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間商人 作者:道門老九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7-10-18 12:37: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6 981332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0
第七百二八章 血剪刀,鎮陰靈




        



    尹新月這麼一提醒,我立馬反應過來,使勁一咬舌尖,舌尖被咬破的強烈痛感刺激得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麼荒唐。

    我從懷裡取出阮囊,上面散發的陰氣比之前更加強烈了,看來我低估了阮囊的力量,連我這種修為高深的人都差點著了它的道。

    「好險好險!」我對尹新月說道:「剛才嚇著你了,真對不起。」

    尹新月說道:「不要緊,還好我及時發現。」

    我取出一道地藏王菩薩符把阮囊暫時封印起來,站起來說道:「都幾點了,李麻子怎麼還沒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我正准備給李麻子打電話,只見他提著一個大袋子,一頭大汗地跑進來,我笑他怎麼一副急著去投胎的樣子,李麻子回答:「這對父子也真是的,放著豪宅不住非要住這種地方,一到晚上黑燈瞎火的,一個人走在路上太滲人了……」

    我檢查了一下袋子裡的東西,李麻子辦事越來越高效了,這麼短的時候就把我要的東西找齊了,於是叫他去屋裡把李萬利請出來。

    不多時,李麻子把李萬利哄出來,李珂也跟了出來。

    李萬利正在屋裡寫毛筆字,突然之間說要做法事,一頭霧水,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快。我哄他說這是替他易筋洗髓的法事,做完之後他就可以不食百谷,成為大羅真仙。

    李萬利現在完全是智商下線的狀態,這種謊話都相信了,開心地對李麻子說道:「張大師,我頭一次聽說修煉辟谷還有這種速成的辦法,管用嗎?」

    「管用管用,我替好多人做過。」李麻子說道。

    我悄悄地把安眠藥交給尹新月放進茶水裡,騙這對父子喝下去,不然待會他倆鬧騰起來實在降伏不住。

    我找了一個塑料瓶,把黃鱔血和墨汁充分混合倒入,用剪刀在瓶蓋上扎了一個眼兒,然後擠著塑料瓶在空地畫起一個陣來。畫完之後在陣腳分別釘上釘子,釘子與釘子之間綁上絲線,在絲線上串起銅錢,至於那些沒法穿起來的外國硬幣就撒在大陣四周。

    這個陣的關鍵就是這些萬國錢,硬幣的流通速度快,帶著一股強烈的「銅臭味」,我要用它們來抵消掉阮囊對這對父子施加的負面影響。

    看見我在那裡撒幣,李萬利有些抵觸,問李麻子:「張大師,不是說易筋洗髓嗎?為什麼弄這麼多錢,快拿走快拿走,我受不了這股熏人的銅臭味。」

    李珂也察覺到不對勁:「你們到底想對我父親做什麼?」

    事情既然已經挑明,我索性就直說了:「你們兩個鬼迷心竅,卻渾然不覺,就是因為這個錢袋子,看看你們把公司,把自己家禍害成什麼樣子了!」

    李萬利氣得發抖,暴跳如雷地說道:「你們這些愚昧無知的凡夫俗子,你們懂個屁,金錢是束縛人類靈魂的枷鎖,我好不容易拋棄一切物質,過上這種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誰要你管我了!」

    「你自以為很清高,很超然嗎?」我說道:「你好好想想,你這院子裡養的雞,種的菜,你喝的酒,彈的琴,都是你周圍那些投其所好的小人幫你准備好的,他們的目的無非是騙你的錢,如果你窮得一無所有,你覺得你能過上這種田園生活?」

    「我敗我的自己的家業,用不著你管!」李萬利憤怒地說道,轉身朝屋裡走,突然一陣搖晃,一頭栽倒,幸好站在旁邊的李麻子及時把他扶住了。

    李珂看見父親暈倒,嚇得面色煞白,悲憤地罵道:「你們這些圖謀不軌的卑鄙小人,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我和你們拼了!」

    這時安眠藥的效力發作了,李珂也暈倒了。

    我心想我降服了一輩子陰物,沒有比這更窩囊的了。好心好意要救人,還被人指著鼻子罵,等他們神智清醒之後我一定要找他們多要點報酬,心理才能平衡。

    「我就說不該管這閑事的。」李麻子抱怨道。

    「行了,別說風涼話了,趕緊把他倆拖放進大陣裡,注意別把我畫的線弄畫了。」我叮囑道。

    我和李麻子把這對父子放進大陣,大陣另一頭放上阮囊,正對著阮囊的位置,我放下那把見過血光的剪刀,鋒利的剪刀尖對准阮囊。

    阮囊對剪刀非常害怕,像活物一樣縮成一團,我冷笑道:「現在沒人替你撐腰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布置完畢,我用最後幾枚硬幣圍住阮囊,它對銅臭味很抵觸,我擺下一枚硬幣,它就轉個向,最後我擺了一圈,它無處可躲,好像氣得發抖一樣顫動起來。

    阮囊上面寄宿的是阮孚的靈魂,這個清高了一輩子的文人雅士,我這「銅臭大陣」對它而言就是莫大的羞辱。

    但你還能咬老子不成?!

    我坐下來開始念咒,大陣上的硬幣被激活了,強烈的銅臭味從四面八方交攻阮囊,李氏父子躺在那裡也開始渾身抽搐,念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我嗓子都啞了,找尹新月要了口水喝。

    「張哥,怎麼還沒反應啊?」尹新月問道。

    「這破袋子太頑固了,不過不要緊,這是持久戰,看誰耗得過誰,你們要是呆不住就回屋裡等一會吧。」我說道。

    「屋裡又沒電視看,我們就在這呆著吧。」李麻子無聊的扇著風。

    我繼續念咒,大陣裡陰風陣陣,卷起一道道小型旋風,阮囊仍然在頑強抵抗,可是它的力量已經被大幅削弱。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李珂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翻著白眼,用另一個人的聲音嚎叫著:「無知村夫,我阮孚一生高潔,你,你,你竟敢用此等齷齪卑鄙之手段羞辱我!」

    阮孚的靈魂終於承受不住被逼了出來,他伸手要去奪阮囊,尹新月擔憂地叫道:「張哥,不好了,他要明搶。」

    「不怕!」我冷笑一聲。

    阮孚碰到周圍的錢幣,突然像被燙了一下縮回手,試了幾次,最後竟然悲憤地坐在地上仰天大哭起來。

    李麻子差點沒樂出來:「我沒見過比這更弱的陰靈了……」

    誰說不是呢?一個窮困潦倒,四十多歲就飲酒過度肝硬化死掉的文人,論英勇比不過西楚霸王、戰神呂布之流,論險惡也不如鐘無艷,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連我都有點同情他了。

    又念了一會咒語,我覺得身體有些疲憊,後背一陣發冷,不知哪裡傳來「嘿嘿」一聲,像是小孩子在笑。

    然後我感覺肩上多了一些重量,扭頭一看,一只小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一個激靈站起來,尹新月問我怎麼了,我說好像哪裡不對勁,剛才的小孩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難不成是黃鱔血的腥氣把附近的小鬼召來了?

    不可能啊,這種情況以前從沒發生過。

    這時李麻子叫了一聲,我和尹新月趕緊過去,李麻子剛剛上廁所去了,回來的時候踢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他用手機一照,發現是一只死雞。

    我拿過他的手機,往院子一角的雞圈裡一照,發現裡面有七八只雞被咬開了喉嚨,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尾玉!」我憤怒地把尾玉叫出來:「這是你干的嗎?」

    尾玉從我胸前露出一顆腦袋,無辜地說道:「我一直在睡覺,再說了,誰稀罕喝這種低級的血?」

    「白天你明明說過這話!」我怒道。

    「那是開玩笑的好嗎,真是冤枉我,哼!」尾玉轉過腦袋不理我。

    七八只雞無聲無息地死了,這太可疑了,這時李麻子好像發現了什麼:「張家小哥,被咬死的好像都是公雞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0
第七百二九章 T恤男出擊




        



    李麻子這麼一提醒,我也發現了,死的統統是公雞,包括冠子還沒長出來的幾只小公雞,我提起一只看了看,發現傷口略微發黑。

    尾玉嗅了嗅,說道:「一股屍臭味,大概割喉的刀子上塗了屍油。」

    「這誰干的啊?」李麻子說道:「這人是不是屬蜈蚣的,怎麼這麼恨公雞?」

    「不,這個人殺公雞,是不想讓我用到雞血!我估計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我突然間愣住了,因為院子裡被阮孚附身的李珂不見了,地上的阮囊也不見了,院門大敞著!

