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5137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2 16:41
第一千零十章 后羿

  「你一直跟著我?」楚河盯著楊戩問道。

  他終歸不是愚鈍之輩。

  很快就明白過來。

  混元大羅金仙哪有那麼容易成就?

  每一個都需當有非凡經歷,更過萬千大劫,諸多修行,方才有可能參悟那一絲造化。

  楊戩雖然天賦非凡,但是依靠天賦和他的經歷、機遇,能到大羅金仙已然是頂峰。

  再要跨越,絕非輕易。

  別的大羅金仙只有留在這個時間點的影子,即使本身能穿越時空,也無法進入這個特殊時期,干擾到這個時期的『影子』。

  但是楊戩或許早就在他的身上動了手腳,這才跟著一同穿越,同時找到了這方世界的影子,與之融合。

  「並未刻意為之,只是你我有因果。有了因果便是交集。交集如線,替我穿透了迷茫,追尋至此。」楊戩回答道。

  楚河明白了,雖然楊戩沒有在他身上動手腳,但是他卻也當了帶路黨,將楊戩給帶到了這個時空。

  「你準備怎麼做?」楚河必須要試探楊戩的態度。

  楊戩卻笑道:「既然祖師都已經收你為弟子,我還還得叫你一聲師叔。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楚河聞言,連忙擺手:「別!我們還是各論各的吧!師父他老人家不在乎,您···可別真客氣,否則我受不住。」

  道門不是儒家,元始門徒也不是孔聖門徒。

  沒有對應的實力,還非要裝大瓣蒜,遲早撲街。

  比如···姜子牙。

  武王伐紂,封神之戰的時候裝嗶沒個夠,師兄們差遣如狗,各個牛人師侄更是軍法嚴管。

  等到封神之後,可有人理會他?

  但凡是和他真有些交情的,都會渡他成仙。

  豈會等他就這般壽元耗盡,悲憤而亡?

  老君的金丹,蟠桃園的蟠桃,但凡給他留一口,姜子牙都能白日飛升,永享仙福。

  「言歸正傳,你方才那句話什麼意思?」楊戩的意外到來,楚河轉瞬整理好,然後就之前楊戩說的話提出疑問。

  楊戩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楚河一愣,然後試探問道:「西岐?」

  「對了,你和姬發···交情應該沒多深吧!」楚河又補充了一句。

  沒辦法,這個世界本身存在的那些闡教修士,都沒有未來的記憶,與姬發的交情當然也就無從說起。

  但是眼前的楊戩,那可是真正參與過封神一戰的,萬一還有戰場上的情分,那可麻煩。

  「你想多了!我是闡教中人,又非他西岐之人。」楊戩這話無疑是擺明了立場。

  簡單來說就是,師父、師祖讓搞誰,那就跟著搞誰。

  交情?

  不存在的!

  當然這話,楚河信了多少,又是一回事了。

  「確實和西岐有關,但是你若這麼想,可就又錯了。從朝歌城往西北方向三百里,有一處枯龍嶺,你現在若是去了,說不定還能見著點什麼。」

  「不過,提醒你一句,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安好心。」

  楊戩的坦白讓楚河面目猙獰。

  這人怎麼就這麼討厭?

  即便是有真心話,憋在心裡,留點體面不好嗎?

  雖然臨門差一腳,但是畢竟是大舅哥啊!

  要不要這樣?

  「與西岐有關,卻又不全對!」楚河的腦子迅速轉動起來。

  轉而出門,尋那聞仲而去。

  闡教和截教的一眾都是大爺,基本上都使喚不動。

  唯有聞仲,身為商朝國師,他還能和聞仲說上些話,拉著對方一同前往。

  雖然楊戩第二句話有些刺耳。

  但是卻又透露了一個訊息,那就是枯龍嶺有可能存在的那位與西岐有瓜葛者,是一個強者。並且會威脅到他的性命。

  楚河可不會大意,更不會將楊戩的這提醒充耳不聞。

  謹慎和小心,一貫是楚河的優良品質。

  莽?

  這輩子都很難了!

  下輩子也玄。

  楚河尋到聞仲,不提交情,直接說明利害。

  聽聞西岐有暗害大商江山之意,更派高人,暗中設伏。

  聞仲聽聞,頓時大怒。

  不僅親點了數千修士精兵,更去截教處請來十天君同行。

  這十天君修為雖然都不太高,但是十人皆擅長陣法,一旦讓他們擺開了陣勢,金仙都可以困殺。

  聞仲多帶的數千修士精兵,便是為了給他們佈陣用。

  一眾人等點齊了人馬,迅速往枯龍嶺而去。

  等到了枯龍嶺,卻並未看見有任何異樣。

  聞仲老成持重,也不懷疑楚河謊報。

  而是睜開天眼,上窺天庭,下看地府。

  正瞧見那地底深處,有人手持祭祀,叩拜一尊大鼎。

  鼎內有血炎燃燒,卻不斷將一股孽氣,順著地脈匯入山川。

  而這山川之氣,卻又朝著朝歌湧動,雖然未明其意,卻也斷定絕非好事。

  「枯龍嶺!原來如此,聽聞大禹九鼎立於天下而封九州,至此中原山川,百脈皆通,位居人王,則自有山河庇佑。」

  聞仲一拍墨麒麟,手持雌雄鞭,踏地而入,口中之言不斷:「枯龍嶺原也有一尊禹鼎,立於人間與地府交接處,尋常根本無法取出。你既知道此地,又能取出鼎來,定然是那夏朝餘孽!」

  聲音落下,雌雄鞭已然打了出去。

  十天君卻在枯龍嶺上迅速佈陣。

  可見聞仲並非莽過去,而是為了牽制住那以禹鼎而壞大商氣數者,使其難以逃走。

  聞仲的一鞭打出去。

  還未抵至,那人卻一個轉身,直接抓出一把弓來,用力一拉,長弓一開。

  一道金光從弓弦上飛出,朝著聞仲飛來。

  聞仲座下墨麒麟咆哮一聲,吐出毒水,卻未能熄滅那箭芒。

  聞仲以雙鞭抵擋,被撞後退數十步,雙手發麻,面色漲紅。

  「好弓術,此等手段,非是無名之輩。我聞仲鞭下,不殺無名之鬼,可敢道出名號?」聞仲放言道。

  「夏,后羿!」那人猛然抬頭,雙目如電,直視著聞仲,冷言說道。

  「后羿···!?」楚河心中微微一跳。

  這般猛人?

  楚河忽然感覺來的人不夠多,而且也不夠強。要真是后羿來了,叫來多寶道人、廣成子或者金靈聖母看如何。一個聞仲還有十天君,似乎有些懸了啊!

  「不過,不對啊!后羿不是帝堯的射師,上古大巫麼?怎麼會和夏朝扯上關係?」楚河還未明悟。

  卻聽聞仲道:「原來是你,夏朝第七代王,羿!」

  夏朝為第一個世襲制的王朝,以家天下取代了公天下。

  故而大禹之後,再無聖君。

  而夏朝不同於後世便在於,王在位時,以『後』為前綴。

  故而夏王『羿』便成了『后羿』,唯有死了才被稱之為『帝』。

  雖然眼前之人也喚作『后羿』,並且擅長弓箭,手段與那位傳說中的大巫后羿類似。但是差距還是十分明顯的。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2 23:29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最快的箭

  拉弓射箭。

  那弓弦之上,匯聚的確實璀璨的金光,宛如熾烈的陽光,被強行凝聚在了一起。

  嗡!

  弓弦顫抖,利箭飛馳。

  卻比光還要快,超越了辨知。

  聞仲若非有天眼相助,只怕根本就看不到這箭疾,更別提抵擋了。

  轟轟轟!

  地底顫動,土石翻移。

  卻是十天君中的趙天君趙江發動了粗略布好的地烈陣。

  此陣一開,大地翻湧沸騰,腳踩大地,便會陷入殺境。而如后羿這般藏身地底者,就更會受到壓制和打擊。

  原本要破此陣,還非得有如懼留孫那般更深一籌的土遁之術,將大地之怒視之為等閒,如此方能穿梭其中,不被遏制。

  后羿當然沒有這樣的土遁術。

  但是他有這世上最快的箭術。

  他的箭術與那位射日的『羿』說有關也有關,說無關其實也無關。

  因為名號相同,從小后羿便想要練成那傳說中的箭術。

  收集各方功法、箭術典籍,對烈日拉空弓。

  終有一日,竟然修成了以光為法,凝光為箭之術。

  故而這位后羿的箭疾,雖然沒有大巫『羿』射殺金烏,隕落星辰的威力。卻擁有了光的特質···快!

