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歡迎來到BOSS隊 作者:李古丁 (已完結)

 
mk2258 2017-10-22 16:48: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6 211273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3
093,貂蟬的誘惑





    “奉先,快子時了,回去休息吧。”

    貂蟬款款走向歐陽靖,距他尚有數尺時,一股沁人心脾的動人幽香,便悄然縈繞在歐陽靖鼻端。令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湖,又泛起道道波瀾。

    須臾間,貂蟬已來到歐陽靖身邊,伸出十指纖長的柔荑,挽住他的臂膀,柔聲道:“今日帶玲綺出城,奔波血戰一日,你也乏了。妾身已備好熱水,先服侍你沐浴,再為你鬆鬆筋骨……”

    說話間,她婀娜嬌軀,已柔柔偎至歐陽靖身上。

    這一偎,頓讓歐陽靖感受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觸感,頓時雄軀緊繃,口乾舌燥。

    腦海之中,亦是翻江倒海,邪念叢生:貂蟬親自服侍沐浴,完了還有大寶劍……

    剛想到這裡,便聽貂蟬略帶疑惑地說道:“奉先,你今日怎麼了?為何……為何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此言一入耳,歐陽靖心中邪念,頓時不翼而飛——貂蟬是呂布的人,呂布雖然說過,把一切都交給自己,可他沒說把女人也交給自己啊!

    再者,呂布一生,再怎麼不忠不義,可他臨死之前,對歐陽靖這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卻是賦予了絕對的信任,不但把女兒交給他,還給他留下了畢生的傳承。

    蒙呂佈如此信重,臨終託付一切,歐陽靖身為一個有情有義有原則的男子漢,又怎麼能……利用呂布的身份,睡呂布的女人?

    如此行徑,與禽獸何異!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歐陽靖撩妹,又何需冒用別人的身份?”

    做出決斷後,歐陽靖感覺自己本就過硬的人品,又經受住了一次嚴峻的考驗,如同經受打磨的鑽石一般,越髮晶瑩璀璨。心中大悅之下,他溫言對貂蟬說道:

    “蟬兒,我今天與虎豹騎大戰一場,斬敵數百,於血戰之中,悟出許多道理,需得趁熱打鐵,將悟出的道理消化,增強實力。所以今晚就不休息了,你自去安歇吧。”

    貂蟬一怔,燦若星辰的明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擔憂:“可是你的傷……”

    呂布將傷勢瞞得很緊,知情者寥寥。

    但貂蟬身為呂布枕邊人,自誅殺董卓後,便一直追隨呂布,又怎會不知他的傷情?

    “無妨。”

    歐陽靖學著呂布的樣子,傲然一笑:“今日一戰,讓我明白,我那傷勢,光靠靜養是養不好的。須得以動功調養,方見成效。”

    “動功?”貂蟬詫異道:“可是……類似華佗五禽戲那樣的動功養生法?”

    “不錯。”

    “可是華神醫的五禽戲夫君早就會了,也曾練過,並未見傷勢有起色啊!”

    歐陽靖既然敢找這個藉口,那肯定是早有準備,當下胸有成竹地說道:“那是因為華神醫的五禽戲,與我的傷情不對症。而我現在又得了一門動功療傷法,恰與我傷情對症。”

    見貂蟬俏臉上仍然滿是擔憂,歐陽靖知她憂心夫君傷勢,生怕夫君逞強,越練越傷,便乾脆直說:“我得的那門動功療傷法,喚作易筋鍛骨法,以及療傷法。你聽這功法口訣……”

    接著就將九陰真經之易筋鍛骨篇、療傷篇兩門口訣念了出來。

    此世界的貂蟬,可不是不通武藝的弱女子,而是既識文斷字、能歌善舞,又武功高強,騎得劣馬,掄得動錘子,耍得了鞭子,放得了無雙,文武雙全的奇女子。

    因此她很輕易便聽懂了歐陽靖念誦的心法口訣,眼中擔憂漸被一抹明亮的色彩代替,驚喜道:“夫君,此動功療傷法,或許真能對你的傷勢起效!”

    其實是不成的。

    真正的呂布早就死了,就算沒死,以他傷情,天魔氣早已滲入五臟六腑,多年侵蝕之下,已是無可挽救,易筋鍛骨篇、療傷篇也不能拔除天魔氣。

    除非是神仙下凡,施以能起死回生的仙丹,否則呂布怎麼都是必死無疑。

    不過歐陽靖只是為自己這假呂布,不再像之前一樣,時常咳血而找個藉口,貂蟬能信那自是再好不過,當下他哈哈一笑:“好了,蟬兒你回去休息吧,我這便要開始用功了。爭取早早冶癒傷勢,重返巔峰。”

    “嗯!”貂蟬點點下巴,又鄭重叮囑道:“便是有益的功法,也切不可操之過急。”

    歐陽靖點頭: “我自是懂得。”

    “那妾身便先回房了。”說罷,貂蟬踮起腳尖,送上櫻唇,往歐陽靖嘴角輕輕一吻,隨後嫣然一笑,飄然離去。

    看著貂蟬搖曳生姿、無限美好的背影,歐陽靖摸了摸自己猶帶美人餘香的嘴角,忽悵然一嘆:“本座今天,又一次地禽獸不如了……”

    冒呂布身份,睡呂布女人自是禽獸。可連這種送上門的好事都要拒絕,豈非禽獸不如?

    “算了,反正不是第一次禽獸不如,多來幾次也就習慣了……不過話說回來,我這童子功,究竟哪天才能破掉啊?”

    感慨一陣,歐陽靖起身來到衙署大堂外的院子裡,就在越發凜冽的冬日寒風中,練起了易筋鍛骨篇。

    練完一趟易筋鍛骨篇,他揮退值守的衛士,盤坐地上,屏息凝神,開始消化呂布傳承。

    呂布留給他的,除了最後一道燃燒生命本源而生的罡氣,還有他畢生的戰技,以及終極霸體的奧義。

    歐陽靖現在要做的,便是先解析罡氣、習得罡氣,然後再自那道支撐著他改易體型、相貌的罡氣中,窺得呂布戰技、霸體傳承,以及大幅變化身形相貌的玄奧。

    解析罡氣並不難。

    因為三國無雙世界的罡氣,便是內家真氣的進階版。

    內家真氣,一般有質無形,即使能外放的的隔空真氣,也肉眼難見。比如六脈神劍,就見到一根指頭戳來戳去,然後幾米外的敵人就莫明其妙地躺了。

    而罡氣則可在有形、無形之間隨意轉化,甚至能模擬出雷電、火焰、水波、金屬等。

    歐陽靖七品入門的化血神刀刀氣,其實就已經有了一些罡氣特徵,比如並不是完全無形,而是有著肉眼可見的,朦朧半透明的質地。

    所以在有呂布傳承罡氣為模板的前提下,歐陽靖想將一身真氣,進階為罡氣,並不存在多大的關礙,盡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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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4
095,郭嘉之謀





    “也許是迴光返照?”

