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51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54
第三百六十二章 祥和之夜

    艾爾此時稍微有些忐忑不安,她在十字教會的地位其實並不高,只是一個修女而已,而且早年就去了共和之輝當戰地醫生,已經很久沒有接觸梵蒂岡教廷了,結果誰知一回來就要面見主教。

    十字教會里,主教由教皇任命,地位僅次于教皇和樞機主教,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主管的教區,負責訓導該地教會,是核心級的人物,地位相當于共和之輝里的將官,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

    如果是艾爾一個人回來,想得到主教的面見顯然是痴人說夢,這里面很顯然有洛憂的原因。

    洛憂這次雖然是出行辦私事,但想必共和之輝那邊已經有人打過招呼,給他開了個綠色通道。

    十字教會對共和之輝的態度一直比較曖昧,他們在最初兩年強力援助了東方,共和之輝沒有滅在元年可以說有教會很大的功勞。

    不過崩壞3年的時候,聯邦重工軍團入侵共和之輝,十字教會不敢冒犯聯邦,迫于壓力又離開了,只留下一部分類似艾爾的志願者。

    因此,如果說共和之輝和聯邦重工軍團是明擺著的敵人,不過因為互相制衡而暫時和平相處,那十字教會就是一種若即若離的態度,有點牆頭草的感覺,像個圓滑的泥鰍般在國際勢力中穿行,尋找最大利益。

    北伐就是最好的例子,諾亞方舟上的審判議會一加入戰局,十字教會的兵馬隨後就到了,名義上是為了正義,壓制冷鳶的暴行,但真正用意誰說得清呢。

    當然,如果非要把話說徹底,十字教會跟共和之輝的關系還是很友好的,互相也都給予足夠的尊敬,洛憂這一次能獲得主教接見也有這方面的原因,艾爾則是純粹沾光。

    洛憂和艾爾穿過了回廊,來到了後廳,一名穿著華麗端莊的老人似乎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他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用蒼老的聲音說︰“主內平安,修女,還有這位來自異鄉的客人。”

    艾爾的膝蓋微微彎曲,優雅地行了欠身禮,洛憂只是點頭致意。

    這位主教的身體不太好,不能久站,緩緩坐回了原位,說︰“遠方的來客,你是受何旨意來到這片陌生之地?”

    洛憂低沉地說︰“為尋一人。”

    “可否提供更加確切的線索,方便神的指引。”

    洛憂數次張口,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他該怎麼表達?自己對洛唯的記憶停留在七年前分別的那一天,人終究是會長大的,更別說洛唯那個年齡。

    當年的洛唯是個嬌小的蘿莉,現在可能已經長成了風華正茂的美人,連她是長發還是短發都不知道。

    洛憂甚至懷疑,如果現在洛唯站在他的面前,成長了7年的女孩容貌肯定不復從前,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認出,又怎能讓主教領會到這一切?

    沉默了一會,洛憂低沉地說︰“我只知道她的名字,洛唯。”

    主教在胸口劃了個十字,隨後顫巍巍地說道︰“我很遺憾,遠方的來客,我在梵蒂岡奉獻了一生,卻沒有听過這個人的名字。”

    洛憂繼續說道︰“如果不出意外,她可能是崩壞元年被教會的人帶到了這里。”

    “崩壞元年”主教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表情變得很滄桑,“一段難以忘懷的往事,我會為你向上面遞交調查申請,但這需要時間,願主的光輝與她同在。”

    “若能找到她,我必定報恩。”洛憂沒有在主教這里多做停留,等艾爾做完日常禱告,告辭後就離開了。

    艾爾的家不在梵蒂岡,這里都是高級神職人員居住的地方,能成為居民的也只有這些人的血親,不是普通寒門可以隨意定居的。

    十字教會的交通方式比較原始,他們並不喜歡重型工業的污染,因此中短途用的都是馬車,當然,這里的馬都不是舊時代那種凡品。

    為了能支撐住高強度的戰斗,十字教會騎士們的馬全都是立方體兌換的高階生物,它們的外形跟馬區別不大,但是更加高大,極致的血統讓其力量與耐力強得難以想象,凶悍的身軀面對槍林彈雨乃至**的主炮都不會輕易倒下。

    民用的馬匹較多的都是這些馬類的配種,雜交後血統純度有所下降,但也絕非舊時代馬匹可比,跑個一天一夜日行幾百里什麼的非常輕松。

    馬車在梵蒂岡的街區中走著,今天是12月23日,平安夜的前一天,對于這些信徒來說是最為喜慶神聖的日子。

    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掛滿絢麗彩燈的聖誕樹,歡樂的氣息渲染著整個城市,他們在接上互相擁抱,致以最誠摯的問候,彼此遞上代表著祝福的平安果,沉浸在這份祥和中。

    寬敞的街道上,時不時還有高大的麋鹿拉著雪橇從大道上駛過,讓行人發出陣陣驚嘆與歡呼,整個梵蒂岡都被霓虹氤氳包圍著,仿佛一個天真孩童夢中才有的童話王國!

    看著這一切,洛憂不免回想起了小時候,城市里的游樂園也是這樣的場景,那時候闔家團圓,親人都在身邊,毫無顧忌地游玩著,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也是一去不復返的時光。

    突然,洛憂感覺有什麼東西輕輕靠在了自己肩上,扭頭一看,勞累了一天的艾爾已經睡著了,不自覺將小腦袋靠了過來。

    馬車里沒有什麼電器,只有阻擋外界的門窗,但卻無法阻止嚴寒的入侵,艾爾雖然穿得很厚,但在睡夢中還是不自覺地發抖。

    洛憂沉默了一會,從空間袋中取出了一件備用斗篷,披到了艾爾身上。

    洛憂昨晚因為那個噩夢沒有睡好,今天又坐了一天的飛機,稍微也有些累了,他將目光從外面的歡樂世界收了回來,緩緩閉上了眼,在輕微的顛簸中漸入夢鄉。

    這一晚,洛憂夢到自己走出了黑暗,跨過歲月荏苒的時光,擺脫了長久以來的一人孤身,因殺戮而漸涼的血液重新有了溫度,就這麼輕擁著洛唯回到了熟悉的故土,回到了那個叫做“家”的地方。

    不過,縱使是在夢境里,洛憂也很清楚,這只是一個將醒的夢,而且早已沒了歸途。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55
第三百六十三章 教會宿舍

    也許是這個夢太值得留戀,洛憂沒有像往常那樣很快醒來,睡得很深。

    當洛憂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坐在座位上,而是傾倒了一旁,不偏不倚地枕在艾爾的腿上,鼻翼間縈繞著少女特有的體香,臉上的觸感更是細膩得驚人。

    艾爾似乎早就醒了,眼中滿是溫柔的神色,白皙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洛憂的頭發,當她看到懷中人睜開眼時,不自覺地一慌,紅著臉說︰“抱歉因為你睡得很熟,我就沒叫醒你”

    洛憂坐了起來,拿出表看了一眼,現在是凌晨,馬車已經駛進一座寂靜的小城。

    隨著脾氣溫順的駿馬一聲鳴啾,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路邊,倦意叢生的馬車夫敲了敲玻璃,示意兩人已經到達目的地,心里卻在咒罵要不是教會委托,鬼才在這樣的時間四處亂跑。

    洛憂和艾爾下了車,艾爾心思很細膩,早就注意到了車夫的倦意,她充滿謝意地對車夫一笑,溫柔地說︰“感謝您的護送,榮歸吾主。”

    “啊榮歸吾主!”車夫一看到艾爾笑了,還以為看到了天使,趕緊摘下帽子回禮。

    洛憂下車後看了一眼街邊破舊的路牌,上面用古老的燙金寫著一行字︰“賽博區守夜人大道7號”

    和繁華的梵蒂岡比起來,這里非常冷清,路旁市政廳花大價錢安裝的蒸汽路燈已經被不知道哪個淘氣鬼打爛了,周圍的建築也比較破舊,都是百年戰爭時代建築風格的樓房,家家戶戶門口擺放著骯髒的垃圾桶,而牆壁上掛著的字跡模糊不清的門牌已經快要掉下來了。

    時不時還能听到屋子里傳來嬰兒的哭泣,還有老婆子嘀咕抱怨︰“你這小東西,怎麼總是半夜哇哇叫”

    穿過漆黑的小巷,艾爾帶著洛憂來到了當地教會宿舍,這是艾爾以前居住的地方,因為她是底層的修女,所以不像高級神職人員那樣擁有自己的房屋,平時都是居住在教會中。

    艾爾走到了教會門前,敲了敲門。

    敲門聲剛落下,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臉像干枯的核桃皮般皺巴巴的老婦人站在那里,看樣子是個專職的守夜人,他仔細打量了艾爾一會,愣了許久,略帶倦意的臉慢慢浮現起了慈祥的笑容︰“榮歸吾主!是艾爾小姐!快請進!”