  即便是地烈陣沸騰翻滾,也無法全部阻擋他的箭疾,撕裂大地,衝出阻隔,逕直朝著陣眼中心的趙江飛去。

  十天君以陣法為強,本身的近戰修為,卻只能算是水平線左右,稱不上強。

  后羿的箭疾穿透了趙江的胸口,帶起了一大片的血霧。

  這傷勢看似很重,實則並不致命。

  但是大陣已然出現了破綻,后羿從陣中飛出,已然出現在了地表。

  從地底出來之後,后羿的箭術威力便更強了。

  長弓一震,便有萬千光線凝聚成箭,朝著四方散射。

  秦天軍秦完操控天絕陣,封閉天光,以絕支援,及時阻斷了后羿的大發神威。

  緊接著幾位天君的大陣接連覆蓋而上,毫不留縫隙。

  后羿雖強,有天下最快的箭術傍身。

  但若說他能以一己之力,破了十天君的大陣,哪怕是草草佈置的大陣,那也太可笑了。

  闡教能破,那是因為他們不僅請了外援,還同樣是聖人門徒,手段和法寶都是不凡。

  而這位曾經夏朝的國君『后羿』,他何德何能,還想以一己之力破了十天君之陣?能藉著箭術優勢,傷了趙天君,已然是在意料之外了。

  封住了后羿,聞仲騎著墨麒麟,從地底飛馳上來。

  見那后羿已然被壓在大陣之中。

  手中的雌雄雙鞭,甚是厲害,祭起空中,如有風雷之聲。本就被大陣束縛的后羿如何敵得住,甚難招架。

  雌雄鞭飛在空中,閃爍光芒,此鞭原是兩條蛟龍,化成雙鞭,按陰陽分二氣,雌雄鞭在空中打將下來,直接抽打的那后羿周身陰陽二氣紊亂,難以把持己身,徹徹底底的便栽倒下來。

  雙鞭化作繩索,將這廝捆住。

  聞仲眉心天眼放光,籠罩住后羿,厲聲詢問道:「你此來究竟為何?」

  那后羿若是遵從本心,定然是毫不理會,更不會回答了。

  只是此時在聞仲的天眼光芒籠罩下,迫於一股玄妙的神通之力,卻不得不回答道:「西伯侯姬昌有貢品送入朝歌,其中混雜有我夏朝氣運凝聚之物。」

  「此乃大好機會,我得知之後,便尋得九鼎之一,以血祭祀,以氣運相連,借助朝歌城中的器物,撬動大商龍脈,勾連九鼎,而亂天下之格局。只待地龍翻身,九鼎失衡,大商天下便再難維持,必將大亂而滅。」

  聽聞此言,聞仲已然氣的滿臉發黑,只恨不得一鞭子將這后羿打死為好。

  「我且問你,那西伯侯姬昌與你可有勾結?」聞仲又問。

  后羿面目猙獰卻無有不答道:「不曾,此事為我意外得知。」

  聞仲身後,楚河面露冷笑。

  再看聞仲臉上微微浮現的輕鬆之色,不禁感歎聞仲還是太過方正了一些。

  楚河自忖,他若是姬昌,他也不必專門與這夏朝餘孽勾結。

  雖然姬昌的卦算之能,再也算不得大商的王朝氣運。但是用來測算一兩個人的機遇,還是很準確的。

  故意將夏朝的氣運之物,夾雜在貢品中送到朝歌,甚至是朝歌王宮。然後再洩露一絲消息,給夏朝餘孽知曉。

  事情做得天衣無縫。

  若非這后羿節外生枝,非要自作聰明,再去挑撥一番截教和闡教互相毆鬥,企圖用二教之亂,來讓朝歌變得更加混亂,只怕此時大家都還蒙在鼓裡。

  畢竟若沒有楊戩的提醒,楚河確實不知道其中還有此節。

  可見不可小覷了天下人。

  那西伯侯姬昌即便是沒有了卦算大商氣運的能耐,但是本身卻依舊是天下少有的智者。

  一招計中藏計,讓楚河完全沒有預料到。

  只是將其表面那層加貢以綁架天下的計策破去。

  當時楚河代替帝辛,受了四方諸侯加奉貢品後,反而借此機會,以嘉賞為名義,讓新的耕種、生產方式風行天下。

  原本也疑惑過,堂堂西伯侯,怎麼會出這樣淺顯的計策。

  利用的不過是人心貪婪。

  別說是代打的楚河,即使是帝辛,只怕也蒙騙不過。

  隨後楚河也小心了多日,卻未見到有任何變化,也就放下了。

  「西伯侯姬昌,看來之前等著局勢自己變化,慢慢的將你推落深淵,是我太過仁慈了。等空出了手,定然要你瞧瞧楚大爺的手段!」楚河心中發狠。

  聞仲已經提著那被捆的后羿上了墨麒麟,率領十天君和眾多將士返回朝歌。

  一路無話,返回朝歌之後。

  入宮巡查,清掃宮廷,將那沾染了夏朝氣運之物盡數清算出來。

  清算之後,赫然可以發現,這些攜帶夏朝氣運之物雖然每個蘊含氣運都不多,但是這些小物件卻又奇多。如若凝聚起來,會匯聚成一股強大的衝擊之力,誤導大商的氣運。

  再對比實物與禮單,這些物品雖然有不少出自西岐。但是各大大小小的諸侯亦有贈送。

  尋來負責接收貢品的官員詢問,得知是在當時,不知從哪裡傳出謠言,說大王喜好前朝古物,愛好收藏把玩,於是各方諸侯爭相討好,這才尋了奉上。

  一則尋不到由頭的謠言,還有大家都送的貢品器物。

  姬昌或者說姬發做事,也算是滴水不漏,將西岐給徹底摘了出去。即便是想要借題發揮,也是沒轍。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2 23:30
第一千零十二章 經濟制裁

  大劇院內的比賽依舊如火如荼。

  熱鬧和沸騰,掩蓋了小小的不快。

  發生在王宮內的事情,幾乎沒有太多人知曉。

  或許等到回過神來後,這件事已經過去許久了,再也沒有挖掘的價值。

  后羿被聞仲關押了起來。

  並未直接處理掉。

  這方面,楚河交給聞仲去處理,無論是殺還是關押,都由他。

  畢竟后羿出身夏朝王族,還做過帝王,為大禹的嫡系後裔。怎麼處置都顯得不妥當,這個鍋,還是交給聞仲扛為妥當。

  而楚河卻召來了蕭升和曹寶。

  「準備一下,現在開始停止向西岐收購各種礦產、木材等資源,同時關閉與西岐貨幣的兌換通道。」

  「還有交代下去,所有的絹絲、布匹、瓷器、茶葉等等奢侈用品,運往西岐的供貨量,上升三成。開一條火車專列,專門跑運輸。」

  醞釀許久,楚河佈置的經濟網路,終於開始要顯露其鋒利的獠牙。

  很久以前,楚河就刻意把控了對西岐各種礦產資源的收購。

  故而發展數年以來,西岐的經濟並未落後其它諸侯國,以至於像姬昌父子這麼聰明的人,也沒有瞧出不妥來。

  畢竟他們雖然聰明,但是視野卻沒有擴展到幾千年後,知曉後世的一些手段。

  楚河停止對西岐的資源採購,卻同時繼續把控著渠道。

  這就等於斷了西岐的大部分『收入』。

  而後主導大量的商品往西岐傾銷,就等於要搾乾西岐境內的最後一枚銅子。

  因為經濟的發展,還有楚河有意的引導。

  如今西岐境內,最多的是採礦工和伐木工,幾乎所有的商人,經營的都是礦產和林木。

  許多原本用來種植糧食的土地都被荒廢,一些其它的生活必需品產業,也變得萎靡。

  如果楚河搾乾了西岐的商朝銅幣,又阻斷了他們的經濟收入,那麼以往依靠商朝銅幣,從外採購大量廉價糧食和生活必需品的西岐,必然就會陷入缺衣少食,無以為繼的困境。

  至於西岐本身的貨幣,這種地方上小範圍使用的貨幣,原本就很難被其它諸侯國的人認可,只是那時大家執著於農耕,自給自足,很少有跨地域的交易出現,所以貨幣不同造成的障礙,並沒有那麼明顯。

  但是現在商朝貨幣,其實早已在無形中廢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貨幣,將它們的職能剝奪。

  只是因為開在各大諸侯國的商朝錢莊,還按照一定的比例,兌換著諸國的錢幣,這才讓大部分的諸侯誤以為,他們所發行的貨幣,還擁有購買力。

  聽了楚河的兩條命令,曹寶還一臉的懵懂。

  蕭升卻已經聽出了其中的慘烈氣息,不由忍不住道:「國師!這···是否過於激烈了一些?此法一開,雖然不見殺人流血,卻是餓殍遍地,死傷無數。吾等,只怕會有無邊業障纏身啊!」

  楚河歎息一聲道:「貧道也不願如此,只是那西岐狼子野心,即便是我大商蒸蒸日上,國君賢明,他們依舊想要挑起戰端,禍亂天下,乘機起勢。苦了西岐一地之民,卻救了天下蒼生,孰輕孰重···。」

  說到後來,卻又音調轉入低沉,似乎也並不好受。

  「我現在是流淚還是不流淚?流淚的話雖然情緒舒展的更開,但是顯得有些刻意,雖然蕭升曹寶看不出來,但是我是個自我要求完美的人。不流淚,只是眼中顯露憂國憂民之色,江山社稷福禍一肩挑的擔當,應該更有氣概···。」楚河轉過身,心中正在估量著自己的演技該如何發揮。

  至於業障···楚河怕嗎?