    最近剛剛變成一隻眼的夏侯惇,輕撫著仍在隱隱作痛的眼眶,沉聲說道:“或使用了某種刺激潛能的法子,拼死一搏?”

    許禇拍著自己彷彿懷胎十月的碩大肚皮,表示自己也很有想法:“末將以為,呂布之前種種避戰之舉,或許是在故意示弱。”

    郭嘉好笑道:“故意示弱?為什麼?”

    “呃……”許禇皺起眉頭,作思考狀,沉吟許久,斷然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呂布的武功跟智慧,比我還是稍微強一點點的。他的想法,我猜不透。”

    唔,這個世界的許禇,是個癡肥大漢,武力超強,智力……頗有幾分孩童般的天真稚趣。

    “呂布斷不會是示弱。”大將樂進沉聲說道:“他生性高傲,一生剛強,向以武勇自矜,非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迴避大將單騎搦戰。再說,就算示弱,也沒有必要丟掉那麼多城池、兵馬吧?這對他有何益處?”

    夏侯惇頷首附和:“不錯。呂布不會是示弱。古往今來,從未有故意示弱到主動丟棄全部領地,只餘最後一座孤城,被人團團圍困的戰例。”

    許禇眨了眨眼,問:“那麼,呂佈為什麼前後表現截然不同?既能施展終極霸體,步戰打崩虎豹騎,為何要迴避我們的挑戰?”

    “明日試探一番就知道了。”

    郭嘉悠悠道:“若呂布真是迴光返照,或是用了什麼刺激潛能的法子,他現在恐怕已命不久矣。明日著劉備遣關羽、張飛城下搦戰,看呂布敢應戰否。若他不敢,則證明他與虎豹騎一戰時的神勇,只是曇花一現,且很可能留下了什麼極嚴重的後患。

    “屆時我軍大可繼續圍城,拖到呂布後患爆發。下邳士氣,全賴呂布一人維持。正因有曾經天下無雙的呂布鎮守,城中守卒,方能在坐困孤城、外無援軍的絕境下,仍拼死作戰。但若呂布一死,下邳守軍,士氣必蕩然無存,則我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可輕取下邳。”

    許禇又問:“但如果呂布敢應戰,且實力當真恢復到昔年巔峰狀態了呢?”

    “雖然許將軍所言,嘉以為絕不可能,但即便如此,也沒什麼妨礙。”

    郭嘉笑道:“下邳孤城,糧草有限,外無援兵,再圍上三兩個月,城中糧盡,呂布再勇,士氣再高,又能如何?士卒也是要吃飯的。

    “糧草一盡,呂布若不拼死突圍,就只能開城投降。哦對了,現在的包圍,還是鬆懈了一點,竟讓呂布帶著女兒出城逛了一趟。他日後若真拼死突圍,也有一線生機。所以我建議,水淹下邳,絕其交通。”

    曹操沉吟道:“水淹下邳?”

    “對。”郭嘉重重點頭,清秀俊美的面龐上,閃過一抹狠辣:“開鑿溝渠,引沂、泗之水灌城,徹底絕其內外溝通!水淹之後,亦可使城中存糧霉爛不少,增大其糧草損耗!”

    “好,便依奉孝之計!”

    曹操作出決斷:“明日一早,遣劉備進擊,同時開鑿溝渠,準備引水灌城。”

    荀攸提醒道:“主公,劉備奸猾,今日攻城,盡派雜兵,敷衍了事。明日之戰,需遣大將督促劉備,免得他又敷衍以對。”

    夏侯惇起身,主動請纓:“孟德,我去督軍吧。正好親眼見證一番,呂布是否仍有餘勇。”

    曹操沉聲道:“如此,督軍之事,就拜託元讓了!”

    此三國無雙世界,曹軍諸文武,唯夏侯惇一人,可於公眾場合,直呼曹操表字,足見曹操對夏侯惇是何等地親近信任。

    督軍劉備之事,也只有幾可代表曹操本人的夏侯惇出面,才能讓劉備不敢有絲毫敷衍塞責。

    ……

    呼……

    歐陽靖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雙眼。

    天邊已泛魚肚白,不知不覺,他已在這刺史府衙署大堂外的院子裡,打坐了整整一夜,昨夜未曾卸下的戰甲上,已積了好厚一層白霜。連頭髮都染上了層層霜白。

    凜冬已至,霜寒刺骨。

    若是常人,在冬夜裡露宿一夜,不死也要病重。歐陽靖卻是若無其事,起身後,身形微微一震,衣甲髮絲上的濃重白霜,便盡數蒸發一空。

    隨後他伸出右手,往地上輕輕一拍,一道淡金色的掌勁,應手而出,蓬地一聲擊在地面上,將石板鋪就的地面,拍出一個深近三寸、刀削斧鑿般的掌印!

    之前他真氣外放,隔空擊敵時,只有化血刀氣,有著肉眼可見的朦朧刀影。其餘外放真氣,皆不可見。而現在,他打出的隔空掌勁,已然有形有質。

    他的內力真氣,本就得金行煞氣、女媧遺骨強化,初具罡氣特徵。昨晚以呂布傳承罡氣為模板,解析深研之下,僅僅一夜,便已大有所獲,一身真氣,盡化罡勁!

    而真氣與罡氣的區別,並不僅僅在於不可見與可見——兩者雖本質相同,但質地方面,大相迳庭。若真氣只是生鐵,那罡氣便是百煉而成的精鋼。

    所以,同樣的招式,以罡氣催動,比以真氣催動,其威力最少最少,也要大上一倍。

    現在的歐陽靖,不用化血神刀,單憑本身武功、罡氣,便已可稱四星初階強者。

    若再算上化血神刀、強橫體魄、三重防禦,則四星中階,都未必不能硬撼!