    我衝過去一看,我畫的大陣被徹底破壞,地上還印著一個小孩的手印,正因為如此,阮孚才得以逃脫。

    「糟糕,快追!」

    我叫尾玉留下來守著李萬利,以免再發生什麼三長兩短,和李麻子、尹新月追了出去。

    外面黑漆漆的,遠遠的一個影子在前面玩命地跑,追趕途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路旁的草叢裡伸出來扯了一下我的腳,我摔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手掌也磨破了一塊皮。

    「老公,你沒事吧?」

    見我摔倒,尹新月連忙停下來扶我起來,攙扶的過程中突然驚訝地說道:「你的肩膀上有個小手印!」

    這肯定是剛才那個小鬼留下的,我站起來發現李麻子跑沒影了,阮孚也不見了,心想李麻子也太積極了吧?我朝遠方喊他的名字,可是沒有回應,這時尹新月摩挲了一下肩膀說道:「老公,我怎麼突然之間感覺這麼冷?」

    我朝四周一看,黑暗中有些詭異的人影在晃動,那股強烈的陰氣使得周圍的氣溫都開始下降了。

    尹新月嚇得抱住我的胳膊,我安慰她說有我在呢!我剛一回頭,一個破衣爛衫的女人便從旁邊的槐樹上落了下來,臉色煞白,脖子上拴著一根麻繩,嘴裡長長地吐出一截紅舌頭,她慢慢地睜開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嘴角咧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呀!」尹新月尖叫一聲,把我摟得更緊了。

    吊死鬼的出現把我嚇出一身冷汗,我心想這裡是渡假村,又不是荒山老墳地,怎麼會憑空冒出來一群孤魂野鬼?

    我感覺此事蹊蹺,剛才那陣怪風來得也很可疑,似乎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我伸手從懷裡取出天狼鞭,默念咒語,一條白色的北鬥天狼從鞭子裡鑽出來,把那個吊死鬼從樹上撲下來,按在地上一頓撕咬,頓時殺得魂飛魄散,鬼血四濺。

    忽然,一雙冷冰冰的手在我腳踝上抓了一把。

    我低頭一看,地上鑽出了十幾雙半透明的手,緊接著胳膊和身體也從土裡冒了出來,那是一群全身腐爛的『人』,有的家伙爛得都露出白森森的骨架來了。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陰魂快速包圍過來,陰氣大盛,北鬥天狼被激起殺性,瘋狂撲咬起來,這些孤魂野鬼根本不敵,很快被殺倒一大片。

    可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我攥緊天狼鞭,正要揮舞,突然腹痛如刀絞,痛得我直不起腰來,冷汗大滴地滴落,耳朵裡隱隱約約,有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在那裡喃喃念咒。

    「老公,你怎麼了?」尹新月見我神色異常,連忙問道。

    「不……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怎麼突然疼開了,好像……」突然一陣抽痛讓我說不出話來,我想說的是:好像有人對我下了降頭、毒蠱之類的東西。

    我現在的狀態根本舞不動天狼鞭,一雙雙鬼手朝我們亂抓過來,每抓一下就覺得身體猛得打個寒噤。這種靈體攻擊承受太多也是會死的,我咬緊牙關念起《道德經》,揮動鞭子掃過去,幾個陰魂嚎叫著變成輕煙消散了,但很快又被後面的鬼補上了,這簡直就是進了鬼窩。

    這群鬼來襲的場面,完全不亞於在日本見過的百鬼夜行,我敢肯定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搗鬼,而且此人道行不淺!

    我以為自己就要完蛋了,這時一只紙鶴飄飄蕩蕩地飛過來,懸停在半天中,然後朝一個方向飛去,似乎是在為我們指路。我精神為之一振,對尹新月說道:「快走,跟著那只紙鶴走!」

    尹新月攙扶著我,跟上紙鶴,北鬥天狼在周圍不斷撲殺撕咬,把膽敢接近我們的個別陰魂咬成碎片。不過它們是鬼,又是被人驅使的鬼,根本不知道懼怕,一味地向前衝。

    紙鶴所到之處都是鬼魂大軍的薄弱環節所在,雖然四面八方是一片鬼哭狼嚎的凄絕場面,我們竟然有驚無險地在其中穿行。

    腹部的劇疼讓我簡直快要暈過去了,我擔心走不出這鬼陣,從懷裡掏出一把地藏王菩薩符,叫尹新月貼在身上,這樣也能暫時抵擋一陣子。

    尹新月把符咒分別貼在我和她的身上,那些想要來抓我們的鬼手碰到符咒,像觸電一樣縮了回去,然而每碰一次,符咒的顏色就會變深一點,鬼手觸碰我身體的次數太頻率,很快貼在身上的幾張符咒毫無征兆地化成了灰燼,失去了效力。

    「鐘馗怒目,百邪退散!」

    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夜空中回響,剎時間如同排山倒海,我身後的群鬼被一股無形的斥力向後推開,場面真叫一個壯觀。只見t恤男右手提著八方漢劍,左手捏著劍訣,朝我走過來,冷冷地說道:「跟我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帶著我和尹新月離開這片險惡之地,一直走到一棵大樹下面。我注意到大樹周圍的地上事先畫好了一個法陣,t恤男將劍插在法陣的邊緣,把我拉進陣裡,說道:「九麟,躺下。」

    我肚子疼得說不出話來,順從地躺在地上,這種劇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似的,實在太痛苦了,我疼得眼前都開始出現重影了。

    t恤男掏出幾道符咒,拿在手裡自動燃燒起來,很快在他手中燒成一把灰。他叫我張嘴,把紙灰全部揉到我嘴裡,然後咬破拇指,在我嘴裡滴了幾滴溫熱的血。

    「咽下去!」他命令道。

    干巴巴的紙灰,還殘留著余溫,苦苦的,咽起來很難受。我使了半天勁才咽下去,感覺喉嚨裡像快要燒起來似的。

    t恤男盤腿坐下,默念起咒來,說來奇妙,我的肚子竟然不痛了。

    可是我還沒高興上一秒,肚子又痛了起來,而且耳朵裡聽見那個飄渺的聲音在加快速度念咒!

    t恤男繼續念咒,與那個幕後黑手暗中對抗,雙方就像拉鋸戰一樣,此消彼漲,搞的我的肚子一會兒痛一會不痛。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兩股力量在我肚子裡相互爭鬥,一股溫暖如火,另一股寒冷如冰。

    尹新月憂心忡忡地在一旁看著,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只好不斷拿著手帕替我擦拭腦門上的冷汗。

    我心想,這種疼痛都快趕上女人生孩子了,可能還要更劇烈性!

    這時,群鬼已經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被大陣和北鬥天狼暫時抵擋在外面,但北鬥天狼已經開始支撐不住,群鬼衝破大陣只是時間問題。

    我看見t恤男的額頭沁出一層汗珠,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開始擔憂起來,想叫他們趕緊離開不用管我了,就在這時,t恤男厲喝一聲:「破!」

    一股熱辣辣的液體從我的胃裡直衝進我的食管,我趕緊側過身,牙關剛剛打開,一股溫熱的液體就像噴泉似地湧了出來。我吐出來的東西有晚上吃的一點飯,還有一大灘帶血的胃酸,裡面夾雜著一些古怪的黑線,好像蛔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讓我覺得非常惡心。

    嘔吐之後,我的肚子竟然不疼了,尹新月把我扶起來,問我感覺怎麼了。

    「不疼了,剛才真是去鬼門關走了一趟……」我說道。

    t恤男淡淡的拍拍手站起來:「你被人下了斷腸咒。」

    「斷腸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咒語。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0
第七百三零章 五鬼纏魂咒




        



    t恤男問道:「九麟,你最近有沒有吃陌生人給你的東西?」

    我也就今晚吃了李家父子做的飯菜,但我覺得他倆不可能會使用什麼斷腸咒,一時間想不起來。

    我問t恤男:「初一,你怎麼會在這裡?」

    t恤男朝陣外的群鬼看了一眼道:「邊走邊說,先擺平這些麻煩的東西……」

    說完,他拔出插在法陣上的漢劍,法陣的效力登時弱了下來,群鬼的哀嚎一下子像調大了音量似地在我耳邊響起來,t恤男說了句「走」,便朝一個方向閃電而去,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只好和尹新月跟上他。

    身後的陰魂大軍被法陣阻擋了片刻,突然衝破法陣,像潮水一樣湧過來,我們三人趕緊加快腳步,把它們甩在後面。

    路上,t恤男告訴我他正在幫一個老板尋找阮囊,多方打探才知道阮囊在這裡,沒想到來了之後發現我和尹新月正被群鬼襲擊,便出手相助。

    幸好他來得及時,不然斷腸咒加上群鬼,我今晚很可能要在陰溝裡翻船!