  不怕啊!

  只要離開這個世界,一切洗淨。

  更何況,如此行事,拐彎抹角,並非直接動武,冤有頭,債有主,是否會有業力纏身,還是兩說。

  所謂業力,其實就是被弒殺、殘害的生靈,死前的詛咒。

  若是這樣的詛咒過多,激起了同步效應,溝通了某些天地規則,便會引發莫測。

  也許是一些劫數,也許是一些天罰,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而楚河的法子,恐怖和噁心之處在於,那些受到迫害的人,根本不知原因為何,找不到怨怒者,甚至只能將罪歸於天。

  蕭升聽了楚河的話,表情變化了幾番,終於想到楚河近日也真的積極的將他引薦給闡教的那些高人,也算是信守承諾。

  「也罷!便這般做了吧!只希望···此事莫要引得太大的···。」蕭升心中抱著僥倖。

  他雖然對商業和數字敏感,但是總歸是少了見識。

  隨著經濟武器的調度。

  遠在西岐的老百姓,忽然發現,街上新開了好多家綢緞、瓷器、茶煙鋪子。

  這些原本尋常人家,很少去沾染的奢侈品,好像一下子都便宜了下來,大家稍稍捨得一點,都能弄一些回去,也算是體會一下上等人的生活是什麼樣。

  再然後,人們又發現,荷包裡那些來自商朝的銅幣越來越少,而且工作似乎也有些艱難起來。

  大量的礦石和林木運送出了山林,卻遲遲不見有人來收。

  終於,第一家米鋪關門了。

  緊接著便是連鎖反應。

  西岐城裡,大街小巷那些販賣糧食的店舖,紛紛宣告歇業。

  貴族和官員們各有封地,雖然耕種土地的奴隸已經越來越少,但是習慣性的還有儲備糧食。

  倒是還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妙之處。

  但是普通老百姓,家中米缸裡的米,卻越來越少。

  一股危機感,已然悄然的生在了西岐城中,許多老百姓的心中。

  距離西岐附近的幾個諸侯國,紛紛收到了來自朝歌和西岐的信函。

  西伯侯姬昌來信,願意用廉價的資源換取他們的糧食,同時細數過往交情,上到祖宗多少代以前,下到近年來的人際往來。同時也宣示了一下西岐的肌肉強大,暗中要挾,顯示若是西岐真的混不下去,就只能不顧交情和仁義,向外發動戰爭,掠奪糧食以為活命。

  而來自朝歌國師的書信卻告訴他們,國師申公豹掐算天機,發現西岐西伯侯妄自尊大,自稱聖人,惡了蒼天,必將受到懲治,有災禍降臨。他們只需不管不問,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量的西岐災民湧出,進入他們的封國。

  到那時,他們只要接收了這批災民,就能立刻強大起來。

  現在天下諸侯誰不缺人口?

  龐大的人口代表的就是強盛的生產力、市場以及旺盛的經濟。

  一面是人情要挾,一面是利益動心。

  該怎麼選,自然清楚瞭然。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2 23:31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交手楊戩

  針對西岐的計劃既已經展開,楚河只需隔一段時間知曉一下便可,具體事宜,皆由蕭升統籌,用不著他。

  不得不說蕭升真的是個人才,將他丟到戰場,那是大大的浪費,留在中央,做一個主管經濟的助手,那卻是人盡其才。

  暫時放下西岐之事,並不代表楚河就能高枕無憂。

  以戲劇大賽的賽制,距離決勝出最後的勝利者,還需要幾天時間。

  這方面也用不著楚河去管。

  反而他參與的越少越好。

  在外部的壓力下,闡教和截教的修士,已經更加投入對戲劇的排練,甚至開始暗中學習對方的技巧。

  這種相互學習的精神,本就是相互理解和融洽的一個開端。

  這就是文藝化爭鬥的奇妙之處。

  它不是直接上戰場分勝負生死,這種來自技藝的碰撞,往往能讓彼此在賽場上更加貼近,從而發洩出對彼此的不滿。

  這就是一種頗為激烈的交流,而交流後的效果,卻又往往出奇的還不錯。

  此時的楚河需要面對的問題,不在西岐,也不在大劇場。

  而是在身邊。

  楊戩!

  這個便宜大舅哥,似乎盯上他了。

  「你也修了九轉玄功!現在幾轉了?」楊戩看著楚河,眼神莫名問道。

  楚河心中覺得不妙,嘴上還不得不道:「四轉!」

  消化了多寶道人的一粒蓮子,楚河的九轉玄功到了四轉,一身的手段也算超群拔尖。

  不過這樣的暴力手段,落到楚河這麼一個喜歡靠『計謀』的傢伙身上,也不知道算不算浪費。

  「不錯!我現在這具身體,堪堪五轉,我稍微壓制一下,也不算欺負你!」說罷一晃手裡的三尖兩刃刀,交手的意圖十分明顯。同時手中拋出一個寶鐘,封鎖了四方天地,外人難進,裡面的人要打出去也難。

  楚河看了看四周,有些苦惱,卻又只能聞言訕笑道:「真君有意教我修行,導我戰鬥,卻是我的福氣!」

  楊戩淡淡說道:「誰有空教你,爺認真的!不小心···會死!」

  「當然,你也可以當我在唬你,你且試試。」

  楚河心中微微一虛。

  有些不確定道:「我師父,你師祖那···不好交代吧!」

  楊戩道:「嗯!確實,不過你應該去過師祖的世界吧!以師祖的本事,留下你的烙印,然後在依照你的靈魂,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你,也不算什麼難事。不過···你就是你,死了就死了。他就是他,可以是你,但終究是他。」

  「對於師祖來說沒差別,但是對你來說,可不一定了。」

  楚河聞言歎了口氣。

  下一剎那,腳下一動,抽刀出袖,蓄勢而發。

  繼留人、斷章之後的第三刀。

  楚河將之名為『爆發』。

  蓄浩瀚之勢,累數日之功,一招爆發,以求絕命。

  在楊戩招呼他出來的時候,楚河便已經在蓄勢了。

  他一貫如此,也非一兩日的習性。

  如今看來,果然無錯。

  這一刀取自吳剛所傳的那一斧頭,蓄勢而發,精妙絕倫。

  九轉玄功四轉的巨力疊加,一刀劈出。

  在楊戩的視線裡,彷彿整個世界,整片空間都被分割成了兩截。

  面對楚河這蓄勢而發,凶狠決絕,卻又精妙無邊,彷彿貼合大道的一刀。

  楊戩臉上卻露出喜色:「來得好!」

  手中的三尖兩刃一挑,卻化作一條蛟龍一般,朝著楚河這蓄勢一刀迎去,絲毫沒有躲閃或者避讓的意思。

  兩人虎躍龍游,乍合驟分,一長一短,兩柄兵刃,在空中剎那間交換了百多擊,身形卻不斷的往上飛升,漸漸的彷彿在漫遊星河一般。

  空間似乎在他們的刀鋒之下變得薄弱,遙遠之處,有不少人感覺到了這場打鬥,遠遠透過夜幕,觀看著這一戰。雖然不知為何而起,卻無人過來插手,更無人過來打擾。

  楚河口中推諉不戰,但是真打起來,卻並非軟柿子。

  手中長刀劈砍,凶悍而又狂暴,更有飛劍隱於暗處不發,各種神通掐動,時刻準備見縫插針。

  或許是楊戩真的收斂了功力,二人纏鬥,確實有旗鼓相當之相。

  這倒是讓遠遠觀戰的一干闡教仙人有些意外。楊戩的本事,說句難聽的,已經超過了不少的師叔師伯。申公豹他們歷來不是多瞧得上,如今卻能與楊戩打成這樣,確實令他們大吃一驚。

  隨著兩人用力更深,種種神通在周圍顯化,不斷的干擾著規則,顛倒著虛空萬象。

  表面上看,兩人似乎愈打愈慢起來,但其實,那是因為時空都在他們的影響下,變得碎裂了節奏,變得失去了平衡。

  天空轟鳴之聲不絕,電打雷擊,明滅不休,威勢駭人至極。

  噌!