    “若能在守城的三個月中,以戰養戰,像戰虎豹騎時一樣,於戰場上不斷提升、強化,那麼到我完成任務時,說不定已經晉升到了四星中階,甚至高階都有可能。那樣的話,再加上獎勵強化……下個任務之後,我五星有望!”

    歐陽靖所設想的,當然是最理想的情況。

    不過戰虎豹騎時,他就在無意識間,達成了以戰養戰,自行提升強化,所以他的設想,未必沒有可能——他可是有修煉特別快的古神道體,以及女媧遺骨傍身護佑的男人!

    正暢想美好未來時,忽然,一陣急促的警鐘聲,自城南方向傳來。

    警鐘未歇,又有隱隱的戰鼓聲、悠長的號角聲,自天邊滾滾而來,傳入歐陽靖耳中。

    歐陽靖神情一凝:“曹軍攻城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4
087,燃盡





    面對挾山崩之勢,洶洶進擊的巔峰呂布,眾虎豹騎非但沒有畏縮,反而爆出陣陣悲憤怒吼:“殺!為將軍報仇,斬殺呂布!”

    “殺!斬殺呂布,千刀萬剮!”

    “殺!取他首級,祭將軍在天之靈!”

    “殺!”

    千言萬語,匯成一個“殺”字,虎豹騎眾志成城,挾哀兵之勢,策馬衝刺,迎擊呂布!

    “父親,我來幫你!”

    呂玲綺抹去眼角落水,提盾持劍,縱身躍上赤兔馬,驅馬跟上呂布。

    歐陽靖早被呂布神勇激得熱血沸騰,亦是大喝一聲:“溫侯,我也來助你!”

    每一個真正男子漢的骨子裡,都流淌著尚武好戰的血液。

    每一個男子漢的心目中,亦都有著一騎當千、萬夫莫敵的幻想。

    歐陽靖也不例外。

    所以他收起了火神炮、彈藥箱,自地上拾起一桿鐵槍,躍上呂玲綺那匹黑色戰馬,與呂玲綺並轡飛馳,直驅敵陣!

    尚在半途,就見呂布蠻橫地撞進敵騎陣中,於驟然響起的爆鳴聲中,掀起好一陣腥風血雨!

    當先十餘虎豹騎,無一例外,全部連人帶馬,騰空拋跌。拋飛至中途,更紛紛解體,化作一片殘肢血雨,沸沸揚揚灑落在後方驍騎身上。

    呂布狂突猛進,所過之處,人馬俱碎,或騰空解體,或就地爆裂,飛揚的血霧,被呂布身周罡氣沖擊,不得落地,竟在他頭頂上空翻滾飛騰,形成了一道觸目心驚的腥紅龍捲!

    這,才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腥風血雨!

    張揚狂放的豪笑聲中,呂布繼續進擊,不多時,便已看不到他的人影。

    唯見一道猩紅龍捲,伴著道道灼目電芒,在虎豹騎中左沖右突。猩紅龍捲所過之處,再不見一樣完整的事物,無論人馬還是兵甲,統統化作齏粉!

    直到此時,歐陽靖才和呂玲綺並轡衝入敵陣之中。

    殺!

    歐陽靖一聲暴喝,躍馬挺槍,以奔雷槍勢,直擊一虎豹驍騎。

    那虎豹驍騎乃是一員將領,魁梧雄壯,氣血充盈,觀其氣息,不比天山童姥稍遜。

    然而就是這麼一員驍騎,在歐陽靖人借馬勢的奔雷槍之前,脆弱得不堪一擊,儘管及時舉盾做出了格擋動作,卻被連人帶盾,一擊洞穿!

    歐陽靖手腕一抖,挑落串在槍桿上的那員驍騎,隨後單手握槍把,橫向一掃,砰地一聲,又將一員驍騎掃落馬下。

    隨後歐陽靖拇指一彈,飛出一道化血刀氣。

    那化血刀氣於空中一分為九,劃出九道半弧,電射開去,分襲九人,竟一氣斬落九員虎豹騎!

    而被化血刀氣斬中的那九員虎豹騎,下場比被呂布砍成碎片的還要淒慘。

    被呂布斬殺者,至少還有碎片留下,拼一拼還勉強能湊個人樣。而被歐陽靖化血刀氣斬中的虎豹騎,落馬之後,須臾之間,骨肉皮毛皆成污血,唯有空蕩蕩的甲胄、衣袍留下!

    一口氣斬殺九名虎豹騎,歐陽靖繼續策馬衝陣,同時側目一瞥不遠處的呂玲綺。

    呂玲綺騎的是赤兔馬,雖之前在包圍圈鏖戰一番,氣力大有折損,但此時人借馬勢,衝擊之勢絲毫不比歐陽靖遜色。所過之處,亦是一片人仰馬翻!

    赤兔既快如閃電,又力大無窮,因此呂玲綺只需以鐵盾護住身軀,將長劍斜探出去,便能藉赤兔那風馳電掣般的凌厲衝勢,輕鬆斬破沿途一切阻礙。

    見呂玲綺馬快劍利,勢如破竹,都快衝到自己前頭去,歐陽靖哪肯落後?

    當下取出一枚大還丹含在舌根下,同時拇指連彈,接連射出化血刀氣。每一道刀氣,皆一分為九,弧線飆出,或往前掠,或向側面斜斬,或繞個大弧飛斬向身後……

    一時間,就見他前後左右,一道道快若閃電的化血刀氣,狂飆猛斬,縱橫掃射。

    刀氣橫掃之下,一員員虎豹騎接連落馬。實力強橫者,也僅能閃過他一道刀氣,旋即便被接踵而來的刀氣斬殺。硬接亦是無能為力,化血刀氣削鐵如泥,無論兵器、鐵甲,皆是一斬而破,如斫朽木!

    轉眼之間,歐陽靖連發九道刀氣,每道刀氣皆一分為九之下,總計分化成八十一道刀氣,一口氣斬掉五十餘騎,頓將他身周清出好大一片空當,使他得以縱馬飛馳,又衝到了呂玲綺前方。

    以歐陽靖如今功力,將自己壓榨至極限,也只能一連發出十三道刀氣。

    此時他連發九道刀氣,卻不覺絲毫乏力,正因他已提前含了一粒大還丹。

    大還丹藥力補益虧空之下,連發九道刀氣的消耗,僅相當於平時連發三道刀氣,所以歐陽靖仍是龍精虎猛,仍能奮勇衝殺!

