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大唐仙醫 作者:禿筆居士 (太監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4 18:40
第一百章 著魔

  寫完這首青玉案,張小霖看了看,筆墨酣暢淋漓的,仿佛一筆寫成一般,即使有斷續處,也是筆斷意連,遙相呼應。

  這應該是目前為止,張小霖最為滿意的書法作品了。

  趙燕菲遠遠地看見趙小霖又在寫詩,好奇地走了過來。

  還沒看內容,便被這一氣呵成的瘦體書法驚呆了,父親竟然說他書法功底不深,這樣的作品,通篇似乎一筆而成,是何等的流暢,大氣呀!

  仔細一看,居然又是一首長短句。

  眾裡尋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

  這難道是寫我嗎?

  趙燕菲看了看張小霖站的位置,再看了一下自己剛才站的地方,不由雙頰緋紅,低聲道:「公子,這幅作品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張小霖笑了,又不是什麼寶物,我隨時可以寫幾幅。

  趙燕菲一聽可以,臉上更加紅了,一抬頭,發現張小霖也在看她。

  四目相交,趙燕菲渾身一震,竟然無法挪動分毫。

  張小霖也是一呆,神識竟然直接透過趙燕菲的眼睛,進入一個灰蒙蒙的空間。

  朦朧之中,只見一個婦人躺在床上,趙燕菲跪在床邊哭喊著:

  「媽!媽!妳怎麼啦?」

  「菲兒,媽不行了,媽最遺憾的就是,妳還沒有找到可以托付的人。」

  「媽,妳沒事,妳沒事的,我去叫爹回來。」

  「妳別走,陪媽說說話,那個彈琴的功法太邪乎了,不要再練了,聽媽的話,那個不是咱們普通人練的,咳咳。」

  「媽,妳醒醒,妳醒醒呀,媽........」

  趙燕菲瞬間便哭暈在床邊。

  張小霖急忙上前去扶趙燕菲,發現趙燕菲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張小霖急得大喊道:「趙燕菲,妳醒醒,趙燕菲,這只不過是個夢而已,妳醒醒。」

  這是哪裡?

  我怎麼跑到她的夢裡來了?嚴格地說,只是記憶裡面。

  難道這就是心魔?

  我到了他的心魔裡面?

  張小霖不由大驚,到了別人心魔裡面,一刻鍾之內出不去,兩人都有危險。

  如何突破這心魔的束縛?

  張小霖祭出飛劍,沖天而起,在這片灰蒙蒙的空間快如閃電般向前衝去。

  灰蒙蒙的空間似乎無邊無際,衝了一陣,張小霖不得不放棄了。

  眾人也發現了他們的異常,趙來鶴聽到消息,急忙趕了過來。

  水霏霏看到兩人癡癡地對望著,一動不動,心內一陣刺痛,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有好事者拿起旁邊那張宣紙,大聲讀著這些霖寫的那首青玉案元夕,當他讀到眾裡尋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時,趙來鶴呆了,水霏霏呆了,眾人一個個呆立當場,仔細地回味著其中的韻味。

  就連王子處也徹底服了,雖然恨得要命,卻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呀!

  趙來鶴見趙燕菲和張小霖兩人相隔咫尺,卻呆若木雞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水霏霏吐了一口鮮血,搖了搖頭,以手掩面,哭著跑開了。

  水藍星急忙追了上去,一邊喊道:「霏霏,霏霏。」

  王子處臉色變了,一臉失落,跌跌撞撞地走向秦嶺書院的大門。

  這時,旁邊有人低聲道:「他們只是著魔了。」

  趙來鶴一聽著魔,頓時大驚。

  原來,他和趙燕菲都修煉了移動意念之法,就是把自身的意念融入琴聲之中,達到控制人心神的目的,這種功法最怕的就是產生心魔,功法的總綱裡面就講了,一旦產生心魔,必須馬上停止修煉,尋找突破的契機,只有突破到新的境界,心魔自破,方可繼續修煉此法。

  他知道趙燕菲已經入魔了,意念不敢去探尋趙燕菲的意識,怕自己也陷進去,出不來,便小心翼翼地用意念深入到張小霖的意念之中,進去一看,張小霖的意念之海如大海一般,浩瀚,寬廣無邊,看來,張小霖的意念要比自己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張公子,你不管看到了什麼,你把她心中最為糾結的東西打碎,快點,時間不多了。」

  趙來鶴不管張小霖是否聽到,用意念溝通了一下,立即退了出來,張小霖的識海太強大了,一不留神就會把他的意念抹去。人一旦失去意念,就會變成活死人。

  張小霖此時正在無邊無際的灰色空間中馳騁,忽然意思意識傳來,忙大喝了一聲:「誰?」

  對方再無音訊。

  把趙燕菲糾結的東西打碎?

  趙燕菲的心魔是她母親,難道也要打碎嗎?

  張小霖急忙掉頭,立即回到飛劍起飛的地方。

  趙燕菲依舊暈倒在地,她的母親也已經去世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顧不了那麼多,張小霖一抬手,猛地向那張床拍了過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一切頓時煙消雲散。

  張小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面色煞白。

  他的神識收到了損傷。

  正在此時,只聽「嚶嚀」一聲,趙燕菲終於醒了過來,一口鮮血狂噴而!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5 12:43
第一百零一章 虛神訣

  張小霖醒來了,可水霏霏走了,水藍星走了,王子處也走了,跟著他們一起走的也不少,趙來鶴攙扶著趙燕菲回到了住處,這次元宵詩會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張小霖就在灞河邊,盤腿坐下,調動真元,調息起來。

  好在他修煉的是青囊練氣訣,青囊就是木囊,木之氣主生,生生不息之意,本身帶有一定的修復作用,而識海海之中的苦竹蘊含的特殊靈氣,可以說是專門修復經脈和神識的,見張小霖神識受損,苦竹便源源不斷的散發出淡綠色靈氣,一遍遍修復著受損的神識。

  明月當空,江風冷冽,張小霖渾然不覺,良久之後,感覺已經完全複原,這才站起身,一看,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已經走了。

  神識外放,張小霖意外的發現,神識居然還小進了一步。

  感應到趙燕菲還沒有完全清醒,躺在床上,臉色極為蒼白,趙來鶴坐在一旁,緊鎖著眉頭,唉聲歎氣,卻束手無策。

  這種意念受損,只有他自己知道,沒有哪個醫館的醫生能夠治療得了的。

  意念其實就是神識的弱化版,修士修煉出來叫神識,凡人修煉出來自然比不上修士,只能稱之為意念。

  趙燕菲意念受損較為嚴重,如不及時處理,弄不好會留下隱患。

  張小霖當然不能見死不救,便來到趙家住所,敲了一下門。

  趙來鶴見趙小霖來訪,不由一愣,所有生員都走了,張小霖竟然還在這裡?