    我問他:「是誰想要這個錢袋子?」

    「是澳門一家賭場的老板,姓黃。」t恤男說道。

    「等等,不會是金海灣賭場的黃老板吧?」我急忙問道。

    t恤男停下腳步,微微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的委托人也是黃老板……」我突然想起來那天黃老板請我喝了一杯茶,我應該就是在那時被阮丹下了斷腸咒的,想到這裡我一下子全明白了,大罵道:「擦,我被兩個騙子耍了!」

    我問t恤男黃老板長什麼模樣,他說是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我見到的黃老板是冒名頂替的,不必說,他和阮丹肯定是兩個騙子。

    今晚我剛剛將阮囊鎮住,就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陰魂襲擊我們,幕後主使一定是阮丹,目的當然是為了奪取阮囊,這兩個騙子想空手套白狼。

    聽我說完,尹新月十分懊惱地說到:「老公,對不起,是我害你被騙的。」

    「不,這不是你的錯,只怪我太不謹慎!」當初我就該留個心眼,打電話去這家賭場確認一下,或者到網上搜一下黃老板長什麼樣子,這次被騙真是我職業生涯的一大污點。

    t恤男淡淡地說道:「不要緊,既然驅使百鬼,施術者一定就在附近。」

    知道被人利用了,讓我心裡很不爽,我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趕緊把那兩個騙子揪出來。」

    t恤男在前面帶路,我們身後遠遠跟著一大群陰魂,不多時我們來到一座土堆前面,上面插著一面慘白色的旗幡,明明沒有風,卻在那裡不停地卷動。

    我想起來爺爺筆記上提到過一種可以驅鬼的引魂幡,問t恤男這是不是,他點頭道:「對手應該學過茅山術,才會制造這引魂幡,這就是他用來驅使百鬼的道具。」

    話音剛落,引魂幡突然瘋狂地動起來,土堆周圍一下子出現許多陰魂。與之前見到的不同,這些陰魂看上去個個凶險無比,有血淋淋的斷頭鬼;有腸穿肚爛、腹部拖著一根臍帶連著一個嬰靈的母子煞;還有一個全身露出大面積骨架的厲鬼,這是比較罕見的刑鬼,死於凌遲之刑,怨氣極重,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才找來的。

    引魂幡周圍肯定布下了什麼防御型的法陣,一有陽氣接近就會觸發,其實要是我來布置的話也會這樣設置,防止被對手輕易拔掉旗子。

    看來阮丹的實力相當強悍,之前見他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是個菜鳥,要麼是裝出來給我看的,要麼就是因為把茅山術運用在邪道上,折損了自己的陽壽!

    厲鬼朝我們撲過來,t恤男一劍刺穿一只刑鬼的胸口,然而怨氣太強,竟然連八方漢劍都不能一劍讓它魂飛魄散,它串在劍刃上不斷地向前走,伸出一對白骨森森的手來抓t恤男。

    t恤男後撤一步,避開它的攻擊,劍鋒藍光璀璨,一劍削掉了它的頭,刑鬼這才灰飛煙滅。

    我讓尹新月躲到我身後,而我則揮舞天狼鞭,朝那些厲鬼一鞭子甩過去。一個厲鬼竟然伸手來抓鞭子,它一碰到天狼鞭,手掌就像燒起來一樣不斷冒煙,我把鞭子向後一扯,狠狠一鞭甩過去,把它從正中間劈開。

    我和t恤男左右開弓,快速消滅這些厲鬼,再怎麼凶悍比較是靈體,完全不敵八方漢劍和天狼鞭的威力!t恤男干掉幾個厲鬼之後,幾步衝上土堆,一劍將引魂幡攔腰斬斷,周圍的厲鬼,還有後面潮水一樣湧來的群鬼眨眼間化作一股陰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t恤男從懷裡掏出五六只紙鶴,放飛在天上,去追蹤陰物的下落。

    趁這時間,我把斷掉的引魂幡撿起來,旗幟和旗杆上都塗了一層屍油,陰氣極重。我記得爺爺的筆記上提到過,使用這東西還需要主人身上的指甲、毛發和精血,作為媒介將自己的五年陽壽交出去作為代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謂陰險至極。

    於是我在旗杆周圍刨了刨,果然土裡淺淺地埋著一個紙包,裡面裹著一截指甲、一根頭發,還有一滴已經干涸的鮮血。

    我把這個拿給t恤男看,問他能不能加以利用一下,因為傷人的法術我沒怎麼學過。

    t恤男想了想,說:「我試試吧,你能不能把這些東西燒成灰?」

    「好!」我點點頭。

    他掏出一張紙,折疊起來,在手裡撕成一個小人形狀,展開來變成五個小人『手拉手』,我心想t恤男還挺心靈手巧,不用剪刀都能撕出這樣的剪紙來。

    我用打火機把紙包點著,放在一塊石頭上,很快燒成了灰燼。

    t恤男把五個紙人放在地上,捏了一些灰燼灑在上面,嘴裡喃喃地念起咒來,念著念著,被土半埋住的紙人動了起來,t恤男說道:「好了。」

    「這是什麼法術?」我問道。

    「五鬼纏魂咒。」t恤男答道。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是一種很陰險的咒術,據說發動的時候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心想剛剛你拿斷腸咒搞我,現在輪到你了,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我們在這裡等待片刻,等t恤男放出去的紙鶴回來。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一團藍幽幽的火光從半空中出現,只見一只紙鶴燒成了一個小火球,飄飄蕩蕩地飛到我們前面,然後栽在地上。

    「天啦,紙鶴怎麼會燒起來?」尹新月問道。

    「對手發現我在追蹤他了,速度快點,別讓他們跑了!」t恤男猛然叫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1
第七百三一章 對峙鬼童子!




        



    路上我問t恤男,既然阮丹有這深藏不露的本事,為什麼還要借我的手來奪取阮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t恤男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走著走著,突然一個小孩從我們面前跑過,發出一連串詭異的笑聲。

    尹新月嚇得抱住我的胳膊,我從懷裡取出天狼鞭,那小孩突然間又跑到我身後去了,用陰惻惻的聲音說道:「哥哥,這麼著急要去哪,留下來陪我玩唄。」

    這八成是阮丹養的柳靈童,之前我作法的時候搗亂的也是它,阮丹現在大概在全力應付五鬼纏魂咒的折磨,於是放出柳靈童想拖住我們。

    「好,我陪你玩!」

    我嘴上答應著,一轉身甩出天狼鞭,柳靈童輕飄飄地離地而起,避開鞭梢,嘴巴突然誇張地咧開,下巴一直掛到胸口,從嘴裡吐出一團黑氣。

    t恤男一個箭步衝到我前面,疾喝一聲「破」,右手捏著一個訣向前一推,黑氣瞬間被衝散了。

    柳靈童知道了我們的厲害,轉身消失在草叢裡,t恤男放出小麟去追趕,兩個幼小的身影在草叢裡打鬥起來。

    大概半分鐘後,它們從草叢裡滾了出來,小麟好像受了傷,柳靈童騎在小麟的身上,張嘴朝它的喉嚨咬下去!

    雙方都是靈體,受點小傷也會立即恢復,可柳靈童卻打算把小麟給吞噬掉。

    t恤男拔出劍飛速刺過去,柳靈童畏懼八面漢劍,丟開小麟跳到一旁,t恤男對著它唰唰刺出幾劍,柳靈童靈活地躲閃著,突然跳到一棵槐樹後面不見了。

    t恤男將受傷的小麟收進懷裡,這時那陰森的童聲從他背後傳來:「哥哥,你在找我嗎?」t恤男轉過身,柳靈童竟然趴在他的後背上,張嘴就要咬他的肩膀。

    t恤男一動不動,突然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柳靈童強行震開,我心想這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完全是自己找死!