    大還丹這療傷丹藥,被歐陽靖當補氣丸用掉一枚,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值,但歐陽靖一點也不覺得虧了。

    因為就在他連發九道刀氣,斬落五十餘騎之後不久,腦海之中,輪迴殿聲音忽然響起:“虎豹騎潰退。隱藏支線任務完成。輪迴者親手殺敵354,獎勵增加15%。總計獲得9200通用點,紅色原力結晶*2.15。”

    虎豹騎終於潰散了!

    再怎麼哀兵之志,面對呂布這看上去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又有歐陽靖、呂玲綺兩大強者相助,縱是虎豹驍騎,也終被殺至膽寒!

    被呂布一人斬殺近四百,再被歐陽靖、呂玲綺聯手斬殺一百多,殘餘不到六百的虎豹騎,終一哄而散,倉惶奔逃。

    不過,虎豹騎雖潰,但整體陣亡率實已高達六成以上!能忍受如此高的陣亡比例方才潰散,虎豹騎戰意之堅,比歐陽靖前世的現代軍隊都毫不遜色了。

    歐陽靖顧不得去想0.15枚原力結晶該怎麼結算,第一時間抬眼去看呂布。

    卻見呂布正背對這邊,拄戟傲立一片殘屍當中,看著前方是倉惶奔逃的虎豹殘騎。

    他戰甲、戰袍上滿是血痕,戟刃卻滴血未沾,只映射著夕陽的餘暉,綻放出一抹淒厲的紅光。

    見呂布站得筆直,身上仍有道道電芒殘勁繚繞,歐陽靖心中略舒了口氣:“沒死就好。”

    正作此想時,卻見呂玲綺飛馬疾馳至呂布身側,翻身下馬,跪倒在呂布膝前,雙肩不斷聳動,竟是在無聲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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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4
088,我把一切交給你





    歐陽靖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亦策馬飛馳,趕至呂布身邊,剛待下馬細察,就听呂布沉聲道:“哭什麼?為父還沒死!”

    聽他開口,歐陽靖不但沒有鬆一口氣,一顆心反而提了起來。

    因呂布的聲音,並不是之前那樣如洪鐘、似暴雷,而是變得蒼老沙啞,宛如垂暮老人!

    歐陽靖大感不妙,翻身落馬,取出一枚大還丹,就要去給呂布續命。

    呂布事關他主線任務成敗——好吧,主線任務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九十天的時間,以及後續支線,對歐陽靖來說非常重要,可不能讓呂布就這麼死了!

    然而還沒等他把大還丹塞給呂布,就見呂布驀然回首,虎目直視歐陽靖,以變得蒼老沙啞,卻仍不失威嚴的低沉聲音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靖。”歐陽靖飛快答道,同時將大還丹遞向呂布:“溫侯,請先……”

    “複姓歐陽?”呂布一擺手,打斷歐陽靖話頭,也不接大還丹,又道:“可是武帝時名士,尚書博士歐陽生之後?”

    呂布給人的印象,好像就是一介武夫,可他實際上是讀過書的。最初出仕丁原時,還一度做過主薄這種文書工作。

    歐陽靖還真不知道歐陽生是誰,不過此時也只能順著呂布話頭說下去了:“正是。”說話間又把大還丹朝呂布一遞:“溫侯你還是先…… ”

    “可有表字?”呂布又打斷他話頭,卻仍不接大還丹。這令歐陽靖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雖心中不安,但呂布的問題不能不答,歐陽靖硬著頭皮說道:“呃,表字安國。”

    唔,“安國”確實是他的表字,不過他從來都不提——歐陽鋒取名字的水平,真的讓人很著急。

    呂佈道:“靖表安定、平定,值此亂世,好男兒當博取功名,定國安邦。不過安國這個表字不好,乃是我一手下敗將之名。所以你家岳丈替你作主,便改成定邦了!”

    “定邦?”歐陽靖愕然,歐陽定邦什麼鬼?呂布好像也有取名困難症啊!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什麼叫“你家岳丈替你作主”?

    然而還不等歐陽靖表示抗議,就听呂布一字一頓,似極艱難地說道:“定邦啊,汝妻玲綺,生性倔強,必不甘丟下親眷下屬,獨自逃生。她不會聽我的話,去尋個安定之所平安渡日,定會潛回下邳。

    “然曹賊所慮者,唯我呂布。我一死,曹賊必揮師狂攻……玲綺女兒身,威望不足以服眾,軍中必有宵小作亂,下邳必不可守。所以……”

    說到這裡,呂布忽然閃電出手,一掌按在歐陽靖頭頂百會穴上!

    他這一手,快得不可思議,便是歐陽靖並不曾措手不及,卻也仍未能及時閃避招架!

    而當頭頂百會穴被呂布手掌按住後,歐陽靖更覺似被泰山鎮壓,竟是絲毫動彈不得!

    還不等他質問呂布,便聽呂布一字字說道:“我要你……持我戰戟,著我戰衣,以我之名,鎮守下邳!曹賊退兵前,你,就是呂布!”

    伴著呂布這句話,輪迴殿的聲音,同時在歐陽靖腦海中響起:

    “觸發隱藏支線任務:影武者。

    “任務要求:以呂布身份,鎮守下邳三個月,保下邳不失。

    “完成獎勵:15000通用點,黃色原力結晶*3。

    “失敗懲罰:無。”

    歐陽靖震驚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呂布居然讓他以呂布的身份,鎮守下邳,輪迴殿居然也發布了同樣的隱藏支線任務,獎勵還異常豐厚!

    可是,開什麼玩笑啊?

    歐陽靖身高一米八幾,已經算是高大了。可呂布身高足有兩米掛零,雄壯如山,就這身高差,他歐陽靖也不可能冒充呂布啊!

    就在歐陽靖心中亂七八糟,不知該怎麼抗議時,呂布按在他百會穴上的大手,驀地綻放出奪目金光,又有絲絲縷縷遊龍般的電芒,自金光中生成,與金光一體,往歐陽靖百會穴中灌注下去!

    金光電芒灌頂之下,歐陽靖只覺經脈膨脹,筋骨欲裂,整個人好似充氣皮球一般,於噼哩啪啦的筋骨拉抻聲中,迅速變得高大起來!

    “我留下了最後一道罡氣,現在灌頂於你,助你改換形貌!十日之內,你便與我呂布一模一樣。十日後,罡氣不支,必會消散,但十日時間,想來足夠你領悟改易形貌的奧妙了!