  「趙院長,趙姑娘的傷我或許有辦法,能不能讓我看看。」

  趙來鶴聞言大喜,別人這麼講他絕對不會相信,但是張小霖這麼說,他相信,因為他知道,張小霖也修了意念功法,修為比他們還高。

  張小霖抓住趙燕菲纖細的玉手,感到一陣涼意,皮膚居然是冰冷的。

  脈象細而遲緩,是大虛之相。

  神識掃了一下大腦,發現趙燕菲居然開辟了識海。

  這功法不錯,居然可以讓普通人開出識海來。

  趙燕菲的識海極小,裡面霧氣蒸騰,不是很清晰。張小霖試著往她體內輸送靈氣,發現完全沒有用,她不是修士,靈氣在體內無法儲存,多了只怕對身體不好,因為普通人無法煉化天地靈氣為真元或內力。

  張小霖突發奇想,自己體內的苦竹片散發出來的那股靈氣,專門修復人受損的經脈和神識,不知對普通人是否有用?

  趙來鶴見張小霖時而皺眉,時而面露微笑,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治療,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趙來鶴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本黑褐色的古書道:「張公子,我們修煉的就是這種功法,你看看。」

  張小霖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把自己的功法給自己看,忙接過來,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神識就是這些方面好,不管多麼繁複的內容,一掃之下,全部記住了。

  虛神訣!

  這功法不簡單,應該是哪個修士留下來的功法,專門修煉神識的,修煉到一定程度,不光可以迷人心智,還可以用意念殺人。

  像趙來鶴鶴趙燕菲兩人,居然單純修煉神識達到了迷人心智的水平,真是奇事。

  虛神訣提到,修煉到一個層次時,如果產生心魔,必須突破到下一個境界,心魔方可消失。

  虛神訣共有九層,趙燕菲僅僅剛入門而已,趙來鶴似乎已經練成了第一層境界了。

  趙燕菲為什麼剛開始練習便產生了心魔?她一定是母親的死受的刺激太大,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塊心病。

  熟悉了虛神訣,張小霖知道趙燕菲的心魔問題只能靠她自己突破境界解決,而目前的傷勢,他只能試試苦竹之氣了。

  調動識海中淡綠色的靈氣,從手太陰肺經出來,透出指尖。

  這股靈氣似乎有感覺一樣,很不願意出去。

  張小霖強行將一股綠色靈氣逼入到趙燕菲額頭印堂穴,進入她的識海。

  神識感應到這股靈氣進入後,立即盤駐在趙燕菲的識海,主動地修復她受損的意念。

  見綠色靈氣有效,張小霖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想想手中還有不少清神符,便掏出一張,對著趙燕菲一丟,喝了一聲「疾」,靈符立即化作一道白光,引入趙燕菲額頭之中。

  趙來鶴看得心頭巨震,看來這張公子不光文采出眾,還有一身不俗的本事呀!

  清神符是一階符籙,連昏迷了五年的活死人都能夠立馬醒來,何況趙燕菲知識識海受了點損傷,而且還有綠色靈氣在修復之中,因此,靈符沒入腦海之後,趙燕菲馬上醒了過來。

  趙來鶴抱拳道:「多謝張公子,沒想到張公子醫術如此高明,非常感謝。」

  「伯父無需見外,舉手之勞而已。」

  「張公子之見,我們那種功法只怕是不宜修煉了。」

  「你們的功法很好,完全可以繼續修煉,但是還要有一套輔助功法才行,否則,每次突破之前都有心魔發作,不但難以大成,只怕長此以往,還會有危險。」

  「輔助功法?」

  「對,你們這套功法本來是修士修煉的,凡人無法修煉,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修煉出神識,可能與體質有關,但是如果不同時修煉修士的功法,你們的成就也就止如此了。」

  「修士功法,談何容易啊,這可都是人家珍而藏之的至寶,豈會輕易給人分享。」

  「在下倒是有一套功法,可以傳授給你們,不過你們不可泄漏給其他人。」

  「張公子,這可使不得。」趙來鶴正準備推辭,發現腦海裡已經有了一部功法,青囊練氣訣一到三層功法!

  趙燕菲的腦海裡,此時也多了一步功法,卻比他父親的還要全面一些,是完整的青囊練氣訣一到九層功法!

  本來這是張小霖獨特的傳承,不可能這麼隨意的傳授給別人,他之所以傳授,意識覺得自己學習了他們的虛神訣,這是一部級別極高的神識修煉功法,這麼白白的學了內心過意不去,二是看到他們父女二人已經有這麼好的基礎了,不學習修仙的功法實在可惜了。

  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張小霖心裡已經沒有把趙燕菲當成外人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6 11:05
第一百零二章 生日請帖

  見趙燕菲無恙,張小霖也沒有久留,鶴趙來鶴交代了一下修煉方面的注意事項,便回到了自己院子裡。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不過張小霖並不知道水霏霏負氣而走的事。

  來到銀葉迦楠樹下,一切雜念頓時煙消雲散,很快便渾然忘我了。

  張果這段時間幾乎一心撲在修煉上,要突破第三層才能修煉法術,修士沒有法術是有點說不過去呀。

  張小霖已經是練氣六層了,練氣後期暫時無望,這不是潛心修煉可以突破的,還得有個契機,才能突破練氣後期。

  修煉了一晚上,兩人神清氣爽,這時王武聽到院子裡的動靜也起床了,三個人便在院子裡練起陳氏太極拳來。

  練了幾遍,外面已經漸漸的熱鬧起來,王武剛出去買早餐,忽聞外面蹄聲由遠而近,一匹快馬在大門口停下來。

  張小霖知道,準是來找自己的,因為張果在附近沒有熟人,也沒人知道他和王武在這裡。

  門外進來一名精幹的漢子,張小霖感到有點眼熟,卻記不起哪裡見過了。

  漢子進門即抱拳道:「參見殿下。」

  「你是?」張小霖疑惑地道。

  「小人乃是禦林軍侍衛,奉程將軍之命給殿下送來書信一封。」

  張小霖接過書信,拆開一看,卻是一封請柬。

  看到請柬上娟秀的筆跡,和熟悉的簽名,張小霖愣住了。

  武曌十三歲生日,竟然專程派人來請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呀?

