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冰釋前嫌
「大,大夫,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媽媽的病麼?」徐漢松是依然對羅天旺的能力持懷疑態度的。
「你知道你們家每年在我哪裡購買多少食材麼?一個雞蛋或者鴨蛋五塊錢,我一天賣一百多個。都是徐伯求著我要。一個月我給徐伯的黑鯽魚與泥鰍,價值更高。一只雞或者一只鴨,我可以賣幾百塊,我養了兩百多只雞和鴨,可以賣十幾萬。幾個月就養出來了。如果我想養,一次性養個上千只都沒問題。你覺得我有必要跑到這裡冒這麼大風險,騙你們家一點醫藥費麼?」羅天旺問道。
徐漢松一直沒搞清楚羅天旺的身份,現在被羅天旺說了這麼一大通,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徐茂民說道:「天旺是京都中醫藥大學出來的,醫術肯定高明。你以為我老糊塗,做事一點都沒分寸啊?還有,別以為你在一個什麼狗屁合資企業打工,就尾巴翹起天高,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跟天旺比起來,你還差得遠呢。我記得天旺第一次賣泥鰍給我的時候才幾歲。人家幾歲就知道補貼家用了。」
「你,你貴姓?」徐漢松搞了半天連羅天旺的名字都沒搞明白。
「我姓羅。名叫天旺。」羅天旺很平淡地說道。
「別啰嗦了,趕緊扶著你媽到我背上來,我背她上車。」徐茂民也有些不耐煩,他現在就想著快點讓羅天旺出手治療田慧芳,讓她快點醒過來。
「爸,我來背。」徐漢松連忙說道。
「別啰嗦了,快點!」徐茂民不悅地說道。
徐漢松與王萌雨連忙將田慧芳扶到徐茂民的背上,徐漢松看了田慧芳一眼,嘆了一口氣。顯然,他對田慧芳剛才的表現還耿耿於懷。
田慧芳則有些愧疚,不知道該怎麼跟丈夫說才好。
到了徐漢松家裡,徐漢松扶著田慧芳進了房間。
徐茂民一直對徐漢松很生氣,看都不看徐漢松一眼:「你到外面去,別影響天旺給你媽媽診病。你們兩口子都出去吧。你們放心,等你媽媽的病情穩定下來,我就帶她回水口廟,以後不會來麻煩你們了。」
「爸,我真沒有這個意思。我剛才說錯話了,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去酒店更方便一些而已。」王萌雨說道。
「算了,你們出去吧。」徐茂民嘆了一口氣。
「走吧。」徐漢松看了王萌雨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王萌雨也治好走了出去。
「天旺,沒什麼問題吧?」徐漢松問道。
「問題不大。我先給嬸子病情穩定一下,等回到水口廟,我去山裡尋些草藥,應該可以根治嬸子的病。」羅天旺又從身上掏出一個陶瓶,從裡面倒出一粒丹藥出來,喂到田慧芳的口中。
藥丸在田慧芳口中融化沒多久,就聽見田慧芳似乎長長呼吸了一下。然後就看到田慧芳的眉頭動了一下。
「慧芳,慧芳,你怎麼樣了?」徐茂民一直在一邊緊緊盯著妻子,這麼一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徐茂民的眼睛。
田慧芳皺起了眉頭,可是她似乎睜不開眼睛。
「慧芳,慧芳,快點醒來啊。」徐茂民焦急地呼喊道。
「徐伯,先別急。嬸子的情況已經基本恢復了。只是她沉睡的時間太長,一時間還沒能夠完全恢復過來,你先給她一點時間。」羅天旺說道。
「好,好。只要她人沒事,我就放心了。天旺,謝謝你。」徐茂民激動地說道。
「茂民叔,你別客氣。現在嬸子的還只是初步醒過來,隨後還有一些治療需要開展。離真正徹底治愈還長著哩。」羅天旺說道。
「穩定下來,我們是不是馬上就可以回水口廟?」徐茂民問道。
羅天旺點點頭:「等嬸子醒過來,我們就可以走。」
「那就好。這裡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徐茂民又長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徐伯,其實你不必要這樣。剛才徐大哥那樣,其實也是因為擔心嬸子。他不是擔心你被江湖郎中騙了麼?」羅天旺勸慰道。
