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521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 10:59
第三百三十二章 荒野任務

    崩壞7年12月中旬,距離慘烈的北伐戰爭過去有一段時間了,撇開所有謎團不談,光說現狀,共和之輝內部的政治地震不小。

    冷鳶上將被從首都長安調走,派到了處于北方的京首地區,直面與叛軍對抗的前線,而且被賦予了北方地區的兵權。

    這其實是老元帥耍的一個手段,典型的“明升暗降”,雖然冷鳶的上將軍餃沒有變,手下可掌控的兵力也從曾經單一的鷹旗軍變成了北方地區的全部士兵,但她被調離了長安首都,脫離了與中央機構的接觸,這其實是變相地削弱了她的影響。

    因為所謂的“北方兵權”是老元帥隨時都能通過帥令收回來的,和死忠冷鳶的鷹旗軍不同,現在不過是暫時“借”給冷鳶,讓她去對抗盤踞在東北三省的叛軍勢力罷了。

    而冷鳶脫離首都後,對于中央權力的影響變得非常微弱,很難從政治上擴大自己的地位,再加上時刻需要考慮邊境防御,基本就與長安這邊脫節了。

    老元帥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他發現冷鳶太難控制了,必須小心駕馭,用得好會很有用,用不好她再給你整一出全面北伐,到時候又是天下大亂。

    而各地軍區方面,大批鷹派軍官佔據了中層權力,讓原本萎靡不振的鷹派終于不至于被鴿派壓得喘不過氣,雙方回到了一種勢均力敵的均衡狀態。

    這也就意味著荒野遠征軍不再是地位低下的“多功能畜口”,腰板真正地硬了起來,從武器配備到福利待遇一系列都有了提高,不會再被人看不起了。

    當然,為了穩定因素起見,職責方面沒有變化,中央戍衛軍鎮守首都,城防建設軍治安民生,荒野遠征軍參與荒野任務。

    但和過去虛偽的和平相比,暗流已經開始慢慢涌動。

    距離臨安城30公里的荒野上,一場激戰正在發生。

    “吼!!!”一頭龐大的人形變異生物揮舞著手上的角質化拳錘,不停地砸向周圍的遠征軍士兵,引發了小範圍的地震。

    屠夫,這是隸屬于喪尸類的高級變異生物,高度一般是五到六米,但是眼前這只屠夫的身軀更加高大,體表也呈現著青灰色,顯然是戰斗力極其恐怖的變異品種。

    而且這種生物沒有痛覺,感知不到自己受傷,由中樞神經直接驅動,弱點只有脊柱和頭顱,除開這兩個位置,不管怎麼攻擊都會再生。

    這頭變異屠夫是遠征軍小分隊在立方體處接取的任務目標,任務難度評估B級,在平時屬于較高難度,必須出動一大批精銳老兵才能解決,而且很大概率出現嚴重傷亡。

    刑天在掩體後打空了彈夾,動作熟練地取出備用彈夾,頂掉空彈夾換上,前後用時不超過一秒,繼續保持高速射擊,然而他看著那些卡在變異屠夫肌肉里的子彈,怒罵道︰“失算了!不應該讓狼崽子直接參與進來,任務難度被他一個人拉起來了!”

    旁邊的莫謙也在點射變異屠夫,轉頭傻愣地問道︰“這次出來接任務的16個人都是新兵,怎麼會接到B級任務?”

    “誰他媽知道?!”刑天又打空一個彈夾,換上後罵罵咧咧地射擊,“你就慶幸吧!還好帶了16個人,把評級拖了下來,如果沒帶夠人,鬼知道那家伙會把任務評級提到什麼程度!”

    刑天這次任務找了16個新兵出來,讓新兵們一起去接任務,自己帶了10名老兵在後方,準備等新兵們接完任務後掩護他們去完成,用這種類似“作弊”的方法避開立方體任務的高風險。

    刑天本來以為這麼一大批沒有任務經歷的新兵最多接到個C級任務,誰知道算漏了洛憂,他一個人把全隊任務提到了B級,把幾個新兵都嚇癱了。

    刑天再次射空一個彈夾,嘖了一聲,罵道︰“不行!新發的制式裝備打不了這種B級變異生物!把我們自己的裝備換上!”

    在刑天的命令下他和10名老兵換上了自己在立方體兌換的裝備,對變異屠夫發動了攻擊。

    一般新兵的練手對象都是血狼,哪有一上來就打B級變異屠夫的?所以現在新兵那邊混亂不堪。

    刑天手中提著一個小型手炮式的裝備,是一款CCC級武器,在轟鳴的巨響中把屠夫炸得連連後退。

    雖然確實對變異屠夫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對于這種高級喪尸類生物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它硬頂著幾名老兵的狂轟,踏著震天的步伐沖來。

    “媽的!快撤!!”刑天沒想到變異屠夫在靈活性上會有這麼大的提升,話剛喊完,屠夫就已經沖到了身邊。

    雖然刑天要躲開這一擊沒任何問題,可旁邊的莫謙就不一定了,這一拳打中直接會變成肉餅。

    刑天咬緊了牙關,說實話,他是想自己開溜的,但這生死時刻又想起老貓生前一直教育不許拋棄戰友的原則,在極短的思想掙扎後,他硬是扛起了莫謙,然後才逃離。

    但這個動作影響了刑天的最佳逃離時機,他還沒邁出兩步,屠夫的拳錘就砸了下來。

    就在刑天和莫謙都將受到攻擊時,不遠處的小山坡響起了三聲雷鳴般的槍響。

    這突然的三槍打在了屠夫舉起的那只拳錘上,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把這個無堅不摧的拳錘打爆了。

    洛憂收起了過熱的沙漠之鷹,取出了赤傘,冷漠地向變異屠夫走去,他本可以用磁軌狙擊步槍對付這個變異生物,但磁軌狙擊步槍的彈藥昂貴,能節省還是節省一下。

    “吼!!!”變異屠夫第一時間感覺到了洛憂的強大氣息,龐大的身軀如同奔走的的犀牛,向著洛憂狂沖而來。

    剎那間,屠夫的拳錘直勾勾地轟在了洛憂身上,一時間鮮血飛濺。

    就在屠夫以為自己擊殺了這個少年,準備轉身對付其它人時,從未有過的壓迫感自背後傳來。

    當屠夫回過頭,視線里那把十二尺長鋪天蓋地的赤紅巨傘成為了它這一生最後看到的東西。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 10:59
第三百三十三章 醫療救援

    洛憂用猩紅女王劈死屠夫後,將手中的龐然大物在空中一甩,抖掉了上面沾著的碎肉,將其退回了原型

    驚魂未定的新兵們紛紛湊上來看了一眼屠夫的尸體,有幾個心理素質不高的士兵甚至開始干嘔,誰能想到剛才那個犀牛般耀武揚威的巨大生物,一秒過後就變成了肉眼無法辨別的碎肉,而且死得如此慘烈。

    刑天瞥了屠夫的尸體一眼,全身血肉加頭顱脊椎全都壓爛了,沒有再復原的可能。

    雖然刑天很想了解一下洛憂手中那把赤傘,但想必洛憂是不會說的,他也就沒有白費力氣,而是看了洛憂衣服上的鮮血,皺眉道︰“狼崽子,我有個問題。”

    “說。”

    “你明明有很強的實力,但為什麼每次戰斗前總喜歡先挨打放血,把自己折騰得遍體鱗傷才還擊?”

