的眼皮子都有些睜不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5 13:33
第2章 昏睡不醒


    羅天旺腦袋裡面,各種甲骨文不停地在飛舞。周圍的一切都聽不到看不到了。只能依稀聽得見羅保林的呼喊。

    「天旺!天旺!」羅保林一邊背著羅天旺飛快地往家裡跑,一邊呼喊著羅天旺的名字。可是羅天旺睡得沉沉的,在羅保林身上搖晃著。

    「天旺這是怎麼了?」羅天旺奶奶肖春秀看到羅保林背著羅天旺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立即意識到事情比較糟糕。

    羅保林將羅天旺放到床上:「我也不曉得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到生貴亂喊亂叫,趕到河邊,就看到天旺躺在地上,不曉得陰陽。手裡還拿著這個東西。」

    羅保林將那塊龜甲遞給婆娘看。

    肖春秀看了一眼,立即變了顏色:「你是老糊塗了吧?這種東西也往屋裡拿!」

    「我怎麼會不曉得?可咱們天旺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沒搞清楚,我把這個東西帶回來,就是想讓增才看一下。」羅保林回頭看了孫子一眼。

    肖春秀沒有做聲了,她曉得他男人的意思,孫子變成這個樣子,絕對有些不尋常。

    羅天旺這一回睡了很久,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了過來。總覺得腦袋沉沉的,用手捶了捶腦袋,卻依然一點都沒有好轉。

    「天旺,你醒來了啊。快去洗漱一下,要吃早飯了。」羅保林看到孫子似乎沒什麼事情了,懸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地上。

    不過很快羅保林就發現孫子跟以前不大一樣了,才吃過飯,羅天旺就開始打呵欠了,自己爬到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無論羅保林與肖春秀怎麼搖,都搖不醒。

    一直睡到天黑,羅天旺才醒了過來,吃過了晚飯,看了一會電視,是羅天旺最喜歡看的動畫片,要是往常,羅天旺肯定是看得咯咯大笑。但是這一回,羅天旺看了沒一會就開始打哈欠了。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老頭子,不對頭啊!今天我看了一天,天旺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呀。」肖春秀愁著臉說道。

    「我也看出來了。」羅保林嘆了一口氣。

    「要不,我們趕快給正江他們兩口子打電話,讓他們盡快回來?」肖春秀走過去將羅天旺抱起來,往房間裡走去。

    羅保林也跟了過去:「先不著急。興許是昨天天旺在河裡受了驚嚇,也許過兩天就好了。天旺看起來身上又沒出什麼毛病。」

    「那就再等一兩天。」肖春秀點點頭。

    一連幾天,羅天旺的情況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羅保林與肖春秀終於開始慌了,連忙給遠在外地打工的羅正江與曾紅梅打電話。

    羅正江與曾紅梅一聽說兒子得病了,當時就急了。趕緊跟廠裡辭了工,匆匆趕回了何麻灣。

    羅正江與曾紅梅的回來讓羅天旺非常高興,跟父母玩了一個下午都沒睡覺,一家人都以為羅天旺已經好了,可是第二天又恢復到之前的樣子。每天睡不完的瞌睡。

    其實羅天旺也想打起精神來,可是就是犯困,站在那裡他也能夠睡著了。

    「崽啊,堅持住別睡覺好不好?你曉不曉得,你這麼沉沉大睡,娘多麼擔心呀?」曾紅梅用力搖了搖又要昏昏入睡的羅天旺。

    「娘,你們回來了,我好高興,我不想睡覺,可是我忍不住呀!」羅天旺自己也急得要哭。哪怕是這樣,羅天旺話還沒說完,就開始打呼了。

    曾紅梅將兒子緊緊抱住,「崽啊,睡吧,睡吧,娘不逼你。你這是生病了,不怪你。」

    羅保林吧嗒吧嗒抽著煙:「我尋思著天旺只怕是那天在河裡被嚇到了。可惜生貴又講不出個究竟來。要不我們喊增才過來給天旺收驚?」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封建迷信。」羅正江嘟噥了一句,接著說道,「我准備跟紅梅帶天旺去城裡看病。」

    羅保林很生氣,悶著頭抽煙,沒有理會羅正江的話。

    肖春秀接過話頭:「這樣也好。到醫院裡去檢查一下,可別是出了什麼毛病。現在科學發達,什麼病都能治。」

    羅正江跟曾紅梅帶著羅天旺直接去了省城,一路上羅天旺始終是呼呼大睡,就連同車的乘客都看出來羅天旺的不尋常。

    「你們這孩子怎麼一路上總是睡啊?」

    曾紅梅嘆了口氣,搖搖頭:「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成天不停地睡。就是睡不醒。我們准備帶他去大醫院看一下。」

    「這種疑難病,去大醫院只怕也難。」那個同車的乘客搖搖頭,欲言又止。

    羅正江說道:「省城的大醫院專門治疑難病哩,那些專家很厲害。一定可以治好我崽的病的。」

    聽羅正江這麼一說,那名乘客就沒再說些什麼了。

    下車的時候曾紅梅拉了拉男人的手:「剛才那人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你干嘛不問問別人?」

    「問什麼問?你問就上當了。他准是讓我們去信迷信。好騙咱們的錢呢。咱們不搭他的話,他就曉得我們不上他的當。」羅正江似乎洞若觀火。

    不過曾紅梅還是覺得不太對,別人若是騙人,還需要特意跟自己一家人同車,怎麼會這麼巧呢?

    到了大醫院,羅正江與曾紅梅都不知道給孩子掛什麼科才好。內科外科似乎都跟羅天旺的病沾不上邊。後來問了問掛號的人,人家說你們掛神經科吧。

    在神經科門診掛了一個專家號,人家教授人心眼蠻好,一看羅正江一家從農村裡來,便說:「孩子的情況很復雜,檢查都沒有什麼必要,檢查結果肯定沒有什麼問題。現在的醫學水平對這種情況什麼都做不了。最後還浪費了錢。你們還是把孩子帶回去,好好看護著,說不定哪天他就自己醒了。」

    羅正江兩口子一聽徹底傻眼了,原本以為到省城的大醫院,肯定可以治好自家崽,沒想到人家說這種病根本沒辦法。這是省裡最好的醫院,都這麼說了,再去什麼別的醫院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曾紅梅沒有了主張,急切地問自家男人:「這可怎麼辦呢?崽崽要是一直這樣,可怎麼辦呢?」