    “除此之外,這最後一道罡氣中,還有我領悟的戰技,以及終極霸體的奧秘!小子,好好感悟岳丈送你的大禮吧!”

    歐陽靖苦撐著筋骨肌膚乃至五臟六腑一體拉伸,身形暴漲時的痛苦,咬牙道:“為什麼……這麼信任我?別說是因為我敢來救你父女,你溫侯是什麼人……我很清楚……”

    丁原厚待呂布,卻被呂布背叛殺害;劉備好意收留呂布,卻被呂布鵲巢鳩占。

    呂布一生,忘恩負義之舉,不知做了多少。要說他是因恩義信任歐陽靖,歐陽靖萬萬不敢相信。

    呂佈人之將死,心胸已豁然開朗,竟不計較歐陽靖無禮之言,只以蒼老之聲,艱澀一笑:“你小子,跟岳丈說話都這麼衝……好!大丈夫正該如此,誰也不服,唯我獨尊!小子,我之所以信任你,因為我將死,通鬼神,我一眼便看出,你跟我是一樣的人。別急著否認……”

    他伸出空著的那隻手,往歐陽靖胸口重重一拍:“你或許不似我這般不忠不義,但……你這裡,有猛虎盤踞!你也是一頭虓虎,你也同我一樣,喜歡戰最強的敵人,騎最快的烈馬,睡最美的女人!而我……有最多最強的敵人,有快如閃電的烈馬,還有一個……”

    說到這裡,他俯首看向膝前已泣不成聲的呂玲綺,眼神變得溫柔:“天下無雙、最為美麗的女兒。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戰甲、兵器、赤兔、敵人,還有女兒。你,能拒絕嗎?你,又會辜負我的信任嗎?”

    說到這裡,他不待歐陽靖回答,忽狂放一笑,按著歐陽靖百會穴的大手,綻放出最後的光芒:“去吧,以呂布之名,再一次威震天下!日後,再以你自己的名字……鑄就另一段戰神的傳奇!”

    話音落,呂布手上光芒黯淡,雄軀驀然龜裂,化作片片灰蝶,伴著最後一縷夕陽的餘暉,消逝於 風之中……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4
089,從今天開始做呂布





    呂布死了。

    於一場重返巔峰的痛快殺伐之後,燃盡一切,化為灰蝶,散歸大地。

    他沒有留下一片殘軀。

    唯餘那副華麗威武的烏金戰甲,以及那套厚重華美的蜀錦戰衣,跌落在他先前佇足之處。

    旁邊,還有那桿殺敵無數的無雙方天戟,孤傲地挺立在蕭瑟風中。

    ……

    曹營。

    郭嘉錦衣貂裘,手持玉杯,斜倚門柱,目光追隨著沉沒的夕陽,直到最後一縷餘暉消散在天邊,天幕綴上點點星辰,他方才舉起玉酒,淺抿了一口猶帶餘溫的美酒。

    忽然,一抹流星的光痕,自天幕一閃即逝,亦在郭嘉眼中,留下了剎那光輝。

    “將星殞落?”

    郭嘉眼神一凝,驀抬首,追根溯源,仰望天穹,卻見天穹之上,那顆代表呂布的將星,雖已比從前黯淡許多,但仍在頑強地綻放著光芒。

    郭嘉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觀那星落方位,當是自呂布將星而來……為何呂布將星,仍未隱沒?”

    將星殞落,非是星辰真正墜落,而是名將上應的星辰,短暫隱沒。

    此時呂布將星高懸,黯而有光,並未隱沒,說明其仍然存活。

    “看錯了?”

    郭嘉眉頭微皺,再觀星一陣,見呂布將星仍未動搖,無奈搖了搖頭,緊緊身上貂裘,返身走回營帳之中:“秋盡冬來,寒風刺骨,再燙壺美酒去去寒意吧。惜酒已不多,什麼時候再去向主公討要幾壇……”

    ……

    呂玲綺跪在呂布戰甲戰戟前,額頭緊貼冰冷地面,雙肩輕顫,淚如雨下。

    歐陽靖抬起變大了一號的手掌,略作遲疑,緩緩伸出,輕輕按上呂玲綺香肩,以與呂佈極度相似的聲音,低聲道:“節哀。”

    此聲入耳,呂玲綺嬌軀劇震,仰起俏臉,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顫聲道:“父親……”

    歐陽靖一時大是尷尬,苦笑道:“我是歐陽靖,莫再認錯了。玲綺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恐曹操大軍再至,我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呂玲綺深深吸了一口氣,美眸中哀痛斂去,代之以堅定。

    她抹掉眼淚,霍然起身,凝視著歐陽靖雙眼:“父親遺命,從今天起,直至曹賊退兵,你便是呂布。所以,以後不要叫我玲綺小姐,叫我玲綺,或是女兒。”

    “我就是呂布嗎?”

    歐陽靖看了看自己足足變高七寸、雄壯了整整一圈的身軀,又看了看俏臉猶遺淚痕,但神情已復作堅定的呂玲綺,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複雜。

    “四星初階的我,從今天開始,就要以呂布的身份,鎮守下邳,直到曹操退兵嗎?”

    呂布一死,下邳不保,歐陽靖的主線任務,本該失敗,卻沒有想到,竟以這種離奇的方式,延續了下來。

    歐陽靖不知道,自己能否比歷史上的呂布做得更好——歷史上,下邳並未被攻破。

    曹操圍城日久,將士疲乏,後勤緊張,一度想要退兵,只是在郭嘉、荀攸力勸下,方才堅持下來。

    而呂布卻是沒能堅持住。在侯成、宋憲、魏續等人綁走陳宮、高順,向曹操投降後,失去得力臂助、唯一軍師的呂布,只能開城投降。

    “若一直堅持下去,同時注意警惕叛徒,應該不會淪落到那樣的下場吧?只是,以我的實力,能像呂布一樣,硬頂著曹軍進攻三個月,力保城池不失嗎?曹軍之中,可是有許禇、典韋、夏侯兄弟、曹仁等一大票能放無雙的猛將,且劉關張三兄弟,現在也正與曹操聯軍作戰啊!”