    洛憂沉默了一會,顯然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是啊?究竟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

    思索片刻後,洛憂的瑰紅眼眸微微一顫,幽幽地說︰“疼痛讓我有人的感覺。”

    刑天愣在了原地,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當他想再進一步追問時,發現洛憂已經走到一旁拿出罐頭進食了。

    刑天統計了一下這次戰斗的成果,這次作為立方體小隊主體的是16名新兵,另外還有包括自己在內的11的老兵沒有接取任務,而是遠離了立方體覆蓋領域,等新兵們接完任務後通過一種“協助”的方式共同完成。

    所以從總人數來說,這次投入戰斗的士兵是27名,刑天本來以為以16個新兵的平均水準,撐死了也就是CC級任務,誰知道低估了洛憂在立方體的評估。

    哪怕有其它15個菜鳥拉低評分的情況下,任務難度依舊飆升到了B級,任務目標是清繳一處“活尸區”,遍地都是被輻射感染的活死人在跑,還有變異屠夫這種高級變異生物出現,極其凶險。

    如果不是洛憂出手擊殺了變異屠夫,隊伍里不知道得死多少人,饒是如此,隊伍中還是出現了一些負傷者,所幸他們隨軍攜帶了一些感染專用血清,不至于眼睜睜地看著負傷戰友變成喪尸。

    雖然感染控制住了,但遠征軍所攜帶的應急藥品很難控制其它一些開放型傷口,運輸車輛也都拿來充當阻擋屠夫的屏障,基本都損壞了,想要徒步回到基地有點困難。

    如果換做以前,遠征軍士兵只有靠人力把負傷的戰友一步步背回去,且不提途中可能出現的襲擊,光是在極端氣候下走幾十公里,就得累吐一大批,很多傷勢嚴重的士兵可能途中就死了。

    不過現在,鷹派通過北伐後期的嘩變奪得了大量權力,遠征軍士兵的地位自然也開始上升,不會處于之前那種沒爹疼沒娘養的狀態,也可以享受一系列的軍事保障,比如請求醫療隊的援助。

    “都撐著點,有一支機動醫療隊馬上就到。”刑天一邊給士兵打氣,一邊脫下身上的衣服披在了一名傷重的戰友身上,雖然現在是白天,但這可是冬季的白天,還是在荒野上,溫度在零下二十幾度。

    在嚴寒中等待了二十分鐘左右,醫療隊的車輛終于趕到。

    醫療兵們對傷員進行了分級處理,一些傷勢極為嚴重的直接送上醫療車往城里送,較為嚴重的則搭起隔離帳篷進行手術,傷勢較輕的就直接原地處理了。

    莫謙這次在出動序列中,而且非常幸運,被洛憂救了一命,不然估計已經被屠夫錘成肉餅了。

    羊咩咩不在,她此前在軍區混戰中挨了巨猿正面一擊,傷勢極重,現在都還昏迷在病床上,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再甦醒,當然也有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了...

    另一方面,葉梓蕭等人也在序列中,他們都是第一次參加立方體任務,此時嘰嘰喳喳地聊著天,好奇地探索著體內剛展開的進化樹狀圖,雖然獎勵點分配下來之後只有一些C級碎片,連完整的C級獎勵點都沒有,什麼東西都兌換不了,但怎麼說也是第一筆收獲,幾人興奮得不得了。

    洛憂也查了一下這次任務的獎勵,收獲平平無奇,雖然是他擊殺了變異屠夫,但這個B級任務參與進來的人實在太多,最後分到他身上的只有一個CC級獎勵點。

    不過倒是和巨猿的戰斗中,洛憂體內多了1個進化點,再加上之前瑟西婭那次任務中獲得的2個進化點,他現在未分配進化點的數量達到了3個。

    洛憂現在的進化點主要投入在狼人血統的“野性狂化”,還有蟲族血統的“蟲群召喚”,關于這兩個方向,他個人更傾向于後者。

    但蟲群召喚現在已經是4階,想要提升到5階就必須要5個進化點,點數遠遠不夠。

    洛憂又回憶了一下和巨猿的戰斗,雖然戰局是在龐大的戰力差下一邊倒結束了,但依舊暴露了一些短板,比如力量還不夠,沒辦法將26噸的猩紅女王揮動自如,遇到一些敏捷型的對手比較麻煩。

    身體強度也是個問題,雖然防御力比以前強了許多,IPS超速再生的“死線”也提升了許多,但還沒有達到滿意程度。

    為此,洛憂干脆就用3個獎勵點把2階的“野性狂化”提升到了3階,這個能力的效果是受到越多傷害,對自身的強化就越大,這個強化包括了力量,身體強度,神經反應,細胞活性等各個方面,原本是屬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能力,但對有IPS超速再生的洛憂來說,這個能力簡直是量身定制。

    洛憂分配完進化點,退出了進化樹狀圖界面,這時,他身旁響起了一個羽毛般輕柔的聲音,好听得令人陶醉︰“主在上,您受傷了嗎?請允許我幫您治療。”

    “不用。”洛憂沒有領情,雖然繃帶上的血是他的,但傷口早就在IPS超速再生下復原了,沒什麼好治療的,一會自己換個繃帶就是了。

    就在洛憂準備離開時,身旁突然傳來了藥瓶掉落的聲音,他疑惑地將目光移了多去,下一個瞬間,他徹底僵在了原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35
第三百三十四章 故人重逢

    臨時搭建的醫療區中,兩名輕傷的老兵正在接受包扎,因為傷得不重,所以他們把麻藥省了下來,留給其它戰友,自己掏出了珍藏好久的劣質香煙開始抽。

    老兵的性格一般都不太正經,尤其是在這種戰後期間,他們眯著眼,目光時不時往醫療隊護士的屁股上瞥,被包扎的時候還要有意無意地蹭一下。

    突然,一名老兵眼楮放光地看向了一個方向,拿腳踹了一下邊上的同伴,低聲興奮道︰“喂,你看那邊,哇靠,洋妞!”

    那名同伴打量了一下,眼楮從那身教會的白色修女服上掃過,笑道︰“十字教會的人,應該是早年來這邊援助的醫生。”

    那名老兵留戀地看著遠處的人兒,她乘著初升的朝陽站立于晨光中,跳躍的璀璨金絲躍向不沾一絲污垢的白淨臉龐,比澄澈天空還要湛藍的雙眸好似世間最美的寶石,猶如得到了諸神的祝福,與漆黑如墨的睫毛交相輝映。

    毫不夸張地說,這是一個天使般聖潔美麗的女子,老兵幾乎不願意把自己的眸子挪開,但他隨即又看到了女子面對著的人,不禁遺憾地搖了搖頭,打趣道︰“美女多愛少年英雄,有狼崽子在,你我就別想了。”

    那名同伴自嘲地笑了一聲,很快又奇怪地說︰“不是我說,那兩人干啥呢,你看我我看你的,該不是一見鐘情了吧。”

    老兵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表情稍微嚴肅了一些,說︰“狼崽子可不一定領情,來,我們”

    老兵剛打算帶同伴靠上去,眼前發生的事讓他腦海一咯 ,心都涼了半截。

    只見那個女子突然撲進了洛憂懷中,將腦袋埋入他的胸膛,修長的雙臂摟著他的後腰背,摟得非常緊。

    老兵心涼的原因倒不是吃醋,他並不認為自己能配得上這種女人,最多也就心里想想罷了,而他之所以心寒,原因只有一個︰這個女人離洛憂太近了!

    洛憂來隊里也有一段時間了,雖說一直很神秘,但有些性格行為特點還是能摸清的,別看他平時不愛說話,一個人安安靜靜,長得也可愛,但骨子里的那種凶性可不是開玩笑的!

    老兵們早就得出了結論,這條狼崽子根本處不熟,非常不近人情!

    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一個士兵玩嗨了,可能也想和洛憂搞近關系,就去勾肩搭背摟了一下洛憂的脖子,結果被洛憂一肘打出去七八米,斷了半邊肋骨,在病床上住院到現在還沒出來。

    哪怕是跟洛憂新兵時期同小組的人也一樣,莫謙跟洛憂夠熟了吧?有一次他想從後面拍一下洛憂的肩,被洛憂直接折了手腕,及時送進城做手術才把手保下來。

    所以,在荒野遠征軍臨安分區中,不管你和洛憂關系多好,哪怕有時口頭調戲兩句都沒關系,但千萬不能去踫他,必須保持一個距離,後來老兵們也明白,這是荒野出身的進化者特有的狼性。

    而現在,不管出于什麼原因,大膽示愛也好,一見鐘情也好,這個女人居然就這麼上去摟住洛憂,這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

    連身經百戰的老兵都被洛憂一拳打進重癥病房,這個弱女子萬一挨了一擊,那不得直接打碎了!

    就在周圍的老兵都變得緊張,想過去阻止悲劇的發生時,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一秒過去了

    五秒過去了

    半分鐘過去了

    洛憂沒有任何反應,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允許任何人踫的洛憂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懷中的女子摟著他,那雙一向冷漠的瑰紅眼眸中,甚至出現了迷茫?