    羅正江也正在焦急萬分,衝著自家婆娘吼了一句:「醫生都講沒辦法了,你讓我怎麼辦?」

    羅天旺這個時候醒了過來,見爹在發火,娘在流淚,膽怯地說了一聲:「爹,娘,你們莫吵架。」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5 13:33
第3章 收驚


    羅正江兩口子就這樣又帶著羅天旺回到了何麻灣。

    這一回羅保林再次提起給羅天旺收驚的事情,羅正江沒有話說了。雖然明知道那是封建迷信,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羅正江也開始寄予那極其渺茫的希望。

    小孩子還以為好玩,羅生貴甚至有些羨慕羅天旺:「你們家這一次請了地仙來了。」

    羅增才看起來已經是七老八十的樣子,但是村裡人傳說這個人其實才五十多歲。但是,他吃的這碗飯損陽壽,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得多。

    羅增才是何麻灣的地仙,地仙這個名詞還有一個更通俗的名字,那就是梅山。梅山指的是梅山水師,落了梅山教的人都稱為梅山水師。

    羅增才在羅天旺家裡擺好了香案,叩請藉度三師,點一點五龍法水,念咒語:「清清之水,日月華開,中藏北鬥,內降三台,神水一灑,禍去福來,一灑天清,二灑地寧,三灑人長生,四灑鬼滅,五龍法水灑淨內外清淨,蛾飛水淨,宅舍光輝,雞不亂叫,犬不亂吠,肅令清淨。書紫微諱咒:天上敕令紫微諱,紫微星君降吉祥,有觀請太陽太陰星君,南北二鬥星君來扶助。」

    羅增才折騰了一個晚上,就沒能夠把羅天旺折騰好了。倒是從羅天旺爹娘手裡折騰走了不少錢。

    羅天旺卻依然保持著那個昏昏沉沉的樣子。

    趁著崽崽清醒過來的時候,曾紅梅問道:「崽崽,你現在這個樣子,醫院爹娘也帶你去過了,迷信爹娘也搞了。還是治不好你的毛病,你將來會怪爹娘麼?」

    羅天旺搖搖頭:「娘,都是怪我自己想打瞌睡。我不想睡的,可是忍不住就睡著了。」

    「崽崽啊,以後還上學麼?」曾紅梅又問道。

    「上學,崽崽還想讀書。」羅天旺說道。

    說著說著,羅天旺就睡著了。

    「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家裡那點底子全給折騰光了。我想過些日子就出去了。」羅正江跟羅保林說道。

    羅保林點點頭:「去吧。日子還長著呢。天旺已經這樣了。也沒有辦法,我們養著他。他想去學校,我就每天送他去。他總有個清醒的時候,能學多少是多少。你們待在家裡守著他也不是一回事。」

    肖春秀說道:「本來這話不該說,但是,我還是說出來吧。天旺已經這樣了,你們兩個趁著還年輕,再要一個。天旺將來要是能好,那就更好,要是不能好,有個弟弟妹妹也能夠照顧著點他。」

    羅正江與曾紅梅半天都不說話。

    羅保林開口說道:「你們兩口子商量一下,要是想清楚了,就先在村裡辦了准生證再出去。天旺這個情況村干部也曉得,完全符合批二胎的條件的。」

    晚上,曾紅梅將睡得沉沉的崽崽抱在懷中,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放開。

    房間裡的燈關上了,外面天色陰沉,晚上也沒有月光,房間裡黑乎乎的。只有羅正江的煙冒著火星,隨著羅正江吸煙不停地閃動。

    「爹娘的話,你怎麼想?」羅正江坐在床上抽完一支煙,才小聲地問道。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曾紅梅將崽崽抱得更緊了,這個時候考慮這種問題,讓她有一種罪惡感,仿佛她將崽崽拋棄了一般。

    羅正江嘆了一口氣:「爹娘是說得對,我們照顧不了崽崽一輩子。讓他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將來長大了也可以照應他。」

    曾紅梅將臉緊緊地貼著崽崽,嗚嗚地哭了起來,哭了好一會,擦干了眼淚,帶著哭腔向羅正江說道:「羅正江,今後不能夠虧待了崽崽。」

    曾紅梅這是同意了,崽崽需要有個伴。而老羅家也需要一個正常的孩子,將來才能夠確保給老羅家傳宗接代。

    羅天旺的情況何麻灣誰不曉得?就連水口廟鎮很多人都曉得。羅正江家的情況是符合批准二胎條件的。所以事情辦得很順利,羅正江就買了幾包煙在村裡蓋了章子,在鎮上計生辦蓋了章子,就拿到了一個准生證。

    曾紅梅離開家的時候,哭得呼天搶地,她是有些絕望了。為什麼老天要讓崽崽小小年紀就承受這樣的病患。崽崽現在還年紀小,不曉得這對於他意味著什麼,但是崽崽年紀大了,就會知道,這是人生的苦痛。人生還長著哩,崽崽將來漫長的人生該是怎樣的熬煎啊!

    曾紅梅一直將崽崽抱到街上都不舍得放手。

    羅天旺出奇的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崽崽,娘給你生個弟弟好不好?」曾紅梅一直沒告訴過羅天旺准備給他生弟弟的事情。

    「好啊。這樣以後就有人喊我哥哥了。」羅天旺很是歡喜。

    「爹娘出去了,你要聽爺爺奶奶的話。」曾紅梅在兒子臉上親了又親,不舍得松開。

    羅天旺突然有些舍不得爹娘了,也大哭了起來。

    只是那種困頓的感覺又不期而至,羅天旺打了哈欠,眼角的淚水還沒有擦干,他便已經睡著了。

    開學的時候,羅保林還是將羅天旺送到了學校,好說歹說才讓學校收下了。

    「他睡你們就讓他睡,醒過來能學一點是一點。」羅保林這麼跟學校老師說的。

    為了不讓羅天旺干擾到班上的同學,老師給羅天旺安排在最後面一排。班上也沒人肯跟羅天旺坐一凳,還沒開學,何麻灣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羅天旺身上發生的事情。村裡人說羅天旺是被鬼尋到了。

    剛開始上課的時候,羅天旺還坐直了身體,認真聽老師上課,可一節課還沒上到一半,羅天旺便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語文老師趙平水拿著課本念:「『當,當當!當,當當!』大青樹上鐘聲敲響了……」

    羅天旺腦袋裡卻響起了一個聲音:「惚兮似無,恍兮似有。虛極靜篤之中,神機動焉,無像者有像。此離己之性光,木火浮動之像,即微陽生時也。再以此神光偶動之機,含目光而下照,恍兮若有覺,惚兮若無知,其中**動焉,此離光之初交於坎宮者……」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5 13:33
第4章 奇妙的光點