    “榮歸吾主,史密斯太太,六年沒見了,您的身體還好嗎?”艾爾給了老婦人一個擁抱,溫柔地笑著。

    “哈哈哈,都好,都好!”老婦人牽著艾爾的手,久久不願放下,眉目間滿是溺愛,就像看著一個長大歸家的女兒。

    突然,史密斯太太注意到了門口站著的洛憂,洛憂的氣息和那雙瑰紅眼眸總是冷冰冰的,讓人不太舒服,但這位老婦人早已歷經世事滄桑,什麼人都見過,所以沒有任何膽顫,好奇地問︰“艾爾,這是你的丈夫?”

    這一問把艾爾問得面紅耳赤,趕忙拉過史密斯太太,壓低聲音羞澀地說︰“主在上,他是遠方來訪的客人。”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了艾爾一眼,頗有深意地一笑,也沒有把心里的想法戳破,牽著艾爾的手往里走。

    走了一會,艾爾感覺好像沒人跟上來,她回頭看了一眼,洛憂此時仍站在原地,微微仰著頭,似乎在看什麼。

    “洛憂,怎麼了?”艾爾下意識順著洛憂的方向看了過去,突然嬌軀一震,驚呼道,“有小偷!”

    教會宿舍並不高,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此時三樓靠角落的房間窗戶上正掛著一個人,因為夜色看不清具體長什麼樣,但能看出是個男人,艾爾此時一呼,對方頓時緊張了起來。

    史密斯太太急忙推了一下臉上的老花鏡,抬頭仔細打量著,不一會就氣急敗壞地說︰“布蘭妮這個壞女孩,又偷偷把男人往這里帶!”

    三樓的那個男人原本打算往外爬,此時被發現,受到驚嚇後又鑽了回去,史密斯太太趕緊打開了宿舍的門,用枯樹般瘦弱的手抓過一把破舊的掃帚,顫巍巍地往樓上趕。

    在三樓的走廊,史密斯太太堵住了剛從房間里跑出來的兩個人,氣急敗壞地說︰“站住!你們兩個壞東西!”

    教會宿舍的安排是男女分開的,這里是修女宿舍,全都是女孩,一些修女听到動靜後疑惑地打開了門,當看到衣衫不整的布蘭妮和邊上那個一臉痞氣的男人時,她們不禁發出了驚呼,趕緊躲回房間關上了門。

    那個痞氣男人也看沒地方跑,干脆也不躲了,很流氓地往地上一坐,一副愛怎樣就怎樣的態度。

    叫做布蘭妮的女孩非常有姿色,身材高挑迷人,燙著一頭栗子色的大波浪卷發,堪稱極品,但有著比較濃的風塵氣,涂著鮮艷的口紅,此時還拿出了一根細長的女士煙,一臉無所謂地點燃抽了起來,跟“修女”二字怎麼也搭不上邊。

    布蘭妮注意到了史密斯太太身後的艾爾,她神情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許久後才露出一種嗤笑,陰陽怪氣地說︰“呦,這不是我們的艾爾嘛,在外面玩了那麼久,小鳥終于願意歸巢了?”

    史密斯太太拿掃帚棍子敲著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惱怒地說︰“艾爾在共和之輝進行了六年的義務援助,捍衛了主的榮耀,你看看你自己,哦天吶,我替主感到羞愧。”

    布蘭妮輕蔑地哼了一聲,將臉瞥到了一旁,好像連看都懶得看艾爾,而是將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洛憂身上,她眯了眯眼,調侃道︰“義務援助?我看那邊的日子不錯嘛,還找了個可愛的小男生回來?”

    旁邊的痞氣男人撩了一下自己的長頭發,吐出了帶著舌釘的舌頭,大笑道︰“哦!你看看他的臉,用繃帶擋得嚴嚴實實,該不會是得了什麼輻射病吧!”

    “安迪,不要嘲笑別人了。”布蘭妮的小手輕掩紅唇,提高聲音笑了起來,“我們的艾爾比天使還要善良,她肯定不介意照顧這個丑陋惡心的小男孩一輩子,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孩子呢!希望神父寄于他們足夠的祝福,別生個小孩還患輻射病!天吶,想想就糟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56
第三百六十四章 偏遠地區

    史密斯太太有些急了,緊握著掃帚,憤怒地說︰“布蘭妮!你給我離開這,馬上!”

    “切,真以為我想留在這破地方?”布蘭妮把手中的煙按滅在了牆上,往地上啐了口口水,拉起安迪,故意曖昧地說,“走吧,honey,你的那根寶貝我還沒品嘗夠呢,我們去你家繼續”

    安迪發出了淫蕩的笑聲,把布蘭妮摟入了懷中,大搖大擺地向樓梯走來。

    史密斯太太年輕時也是修女,沒有傷人的習慣,所以也沒有拿掃帚抽打兩人,只是黯然地嘆著氣。

    而不知為何,艾爾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說話,只是落寞地低著頭,甚至不敢直視布蘭妮,仿佛是做錯了什麼事。

    布蘭妮的眼神有些復雜,重重地切了一聲,走過時用肩膀頂了一下艾爾,艾爾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不慎磕破了胳膊。

    布蘭妮的目光又移到了洛憂身上,囂張地豎起一根中指,鄙夷地說︰“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真是個軟蛋,你還有沒有種?”

    “哦布蘭妮,你就不要嘲諷他了,只要他敢動手,我會在一分鐘內讓他求饒。”一旁的安迪秀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幫腔大笑道,“你看這個小矮子,又瘦又小!我打賭,他跟艾爾做的時候堅持不了十秒鐘。”

    在兩人囂張的笑聲中,史密斯太太一臉黯然地扶起艾爾,拿出手帕心疼地擦著傷口上的血,搖頭嘆聲說︰“布蘭妮這個壞女孩,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沒關系的,史密斯太太,她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是我對不起她”艾爾輕輕拍了拍史密斯太太的手,自己接過了手帕捂著傷口,默默站了起來。

    史密斯太太站起來後責怪地看了洛憂一眼,顯然是對其一言不發感到不滿,但出于賓客身份,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剛才的鬧劇結束後,偷偷躲在房間里的修女們也探出了頭,有些穿著睡衣的因為洛憂的關系沒敢出來,也有一部分換上了日常的衣服,紛紛來到了艾爾身旁。

    “艾爾,你終于回來了!”

    “主內平安,見到你我實在太高興了!”

    “哦,親愛的艾爾,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

    艾爾在這里的人緣很好,這不奇怪,像她這種溫柔漂亮,天生具有吸引力的女孩,人緣不好就見鬼了,再加上這里的修女們都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相別六年,此時自然一見如故,交談甚歡。

    一名修女注意到了洛憂,試探性地問道︰“艾爾,這是”

    艾爾已經被誤會怕了,趕忙搶先解釋道︰“啊,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洛憂,我在東方認識的朋友,是一位勇敢的共和之輝士兵!”