  「殿下,信已送到,是否會信?」

  「你告訴程將軍,我一定按時赴會,這位軍爺辛苦了,不如一起用點早餐吧。」

  「謝謝殿下,在下公務在身,就不多留了,就此告辭。」侍衛一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張果見張小霖又要出遠門,便道:「小霖,我想回去一趟,把我修煉的功法送回去,給家裡人修煉,據我推算,我師傅應該不久就會過來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好呀,晚上我送你一起回去吧。」

  張果大喜道:「如此甚妙,先謝謝小霖兄弟。」

  「你我本是兄弟,謝什麼?就別見外了,再說,我也正想前往邢州張家,拜訪你們族長,我們長安張家河邢州張家應該是一家人才對,咱們兩個張家,理應多走動才對。」

  「如此想法甚好,兄弟有所不知,由於這套功法殘缺,家族的人根本不相信修煉這功法能夠長生不死,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神仙的事,這次回去,我們的露一手,他們才會相信這套功法是真的。」

  「我讚成,常人的想法很正常,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我們也只能讓極少數的人知道就可以了。」

  「別人不相信情有可原,我們邢州張家是古老的修真家族,家裡面已經有不少練氣三層長老了。」

  「沒有後續功法,練氣三層也就差不多玄級武者而已,而且練氣初期也不會法術。」

  「我們這個功法主要以煉丹為主,練氣三層論武力充其量只有黃級後期,不過在當地也相當恐怖了。」

  「別說在當地,就算現在整個大唐,又有多少黃級武者?真正的武者世界,應該都在隱門。」

  「你是說上次那個來福的師叔他們那些人?」

  「不錯,隱門太過強大了,隨便出來一個門派,就不是一個國家能夠應付得了的。」

  「其實皇上和隱門也有交往,甚至每年還要給一些資源給隱門。」

  「皇上知道隱門?」張小霖聞言驚道。

  「當然知道,我們邢州張家每年也會得到一些資源,比如珍貴藥材,玉器等。」

  「哦,我懂了,國家和隱門勢力之間保持著一種平衡。」

  「我認為是這樣的,皇上也不傻,他讓我們相互制約,只是當域外隱門對國家造成威脅時,隱門才會出來,平時隱門是不出世的。」

  「原來你瞭解得挺多的。」

  「其實上次水府回來,我就想找機會和你講這些的。」

  正談著,王武大喊著從外面進來:「開飯了,開飯了,羊肉泡饃,白麵饅頭。」

  兩人相視一笑,走了過去。

  一邊嚼著饅頭,王武一邊道:「你們知道嗎?昨天水家丫頭病了,病得很厲害呢,據說還吐血了。」

  「哪個水家丫頭?」張小霖一驚道。

  「還有哪個?就是水家族長的獨生女呀,聽說去秦嶺書院參加一個什麼會,後來是水家商會那小子送回來的,今天醫館的人說的,剛才一起在買早餐呢。」

  「昨天不是挺好的嗎?」張小霖嘀咕道:「不行,我的馬上去看看才行。」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6 22:11
第一百零三章 心中有結

  水瓚見到張小霖倒是很熱情,也知道他有些本事,忙把他請進客廳。

  張小霖開門見山道:「聽說昨天霏霏小姐和我們一起參加元宵詩會時,偶感風寒,特過來看看。」

  水瓚一聽,略一皺眉,如果是水藍星,他會讓他去閨房探視,可惜來的是張小霖,便對下人道:「讓春蘭扶小姐出來。」

  水霏霏進來見到張小霖,本欲轉身離去,抬頭卻見父親看著自己,不得不在大堂坐了下來。

  張小霖關切地道:「聽說妳身子不適,還吐血了?要緊嗎?」

  水霏霏面無表情,冷冰冰地道:「承蒙公子關心,已無大礙。」

  張小霖神識也感覺到了,水霏霏身體確實已無大礙,唯肝經有黑氣鬱結,乃是有心事造成的,怒則氣上,思則氣結,既是心病,要心藥方可醫治。他不知道水霏霏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冷淡,難道她的病和自己有關?

  水霏霏年方十五,豆蔻年華,本是情竇初開,剛好張小霖闖入心扉,從水家祠堂初見,到送來紫檀雕像,再看到他才華橫溢,出口成章,便已心有所屬。

  卻在此時發現張小霖和趙燕菲居然勾搭在一起,頓時感到心灰意冷,沒想到張小霖小小年紀,卻是風流成性!

  張小霖哪裡想到會有如此複雜,見水霏霏態度冷漠,便好心勸道:「看姑娘心事重重,似乎有解不開的心結......」

  張小霖話沒說完,水霏霏便打斷道:「不勞張公子掛念,張公子還是去關心一下趙姑娘吧。」

  「趙姑娘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昨日之事,的確凶險。」

  「凶險?昨日發生了什麼事?」

  「趙姑娘昨日看了我寫的那首長短句,竟然產生了幻覺,就連我也進入了幻境之中,當時確實十分凶險,差點出不來了。」

  「幻覺?幻境?難道跟聽她彈琴一樣,會把人迷住?」

  「原來姑娘知道她的琴聲與眾不同!」

  「我和她經常一起合奏,哪有不知,她的琴很古怪,一聽她的琴,人便會入迷,很久醒不過來。可昨天你們沒有彈琴呀?」

  「境由心生,不一定要彈琴才會令人迷惑。」張小霖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趙燕菲和趙來鶴修煉神識的事,便含糊地道。

  「境由心生,你的意思只要彈琴的時候,把心意融入琴聲,便會產生那種效果?」

  張小霖一下頭都大了,忙道:「這心境需要鍛煉,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產生幻境。」

  「然來是這樣,我錯怪你了。」水霏霏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張小霖,心結頓時解開了,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張小霖忽然感覺到水霏霏體內抑鬱的黑氣,居然瞬間消散了,頗為不解。

  她錯怪我了?

  錯怪什麼了?

  得知錯怪我了的時候,她整個心結頓時解開了!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她看到我昨日和趙燕菲在一起,吃醋了?