  就在兵刃碰撞的前一刻,楚河驟然以神通脫身,然後收起了長刀,取出了一柄長劍。

  此劍並非南明離火劍,而是公孫素的本體,那把通靈寶劍。

  楚河一心修行神通、法術、仙元,更精心鑽研各種鬼蜮伎倆,故而無法專注,入心劍道又或者刀道,近身而戰,若是對手技藝超凡,難免會受困。

  但是有了通靈寶劍,他卻只需人與劍合,二者同心,便可借得劍道感悟,瞬間掌控絕強劍術。

  楚河微微閉上了雙眼。

  楊戩杵著三尖兩刃刀,就在不遠處,卻也不攻殺過來,臉上掛著期待之色。

  一剎那即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預。二十羅預為一須臾,一日一晝為三十須臾。

  而楚河卻在二十分之一剎那間,突然流出了一滴眼淚。

  這一瞬間,他彷彿又變成了那個猴王,又回到了那個撕心裂肺的時刻。

  他感受到了這個天地最為深沉,最為深刻的悸動與情感,那裡有世間的一切道理,也有生和死的交融,它們本並非割裂,所有對它們的定義,都是一種自私的認為,所有對它們的指控,都是一種自以為是的誇張。

  「金風斜雨,三三劍。」

  沒有劍風,也沒有劍雨。

  因為金風斜雨,本不在外部,而在心頭。

  那才是昔日谷道人此劍的真正內涵。

  楚河借用通靈寶劍之力,與寶劍結合,憶往昔之情,卻在一瞬間將這一劍昇華。

  楊戩終於正色起來,楚河的力量本不為他看重,楚河的神通都無法克制他。

  他就像是楚河的天生剋星,任何楚河認為可以克敵的手段,面對他時都失效無用。

  但是此刻,他終於有了一絲把握不住的感覺,沒有劍光,沒有劍氣,但是那種危險的感覺卻如影隨形。

  沒有聲響,毫無徵兆。

  當楚河揮劍之時,莫名的···心頭有雨,眼角含霜。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3 23:24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決勝(上)

  劍意!

  一瞬間,楊戩便明白過來。

  劍意或者與之類似的東西,都是一種很玄的力量。

  從修行上甚至都很難解釋。

  那是一種千錘百煉的技法與內心結合之後,由外而內,再由內而外,相互震動所激發出來的力量。

  戰鬥之時運用的好,甚至可以達到超越階層的效果。

  對於楊戩這樣的大拿來說,谷道人所創的『金風斜雨三三劍』當然算不得什麼絕技,即便這劍法曾經被列為天下絕強的劍法之一。

  但是當這劍招賦予了靈魂,便受到了昇華。

  一瞬間,在劍意的沖刷下,楊戩腦中甚至都跳過了一些往昔的畫面。

  雖然被他強大的意志,在瞬間便全都捏碎。

  但是楚河的劍,已經投機遞到了他的胸前。

  再往前一寸,便好像要勝負已分。

  楊戩身形微微一晃,任由楚河那一劍劈在胸口。

  整個人從當中裂開,左右兩邊身體卻自行補全,化作了兩個一模一樣,甚至氣息、實力都相仿的楊戩。

  一劍劈開,化作二人,實力不減,甚至可謂疊加。

  這就是神通,這就是妙法。

  為什麼楚河不真的鑽研所謂劍意、刀意,即便知道它們確實厲害?

  因為劍法再高也不及神通變化多端,應用廣泛。

  一左一右兩個楊戩朝著楚河合圍過來,兩把三尖兩刃刀上下齊攻,一片銀光炫舞,將楚河四周封鎖的滴水不入。

  楚河此時劍法雖強,卻也不是兩個楊戩的對手。

  同樣是身形一晃,楚河也變出了分身。

  不同之處在於,楚河的分身迅速又施展手段,將楚河塞進了一個大葫蘆裡。

  葫蘆中,楚河揮劍而孕育殺氣,當殺氣凝聚到了極致,便化作一點幾乎是貼近於先天,卻又差距無限的殺機飛出葫蘆口,朝著一個楊戩飛快斬殺過去。

  「好精純的殺機,這一道神通,倒是與那陸壓道人的斬仙飛刀,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遠遠觀戰的赤精子忽然開口說道。

  其實認真來說,赤精子與楚河是有一段淵源的。

  楚河屢次副本都投身青城山,以青城弟子為號。

  而青城派的祖師爺,往上推一番,赤精子也堪稱其中之一。

  當然了後世的許多修行門派,來歷往往複雜,通常是由好些個道統混雜而成,具體要說是某一人的傳承,那也勉強。

  而且前文早提,十二金仙喜好傳道,諸天萬界無限制的播種,這才引發了這番封神大劫。青城派與赤精子有些關係,那也是合情合理之事。當然了,這樣的香火緣分,這裡之所以拉出來闡述一番,也可以當做是在水字數。

  「不!還是差了許多,他這殺機雖然凝練,但是依舊分屬後天。其實後天先天本無區別,唯獨那先天之意,乃是上通天宇,下連地淵。殺機一動,便是天地宇宙齊殺,便是天要爾亡,不得不亡。相對而言,後天殺機,源自於生靈惡念,尋常生靈的殺伐之欲,很難抵達那個層次。」

  「申公豹師弟的這一式神通,或許本就模仿於那陸壓道人的斬仙飛刀,卻已意不除,心意未平,主觀而動,以己殺為念,難以放大至於天地。楊戩師侄定然無虞。」廣成子雖然好似處處被那多寶道人壓一頭,但來歷古老,見多識廣,又是元始天尊大弟子,一雙慧眼堪稱毒辣。

  這一番話不僅解析了楚河的神通奧秘,更是指出了一絲陸壓道人的斬仙飛刀核心秘密。

  那陸壓道人的斬仙飛刀,看似無人不斬,只需一拜,葫蘆三轉,便可飛出一道白光,斬下敵首,甚至覆滅元神。簡直太過Bug,感覺比混元金鬥還要蠻不講理。

  如此厲害之物,陸壓道人為何後來便送給了姜子牙?

  而且陸壓有此至寶,何以未曾被眾人敵視、忌憚?

  廣成子此番言論,便可挖掘一絲真相。

  所謂的葫蘆中的三道火,便是天地人三種怒,三者齊怒,迸發殺機,自然無人能逃。除非是那三界六道無影蹤的大羅金仙,又或者如九尾狐妲己這般的天賦異稟,才能在這一斬之下,逃得生機。

  只是人怒易得,天地之怒卻是難得。

  縱觀斬仙飛刀在封神原著中的五次出場,無不攜大勢而來。

  故而威風煌煌,反而是此戰之後,便再也沒了消息。

  而弱了數籌的化血神刀等法寶,在後世依舊有不少邪魔外道仿製。

  閒話少說,視線回轉。

  楚河那一道劍光飛出了葫蘆口,刺向了一個楊戩。

  卻見那楊戩也不甘俯首就戮,而是眉眼一睜,一道光華飛出,與楚河那葫蘆中孕育的絕殺一劍碰撞在一起。

  撕裂長空,卻又寂靜無聲。

  唯有那光芒交匯處,空間一層層的破碎。

  若非這封神一役未曾開始,更別提結束,以至於整個時空都被隔絕在一片迷濛中。只怕二人這交手引發的時空暴亂,甚至可能無序的牽動一些通往異世界的通道。

  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楊戩的提前佈置,正巧是擋住了這些破碎的空間亂流,不至於讓二人交手帶來的災禍,播撒人間,引發禍亂。

  嘎吱···!