    少女總是愛著勇敢的騎士,希望有一位英雄能騎著白馬來守護自己,共和之輝士兵雖然不是騎士,但在各自的國家內地位差不多,所以洛憂也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尊敬。

    如果不是艾爾在場,有人可能都要開始打听洛憂的情感狀況了。

    因為天色已晚,史密斯太太覺得再閑扯下去就有些不尊敬客人,便打了個圓場︰“時間很晚了,讓我帶客人去休息吧,你們也趕緊回房睡覺,不要忘了明早的禱告。”

    由于新紀元的特殊性,十字教會的教義有了一些變動,現在已經不禁止修女或者修士戀愛了,只要關系正當,性也不再是什麼禁忌,當然,像布蘭妮那種隨便亂搞的在哪里都會受到譴責,更別說這里。

    史密斯太太起初是真的以為洛憂和艾爾關系不一般,帶著下樓的時候還問了一句要不要安排在一個房間,被艾爾連忙拒絕。

    因為這里是教會修女宿舍,一般不接待男性客人,如果兩人不住一間,那就沒有多余的房子了,只能委屈洛憂去找旅館。

    艾爾本來想陪洛憂一起找,但洛憂看出艾爾已經很累了,就沒讓她跟著,自己出了門。

    說是說去找旅館,但這是個偏遠的小城,連路標都看不清,就算真有旅館,這個點也關門了。

    當然,這對洛憂來說不是什麼,他很隨便地找了一棵高大的樹,登頂後坐在了粗壯的樹枝上,靠著樹干便入睡了。

    第二天,當第一縷陽光升起時,當地教堂的鐘聲按時響起,小城也漸漸開始嘈雜,居民們伴隨著升起的聖歌與祈禱聲,紛紛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洛憂因為在等待梵蒂岡主教那邊的調查消息,現在也沒什麼事做,就跟祈禱完的艾爾一起在街道上走著,听她講述一些故事。

    如果說昨天前往的梵蒂岡是一座天堂般的城市,讓洛憂感嘆為新紀元的奇跡,那麼這里的情景就熟悉多了。

    髒,亂,無所事事的居民坐在路邊,眯著眼曬太陽,還時不時有穿著邋遢的人撓著褲襠,沖路過的修女吹口哨。

    如果不是偶爾有一些巡邏的騎士路過,這里就跟舊時代的落後鄉村沒什麼區別,當然,這里的騎士也跟梵蒂岡的沒法比,人瘦馬小,就像蔫了的水稻,一看就無精打采。

    “洛憂,你昨天一定很感慨教會的繁榮,覺得整個歐洲都和梵蒂岡一樣美妙,但其實不是的。”艾爾眼神復雜地看著這個小城的景象,嘆聲說,“崩壞元年我們雖然鎮壓了崩壞,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大批騎士戰死,為了延續統治,不得不講人口進行劃分。”

    艾爾輕輕抓住了洛憂的手,用修長的手指在他手掌上畫著︰“以梵蒂岡為中心,離中央教會越近的地方,建設越繁榮,但人口也越少,能在這里聚集的全都是主教,樞機主教,或者其它高級神職人員,以及他們的血親。”

    “而離梵蒂岡越遠,繁榮程度就越低,教會的影響力也更小。”艾爾輕嘆了一聲氣,黯然地說,“我在這里出生,長大,原本以為其它地方都和我們一樣,但後來去過中心地區才知道,原來我們並不平等。”

    洛憂微微側目︰“可是你們的教義說,神愛世人,眾生平等,你難道不相信這個嗎?”

    艾爾沉默了一會,低聲說︰“我不知道”

    雖然是一句不痛不癢的回答,但對洛憂來說卻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他對艾爾的印象一直是個很虔誠的信徒,這樣的人對教義應該深信不疑,可這句“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艾爾似乎也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看向了前方,說︰“到了,這里就是當地教堂。”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57
第三百六十五章 教堂秘密

    洛憂本以為這種落後的小城,教堂必然也是破舊不堪,可誰知事實再一次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間教堂高大又宏偉,建築的牆體似乎剛經過翻修,涂上了富有質感的防水材料,厚重實木大門上有能工巧匠雕刻的畫作。

    大門的正上方,巨大又神聖的十字架高高懸掛著,在朝陽的照射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輝,走入門內,鮮艷色彩的壁畫隨處可見,被橙紅的燭光照得流光溢彩,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種昂貴燻香的味道。

    毫不夸張地說,教堂內外簡直就像兩個世界。

    一名精神抖擻的信徒迎了上來,在看到艾爾時,他先是愣了一會,隨即驚喜地說︰“主在上,是你嗎,艾爾?”

    “是我,喬克叔叔,好久不見了。”艾爾微笑地說,隨後開始介紹洛憂,“這是我的朋友,來自共和之輝。”

    “哦!這真是太意外了!”喬克用一種富有深意的目光打量著艾爾,有意無意地在那發育成熟的身體上掃過,這種眼神洛憂很熟悉,不止一次在饑渴的荒野流民身上見過。

    喬克似乎意識到不妥,趕緊招呼兩人往里走,來到了精美的教堂中庭,他挫著凍紅的手看著洛憂,笑道︰“共和之輝的客人,這實在罕見,還好教堂不久前經過翻新,希望外面糟糕的情景沒有影響您的心情。”

    洛憂很罕見地開口和陌生人說話︰“一個小城有這麼大的教堂,翻新一遍要不少錢吧。”

    喬克笑呵呵地說︰“那是自然,梵蒂岡每年都會下發一筆經費用于維護各地教堂,這是出于對主的尊敬。”

    洛憂透過窗戶,看了一眼被教堂圍欄擋在外面的人,淡淡地說︰“原來如此,看來比起受苦的平民,主更喜歡華美的教堂。”

    以洛憂的性格,這一句話可能只是調侃,但在外人听起來就非常不友好,像是某種譴責,讓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

    不過喬克依舊笑眯眯地說︰“哦,遠方的來客,舊約里說,‘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胎的時候,就有了罪’,我們生來有罪,而受苦則是升上天堂的途徑。”

    洛憂上下打量著喬克,深邃地笑說︰“我沒看出來哪里苦,至少在你身上沒有。”

    眼看氣氛僵硬,艾爾有些緊張,她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趕緊說︰“榮歸吾主,喬克叔叔,我們只是來教堂看一眼,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哦,沒有關系,親愛的艾爾,主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喬克的表情有些不舍,當然,究竟是不舍見面的時間這麼短,還是沒看夠艾爾身上的曲線,這就不得而知了。

    艾爾剛準備帶洛憂離開,洛憂突然說︰“等會,我還想再逛一逛。”

    誰也不知道洛憂這弄的那一出,艾爾都懵了,喬克在經過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思考後,微笑道︰“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引領這位客人,艾爾,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喬克叔叔...”

    “去吧。”

    看到喬克那一看就是裝出來的微笑,艾爾不禁有些心里發寒,她擔憂地看了洛憂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麼,微微欠身後就退下了。

    這個教堂很大,喬克帶著洛憂逛著,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別有深意地問道︰“遠方的來客,艾爾說你來自共和之輝,昨天我听說梵蒂岡主教也接見了一位共和之輝的客人...”

    “是我。”洛憂也不馬虎,早就听出了對方的用意。

    喬克臉上一驚,原本不溫不火的態度很快轉變,掛起了諂媚的笑容,說︰“原來是一位貴客!您的拜訪令我深感榮幸!”

    眼看洛憂不說話,喬克心里尋思著該怎麼討好洛憂,雖說這不是教會的人,但畢竟受過梵蒂岡主教的接見,在共和之輝那邊想必是個人物,和這種人搞好關系沒任何壞處,指不定自己日後就靠這個提升,從這鳥不拉屎的小城調到中心區域。

    喬克思索了一會,臉上突然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說︰“尊敬的客人,請隨我來。”

    喬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從一個密封的盒子中取出了一把銅制鑰匙,穿過數道走廊,來到了教堂隱蔽的後庭。

    喬克打開了一扇偏門,露出了里面一條幽深狹長的地道,做了個“請”的手勢。

    洛憂也是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怕有什麼花招,直接就走了進去,喬克眼看這人如此痛快,臉上露出了“如我所料”的笑意,也跟著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這條地道的牆面掛著一排排火燭,有明顯的人工修築痕跡,洛憂走了一會,問道︰“帶我來這里干嘛?”

    “啊?”喬克稍微有些吃驚,他轉了轉眼楮,說,“客人,您不想來這嗎?”

    洛憂覺得有些搞笑,他只是想在教堂里逛一逛,什麼時候要求來這破地道了?

    喬克猶豫了許久,突然說︰“看來我會錯了意思,不過沒關系,這不是什麼秘密,而是每個教會子民都知道的事,您可以下來看一眼,說不定會讓您很感興趣。”

    這不說還好,一說讓洛憂開始好奇了,就跟著走了下去。

    在途中,喬克有意無意地在說著一些奇怪的話題︰“遠方的客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徒,很少出遠門,不清楚共和之輝的情況,但我相信都很糟糕。”

    “在起初的幾年,十字教會也和其它地方一樣,充斥著暴亂,凶殺,犯罪。”喬克神秘地笑道,“梵蒂岡的神職人員一直在想,這些陰暗的根源是什麼,沒過多久他們就找到了答案...**!”