    這段話要是寫下來讓羅天旺去認,只怕是連字都認不全,更別說弄明白它的意思。但是這聲音卻仿佛在羅天旺心底響起,直接灌注在羅天旺腦海之中。他不用去理解這些字面意思,而是下意識的知道該怎麼去做。

    「嗯,好多螢火蟲啊!」羅天旺「看到」教室裡到處有一個個如同螢火蟲一般的光點在空中飛來飛去。光點有好多種顏色,有綠色的,有藍色的,有黃色的,有紅色的,還有一種金色的。金色的那種光點讓羅天旺有些厭惡,刺目的光芒似乎要灼傷羅天旺的眼睛一般。金色的光點似乎也不喜歡羅天旺,總是遠遠地避開羅天旺。

    綠色的光點似乎對羅天旺最為親近,總是在羅天旺身體四周飛舞。不過羅天旺想要將這些光點捕捉到的時候,它們又如同精靈一般飛快地遠去。

    但是等羅天旺想要放棄的時候,這些光點竟然又主動地飛往羅天旺的身邊,在羅天旺肌膚上停留下來,其中有一部分鑽入羅天旺的身體。

    羅天旺的肚臍附近形成了一個小漩渦,那些在羅天旺身體四周游蕩的光點時而會有一部分被漩渦吸了進去,但是有些光點不久又從羅天旺身體之中鑽了出來,有時會從羅天旺身體之中帶出來一些污穢的氣息。

    羅天旺只跟這些光點玩了一會,便真正陷入了沉睡之中。

    醒過來時,講台上的老師已經換成了數學老師程玉蓮。

    「一米等於十分米,一分米等於十釐米,一釐米等於十毫米。那麼一米等於多少毫米?」

    程玉蓮往羅天旺那邊看了一眼,見羅天旺已經醒了過來,有些意外,便向羅天旺問道:「羅天旺,你既然已經醒過來了,那你就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老師,老師,天旺是睡死鬼。他哪裡曉得呀?」同村的羅澤軍咯咯笑道。

    班上的同學們也跟著笑成一團。

    「安靜!羅天旺同學,你知道麼?」程玉蓮問道。

    羅天旺知道,但是被班上的同學這麼一嘲笑,他心中充滿了憤恨,小手緊緊地捏著拳頭。牙齒咬著嘴唇,站起來一個字都不肯說。

    程玉蓮以為羅天旺不知道,心中微微一嘆:「不知道沒事。坐下吧。你回頭好好看看書。」

    程玉蓮知道羅天旺的情況,並沒有責怪,只是覺得這孩子確實可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怪病,未來的人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羅天旺才坐下,翻了翻書,一下子就將這一天老師會講的內容看了一遍,本來還准備往後面看一點,誰知道這個時候,鋪天蓋地的睡意湧了上來。羅天旺砰地一聲撲在了桌子上,直接進入了睡夢中。

    羅澤軍座位離羅天旺最近,又一直在盯著羅天旺看,一看到羅天旺睡了過去,立即指著羅天旺大聲說:「看!天旺又睡著了!大人們都講天旺是睡死鬼纏身哩!」

    「羅澤軍,不許亂說!」程玉蓮瞪了羅澤軍一眼。

    羅天旺在睡夢中卻玩得很開心,天上無數的光點如同一個個小精靈一樣,羅天旺將它們當做是自己的朋友,就算是金色的光點,羅天旺也是將它當做淘氣的精靈,就算它對自己表現出厭惡的反應,羅天旺也非常有耐心將它吸引到自己的身邊。

    而那些綠色的光點現在簡直有些膩人,成群結隊地來到羅天旺的身邊。羅天旺感覺這些一個個小光點似乎也是有喜怒哀樂的。它們也會爭寵。

    這些光點在羅天旺身體裡面進進出出,完全就把羅天旺的身體當成了一個游樂場。羅天旺沒有注意到的是,五種光點雖然在身體之中進進出出,但是進去的多,出來的少。尤其是綠色的光點,大量的綠色光點湧入到羅天旺的身體之中,有很大一部分在羅天旺的身體裡面停留了下來。

    羅天旺這一次並沒有很快進入真正的睡眠,他用意識與這些光點玩了很久,才陷入了睡眠之中。羅天旺的皮膚上析出來不少黑色的東西,在羅天旺的毛孔附近粘上了薄薄一層。

    不過這個年齡的小屁孩,誰身上不是成天身上有一層塵土?所以誰也不會去注意羅天旺的這種異常。

    羅天旺再次睡醒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放學。老師也不敢安排羅天旺掃地,更不會將羅天旺留下來。因為誰也不曉得羅天旺會不會又睡著了。

    羅保林准時趕到了學校,看到孫子沒有什麼異樣,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天旺,在學校裡還跟得上吧?」羅保林問道。

    羅天旺點點頭:「還行。」

    「還行個屁!天旺一上課就睡覺,今天在教室裡睡了一整天。壓根就沒上過課。老師提問一米等於多少毫米,他一問三不知。」羅澤軍也不曉得從哪裡鑽出來的。

    羅保林有些不悅,卻也不好意思跟一個小屁孩過不去,沒好氣地問了一句:「那你曉得麼?」

    「我當然曉得,一米等於,等於一百毫米。哦,不是,是一萬。」羅澤軍抓了抓腦殼,他不大記得了。

    「你自己也不曉得還講天旺。一米是等於一千毫米。一分米等於一百毫米,一釐米等於十毫米……」一個女孩子走出來,鄙夷地看著羅澤軍。這女孩子也是羅天旺同村的,叫羅靜芝。

    「靜芝真聰明。」羅保林誇贊了一句。

    「天旺,你要打起精神。別總是上課睡覺了。」羅靜芝看著羅天旺說道。

    結果,羅天旺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坐在地上睡著了。

    羅保林嘆了口氣,將羅天旺背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家裡走去。

    早上,羅天旺出人意料的很早就起了床。

    「爺爺,早上我去放牛吧。」沒出事之前,都是羅天旺放牛的,但是自從出事之後,羅天旺便再也沒去放過牛。

    「不行。你在家裡,待會吃了飯就去上學。」羅保林擔心羅天旺會突然睡著。

    「老頭子,你帶他去吧。」肖春秀看得出孫子眼神裡的渴望。

    「好吧。天旺,跟爺爺一起去。待會,你想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提前告訴爺爺,可別掉到田裡去了。」羅保林也不忍心拒絕孫子。