    想到那如雲猛將,如雨謀臣,歐陽靖心中著實有些沒底。

    正忐忑時,呂玲綺淡淡道:“父親許諾將我嫁予你,甚至對你自稱岳丈,所以從今天開始,我也便是你的人了。你究竟是以呂布之名,回鎮下邳,還是帶著我狼狽逃離,都由得你。”

    “玲綺何必激我?我承認,一想到曹軍聲勢,心中確是有些忐忑,但……”

    歐陽靖嘿然一笑,伸出大手,一把握住無雙方天戟,“但我同樣只要一想到,曹軍中有關羽張飛、典韋許禇、夏侯兄弟……這些當世名將,我就激動得渾身發抖啊!溫侯說得沒錯,或許我骨子裡,就是與他一樣,想戰最強的敵人,騎最快的烈馬,睡最美的女人!所以……”

    他緊握無雙方天戟,將這幾有百斤的沉重神兵單手舉起,戟尖指天,豪氣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呂布!鎮守下邳,擊退曹軍,由我一力承擔!”

    ……

    凜風蕭瑟,夜幕低垂。

    下邳城南,一隊曹軍哨騎,打著火把,於道中巡邏。

    忽然,一陣急促而沉重的馬蹄聲,傳入這隊哨騎耳中。

    尚未等他們辨清蹄聲傳來的方位,星光之下,一團暗紅火焰,便伴著密如雨點的蹄聲,驀地躍入他們眼簾。

    “那是……”

    這隊哨騎面面相覷,一時驚疑不定。怔忡不過須臾,那不斷躍動的暗紅火焰,已風馳電掣一般,飛掠至他們前方數十步處。

    直到此時,這隊騎兵才藉著今晚明亮的星光,看清了那團“暗紅火焰”的真貌。

    並不是火焰,而是一匹體型格外高大的赤色戰馬。

    而那彷彿通體燃燒著火焰的赤色神駒背上,騎乘著一位身著玄黑蜀錦戰袍、披掛烏金戰甲,頂戴修長赤翎,手持方天大戟的男人!

    為首的哨騎隊長瞳孔重重一縮,神情變得無比驚駭,嘶聲道:“呂……”

    只說出一個“呂”字,那烈焰神駒已閃電般自他身邊一掠而過。同時掠過的,還有一道撕裂夜幕的寒光。

    哨騎隊長只覺自己渾身一輕,竟是身不由己、翻翻滾滾地騰飛起來。

    翻騰之際,他依稀看到,一副很是熟悉的無頭身軀,正一邊飛濺著頸血,一邊自馬背上墜落。

    “那不是我的身體嗎?難道我已經……”

    思緒至此戛然而止。

    意識徹底消散前,他最後看到的一幕,便是同隊袍澤的九顆頭顱,幾乎不分先後地同時飛起,而那騎乘著烈焰神駒的男子,頭也不回地飛馳離去。

    那男子背後,似乎還有一位少女,與他同乘一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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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忠言逆耳





    下邳乃徐州首府,刺史治所,是以城池廣大。

    其外城周長足有十二里半,即便以曹操的軍勢,也不可能將城池圍得水洩不通,只能堵住幾座城門,封死交通要道。

    其餘次要方向,則挖掘長壕,堆積土牆,輔以少量守兵聊作警戒。

    這樣的封鎖,雖能封禁大軍出入,卻很難擋住單個強者。

    歐陽靖與呂玲綺同乘一騎,仗赤兔馬快,神速穿越曹軍外圍封鎖,一路斬殺數十哨探,沒有驚動曹操大軍,無驚無險回到了下邳南門外。

    下邳南門城樓,建築皆為白色,是以又稱……白門樓。

    歐陽靖駐馬白門樓下,抬首一看這充滿了不祥意味的城樓,對與他同乘一騎,單手抱著他雄腰,將玲瓏有致的嬌軀貼在他背上的呂玲綺說道:“回頭命人把這城樓漆成紅色。”

    “嗯?”呂玲綺眨了眨眼,不解地嗯了一聲。

    “紅色喜慶。”歐陽靖淡淡道。

    呂玲綺抿了抿嘴,輕聲道:“遵命,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

    歐陽靖嘴角微微抽搐,乾咳一聲,說道:“私下無人時,別叫我父親,叫我歐陽便是。”

    呂玲綺表示反對:“那可不行。萬一隔牆有耳呢?”

    歐陽靖無語,心說這實在太尷尬了。要我扮呂布可以,可要我對著這麼大一個女兒,實在有些吃不消啊!

    他暗下決心:“得趕快消化掉呂布留下的那道罡氣,掌握變幻形貌的能力。這樣至少在私下里,就不用頂著呂布的身形相貌,與呂玲綺相處了。可憐我至今童子功還在,怎麼就有人叫我父親大人了?還是這麼一位大美人……”

    最關鍵的是,這位大美人,還是他那位便宜“岳父”,許給他的妻子來著。

    這時,城頭守夜的戍卒,已發現了城下有人。

    一名戍卒當即大喝一聲:“城下何人?”

    說話間,朝歐陽靖和呂玲綺所在方位,拋出一個火把。

    待那旋轉下落的火把,凌空照亮了歐陽靖和呂玲綺,城頭戍卒先是瞪大雙眼,接著一臉驚喜地說道:“是主公和大小姐!快開城門,主公和大小姐回來啦!將軍,高將軍,主公和大小姐回來啦!”

    很快,城頭便沸騰起來,陣陣喧嘩聲中,緊閉的城門緩緩開啟,一員將領帶著十餘親騎呼嘯而出,疾馳至歐陽靖前方,翻身落馬,單膝跪地,沉聲道:“末將拜見主公!拜見大小姐。末將迎接來迎,請主公恕罪!”

    這將領參拜時,呂玲綺將櫻唇湊至歐陽靖耳邊,小聲說道:“他是中郎將高順,父親大人麾下最忠誠的悍將。”

    高順?