  張小霖恍然大悟,這小妮子,居然無緣無故地吃起了飛醋來。不過想到水霏霏吃醋,張小霖心裡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有一條小蟲子在心裡爬,癢癢的。

  水瓚在一旁,看到水霏霏異樣的眼神,感到一愣,難道女兒看上這小子了?不對呀,應該是水家商會水雲天家那小子才對呀?上次不是那小子送的禮嗎?這個張公子只是陪同水公子一起來的而已。

  大廳三個人,各懷心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張小霖見水霏霏已經無恙,便起身告辭,回頭看到水霏霏似水一般的目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

  水瓚見這情形,哪裡還不清楚,女兒看樣子已經心有所屬了,卻不是自己中意的那個水家商會的少主。不由擔心的道:「霏兒,妳覺得這小子怎麼樣?」

  水霏霏俏臉驀地一熱,低著頭道:「爹,您說什麼呀?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霏兒,妳的表情我都看在眼裡了,妳跟爹說說,為什麼妳看不上水雲天家那小子?那小子知根知底,人也不壞,還是商會少主,哪一樣也比這個張公子強呀?」

  「爹,張公子的才華在整個大唐都是數一數二的,隨便寫一首詩,都是經典,都是可以流傳千古的。」

  「沒那麼誇張吧?我看妳太癡迷了。」

  水霏霏漲紅著臉仿佛下定了決心,忽然站起身道:「爹,女兒此生非張公子不嫁,您就不要再為女兒的事到處走動了。」

  水瓚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脾氣怪異,倔得像頭驢,事情一旦決定下來,估計很難扭轉過來了。不由長歎一聲:「女大不中留呀!」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7 13:31
第一百零四章 邢州張家

  入夜,張小霖和張果見王武已經睡了,便停止修煉,站起身,張小霖祭出飛劍,攜著張果衝上碧霄。

  邢州在長安城東面,張小霖稍微看了一眼天上的星辰,確定了一下方位,飛劍便如利箭一般,向東射去。

  張果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感到有些支持不住。

  張小霖見張果身子有點發抖,便道:「抱元守一,把真元透出體外,形成一層護罩。」

  張果沒有修習過任何法術,對靈氣和真元的控制不熟悉,靈氣一旦透出體外,便立即隨風飄散了。

  「你的功法裡面沒有法術嗎?」張小霖見狀忙減慢了速度,問道。

  「有的,還沒來得及修煉,據說得練氣後期才可以修習法術。」

  「練氣三層可以熟悉了,像這種靈氣護罩,完全可以的。」張小霖說完,真元直接把張果包裹在裡面,這才全速前進。

  長安城距離邢州也就千餘里,禦劍飛行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

  張家並不是在邢州城裡,而是距離邢州兩百餘里的廣宗郊區一處深山老林之中。張家大院依山而建,連綿幾里遠,大小房捨不下百餘棟。

  張小霖不由暗歎邢州張家居然是一個這麼龐大的家族。

  張果看著這些熟悉的院落,眼睛瞬間濕潤了。

  張果家並沒有在這一群院子的中心地帶,而是在偏北方的外圍,一棟十分破舊的青磚平房裡面,房子外面也沒有像其他房子一樣的圍牆,而是一圈竹籬笆。

  張小霖的飛劍剛落地,便聽到一聲暴喝:「誰!」

  「爹,是我,果兒。」聽到父親清爽的喝聲,張果心中一定,看來父親身體不錯,功夫又精進了。

  屋裡油燈亮了,這一聲大喝,屋裡所有人都醒來了。

  先是一個四十多歲,清鑠的中年人從屋裡走了出來,緊接著一個中年婦人一邊整理服飾和穿戴,一邊往外走,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和一個愣頭愣腦的少年相繼走出來。

  初春的天氣,還是挺冷,幾個小年輕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院子裡的張果和張小霖。

  「爹,娘,我是果兒,這是我兄弟張小霖,長安城張家的公子。」

  「小霖見過伯父伯母。」

  「快進屋吧,外面冷。」中年人疑惑地看著兩人,也沒看見馬,難道他們走路回來的?

  「哥。」

  「哥。」

  一男一女見真的是張果回來了,高興的撲了上來,女孩子更是賴在張果懷裡不動了。

  「你們先坐會,我去弄點吃的。」中年婦人穿戴整齊,便準備進廚房。

  「不用了伯母,我們剛吃完飯,不餓。」張小霖忙道。

  「喝碗姜湯散散寒吧。」

  張小霖不再說什麼了,中年婦人便進廚房煮姜湯,順便煮了幾個雞蛋。

  「這麼多年,你都去了哪裡呀?也沒個音訊。」中年男子略帶責怪之意道。

  「爹,孩兒這些年一直尋求大道,因此耽誤了回家,前幾日遇到一個世外高人,他說我的師傅即將出現了,只怕以後便更加難以回來一次了,因此才和兄弟一起,回家看看。」

  「尋求大道?唉,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張父長歎一聲道。

  「爹,孩兒有幸,找到了祖先的傳承.......」張果話沒說完,立即被他父親掩住了嘴巴,馬上打開大門仔細地看了一眼門外,這才關進大門。

  「千萬別亂說,怕招來殺身之禍。」張父壓低聲音道。

  張小霖神識外放,對張父道:「伯父盡管放心,周圍沒有任何人。」

  張父疑惑地看著張小霖道:「孩子,難道你已經通玄了?」

  「通玄?」張小霖愣住了。

  「通玄,就是能夠感知到外面的事。」

  「對,方圓五六里地,我一清二楚,您放心談吧。」

  「五六里?」張父赫然道。

  「爹,您放心吧,小霖兄弟說了沒事,肯定沒事的。」張果打消父親顧慮之後,便把認識張小霖之後,如何得到祖先傳承,突破練氣三層之事,詳細的和父親講了一遍。

  張果父母二人和弟弟妹妹兩個只聽得目瞪口呆。

  「孩子,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張果母親用手摸了一下張果額頭,擔心地道。

  張果早就料到他們不會相信,便從乾坤袋中祭出毛驢靈器,攤開獸皮,一匹小毛驢憑空出現在大家眼前,張果躍上驢背,倒騎在毛驢上,在院子中央飛了起來,繞著整個院子飛了幾圈,這才下來。

  「真是老天開眼啊。」張父激動得哭了起來。

  張果發現情況不對,忙道:「爹,你這是怎麼啦?」

  「唉!」張果母親長歎一聲道:「張氏家族出大事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8 13:44
一百零五章 域外頭陀