  透明的大鐘開始晃動,隱隱有一絲絲的裂紋。

  楚河與楊戩二人很有默契的收手。

  「此處戰的並不暢快,可敢與我於星空中一戰?」楊戩收起神光,楚河也收起了那殺機,二人相對而立。

  楚河此時難得的也被調動起了戰鬥之心。

  幾百章沒打過架,觀眾老爺們差不多以為這是一本鹹魚小說了。

  這個時候,怎麼也要剛一波。

  何況透過之前的交手,楚河能夠察覺到,雖然楊戩嘴上說的厲害,但是這分明是在交手給他喂招。

  他那一招一式之間,近戰和遠攻完美契合,神通和戰技交融一體的戰鬥方式,令楚河大開眼界。

  楚河曾經以為,九轉玄功修了那麼多的神通,有了那麼強的威能,而僅僅憑借附加的肉身蠻力而去近戰,是一種很浪費也很無腦的用法。卻不知不覺也走入了歧途,顯得偏頗。

  楊戩糾正了他的錯誤,成功的告訴他,神通和近戰,蠻力和法力,是可以同時進行,同時施展的。

  二者疊加,才是九轉玄功真正的打開方式。

  「有何不敢!」楚河點頭答應,隨著楊戩直撲星河。

  而遠在朝歌大劇院中,截教所演的戲劇聖人東海釣金鰲,已然到了最高···潮的部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3 23:25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決勝(中)

  此時舞台上,扮演通天教主的卻是截教大弟子多寶道人。

  也唯有他,才能辦演出那天地至聖的傲然。

  同時也唯有他,才敢去扮演通天教主。

  以幻術佈置的舞台上,大海澎湃,波濤洶湧。

  唯有獨聳而起的礁石上,半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

  三清本為盤古元神所化,先天凝形為老中青三者,通天教主看起來這般年輕,甚至似乎稍稍失了莊重,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了,老中青的形象,只是三清的起步點。並非說他們固定了這麼一個形態。

  他們的起點確實高,但是他們的成就,某種意義上來講,卻已經超越了開天闢地的盤古。

  所以,盤古元神起初對他們的定義,也並不能禁錮他們。只是一種習慣性的形象表象罷了。

  就像元始天尊有無數種面孔,去應對無數種人。

  通天教主也是一樣。

  做了截教教主的通天,如今在金鰲島上,所顯化的形象,也如元始天尊一般,好似一個威嚴的中年,時而又如道德天尊一般,是煊赫老者。

  唯有很早以前,就跟著通天教主的多寶道人,還能記得通天教主那曾經年輕、風華、俊逸的面孔。

  手持著墨竹釣竿,一根細線延伸出去,放在那洶湧的波濤之中,隨波逐流。

  此時仰望天穹,便可見天柱崩塌,天空破開了一個大洞。

  洶湧無情的天河之水,正從那個大洞裡氾濫下來。

  似乎正有女神手持五彩神石,義無反顧的朝著那洞口飛去,要堵住那來自天穹的漏洞。不過形象很虛無,並不細緻、真實,顯然是作為背景存在,不適合過於逼真,以免喧賓奪主。

  而傾瀉下來的天河之水,大量的匯入了洶湧的東海之中。

  東海之中,蛟龍翻滾,妖魔洶湧肆掠,它們掀起波濤,想要跟隨著海浪一起吞滅人間,覆滅蒼生。

  而通天教主,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塊定海神山,將這片洶湧的汪洋死死的壓住。

  釣竿每一次甩動,都會捆住一條猙獰兇惡的蛟龍,將它釣起來然後被通天教主收入袖中。

  這些惡蛟尚未實現它們凶殘的願望,便已經被通天教主堵住,胎死腹中。

  難怪截教那麼多的法寶都是用蛟龍煉製,感情源頭在這裡。

  隨著一條條惡蛟被收服,那洶湧的海浪似乎也稍稍平息了幾分。

  台下的觀眾們看的也都目不轉睛,甚至屏氣凝息起來,不肯錯過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瞬間。即使這段表演,沒有一句台詞,甚至動作都顯得簡單而又重複。但是這就是大片,這就是效果,這就是大製作。那些低成本,小製作比不過,是有道理的。

  曾經有一位賢者說過『藝術就是爆炸』,這話偏頗了。但是『藝術』就是燃燒特效,這個···似乎有點對。那位對楚河影響極深,甚至一力促成楚河,在套路這條不歸路上狂奔的許導,不也沉迷特效,不可自拔麼。

  一些其他的參賽者,一面觀看,一面心中委屈。

  比個賽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用得著嗎?

  這麼龐大而又真實恐怖的幻術,這是下了大本啊!

  他們表演的時候,可是最多請幾個修士在後台,放一些法術或者幻術,製造點煙火效果,增加一點氛圍呀!

  這個『金鰲戲劇社』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當然這也是這些觀眾們單純,如果他們知道,還有一個叫做『楚河』的傢伙,並且知道他做過什麼的話,就絕不會這麼評價金鰲戲劇社了,和那位比起來,金鰲戲劇社幾乎所有人加起來,都未必有那麼···咳咳!

  看著金鰲戲劇社的表演,一眾闡教中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過卻依舊戰意高昂。

  顯然並未被嚇住。

  這只能說明,他們似乎也有相同的打算。

  演技不夠,效果湊,劇情不行,特效行。

  跨越了幾千年,闡教和截教的門徒,幾乎都領悟了藝術的真諦。

  而釣起了蛟龍,波濤並未平息。

  在那深海之下,還孕育著一頭凶狠而又懵懂的巨獸。

  金鰲!

  這是洪荒異種,秉承天外而生,其孕育時,或許天地都未曾分開,還屬於鴻蒙一片。

  通天教主要降服它,不讓它推動潮汐,撲向大地,也廢了好大的力氣。

  一根細細的釣線,承載的卻是兩個偉大生靈的角力。

  這方面,幸好多寶道人不僅演技夠,並且修為也匹配。這才將當時的那種無窮力道凝聚於一線,無數生命安危,都繫於這一搏中的緊張感和緊迫感,完美的呈現了出來。

  這一幅畫面,徹底的讓闡教中人緊張起來。

  那獲勝者的獎品,固然難能可貴。

  但是輸給截教,這更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們的劇本雖然討喜,但是就畫面來說,沒有一幕,比得上眼前這一場景。

  該怎麼辦?

  臨時改劇本嗎?

  通過語言的調動,通過故事的發揮,引導觀眾的情緒,從而獲得轉機?

  眾人腦中念頭急轉。

  甚至有些忽略了天外星空之中,楚河與楊戩的搏鬥。

  此時楊戩和楚河,便真的已經打出了火氣。

  在星空浩瀚,無垠宇宙中,遠離了大地,甚至遠離了一些神國和仙境,二人交手便再無顧忌。

  楚河化身為通天徹地,長達數萬丈的巨猿,手持定海神針,站在那星空之下,宛如齊天大聖跨越時空而來,鬥戰神佛穿越世界而至。

  而楊戩也同樣化身巨人,手持三尖兩刃刀,與楚河酣戰一處。

  兩人每一拳,每一腳,每一次攻擊,都擁有著破碎小型星辰的力量。

  恐怖的波動,傳盪開來,令許多遙遠位於仙境、神國中的生物瑟瑟發抖,感到害怕。

  許多仙人和神明,開始拉動他們的世界,遠離這兩個煞星。

  「看好了!這才是神通的正確用法!」

  「斗轉星移!」楊戩的身後,有奇異之神獸凝聚。

  無窮的星光以其為核心旋轉,彷彿整片星空都成為了他的主場,他就是星空之子,星辰之王。

  而揮動著三尖兩刃刀,那無窮的星空,化作璀璨的銀河,在他的刀鋒出旋轉,猛然一劈,朝著楚河揮動過來。

  這一招,將神通和戰技,徹底完美的融合為了一體。

  在這一斬之下,楚河的什麼斷章、留人、爆發都顯得那麼的膚淺和無用。

  有些招數,天生就如此耀眼,天然的便是這般恐怖,不用手段,無須妝點。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3 23:25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決勝(下)

  嗡!

  定海神針用力一杵,積蓄的心念之力,猶如巨大的波紋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這一招楚河解不了。

  因為它太強大,也幾乎沒有破綻。

  至少楚河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故而他唯有強行以龐大的心念之力干涉甚至影響現實。

  既然沒有破綻,那就強行造就破綻。

  「找到了!」楚河手指併攏,用力一揮。

  南明離火劍飛出,直刺那強行造就出來的破綻而去。

  南明離火劍當然不足以對付楊戩。

  事實上,楚河早期擁有的一些法寶,漸漸的已經難以跟上步伐。

  昊天鏡和時光尺,因為涉及時空,價值倒也還算不凡。

  南明離火劍這樣的法寶,就顯得有些弱了。

  楚河都準備將它傳給凌小鈺那丫頭算了。

  不過此時楚河放出南明離火劍的作用並非傷敵,而是證實他尋得的破綻真實有效。

  緊接著的便是定海神針那浩浩蕩蕩的進攻。

  轟隆!