    歐陽靖雙眼微微一瞇,笑道:“將軍何罪之有?速速請起。夜涼風重,我們還是趕快進城吧。”

    高順應了聲是,起身躍上馬背。待歐陽靖催動赤兔,往城門行去時,高順亦撥轉馬頭,落後他半個馬身,沉默隨行。

    高順這個人,為將清白、沉默寡言,但出言必中,每每都能切中要害,屢進良諫,可惜不被呂布接納——呂布自己都知道,高順是個極純粹的忠臣,可性格上的弱點,還是令呂布難以完全信賴高順。

    呂布只信自己的親戚,比如魏續。

    他經常奪下高順“陷陣營”的指揮權,交給魏續統帥。可是真要打仗的時候,又不能不依靠高順,因為只有高順,才能帶著陷陣營打出漂亮的勝仗。

    而戰爭一結束,呂布就又奪下高順的兵權,再次交給魏續這個未來的叛徒……

    前世讀三國時,歐陽靖就時常感慨,呂布麾下其實並不是沒有能人,只是他性格缺陷太大,手下有人才,卻不能盡用其才。

    現在嘛,歐陽靖自己做了呂布,當然就不會和從前一樣了。

    進城後,在城門關閉的吱呀聲中,歐陽靖淡淡問道:“高將軍,今日曹賊攻勢如何?”

    高將軍?

    對於歐陽靖的稱呼,高順略覺詫異。

    呂佈為人狂傲,只以武力論英雄。

    高順雖帶得好兵,打得勝仗,但個人武力並不出眾,性格又古板嚴肅,常說些逆耳忠言,在呂布面前很不討喜。因此呂布平時都直呼高順姓名,很少對他以禮相待。

    今天卻是為何這般客氣了?

    心中雖有些詫異,但高順並未多想——他是極純粹的忠臣,便是在心中,也不會隨意揣摩、置疑主公,有什麼諫言,他只會當面說出來。

    “察覺主公出城後,曹賊曾遣劉備蟻附攻城。劉備並未傾盡全力,關、張二將皆未出陣,只以雜兵佯攻半個時辰,便草草收兵。”

    “哦?”歐陽靖抬手摸了摸下巴,問道:“高將軍,以你之見,曹操為何不趁我出城,遣大軍狂攻,反要驅使劉備,白白浪費這個大好機會?”

    高順道:“依末將愚見,曹操以為只要將主公拿下,則下邳不攻自破,故此不願白白損耗兵力,攻打下邳堅城。派遣劉備,則是為了消耗劉備——曹操目前雖與劉備聯軍作戰,但劉備梟雄,深沉有遠略,不甘人下。曹操不想看到他壯大,對自己構成威脅,是以派他攻打堅城,以作消耗。但劉備又豈甘被人利用?是以只派雜兵,佯攻作戲便罷。”

    說到這裡,高順忍不住開口勸諫:“主公,袁術國賊也,建偽朝,自立偽帝,大逆不道,為天下人不齒。主公乃大漢奮武將軍、溫侯,豈能與袁術這聲名狼藉、大逆之賊聯姻?

    “再者,主公今日帶大小姐單騎出城,身涉險地,萬一有個閃失……順素知主公神勇,但匹夫之勇不足為恃,曹軍勢眾,又不乏猛將驍銳,主公萬一不幸……”

    歐陽靖聽到這裡,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難怪呂布明知高順忠誠,卻仍然不喜歡他。因為這高順說話實在太耿直,太不中聽了——

    什麼叫匹夫之勇不足為恃?不知道呂布素以武勇自傲嗎?

    什麼又叫萬一有個閃失、萬一不幸?這不是在詛咒呂布嗎?

    進諫也得講究一下語言藝術,否則遇上心胸寬廣的主公還好,遇上呂布這種狂傲自矜的,就只會被打入冷宮,不得重用了。

    “好在我並不是呂布!”歐陽靖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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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借刀殺人





    想登城,哪有那麼容易?

    縱然三國無雙世界的大將們,個個實力強橫,身手矯健,不用雲梯,單憑釘在城牆上的鐵鑄巨弩,便可輕易攀上十幾二十米高的城牆,但那也得沒人阻擋才行。

    有人阻擋時,強如關羽張飛,一樣沒辦法輕易上城。

    關羽、張飛以鐵鑄巨弩為梯,飛縱登城時,守卒不但箭落如雨,還以繩索系上磨盤大的石塊、水桶粗的原木,將之自城頭丟下。

    二將立足之處狹窄,根本沒有閃轉騰挪的空間。身手再好,也只能硬擋雨落般的箭矢、滾木、擂石。尤其是那滾木擂石,砸過一次,還能以繩索拉回去,反复砸下。

    更有士卒提著燒開的沸油,一瓢接一瓢地往關羽、張飛腦袋上淋。淋上幾瓢,便丟下一個火把。

    這般重點關照之下,關羽、張飛一時皆被堵在城牆中段,再難像剛開始一樣,連連攀升。

    張飛甚至一時不慎,被劈頭澆了一瓢沸油。

    雖沸油被他罡氣震開,但一個火把扔下來,恰好點著了他頭頂上一團灑落的沸油,轟地一下將他頭髮燎焦了好大一片,氣得老張哇哇大叫。

    連關羽張飛都輕易上不到城頭,何況兩家的六個小輩?

    就算歐陽靖身邊衛士不足百人,借助地利,照樣可以將關平等六個小輩死死阻在城下。

    不過就在衛士們準備阻截時,歐陽靖卻擺了擺手:“放他們上來。宋憲、侯成、魏續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去別處助戰吧。”

    “呂布”的話,誰敢不聽?

    當下歐陽靖身邊衛士遵令離去,往別處助戰。偌大的門樓上,只剩下歐陽靖、宋憲、侯成、魏續三人。

    歐陽靖斜睨身後三將一眼,漫聲道:“關張兩家的小輩,居然敢來挑釁本將軍,著實勇氣可嘉。三位將軍,你們說,本將軍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宋憲三人,還不知歐陽靖用意,以為他將他們留下,是因為信任他們,一個個還在暗自得意。

    此刻聽了歐陽靖問話,那宋憲昂然道:“主公,末將以為,當把那幾個小兔崽子統統斬了,氣死關二、張三!”

    侯成上前一步,意氣風發地說道:“主公,末將願為主公取那些小輩首級!”

    魏續亦大聲道:“待那六個小輩上來,無需主公動手,末將等便替主公將他們料理了!”

    這三人其實很清楚,憑他們三個,是無論如何,都料理不了關張兩家六個小輩的。被料理還差不多。

    不過這不是還有呂佈在嗎?

    有呂佈在,他們既可以表現一下自己的忠勇,又無需擔心自身安危,當真一舉兩得。

    “很好。”歐陽靖含笑點頭,狀其欣慰:“他們上來了。本將在此壓陣,三位將軍,只管放手一戰!”