「我不是說這個。我也不怪他懷疑我。唉,你也看到了,連自己的娘都嫌棄啊。我把他撫養大,培養他讀書,給他買房,能做的,我都替他做了。可是,他又是如何回報父母的?怕慧芳死在他家裡,讓我們去酒店!說起這個我就覺得寒心。」徐茂民說得熱淚奪眶。
羅天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之前徐漢松是有那麼一刻的猶豫,羅天旺看在了眼裡。雖然最後徐漢松還是良心發現,改變了主意,那一刻猶豫就如同刀子一樣在割徐茂民的心。
「你胡說八道,要是王萌雨這麼做我還信,我兒子是什麼樣的我會不曉得?」
「你曉得什麼?你就曉得寵溺他,他變成這樣,都是你寵溺壞了,嗯?老婆,你醒過來了?」徐茂民看到妻子醒過來,歡喜得咧開嘴笑個不停。
「徐茂民,你先跟我講清楚,到底是誰寵溺漢松?」田慧芳白了徐茂民一眼。
「老婆,先別講這個。你醒過來了,我們這就動身回水口廟吧。以後漢松兩口子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弄吧。孩子大了,也該自己管他們自己的事情了。」徐茂民說道。
「嗯,這個我贊同。不過你這麼急著回去,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現在是回光返照,怕我死在外面?」田慧芳問道。
「你還好得很。天旺來了,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徐茂民笑道。
田慧芳白了徐茂民一眼:「我看你是想我死了,你好找個年輕漂亮的。」
「胡說八道。我是那種人麼?」徐茂民說道。
「那你怎麼一直罵我兒子呢?」田慧芳問道。
「你看,我就說你寵溺孩子!都是給你寵溺壞了。算了,咱們趕緊回去吧。這裡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有些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吧。」徐茂民怕田慧芳知道了會很生氣,影響病情恢復。
「你們兩父子吵架了?」田慧芳問道。
徐茂民不肯說出實情,點了點頭:「算是吧。慧芳,你現在能起床麼?我們回去吧。」
「就算要回去,我也要把東西清理一下。以後我也不准再過來給他們兩口子帶小孩了,東西放在這裡干嘛?」田慧芳盯了徐茂民半天,想從徐茂民眼睛裡知道答案,可惜她什麼都看不出來。只能將行李箱打開,將自己的衣物從衣櫃裡清了出來。
徐漢松一直在客廳裡焦急地等待,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便連忙打開門走了進去。一看到田慧芳醒了過來,驚喜說道:「媽,你醒過來了?」
「是啊,天旺給我喂了藥,我就醒過來了。漢松,你跟你爸是怎麼回事啊?他怎麼這麼急著回去呢?」田慧芳問道。
「媽,你們怎麼把東西全部整理好,這是准備干什麼?」徐漢松急了。
「嬸子雖然醒過來了,但是病害沒有完全好。還得回去服用一些中藥。」羅天旺說道。
徐漢松連忙說道:「既然已經醒過來了,不如去醫院再檢查一下。看醫院是什麼意見。看能不能根治了。」
徐茂民直接一巴掌扇過去:「我怎麼就養你這麼一個蠢貨兒子啊?你媽媽在醫院治得都快沒了,醫院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天旺在這裡治了,剛有些好轉,你就想著折騰了。你真的是一頭豬啊?」
徐茂民直接吼出來的,恨不得再上去狠狠揍徐漢松一頓。羅天旺連忙將徐茂民拉住。
「漢松,你這是不對的。一事不煩二主。醫院治不好媽的病,你爸才把天旺請了過來,現在既然媽的病在天旺手裡有好轉,怎麼還能夠回頭去找醫院呢?」田慧芳也覺得徐漢松剛才的說法很不合適。