    “當人的**得不到發泄,就會滋生扭曲的種子,為了應對這種無可回避的難題,曾有人提出了解決方法,比如偉大的聖奧古斯丁,他認為教徒應該尊崇理性,貶低**,沖動反應代表著罪惡,有**時應當感到羞愧。當然,眾所周知,他的‘禁欲’理論失敗了。”

    終于,兩人來到了地道的末端,厚重的大門里傳來了一些令人悸動的聲音,喬克的笑容也深邃到了極點,眯著眼說︰“而另一種方法,現在將展現在您的面前...”

    喬克說完,推開了門,里面的場景讓洛憂瞳孔一縮。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58
第三百三十六,三百三十七章 虛偽假象

    “這里沐浴神恩,福音初上,卻都是陰影強撐起的浮華。”——《艾爾日記》

    “聖奧古斯丁的禁欲理論失敗了,而這就是教會的另一種選擇,由偉大的女教皇尼祿二世提出的縱欲理論!”喬克優雅地一欠身,坦誠地向洛憂展示著這里的之景,絲毫沒有羞愧,反而頗有深意地笑道,“所有沖動,犯罪,扭曲的發生都歸咎于內心的**,當人被殘酷的現實壓抑太久,自然就會展露出心理最陰暗的一面,可如果讓這些**一次性都爆發出來,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因此,梵蒂岡專門下令各地設立了‘神恩室’,教堂會定期地給當地居民安排編號,讓他們依次到這里進行周期性的發泄,把心底最富有**的一面爆發出來。經過調查,這些人出去以後會更有活力,更加朝氣,把更多的心思投入到主的事業中!”

    洛憂冷眼注視著一排排用修女的嘴在發泄的平民,冷笑道︰“你們的教義允許這一切?”

    “那當然,我的朋友,尼祿二世陛下是主的代言人,傳遞主的意志,她的命令我們自然遵從。”喬克笑著搓了搓手,看著那些正在用嘴“工作”的修女說,“你或許覺得這種工作很骯髒,但其實不是,她們是在救贖,是在為教會子民拂去內心扭曲的**,偉大又無私!”

    “這些修女都是從小就選出來的佼佼者,經過了足夠的培訓,能為主奉獻自己是一種榮耀。”喬克咧開嘴,露出了一口黃牙,贊美道,“你看,她們行走在看似黑暗的道路上,卻有一刻為主奉獻的心,這是多麼難得可貴,我發自內心地敬佩這些修女,她們值得每一個人尊重!”

    洛憂瞥了一眼那只被虐得遍體鱗傷,神志不清的魅魔,說︰“說說那個。”

    喬克看了半死不活的魅魔一眼,微微一愣,略帶責備地說︰“哦!杰克,你又把她弄得這麼破爛,這樣會影響下一個人的體驗!”

    那個叫杰克的男人把下身從魅魔體內抽了出來,穿上衣服踩著魅魔那張痴呆的臉,哈哈笑道︰“別擔心,喬克先生,這東西的生命力足夠頑強,要不了多久就沒事了。”

    喬克無奈地搖了搖頭,來到了洛憂身邊說︰“每個人的**是不同的,有些人渴望性,而有些人又渴望破壞,甚至渴望和非人類的生物發生關系,我們需要將其區分開來,而這就是魅魔的作用。”

    “這種生物很危險,也很迷人。”喬克過去把魅魔體內的鐵柱抽了出來,尖銳的物體從喉嚨里拉出,引得魅魔嬌軀不停發顫,他隨後笑道,“勇敢的騎士會專門捕捉活的魅魔,限制她們的四肢,然後灌下剝奪思維的藥物,把她們變成沒有想法的傻瓜,最後囚禁在這里。”

    “如果誰有不太一樣的癖好,就比如這位杰克先生。”喬克指了指杰克,後者听後大大咧咧地一笑,秀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似乎以此為榮。

    喬克繼續說︰“這些人可以進行特殊申請,對魅魔施以**上的破壞,發泄掉心中的**,這種生物隸屬黑暗,是主的敵人,不會受到任何憐憫,她們被摧殘得越壞,代表一個人則越虔誠。”

    “最重要的是,她們的生命力很頑強,不像人類那樣脆弱不堪。”喬克招來了兩個侍衛,把被玩得遍體鱗傷的魅魔抬下去治療,轉身說,“只要沒有徹底玩死,她們就會一次次地被‘修’好。而且她們體質特殊,衰老速度異常緩慢,就比如這只,已經在這里被關了五年,每天要接待三四個客人,是許多人愛不釋手的玩物!”

    “當然,這些都只是一部分!”喬克指了指正在拿吸管抽著地上液體的杰克,笑道,“再比如,有些人還喜歡喝魅魔的體液,沒關系!都沒關系!不用羞愧,不用壓抑,神恩室可以包容任何人的任何**!”

    喬克張開了雙臂,神情虔誠又自豪,如同在像洛憂展示奇跡,連胸前的十字架都在顫動︰“人們不會因為壓抑**感到痛苦,更不用冒險去犯罪,隨時都可以來神恩室發泄,將體內的那些罪惡排出來,然後充滿愛與自信,勇敢地面對崩壞!”

    “這就是尼祿二世傳遞的,主充滿智慧與遠見的指引!”喬克的臉上滿是自豪的笑容,意氣風發地說,“和其它國家比起來,教會的犯罪率低得難以想象,終有一天,會有更多的子民沐浴在主的福音中,脫離這片苦難的世界。”

    “啪啪啪”突然,洛憂鼓起了掌,因為繃帶的原因看不清表情,但可以看到那雙瑰紅眼眸中的詭笑,“厲害,我自認為在荒野上見識豐富,沒想到和你們比起來,我還是太嫩了。”

    喬克沒分清洛憂是夸贊還是譏諷,一時間以為是前者,非常高興,欠身說道︰“得到您的贊美是我的榮幸!遠方的客人,如果您對此有興趣,我可以立刻做安排!”

    喬克剛抬頭,發現洛憂已經走出了這里,不知所蹤。

    在教堂花園散步的艾爾看到洛憂走了出來,小跑迎了上去,好奇地問道︰“喬克叔叔帶你去哪了?”

    洛憂微微側目,冷笑道︰“帶我見識了十字教會的杰作。”

    艾爾第一時間沒听出洛憂的冷意,下意識說道︰“哦你們是去看了聖十字吧?是不是特別壯觀?誒,等等我!”

    艾爾發現洛憂沒理他直接走了,趕緊跟了上去。

    氣氛莫名有些壓抑,艾爾不知所措,想找一個話題避免尷尬,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微笑問道︰“洛憂,今天是平安夜,你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

    艾爾猶豫了一會,小臉微紅,試探性地問道︰“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過?我們可以享用聖餐,向主祈禱!”

    洛憂諷刺地一笑︰“呵,祈禱?要我和你們手拉著手,神神叨叨地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艾爾慌張地後退了一步,搖著頭說︰“洛憂,你不能說這種話,主傾听著我們每一個人,如果它听到你”

    “听到什麼?如果听到他听到祈禱,會下來救你們嗎?”洛憂的瑰紅眼眸中滿是嘲笑,冷聲說,“算了吧,艾爾,你是教會的人,對一切肯定心知肚明!所謂的‘神恩室’,我不信你不知道!”

    洛憂說完,艾爾突然臉色慘白,額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仿佛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嬌軀不停發顫,眼神猶如行尸走肉般空洞。

    “教會的杰作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從沒想過原來人可以這麼輕易地被操控。”洛憂大步上前,身軀遮蔽了陽光,巨大的陰影籠罩著艾爾,居高臨下地說,“我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因為被凌辱而自豪,覺得這一切都是主的恩賜!第一次看到有男人一邊仇視凶獸,一邊把下面捅進她們的身體。”

    洛憂一把捏住了艾爾胸前的十字架,將它提到了那張迷茫的臉前,毫不留情地說︰“如果你也知道這一切,那早就該明白,這東西不過是控制你們的工具,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任何人!”

    “你們所擁有的一切,十字架,信仰,聖經,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狗屎般的謊言,讓你們在把別人吃得一干二淨時,用這種東西洗清心理的負罪感,然後心安理得地開啟下一輪掠奪,告訴自己這是主的旨意!”