    柳靈童被震出幾米遠,我在一旁早就忍耐不住了,揮舞天狼鞭一鞭子甩過去,柳靈童連滾帶爬地躲開,卻被彈回來的鞭梢掃了一下,後背立即出現一道灼燒的痕跡。柳靈童齜牙咧嘴,露出一副又痛苦又凶惡的模樣。

    我連連揮動天狼鞭,在它的胳膊上、腿上打了幾下,柳靈童發出凄厲的慘叫,連尹新月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也許是虐待『兒童』我有點於心不忍,鞭子揮得稍稍慢了一點,趁這機會柳靈童突然跑掉了。

    「孽障,哪裡跑!」

    t恤男上前一步,挺劍一刺,准備結果掉這礙事的小鬼,柳靈童慌慌張張地躥進草叢裡,緊接著從那裡衝出來一個人,竟然是李麻子。

    t恤男的劍勢來不及收回,急忙向旁邊錯開,李麻子卻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t恤男腹部。

    t恤男向後退了幾步化解掉力道,我急忙問他:「你沒事吧?」

    「沒事。」他看上去倒沒受傷,伸手撣掉衣服上的腳印。

    李麻子陰森地咧嘴一笑,嘴裡發出的卻是一個尖細的童聲:「哥哥,你怎麼不敢刺我了?」

    我一鞭子甩過去,柳靈童用手接住,向後一扯,我被帶得差點摔個跟頭。

    柳靈童附在李麻子身上,天狼鞭上的驅邪咒印對他沒有效果,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柳靈童說道:「我主人叫我帶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要你們肯高抬貴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個人情等我日後發達了必當報答!」

    我冷笑道:「死騙子,你們現在都窮途末路了,還有談判的資本嗎?」

    「如果你們不答應……」柳靈童突然伸出一對手指,飛快地向李麻子眼珠刺去,嚇得我大驚失色。

    柳靈童的手指險險地懸停在距離眼珠幾公分處,用威脅的口吻說道:「我就先挖他一對眼珠,然後取他的命。」

    我沒想到對手會用這種陰招,剛剛真是把我嚇出一身冷汗,李麻子要是殘了廢了,我回去可怎麼跟他老婆孩子交代?只好先試圖穩住柳靈童的情緒:「你別亂來!」

    「我說到做到。」柳靈童語氣惡毒地威脅道。

    局面變得有點騎虎難下,我突然發現t恤男在手中撕一個紙人,然後從鬢角拔了一根頭發,把紙人折疊起來夾住頭發,扔在地上。

    他退後一步對我說道:「九麟,你想辦法穩住這只小鬼。」

    「你去哪?」我問道。

    柳靈童大吼道:「你在跟誰說話!」

    原來t恤男用了一個替身紙人,在柳靈童眼裡就像隱身了一樣,它只能看見一個替身站在原處,我趕緊辯解說:「沒有,我在自言自語。」

    「我去對付它的主人。」

    說完,t恤男便從小路走了,柳靈童的本體在阮丹身上,只要毀掉本體就等於釜底抽薪!

    我得多給t恤男爭取些時間,看柳靈童的模樣,死的時候大概只是七八歲的小孩子,小孩子都有玩心,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於是將語氣緩和下來,說道:「小朋友,你先別激動,這單生意對我挺重要的,我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沒的商量,你不想要你朋友的命了嗎?」

    「我都想要!」

    「哼,哪有這種好事。」

    「是啊,我也很為難,要不我們打個賭吧?要是我贏了,你就把我朋友放了;要是你贏了,阮囊就送給你主人。」我循循善誘。

    「我才不跟你打賭!」柳靈童悶哼一聲。

    我故意激它道:「哦,我明白了,你不敢打賭!」

    「誰說我不敢!」小孩子果然很容易上鉤,柳靈童賭氣地說道:「你說賭什麼?」

    「我們來玩猜拳怎麼樣?」我說道。

    「切,猜拳有什麼好玩的?」

    「我可是猜拳高手,你要不要試試?」說著,我把一只手藏到背後,尹新月小聲問我:「老公,你有把握嗎?」

    「放心吧,我還能輸給一個小孩子?」我衝她擠了下眼,朝柳靈童走過去,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十幾秒,然後露出胸有成竹的自信笑容:「我已經知道你接下來要出什麼了!」

    「你騙人!」柳靈童不信道。

    「不信我們試試。」

    我數三、二、一,結果我出了石頭,柳靈童出了剪刀。

    「我贏了,你快從我朋友身體裡出來吧!」

    「你……你耍賴!」柳靈童跺著腳,好像很抓狂。

    「我可沒耍賴,其實我會讀心術,你不管出什麼我都能看破。」我微微笑道。

    「我才不相信,不行,剛才那局不算!」柳靈童耍賴道。

    「可以,那我們就三局兩勝。」說著,我又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十幾秒,自信地說道:「好了,我已經猜到你在想什麼了。」

    結果第二把,我還是出石頭,柳靈童也出了石頭。

    第三把,我出石頭,柳靈童出了剪刀。

    我贏了!

    尹新月十分驚訝,小聲問我:「老公,你太厲害了,你真的會讀心嗎?」

    「怎麼可能,不過是個小把戲。」我笑道。

    這個把戲說起來簡單得令人發指,我先盯著柳靈童的眼睛看,又虛張聲勢地說猜到了它的想法,讓它無形中緊張起來。當一個人處於緊張狀態下,很大可能會出石頭或者剪刀,我只要一直出石頭就能贏。

    柳靈童輸得很不甘心,跺著腳說道:「不行,不行,剛剛是你出的題目,現在輪到我來出題了。」

    「你想賭什麼?」

    「很簡單。」柳靈童冷笑一聲,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裡:「你猜猜看,我會不會把你朋友的手指咬斷!」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1
第七百三二章 一個字,滾!




        



    我心想這不是坑我嗎?我要是說會,它就不咬,我要是說不會,它就咬掉李麻子一根手指,反正怎樣都是我輸。

    不過輸贏無所謂,主要是拖延時間,我肯定不能讓李麻子少一根手指,於是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會。」

    「哈哈!」柳靈童從嘴裡拿出手指:「你猜錯了,真笨!」

    這跟智商有關系嗎?我心想。

    它故伎重施,又把手指放進嘴裡:「來,我們再猜一次。」

    這次我故意多思考了一會,說道:「我猜你會。」

    柳靈童把手指拿出來:「哈哈,你又猜錯了。」

    它朝『t恤男』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察覺到什麼不對勁:「這個哥哥怎麼一直不動也不說話……你們在騙我!」

    說完,它就要挖李麻子的雙眼,我見勢不妙,急忙甩出天狼鞭,纏住它的手腕向後猛的一拉,柳靈童被我拽得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我一步衝上前去,用天狼鞭一圈又一圈地纏住它的雙手,防止它再傷害李麻子。

    就在這時,柳靈童突然大喊頭疼,劇烈地掙扎反抗,我只好從後面抱住它。突然間,它不動彈了,然後李麻子開口了:「張家小哥,好端端的,你抱著我干嘛?」

    「你醒了?」我喜出望外,趕緊松開手:「李麻子,你剛才怎麼了?」

    「沒怎麼啊?」李麻子撓著頭想了想:「我正在追那個公子哥,跑著跑著突然什麼都不知道了,好像做了個夢似的,夢裡還跟你玩猜拳,然後就醒了……」

    t恤男那邊大概得手了,我和尹新月都松了口氣,李麻子突然叫道:「對了,那公子哥還在草叢裡面呢。」

    他跑到草叢裡,把昏迷的李珂拖出來,翻開他的手檢查一下,驚叫道:「糟了,錢袋子不見了。」

    於是我把走散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李麻子顯然更關心陰物的下落,得知t恤男已經搞定了之後,這才放心,急著要去把陰物討回來。

    我們正說話間,小麟出現了,對我說道:「老大叫我帶你們過去!」

    李珂昏迷不醒,我和李麻子只好輪流背他,我們跟隨小麟來到一個地方,看見那裡停著一輛轎車,阮丹和冒牌黃老板倒在地上,樣子很狼狽。阮丹嘴裡吐著白沫,t恤男正用一張紙巾擦拭漢劍,我心想要是再有點血簡直就跟剛殺過人似的。

    見我們到來,t恤男右手一揚,拋過來一樣東西,我接在手上一看,是阮囊。

    「你不會是把他們殺了吧?」我笑道。

    「沒有,我只是把他們弄昏了而已。」t恤男淡淡的說道。

    李麻子看見這兩個騙子就來氣,擼起袖子非要收拾他們,被我阻攔住了。

    等了一會,兩個騙子醒了,阮丹一醒過來就劇烈咳嗽,手掌裡都咳出血來了,他的氣色比之前還要差,一看就是壞事做太多,冒牌黃老板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我們高抬貴手,讓人瞧著覺得特別沒出息,我喝斥一聲:「給我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們又不要你的命!」

    冒牌黃老板爬起來,一副手下敗將的慫樣:「各位高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們多多海涵。」這次他的香港口音也沒了。

    我問他為什麼要騙我,原來冒牌黃老板是個走南闖北的職業騙子,而阮丹早年間學過茅山術,他真名當然也不叫這個,兩人是在澳門認識的,大概是臭味相投,兩人就成了搭檔,一起去賭場『掙錢』。

    兩人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利用小鬼在賭場贏點錢,豈料澳門的大賭場裡面大多有高人坐鎮,結果剛贏了一點錢,就被一家賭場的人識破伎倆,還上了黑名單,哪家賭場都不許他們進。

    他倆在澳門鬼混了一段時間,在此期間金海灣賭場發生了一件事,坐鎮的高人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和賭場老板發生爭執,不歡而散,臨走的時候還把賭場裡的風水陣給毀掉了,大有你不仁我不義的意思!