    洛憂迷茫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著懷中緊摟著他不停哭泣的女子,下意識地說︰“艾爾”

    艾爾抬起了梨花帶雨的小臉,那雙湖水般湛藍的眸中不停流出晶瑩的淚水,她迷茫地注視著洛憂,伸出了小手,白玉般細膩的指尖在洛憂臉上撫過,不停發顫著,似乎害怕自己觸踫到的只是鏡花水月,害怕這只是一簾幽夢。

    然而,當艾爾的指尖傳來洛憂的溫度,當真正的觸踫到洛憂時,她才知道這一切不是夢︰“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下意識地,洛憂也做了一樣的動作,輕輕地拿手觸踫了一下艾爾的臉頰,當指尖傳來溫暖觸感的一刻,他如同觸電般收回了手,呆呆地看了一眼手上沾染的淚跡,失神地說︰“你是艾爾”

    有一瞬間,艾爾很害怕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會不會這個少年只是和洛憂長得像而已,但在這一刻,她終于確定這就是洛憂。

    艾爾擦干了眼淚,情緒也稍微平復了一些,她自幼在教會長大,雖說現在教義不像中世紀那麼封建,但還是相對保守,也讓艾爾本身的性格有些內向,所以一想起剛才那個擁摟的動作,她不禁小臉一紅。

    艾爾離開了洛憂的懷抱,紅著臉歉意地一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激動地說︰“榮歸吾主,洛憂,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洛憂失神地看著艾爾,低聲問道︰“你們不是都已經死了嗎”

    艾爾一愣,顯然沒想到洛憂會這麼說,她搖了搖頭,顫聲說︰“不,洛憂,除了鬼手,其它人都沒事!當時那位共和之輝大校不,現在應該是上將了她帶隊找到了我們,鬼手突然發動攻擊,在對方的圍攻下被擊敗,我們本以為這是拂曉隊的末日,但是並沒有!”

    “上將沒有為難我們,她帶走了鬼手,讓其他人隨軍離開了,說是要等你回來!”艾爾認真地述說著那一段事,顯然是記憶非常深刻,“但後來我听說,你們的交談並不順利,上將對你下了殺手!我發誓,听到消息的那幾天是我最灰暗的日子,我一遍又一遍地祈禱,希望這不是真的!可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听過關于你的消息,我以為你真的已經”

    艾爾說到後面又哽咽了,輕輕地捂著小嘴,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或許是再遇故人的驀然,她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又撲進了洛憂懷中,緊緊摟著他,害怕他再一次消失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36
第三百三十五章 四散團隊

    洛憂非常不會安慰人,換句話說,他也是個情商很低的人,如果此時換作其它一些花花公子,美人入懷黯然落淚,只需輕輕一個回摟深吻便能取下芳心,再笨的男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但洛憂只是呆呆地站著,手上也沒什麼動作,當然,這對于絕大多數的人來說已經是不可想象的事了,尤其是吃過苦頭的莫謙,一看居然有人能和洛憂靠這麼近還不挨打,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一時間,眾人不禁開始猜測這個名叫“艾爾”的女子身份。

    艾爾稍微松了一下手臂,但還是輕輕地摟著洛憂,失神地說︰“夕城那一次任務後,你去哪了?現在為什麼...會在荒野遠征軍里?”

    艾爾雖然不是出身荒野,但也是經驗豐富的立方體小隊進化者,以她對洛憂的認知,這個少年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進入軍隊,其中必有深意。

    “一言難盡。”洛憂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一是不想說,二是真的說不完,他轉而問道,“鬼手死了,我還活著。你們呢?其他人現在...”

    “你和鬼手離去後,之前那個‘拂曉隊’已經散了,現在查爾斯侯爵的‘拂曉隊’已經不是原來的‘拂曉隊’了,換了一批人。”艾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一述說著,“我和最初的幾年一樣,繼續在戰地醫院工作。阿諾留在了拂曉城,加入守軍維持治安,因為炮擊骨龍一事頗受大家尊重!埃里克去了首都長安,據說是加入了技術部門,為共和之輝研制軍工。至于凌...”

    一提到凌,艾爾的臉上浮現起一絲憂愁︰“我還不太清楚凌的去向,被軍隊帶走後我們都分散了,她是被冷鳶上將直接帶走的,不知去向何方,願主保佑她一切平安。”

    這個結果讓洛憂非常意外,當時和冷鳶接觸後,他真的以為拂曉隊已經被滅了,畢竟凌的聖盾之戒都在她手上。

    現在看來,冷鳶很可能只是對鬼手下了殺手,其他人都放過了,那枚戒指要麼是仿制,要麼是自己兌換了一枚,或者是在不傷害到凌的情況下從她身上取下來的。

    洛憂沒有去深思冷鳶為什麼放過拂曉隊其他人,畢竟對于那種級別的強者來說,以拂曉隊微不足道的力量,很可能只是心情一好就放了,就像放走一只抓在手中的蝴蝶,不一定有實際意義,但她為什麼專門帶走了凌?是因為靈能嗎?

    如果是,以凌那種不成熟的靈能力,應該不會被冷鳶投入到北伐,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如果凌還和冷鳶在一起,那應該是身處京首。

    洛憂思索了一會,臨安距離京首有很長的距離,就算他現在去找凌,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又被冷鳶痛毆一次,而且凌在冷鳶身邊應該會更加安全,那干脆讓她們先處著,畢竟自己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遠征軍這邊的傷員處理完後,其余士兵和醫療隊一起回到了臨安,一路上平安無事,順利回到了城中。

    艾爾本應去醫院幫忙,但醫療隊的醫護長看出她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飄向洛憂,一路上也緊挨著洛憂,揪著他的衣角不放,似乎是怕他消失。

    如果換做以前,醫護長肯定會無情地拆散這一對“鴛鴦”,畢竟醫療兵是一個低危險高福利的工作,遠征軍士兵剛好相反,是最底層的“泥腿子”,醫護長絕對不願意自己手下最優秀最漂亮的醫生屈身于一個遠征軍士兵。

    不過現在,自北伐後,遠征軍士兵地位快速提高,雖然比不上中央戍衛軍,和城防建設軍也有些許差距,依舊處于相對底層的位置,但至少不是“泥腿子”了。

    而且醫護長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洛憂是個少年英才,也能看出艾爾對洛憂的一絲依賴。

    “艾爾。”醫護長招來了艾爾,深意地一笑,說,“今天你放個假吧,去陪著那個人。”

    “啊?我...”艾爾一時間有些心慌,臉上燙燙的,手足無措地說,“這邊還有傷員需要我的幫助...”

    “沒關系,這里人手夠了。”醫護長微微一笑,“別說了,去吧,你們老朋友見面,正好敘敘舊。”

    艾爾猶豫片刻後,微微欠身︰“榮歸吾主。”

    艾爾很快找到了準備回軍區的洛憂,不過這兩人一個內向保守,一個沉默寡言,一路上誰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就這樣彼此無言。

    值得一提的是,臨安軍區正處于一個“無主”狀態,因為劉少將落馬了。

    雖然劉少將用碎紙機粉碎了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但他走得倉促,忘了放一把火。

    在堆積如山的碎紙中,熙淼在辦公室中待了半個月,不得不說,他這種底層出身的孩子忍耐力實在太強了,如果換做別人,半個月沒人說話,每天面對一堆碎紙埋頭工作,估計得瘋了。

    但熙淼這半個月就認認真真地在恢復文件,甚至連偷閑看個報紙都沒有,硬是憑借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把那些碎片全部還原了出來,粘貼好後一份份地交給上級。

    最終,所有證據提交軍事法庭,再加上多名證人指證,其中不乏見勢倒戈的親信,劉少將理所當然地被定了罪,所有家產充公,剝奪政治權力終身,立即執行槍決。

    在一片歡呼聲中,這個貪腐多年的少將終于伏法,也算是給被他殘害過的烈士們一個交代。

    不過,劉少將落馬後,臨安軍區一直沒有人頂替,主要是鷹派鴿派都在明爭暗斗,誰都想爭奪這個老大的位置,弄得兩邊都上不了台,而且確實沒有合適的人選。

    軍區里有政治手段的基本都是劉少將遺留下來的親信,這批人在政治關系上需要“避嫌”,不可能被長安那邊提拔。

    遠征軍里,會打仗的很多,但能當管理層的人太少,可能原來的老貓算一個,但他早已經死在了雪原里。

    最終,雙方僵持不下,長安那邊決定慢慢考慮,軍區司令暫且不選,先空降一個指導員過來協調。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36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未婚之妻