徐漢松用手捂著臉,他也挺委屈的,田慧芳過來帶人,結果病成這個樣子,之前妻子還說了不當的話,他現在本來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孝順。結果自討了一巴掌。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現在就走!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吧。我們以後是再也不會到你這裡來了。你們這高級地方,可不是我們該來的!」徐茂民對之前的事情依然耿耿於懷。
田慧芳看出事情肯定很嚴重,不將心理的謎團解開,她哪裡肯走:「徐茂民!你不把事情跟我說清楚。我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跟你回去!」
「好,這事情,反正遲早也瞞你不住。但是你可千萬別激動。剛才從醫院出來,我本來想把你接到這裡來,他們兩口子不同意,准備讓我們去酒店。怕你死在他們房子裡。事情就是這樣。你說現在我們該不該走?」徐茂民問道。
田慧芳嘆了一口氣:「走吧。」
「媽,都是萌雨一時糊塗,不該說那樣的話。我讓她過來跟你道歉。你們千萬別往心裡去。」徐漢松說道。
「你呢?你做得怎麼樣?」田慧芳問道。
「他夾在中間難做唄。走,咱們不為難他。」徐茂民說道。
李詩詩走了過來,說道:「徐伯,剛才我跟王萌雨聊了一會,她其實也很後悔,當時確實非常自私。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她真的是後悔了。再說,平時她對嬸子和徐伯都還不錯吧。人年輕,難免會犯錯。」
若是別人過來說情,徐茂民肯定不會聽不進耳朵裡去。但是,李詩詩開口說情,他怎麼也得給面子。
徐茂民瞪了徐漢松一眼,嘆了一口氣。
王萌雨連忙走了過來,直接跪在了地上:「爸,媽。我今天真的做錯了。我也已經為人母,將來孩子要是這樣,我肯定也會很傷心。我之前確實是太自私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要給孩子做好榜樣。」
田慧芳走過去將王萌雨扶了起來:「孩子,起來吧。你在我和你爸的眼裡,也同樣還是孩子。你今天做錯了,改過來就是。以後再也不要犯這樣的錯誤。」
「媽,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會為什麼會那樣做!我真不是個人。我保證從今往後,我再也不那樣做了。」王萌雨說道。
「徐茂民!你是個死人啊?快點過來,說兩句話。」田慧芳扯了徐茂民一下,徐茂民礙著面子就是不肯說。
「我跟你講啊。我現在剛醒過來,你氣我,說不定我就睡過去了。你要是打算去找個年輕漂亮的,你就別過來。我可是知道,酒店裡可是請了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田慧芳說道。
徐茂民耷拉著腦袋回過頭來,嘟噥道:「我徐茂民是那種人麼?這事就這樣了,既往不咎。以後不再這樣就行了。」
徐茂民依然沒給兒子兒媳好臉色。
雖然疙瘩解開了,徐茂民與田慧芳還是決定立即趕回水口廟。不過,徐漢松與王萌雨也請了假,也准備一起回去。王萌雨去娘家把孩子接了回來,跟著一起回了水口廟。
羅天旺與李詩詩坐在同一台車上。
「沒想到你會去勸說他們。」羅天旺說道。
「他們一家本來該是其樂融融的。王萌雨雖然有些自私,也並不是那麼壞,再說後來她也確實想通了,心裡很後悔,一直在跟我說,她不應該那樣。」李詩詩說道。
「清官難斷家務事。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千萬別隨便介入。很容易給自己找麻煩的。幸好徐伯一家通情達理。」羅天旺說道。
「我又不傻,要不是見徐伯一家人都還不錯,我怎麼會這樣做?你也不可能跑這麼遠過來給嬸子治療。」李詩詩笑道。
「這倒是。」羅天旺點點頭。
「嬸子這病能夠徹底治好麼?不是說高血壓是不治之症麼?」李詩詩問道。
「其實病對於每一個人來說,只是一種生理表現。健康與疾病只是一個人的兩種狀態而已。疾病與健康並沒有絕對的界限。所以治療也談不上將疾病完全治愈,而是是得疾病與健康處於某種平衡而已。就算修士也不可能真的不死。只是能夠將這種平衡維持得更久而已。」羅天旺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