    “虔誠神聖的信徒和我這種荒野上的野狗一模一樣,都是肉食的掠奪者,對沾著人血的饅頭趨之若鶩!唯一的差別就是,我們殺人,你們誅心!”

    洛憂這番話倒不是針對艾爾個人,他很清楚艾爾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所以沒有殘酷地將那枚十字架捏碎,而是輕輕放下,平靜地說︰“醫生,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也該從夢中醒來了,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別再自欺欺人。”

    洛憂說完,留呆滯的艾爾一人在原地,默默離開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3:58
第三百六十八章 街道廝打

    “吶,不要哭啦,我已經把欺負你的那個人打跑了!來,抱抱~”

    “嗚...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

    “哎呀,沒關系啦!我最見不得有人欺負女孩子,你長得這麼可愛,他居然也下得去手!哼,剛你是沒看見,我拿板凳追了那家伙六條街!打得頭破血流,他差點都跪下求饒了!”

    “謝謝你...啊,你還在流血!我來幫你包扎傷口!”

    “哇!連包扎都會,你是主派到凡間的小天使嗎!”

    “嘻嘻,我跟史密斯太太學的,我以後想當個醫生。”

    “真好!既然你想當醫生...那我以後就當騎士吧!等我們都長大,我會騎著駿馬來接你,用我的長劍守護你一生!”

    “真...真的嗎!”

    “真的!以主的名義!我一定會做到的!來,拉鉤!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艾爾!”

    “我叫布蘭妮!要記住我們的約定!一輩子都不許忘哦!”

    ...

    崩壞7年12月24日,平安夜,教會的子民都沉浸在聖節的喜悅中,和從天南海北歸來的家人分享一年來的收獲,被歡樂的氛圍籠罩著。

    但是,就像光明與黑暗永遠並存,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到這份溫馨的喜悅…

    一間矮房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頭發凌亂,臉上帶傷的女人被暴力推了出來,男人的罵聲隨之而至︰“布蘭妮,你這個賤人,連個碗都不願意洗,真是垃圾!”

    “呵,安迪,我又不是你的奴隸,憑什麼給你洗碗!”布蘭妮抹掉了嘴角流出的一點血,啐了一口血沫,冷笑道,“你這鳥人,床上話說得那麼好听,不就是看上我的身體!”

    “你?哈哈哈!想跟我大吊安迪睡的女人多著呢!輪到你是你的榮幸!”安迪似乎喝了不少酒,說話有些大舌頭,他拍了一下自己雄壯鼓起的褲襠,大笑道,“你這種在神恩室待了快6年的女人,都快被人干爛了吧!來,快說說,我和那些人比起來怎麼樣?是不是爽得你奶都硬了!”

    布蘭妮粗魯地往安迪臉上吐了一口血沫,呲牙咧嘴地說︰“我告訴你,我不僅被干爛了,還染了性病!哈哈哈,想不到吧,你就等著給自己的小兄弟截肢吧!”

    “什麼?!你個賤人!!!!!”安迪喝多了,一時也分不清真假,抄著酒瓶就撲了上來,猶如一只暴躁的棕熊。

    布蘭妮一時躲閃不急,頭上挨了正著,酒瓶整個炸開,鮮血汩汩流了出來,還被安迪一把從地上抓了起來。

    在酒精的刺激下,安迪極度憤怒,一拳又一拳地在布蘭妮臉上打著,沒一會就打得鼻青臉腫,牙齒都歪了一顆。

    “啊!!!”安迪把布蘭妮狠狠砸到了地上,整個人騎了上去,雙手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布蘭妮拼了命地掙扎著,怎奈安迪人高力大,根本掙不開,眼球里都爆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絲,一雙長腿在地上不停蹬著,連磨破了都沒感覺,刮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如果就這樣發展下去,布蘭妮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掐斷脖子。

    這時,凜風拂過,一個披著斗篷的身影恰好從邊上路過,不過似乎對這里發生的事沒興趣,看都沒看一眼。

    “救...救...”布蘭妮不停蹬著腿,漲紅的眼楮絕望地投向了來者的方向,口中不停流出鮮血和口水的混合液,慘到了極點。

    “賤貨,這是不是你新勾搭的情夫?我出門買個面包都能踫上十個上過你男人!”安迪酒精上頭,問都不問,直接向那個披著斗篷的人撲了過來。

    下一個瞬間,安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上直接挨了一記重拳,恐怖的力道直接粉碎了他的鼻梁和面骨,打得大腦震蕩,耳蝸炸裂,兩顆眼球的視網膜都飛了出來。

    這個穿斗篷的人似乎今天心情不好,一把抓住半死不活的安迪,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臉上砸,每一拳都會帶起觸目驚心的鮮血和碎骨,血肉模糊的擊打聲在寒風中不停回蕩。

    打到最後,安迪的身體徹底松垮,只能時不時發顫,腥臭的排泄物都失禁流了出來,那張臉更是變成了一灘爛肉,分不出原型。

    這邊的打鬧似乎引起了巡邏騎士的注意,遠處已經傳來了嘈雜的馬蹄聲。

    “咳...快...跟我來!”布蘭妮緩過了勁,頂著熊貓眼爬了起來,趕緊沖這個不速之客招呼,從小道開溜,後者也松開了半死不活的安迪,快速跟上。

    也不知跑了多久,兩人來到一間廢棄的樓房,沿途還看到一些沒飯吃,凍得瑟瑟發抖的乞丐。

    兩人躲到了樓上,這才有時間喘口氣,布蘭妮一邊喘,一邊看向這個人,突然愣住,驚訝地說︰“天吶,你不是昨天的...”

    洛憂從空間袋拿出一瓶水清洗著手上的血,沒有說話。

    洗干淨後,水還剩三分之一,眼看布蘭妮眼巴巴地看著,洛憂隨手將水扔了過去。

    布蘭妮之前跑得肺都要炸了,手忙腳亂接住水就開始喝,最後暢快地出了一口氣,擦了擦嘴角,說︰“還以為你是個軟蛋,沒想到挺厲害,哎,你這麼能打,昨天罵你的時候怎麼不動手?”

    洛憂沒有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只是調侃道︰“你們這關系也夠亂的,昨天上床,今天就要掐死你。”

    “不是你該管的事。”布蘭妮在身上摸索著,最後拿出了一根皺巴巴的細長女士煙,點燃後抽了起來,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你是艾爾什麼人?看上去關系不錯嘛,丈夫?”

    洛憂看了一眼布蘭妮時不時發顫的手指,透過這個微小的細節,他能看出布蘭妮現在內心很焦急,根本不像表面那麼淡定,非常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戰友。”洛憂給了一個比較貼切的回答。

    布蘭妮听後似乎松了一口氣,手指也不抖了,她抽著煙,默默地說︰“呵,戰友?這個拖油瓶,你帶著她一定很累吧,這家伙從小就這樣,沒用,愛哭,被人打了也不敢還手,活該被欺負!真想給這小廢物兩巴掌!”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8-3-18 04:02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05
第三百六十九章 平安之夜

    布蘭妮不停地數落著艾爾,動輒“拖油瓶”,“沒用”,“小廢物”之類的詞,說她懦弱,膽小,明明沒什麼本事,又總要幫毫不相關的人什麼的。

    這些話洛憂根本都不需要听,他也認識艾爾很久了,心里一清二楚,艾爾喜歡去幫助別人,從她選擇的進化方向,兌換的物品都能看出,她就是願意當一個奉獻者。

    但艾爾有一點非常好,那就是她在幫助別人時不會添麻煩,不會因為一念之仁傷害到其它隊友,所以洛憂一點都不討厭她,甚至有些欣賞。

    布蘭妮也不知是不是數落累了,罵到後面也不罵了,她沉默了一會,眼神變得有些深邃,低沉地說︰“你要照顧好艾爾,不許欺負她,也不許讓她受委屈,听到了嗎?”