    時間暫且回到半個月前,北伐塵埃落定,共和之輝大元帥撤銷了冷鳶在北伐軍中的職務與兵權,單方面終止了戰爭,並與各方勢力展開了和平談判。

    為尋求東亞地區的戰略平衡,聯邦重工軍團一手主導了後續發展,先是以維持地區穩定的名義駐軍北境,擋住了聯合軍的南下計劃,避免共和之輝的過激反應,變相地“保”了一下這個國家,當然,都是出于自身的利益使然。

    另一方面,聯邦又暗中與北方叛軍勾結,幫助他們佔領了東北三省,並援助大批武器裝備,構成對共和之輝的制約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聯合軍雖然撤走,聯邦部隊也陸續徹底,卻也在東北三省留下了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叛軍,且戰略上直逼京首,構成了對共和之輝的戰略威懾。

    為了應對,冷鳶留了白狼在北方,以防叛軍突然入侵,自己帶著其他人應大元帥要求返回了長安。

    很多人猜測冷鳶回來以後會大鬧一番,畢竟當時殺得正血性,突然就被撤了權,這換誰都不開心。

    但冷鳶有可能是太累了,回來以後基本沒有說過話,跟大元帥那邊面談完畢後就退下了,把其余的雜事都丟給了下屬。

    長安軍政大廳中,一個嬌小的蘿莉正坐在長椅上看報紙,一邊哼著輕快的小調一邊晃著修長的小腿,如同蠶絲般細膩的黑發隨著晃動不停翩舞,在燈光的照耀下,身上那件特制黑色軍服透露著神秘的熒光,右側還有一個漂亮的臂章,上面印刻著九個字︰共和之輝中央宣傳部。

    過了一會,大廳門被打開了,蘿莉旁邊的一名士兵低沉地說︰“冬曉兔大校,冷鳶上將回來了。”

    報紙微微放下,露出了後方那張稚氣未脫的臉,粉雕玉飾的面頰仿佛羊脂白玉一般透露出誘人活力,瓊鼻挺秀,唇如點櫻,猶如水晶般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最讓人難忘的是她那雙神秘的黑色眼眸,其中雖然填充著笑意,卻如同夜空般深不見底,閃耀著點點神秘的光澤。

    冬曉兔從長椅上跳了起來,露出了可愛的嬉笑,一邊搓著手一邊又蹦又跳地迎了上去,俏皮地說︰“上將軍,歡迎回家!”

    冷鳶身後,一臉煩躁的墨骨探出了頭,皺眉道︰“兔子,走開!別擋著將軍的路,你個小矮子。”

    冬曉兔扯了扯嘴角,伸手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一臉汗顏地說︰“墨骨同學,我好歹一米六,你連一米六都沒到,沒資格說我矮吧。”

    和大部分小不點一樣,墨骨非常不喜歡被說矮,現在要不是冷鳶在邊上,她都氣得想拔刀了。

    冷鳶沒有理會冬曉兔,連看都沒看一眼,依舊向前走。

    冬曉兔神秘地低低一笑,很自覺地讓開了路,那雙黑眸直視著冷鳶的背影,其中蘊藏的神秘之色愈發愈濃。

    這時,大廳柱子的陰影下突然走出一個人,微笑著迎向了冷鳶,朱唇輕啟,好听的聲音隨即傳來︰“上將軍,我已候你多時了。”

    這是一個非常有古韻的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美眸流兮,回首顧盼之際,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恰似黃昏後燃起的驀然燈火,令人魂牽夢縈。

    女子迎了上來,猶如小鳥般輕輕依向了冷鳶懷中,臉上猶如新月生暈,一雙藕臂優雅地摟向了冷鳶的脖頸。

    這個女子的身材照平均水準來說已經非常高挑了,但和1米79的冷鳶比起來還是矮了快一個頭,再加上冷鳶的軍袍寬大,顯得女子非常嬌小,就像一只依附在身上的雲雀。

    冷鳶原本什麼都沒說,然而就在女子輕撫她的後身秀發時,電光火石間,冷鳶一手制住了她的手腕,進行了反關節制服,另一只手橫鎖住她的胸口,將她整個人擒拿了過來。

    女子在冷鳶的擒拿下試圖掙脫,但渾身上下都被鎖死,動彈不得,只能被冷鳶死死地捏著,緊貼在她的身上。

    黑暗的陰影下,冷鳶那雙暗紫色的眼眸猶如兩團燃燒的黑火,令人不寒而栗。

    氣氛也在此時變得有些僵硬,因為冷鳶已經把這個女子的一只手抓到了眼前,那修長的玉指正捏著一個微型的芯片式裝置,稍微辨認一下就知道這是某種**。

    原來,這個女子剛才主動摟抱冷鳶,是想借助親昵的動作使陰招,在她身上放竊听裝置!

    冷鳶在共和之輝里可是以殺伐出了名的,當時她剛晉升上將,就敢對首都的一大批軍官揮動屠刀,連首都少將這種大官都是說砍就砍,現在這個女子被抓個正著,讓人不禁擔心她的下場。

    冷鳶的視線微微下移,淡漠地注視著女子的手,這只潔白無瑕的小手就仿佛絕美藝術品那般純淨,剔透的指甲上涂著誘人的粉色指甲油,皮膚因為粗暴的擒捏而微微泛紅,令人心生憐愛。

    只是,捏握**這個動作破壞了美感,讓人聞到了陰謀的腐朽味。

    很顯然,這麼一個**捏在手中,就是傻子也看見了,但冷鳶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其無視,目光掃過女子無名指上的一枚婚戒,最後又落在了那淡粉的指甲上,打量了許久。

    “這個顏色挺好看的,以後你都涂這個顏色吧。”突然,冷鳶松開了這個女子,輕柔地撫了一下那只被自己捏得泛紅的玉手,又摸了摸女子的小腦袋,這才繼續向前走去。

    隨行的墨骨和李瞬笙沉默了一會,跟了上去。

    李瞬笙什麼都沒說,好像是已經對此習慣了,墨骨則是側眼瞥了一下那名女子,發出了短促的冷哼,似乎是在表達不滿。

    待走遠後,墨骨眯著眼,低沉冰冷地說︰“陸長卿這個女人,整天對將軍使壞,早晚教訓她!”

    “算了吧,你要動她,將軍不得滅了你。”一旁的李瞬笙沒好氣地笑了笑,輕嘆一聲氣,懶洋洋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將軍的未婚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37
第三百三十七章 指腹為婚

    陸長卿,女,共和之輝中將,隸屬柳扶甦麾下鴿派將領,主管戰時經濟。

    冷鳶,女,共和之輝上將,獨領一方的鐵血鷹派,手握紅軍重兵。

    這看似毫不相干的兩人,怎麼就一個變成另一個的未婚妻了呢?

    當然,這不是什麼荒謬的無稽之談,都要從許久之前的一小段故事說起。

    二十五年前,那是一個和平的時代,共和國在政治,經濟,軍事等各項領域飛黃騰達,朝著美好的未來飛速發展,復甦漢唐盛世指日可待。

    在這樣美好的時日中,兵不荒,馬不亂,軍人不用每日廝殺,自然也就有更多的心思去享受屬于自己的兒女情長。

    當時的共和國上將冷鸞已有身孕,夜晚休憩時,忽然夢見蒼穹霹靂,一條巨龍自九天墜下,鑽入腹中。

    冷鸞醒後,經當時的相師觀算,發現腹中胎兒頗有一股陽血威煞的龍氣,再加上胎動剛猛有力,異常雄偉,便斷言此胎必為男兒。

    冷鸞出身軍人世家,觀念里還保留著少許封建思想,對其深信不疑,連名字都取好了,既然腹中胎兒是個兒子,便應該有個剛猛的名字。

    鸞為鳳,鳶為鷹,孩兒便取名為冷鳶。

    而當時,冷鸞和名門陸家交好,陸家夫人恰好也有身孕,經相師觀算陰柔氣盛,必為女胎。

    名門世家之間為了維持紐帶關系,往往都有聯姻的做法,雙方恰好都有子嗣即將出生,交談甚歡,一拍即合,干脆就指腹為婚,定下了這場婚姻。

    半年有余後,兩邊孩子一出生,雙方頓時傻眼了。

    陸家那個被取名為“陸長卿”的孩子是個女嬰沒錯,但冷鸞這邊生出來的居然也是個女兒!