  張果和張小霖聽到張氏家族出了大事,心裡不由一驚。

  張果父親長歎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們先吃點東西,我慢慢道來。」

  張小霖和張果一邊吃著雞蛋,喝著姜湯,一邊聽中年人講著事情的起因。

  「我們張家原本在沿海一帶,由於你祖父當時得罪的人太多,不得不搬來內地,隱居於此,這些年來倒也是風平浪靜,二十年前,你祖父張仲堅離家出走,去尋找傳說中的大道,再也沒有回來。

  去年開始,便有一些江湖人士關注我們張家寨,今年,越來越多的人過來打聽,一些宵小之徒,都被我們打發了,可是,最近一個月,來了一個番僧,居然是地級修為,一進山便將山門砸了,你四伯重傷,四伯家喬兒死了。

  最後,你大伯和為父出面,聯手才勉強打了個平手,卻被那畜生逃了出去。

  今天白天,有人在廣宗城裡看到了這番僧,他叫來了一些幫手,其中竟然有先天級高手。」

  「先天高手?」張小霖一驚。

  「雖然沒有確定,但是那番僧叫老僧為師傅,功力深不可測,我們在廣宗的人也是練氣三層,卻看不透他的修為,至少是地基巔峰以上,甚至半步先天了。由於我們也沒有見過先天高手,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估計明天天一亮,他們就會打上門來了。」

  「伯父,明天如果在下纏住那個先天高手,其他的人你們有把握嗎?」張小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敵得過先天高手,不過飛劍在手,打不贏的話跑應該沒問題,因此邊打邊跑,把先天高手引開,這裡他們就可以應付了。

  「我們張家寨目前練氣三層的有六人,兩個對付一個,應該問題不大,地級高手有人對付了,其他人就不足為慮了,畢竟我們張家寨憑借地理優勢,還有幾十個練氣一二層的,應該應付得過來。」

  「不光是應付,必須把他們全殲,否則,後患無窮呀!」

  「全殲?神什麼意思?」

  「就是斬草除根,一個不留,只要跑了一個,又會帶來無窮的麻煩,而且,敵暗我明,防不勝防。」

  「你的口氣,跟我那個老父親倒是有幾分相似,都是殺伐果斷之人。」

  「伯父,您剛才說,您的老父親叫什麼名字?」

  「張仲堅,怎麼,是不是聽說過?」

  「莫非是風塵三俠之一的虯髯客前輩?」

  「什麼風塵三俠?我是不知道,虯髯客嘛,好像年輕時有人這樣叫過。」

  「風塵三俠,就是李靖,紅拂女,虯髯客呀!」

  「家父跟李靖夫婦倒是認識,但絕沒有風塵三俠這一說法。」

  看來所謂風塵三俠是那些寫小說的亂講的,只是卻沒想到真有虯髯客其人。

  「不知這域外頭陀是何來歷?」

  「慚愧,我們和他打了幾場,卻不知道他們是何門何派,只知道一個使長刀,幾個使劍,那個最厲害的還沒有見他動過兵器,不知道用什麼。」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天無絕人之路,先好些休息一下,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

  夜已深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張小霖和張果習慣了一起修煉,兩人便準備在院子裡打坐。

  張小霖忽然掏出一把符籙道:「果兄,明日一戰,十分凶險,你又沒有打鬥經驗,乾脆這樣,你先用隱身符隱住身形,專找那些修為不很高的進行偷襲,弄死一個就減少一分壓力。另外,這裡有十幾張火球符,你看那邊情況危險,便丟一張火球符,口裡喊一聲疾就可以了。」

  張果歎一聲道:「沒想到真正遇事,我卻幫不上什麼忙。」

  「你千萬別妄自菲薄,啥事都有個過程,我倒是覺得,你們家族的武技你可以修煉一些,在江湖上走動,還是有用的。」

  「嗯,有理。」張果收起符籙,便閉上眼睛修煉起來。

  張小霖卻沒有這麼快入靜,他得仔細搜索一番。

  神識外放之後,周圍五六里地盡收眼底。

  忽然,距離三里左右一個院子裡,有兩輛馬車引起了張小霖的注意。

  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要出去?

  神識一掃,發現馬車上居然都是修士,一個練氣三層的老者,一個中年婦女,還有兩個練氣二層的少年,和一個練氣一層的少女,另一輛馬車上卻是一些木箱和包裹。

  這一家子想跑路!

  張小霖心中感歎起來,本來一個有些勝算的戰鬥,現在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人膽怯了。

  域外番僧既然大舉來犯,難道不會防著他們逃跑?

  只怕他們這一家子,凶多吉少。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8 13:46
第一百零六章 山中溶洞

  張小霖的神識監視著這兩輛馬車,只見他們已經用軟布包好了馬蹄,輕輕地拉著馬向寨子外面走去。

  要不要叫醒張果的父親前去阻止他們呢?張小霖猶豫了片刻,終於忍住了,他們折騰了大半夜,剛剛睡著,不如我跟去看看。

  張果發現張小霖已經御劍而去,沒有作聲,他相信張小霖不會丟下他們而去,應該是熟悉地形,四周巡邏去了。

  張家寨山門已經倒塌了,門口卻有兩個練氣一層的青年守著,張小霖神識發現,山門旁邊還有兩個暗哨,兩個練氣二層的修士隱藏在一邊,一個正在打坐修煉,一個卻打起精神頂著山門前面。

  馬車出來時,兩個守衛攔住了一下,老者掀開簾子講了一句,便放行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青年卻走了出來,大罵了一聲:「滾吧,再也不要回來了。」

  罵了幾句,便叫這個練氣一層的進去報信了。

  進入張家寨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張小霖禦劍繞著張家寨飛了一圈,發現這裡三面環山,都是懸崖絕壁,如果面對的是普通人,這條道上到處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隘口,可惜,對方是地級高手甚至先天高手,這些障礙對於他們,形同虛設。

  張小霖一路尾隨著馬車,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往前走。

  離開了張家寨,馬車便瘋狂的向前衝了起來,好像生怕被後面的人追上一樣。

  馬車出了山林之後,並沒有走大路,而是直接轉入餓了另一片山區,沿著山路狂奔,張小霖忽然發現,天上似乎有一道陰影,一直尾隨著這幾輛馬車,距離太遠,無法看清是什麼。

  張小霖御劍衝了上去,原來是一隻鷹隼。

  看樣子是番僧圈養的鷹隼。

  難怪番僧沒有派人守住這條要道,原來他們有眼線,如此說來,張家寨的一舉一動,他們應該是了如指掌呀。

  兩輛馬車越走越偏,最後終於來到一個不能通車的地方。

  「好了,你們下來,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大約十里多路就到了你爺爺閉關的石龍洞,盤兒你去過的,知道怎麼開啟機關,裡面有吃的東西,記住,位父沒有過來你們,你們就不要出來,更不要隨便打開機關。」