    羅天旺背了個小竹簍,放牛的時候,順便打些豬草。現在雖然糧食夠吃飯了,老百姓還是不舍得拿精糧喂豬。何麻灣這裡的村民喂豬,都是用豬草拌點米糠,再加一些剩飯菜。豬長得自然是不快,不過每天的成本低廉,喂上一個年頭,也能夠喂到二百來斤。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5 13:34
第5章 睡臥黃牛背

    羅天旺家的牛是一頭壯碩的壯年公黃牛,這頭牛桀驁不馴,旁人近身都近不得。耕田的時候,也就羅保林能夠馴服得了。羅天旺去放牛的時候,剛開始的時候,還被畜生懟過。但是這牛也是很忠的,在羅保林面前,一點強脾氣都沒有。

    羅保林牽著牛,一手拉著羅天旺:「崽崽,你要是想困覺,就告訴爺爺一聲。」

    「現在還不想睡呢。」羅天旺說道。

    羅保林感覺孫子今天有些不大一樣,早上起得這麼早不說,精神狀態還非常好,跟往常有很大的不同。連打豬草的心思都沒有了,不時地盯著孫子。

    「爺爺,我來牽著牛,你去打豬草吧。」羅天旺說道。

    「這畜生凶得很,你要是牽著它,它肯定要懟你。」羅保林哪敢讓羅天旺單獨放牛啊。萬一這家伙一不小心睡著了,被這黃牛踩了都不知道。

    「爺爺,你相信我,我現在一點都不困。」羅天旺從爺爺手中拿過牽牛繩。

    那黃牛抬頭看了羅天旺一眼,眼神裡有些不懷好意。

    「你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殺了你吃牛肉!」羅天旺走向前在黃牛頭上拍了一下。

    「哎呀,小心!」羅保林嚇得魂都沒有,這黃牛的脾性他是最清楚的,性情暴烈得很,要不是看著它干活利落,而且又聽自己的話,早就該賣掉了。但是別人是一點都近不得這畜生的身的。

    出乎羅保林意料的是,這黃牛並沒有怎麼樣,反而是有些茫然抬頭看著羅天旺。甩了甩腦袋,竟然帶著一種很享受的神情。就算是羅保林自己給這黃牛捉牛虱子、趕牛蠅,它也沒有露出如此神色。

    「爺爺,你看老黃好聽話的,你就讓我一個人看吧。」羅天旺說道。

    「好吧。」羅保林那一刻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隨口就答應了孫子的請求。話一出口,羅保林就有些後悔,唯恐孫子出什麼事情。一邊在天邊打豬草,一邊時刻關注著羅天旺的情況。幸好,一直沒見羅天旺出什麼事情。慢慢放心了下來,心想這一回天旺的病怕是真的全好了。村子裡家家戶戶都要打豬草,這田邊的豬草比較嫩,大家都盯著,所以田邊的豬草比較稀疏,打了一會,羅保林不知不覺已經離得有些遠了。

    羅天旺早上起來的時候,本來也感覺到自己今天的精力很旺盛,似乎不會再打瞌睡了,可是牽著牛在田埂上走了一會,一股睡意便湧了上來。羅天旺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四處看了一下,早上田埂上到處都是露水,天氣也是涼涼的,沒一個睡覺的地方。羅天旺竟然眼睛看向黃牛的背上。竟然往黃牛走了過去,在黃牛腦袋上拍了拍。

    讓人吃驚的是,這頭黃牛竟然蹲了下來。羅天旺說了一聲:「莫偷吃!」就爬到牛背上,伏在上面就呼呼大睡了。

    黃牛這才起身,穩穩地站在田埂上繼續吃草。田裡種著水稻,雖然水稻已經結了沉甸甸的稻谷,再過不到一個月,就要收獲,但是稻谷苗依然是綠色的,禾苗對於牛來說,依然是一個非常大的誘惑。要是以往,這頭黃牛只要主人不注意,就會趁機偷吃一口打打牙祭。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羅天旺那句話起了作用,這黃牛竟然老老實實的,沒有偷吃一口。

    「保林!你家天旺在牛背上困覺哩!」同村的老漢羅廣福大聲喊道。

    羅保林回頭一看,當即急出滿頭大汗,連一竹簍豬草也顧不上了,打著赤腳飛快地往羅天旺放牛的田埂跑去。本來以為今天黃牛要闖禍,吃了別人家的稻子不知道該怎麼賠,誰知道跑到地方,卻發現黃牛認真地在田埂上吃草,一根稻子都沒碰。這讓羅保林很是奇怪。

    「天旺,天旺,你這孩子,怎麼在牛背上睡覺呢?」羅保林將羅天旺抱了下來,羅天旺依然睡得沉沉的。

    「唉!」羅保林原本以為孫子已經徹底好了沒想到還是空歡喜一場。心中沮喪萬分。

    羅保林將牛牽到樹林裡將牛繩栓在樹上,然後才背著羅天旺回了家。

    「怎麼又睡著了?」肖春秀看到睡在羅保林背上的羅天旺也很是失望。

    「唉。看樣子還是沒好托體呢。要是一直這麼下去,這孩子將來該怎麼辦才好啊!」羅保林一想起這檔子事,就不由得發愁。

    「我看天旺今天比以前好很多了,應該快要好了。」肖春秀將孫子從男人的背上抱下來,抱到房間裡放到床上。

    羅天旺在睡夢中一直都是在跟那些光點玩耍。現在他身體四周附著的光點越來越多,就連最淘氣的金色光點都開始慢慢多起來。

    羅天旺這一次睡了沒多久便醒了過來,一早上沒吃啥東西,爬起來,肚子就餓得嘰裡咕嚕叫了。聞到廚房裡飄來陣陣飯香味。立即往廚房裡走去。

    羅保林將羅天旺送回家裡便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肖春秀去菜地裡摘蒜苗。廚房的柴火灶膛裡依然燃著柴火,鐵鍋子裡的飯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飯才剛剛開了。羅天旺肚子有些餓了,在餐桌上抓起一根白黃瓜放在身上隨便搓了一下,就嘎嘣嘎嘣地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一根黃瓜吃下了肚子,已經不再感覺到飢餓。羅天旺在廚房裡的角落裡找到了那天從河裡摸出來的那塊龜甲。這塊龜甲那天被羅保林順帶帶回了家,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連羅增才都說不出有什麼名堂。

    羅保林不知道這龜甲究竟有什麼用,因為關系到孫子的病情,羅保林沒有將這塊龜甲扔掉,而是藏在這廚房裡。

    羅天旺將龜甲拿在手裡的時候,龜甲上仿佛電燈被點亮了一般,上面竟然浮現出一個由綠色光點組成的一個字來。這個字看起來似乎是甲骨文,羅天旺也不曉得這究竟是什麼字。但是羅天旺感覺到這股綠色很熟悉。對了,這不就是夢見的那種綠色的光點的顏色麼?