    傻的不僅是兩邊的親家,那名相師也傻了,他游走江湖多年,觀腹中胎的本領爐火純青,從來沒有出錯過,這一次連他也想不明白,所有卦象都表明是個男兒,那股猛烈的陽剛龍氣老遠就能感覺到,怎麼會生出個女兒呢?

    名門世家對“契約”頗為看重,指腹為婚的聯姻也是一種契約,就算生下來的兩個都是女兒,這種契約也不能說破就破。

    而且這個名叫“冷鳶”的嬰兒和常人還不太一樣,出生以後就不哭不鬧,臍帶剛剪斷就能站立于地,驚煞旁人。

    雙方商量過後,干脆決定先等兩個孩子長大,到時候考慮一下她們的意見,如果都可以接受,弄個“二女聯姻”也不是不行,如果不能接受,再另做打算。

    接下來的發展倒也沒太出乎意料,兩個女孩各自長大,一起拜入時任共和國大元帥“將宗”門下,一個尋經文道,從文。一個飽讀兵書,習武。

    在將宗門下就學時,不知多少名門子弟想要追求陸長卿,全都被冷臉拒絕,活脫脫的一個冰山美人,但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婚約的潛移默化影響,她又喜歡追著冷鳶不放,到冷鳶這里就變得小鳥依人,非常乖巧。

    因為冷鸞上將當時地位頗高,陸家不想放過聯姻的機會,女兒也並沒有抗拒的想法,干脆一鼓作氣給兩人打造了兩枚婚戒,且並非普通的婚戒。

    這兩枚婚戒帶上後可以感知佩戴者的心跳,如果出現什麼異常,另一方瞬間就可以知道,既可以讓雙方履行守護一生的職責,也預示“永結同心”。

    陸長卿自然就不用說了,直接就戴上了,一戴就戴了一輩子。

    但冷鳶一心只喜歡兵事,對兒女情長的事情不上心,雖說沒有抗拒,但也沒有接受的意思,婚戒收下了,不過沒有戴,一直也就這麼不溫不火地拖著。

    後來的事便不必詳述了,崩壞元年,山河破碎,兒女情長成為了亂世的炮灰,鷹派鴿派決裂後,冷鳶和陸長卿也為各自的派系而戰,成為了內部政治的敵人。

    不過這兩人之間又稍微有些不一樣,雖說互為政敵,但也許是自幼或者說自腹中便締結的羈絆頗深,互相並沒有那麼勢如水火。

    就比如放**這件事,如果其它人被冷鳶抓個先行,估計直接綁到秋海棠上炮決了,但面對陸長卿,她卻是選擇性地無視,順道夸了一下對方的指甲。

    時間回到當下。

    冬曉兔看著冷鳶離去的背影,眯了眯眼,雖然笑眸彎成了一道月牙,可愛的蘿莉讓她顯得人畜無害,但那雙黑眸中卻時不時閃過一絲深邃的色彩。

    突然,冬曉兔眼中的神秘之色消失,一臉純真地跑到了陸長卿邊上,笑嘻嘻地說︰“嘿嘿,陸姐姐,這個**不用就還給我吧,最近上頭經費扣得狠,我得勤儉節約啊!”

    就在冬曉兔準備拿過**的一剎那,陸長卿突然手上發力,將通訊器捏碎,這個脆弱的裝置閃過一絲電光後就徹底沉寂。

    下一秒,陸長卿一手抓住了冬曉兔的衣領,一手抓住了她的一搓頭發,將她提起來後狠狠按到了牆上。

    冬曉兔不停掙扎著,兩眼淚汪汪,帶著哭腔說道︰“哎呀別抓我的呆毛!這可是我的萌點!揪斷了怎麼辦?!”

    “冬曉兔,我一直就有個疑惑,當時違抗大元帥命令,向各地下發宣傳報刊,挑起遠征軍士兵情緒,幫助鷹派奪權的是你。現在讓我去安插**,竊取鷹派情報的也是你。”陸長卿早沒了面對冷鳶的那種溫柔模樣,臉上滿是寒霜,透露著拒人千里的冷漠,她眯著眼,言語中微微透露一絲殺意,“你到底站在哪邊?”

    冬曉兔停止了掙扎,微微垂著頭,漸漸地,她的臉上浮現起一種可怕的詭笑,咧開的紅唇後皓齒森森,黑眸中充斥著黑海波濤般的洶涌暗流,陰冷的視線如同餓狼般盯著陸長卿,許久之後,她低沉地笑道︰“我站在祖國這邊。”

    兩人對視了一會,互相都沒有看透對方的心思,片刻後,陸長卿把冬曉兔放到了地上,將**的殘骸丟了過去︰“沒下次了。”

    “哎呀呀!”冬曉兔又恢復了那種天真無邪的模樣,手忙腳亂地接住了殘骸,看著被捏得亂七八糟的精密零件,欲哭無淚地說,“啊,又壞一個,我們中央宣傳部又要吃土了。”

    “冬曉兔。”陸長卿的呼喚傳來。

    “恩?”冬曉兔抬起了頭。

    只見陸長卿若有所思地注視著自己的指甲,細細地打量著,眼神透露著一絲迷茫,幽幽地說︰“你說鷹將的審美是不是有問題,居然會喜歡這種顏色。”

    冬曉兔沉默了一會,吐了吐舌頭,俏皮地笑道︰“哎呀,漂亮的人涂什麼顏色都漂亮!”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37
第三百三十八章 戰後采訪

    冷鳶回到長安後,倒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清晨的時候才醒過來。

    李瞬笙在戰爭期間負責統籌後方補給,平時則是冷鳶的管家,處理各種雜碎瑣事,洗衣做飯打掃屋子之類的,他一看冷鳶醒了,當即將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放到了冷鳶枕邊,欠身說︰“將軍”

    冷鳶起身後並沒有換衣服,而是從床頭櫃摸出一根雪茄,剪掉頭端後點燃抽了出來,李瞬笙也很熟練地拿過了煙灰缸。

    半晌後,當整個房間都彌漫起雪茄的煙香,冷鳶才開口問道︰“接下來有什麼行程?”

    “各地的記者已經在長安等候多日,大元帥安排好了發布會,需要您出面回答一些北伐方面的問題。”

    “兩周後有一趟去拂曉城的行程,北伐的時候這座城市出現了一些分裂獨立的苗頭,大元帥有意讓您以出訪為名,過去露面鎮壓一下分裂勢力和民眾的獨立情緒。”

    “接下來還有和聯邦重工軍團亞太戰區總司令阿格隆索的會晤,以及每年例行的共和之輝,聯邦重工軍團,十字教會三方會談,時間都未定。”

    冷鳶拿大拇指和食指直接掐滅了燒到一半的雪茄,將其丟進了煙灰缸,說︰“知道了,去跟負責人說,發布會今天就開,一會我就出面。”

    “是。”

    “等會。”冷鳶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剛說拂曉城,之前我記得,有一個科技部門的人造生物因為散播恐怖言論被流放,她後來是不是去了拂曉城?”

    李瞬笙點頭︰“是的,很多年前的事了,名字叫未來,冬曉兔大校的情報小組一直有在跟蹤,確定她這幾年一直棲身在拂曉城。”

    “恩,知道了,你先去忙現在的事吧。”

    “是。”

    一個小時後,在長安的中心廣場,各地記者盼了好幾天的冷鳶終于出現了,他們一個個緊握**,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一是想近距離目睹鷹將的威容,二是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細節,要知道,如果他們捕捉到了什麼獨家消息,回去以後肯定會被主編大幅提拔,平步青雲!

    此時,整個中心廣場已經被戒嚴,士兵封鎖了交通道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地進行巡邏,最大可能地防範危險的出現,雖說冷鳶根本不需要他們的保護,但這好歹是關系到國家顏面的問題,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由中央戍衛軍精銳組成的衛兵正佇立在兩側,一雙銳利的眸子目不轉楮地等著這些外來之客,正規的軍禮服無法掩蓋他們身上那股征途染塵的殺氣,隨意一瞥都讓人不寒而栗。

    沒過多久,在眾人的迫切期待下,冷鳶終于走上了發言台,第一時間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這是整個國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上將,更是唯一一位女性上將,而且一登上世界舞台便是風雲驚龍,發動了震顫世界的北伐戰爭,期間的種種決策與做法注定了她將是一個充滿爭議性的人物。

    冷鳶來到了發言台前,那雙如同蒼鷹般鋒芒銳利的暗紫色眸子掃視著眾人,猶如一個最高的主宰者俯瞰芸芸眾生,被掃過的人無一例外都低下了頭,在隱隱龍威中有些喘不過氣。

    很多記者是第一次看到冷鳶,顯然沒想到這位共和之輝上將有如此容貌與威壓,不少人幾乎要失去理智,想上前采訪鷹將,然而中央戍衛軍很快便行動了起來,無情地將這些記者擋住,沒有讓他們靠近,森冷的眸子也盯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只要發現異常,當場拿下!