    洛憂有些疑惑,這布蘭妮怎麼跟個精神分裂一樣,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先是大罵艾爾,現在又莫名其妙說這種話。

    洛憂剛想發問,布蘭妮突然注意到了什麼,目光投向了窗外,把一根手指豎了起來,示意洛憂別出聲。

    洛憂貼著牆走到窗邊,順著布蘭妮的目光看了下去。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人的地位總有高低之分,貧富之別,這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不會改變,十字教會也一樣。

    相比梵蒂岡,這個小城較為落後,而洛憂目前所在的城區又更是典型的貧民區。

    微弱昏黃的燈光照耀的巷角中,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兒在一堆垃圾中翻找著食物,這些孩子沒有家,自小流浪也不願意躋身教會的孤兒院,平時飯都吃不飽的他們,在這平安夜也只能祈求哪戶人家能夠把吃剩下的飯倒進垃圾桶,好讓他們享受一頓飽餐。

    幾個孩童在垃圾堆里翻倒了一些還沾著雞肉的雞骨頭,這對他們來說可是難得的美味,幾人馬上吵得不可開交,試圖爭奪美餐。

    正在這時,清脆的腳步聲傳進了小巷,嗒嗒的響聲離他們越來越近,原本還在爭吵的幾個孩童馬上團結了起來,站在垃圾堆前張牙舞爪,告訴來者這是他們的地盤,立刻滾出去!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那迷人的身影,她一身白衣,仿佛純潔美麗的冬雪,不帶一絲瑕疵,散墨般的長發隨著冷風微微起舞,襯托著修長苗條的身形,比澄澈天空還要湛藍的雙眸好似諸神的寶石,在黑夜的襯托下是那麼深邃,讓人無法忘卻,魂牽夢縈…

    女孩緩緩走到了幾個孩童前,她的手上拎著一個籃子,輕輕地將其放到了地上。

    幾個孩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猶豫地將籃子上方的遮布給掀開,一股誘人的食物清香撲鼻而來,里面雖然並沒有豪華的大魚大肉,但卻豐盛異常,柔軟噴香的米飯,翠綠誘人的蔬菜,散發著香氣的肉湯…

    幾個孩童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們仰起頭看向了女孩,璀璨的夜光悄悄地為她披上了一層美麗的衣裳,就如同降落凡間的天使,聖潔迷人,一塵不染,美麗不可方物…

    女孩看了幾個狼吞虎咽的孩童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逗留,悄悄地離開了。

    “姐姐…”孩童顫抖的聲音止住了女孩的腳步,他猶豫了一會,害羞地說道,“你是天使嗎?是來幫助我們的嗎?”

    女孩微微仰起了頭,注視了一會美麗的夜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沒有回答,緩緩離開了這里…

    幾個孩童吃到最後,赫然在籃子的底部發現了一張新年卡片,卡片的主人似乎知道他們不認字,很細心地用一幅幅可(愛 i)的圖畫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一張普通的賀卡,一場無聲的交流,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祝福仿佛一股暖流,流經了孩童們的心里,流過了全身。

    ...

    “六年了,她一點變化都沒有。”布蘭妮的眼楮很深邃,微微搖著頭,淡淡地說,“小時候,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去做米飯菜湯,過來送給這些饑腸轆轆的小鬼。當年流落街頭的小孩有一大半都長大工作了,她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洛憂淡淡地說︰“听起來,你們之間還有一段故事。”

    “這就不是你該打听的事了。”布蘭妮冷笑了一聲,拳頭緊緊攥著,眯著眼說,“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沒有艾爾,我現在的生活會好得多,而不是像個垃圾一樣苟活著。”

    洛憂注視著布蘭妮的眼楮,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跟艾爾之間有什麼過節,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在布蘭妮眼中沒有看到名為“恨”的情緒。

    洛憂也沒有去多打听什麼,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誰還沒點自己的故事?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或許曾經多情又多彩,熱血未涼,不過是末世改變了人心。

    命運便是如此,當你踏上這條未知的道路,那便不許停也不許回頭...

    洛憂抬頭看了一眼群星璀璨的夜空,很快又低下了頭,默默撐開了赤傘,將自己和夜空隔絕,低聲說︰“我走了。”

    布蘭妮看了洛憂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她和洛憂不過是個一面之緣的過客,彼此的道路互不干涉,沒什麼好多說的。

    洛憂離開了貧民區,總住在樹上也不是個辦法,正好今天時間還早,他就開了一間旅館。

    旅館的老板倒是很熱情好客,非常歡迎他這個來自東方的朋友,但一想起這些人可能都在所謂的“神恩室”進行過發泄,他就不禁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一晚,在窗外隱約響起的聖歌中,洛憂很早就睡下了。

    不過洛憂睡得並不安穩,在早上五點多的時候,他就被外面吵鬧的聲音吵醒。

    洛憂住的旅館離艾爾的教會宿舍比較近,很快就發現嘈雜的來源就是這里。

    此時,旅館外來了不少巡邏騎士,為首的騎士長已經下了馬,正在安撫著一位老婦人。

    這不是別人,正是史密斯太太,她此時哭得眼楮都紅了,顫顫巍巍地哽咽道︰“艾爾...艾爾一晚上都沒回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06
第三百七十章 雙聖之伏

    騎士長攙扶著哭泣的史密斯太太,好聲安慰道︰“榮歸吾主,史密斯太太,請不要傷心,艾爾可能是在哪位朋友家留宿,忘記跟您說了。”

    “不會的不會的”史密斯太太拿手帕擦著眼淚,哽咽道,“艾爾是個好孩子,不會一聲不吭在外過夜,她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洛憂疑惑地走了上去,史密斯太太一看到洛憂來了,頓時焦急地走了上來,拉住洛憂的衣袖問道︰“遠方的客人,請問艾爾昨晚是跟你在一起嗎?”

    洛憂搖頭說︰“沒有。”

    “這不可能!這個城就這麼小,她不跟你在一起還能去哪?”史密斯太太也是著急了,當即把矛頭對準了洛憂。

    很快,洛憂就成了周圍人聚集的焦點。

    眾所周知,小城往往都具有封閉性,人口流動不強,所以鄰里之間非常熟悉,有什麼外鄉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現在突然有人失蹤,第一懷疑目標肯定不會是常年住在城里的人,相反,洛憂這種遠方來客的嫌疑最大!更別說這少年纏著一身繃帶,還披著斗篷,一副生怕別人看到容貌的模樣,該不會是什麼逃跑到這里的通緝犯吧!

    騎士長沉著臉走了上來,附近的騎士也不動聲色地策動馬兒,繞圈圍住了洛憂,同時示意圍觀的修女們後退。

    不一會兒,洛憂便被巡邏騎士包圍,騎士長藝高人膽大,走到了洛憂身前,低沉地問道︰“榮歸吾主,這位客人,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洛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他也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就平靜地回了一句︰“我如果說不呢?”

    這一句話讓周圍的氣氛都緊張了起來,馬背上的騎士們不動聲色地將右手放到了長劍的握把上,騎士長也默默地將戰斗用的全覆蓋式頭盔拉了下來,深邃地說︰“那可能會讓你受到小小的傷害,我的朋友。”

    就在氣氛變得越來越僵硬,長劍緩緩出鞘的聲音響起時,遠處響起了飛奔的馬蹄聲。

    馬蹄聲逼近,隨著戰馬的嘶鳴,一名巡邏騎兵的斥候從馬上下來,焦急地走到騎士長身邊,說︰“主在上,我在城外山區看到了‘棄誓者’的隊伍,艾爾小姐好像被他們抓住了!”

    因為跑得急,斥候這句話沒壓住聲音,讓周圍的人都听見了。

    這一刻,周圍響起了陣陣驚呼,史密斯太太先是一愣,隨後嘶聲大哭,幾乎要哭暈過去︰“不!為什麼是棄誓者艾爾啊我的艾爾可憐的孩子”

    “什麼?”騎士長摘掉了頭盔,臉色鐵青地說,“棄誓者?可惡這群混蛋,居然專門在雙聖周下手!”

    斥候繼續匯報道︰“是一支成規模的隊伍,人數在一百左右,我還看到了他們的旗幟,應該是黑胡子理查。”

    騎士長听到名字後虎軀一震,看了一眼躁動不安的人群,沉重地說︰“我們只有二十多名巡邏騎士,以及三十多名步兵,無法對付這一支棄誓者,需要請求支援。”

    “恐怕沒有時間”斥候拿出了一支弩箭,上面綁著一封信,遞給了騎士長。

    騎士長剛把信打開,里面就掉出了一搓從艾爾頭上割下來的白金色頭發,信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要求城中的巡邏騎士前往,否則每一小時從艾爾身上取下一小部分零分,這一次是頭發,下一次是什麼就說不定了。

    騎士長臉色鐵青,面對著幾乎要哭昏過去的史密斯太太和眾多神色慌亂的修女,作為一個騎士他實在無法說個不字,可如果冒然前往,先不說會不會遭遇埋伏,就算堂堂正正地對決,這個城里的巡邏部隊也沒有取勝的希望。

    附近,得知消息的人越來越多,連布蘭妮都趕來了,一听說艾爾被棄誓者劫走,她整個人如同僵尸般愣在了原地,再看到信封掉出來的一搓白金色長發,情緒直接爆發了。

    布蘭妮一頭撞在了洛憂的軟肋上,抓著他的衣領往臉上抽巴掌,撕心裂肺地喊道︰“你這個畜生!混蛋!連個女孩都保護不了,你有什麼用!你有什麼用?!”