  星空震盪,無聲爆炸。

  星光在碎裂,銀河在爆炸···這當然只是光影造成的錯覺。

  楚河和楊戩是強,但是還不至於有如此威能。

  楊戩真身降臨定然可以,但是現在的楊戩,卻只是整體實力勝過楚河一籌罷了。

  強勢消耗心念之力,扭曲了現實,從而扭轉了結果。

  楚河毫不停手,活學活用。

  神通:回天返日。

  身後有神異之獸影晃過,手持著定海神針,運轉長棍卻像是驅趕著烈日,朝著楊戩撞擊過去。

  神通化作了武技,那究竟是武技還是神通?

  不用計較這麼多。

  這終歸是···九轉玄功。

  而另一邊,楊戩也再度施展神通,結合神通和戰技,迎接來自楚河的挑戰。

  星河顫抖,眾星無光,宇宙虛空,撕裂出無數的破綻,流淌著撕裂一切的宇宙風暴。

  二人越打越凶,越戰越猛。

  在楊戩的激發下,楚河那平日裡壓制的凶性,暴虐,還有傲然一戰的本質,都被引導出來。

  曾經的楚河,也是說出『楚河為漢界,士卒不可辱』的勇士,那時候他的畫風還是傳統派仙俠男主的畫風。

  只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朝歌城中,截教的大戲,在繞樑不息的掌聲中落幕。

  截教一眾,臉上皆流露出驕傲和自信的神采。

  他們相信,在規則的範圍內,在不用神通、法術干擾觀眾判斷的前提下,他們已經必勝無疑。

  闡教?

  呵!

  還能如何?

  玩大場面?

  燧人氏造火,雖然也有一些場面。

  但是那根本比不上聖人東海釣金鰲,定海無邊功德生,那閒庭若步之下,收服無數妖孽,更鎮壓洪荒金鰲的本領,定然如同一幅不朽的畫卷,死死留在觀眾的心中殘餘不去。

  這種震撼畫面下,再看接下來的表演。

  無論那劇情多麼的震撼人心,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這就好像,剛剛吃完了頂級麻辣的火鍋,再去吃別的炒菜,無論那菜餚做的多精緻。還未散去的麻辣口感,都會麻痺了嘴唇和舌頭,讓平日靈敏的器官,對其它的味道都變得麻木起來。

  截教中人勝券在握。

  闡教之人自然也不甘認輸。

  所以他們放手一搏。

  竟然將原本定下的第一幕戲,直接調整到了後面,調轉了時間順序,製造懸念的同時,也用大場面,將之前殘餘的『味道』先沖洗了再說。

  漫天的魔影,天黑之後,天地間的一片蒼茫混沌。

  妖魔的嘶吼聲,人們在躲避妖獸、妖魔的襲擊,而發出的慘叫和咆哮聲,此起彼伏。

  一瞬間,就將人們帶回了那個生存無比艱難,人族弱小,在萬族夾縫中生存的年代。

  而電閃雷鳴之中,卻有一人,站在山巒之上,看著那從天而降霹靂下的天火。

  看著在天火之下,退卻不前的妖獸,突然生出了上天盜火之心。

  不錯,燧人氏造火,並非單純的鑽木取火,更是入得天庭,去往凌霄,從天宮之中,盜取人族擁有火焰,可以讓凡人使用火焰的權利。

  水火無情,常常並列而提。

  但是與貼合大道,幾近於道的水不同。

  火,象徵著的是權利,是崇高,是光明,更是希望。

  在荒古時代,人···是沒有資格使用火的。

  除非是打破常規的修行者,可以用出修行的火焰。

  但是他們的火,不是凡火,難以被凡人利用,無法普及開來。

  唯有天火,唯有那火焰的權柄,才能授予天下眾生取火之權,才能讓所有人都在黑夜裡,擁有光明,驅散猛獸,獲得生機,獲得希望。

  這開篇第一幕,震撼人心,光影的變幻,情景的推動,不斷的洗刷著上一幕戲劇,殘留的跡象。

  轟!

  星辰之間,楚河和楊戩的戰鬥似乎已經快要落入尾聲。

  龐大的調動神通,化身巨大,帶來的消耗也是海量。

  即便二人都修了九轉玄功,仙元儲存遠超尋常,此時也難免有力竭之感。

  「再打下去,不是兩敗俱傷,便是氣力耗盡,說不準被一些暗中窺視的鼠輩撿了便宜。大舅哥,不如你我直接一招決勝負如何?」楚河提出了一個很狗血的提議。

  同時『大舅哥』三個字,頓時讓楊戩渾身火飄,恨不得立刻將楚河撕碎的摸樣。

  「好!」楊戩果斷的回答了一個字。

  楚河露出堅定的表情,收起定海神針,然後長長吸了一口氣。

  星海的龐大靈氣,匯入他的體內,又變成磅礡的仙元。

  而眉心的紋路,也睜開了神眼,閃爍著光芒,盯著楊戩。

  楊戩同樣雙指併攏,抹過眉心。

  眉心一道天光乍現,瞬間讓宇宙都有清明之感。

  兩人的眉心一目,看似類似,實則不同。

  就像楊戩的天眼和聞仲的天眼決然不同一般。

  聞仲的天眼,有辨忠奸,識善惡,審判惡人,封鎖敵意之能。而一旦凝聚了目光,便能釋放出堪比天罰般的雷電之光,粉碎一切罪惡和不潔。

  楊戩的天眼,卻能縱觀三界六道,甚至穿越時空,探尋諸天萬界,或許這也是他為什麼能那麼快修成大羅金仙的原因。要知道和呂洞賓這種來歷深厚,轉世重修的傢伙不同。楊戩對於許多荒古起便出世的傢伙來說,就是一個後輩小輩。他卻能扶搖直上,超過了許多前輩,那才是真的天賦異稟。

  而楊戩的目光凝聚之時,便能匯聚成洞徹之光,粉碎真空,破壞一切。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4 22:46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誅心

  轟隆隆!

  電閃雷鳴,狂風不止,有天火從星空之外隕落,有最污穢之水從深淵湧起。

  它們齊齊包裹著燧人氏,讓他的身體在雷電中枯朽,在狂風中零落,在天火中焦化,在污濁之水中腐爛。

  但是那不屈的靈魂,依舊緊緊裹著那一團象徵希望的火種,倔強的撲向人間,哪怕那火焰以他的靈魂為養分,燃燒著他的根本。

  「罪人燧人氏,偷盜火種,罪無可赦,三界共誅,萬法齊滅···。」遙遙天穹之上,傳來了冷漠無情的審判聲。

  而那無窮的恐怖中,包裹著火種的靈魂,卻看著越來越近的大地,渙散的臉上發出源自內心的笑容。

  觀眾皆含淚,滿場呼其名。

  所有人感同身受,彷彿此刻已然徹底帶入了那種亢奮的情緒中去。

  犧牲!

  為了天下,為了大義,為了別人而徹徹底底的犧牲、放棄自己,這種無私的情懷,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做不到。但是當我們看到這樣的事情,聽聞這樣的故事時,卻又會不由的敬佩,受到感染和鼓舞。

  正是因為我們都做不到,所以才會更加的願意去信任這種情懷,並且為之感動。

  「太無恥了!」這話是無當聖母說的。作為黎山老母的化身,因為其本身古老的難以考究,所以有很多事情,她都比太多人清楚明白。

  「太下作了!」這話是長耳定光仙說的。講道理,這是一個無恥的傢伙,但是現在他卻由衷的覺得,有人比他的無恥還要下作。

  「太···過分了!」雲霄仙子緊皺著眉頭,那張出塵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絲的厭惡。

  最終還是金靈聖母搖搖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和一絲淡然說道:「固然闡教中人肆意篡改歷史,卑劣而又下作,但是毫無疑問,他們贏得了人心,你們看···。」

  順著視線望過去,幾乎所有人都投入到這場別樣的『狂歡』中去,那畫面中『燧人氏』的自我犧牲,就像是一道興奮劑,直接注入了每一個人的體內,那荒古時代的苦難、弱小、掙扎,與此時的犧牲、壯烈、偉大,徹底的連成了一條線。

  這其實也是一種『爽』,一種虐爽。

  痛苦的爆發,自我的犧牲,成功的擊破了人們的心防。

  沒有人還會想起上一幕戲劇中,那聖人釣金鰲的聲勢浩瀚。

  因為那雖然也是拯救蒼生的功德,但是卻像是飄在天上的雲彩。你即使知道它的壯麗與美麗,也無法將它握在手中。

  而眼前的這一幕,就像是生活在他們人群中,與他們一起的某一個人,忽然之間覺醒了某種使命,然後歷盡千辛,最終犧牲了自己,為整個族群帶來的光明。

  他彷彿一直就在身邊,一直存在,卻始終沒有被發現。偶有一日,一舉成名天下知。這看似很『虐』,但是暗藏的爽點,卻刺激著人們,似乎相信,如果他們也捨得這樣犧牲,也會有這樣被歷史銘記的一天。

  趙公明咧著嘴,撮著牙花子說道:「雖然不曾親眼見證,但是都聽說,當時燧人氏上天借火種,天帝欣然應允,並且還請來九天玄女,幫忙施法。這樣賺取功德的事情,天帝歷來不甘人後。怎麼會橫加阻攔···。」

  「無恥!」

  ···!