    冷鳶掃了一眼人群,隨手指了一名記者,平靜地說︰“黃衣服那個。”

    被點名的記者差點激動得昏過去,被鷹將點名提問,這不僅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資本,毫不夸張地說,從這一秒開始到采訪結束,他的身價在以指數暴增!

    記者激動之余還是很快平復了心情,雖然他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專業素養還是讓他記起了之前準備好的問題,這是一名聯邦記者,而且精通中文,開口便是字正腔圓︰“冷鳶上將,請問對于這次北伐戰爭的性質,您有何看法?”

    “沒看法,國家內戰,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下一個。”冷鳶又指了另一個人。

    這名聯邦記者都傻眼了,哈?這麼快就沒了?官方發言不應該要小心謹慎,長篇大論嗎?尤其是這一類性質的問題

    聯邦記者頓時瀉了氣,心中悶悶不樂,不過想來也算是露過臉了,雖然和心中平步青雲的預想不太一樣,但回去求個加薪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被點名的另一位記者接過話筒,他意識到不應該問太籠統的問題,應該更加尖銳,這樣才有爆點,于是膽大地問道︰“冷鳶上將,您在北伐初期曾炮擊許昌城,造成至少70萬人慘死,很多人對您進行了指責,您有何看法?”

    這個問題一出,人群頓時傳來了驚呼,這家伙簡直太不怕死了,居然敢問這麼敏感的問題,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的小命可不夠抵!

    不夠冷鳶顯然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平靜地說︰“屠一城以拒千萬人不死,我問心無愧。”

    這個回答後,現場出現了墳墓般的寂靜,也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所有記者瘋了一樣開始抄錄,拍到錄像的心里都樂開花了,那個提問的記者更是激動得滿臉潮紅!

    這個回答爆點十足,“屠一城以拒千萬人不死”,這可以有很多種解讀,可以把冷鳶描述得有大將之風,追求最小損失,也可以指責她草菅人命,把鮮活的人當成數字。

    角度太多了!怎麼解讀都行!

    記者最怕的就是發言人打太極拳,踢皮球,說半天都是一套官話,像冷鳶這種勁爆的回答,炒作一年都不過分。

    可以預想到,這名記者在業界的地位將會飛速飆升,達到一個普通人奮斗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這一刻,大家早就忘記了第一名記者的尷尬,爭破頭想要提問,一個個下意識往前擠,中央戍衛軍的隊列都差點被擠垮。

    這時,人群中突然擠出來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也不知她是怎麼擠到這個位置的,她揮動著肉乎乎的小手,又蹦又跳地對冷鳶喊︰“將軍將軍,我有個問題!”

    小女孩剛說完,後面又擠出一個臉色慘白的男人,一把將小女孩抱了起來。

    這種官方采訪一般都是有預案的,所以非常忌諱外人亂問問題,這個男人只是個在席位上圍觀采訪的普通平民,根本沒有發言權,誰知一下沒看住女兒,被她跑到了前面。

    這下要糟糕了,不慎破壞了發布會的潛規則,怕是要被發難。

    記者們都冷笑著看著這對父女,嘲笑他們不懂規矩,看一會怎麼被趕出場外,顏面掃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38
第三百三十九章 職位調度

    這個男人也慌了神,不停地鞠躬道歉,慘白的臉上掛滿了冷汗,抱著女兒不敢動彈。

    果不其然,中央戍衛軍的士兵森冷地走了上來,準備把這兩人帶走調查。

    不過很快,冷鳶威嚴的聲音從發言台傳來︰“問吧。”

    中央戍衛軍的士兵一愣,退回了原來的位置,讓出了一條路。

    男人愣在了原地,懷里的小女孩一骨碌鑽了出來,睜大眼楮憧憬地看著不遠處猶如雕像般佇立的高大鷹將,眼中就差冒起小星星了,她興奮地接過一名士兵遞上來的話筒,露出了陽光的笑容,奶聲奶氣地說︰“我以前一直听爸爸說將軍怎樣怎樣,但我一直不知道將軍是做什麼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將軍是什麼人?”

    冷鳶听到這個問題後眯了眯眼,中央戍衛軍的士兵也皺起了眉頭,記者們也發出了嘲諷的譏笑。

    發布會上第二大忌諱就是問一些很幼稚,或者答案非常空泛的問題,就比如現在,這個小女孩問“將軍是什麼人”,這個問題既幼稚又空泛,讓人怎麼回答?打仗的人?帶兵的人?指揮的人?這種回答不太好登上台面,也很影響形象問題。

    如果哪個記者問出這種問題,不僅是讓發布方難堪,以後絕對不會再邀請你,你在報社的工作基本也完蛋了,等著滾蛋吧。

    那個男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慌忙跑過來抓住了女兒,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丫頭不懂事,我現在就走”

    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冷鳶遲遲沒有傳來回答,她微微垂著眼,似乎是在對這個“幼稚”的問題進行“深思”,這樣的沉默也感染了現場的氣氛,所有人都不禁睜大了眼楮,屏住呼吸,等待她的答案。

    也不知過了多久,冷鳶突然動了,從發言台緩緩走了下來。

    今天是個晴天,冷鳶逆陽而行,她個子非常高,再加上一身肅殺的將袍隨行而動,又有隱隱龍威壓迫,走來的氣勢猶如黑雲壓城。

    因為背對著太陽,冷鳶的身軀遮蔽了陽光,在前方投在了一大片陰影,將魂不守舍的男人和他的女兒籠入其中,這個男人已經嚇壞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只能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打哆嗦,臉上滿是冷汗。

    氣氛在這時候也變得緊張起來,記者們都屏息等待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中央戍衛軍的衛士也是微微側目。

    冷鳶名氣很大,但看透她的人實在太少,誰知道這只吃人不吐骨頭的鷹將會做出什麼事。

    在場的人里唯一一個還沒有提心吊膽的也只有那個天真的小女孩,她只是微微歪著腦袋,一雙水靈靈的眼楮好奇地注視著走來的冷鳶。

    突然,就在冷鳶走到小女孩邊上時,她伸出了右手,白色的手套上紋繡著一只擎天的黑鷹,冷酷又肅殺,帶著天生的威壓向著小女孩的頭伸去,逆陽的紫眸也閃著神秘的鋒芒。

    男人已經嚇癱了,他以為冷鳶是被激怒了,要當場殺人,當即心理防線崩潰,然而,他剛準備下跪求饒,微妙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冷鳶的手輕輕地搭在女兒的小腦袋上,溫柔地揉了揉,仿佛在輕撫自己的妹妹。

    當再看向冷鳶時,那張肅殺威容的臉不知何時已經充滿了溺愛的笑意,上揚的唇角勾勒著溫柔的弧度,微微眯起的雙眼猶如天邊的月牙,即使是眼瞳中的暗紫色也不再令人畏懼。

    冷鳶又輕又溫柔地撫摸著小女孩的頭,為了不給對方身高的壓迫感,還主動蹲下身,單膝著地微微前傾,注視著小女孩的眼楮,說出了那句被後世載入史冊的話︰“將軍,就是為了你的幸福而戰斗的人。”

    小女孩听後,那雙清澈的眼眸幾乎要泛起星光,一臉嬉笑地摟住了冷鳶的脖子,在她的臉上親來親去,把一向沉穩的冷鳶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現場原本非常沉寂,但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掌聲猶如飛機加速的引擎般越來越響,這一刻,無關國籍,無關種族,無關立場,在場的記者與賓客們都為冷鳶送上了掌聲,真摯又純粹。

    不管冷鳶這句話是真是假,至少她保護了一個孩子對未來的憧憬,這在廢土揚沙的末日是極其珍貴。

    無論世界各方如何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沒有人不希望世界回到原來的模樣,而如果連這樣的憧憬都沒了,希望自然也就消失,整個世界只能在黑暗中一點一點墜向深淵。

    而冷鳶這句話不僅是保護了一個單純的孩子,更像是一種對全世界的宣言︰我們拼了命地流血廝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幸福嗎?