    沒了風水陣,這家賭場生意一下子不行了,老板只好先把賭場關門幾天,四處尋找會重擺破財散運陣的高人,於是就找到了t恤男。

    t恤男告訴賭場老板這個陣的關鍵是需要一件陰物,賭場老板開出天價,請他幫忙找這樣的陰物,t恤男就來到了內地。

    這兩個騙子則是從其它渠道得知了這件事,他們的手段更高明一些,假冒賭場老板和助手,放出消息要找這件陰物,最後得知李氏父子手上有這樣一件陰物,只要到手就可以高價賣給金海灣賭場的老板……

    他們本想用小鬼來偷竊,卻沒能成功,又設局來騙,也沒能成功,迫於無奈只好讓我來找,趁我把阮囊的力量壓制下去的時候,想從我手裡搶走,沒想到卻栽了跟頭。

    聽完之後我問道:「為什麼小鬼偷不了這東西?」

    阮丹指了指錢袋道:「你看看阮囊上面的圖案。」

    我低頭一看,阮囊上面用金線繡著獬豸,這是辟邪的圖案,加上阮囊本身是件強大的陰物,足以抵擋陰魂。

    「還有一個原因。」t恤男說道:「古人說無欲則剛,李氏父子沒有物質上的欲望,所以騙子和邪祟都難以趁虛而入。」

    難怪剛剛柳靈童附在李麻子身上,卻沒有找李珂!

    這兩個騙子碰上我們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霉,至於要把他們怎麼處置,我既不能報警也不可能把他們殺了,只能把他們放了,照例威脅一句,下次再知道他們做這種事,就用我的辦法整死他們。

    冒牌黃老板千恩萬謝,拉著阮丹要走,阮丹卻不肯動,對t恤男說道:「大師,能不能請你把我煉的小鬼還給我。」

    t恤男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柳樹根雕成的童子像,上面系著一根紅繩:「你要回去做什麼?」

    「這小鬼是我花了不少心血煉制出來的。」說著,阮丹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我本來就是半路出家,學了點茅山術以為無所不能,我承認我以前是做過一些壞事,遭了報應身體變得一天不如一天。以我現在的狀態,想再煉出第二個這麼強的小鬼是不可能的了,大家都是修行中人,相互體諒一下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為非作歹了。」

    我心想你既然會茅山術,干點什麼不好,非要做這種為人不恥的勾當,折壽也是活該。

    結果,t恤男冷冷地丟下了一個字:「滾!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1
第七百三三章 真相大白




        



    把兩個騙子趕跑之後,我們帶著李珂回到草屋,半路上他醒了,十分迷惘地問道:「我在哪?我這是怎麼了?」

    我只能說他剛才被鬼迷了,差點跑丟,幸好我們把他找回來了。

    李珂千恩萬謝,阮囊對他的負面影響已經消除了,他還記得自己之前做過的荒唐事,悲慟地說道:「我怎麼這麼蠢,把好好的公司敗成這個樣子,以後該怎麼辦啊。」

    「公司不是還在嗎?就當作重新開始吧,你的起點再怎麼說也比大部分人要高,當年你爸爸都能白手起家,我相信你幾年之內一定能把家業掙回來。」我勸道。

    李珂使勁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對了,大師,說來有點羞於啟齒,我和爸爸現在根本沒有存款,恐怕給不了你多少報酬。」

    「不用了,這件陰物我拿走了,當作報酬。」我微微一笑。

    「是嗎?真是太謝謝你了。」李珂當即千恩外謝。

    我們來到草屋附近,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摔砸的動靜,只見李萬利把屋裡的古琴、桌椅、字畫統統扔出來摔在院子裡,邊摔邊罵:「我真他娘的是一個糊塗蛋!」

    看樣子他是神智清醒了,我喊了一聲尾玉,她從一棵樹上跳下來,抱怨道:「你們怎麼才回來啊,這個大叔一醒過來就亂摔東西,太嚇人了。」

    我進去安慰了一下李萬利,他當著我的面失聲慟哭,後悔自己把諾大公司敗成這副德性,好不容易才勸住。

    不過李萬利也不是一點沒收獲,通過這件事,他知道了身邊的人哪些是『忠臣』,哪些是『奸臣』,打算把公司好好整頓一下,把這幫小人全部踢出去!

    我相信以他的能力,讓李氏企業重振旗鼓也不會花太多時間。

    這裡沒我們的事情了,我們便准備告辭,t恤男帶著阮囊准備去澳門交差,他說事後酬金會與我們平分,澳門賭場那邊給的報酬還是很豐厚的。

    尹新月一聽說t恤男要去澳門,興奮地提議要不大家一起去吧?一來散散心,二來見見世面。

    反正事情完了,去旅游一趟也可以,李麻子和我都沒意見,於是大家商量好明天動身。

    走的時候,我問t恤男那個柳靈童怎麼處置,t恤男從懷裡取出來,對我說道:「咱倆分了吧。」

    「分?」我一頭霧水,這又不是抹手油,怎麼分。

    原來他是打算用柳靈童喂小麟,用鬼來養鬼,我覺得這太殘忍了,t恤男說道:「養鬼本來就是這樣,這個柳靈童不知道吃了多少鬼才養到這種程度,放了它也是個擾亂陰陽兩界的厲鬼,不如善加利用。」

    「那你留著給小麟吃吧,我不要了……」我趕緊搖頭。

    懷裡的尾玉聽說我不要了,拼命抗議:「壞哥哥,那可是大補的東西啊,我要我要,你怎麼學起那對傻瓜父子來了。」

    我話都說出口了,只好當作沒聽見。

    隔日中午,尹新月拖到行李箱來到我店裡,抱怨說昨晚一宿沒睡,困得要死,我問她怎麼了,尹新月說唐夢晴來找她了,哭訴了一整晚。

    原來整件事情是因唐夢晴而起的,唐夢晴畢業之後一直在李氏公司上班,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辦事能力又強,李珂同她接觸過幾次就迷上了她。

    一開始是李珂主動追求,後來唐夢晴也對他有了好感,兩人的感情很好,一直持續了幾年,逐漸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他倆一個是李萬利的親生兒子,一個是秘書,這段戀情自然不可能瞞過李萬利。李萬利很反對,因為唐夢晴出身普通家庭,兩人結婚給李家帶不來任何利益上的好處,用他的話說是一場「投資與回報不成正比」的婚姻。

    李萬利是白手起家的男人,他當上老板之後,所做的一切選擇都是為了公司利益,為此可以放棄個人享受,對他而言世界上沒有比掙錢更重要的事情。

    李萬利叫李珂和唐夢晴分手,起初李珂激烈反抗,甚至以離家出走威脅,在李萬利的勸說和威脅下,加上李珂從小一直就很聽話,最終含淚與唐夢晴分手。

    被棒打鴛鴦,唐夢晴非常不甘心,恨死了一身銅臭的李萬利,後來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阮囊,賣給她這件陰物的人說這東西能讓一個利欲熏心的人變得不喜歡錢!

    唐夢晴一開始的動機並不是報復,而是想讓李萬利變得不那麼利欲熏心,如此一來,她和李珂的感情就可以挽回了,於是把阮囊送給了李萬利。

    結果沒想到事態一下子變得不可收拾,阮囊開始瘋狂地影響李萬利,接著影響到李珂,這對父子不到半年時間就把底子全敗光了……

    唐夢晴害怕得不得了,她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努力不讓公司倒閉,萬幸在最後關頭我出現了。

    「唐夢晴昨晚來求我,說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李萬利。」尹新月說道。

    聽完這段內情,我一陣感慨,唐夢晴的初衷只是洗掉李萬利身上的銅臭味,結果沒想到讓李萬利走上另一個極端。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錢能為一個人提供生活必須的衣、食、住、行以及安全感,一味追求金錢,和完全否定金錢的清高在我看來都是很愚蠢的想法。

    錢只是工具,是面包,人活著不是為了面包,但人活著也離不開面包。

    我畢竟只是一個陰物商人,所以不會攙和這起情感糾葛,不過我相信經歷了一場劫難之後,李萬利的想法會有所改變吧?