  「他爹,你還要回去嗎?」

  「廢話,我肯定要回去,和這幫畜生決一死戰。」

  「爹,讓我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

  「別說了,你們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為咱張家留點血脈吧。」

  「他爹。」

  「休要囉嗦,快走。」

  兩名車夫抬了木箱,其餘四人每人背上一個大包裹,沿著崎嶇山路走了,老者回頭望了一眼,毅然轉身,駕著一輛馬車原路返回了。

  張小霖一見這才點了點頭,飛劍忽然沖天而起,對著那隻鷹隼衝了過去。

  鷹隼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見有人向他衝來,急忙向遠處逃避。

  鷹隼雖是飛禽,但和飛劍的速度相比,卻相形見拙了,很快便被張小霖追了上來。

  鷹隼長期在天上飛,身子又小,十分靈活,張小霖一時半會想抓住牠,還有些難度。

  既然不能活捉,那就只能滅了牠了。

  張小霖祭出鐵翅大鷹的羽毛,一腳踏在羽毛上,飛劍便向鷹隼絞殺而去,只聽得一聲淒厲的慘鳴,這隻偵察敵情的鷹隼馬上被劈成兩半,掉了下來。

  張小霖殺了鷹隼,便駕馭著羽毛尾隨著張家這幾個家眷,看看他們到底要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去。

  張家幾人以那個叫盤兒的為首,一路快步前進,十幾里路很快便到了。

  又是一出絕壁,如刀削一般,高上百丈。

  盤兒走到懸崖下面,從一處縫隙裡鑽了進去,眾人緊跟其後,沿著石壁往裡面走。

  原來這裡面別有洞天!

  張小霖神識一掃,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天然的溶洞,裡面倒垂著數不清的鍾乳石,閃閃發光。

  靈氣!

  這裡面居然有靈氣!

  丟出一張隱身符,張小霖也跟著他們一起進入了溶洞。

  洞口有一張大石門,盤兒走上前,在旁邊一處突出來的石塊上按了一下,大石門居然無聲無息的開了。

  好一個洞天福地!

  裡面的靈氣十分充沛,雖然比不上銀葉迦楠樹下的靈泉,卻比外面濃郁了不只十倍。

  盤兒他們就在溶洞裡面安置下來。

  張小霖卻沿著溶洞往裡面探索。

  越往裡走,靈氣越來越充裕,張小霖的神識居然掃不到頭,這說明裡面的深度遠遠不只五里路遠。

  越往裡走,越來越窄,腳下卻沒有路了。

  張小霖在神識指引下,飛劍一閃而過,向著靈氣的源頭飛去。

  一根巨大的鍾乳石倒懸在半空中,這裡已經是大山的中心了,洞頂不知道有多高,根本忘不到頂。濃濃的靈氣,就是從這個巨大的鍾乳石上散發出來的。

  張小霖圍著巨大的鍾乳石轉了一圈,一時半會竟然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看樣子,只能先回去,以後有機會再來研究它了,反正這裡面一般人進不來,因為這條縫隙裡面無路可走,只能飛過來。

  張小霖禦飛劍掠出溶洞,盤兒竟然察覺到了一絲靈氣波動,立即謹慎的四處望了一下,急忙上前關上了洞門。

  在鷹隼墜落的地方,卻多了兩個人。

  原來,在不遠處的一個茅草棚裡,躲著兩個番僧,一個身披大紅袈裟,一個卻是披著灰色的僧袍。番僧忽然聽到天上夜空中傳來鷹隼的慘叫聲,頓時大驚,兩人急忙出門察看,卻是一片黑茫茫的夜色,什麼也看不見。

  兩名番僧立即學者鷹隼的叫聲,也啾啾地叫了幾聲,卻不見任何回聲,兩人大驚,這隻鷹隼乃是他們師傅十分鍾愛之物,倘若鷹隼要是出了問題,他們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番僧出來,立馬被剛剛出洞的張小霖察覺了,這裡距離張家寨的這條山路應有三四里地遠,十分偏僻,看樣子他們是在這裡監視張家寨的人。

  好在天上的監控已除,不會有人知道盤兒他們的溶洞了。

  張小霖見這兩個番僧只不過黃級修為,想了一下,沒有打草驚蛇,便直接飛回了張果家。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9 11:15
第一百零七章 嚴陣以待

  張果久不見張小霖回來,也無心修煉,站在門口張望,天邊忽而一道白光瀉落,張小霖瞬間落在了院子中間。

  「有什麼發現嗎?」

  「我跟著一個叫盤兒的一家人出去了一下。」

  「你說什麼?盤兒一家人出去了?」張果吃了一驚,聲音大了起來。

  這時,張果父親卻從裡面走了出來:「盤兒出去了?你怎麼知道盤兒的?」

  「我聽他們講話知道的,他們一家五口躲到了虯髯客前輩閉關的山洞裡,然後,那個老人家又回來了。」

  張果父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大伯回來了就沒事了,他也是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荒唐!真不知道大哥怎麼想的,家族危難之際,把盤兒送出去,以後他繼承家住之位,誰會服他?」頓了一下道:「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天亮有場惡戰。」

  張小霖把路上看到的一些事簡單地講來一下,張果父親點了下頭道:「看樣子他們這是準備一網打盡呀,連出口都有人守住了。」

  三人聊了幾句,進屋後便各自回房間打坐調息。修士恢復體力極快,幾個周天之後,張小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眼睛。

  窗外已經有點蒙蒙亮了,張小霖下床,在院子裡開始起了每日的必修課,太極拳。

  不一會,大家陸續起床,喝了點小米粥,張果父子和張小霖便來到張家的演武場。

  演武場距離山門不遠,從外面進來,必須先經過演武場才能進入張家寨。

  張家所有修士幾乎全部集結如此,竟有百餘人。

  張果父親共有六兄弟,還有兩個姐妹已經遠嫁他鄉了,六兄弟屬於子字派,按照天地人和福祿順序,張果父親排行第五,張子福。

  家住張子天,張果二伯張子地,三伯張子人,四伯張子和,六叔張子祿,加上張果父親張子福,六人都是練氣三層。張家祖傳的功法只有到練氣三層,因此,這六人應該是張家最強的存在了。