    所以從某種意義說,這陣掌聲並不是為冷鳶個人所響,也是為人類心中尚存的火種所響。

    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發布會後面就進行得更加順利,雖然也時不時有一些尖銳的問題,但相比之前濃厚的對立感,那種隔閡已經少了許多。

    發布會結束後,冷鳶在後台休息時,中央宣傳部部長冬曉兔一骨碌跑了進來,氣得上蹦下跳,呆毛都立起來了︰“上將軍!你啊!怎麼不按稿子來呢!發布會是一個做給外人看的表面工作,稿子上每個字都是我們琢磨過的,天衣無縫!你倒好,自己亂說一通,這樣很容易給他國媒體鑽空子!”

    冷鳶一臉無所謂,一手夾著雪茄,另一只手提著一壺江南產的黃酒,懶洋洋地說︰“兔子,辛苦了,來來來,喝酒。”

    “哎呀不喝!我未成年,還在長身體,喝壞了怎麼辦?”冬曉兔摸著頭上的呆毛,欲哭無淚地說,“慘了慘了,你是說得痛快了,鍋都要我來背,大元帥這次又要罵我了!”

    “安了,誰不是呢,我好日子也到頭了。”冷鳶喝干了一壺黃酒,抽著雪茄問道,“調任書什麼時候給我?”

    “哎呀呀,上將軍在政治上居然這麼敏感。”冬曉兔露出了一種壞壞的笑容,眯著眼將一份蠟泥密封的文件交給了冷鳶,“正要給你呢。”

    冷鳶接過後直接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是一份關于她本人的調任書,還附帶了一大批鷹派將領的任職報告,大部分人都有升職。

    彌音梨紗子在貝加爾湖神槍破敵,水淹叛軍,中尉升少校;

    李瞬笙統籌補給有功,解決粟米之難,上校升大校;

    周涼城于北境死守孤山,阻敵逃生之路,中尉升少校;

    韓奕辰隨白狼突襲京首,幾近斬首將宗,少校升中校。

    升職最大的無疑是羅漢林,這個年高七十的老將在風雲關一役不眠不休血戰7日,一雙霹靂巨錘拍得昏天暗地,尸山血海,孤身一人將160萬蟲群殺得只剩50萬,震驚寰宇,“雷神”之綽號也徹底響徹世間。

    羅漢林被共和之輝大元帥親自授予中將軍餃,並授“鎮北將軍”的稱號,這是共和之輝中的“重號”將軍,含金量十足,手握兵權!和那些沒有實際意義,僅僅是多個綽號的“雜號”將軍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這種火箭般的晉升可以說除了冷鳶以外史無前例,但並沒有人說閑話,因為這都是羅漢林用自己的血汗換來的,不服?那你去風雲關守7天試試。

    職位上沒有變化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白狼,依舊停留于上尉,原因不明。

    另一個就是冷鳶,她的軍餃已經到頂了,沒什麼可升了,而且北伐後期錯誤頻頻,屢屢抗命,別說升,沒降個幾級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她還被從長安調到了京首,脫離了政治中心,進入了對抗東北三省叛軍的前線,屬于一種“暗降”。

    而還有一個人比較特殊,這個人在整個鷹旗軍中被大幅降餃,直接從上校降成了少校,險些掉出校官行列。

    冷鳶眯了眯眼,看向了這個人的名字。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38
第三百四十章 命案真相

    李雷是一個看實力說話的人,不喜歡走關系,也不喜歡弄什麼歪門邪道,所以他對之前的臨安軍區司令劉少將很是鄙夷,最多只是給一點表面上的尊敬,有時甚至連表面上的工作都不弄,比如他每次進門都故意不敲門,讓劉少將難堪。

    不過此時,當李雷面前降落了一架直升機,當這位長安“空降”過來的臨安軍區指導員出現時,他卻是畢恭畢敬地來了一個生平最標準的軍禮。

    旁邊兩個衛兵不禁側了一下眼,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李雷都如此敬畏。

    很快,一個嬌小得像洋娃娃的身影從直升機里跳了出來,兩名衛兵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不過當看清李雷臉上的恭敬神色時,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只黑頭發的洋娃娃居然就是即將接管臨安軍區的指導員。

    一名衛兵比較機靈,平時也是個很會拍馬屁的主,他掃了一眼這名指導員的軍餃,恭敬地說︰“歡迎少校蒞臨軍區!”

    下飛機的不是別人,正是墨骨,她一听這話,差點氣得毛都炸了,凶狠地瞪了這名衛兵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這衛兵估計已經被砍成兩截了。

    一直瞪到衛兵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墨骨才冷哼收回了目光,她似乎沒心情計較,沉著臉就往前走。

    待墨骨走得遠一些後,李雷才放下敬禮的手,不由分說給了那名衛兵一腳,怒罵道︰“瞎叫什麼!那是上校!”

    衛兵一臉無辜地說︰“不是啊!少尉你是不是看錯了,那明明是少校啊!”

    “就是上校!以後別他媽亂叫,不然廢了你!”

    軍政大樓的最高層,原本屬于劉少將的辦公室中,墨骨靠著椅子,將兩條筆挺縴細,充滿誘惑曲線的長腿架到了桌子上,冷著臉在翻閱一份份文件。

    李雷則是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前,听候發落。

    是的,長安那邊空降過來的臨時指導員,正是曾經的鷹旗軍上校墨骨。

    她在北伐戰爭中參與了充滿爭議的許昌屠城事件,又因為後來在津沽違抗冷鳶的命令,擅自進入城中遭到肉山襲擊,損失數名幽靈精銳烏鴉,而且把突襲京首的狼群也逼了回來,引起了一系列連鎖效應。

    從某種意義上說,墨骨對後來的北伐慘敗有間接責任,所以變成了鷹旗軍里唯一一個被大幅降職的人,直接從上校掉到了少校,要不是老元帥念其忠心,估計直接給打進尉官了。

    至于指導員身份,這其實是個不痛不癢的位置,不過,不管是在舊時代還是新紀元,軍隊中的潛規則就是資歷大于軍餃,有軍餃沒資歷的很容易被當成繡花枕頭,管你軍餃多高,必須有資歷才能服人。

    因此,墨骨雖然表面軍餃不高,職位也就是個指導員,但由于其鷹旗軍資歷,以及一直以來的赫赫戰功,所以在臨安軍區這個“無主”之地就成了默認的老大,她自己也很明白這個道理,連表面功夫也不演一下,直接就坐到了劉少將的軍區司令位置。

    墨骨翻閱文件時,深邃地側目看了李雷一眼,唇角揚起了神秘的弧度,幽幽地說︰“李雷少尉,臨安這邊能如此順利,可多虧了你那一槍。”

    李雷原本標桿般筆直的身軀不禁一顫,眼神變得有些復雜,但什麼都沒有說。

    墨骨神秘地笑道︰“新兵教官當著挺累吧?現在軍區里缺很多人手,我可以幫你提一提,弄個上尉連長,上尉副營長什麼的易如反掌。”

    李雷沉默了一會,深邃地說︰“我做那件事,不是為了我個人的前途。”

    “之前就听說你是個死腦筋,一直不信,現在我信了。”墨骨嗤笑了一聲,將文件丟到了桌上,懶散地說,“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祖國,但這跟個人前途毫不沖突,何樂而不為呢?”

    李雷沉思了一會,用沉默給了墨骨答案。

    墨骨見此輕笑一聲,說︰“準備一下個人資料吧,這兩天我就幫你提交,走完程序你就是上尉了,你是個好兵,有機會我幫你向首都舉薦。”

    李雷突然抬頭說︰“這次之所以能如此順利鎮壓鴿派,有一個人功不可沒,如果不是他,遠征軍的士兵估計都要被巨猿上校撕了。”

    “巨猿?哦,你說柳扶甦以前收的那只猴子?”墨骨的臉上有很明顯的不屑,仿佛是在提起一個笑話,她懶洋洋地說,“這個人放在臨安軍區,倒也是個麻煩角色,我剛就想問,是誰解決了他?”