  截教一眾中,叫罵之聲便更加此起彼伏起來。

  原本還有不少人心中不解,這教中大佬們,為何都要唾罵。以為這些大佬們是輸不起,心中都難免有些看輕。

  如今瞧來,果然是···無恥之尤!

  當然闡教弟子雖然歷來也稱得上腹黑,但是不至於檔次掉到這種程度。

  奈何,也有一些特別『出眾』的弟子,暗中遞了條子,稍稍修改了幾幕。

  雖然起初闡教一眾是不打算用的,因為這樣一來,雖然可謂穩操勝券,但是不僅可能惡了天帝,更有可能被修行界傳為笑話。畢竟人間百姓,不知其中究竟,那些曾經親眼見著,或者經歷過那些時代的修行者,還能不明白麼?

  但是截教帶來的壓力太大了。

  誰都不想輸,所以···無恥也就無恥吧!

  總之輸給截教,那更難看。

  「無恥···!」星空之中,楊戩爆發出更加恐怖的咆哮和怒吼。

  楚河與他約定,一招定勝負。

  他聽之信之。

  原本楊戩不是這般無智之人,甚至可以說,楊戩的智慧,是更勝過其武力的。

  如果有人真的將他當做只會用蠻力的莽夫,那一定會吃個大虧。

  但是楚河那一聲『大舅哥』點爆了他的怒火,故而稍稍放鬆了一絲對楚河的警惕。

  加上楚河與他對戰以來,表現一直上佳,彷彿已經蛻變成了一個敢打敢拚的猛士,稍稍的覆蓋了一些楚河以往給他留下的印象。

  但是就在此刻,楚河那過往給他留下的印象,再度深刻起來,並且想忘都忘不掉。

  所謂一招定勝負,那當然是蓄力一擊,耗盡所有。

  十分的力,也要用出十二分。

  楊戩這麼做了。

  而楚河卻以金鯉擺尾脫身術,在關鍵時刻,搖頭擺尾而去,躲開了楊戩這浩蕩的一擊,根本沒有出招與其對轟。

  乘著楊戩舊力用老,新力未生之時,楚河的定海神針敲打在了楊戩的後腦勺上。

  嗡的一聲,滿頭眩暈,星辰搖晃。

  楚河這一棍子,當然敲不死楊戩。

  但是以楚河的巨力,打的楊戩稍稍暈厥幾分,卻也非難事。

  等到楊戩從暈厥中清醒過來,看著衝著自己發笑的楚河時,知道此戰勝負已定。

  楚河可以無恥,但是他若再糾纏,就失了風度。

  「我果然還是很不喜歡你,並且···瞧你不起!」楊戩咬著牙說道。

  想他楊戩,三界之中,諸天萬界也是文武雙全,智計無雙的人物。如今卻在楚河這麼個傢伙手裡栽了跟頭,何等冤枉···。

  幸好封神時期,一切隔斷,這一戰的勝負,只會在這個時間段流傳。

  要蔓延到諸天萬界,還需要一些時間。

  當然,這也是楊戩不曉得,他那無良的祖師爺,其實最近鼓搗出了一個諸天萬界直播間,正在直播扭轉封神,並且轉播了這場大戰。

  此時滿屏幕的『老鐵666』『老奶奶過馬路我不服,就服申公豹的套路』。

  而那還在諸天萬界同身同心的三界戰神楊戩,早已氣的滿臉鐵青,閉關不出,並且揚言,以後見到姓楚的,都先打斷腿再說。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4 22:47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第一屆輸了,下一屆再來嘛

  楊戩輸了,輸的很不服氣。

  但是輸了就是輸了,楊戩的風度不允許他不認賬,更不允許他像一個無賴一般,強行壓著楚河與他再來一戰。

  何況即便是楊戩想開了,丟點面皮,也要把輸掉的贏回來。

  楚河還未必答應呢!

  反正該打的都已經打了,他大不了以方才一戰,偶有內傷,重傷未癒,不可再戰為理由推脫。

  作為勝者,沒有人該再懷疑他是膽怯了吧!

  總而言之,這看似轟轟烈烈的一戰,便以這樣一種頗為滑稽的方式結束。也算是···符合了楚河的畫風。

  更算是加深了人設。

  而朝歌城中,大劇院裡,闡教以大比分贏了比賽。

  雖然很不厚道,出了詭招,但是勝利是毋庸置疑的。

  截教沒有輸在表演上,卻輸在了人心上。

  所以大家都很不服氣,有些搞事之輩,搞事之魂燃燒,跳著腳的要直接和闡教逞兇鬥狠。

  打群架,截教就沒慫過。

  當然,這種風氣暫時被多寶道人壓了下來。

  不過他也沒有將話封死。

  扭轉封神是楚河的任務,而不是他的。

  他參與的其實已經夠多了,即便是為了緬懷過去。

  至於什麼心靈漏洞,元神執念···只怕是想多了。多寶道人的真身是如來佛祖,都已經是諸天萬界最頂尖的大覺悟者了,還看不透這點過去?

  參與進來,也不過是當做小遊戲罷了!

  就在這種沸沸揚揚的氣氛中,楚河回到了朝歌。

  與楊戩一戰的好處顯而易見。

  在闡教中,他的話語權明顯在提高。

  話語權是和實力對等的,哪怕元始天尊再看重一個人,若是這個人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那也不能服眾。

  「師弟!如今吾等幸不辱命,也算助你保住了至寶,事已至此,吾等也當拜別了。」一番客氣、恭喜完畢,廣成子對楚河說道。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楚河。

  就是要看看這個師父新收的入室弟子,是否『懂事』了。

  楚河卻取出那樹枝,雙手捧上道:「此物天成,有奇異之力,似非此界之物。貧道境界低微,手段貧瘠···。」

  說到這裡的時候,在場的眾人中,有幾個人的眼角分明抽搐了一下。

  譬如黃龍真人,譬如黃龍真人,譬如黃龍真人···。

  楚河這話,在他與楊戩對戰之前,眾人還是信的。

  但是見過他和楊戩之戰後,再聽信了,那就是愚不可及了。

  「故而貧道以為,還是交給眾位師兄代為保管為妙。」

  聽聞楚河之言,眾多師兄甚至師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雖然這異寶,他們無法獨自擁有。

  但是此寶天成,蘊含有異界之道,有借鑒之功效,若能領悟其中一些道理,對於修行還是很有幫助的。

  他們大可以開個法會,進行一場論道。

  相互湊在一起,一面齊齊參悟此寶,一面互相交流,互相促進。

  「不過···!」楚河緊接著下來的一句不過,卻又將所有人的臉色給拉了回來,紛紛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赤精子尬笑道:「師弟有何要求,儘管提來,吾等若能辦到,定不推辭。」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好處。

  如果楚河沒有顯露實力,這群人大概是直接收走樹枝,一句『代為保管,以免引禍』便罷了,哪裡還會與楚河委婉這麼久,甚至還願意許下承諾。

  無論是闡教還是截教,弟子大多是從荒古、遠古走下來的,信奉的其實都是實力為尊,拳頭至上。

  仁義、禮讓是後來儒家、墨家發揚的東西。

  正邪之分,更是道家融合了儒家,才逐漸演變出來的一種管理規則。

  截教之中,吃人大妖,滿手血債的兇惡之輩,那是層出不窮。

  即便如此,闡教與截教其實也只是道統之爭,只是封神之爭,更是各自為了自由而進行的戰鬥。

  根本不涉及什麼正邪。

  闡教也從未自以為是的將截教打入邪魔一流。

  這個時代所謂的邪魔···大抵指的真的是邪魔,種族的區別,而不是政治成分的區別。

  「不過還請諸位師兄體諒,截教眾仙畢竟是我商朝主流,聞仲太師更是截教三代弟子。師弟我也不便得罪太狠,何況···此戰吾等雖勝,卻也有勝之不武之處,難免落人口實,說我闡教不知禮數,亂了章法。」楚河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彷彿之前出那餿主意的不是他一般。