  可惜的是,四伯張子和被番僧打斷了手腳,只怕下半輩子只能在床上過了。

  張子天見人基本到齊,便站在高台上大聲道:「肅靜。」

  鬧哄哄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張子天在張家的威信還是有的。

  「諸位兄弟,侄兒,以及張家的子弟們,今天是我們張家寨面臨考驗的時候,俗話講,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平日裡苦練功夫,苦修內力,今天就是檢測你們練的功夫到不到家的時候。

  大家已經知道了,域外番僧,一再挑釁我們底線,你們的好兄弟,張喬,前天被番僧殘忍的打死了,你們的四叔,平日裡多麼的和藹可親,也被可惡的番僧打成了殘廢,你們說,怎麼辦!」

  「血債血償!」

  「殺了他們!」

  現場一下子群情激憤起來。

  「好!」張子天大喝一聲,場上便再次靜了下來:「光有一腔熱情,還不行,據我們在廣宗的眼線報告,這次番僧來了不下十餘人,其中一個已經超越了地級武者,另外,還有三個地級中期以上的,其餘的都是玄機和黃級武者,來者不善啊。」

  張子天看了一眼張子福和張小霖道:「子福,你是傳功長老,你來安排一下。」

  張子福站了出來,大聲道:「番僧是很強大,超越地級的武者,一直是傳說之中的存在,就算是地級中期,也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前天,接到老四求救信號之後,我們兩個練氣三層之人出手,聯手對付一個地級中期武者,才堪堪打成平手,還讓對方全身而退,可見,我們今天切不可掉以輕心。

  好在,天佑我們張家,昨天晚上,我兒張果和長安城張家的張公子一起回來了,張公子已經是練氣六層巔峰的高手,由他對付那名超越地級的高手,另外三名地級中期,就有我和果兒對付一個,老大和老六聯手,對付一個,老二老三你們盯住一個,張家寨的其他人注意,你們切莫要參入到地級戰鬥裡面來,三到四個練氣二層的,組成一組,對付一個玄級武者,我們一定發揮我們人多的優勢,把他們消滅在這裡,放走一個回去,後患無窮。」

  「練氣六層?老五,你說的是真的嗎?」張子天激動地抓住張子福的手道。

  「小霖,你過來。」張子福對趙小霖招手道。

  「晚輩趙小霖見過大伯。」張小霖上前抱拳道。

  張子天一看,果然看不透張小霖的修為,哈哈大笑道:「好,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不錯!」

  張子天雖然隨口誇了幾句,不過看到張小霖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還是有些顧慮。

  「練氣六層?真的假的?」

  「天啊,居然有超越練氣三層的存在啊?」

  場下已是議論紛紛,不過都不認為張小霖的修為,會比張子福還高。

  正在這時,忽聞一支響箭沖天而起,張子天大喝一聲:「番僧來了!」

  眾人頓時神情一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29 21:41
第一百零八章 陳年舊事

  好在張家人平常訓練有素,一聽到預警,立即按照剛才張子福之言,各自組成了一個個小隊,分散成一個巨大的弧形,慢慢地迎了上去。

  張小霖看到那些番僧的陣仗,才知道什麼叫有恃無恐。

  四名番僧抬著一頂簡易的轎子,那名所謂先天高手半眯著眼睛,坐在轎子裡,連正眼都沒瞧這邊一下。

  三名地級武者走在前面,後面則是玄級和黃級武者,一共十六人,張小霖神識一掃,發現昨晚那兩名監視張家寨的番僧也在,知道他們已經傾巢而出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子天兄弟五人率先衝了上去,距離番僧兩張左右才停下來。

  番僧不慌不忙,輕輕放下轎子,轎子裡的年老番僧站了起來,氣勢猛地暴漲,張子天諸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後面的弟子則倒退了幾步,眾人臉色大變。

  張小霖也是一愣,這種氣勢需要借助天地之勢,自己當然也可以,但那是神識,與他這種情況完全不同。

  張子天見情況不對,大喝一聲:「無恥禿驢,殺人償命,今天我們就做一個了結。」

  張子天的這聲怒喝也是帶了一點靈氣,稍微緩解了一下威壓之勢。

  「哈哈哈.......」番僧忍不住狂笑起來,聲音無比刺耳,幾個功力尚淺的張家弟子忍不住昏了過去。

  張小霖冷哼一聲,強大的神識頓時釋放出來,眾人只覺得渾身一輕,身上壓力頓時消散了。

  「張家主,你說得非常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當初你家虯髯老賊到我們家的時候,殺人如麻,四十幾口,無一生還,今天,我可要連本帶利全部討回了,哈哈哈。」

  「家父一生雖然殺人無數,但都是無惡不作的邪魔外道,從不濫殺無辜,既然他殺你家四十多口,證明你們家沒有什麼好人。」

  「你說的不對,當時我哥哥只不過看上了紅拂女,男歡女愛,難免採取一些手段,這也正常不過,關他什麼事?紅拂女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再說了,我哥一人做事一人當,也與他父母兄弟無尤呀?」

  當初虯髯客在西涼就李靖和紅拂女的事,張子天倒是聽虯髯客講過,確實殺了不少人,記得是破了一個什麼大陣,才能進去,那時情況緊急,不殺人怎麼破陣?

  李靖和虯髯客同時喜歡紅拂女,但是,虯髯客尊重紅拂女的選擇,當時便默默地離開了,並沒有對李靖有任何不滿。

  虯髯客離開秦王李世民後,便隱居在邢州廣宗一個溶洞裡,幾年不曾外出,後來偶然遇見了張子天的母親,兩人一見投緣,便結成夫婦,創下了張家寨這片家業。

  隋末戰亂頻繁,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塵煙一起反隋,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虯髯客一家見狀,便在廣宗城施粥救人,凡張姓災民,便被一家家收留,安排進了張家寨,和張家人一起習文練武,幾十年下來,張家寨居然發展成了上千人的大型家族了。

  這幾位番僧屬於藏僧,屬於活佛一派,一個俗家弟子偶然進入張家寨,幾經打聽,得知張家寨是虯髯客一家發展起來的,他恰巧聽到過關於自己老祖和虯髯客的過節,便回去稟報了宗門,這才有了眾番僧一起入關,第一次進寨打探消息的便是這名弟子師叔,四長老張子和的兒子張喬見域外頭陀進寨,便上前詢問,一言不合,被番僧一掌打死,張子和聞訊趕來,與番僧惡鬥,不到三招,便廢了四肢。