    布蘭妮一巴掌還沒抽出,臉上直接挨了洛憂一拳,洛憂下手只有重和更重,沒有輕的,這一拳直接把她打得七葷八素,倒在地上掙扎。

    斥候還沒反應過來,洛憂就已經來到了他身邊,瑰紅的眼眸猶如野獸般閃著隱隱凶芒,低沉地說︰“帶我過去。”

    眼看斥候愣在原地沒反應,洛憂直接單手將他提起來,丟上了馬。

    騎士長有些震驚,一是驚于洛憂強大的臂力,這個斥候雖然沒有披上沖鋒用重甲,但總重量也在200斤左右,居然被單手扔上了馬背,二是驚于這個少年比他們還要著急,看來對這件事,或者說對艾爾非常重視。

    騎士長猶豫了一會,終于在安全和榮譽中選擇了後者,他對一名手下說︰“听說昨天的平安夜,有一位圓桌騎士大人在威尼斯過節,去向他求援!其它所有人,拿上武器跟我來!”

    巡邏部隊的五十多名士兵很快就出發了,因為有步兵存在,騎馬的騎士們無法和大部隊脫節,所以行動並不迅捷。

    根據斥候偵測到的方向,部隊越過了一片山區,來到了廣袤的平原上。

    這個小城地勢偏遠,守備力量也較為薄弱,平時也沒少受到盜賊的襲擾,但遭到這種規模棄誓者的襲擊還是頭一回,更別說還在雙聖周。

    洛憂此時跟著大部隊步行,側眼看向騎士長,問了一句︰“棄誓者是什麼?”

    “主在上,這個名字令我反胃。”騎士長把臉上的沖鋒面罩抬了上去,露出了嚴肅的臉,陰沉地說,“顧名思義,棄誓者就是背棄了他們的誓言,同時放棄信仰的人。”

    “他們曾經都是侍奉主的騎士,因某種誘惑投入了黑暗的懷抱,與教會為敵。”騎士長似乎想起了什麼沉重的事,後面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這些人熱衷于捕殺教會子民,沒有任何原則,殺老人,殺小孩,殺女人,罪孽極其深重!”

    “如果有機會,我願意用我的生命與長劍鏟除他們,保護背後的子民不受侵擾!”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06
第三百七十一章 沖鋒對決

    從騎士長堅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沒有在說謊,這是個很虔誠的騎士,也是個真正的騎士,或許地位于整個十字教會來說很卑微,但一點都不渺小。

    騎士長身後,一名騎著白馬的騎兵重重地說︰“我一定會把艾爾小姐救回來!”

    “確實是個好機會,約翰,你小時候就在追求艾爾小姐,現在六年不見,也長成一個英俊的小伙子了。”騎士長看了白馬騎兵一眼,會心地一笑,打趣道,“哦,我以主的名義發誓,如果你能騎著這匹白馬把艾爾救回來,她絕對會以下半生相許。”

    叫做約翰的白馬騎兵受到了鼓舞,自信地笑道︰“當然!艾爾是我認定的女孩,我會守護她一生!”

    約翰還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正在步行的洛憂,他之前就听說洛憂是艾爾的客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關系,此時略帶醋意地說了一句︰“艾爾這樣的好女孩,必須嫁給一位勇敢的騎士,我會是她的白馬王子!”

    騎士長歷經世事滄桑,早就听出了約翰的醋意,他沒好氣地一笑,倒也沒說什麼,而且就私心來說,他更希望艾爾嫁給一個教會的人,怎麼能便宜共和之輝的毛頭小子?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打趣著,行進了一會後,先頭部隊停了下來,他們也將目光投向了遠端。

    兩百多米遠的地方,一支約百人的部隊正駐扎在地勢高處,和這邊充滿神聖氣息的十字旗不同,對方的旗幟非常狂野,是一面以猩紅為底,印著黑胡子白骷髏的旗幟。

    面對著對方更大規模的部隊,十字教會的騎兵們多少有點緊張,因為他們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正規騎士,只是經過了馬術訓練的士兵,和十字教會對騎士的定義有出入。

    十字教會中真正意義上的騎士必須有“神印”,一種經由梵蒂岡主教洗禮,並根據自身信仰程度所加持的力量。

    想要成為真正的騎士,需要通過一系列復雜的考驗,而且必須足夠虔誠,因為神印這東西很奇妙,你的思想越純粹虔誠,它的力量就越強。

    當然,也不排除一開始非常虔誠,但後來有所改變的騎士,比如棄誓者們就是這一類。

    這支巡邏騎兵中,真正意義上的騎士,也是唯一一個擁有“神印”的騎士就是騎士長,其他人頂多算是騎著馬的士兵而已。

    棄誓者那邊是有備而來,在陣地周圍設置好了阻止沖鋒的馬拒,長槍步兵也列好了隊,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不一會,在巡邏騎兵的驚呼中,綁在逆十字上的艾爾被抬了出來,她的頭發和衣衫都很凌亂,看來受了不少委屈,不過眼神很清醒,衣服也沒有嚴重破損,應該還沒有遭到羞辱。

    不過,艾爾此時的情況並不好,因為逆十字的結構原因,她被綁得很緊,手和腳踝都在與繩子的摩擦中滲出了血,胸前還被故意緊緊捆了兩根繩子,緊緊壓迫著挺秀的胸部,讓她的臉充斥著不正常的紅色。

    “哈哈哈!”棄誓者陣營中,一名身披重鎧的棄誓騎士策馬來到了兩軍中間,囂張地沖這邊吐了一下舌根,隨後拔出長劍,指向了艾爾。

    後面的一些棄誓者步兵會意,紛紛開始圍著艾爾鬧騰,其中一個人還掀了一下艾爾的裙子,伸出舌頭在那光滑白皙的大腿上狠狠親了一口,留下一道黑紅的吻痕。

    艾爾緊緊閉著眼,嬌軀止不住的發顫,猶如一只落入狼群的羔羊,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非常害怕,試想一下,大半夜的被一群凶殘的棄誓者抓走,還被綁出來示眾,這是多麼可怕的經歷。

    可是,艾爾就只是緊緊閉著眼,緊咬牙關不喊也不叫,更沒有投來求助的目光,似乎是希望弱小的巡邏騎兵不要管她,不要因為她而冒然送死。

    然而艾爾並不知道,如果她現在大喊大叫,或者放聲大哭大罵,巡邏騎兵的心情可能還會輕松一些,像她這樣一個人默默承受,甚至在敵群中受罪時還要替騎兵著想,擔心他們的安危,這種善良直接激發了騎兵的雄性荷爾蒙,每個人都目眥盡裂。

    本該受到保護的修女被敵人肆意凌辱,身披鎧甲的騎兵卻龜縮在陣前,甚至還要被修女擔心安危,這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濃濃的恥辱。

    “我去迎戰!”一名年輕的騎兵憤怒地架起了騎槍,用力地踢著戰馬的肚子,騎士長還來不及阻攔,他就狠狠地將馬刺戳在了戰馬的屁股上,怒聲高呼,“榮歸吾主!!!”