    但願唐夢晴和李珂還是能走到一起。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1
第七百三四章 澳門之行




        



    李氏父子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便帶上阮囊去澳門尋找那位黃老板。

    沒想到剛剛到達澳門,在入住酒店的那一刻,服務員卻告訴我們這裡不收人民幣,t恤男只好掏出自己的信用卡,用港幣付了押金。

    港澳隔海相望,貨幣是可以通用的,最近港幣小幅升值,港幣在這邊還更好用一些。

    我們把東西放在酒店客房之後,便商量直奔黃老板所在的金海灣賭場。

    出門之後t恤男找了台atm機取了些港幣給我們作零花,我說回頭把錢轉給他,t恤男說不要緊,從報酬裡面扣除就行了。

    澳門給人的第一印像是擁擠,澳門面積不大,人口卻很密集,和香港有的一比。鋼筋水泥的摩天大樓、低矮的民房和葡萄牙殖民時期的西洋建築混雜在一起,不過地面非常整潔,行人車輛各自遵守交通規則,擁擠卻不雜亂。

    我們在路邊等了半天沒攔下出租車,最後上了一輛賭場運營的免費巴士,過了一座橋,沿途到處是娛樂會所和夜總會,名字一個比一個霸氣,車上的游客突然激動出來,掏出手機照相機四處拍照。

    t恤男說那些娛樂會所就是賭場,雖然澳門的賭場是合法的,但名字也不好搞得太露骨,所以才叫什麼娛樂會所!

    澳門賭博業繁華,被稱為『東方的拉斯維加斯』,據說百分之八十的旅客都是慕賭而來,每年在澳門傾家蕩產跳海自殺的富豪不計其數,一夜暴富的人只有鳳毛麟角。

    這其中就包括澳門賭王何鴻燊,據說這位賭王曾經花七千萬從洋人手裡收回圓明園丟失的一只國寶獸頭,澳門有一條馬路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發哥主演的《澳門風雲》裡的賭神,也是以他為原型。

    尹新月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感慨道:「這地方到了晚上肯定特別好看。」

    「那我們待會辦完事就在附近吃晚飯,正好欣賞欣賞這兒的夜景。不過咱們得事先約法三章,第一,絕對不能賭博;第二,絕對不能賭博;第三,絕對不能賭博!」我叮囑道。

    「知道啦!」尹新月笑著說道。

    李麻子則憧憬道:「待會到了那什麼賭場,我要在賭桌前擺個pose然後拍幾張照片,圓一下小時候的夢。小時候看發哥演的《賭神》,把幾千萬籌碼往桌上一推說一聲『梭哈』,簡直帥呆了。」

    「瞅你那點出息。」我一陣無語,不過也為李麻子感到高興,他終於從如雪的陰影中緩過來了。

    我們下車之後,一路打聽來到金海灣娛樂會所,這家娛樂會所是一棟三十多層的大樓,全是黃老板的產業,裡面有酒店、夜總會、桑拿等,頂樓的賭場已經關閉有一個月了。

    尹新月的服務生表明身份之後,服務生立即撥通了黃老板的電話。

    黃老板在電話裡的聲音非常激動,叫服務員把我們接到大廳款待,他馬上就到!

    半個小時後,黃老板現身了,和t恤男說的一樣,他是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有幾分儒雅氣質,和我們熱情握手,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幾位大師盼來了,實不相瞞,我這家會所的收入全靠賭場維持,賭場一歇業,這一個月淨虧損了,你們能來真是如天降甘露啊!東西帶來了沒?」

    t恤男淡淡的拍了拍口袋:「在這呢!」

    黃老板立即請我們到頂樓,整個頂上兩層都是賭場,前面是老虎機、角子機之類的電子設備,後面是一張張賭桌,還有裝潢豪華的vip室。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們都感到十分新鮮、有趣,李麻子原本還說要圓夢的,但在黃老板和一眾黑西裝保鏢面前,不得不繃著一副高人的架子。

    場地中央有幾塊地板被掀開了,露出下面的水泥層,我注意到周圍有釘子釘過的痕跡,從形狀看像是布過一個陣,但又被人給破壞掉了。

    黃老板嘆息一聲,說道:「這件事全怪我太相信人,結果導致賭場不斷虧損,差點倒閉。」

    我詢問詳情,黃老板說為他布置法陣的,是廣東黃泥觀來的的一位道士,法號一清。賭場初建的時候全靠這位一清道長指點,又布下破運散財大陣,讓賭場日進鬥金。

    賭場開門迎四海賓客,難免混進來一些牛鬼蛇神,指望運用邪術在賭桌上一夜暴富,因此規模較大的賭場都會請一位高人坐鎮,這是賭博業的不宣之秘!

    黃老板見一清道長有兩把刷子,就以每月十萬澳門幣的高薪請他留下來,一清道長爽快地答應了。

    要說這一清道長確實有點能耐,比如有一次一位賭客手氣旺得很反常,一夜連贏了幾百萬,連破敗散財陣都抵擋不了他的豪運,於是一清道長出面了。

    一清道長走到那名賭客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位先生,請你見好就收吧!你用的是南洋的轉運邪術,把家人的運勢轉移到自己身上,你現在贏的錢已經足夠家人花銷,我剛剛已經破了你的邪術,如果你還要繼續賭下去,只怕會落得家破人亡、人財兩空。」

    一個人賭紅眼的時候就像毒癮發作一樣,根本聽不進勸。果然那人最終把籌碼全部輸光了,並且接到警察打來的一個電話,說他懷孕的老婆下樓梯時摔了一跤,胎兒流產,老婆一時想不開上吊了,那人當場哭暈過去。

    類似的事情不止一次,可見一清道長本領高強,黃老板也對他更加尊敬和信任。

    但最近一段時間,一位賭客頻繁出沒賭場,手氣特別旺,害得賭場輸了許多錢,一清道長出面警告過他,但這人屢教不改,走了又來。只要他來,賭場必定大出血,一晚上就等於白干了。

    黃老板覺得這事很可疑,於是親自調出監控錄相檢查,意外地發現那名賭客塞了厚厚一沓錢給一清道長,原來他倆是裡應外合,坑賭場的錢!

    黃老板勃然大怒,和一清道長吵了起來,結果一清道長一怒之下把風水陣破壞,不告而別。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1
第七百三五章 賭神




        



    跟黃老板聊完後,我和t恤男著手准備恢復破運散財陣,這次我是有備而來,從爺爺的筆記上抄了一頁,叫黃老板的手下幫忙找齊布陣所需的材料,我們便開始擺陣。

    破運散財陣包含一套復雜的數理上的變化,布置起來很花時間,我們前後用了三個小時才將大陣布置完畢。我覺得這個陣是使人破財的,未免有點缺德,故意網開一面,在一個陣腳上留下一個缺口,結果t恤男又給我補上了。

    我不解其意,t恤男說道:「九麟,你這樣做反而害了那幫賭徒!」

    「這話怎麼說?」我問道。

    「你留了一個缺口,故意增加賭徒們贏錢的機會,可是在不該贏的時候贏了一場,給他們一線虛幻的希望,反而會刺激他們更加瘋狂地賭下去,最後斷送掉自己的退路。」

    t恤男的話令我感觸很深,有時候一念之仁反而會造成害了別人。

    做完之後,黃老板叫手下拿過來兩張卡,一張是銀行卡,密碼就寫在背面,裡面是這次的報酬,另一張是這家娛樂會所的vip金卡,有了它可以在這裡享受各種優惠,還有兩百萬的透支額度,當然只能在賭場裡面使用。

    黃老板說明晚賭場重新開業,請我們屆時務必來賞光。我出來闖蕩這麼些年,這點眼色還是能瞧出來的,黃老板是擔心這個陣到時候不靈又找不到人,便答應了。

    我們出門找了一家海底撈飯店吃了頓飯,回到酒店休息,第二天大清早就起了床,坐上一輛旅游大巴去了趟媽祖閣、松山炮台,看看這裡的標志性建築聖保祿大教堂,當年澳門回歸那首耳熟能詳的《七子之歌》就是在這裡取景的。

    澳門街上有許多特色小吃,一路上嘴就沒停過,大家都玩得十分盡興。

    晚上回到酒店,我累的整個人癱在床上,哪也不想去了,只想洗個澡上上網然後早點休息。t恤男打內線電話說該去赴黃老板的約了,我這才想起來有言在先,可實在是不想動了。

    一聽說要去賭場參觀,尹新月表現得特別積極,女人只要一逛街就永遠不知疲憊,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我這才穿好衣服准備出門。

    夜幕降臨,澳門變得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美麗的霓虹燈把澳門妝點成了一座喧囂的不夜場,沿途的賭場一個比一個富麗堂皇,我算是真正領略到了什麼叫作『聲色犬馬』。

    我們四人來到金海灣娛樂會所,櫃台人員說黃老板正在招呼客人,讓我們先隨便玩玩。

    這就有點不厚道了,明明事先約了我們又放鴿子,不過賭場時隔一個月重新開張,黃老板今晚肯定忙得不可開交,也可以理解……

    既然來了,當然得去賭場開開眼界,我以為會跟電影裡面一樣,一幫人圍著賭場大呼小叫,腦門上青筋暴出,汗如雨下。實際上並不是這樣,這裡雖然人頭攢動,卻顯得特別安靜,賭客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沒有人大聲嚷嚷,畢竟來這裡游玩的都是身家不菲的富翁!