    羅天旺用食指照著這個字畫了一遍,這個字猛然一亮,然後突然消失不見。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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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光點組成的字符

    可是再等羅天旺仔細去看這龜甲時,一點痕跡都沒有了。羅天旺還以為是屋子裡光線太暗,拿著龜甲走到外面,在太陽下看了幾遍,也沒有看到有什麼痕跡。只是普通的龜甲甲紋而已。

    可是羅天旺還清楚地記得那個奇怪的文字怎麼寫。羅天旺飛快地跑進屋子,將龜甲放回原處,然後跑到房間裡從書包裡找出一張稿紙,用鉛筆在上面將那個古怪的字符給畫了出來。

    不過等羅天旺將字符寫出來,卻發現這個字符左看右看怎麼也不像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個。明明記得很清楚,那個字符的形狀與自己畫出來的一模一樣,為什麼看起來又一點都不像呢?羅天旺抓了抓腦袋,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明白。在同一張紙上,羅天旺連續畫了好幾個,沒有一個像的。羅天旺只好作罷,將紙張放在書包裡。

    「天旺,你起來了?」肖春秀扯了蒜回來,又順便摘了一把青辣椒,趕回家裡,意外地看到羅天旺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奶奶,吃飯了麼?要遲到了。」羅天旺說道。

    「你爺爺還沒回來呢。待會還要你爺爺送你呢。」肖春秀不慌不忙地准備早飯。

    「奶奶,我今天自己去上學就行了。」羅天旺說道。

    「那哪裡行,你現在還沒好利落。要是在路上睡著了怎麼辦?剛剛你還在牛背上睡著了呢。」肖春秀慈愛地笑道。

    「我已經好了。」羅天旺眼睛裡一閃一閃的,既是倔強,又是委屈。

    肖春秀看得有些不忍:「那你去看看你爺爺回家了沒有。奶奶這裡飯還沒煮熟啊。」

    羅天旺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別人都已經到了學校裡了。」

    肖春秀有些愧疚:「是奶奶不好,從明天開始,奶奶早點做飯,讓你爺爺早點送你去學堂好不好?」

    「我要自己去上學。我能自己上學。」羅天旺生氣地說道。

    羅保林將牛關好,背著一竹簍豬草進了屋。

    「你回來得正好,天旺要自己去學堂。」肖春秀說道。

    「咦,天旺起來了啊?」羅保林看到羅天旺已經起來了,精氣神還很不錯,感覺有些意外。

    「天旺,你問你爺爺,看你能不能自己去學堂。」肖春秀把這個艱難的決定推給了男人。

    「天旺要自己去學堂,那就自己去。天旺長大了,以後都自己上學堂。莫要在路上睡著了才好。」羅保林笑道。

    「我不會的。」羅天旺捏了捏小拳頭。

    羅天旺趕到學校的時候,趙平水已經開始上課了。看到羅天旺自己來了學校,也有些詫異,也沒有責怪羅天旺遲到,只是說了一聲:「天旺,以後早一點來學校。」

    「嗯。」羅天旺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雖然羅天旺努力堅持,但是依然是沒上完一節課便已經沒辦法堅持了,濃烈的睡意猛地湧上心頭,眼皮子怎麼也睜不開了,天神交戰了一會,羅天旺便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到羅天旺又趴在了桌子上,趙平水也是嘆息了一聲。這孩子剛才硬撐了那麼久,他是看在眼裡的,可是毅力依然無法戰勝病魔。

    羅天旺入睡之後,便感覺到四周的光點又多了不少,就連金色的光點,數量都多了很多。而綠色的光點則更多了。光點成群結隊地進入羅天旺的身體,然後又慢慢地從毛孔裡鑽了出來。羅天旺隨著這些光點進入到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無數的光點集聚到這裡。

    羅天旺突然想到了那個字符,於是異想天開的想用這裡的集聚的綠色光點組成那個字符。可是這些光點雖然數量很多,卻如同細沙一般,字符的筆畫才形成,這些光點很快便散開了。羅天旺根本沒辦法控制那麼多的光點。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的手,無論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抓住一盤子的黃豆。

    這個地方很是奇怪,不斷地有光點湧進來,同時不斷地有光點跑出去。不過還是有一些光點停留了下來,聚集成一團,這些光點似乎已經將這裡當成了它的家。

    羅天旺醒過來的時候,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走到教室外面,才發現都去上體育課去了。體育老師同樣是趙平水。趙平水身兼多門課程。既是羅天旺班上的語文老師,還是體育老師,還是美術老師,音樂老師也是他。

    「天旺,接球!」羅澤軍大喊一聲,一個籃球呼地一聲朝著羅天旺砸去。

    羅天旺循聲看去,才發現一個籃球已經在自己的眼睛裡越來越大。本來就睡得暈乎乎的,他的反應比普通人就要慢上一些,球速這麼快,他已經根本無法躲避。

    誰知道,就在籃球快要砸到腦袋的時候,羅天旺全身四周附著的那些光點竟然在瞬間猛然彙集到一起,就連羅天旺身體之中的那些光點也都湧了出來,在羅天旺的身前形成了一個字符,正是早上羅天旺看到過的那個字符。這個字符仿佛變成了一個盾牌一般。那個籃球在瞬間似乎停滯在空中一般,羅天旺這才來得及用雙手將籃球抱住。

    在別人眼裡,看到的卻是羅天旺反應極快,飛快地將籃球抱住。他們根本看不到羅天旺身前的光點。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都沒有想到羅天旺會反應這麼快。

    「把球還給我!」羅澤軍愣了一會,才大聲說道。

    羅天旺拿著球不緊不慢地拍了兩下,直接將球扔向了籃筐,可惜力氣小了不少,連籃板都沒碰到。

    羅澤軍則不依不饒:「我讓你把球還給我,你沒聽到麼?」

    「那球又不是你家的。」羅天旺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羅澤軍衝上去,眼睛瞪著羅天旺。

    羅天旺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只要羅澤軍敢動手,他就跟羅澤軍干起來。

    「你們干什麼?」兩個小屁孩如同快要擦出火花的柴火一般,聽到喊聲,像被澆了一盆子水。立時偃旗息鼓。

    羅天旺再次陷入沉睡的時候,發現之前儲存起來的光點竟然已經被消耗得一干二淨了。凝結那個字符,竟然將羅天旺所有的儲備消耗得一干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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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摔斷了腿


