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零七章 傀儡人
我一路想著,一路晃著手電筒仔細的查看著。
剛剛範衝兩人站立的地方,落有一片鮮紅色血跡,除此之外毫無痕跡,就和藤田剛受傷的現場一樣。仿佛先前根本就沒有人行凶,只是範衝突發了神經,劃了自己一刀似得。
我又稍稍擴大了一些範圍,甚至每一道石縫也沒放過。
那人既然先和藤田剛打了一架,兩人全都傷的不輕,隨即又和範衝硬拼了十幾刀,竟然仍舊一絲痕跡都沒留下,這就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範衝的殺招橫刀三疊浪,我剛剛已經見識過了,即便是我接擋起來都有些吃力,這家伙竟在重傷之下,還能隱去痕跡?
圍繞著血跡十步範圍之內,我都仔仔細細的找了一大圈,可仍是什麼線索都沒發現。
咦?不對!
如果說和範衝藤田他們倆對戰的是同一人的話,這裡邊可就大有問題了!
範衝和藤田剛的其他本事暫且不論,單就武力來說,範衝即便瞎了雙眼,那實力也不比藤田剛弱多少,甚至可能還要稍強一些。
那麼這人完好無損的時候,都被藤田剛傷到流了那麼多的血。卻在受傷之後,仍能和範衝對戰七八刀,卻是一點傷都沒受,甚至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這怎麼可能!
除非受傷之後反而更強了,或者單以武力來論,藤田剛要比範衝要強的多。
要麼就是,和範衝、藤田剛兩人對戰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他們都是左手持刀,雖然,他們都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可這兩人的實力卻有著極為明顯的差別!
也就是說,古跡當中除了我們水下組的一行六人外加藤田剛之外,還有其他人存在。
對!
我方才一直陷在了誤區當中。
我一直以為古跡當中只有我們這七個人而已。
可是,正是因為在古跡當中,所以任何可能都會出現!
比如日本忍者,是不是只有那三個?若是再有一隊呢?
比如白鶴子故意留下的龍吼衛,他是不是還在這裡暗藏了幾個尚存血肉的厲鬼殺手?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這家伙原本就是梁明利——他故意示弱,擺下迷魂陣,那血也不是流自他身上的,而是他特意放出的陷阱。
而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反過來想一下,以他這樣的本事,會被威廉的金錢別墅所吸引嗎?
派克為了替愛人報仇,忍辱負重二十幾年,江大魚為了得到九生塔,從頭到尾演了一手好戲!那梁明利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微閉著兩眼從頭到尾又把所有的可能,從頭到尾細細思索了一遍。
我站在範衝的血跡處,模仿著他方才揮刀的動作,感悟了一下敵人的招式和位置,又一路走回了藤田剛受傷的地方,對照著他留在石壁上的痕跡,回溯了一下他搏殺時的情景。
這一下,我終於發現了可疑之處!
地上那一片明顯是凶手留下的紅色血跡,大多數都是滴落的,只有一處是噴濺的。
也就是說,那凶手是在這個地方受的傷。
而這時的藤田剛離著他至少有五六米的距離,藤田剛的武器是鋼叉,大約也就兩米多長。
在這樣的距離上,能夠擊傷對手,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就是像剛剛範衝一樣,把鋼叉當做標槍一樣投擲出去。
第二種是他的鋼叉內帶繃簧,可以猛然增長三四米。
第三種是藤田剛還有什麼類似弩箭一樣的遠程武器。
可無論哪一種,都只說明了一個問題,當時那凶手離著他很遠!
可在這麼的遠的距離上,凶手卻能揮舞著一把刀傷到他,由此可見,凶手的刀並不是抓在手中的。
而範衝明顯的感覺到,有人近身而來,這也絕不是他的幻覺。
這麼一來,那人也肯定不像是懶羅漢操控著滅陽刀一樣,隔空傷敵!
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是傀儡人!
我們進入這處通道的時候,雖然五彩華光一片,可那是因為江大魚觸動了死門機關,銅鏡上釋放出來的光芒。
早在藤田剛遇襲和範衝中刀的時候,通道裡都是沒有光的,五六米之外全是一片黑暗。
那人就是借助黑暗,操控著隱形傀儡暗中偷襲。範衝無法傷到對方,不是因為他的武力不及藤田剛,而是他的武器不夠長。
既然是操控的傀儡,那凶手也就未必是站在地面上的!
有了這個新思路之後,我立刻擴展了搜索範圍,舉著手電筒向著石壁上方照射了過去。
果然!就在那處四處噴濺的血跡上方,找到了一片散落的小血點,大約在我頭頂上方半臂左右。
這可是兩米多高的距離,藤田剛揮叉長刺,正巧擊中了他。
我把刀插進石縫,攀爬了上去,就在一塊凸起的尖石上,發現了踩踏在灰塵上的腳印,還有一小縷頭發。
頭發很長,而且還是金色的!
金色長發?我們一行人當中可只有麗娜是這樣的頭發,可我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啊。
藤田剛和那人生死搏殺的時候,我們不是在幽魂洞裡穿梭,就是在水面上拼命劃船呢,絕對不可能是麗娜。
是誰呢?
一番追查下來,我滿心的疑惑不減反增,不過卻也證實了一點:凶手不是梁明利,也不是白鶴子留下的無形刺客,而是另有其人——
他的專長是操控傀儡,長著一頭金色長發,此時已身受重傷,從他踩踏的腳印和血跡噴濺的位置來看,應該是傷在胸口左右。
帶著這樣一份線索,我又回到了範衝遇襲的地方,遠在五六米之外的石壁頂端四處查找。
終於又發現了血跡!
除此之外,還有一片碎木屑,看來是那傀儡人也被範衝劈中了。
我一路追了下去,血跡越來越重,散落的越來越多。
看來,雖然範衝並沒有傷到他,可經由這一番拼鬥,引發了他那處被藤田剛擊傷的創口,讓他的傷情越來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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