    李麻子站在一桌賭桌前觀察半天,問我這裡的荷官會不會出千?我又不是內行,我哪知道。

    我們畢竟不是奔著賭博來的,難免有點無聊,在酒水區要了幾杯飲料,坐了一會,見黃老板還不來,就准備走了。

    這時一名工作人員來到我們面前,恭敬的說道:「黃老板想請你們過去坐坐。」

    我心想,難道大陣沒有發揮作用?不可能啊,爺爺留下的筆記是不會騙我的。

    既然人家說請,我們就跟隨工作人員走進一扇『外客免入』的門,後面是一條走廊。遠遠的黃老板就迎過來,說道:「張先生,初一道長,你的陣起作用了,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我擺了擺手:「不客氣,黃老板,天色不早了,沒事的話我們想先回酒店休息了。」

    「張先生,我想另外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黃老板面有難色地說道:「今晚那個旺客又來了……」

    我頓時明白了黃老板的意思,他是想請我們出面,殺殺那個旺客的氣勢,不要讓他再贏了!

    我心裡很抗拒,畢竟這不是我的業務範圍,而且不想跟賭場有太多牽扯。可是黃老板言詞懇切,面子上架不住,只好答應先看看再說。

    黃老板帶我們來到一間監控室,從監控器能一覽賭場的每個角落。黃老板叫工作人員把影像調出來並放大,畫面裡是一張玩梭哈的賭桌,就是香港賭片裡經常玩的那種,規則是每人各抽五張牌,看誰的牌型更好,像什麼同花順、一對、炸彈,花色有幾十種,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懂。

    黃老板指著畫面上一個戴棒球帽的男人說道:「就是這個人,今晚這張桌子上,他已經贏走了三百萬籌碼。」

    尹新月注意到一個細節,說道:「這人的玩法好奇怪啊,連底牌都不看,直接跟注。」

    「他的運氣難道旺得連阮囊都壓制不住了嗎?」我驚訝道。

    「不!」t恤男說道:「這個人的運氣很普通,但他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殺氣!」

    「殺氣?」

    「你仔細看!」t恤男指著屏幕說道。

    監控畫面中,棒球帽不停下注,其它玩家紛紛選擇投降。按照梭哈的規則,如果最後只剩下一名下注者,直接勝出,所以香港賭片裡面,最後兩個賭神會豁出老命地跟注,把自己的全部財產往賭桌上推,那不僅僅是技術的較量,更是心理的比拼,狹路相逢勇者勝,誰先認慫誰就輸。

    一局賭博有可能讓一個億萬富翁輸個傾家蕩產嗎?在不設下注上限的梭哈賭桌上是有可能的!像我這種鬥地主輸五十塊都肉疼好幾天的慫人,肯定是玩不了的。

    棒球帽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手牌好壞,直接用瘋狂的跟注把對方一個接一個嚇跑,仿佛有股巨大的氣場威懾對手,即使隔著屏幕也能隱約感覺到!

    因為視頻畫面中不斷出現波紋狀抖動,而其它屏幕中卻沒有這種現像。

    我把臉湊過去,試圖看清他的長相,可是他壓低帽檐而且把領子豎得很高,根本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一名賭客突然摔倒在地上,神色惶恐地指著棒球帽說了些什麼。當我再朝棒球帽看去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他的背後站著一名身披鎧甲的古代武士!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1
第七百三六章 陰物現形記




        



    t恤男突然一言不發地推門出去,黃老板問我:「張先生,初一道長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不好把剛剛看見的東西告訴他,便說先去現場看看。於是和尹新月、李麻子出了門,我們來到那張賭桌前,我看見t恤男站在那裡,神情特別冷峻。

    我問他有沒有看出什麼?t恤男一言不發。

    賭桌上,棒球帽面前已經堆積了一大堆籌碼,他始終低著頭,看不清楚長相,只能看見他臉上有一副濃密的絡腮胡子。

    這時又開了一局,荷官用戴著白手套的手靈活地洗牌切牌,給每位賭客分發手牌,賭客們相繼下注。起初幾個回合風平浪靜,到了第三輪,相繼有人覺得手牌不好,選擇放棄,賭桌上於是只剩下包括棒球帽在內的三名賭客。

    我漸漸感覺棒球帽身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氣息,我竟然不由自主地開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趕緊默念幾遍《道德經》穩住心神。

    除我以外,賭桌周圍的圍觀者似乎也都受到了這種氣息的影響,有的人反復擦汗,有的用手指拉開領帶,大口喘息,也有人忍受不了而選擇離開!

    似乎隨著賭局進入白熱化,這裡的空氣也開始變得壓抑、燥熱,令人坐立不安。

    另外兩名賭客受到的影響似乎最大些,這兩名賭客一胖一瘦,胖賭客的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好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瘦賭客看上去要鎮定些,雖然他也出了不少冷汗,從這場賭博開始,他就在一根接一根地抽雪茄,我注意到煙灰缸周圍掉了不少煙灰,因為他的手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顫抖。就連站在一旁的荷官也受到了這股氣息的影響,不時拉一拉手套,整理一下領結,顯得特別焦躁,只有那個棒球帽全程鎮定自若,放在桌上的右手輕輕敲打著桌面,嘴角微帶一縷笑意。

    之前t恤男說棒球帽身上有一股強烈的殺氣,此刻我才真切的感受到殺氣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

    有人說是人的第六感,也有人說是一種生物電波,相比之下,我更相信另一種說法,一個人心懷殺意的時候,身上會無形中散發出一股令人憎惡的氣味,但這種氣味只有敏感的人或者動物才能感覺到,據說屠夫背後藏著一把刀接近一頭待宰的牛時,牛會用四蹄跪下來流眼淚,這大概就是殺氣的本質。

    可是,殺氣歸根結底是種微妙的感覺,這個男人身上的殺氣怎麼會如此凶悍?以致於周圍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本能的恐懼,我想即便是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也不太可能辦到。

    除了殺氣之外,我並未感覺到陰氣的存在,於是低聲問t恤男:「初一,你覺得是陰物作祟嗎?」

    他輕輕搖頭答道:「不知道。」

    尹新月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我,說道:「老公,我怎麼感覺胸口這麼憋悶?」

    我回頭一看,發現尹新月臉色蒼白,李麻子的臉色也很難看,我叫他倆先去酒水區坐坐,喝杯飲料,我和t恤男待會就過來,尹新月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兩人走後,荷官問道:「繼續下注嗎?」

    棒球帽把一言不發地將一堆籌碼推到桌子中央。

    胖賭客突然站了起來,很響的帶倒身後的椅子,用一種恐慌的聲音說道:「我不玩了!我不玩了!」然後領回一半籌碼,像逃命似地擠開人堆跑掉了。

    瘦賭客長得有點像央視主持人李詠,長長的臉,梳著大背頭,穿一身考究的紫色西裝,打著領結,手上戴了三四枚戒指,從他翻牌的架勢看是個經常出沒賭場的老手。

    此刻那張長臉上布滿汗水,他一手夾著燃到一半的雪茄,另一只手不停用手帕擦汗。荷官耐心地等待了一會,禮貌地再次詢問一遍:「先生,繼續下注嗎?」

    瘦賭客猛的一拍桌子,震得煙灰缸跳了起來,指著對面的棒球帽叫囂道:「這副牌裡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副同花順,所以你絕對不可能贏我。」

    他狠狠地嘬了口煙,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裡,將半數的籌碼推過去,惡狠狠地說道:「你想死,我奉陪!」

    棒球帽冷笑一聲,絲毫不理會他的挑釁,這場豪賭引來不少人駐足圍觀。

    雙方各自開出一張牌,從雙方已經亮出的牌來看,棒球帽根本沒有贏面。

    「請各位下注。」荷官說道。

    「梭哈!」棒球帽嘩啦一聲,將剩下的籌碼嘩啦一聲全部推了出去,人群中發出一陣低低的驚嘆,有人小聲地說他簡直在找死。

    此時他身上散發的殺氣,已經強烈到連《道德經》都快抵擋不住!