    羅天旺不曉得這些光點究竟是什麼東西,消耗了也並不是很在意。這一天,羅天旺睡覺的時間縮短了不少。不過,卻沒有人在意。對於別人來說,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睡覺,長一點或者短一點,沒有任何的意義。

    放學的時候,羅天旺沒有睡著,爺爺過來接的時候,他很不樂意。一路上都不跟爺爺說一句話。羅保林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無論孫子怎麼生他的氣,他都很高興啊,孫子的病情已經開始有明顯的好轉了啊!其實,羅天旺不知道的是,早上來上學的時候,爺爺也是偷偷跟在後面的,看到他進了教室才回去。

    一直到回到家吃完飯,羅天旺都還是嘟著嘴的。

    「天旺,困不困,下午還跟爺爺去放牛麼?」羅保林笑著問道。

    「去,不過我不要你跟我去,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羅天旺說道。

    「那可不行,你又在牛背上睡著了怎麼辦?吃了別人的稻子,可是要賠的。」羅保林搖搖頭。

    羅天旺也拿不住自己下午會不會打瞌睡,不過看情況是會睡覺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待會我牽牛。」

    羅天旺去牽牛的時候,那黃牛親昵地伸出舌頭舔他的手。照樣在黃牛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不過這一次,黃牛沒多大反應。

    羅天旺並不知道早上他拍黃牛的時候,下意識中帶動了很多光點,這些光點有很大一部分進入到黃牛身體之中。動物的一些感知反而比人要更加靈敏,這些光點進入到黃牛身體之中,讓它感覺很舒服。

    黃牛能夠感受到羅天旺身體四周聚集的光點,所以他對羅天旺依然表現得非常親近。

    「奇怪了,這黃牛怎麼這麼聽天旺的話了呢?」羅保林很是不解。但是看到黃牛對羅天旺很親近,他也放心了很多。牛發起牛脾氣來是很可怕的。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月,羅天旺依然還是瞌睡很多,在學校上課的時候,不小心就會入睡。不過他的睡眠時間比起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最為重要的是,羅天旺身體裡面的那個奇怪的地方光點越聚越多,竟然凝結成一滴液滴。

    羅天旺發現這滴液滴比光點好控制得多,他可以很輕松地用這滴液滴形成那個字符。這個字符究竟有什麼用處,羅天旺一無所知。

    羅天旺每天去放牛,每次都要拍一拍黃牛的腦袋,黃牛很享受這一拍。羅天旺手上總是聚集了很多光點,這些光點似乎讓黃牛很享受。

    羅天旺已經很多次在圖畫本上畫那個字符,可是總畫不出那種感覺。越看越是不像。

    秋天來臨,收獲的季節。田野裡到處都是金黃色的成熟稻谷,風一吹,到處蕩漾著金色的波浪。

    羅保林與肖春秀抬著打谷機往田野裡走去。羅天旺挑著一擔竹籮跟在後面。打谷機制作的時候,很舍得用料,用的是老柞木,結實得很,用了二十多年,依然很緊扎,加上羅保林保養得好,現在用起來,依然嗷嗷作響。只是這樣的打谷機很沉重。羅保林年輕的時候,對這個重量一點都不在乎。但是現在年紀大了,加上身上這裡那裡的毛病,這打谷機就顯得相當沉重。

    羅保林打著赤腳,不小心踩在一個小石子上,腳下一痛,一個趔趄,本來就抬得有些吃力,這個時候,哪裡還穩得住,身體一歪,直接從田埂上摔了下去。這田埂兩米多高。羅保林掉下去,喊了一聲「哎呀。」

    打谷機重重地砸在路上,抬著打谷機走在後面的肖春秀被打谷機壓著脖子,不過好在她倒下的時候,還經過了一個緩衝,打谷機落到地上,與地面也有一個縫隙。不過她依然是很痛苦,壓住的脖子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羅天旺慌忙扔掉了谷籮,衝上去,想將打谷機抬開,將奶奶救出來。

    肖春秀脖子有些痛,用力支撐著,將打谷機撐開,從裡面鑽了出來,鑽出來之後,沒顧上自己脖子上擦得紅紅的,連忙焦急地說道:「天旺,快去看看你爺爺。死老頭子!我說別人家都換電動打谷機,叫你也換一個。別人的打谷機輕得很,一個人都抬得動,我們家這打谷機像口棺材一樣,壓得人死。」

    羅天旺直接從田埂上跳了下去,只看到羅保林痛苦地坐在水田裡。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子。

    「爺爺,你怎麼了?」羅天旺想過去將爺爺扶起來。

    羅保林搖搖手:「爺爺沒事,你讓奶奶去喊個人來幫下忙。」

    「老頭子,你怎麼樣?」肖春秀焦急地問道。

    「腳怕是斷了,剛才聽到哢嚓一聲響。」羅保林說道。

    看到這邊羅保林兩口子抬打谷機摔倒了,村裡的鄉親飛快地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羅廣福飛快地跑了過來,將羅保林從水田裡背了出來。

    「老了,不中用了,這打谷機以前一個人背起走,現在抬都抬不動了。」羅保林懊惱地說道。

    「上次跟你講了去買台新打谷機。現在村裡都換了電動打谷機,重量比你家這輕了一半多。你看,現在出事了吧?不服老不行啊。」羅廣福將羅保林背回家中。

    「現在田裡的谷子一顆都沒收回來,你這一出事,往後該怎麼辦呢?」肖春秀有些擔心地說道。

    「先莫講谷子的事情,先送保林去鎮上醫院,可不能耽誤了治療。」羅廣福說道。

    「去喊增才來看一下,講起跌打損傷,增才不比醫院差。」羅長平插話道。

    「對,去喊增才過來也行。」羅廣福點點頭。

    過了沒多久,羅增才趕了過來。用手摸了摸羅保林的腿,皺起了眉頭:「骨頭斷了,要上膏子才行。」

    在醫院裡上膏子是指打石膏,將腿固定,讓骨頭慢慢地長好。在農村裡可沒石膏打。羅增才直接去剝了杉樹皮,用杉樹皮包著斷腿,然後再在外面用幾根木棍子盡心固定,再用繩索綁起來,這樣就算是固定了。無論是舒適程度還是效果自然無法與醫院裡的相比。但是好在就地取材,物美價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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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精靈之舞

    傷筋動骨一百天。晚稻的收獲還沒開始,主要勞動力卻受了傷。對於羅天旺家來說,確實是屋漏又逢連綿雨。

    羅保林腿上綁著木棍,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痛,別說出去打稻谷,就算是在家裡搞家務都有些困難。