  這般厚臉皮,就非一般人所能比。

  「嘶···此子,有點東西啊!」這是幾個老謀深算的闡教大佬對楚河這一刻的看法。

  一個人不要臉不是什麼稀奇事。

  為了生存,再不要臉的事情,再不臉的人,他們都見過太多了。

  但是像楚河這樣,自己挖了個坑,然後面不改色的利用這個坑來說事的傢伙,他們還真沒見過。

  楚河不管眾人內心對他的評價,繼續說道:「故而師弟覺得,每三年舉辦一次戲劇大賽,然後重新定義這異寶的歸屬,能夠暫時平息矛盾。」

  「眾位師兄以為如何?」

  「當然了,眾位師兄若是對下次比賽的信心不足,師弟願效犬馬之勞。」

  楚河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彷彿方才之言,一點都沒有刺激和脅迫之意。

  廣成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一直不怎麼發言的道行天尊在十二金仙中,屬於接近於老好人的角色。

  此時見氣氛尷尬,便出來打圓場道:「既然師弟已有決斷,吾等也不好干預。此物確實為師弟所有,吾等借去參悟數日便還,那也是應有之禮。」

  「不過下一次這什麼大賽,吾等便不便參與了吧!」

  說到後來,老好人的語氣裡也夾雜了一絲火氣。

  他們是金仙,是三界少有的大能。

  單獨以一個世界而論,他們已經處於仙人的頂端,是修行的終點。

  仙者超出世外,跳出輪迴。

  金者永恆不滅,不損不壞。

  他們不是被人戲耍的猴子,被人牽著鼻子亂轉,還一點想法都沒有。

  他們可以容忍,為了一件寶物,還有一點···湊熱鬧的心理,參與一次這樣所謂的大賽。

  但是絕不會容忍,始終如同猴子一般,在那舞台上,弄虛作假,扮演花樣,給一些螻蟻般的普通百姓去看。

  這方面,顯然道家人士,沒有佛門中人會拉下面皮。難怪到了後世,道統傳承上有些比拚不過。

  別說是此刻戳開了說的闡教。

  只怕若無意外,截教也不會再搞第二次這種活動。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3-4 22:47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花樣

  「但如果,是輸了的一方,接下來三年,遇見勝方,都自動退避三百里呢?」楚河話鋒一轉,直接抵住了道行天尊的話。

  這話···有點意思啊!

  所有正欲拂袖而去的闡教門人,皆紛紛停下了腳步。

  這可不僅僅是氣性之爭,更是切切實實的利益。

  比如截教仙和闡教仙道左相逢,路邊正好有一株靈藥,靈氣逼人,格外可人。

  這個時候,截教因為輸了闡教一籌,需當退避三百里。

  於是一場爭鬥免於微末,闡教仙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了好處,哪怕說不准修為還不如那退去的截教仙。

  至於不遵守承諾?

  呵呵···此事若成,上面答應賭局的大佬不要面子啊!若違背了大佬們的承諾,壞了大佬們的面皮,那就等著被扒皮拆骨,抽出元神永世不得超生吧!

  修為到了一定境界,資源什麼的都是虛的,就像十二金仙,他們要什麼修行資源沒有?崑崙山上,那成片的靈藥,滿山的寶物,散發的奇光,隔了半個宇宙都能瞧見。除非是最頂級的異寶、靈寶,能促進他們修為進展之物,否則的話,還不值得他們臉都不要。

  而這樣的寶貝,這天下只怕再難尋得『野生』的了。

  這又不是荒古時期,路邊踢到一塊石頭,說不準都是開天闢地時誕生的混沌神石。

  經過從荒古到遠古,遠古再到上古的搜刮、盤剝、消耗。靈山大川、洞天福地、深山野林裡,若說成了氣候的靈藥,一些檔次低些,後天所成的靈材,確實不少。

  但是先天的靈寶,來歷不凡的異寶,只怕是基本沒有了。當然了,那些普通貨色,頂層大佬們不需要,不代表那些普通門人,傳下的道統門人不需要。

  十二金仙熱衷傳道,即便是在此時,他們各自地盤上,那也是收了不少外門弟子的。雖然大多只有名義上的瓜葛,甚至許多只是聽他們講過道,連名分都未曾定下。

  若真要計較,說那些是闡教門下,似乎也勉強說得過去。

  十二金仙熱衷傳道,不就是為了一口功德,然後借助功德之力,修成大羅金仙麼?

  混元大羅金仙,聖人至尊,諸天萬界食物鏈頂端的強者,他們不敢奢望。但是跳出棋盤,萬界逍遙的大羅金仙,他們可還是要想一想的。

  世界就是一個池塘,當你足夠強大,看清它的真面目時,你就會覺得它是一個牢籠。

  這就好像,我們小時候,走得慢、膽子小,以為世界就是生活的小小縣城,若是多往一些曲折的巷子裡走幾步,都會感覺是在冒險,心中砰砰作響。但是當我們長大了,足跡踏遍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就會知道它其實很小,然後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出去···再走出去。

  出城、出省、出國···。

  本質上人···或者生靈都嚮往自由。什麼是自由?不再束縛眼界,去看更加廣闊的天地,或許便是一種自由。

  停下了腳步,不代表認同了楚河。

  他們也只是感興趣而已。

  何況,楚河這話,不過是空口白牙而已。

  有兩個關鍵點,沒有解決。

  其一,如何保證截教眾人也答應這個規定。

  其二,如何保證闡教每次都贏。

  沒有人喜歡輸,而闡教眾人捫心自問,沒有必勝的把握。

  如果輸了,以後面對截教眾人,需要退避三百里···那可太滑稽了!

  楚河知道這些人的顧慮,於是拿出腹稿道:「諸位師兄,貧道乃是同門,難道還會坑你們不成?三年之中,貧道會培養數十支劇團,然後不斷重複師兄們編排的戲劇,然後發揚同等風格的戲劇。如此一來,再開比賽時,我們闡教就有了天然的群眾基礎。到那時,哪裡還有不勝的道理?」

  廣成子等人聞言,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雖然楚河的人品值得懷疑,但是他們自信楚河不敢晃點他們。

  如果楚河真的這麼老老實實的執行了這個想法,那麼他們的贏面確實很大。

  至於還有輸的可能···都已經這樣作弊了,那還輸了,只能說是丟人。

  這世上哪有什麼事情是十足把握的?

  當一件事的贏面佔據了六七成,那就已經可以當做十全把握去做了。非要等到十成足夠了再去開始,只會不斷的錯過機會,蹉跎人生,最終所有的構想都只是構想,永遠都無法實現。

  當然了,為了防止意外,孤注一擲也是不可取的。所以才會衍生出,計劃二、計劃三這種東西。雖然耗費了時間,但是補充了漏洞,萬一豪賭失敗,還能有挽回的餘地。

  很多人,賭一把,血本無歸,不是因為他們不該搏,而是他們不該只有一個計劃,就開始搏。

  所以楚河又說道:「當然了,這也不是十全十的把握,師弟我會提前準備一個劇本,師兄們看著排練。而且哪怕···萬分之一的概率輸了,師兄們也可以提前找好理由,關閉山門,靜修不出。左右不過是三年而已···。」

  楚河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再猶豫就顯得真沒膽了。

  於是廣成子終於又開口道:「師弟此法固然不錯。然那截教之人,自負跋扈。師弟如何說服他們?」

  楚河道:「此事,自然交給師弟我了!」

  關於如何說服截教一眾,楚河當然也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而且說服截教,比說服闡教容易。

  因為他們是真的門人多,即便是金鰲島的資源其實不必崑崙山少多少,也滿足不了那麼多人的需求。

  何況門人多,競爭也就大,如果能夠有三年時間,獨佔這天下的好處,即使有一部分人不太願意,但是也拗不過大多數人的想法。

  此時,截教輸給了闡教,並且以哪種極為難以令人服氣的方式。

  定然還想著翻身。

  若沒有第二次機會,讓他們證明自己,那才令他們鬱悶吧!

  綜上所述,楚河認為說服截教,比說服闡教一眾,其實更加簡單。

  果然當楚河拜訪了截教一眾,先是拉交情,後講『道理』,消除了一些敵意後。

  便將目的道出,都不用楚河講的太明白,許多截教仙人,便已經滿口答應下來。

  甚至根本不先向那些師兄師姐們請示。

  觀察此景象,楚河對截教的評價便是···一盤散沙。看似門中眾仙,講究義氣。

  但是不過是對外的抱團而已。

  內部山頭林立不說,因為多寶道人和金靈聖母的不管事,導致規矩都有點散亂無章。凝聚力比起闡教來,確實差了好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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