    我甚至恍惚間產生一種錯覺,在這張賭桌上嗅到一股強烈的血腥氣,聽見刺耳的刀兵聲和喊殺聲,然後意識又被拉回現實,看見棒球帽穩如泰山地坐著,神色淡定如初,好像一位運籌帷幄的大將。

    相比之下,瘦賭客卻面色蒼白、滿頭大汗,雙手抖得連籌碼都拿不穩。

    當荷官詢問是否下注的時候,瘦賭客使勁擦了擦汗,准備跟注。

    就在這時,棒球帽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威風凜凜的古代武士,穿著一副沾滿鮮血、鏽跡斑斑的鎧甲,身後披著一領殘破的紅披風,手裡握著一杆鑌鐵長槍,它突然將手裡的長槍越過賭桌,向瘦賭客的胸口筆直地刺過去。

    這一幕讓我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把手伸向懷中的天狼鞭。

    這一槍並沒有真正刺中瘦賭客,瘦賭客當然也是看不見古代武士的,只是在槍尖碰到他身體的瞬間,突然像見了鬼似地站起來大喊:「我投降,饒命,饒命!」

    滿桌人都向他投去驚訝的目光,瘦賭客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只見他汗如雨下,身體抖如篩糠,褲子中央一片濕漉漉的,有黃色的液體不斷滴落,散發出一股臭哄哄的氣味。

    把賭桌上把對手嚇尿了,就是發哥演的《賭神》也不可能有這麼強悍的氣勢吧!

    我無比確信,這男人身上藏有一件非同一般的陰物!

    古代武士只出現了一瞬間便消失了,棒球帽冷笑著將贏來的籌碼收進懷裡,裝進一個賭場准備的紙袋子裡,隨手賞了荷官一枚籌碼作小費,然後起身離開。

    男人一走,賭桌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輕松,好像一塊壓在身上的大石被搬走了似的,不少人長長地松了口氣。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我接觸陰物這麼久,大殺器沒少經手,但自帶如此強烈、純粹、直接的殺氣的陰物卻幾乎沒遇見過,竟然可以直接憑持有者的意志震懾對手,我太想知道這是什麼玩意了!

    「走,我們跟上他!」

    我正要走,突然被t恤男一把抓住胳膊,他的臉色異常嚴肅。

    「不!這東西十分反常,我覺得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我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t恤男在我心目中一直是這一行裡毋庸置疑的高手,怎麼連他都認慫了?

    我很不甘心,簡直是抓心撓肺似的難受,這種心情就像習武之人看見一本失傳秘籍卻又不能去翻,可既然t恤男都勸我不要插手,那就算了吧。

    我們回去見了一下黃老板,告訴他這件事情我們不打算插手,黃老板很失望,再三懇求,t恤男淡淡地說道:「你大可放心,那個人來不了幾次的。」

    我心想,莫非t恤男知道什麼內情?

    出門的時候我向他問起,他只是搖頭,相處這麼久我很了解他,不願意說的事情誰也不能逼他開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5:42
第七百三七章 走不出去的房間




        



    我們回到酒店,這一天下來簡直累壞了,我衝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用手機上網,搜索古代鎧甲。

    在賭場見到的事情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對尹新月說了,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裹著一件浴袍躺在床上,湊過來看我正在看什麼明光鎧、山字甲。一把奪過手機,笑道:「職業病,不是說不插手嗎?怎麼還在惦記。」

    「唉!」我嘆息一聲,心癮難治啊。

    尹新月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叫個夜宵?

    我說這麼晚了還吃什麼夜宵,對腸胃不好,本大爺只想吃你。

    說著一翻身就把她按在床上,美人出浴,尹新月身上散發出一股濕漉漉的芬芳氣味,一條雪白的事業線若隱若現,兩條性感修長的玉腿嬌羞地摩擦著,引誘得我按捺不住,身體登時有了反應,恨不得把她一口吞掉。

    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這時候還有人來打攪,那簡直就沒天理。

    尹新月半推半就,發出低低的嬌喘,突然想起一件事,小聲地在我耳邊說道:「我去拿個套套。」

    「好!」

    我翻身讓她下床,這時手機響了,有人發來信息,我心想不會是李麻子吧?結果卻是t恤男發來的。

    t恤男很少發短信,況且他現在就住在隔壁房間,有什麼事非要發短信。我打開一看,信息上只有一句話:「我有點急事先回香港了,客房我已經退了,下次見。」

    怎麼說走就走?

    我正准備回復問問情況,突然感到一陣涼意,不知道哪裡吹進來一陣風。抬頭一看,房門開著,尹新月不見了!

    我趕緊來到門外,走廊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心想這一眨眼的功夫她能去哪,何況還裹著浴袍。

    喊了幾聲沒人答應,我焦急起來,回到房間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服,來到隔壁敲李麻子的門。敲了半天沒人開門,我心想李麻子該不會去泡夜店了嗎?這個色鬼。

    我氣急敗壞,正要踹門,突然一個聲音叫住我:「你在干嘛!」

    說話的是一名酒店工作人員,我說道:「我找我朋友。」

    「你朋友住這?」工作人員問道。

    「是啊!」我答道。

    那人眼神立即變得不太對勁,好像看神經病一樣,說道:「你看看門上寫的什麼?」

    抬頭一看,門上寫著「洗衣間」。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跑去看自己的房間,門上寫著「雜物間」,這裡是二十樓,而我住的房間在十六樓,我竟然不知不覺爬了四層樓。

    我衝進雜物間裡一看,手推車上面有一堆剛洗出來的毛巾,上面還扔著我的手機。

    我竟然在這個房間裡面脫光光「洗澡」,之後還裹著一條毛巾躺了半天,期間還跟「尹新月」纏綿了一會,幸好沒人進來,不然非把我當成神經病抓起來不可。

    這分明是有人在針對我!

    我打開手機一看,上面有幾條尹新月打來的十幾個未接電話。

    那名工作人員見我闖了進來,立即趕我出去,我說走錯房間了,賠了幾個不是,在他異樣的眼神中趕緊離開。

    出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尹新月打電話,她快急死了,說我剛才突然跑出去,打電話也不接。

    「我馬上回來,你哪也別去!」我叮囑一聲,來到電梯間,上到我們住的十六樓。

    回到我住的房間,我仔細確認過房號才進屋,尹新月焦急地說道:「你跑哪去了,我都擔心死了。」

    「我剛才遇到點事情。」

    說完,我從行李箱裡翻出幾樣法寶帶在身上,我不知道誰在暗中整我,讓我揪出來非整死他不可!

    「餓了吧?吃點東西吧。」尹新月說。

    桌上放著一份披薩,尹新月說是剛剛叫的,我正好餓了,拿起一塊就吃,這披薩感覺烤得有點硬,嚼不動。

    「壞哥哥,快醒醒!」

    一個聲音突然傳進我耳朵裡,好像是尾玉在說話,我猛的一驚:「怎麼了?」

    「你快看看你在吃什麼。」

    我低頭一看,手裡拿的哪是什麼披薩,而是一條毛巾,竟然還被我啃掉了一個邊。周圍也不是我住的房間,還是那個雜物間,旁邊的『尹新月』當然也不見了。

    我呸呸地吐了幾口,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還是剛才那名工作人員。他愣了一下,罵道:「你怎麼又進來了,你是不是有病!」

    我連連賠不是,往外走,工作人員伸手攔住我,叫我把懷裡的東西掏出來。

    我往懷裡一掏,我剛剛從行李箱裡取的天狼鞭、桃魂花、聖母杖原來是一根尼龍繩,一卷手紙和一瓶洗發精。

    工作人員懷疑我是個小偷,在我拿出房卡和身份證之後,這才打消疑惑。

    連續兩次被耍,而且還都是在同一個地方,讓我感到特別窩囊,出門之後立即把尾玉叫出來。這小狐狸是幻術大師,或許能給我提供一點幫助,尾玉從我懷裡露出個腦袋說道:「壞哥哥,我感覺你是遇上鬼打牆了……」

    「鬼打牆?」

    難怪我不停地回到同一個地方,鬼打牆一般只會發生在荒郊野外,能在酒店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施展,此人想必本領高強。

    我問尾玉:「你覺得我是什麼時候中招的?」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我哪知道,我一直都在睡覺。」

    我回憶著,從賭場回來的路上,t恤男一直在我身邊,要是有人對我做什麼,他不可能不知道。當時他一句話也沒說,不過平時他就這樣,所以我沒怎麼在意。

    如此說來,就是回酒店之後的事情。

    回來之後我一直和尹新月在房間裡哪也沒去,難道那時就已經中招了?和我說話的尹新月是真的嗎?

    我聞了聞自己身上,有一股沐浴乳的味道,這證明我剛剛確實洗澡了。

    也就是說,之前我確實在房間裡面,我是出門找尹新月的時候才著了道的,想到這裡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飛快地跑了起來,這人用鬼打牆把我支開,目的是對尹新月下手!

    我一路飛奔進房間,看見房門虛掩,推門一看,尹新月躺在床上,兩眼無神,一條胳膊垂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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