    肖春秀可愁壞了:「這可怎麼辦?天旺現在雖然好了一點,但是每天還是不時就要睡覺。你現在又傷了,光靠我一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夠把稻谷全收回來呢。」

    「廣福他們不是講了,到時候大伙都會來幫忙麼?」羅保林嘆了一聲氣。

    「現在天色好,不趁早把稻谷收回來曬燥了,等天色變了,收回來也得發霉。」肖春秀擔心地說道。

    「那還能怎麼辦?你以為我願意受傷啊?」羅保林有些生氣了。

    「我又沒這麼說。」肖春秀見男人發火,聲音立即壓低了下來。

    羅保林哼了一聲:「你還沒說,你當我是頭豬啊!」

    一旁一直沒吭聲的羅天旺開口說道:「奶奶,我和你收稻谷吧。」

    「你要是能收那就好了。我們兩個就算把谷子割倒,誰幫我們抬打谷機,誰幫我們挑谷子回來?」肖春秀搖搖頭。

    「我們可以把谷子割倒,一捆一捆地讓黃牛駝回來啊。」羅天旺想到一個主意。

    「黃牛駝回來?這黃牛可沒這麼聽話。」肖春秀擔心地說道。

    「行不行,先試了再說啊。」羅天旺說道。

    「好吧,那我們就試一試。」肖春秀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只能拿死馬當活馬醫,按照羅天旺的辦法試上一試。

    晚稻田曬得很干,穿著鞋子也可以踩到田裡去。即便如此,以羅天旺的年齡,拿著一把鐮刀割稻禾還是有些吃力。

    祖孫倆割稻谷的速度緩慢,折騰了大半天才將一塊六七分的水田的稻禾割倒。

    黃牛早就被羅天旺牽了過來,放在稻田的裡面吃坡上的草。

    「老黃,過來。」羅天旺向著黃牛招招手。

    肖春秀本來准備笑話孫子太天真,黃牛怎麼會像狗一樣聽話呢?可是她的話還沒出口,便吃驚地看到黃牛向著羅天旺抬了抬頭,然後向羅天旺跑了過來,跑得頭一點一點的。

    黃牛跑到了羅天旺的身邊用頭頂蹭了蹭羅天旺的手,又伸出大舌頭在羅天旺的手上舔了一下。羅天旺用手拍了拍黃牛的腦袋:「要你幫我們做點事情,把這些稻谷駝到家裡去。」

    肖春秀與羅天旺用繩子將稻禾一捆一捆的綁起來,兩捆連在一起,正好掛在黃牛背上兩邊。羅天旺拍了拍黃牛的腦袋,然後便牽著黃牛往家裡走去。

    到了院子裡,羅保林拄著一個用樹杈做成的拐杖過來幫忙。兩個人齊心協力將稻谷從牛背上放了下來。

    這黃牛還真是靈性,竟然曉得蹲下來,讓羅保林祖孫二人更輕松一些。等稻禾卸了下來,黃牛又自己站起來,抖了抖身體,自己往田裡走去。

    「這黃牛靈性了!」羅保林感嘆道。

    羅天旺家用黃牛駝稻禾的事情,很快便引起了整個何麻灣的注意。村裡人干完了活,閑暇時就跑過來,看著羅天旺與奶奶將稻禾放在牛背上,然後黃牛自己馱著東西就走。

    後面根本就不用羅天旺與肖春秀動手,村裡人好奇心重的主動承擔了裝卸任務。

    羅生貴很是羨慕地向羅天旺說道:「天,天旺,你,你家的牛咋這麼聽話呢?你是,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我就是跟黃牛講了講,讓它過來駝稻禾,它就來駝了。哪裡還要訓練呢?」羅天旺說道。

    羅生貴跑回去跟他的大水牛講了一聲:「你,你也幫我駝,駝東西。」

    說完羅生貴就搬起兩捆草要往大水牛身上放,那大水牛揚起蹄子就給羅生貴一個後踢,差點沒讓羅生貴家斷子絕孫。大腿上被蹄子蹬了一下,直接將羅生貴踢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腿上青了一大塊,還好沒傷到骨頭。一直到羅生貴娶了婆娘生了娃,村裡人都還記得這一茬。村裡人算是得出一個結論,這種事也就羅天旺家的黃牛才干得出這樣的事情。羅天旺家的黃牛落了梅山。

    落了梅山,是何麻灣村的一種習慣說法,指的是通了靈。

    當然何麻灣的人會很快聯想到羅天旺前一段時間昏睡難醒的事情,慢慢地,何麻灣的鄉親看羅天旺的眼神裡就多了一絲敬畏。

    什麼是梅山,羅天旺是一點都不明白的。聽說村裡的羅增才是落了梅山的。

    羅增才那天給羅保林上膏子的時候,神神叨叨地念了一段話,羅天旺沒聽清楚羅增才念的是什麼。但是羅天旺卻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東西。羅增才在念那些話的時候,空氣中的光點變得更加活躍了。似乎是羅增才念的那些話,引起了這些光點變化。

    羅天旺本來是想問一問羅增才,他念的究竟是什麼話的,但是才開口就被羅保林瞪了一眼,就不敢接著問了。說不定就是問了,羅增才也未必會告訴羅天旺。

    羅天旺看著何麻灣的鄉親興高采烈地在田裡搬稻禾,然後看著黃牛來來回回往家裡田裡兩頭跑。眼皮子卻開始往下搭了,羅天旺便回到家裡,將鞋子脫掉,合著衣服睡到了床上。

    睡夢中,耳邊又響起了羅增才的聲音,正是那天給爺爺上膏子的時候,唱的那歌謠。

    「叩請祖本二師,起眼觀青天,師父在身邊,起眼觀其天,師父在眼前,陽魂度師不觀日和月,眨下眉毛在眼前。封封封,吾師青下永無蹤,天崩賜我雲來補,地崩賜我土來填,左腳爬沙來塞海,右腳爬沙塞海門,大金刀上止住大紅沙,小金刀上止住小紅沙,大小金刀止住紅血不許流下半毫分。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這歌聲一起,四周的物種光點就開始舞動起來,它們在隨著這歌聲舞動。進入身體中的光點也開始以一種律動的旋律跳躍著。空間裡一下子就多了一滴碧綠色的液滴。

    羅天旺突然想到了那個綠色光點組成的字符,趁著光點的這種舞動,羅天旺用意念牽引著那碧綠色的液滴,慢慢地組成那個字符。這一次,原本很不聽話的光點,竟然被羅天旺很輕易地聯結到一起。一個穩定的字符出現在那個神秘的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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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字符的奇效