    歐陸這邊的戰爭保留著古老的傳統,在兩軍大規模沖鋒前會有所謂的“決斗”,也就是公平的一對一,雙方輪流派出勇士單挑,比拼戰力。

    這是一種充滿英雄氣息與浪漫主義的戰斗方式,有許多力量嚴重不均的戰役就是靠這種“決斗”挽救了士氣,靠著己方騎士連挑數人,高漲士氣,最後帶隊發動山崩般的沖鋒,擊垮敵方優勢兵力。

    棄誓者們雖然不再屬于十字教會,但也繼承著這種傳統,剛才出陣的那名黑甲騎士就是這一輪的決斗者。

    年輕騎兵在憤怒的驅使下策馬狂奔,堅挺的騎槍如同狂奔的象牙般對準了黑甲騎士,準備將其一舉挑落。

    眼看年輕騎兵沖來,身披黑甲的棄誓騎士毫不怠慢,用力一踢馬肚子,戰馬發出了凌厲的嘶鳴,踏破了腳下的青青草地,急襲而來。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互相都能看到對方騎槍上反射出的太陽光線,甚至連彼此面具後的眼楮都看得一清二楚。

    電光火石間,年輕騎兵迅捷地刺出了騎槍,眨眼間穿透了外圍防御圈,向著棄誓騎士的身體戳去。

    在這種高速對沖下,勝負往往就在一息之間,年輕騎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騎槍逼近對方,甚至尖端都傳來了壓迫盔甲的觸感,然而下一個瞬間,棄誓騎士在馬背上靈活地一側身,騎槍貼著黑甲擦出了灼目的火花,直接滑了出去。

    剎那之後,年輕騎兵只看到棄誓騎士捅出了騎槍,不偏不倚地頂在他的胸口,沒有任何懸念,巨大的沖擊力直接粉碎了盔甲和掩心鏡,將這名年輕騎兵直接從馬上挑了下來,推出去二十多米,最後用力地插在地上。

    當騎槍拔出的一刻,伴隨著棄誓騎士的興奮呼喊,鮮血濺了十多米高,染紅了年輕騎兵的尸體,還有身下的土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07
第三百七十二章 低下士氣

    第一輪單挑以十字教會這邊失敗告終,也將原本就低下的士氣蹂躪了一番,每個人都在為同伴的死感到惋惜與黯然。

    在這種傳統對決中,次數一般是沒有限制的,只要一場對決分出勝負,勝利方就可以趁著優勢,指揮部隊發動沖鋒,失敗方也可以選擇在情況惡化前結束對決,先發制人,只要士氣承受得住。

    不過此時,十字教會的巡邏騎兵士氣低下,人數又在劣勢,騎士長怎麼可能讓部下冒然送死?決斗的選擇權完全落到了對方手上。

    棄誓者那邊則是抱著一種凌虐的心態,也沒有發動總攻,而是挑著年輕騎兵的尸體在挑釁,進一步破壞十字教會的士氣。

    棄誓騎士不停地用騎槍上下戳著尸體,像玩虐一條狗,口中發出了囂張的笑聲,甚至從馬上走了下來,脫下褲子在尸體上撒尿,野蠻與粗魯之狀溢于言表。

    遠處,後方的棄誓者們行動也更加過分,甚至有人把手伸到了艾爾的胸上揉搓,艾爾咬著牙試圖掙扎,但最後只能讓自己的手腳磨得更厲害,鮮血甚至把繩子都染紅了。

    這充滿羞辱的兩幕讓十字教會的騎兵們臉上無光,一名看上去相對老練,體格更魁梧的騎兵拉下了沖鋒面罩,低沉地說︰“我去為同伴報仇!榮歸吾主!!”

    眼看又有人出戰,棄誓騎士趕緊穿好了褲子,爬到了馬背上,將騎槍從尸體上拔了出來,向教會騎兵迎來。

    這名教會騎兵的戰法比較老練,雙方一輪沖鋒過後,對方捅飛了他的面罩,他挑飛了對方的肩甲。

    教會騎兵擦了一下頭上的血,沖鋒過後雙方換了位置,他也離艾爾更近,更看清了那楚楚可憐的臉,這個女孩為了不讓騎兵們擔心,一聲不吭地忍受著,甚至睜開了蓄滿淚水的湛藍眼眸,看著他不停搖頭,希望讓他回去。

    教會騎兵緊握住了手中的騎槍,將其刺向蒼穹,厲聲高呼︰“以主的名義起誓,艾爾小姐!我會救你回去!”

    教會騎兵調轉馬匹的方向,和棄誓騎士進行了第二輪對沖。

    由于熟悉了對方的沖擊戰術,在後面的連續三次對沖中,雙方都沒有給對方造成致命傷害,最多就是捅穿了側翼盔甲,留下了一些皮外傷。

    幾次沖鋒後,雙方都放棄了騎槍,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貼近後展開了白刃戰。

    在對砍中,兩人手中的長劍猶如蝴蝶般起舞,你來我往,爆發出了戰斗的火花。

    這時,教會騎兵找到了一個空隙,一劍刺向其腋下,然而沒想到這是棄誓騎士故意賣的破綻,後者看準時機夾緊手臂,利用盔甲卡住了長劍。

    在飛濺的血花中,棄誓騎士在教會騎兵的臉上留下了一個20厘米的豁口,貫穿了整張臉。

    頂著劇烈的疼痛,堅韌的教會騎兵用力地抽出了被卡住的長劍,試圖反擊,然而,此時最困擾他的不是疼痛,而是臉上不停涌出的血。

    新砍出的豁口外加剛才對沖留下的傷痕,教會騎兵的臉已經被鮮血打濕,不少都流到了眼楮里,讓他連眼楮都睜不開,只能胡亂抵擋。

    最後的結果自然不用說,棄誓騎士一刀砍在了教會騎兵的脖頸上,巨大的力道直接砍穿了鎖子甲,刀刃整個沒入脖子,連頸骨都斷了一半。

    教會騎兵從馬上被打了下來,然而,在這彌留之際,他還是將鮮血染紅的目光投向了遠方流淚的艾爾,艱難地向著棄誓者陣地爬過去,緩慢又堅決,在身後留下了長長的血痕。

    “嘖嘖嘖,可笑的憐憫。”棄誓騎士策馬慢悠悠地跟著爬行的教會騎兵,甚至悠閑地吹起口哨,將騎槍頂在了他的後心,一點一點往里推。

    在劇烈的疼痛下,教會騎兵已經咬碎了牙齒,但始終沒有叫出聲,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向遠方的艾爾伸出了手,似乎想把她抓住,然而隨著騎槍刺穿心髒,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終點。

    連續兩名騎兵被擊殺,這讓十字教會這邊的士氣再度下降,所有人都如同蔫了的公雞般低下頭,甚至連手中的騎槍都變得異常沉重,舉都舉不起來。

    騎士長看了一眼士氣萎靡的部下,一聲不吭地拉下了面罩,策動馬兒緩緩上前。

    通過剛才兩輪對決,騎士長可以看出那名棄誓騎士戰力不凡,他挑落的兩個騎兵都是騎士長信任的部下。

    此時,為了挽救士氣也好,為了替同伴報仇也好,必須有人回應棄誓騎士的挑釁,作為整支巡邏騎兵的領袖,他不可能再坐視不管。

    和之前兩個急攻心切的騎兵不同,騎士長明顯沉穩老練了許多,他胯下的戰馬不緊也不慢,踏著穩重的步伐一點一點逼近棄誓騎士。

    沒有突破蒼穹的吼聲,沒有天摧地塌的狂奔,騎士長就這麼穩健地推進著,手中騎槍的尖端不偏不倚地瞄準著棄誓騎士的心髒,哪怕對方有一絲顫動,他的騎槍也會調整角度,一直對著心髒,猶如盯上獵物的毒蛇。

    這一刻,囂張的棄誓騎士知道真正的對手來了,之前兩個送死的騎兵都是那種被沖昏頭腦的傻瓜,收拾起來很簡單,但這次恐怕就沒那麼輕松了。

    騎士長一點一點逼進,沉重的馬蹄聲猶如鐵錘般不停敲擊著棄誓騎士的心髒,讓他汗毛豎起,腎上腺素飆升。

    由于之前緊盯著騎士長,棄誓騎士的眼楮圓瞪太久,有些干澀,他就用力地眨了一下眼,讓眼淚濕潤一下眼球,結果誰知,就是這麼一個眨眼的小動作,被騎士長直接捕捉到空隙。

    下一個瞬間,當棄誓騎士睜開眼時,不遠處的蹄聲突然猶如轟雷般震耳欲聾,騎士長策動著嘶鳴的戰馬發動了凶猛的沖鋒。

    棄誓騎士大驚,他閉眼前還是波瀾不驚,再睜開眼居然已是風雲驚龍,在慌亂中,胯下的戰馬似乎也受到了驚嚇,一時間不受控制,等他重新恢復對戰馬的掌控時,騎士長的騎槍已經沖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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