  見張家寨裡沒有高手,幾名番僧頓時膽大了,當晚便安排了幾名黃級武者監視張家寨,年老的番僧也放出了自己圈養的鷹隼,以防張家為主的人外逃。

  昨夜鷹隼竟然失蹤了,令番僧吃了一驚,也暴怒了,天一亮便迫不急待地帶人進了張家寨。

  「張家主,今日你是主,我遠來是客,你劃下道道吧,我都接著,看今天咱們怎麼打,反正我們只需掃平張家寨就可以了,你們放心,我們只殺男的,你們的女人我們會替你們照顧的。」

  番僧話音一落,幾名隨從便嘻嘻哈哈大笑起來。

  張子天幾兄弟頓時怒髮衝冠,張子地大喝一聲,衝了出來,便欲與番僧決死一戰。

  「二弟回來,切莫中了他的詭計。」張子天一把拉住張子地道。

  「怎麼樣?想好了嗎?我們是文鬥還是武鬥?」

  「文鬥怎麼講?武鬥又是如何鬥?」張子天強忍心中怒火道。

  「文鬥嘛,三比兩勝為贏,你們若是贏了,這場過節就此揭過,我們要是贏了,你們張家寨便任我等處置。」

  「沒這麼複雜!」張小霖越眾而出,朗聲暴喝,一把繡花針頓時脫手飛了出去。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30 11:16
第一百零九章 好一場混戰

  繡花針飛出的那一刹那,四名地級以上武者立即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老年番僧立馬騰空而起,另外三名番僧,兩個往旁邊急閃數丈,中間那個來不及躲閃,只好一個矮驢打滾,撲倒在地上。

  地級以上番僧後面,緊跟著兩名玄級武者,躲閃不及,只是側身偏了一下,只覺得眼睛一痛,左邊番僧刺瞎了右眼,而右邊那個剛好刺中了左眼眼,兩人捂著眼睛嚎叫著往旁邊躲去。

  兩名玄級武者身後,八名黃級武者無一幸免,全部刺中太陽穴或眉心,直接沒入大腦之中,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倒地身亡了。

  最後兩名殿後的玄級武者見前面情況不妙,立馬倒地一滾,倒是受傷不重。

  老年番僧一看,還未開戰,自己這方已經是八死四傷,不由大驚,暴喝一聲,便撲向張家諸人。

  三名地級武者狼狽躲過之後,見師傅已經撲了過去,也不甘示弱,一起飛撲而來。

  張小霖見老年番僧來勢凶猛,知道後面幾人抵擋不住,不敢躲閃,祭出飛劍當胸刺了過去。

  番僧忽然覺得寒氣撲面而來,頓時大驚,一連幾個倒翻,堪堪避過。

  張小霖神識掃了一眼後面,張子福和張果敵住一個,略顯吃力,其餘兩對倒是平分秋色,短時間分不出勝負來,至於那幾個玄級,本來便已經多少負點傷了,戰力大打折扣,加上這邊人多,十幾個虐一個,估計不久便可解決戰鬥。

  番僧避過張小霖風馳電掣般的一劍,連退了二三十步,本來已經半步先天了,全身有真氣護體,尋常刀劍根本傷他不得,可惜他的對手是張小霖,劍是上品靈器,不要說半步先天,就算是先天後期,也絕不敢肉身硬搏他的飛劍。

  番僧鼓起眼睛死死地瞪著張小霖,他根本不知道張小霖的飛劍從哪裡出來的,一開始,他根本沒有感覺到張小霖身上有兵器,卻無端刺出一柄劍來。

  張小霖見番僧一連幾個後空翻,知道此人的主要本事都在腿上,加上他的鞋子也是特製的,由一種不知名的金屬製成,裡面只怕有機關。

  果然,番僧退過之後,立即撲了上來,張小霖只覺得一陣腿影層層疊疊撲面而來,雖然在神識之下,還是有跡可尋,可這路腿法著實玄妙,虛虛實實交替,連張小霖都看不出虛實來。

  番僧的內力之深,絕不下於張小霖靈氣之渾厚。

  重重腿硬夾雜著一陣狂飆,撲面而來。

  張小霖沒有出劍,正想和一個功力相當的人戰鬥一番,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練氣後期的契機。

  乾脆收起了飛劍,張小霖也是一腿踢了過去。

  番僧眼睜睜地看著張小霖變戲法一樣,飛劍忽然失去了蹤影,唯一的威脅和那種透體寒氣也消失不見了。一雙飛腿便肆無忌憚的踢了過來。

  張小霖的一腳,沒有任何招式,也沒有任何花樣,直接從重重腿影真中間踢了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兩人的腳底碰在一起,番僧本在空中,被直接踢飛數丈有餘,而張小霖則騰騰退了十幾步,方才站穩,全身一陣氣血翻騰。

  兩人均暗歎對方腿功厲害,同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張小霖見番僧退後已經很遠了,整個場中戰鬥,盡在他的神識之下,他見張子福和張果纏鬥的番僧功力不弱,作為主戰的張子福已經連連後退,而張果只在一邊,伺機發出火球符,卻是都撲空了,暗道這傢伙有些難纏。

  趁著老年番僧後退之際,張小霖又是一把繡花針飛出。

  繡花針在神識的控制之下,三支繡花針分別刺向他的後腦天柱穴和雙肩井穴,另外四枚分別封閉他的上下左右退路。

  地級番僧正和張子福鬥得興起,忽然感到後腦一陣涼意,哪有不知道是有人暗器偷襲!他已經領教了張小霖飛針的厲害,頓時大驚失色,只好硬受了張子福一掌,向側後方地上撲去,他尋思只要自己躲過了這幾針,站在對面的張子福一定躲不過去。

  張子福當然也感受到了飛針的淩厲靈氣,也是一驚,手上的力道不由收了三分,準備向後爆退。

  張小霖見狀暗暗可惜,一枚繡花針直接沒入番僧後腰,其餘幾枚則依舊回到了張小霖手中。

  這名番僧狼狽的躲過張小霖的絕大部分繡花針,卻受了張子福五成功力的一掌,也是氣血翻騰,腰上中了一針。雖然不是要害,一動真氣,也多少有些刺痛,戰力大打折扣。

  老年番僧見這小霖和自己對了一招,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去偷襲其他人,氣得哇哇怪叫,整個人騰空而起,密密麻麻的腿影再一次撲向這小霖。

  張小霖忽然感到這次重重腿影中,夾雜著一道道白光,白光還未近身,便已寒氣襲人,難道腿中還藏有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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