    羅天旺見形成了一個字符之後,依然還有一滴碧綠色的液滴,繼續用意念牽引著這種碧綠色的液滴,再次形成一個碧綠色的字符。結果,當新的字符才剛剛形成,之前的那個碧綠色的字符瞬間破碎,化作碧綠色的光點,散開,又很快重新凝聚成一滴新的液滴。

    等羅天旺醒過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堆了一大堆稻禾,散發出稻谷的清香。金黃色的谷穗如同一堆黃金一般。

    羅保林笑意盈盈地看著孫子:「天旺,起來了啊。稻禾全搬回來了。今天你跟奶娘功勞不小。這樣下去,也只要七八天的樣子,就能夠將全部的稻谷收回來。」

    「奶奶呢?」羅天旺四下看了看,沒見肖春秀的蹤影。

    「你奶奶去割稻谷去了,你還困不困?困的話就多睡一會。」羅保林看著院子堆成一堆的稻禾,很是苦惱,腿傷了,這一次秋收,他成了拖累,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睡好了。」羅天旺拿了一把鐮刀,便往一片金黃色的田野走去。

    四處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肖春秀的身影。

    肖春秀正直了一下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頭一看正好看到羅天旺跑了過來。

    「慢一點!別摔了。」肖春秀連忙大聲喊道。

    「牟!」正在田裡吃草的黃牛衝著羅天旺叫了一聲,聲音裡充滿歡快,它今天累了一天,倒是任勞任怨。

    羅天旺走過去,摸了摸黃牛的額頭:「今天你可立下大功了。」

    「老黃今天立下了大功,晚上回去給他喂點糧食。」肖春秀笑道。

    羅天旺拿起鐮刀快速收割起來,不過他割稻禾割出來很高的禾樁,不像肖春秀,是平著地面割的。肖春秀看到了也沒有指出來,這麼小的孩子,別人家的都是坐在家裡玩。要不是男人腿傷了,肖春秀也舍不得孫子出來干大人的活。

    「慢著點,別割到了手。」肖春秀才說完。那邊羅天旺就喊了一聲哎喲,鐮刀割到了手指上,一道血濺飆出來。

    「哎呀,叫你慢著點,這可怎麼好。」肖春秀急得直掉眼淚。

    羅天旺看了看手上,鐮刀秋收前磨過,非常鋒利,割進去很深,羅天旺好像看到了骨頭,鮮血像自來水一樣不停地往下滴。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字符從那個神秘的空間裡飛了出來,一下子便溶進羅天旺的傷口處。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羅天旺傷口的血立時止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眨眼間,羅天旺的傷口就已經愈合了。羅天旺看得目瞪口呆。這個字符原來可以治傷!

    肖春秀慌慌張張走了過來:「傷到哪裡了?給奶奶看一下。」

    肖春秀握住羅天旺的手抓起來一看,只看到羅天旺的手上鮮血淋淋,卻找不到傷口。

    「傷到哪裡了?」肖春秀左看右看,卻沒看到傷口。孫子手上沾滿了血,田裡也積了一灘血,傷口肯定是很深的,怎麼可能找不到呢?

    「好了。」羅天旺喃喃道。

    「好了?怎麼好的?流了這麼多的血呢!」肖春秀怎麼肯信?她剛才可是明明看到孫子的手上在不停地滴血的。血跡還沒干呢。割開了口子,怎麼可能一下子好了呢?

    「一個字從這裡進去了,傷口就好了。」羅天旺心中的驚駭也同樣沒有平復下來。

    「什麼字?」肖春秀問道。

    「到處有好多好多光點,那些光點可以組成一個字呢。在我肚子裡藏起來了,剛才飛了出來,我的傷口就好了。」羅天旺也說不太明白。

    肖春秀驚恐地看了孫子一眼,從這一刻開始,肖春秀已經確定孫子身上藏著一些神奇的東西。再次仔仔細細在孫子身上找了一遍,果真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傷口,更加讓肖春秀確認了她的猜測准確無誤。

    「奶奶,回去,我有辦法治好爺爺的腿了。」羅天旺欣喜地向肖春秀說道。他已經知道那個字符的作用。原來是用來治傷的。要是早知道,爺爺的腿早就好了。羅天旺有些懊惱。

    「天旺,這件事情你莫跟別個講。曉得麼?」肖春秀叮囑道。

    羅天旺不知道奶奶為什麼要他這麼做,卻還是聽話地點點頭:「我不告訴別人,只告訴爺爺奶奶。」

    肖春秀滿意地露出了笑容,在羅天旺腦袋上揉了揉。

    還沒回到家裡,羅天旺就瞌睡連連了,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剛才那個字符的消耗導致的。

    肖春秀就放下鐮刀,背著羅天旺回了家。

    「天旺睡著了?這孩子,我剛剛叫他別出去的。」羅保林迎了上來。看著睡熟的羅天旺心疼地說道。

    「老頭子,我跟你講個事情。」肖春秀將男人喊進了屋裡,將剛才田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沒看花眼?」羅保林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消息實在讓他太吃驚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田裡還有一灘血呢!我剛才親眼看到天旺手上不停地滴血的。你看他受傷,還有血跡呢。可是我到處找了一遍,也沒有看到傷口。天旺從來不跟我講假話的。」肖春秀抓起羅天旺的手,上面果然還殘留著血跡。

    羅天旺這一次是真的陷入了沉睡,那個神秘空間裡,液滴已經消耗得一干二淨,只剩下一些稀疏的光點。不過外面不斷的有綠色的光點湧入,在這個神秘的空間裡慢慢地彙集。只是這些光點還沒有被這裡同化,很大一部分再次從這裡游了出去。只有一小部分停留了下來。

    羅天旺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黃暈的白熾燈微微有些閃動。到了晚上用電高峰期,電壓不是很穩定。十五瓦的白熾燈光線比較微暗。

    羅天旺已經連續睡了幾個小時,這幾天羅天旺在白天已經很少連續睡這麼長的時間。因為擔心羅天旺有什麼事情,羅保林與肖春秀干完外面的活,就坐在床頭守著。

    「天旺,你醒過來了?」羅保林一臉慈愛地看著孫子。

    「肚子餓了麼?奶奶給你弄吃的過來。」肖春秀連忙起身,准備去廚房將飯菜端過來。

    羅天旺一骨碌爬起來,有些遺憾地向羅保林說道:「爺爺,你的傷我暫時治不了。那個光點用光了。要等光點積累成液滴才能夠給你治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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