    李雷會心地一笑︰“我正要向您引薦!這是我新兵營帶過的兵,絕對是個好苗子,不過是荒野出身,性格方面可能比較孤僻。”

    “哦?荒野出身?這年頭還有主動當軍犬的?”墨骨很是疑惑,勾了勾手指說,“把他帶來我看看。”

    “是!”李雷拿出了對講機,低沉地說道,“讓他上來吧,恩?哦,沒事,讓兩人一起上來就行。”

    半分鐘後,門開了。

    墨骨原本在懶洋洋地玩手指,余光偶然間瞥到了進來的人,在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驚愕後,她突然整個人彈了起來,腰間的藍殃雙劍奪鞘而出,極寒的劍身毫不留情地吞噬著室內的溫度,讓周圍變得和墨骨的眼神一般冰冷。

    幾乎是在同時,進來的人手中也多了一把赤紅的傘,瑰紅的眼眸微微眯著,警惕地盯著墨骨。

    周圍的溫度飛速下降,一方面有藍殃出鞘的原因,另一方面也因為雙方戰意踫撞的壓榨,空氣在這一刻變得比水泥還要凝重渾濁,仿佛閃起了某種電光,隨時都有可能帶來一場災難。

    夾在中間的李雷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這兩人究竟有什麼過節,為了避免局勢惡化,他低沉地喊道︰“洛憂!把武器收起來!”

    洛憂根本沒有理會,他不僅沒有收回武器,甚至已經暗中在用內力預熱全身,只要墨骨一有異動,他隨時會讓赤傘進入猩紅女王形態。

    在對峙了一會後,反倒是墨骨先放下了進攻架勢,那雙黑眸中燃起了一絲火焰,整個人詭異地低笑起來,到最後甚至笑得捧起了小腹,陰森森地說︰“我沒看錯吧?一個死人居然站在我的面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39
第三百四十一章 冤家路窄

    每一名新兵入伍都會有檔案,而且軍餃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調閱,所以洛憂的入伍從某種意義上說不是什麼秘密。

    不過問題是,招收期間義務兵入伍的人全國各地加起來成千上萬,誰會有空一個一個去翻閱?而且事實上“洛憂”這個名字的影響力並不大。

    受軍隊忌憚,受進化者崇敬的是“赤怒獠牙”,不是“洛憂”。

    所以,洛憂在茫茫多的入伍花名冊中根本不起眼,墨骨事先完全不知情,也沒听別人提起過。

    在墨骨的記憶中,洛憂,或者說赤怒獠牙,應該已經是過去式,已經是一個被白狼掏出心髒,命隕夕城的死人,此時居然好端端地站著,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墨骨看了一眼洛憂的軍餃,臉上慢慢地浮現起一種玩味的笑意,她以一個囂張的姿勢坐到了辦公桌上,眯著眼看著洛憂,幽幽地說︰“放下你的武器,上尉。”

    洛憂依舊紋絲不動,這可把李雷急壞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過節,但如果在這里打起來,軍區又得亂不說,萬一這兩人哪個出了事,他都擔不起責任,所以此時驚得一頭冷汗,不斷給洛憂使眼色。

    墨骨又重復了一遍,但語氣已經變得非常強硬︰“這是命令,上尉。”

    在權衡利弊後,洛憂緩緩收回了赤傘,冷漠地站在了原地。

    “哈哈哈”墨骨低沉地笑了起來,從桌上跳下,大步走向了洛憂。

    洛憂在男人里個子不算高,但墨骨實在太小了,兩人面對面站著時,她甚至需要仰視洛憂,當然,這絲毫沒有影響她那股凌人的氣勢。

    光從這種充滿自信的架勢,李雷心中已經有了預估,日天日地日空氣的狼崽子恐怕打不贏這只洋娃娃。

    突然,在李雷驚愕的注視下,墨骨提起了一把藍殃,將鋒刃貼到了洛憂臉上。

    緩緩的,藍殃切開了洛憂的皮膚,一點一點地劃著,所過之處結上了厚厚的冰霜,被鮮血染紅的冰碴不斷下落掉到地上,融成鮮紅的血水。

    利刃切肉的聲音猙獰傳來,墨骨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就這麼一邊施虐,一邊冷笑著看向洛憂。

    洛憂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冷漠的眼神直勾勾投向墨骨,兩人都沒有避諱對方的眼楮,就這麼冷酷地對視著。

    周圍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就在藍殃即將劃過洛憂的眼楮時,就在氣氛僵到極點時,一個身影突然擋到了洛憂身前,撥開了墨骨的手腕,聲音柔和卻帶著責備︰“他沒有做錯什麼,你不應該傷害他!”

    墨骨興致被打擾,非常不高興,她瞥了一眼這個不速之客,從穿著和容貌一看就認出是十字教會的人。

    這個女子此時正擋在兩人中間,有意地護著洛憂,憐愛地拿手帕幫他擦著臉上殘留的血,溫柔地低語道︰“疼嗎”

    或許是沒興致繼續玩了,又或許是不想牽連這個天使般的女子,墨骨冷哼一聲,坐回了座位,冷笑道︰“還行,軍隊這個大狗籠把你調教得不錯,不是以前那個見人就咬的瘋子了。”

    眼看洛憂不說話,墨骨繼續問道︰“我就是不明白你的想法,當初將軍主動邀請你加入,你不來,被白狼打個半死後又屁顛屁顛跑進來,妹妹對你就那麼重要?”

    一提到洛唯,洛憂的眼楮微微一顫,他輕輕撥開了艾爾的小手,直視墨骨的眼楮,低沉問道︰“冷鳶在哪?”

    墨骨嘴里發出了嘖嘖嘖的聲音,搖著手指頭︰“你還沒有資格直呼名字,給我在後面加上‘將軍’兩個字。”

    “冷鳶在哪?!”

    眼看墨骨和洛憂臉上都起了冰寒的殺意,李雷突然說道︰“長官,听聞冷鳶將軍近日移職京首,有機會的話請代我向她問好!”

    李雷這看似是官話,其實是變相給了洛憂答案,也幫他解了圍。

    墨骨非常不高興地瞪了李雷一眼,後沉思了一會,突然玩味地笑道︰“想再去見將軍一次嗎?不應該問你敢再去見將軍一次嗎?”

    不用墨骨發問,洛憂之前也思考過這個問題,有機會再去見冷鳶的話,他會去嗎?尤其是在雙方實力有鴻溝般的差距時,他會去嗎?

    如果這一行可以換到洛唯,他當然會去,哪怕是一命換一命,他也會去。

    可如果不行呢?如果冷鳶依舊對他下殺手,卻沒有道出任何情報,他該怎麼辦?

    洛憂原本的打算是按照自己的功績提升軍餃,等有權訪問機密資料後自己搜尋洛唯的線索,但當現在這樣一個“捷徑”擺在面前時,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無動于衷,哪怕這是一場用性命當籌碼的賭局,他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沖動。

    根本不用洛憂的口頭回答,墨骨已經從洛憂那雙炙熱的眼眸中得到了答案,她陰森地低笑著,似贊揚,似嘲諷︰“倒有點血性,我會幫你聯系將軍,看你能不能再命大一次。”

    “你下去吧。”墨骨也懶得跟洛憂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墨骨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對,你,十字教會那個。”

    艾爾對墨骨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不僅動手傷了洛憂,而且性格很強勢,讓她不舒服,但為了不連累洛憂,她還是老實說道︰“艾爾。”

    “恩艾爾”墨骨突然露出了一種腹黑的壞笑,眯著眼說,“祈禱主能讓你睜大眼楮,有些人,你永遠追逐不上他的腳步。”

    艾爾沉默了一會,幽幽地說︰“主明察秋毫。”

    待艾爾和洛憂離開後,墨骨若有所思地坐在位置上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她對李雷說︰“你們都很看好他?”

    李雷點頭︰“是,雖然性格”

    李雷完整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墨骨就打斷道︰“放棄吧,這個人在共和之輝不可能有前途。”

    “為什麼?!”李雷有些心急,雖然洛憂確實有很多缺點,但不至于說得這麼絕對吧,他急道,“長官,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過節,但是他”

    墨骨不耐煩地說︰“不是我不喜歡他,也不是將軍不喜歡他,很多人都想要他,上次入伍申請,也是柳扶甦上將暗中幫他過了篩選,但問題是”

    “有一個人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被這個人討厭,就基本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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