    宋憲、侯成、魏續側首一看,果見關平一馬當先,躍上城頭,來到了門樓下方。隨後關興、關索、張苞、張星彩、關銀屏,亦陸續攀上了城頭。

    歐陽靖刻意調開守卒,這一片完全無人阻擋,以關平等人的實力,上城自是如履平地。

    而關平等人都是初次參與攻城作戰,並無攻城戰的經驗,以為自己等人能輕鬆上城,全因關羽、張飛吸引了敵軍注意,調開了此處守軍,因此他們並未感覺有何不妥,上城後反而一個個神采飛揚,興奮得滿臉通紅。

    “先登!先登!”張苞得意大笑:“哈哈哈,這一戰,我們是先登!”

    “現在得意還早了點。”關平雖也興奮得兩眼發光,但他畢竟最是年長,性情又沉穩,並未失態,只目光灼灼地看著佇立門樓,饒有興致盯著自己等人的“呂布”,沉聲道:“等擒下呂布,再得意不遲!”

    “呂布!”關興大刀一指歐陽靖,笑道:“沒想到吧,兩年前曾作過你階下囚的我們,今天要來向你討債了!”

    “幾個小傢伙,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宋憲獰笑一聲,大刀凌空虛劈:“待宋爺爺把你們首級斬下來,看你們還能不能大放厥詞!”

    說罷,他大步流星,沖向關平等人。

    侯成、魏續亦猙獰一笑,與宋憲並肩衝上。

    他們自恃有“呂布”壓陣,以少衝多,竟也底氣十足,氣焰張狂不可一世。

    卻不知道,就在他們衝出後,歐陽靖卻是衝關平等人笑了笑,隨後一轉身,走進了門樓之中。

    這下邳城南大門的城門樓,內部空間廣闊,足可容納百人。平時將領值守累了,便是在門樓之中休息。

    歐陽靖進了門樓廳中,來到一張矮几前坐下,自儲物戒中取出幾碟點心,一壺紹興黃酒,悠閒地吃喝起來。

    門樓外,城牆上,宋憲三人還不知歐陽靖進了門樓,仍獰笑著沖向關平等人。

    這時,張苞忽然厲喝一聲:“呂布休走!快,呂布要跑!”

    此言入耳,宋憲三人頓時一怔,回頭一看,哪裡還有“呂布”的影子?

    “呂布”消失,狐假虎威的宋憲三將頓時被打回原形,氣焰一落千丈。然而還沒等他們返身逃跑,關平六人便縱身衝上,六件兵器一起朝他們打了過來。

    魏續張口就喊:“投……”話沒喊完,關銀屏的狼牙棒、張苞的流星錘,便同時轟在了他身上,瞬間就將他轟成了一團血霧。

    宋憲、侯成下場也比魏續好不了多少,眨眼之間,就被關平、關興、關索、張星彩聯手斬殺。

    其實以他們三人的實力,本不該如此不堪。就算不敵關平六人,勉強也能撐上十幾招。

    只是,說好給他們壓陣的“呂布”突然消失,著實讓他們驚慌失措,戰意瞬間清零。

    而關平等人急於追趕“逃跑”的呂布,都是不留餘地,全力出手。

    此消彼漲之下,宋憲三將方才連一招都沒接下,瞬間便被斬殺。

    斬殺宋憲、侯成、魏續後,關平等人毫不停留,閃電般衝進門樓之中。

    進了大廳一看,六位少年少女齊齊怔住,因為“呂布”非但未曾逃跑,反而就坐在門樓大廳之中,吃著點心,喝著小酒,看上去好像在悠閒地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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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變強的節奏





    歐陽靖打坐入定,先是習慣性內視,查看自身狀態。

    這一內視,他頓時小小吃了一驚。

    因他發現,自己身體赫然又出現了變化。

    五臟六腑變得更加強壯,筋骨經脈、肌肉皮膚,變得更為堅韌緻密。尤其是骨骼,甚至隱隱泛出金屬光澤!

    他體內真氣,亦發生了大幅變化。

    他的內功底子,乃是九陽神功。修煉化血神刀後,刀氣只存於肺經之中。其余正經與奇經八脈、丹田氣海,仍是九陽真氣的地盤。

    不過,他四星初階的實力,乃是靠的七品入門的化血神刀,以及經朱果、吊鍾石乳強化後的肉身體魄支撐起來的。

    他的內家真氣,雖也在身體全面強化,以及修煉易筋鍛骨篇後水漲船高,提升不少,但勉強只夠三星水準,比之少林掃地僧還要遜色一籌。

    倘若沒有化血神刀、強悍體魄,單憑內家真氣,打幾個二星、三星的虎豹騎都有些勉強。

    而現在,真氣雖仍是九陽真氣,卻多了一分“金性”。內視之時,原本只有質感,並無形體的真氣,現在居然隱隱泛出淡淡金光,有了幾分金性罡氣的特質。

    最重要的是,真氣比從前至少雄厚凝實了兩倍有餘!

    “什麼情況?金行煞氣漫出肺經,侵染全身,連真氣、骨頭都侵蝕了?可我為什麼沒有事?反而感覺狀態前所未有地良好?”

    金行煞氣非常危險,控制稍有不慎,便會傷及己身。

    不過化血神刀心法之中,亦有以金行煞氣,錘煉身體,使身體堅若神兵,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法門。

    然而以歐陽靖目前修為,還不能以金行煞氣強化己身,只能小心翼翼將金行煞氣控制在肺經之中。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不知何時,他身體內部,竟已出現了被金行煞氣侵蝕、強化的跡象!

    “到底什麼情況?”

    歐陽靖閉目冥思,回想今日發生的一切。

    他有過目不忘之能,很多事情即便當時主觀意識並沒有察覺,潛意識其實也早已記住,此時一番仔細回憶,頓時有所明悟。

    “戰場之上,金氣濃烈,煞氣沖霄,引動金行煞氣,使其自行運轉,漫出肺經嗎?至於為什麼沒有反受其害……”

    他睜開眼,取出胸口吊墜,看著那不過指甲大小,晶瑩如玉的女媧遺骨,心中感慨:“卻是託了女媧遺骨的福……這下可真欠下刀妹大人情了!”

    正因女媧遺骨中,遺留的一絲女媧大神氣息,方才調和了金行煞氣之害,留下了金氣強化的好處。

    歐陽靖略作感慨,默運玄功,行氣全身。之後抬手一看,只見雙手皮膚,赫然已呈淡金色澤,像極了天龍世界中,全力運使金剛不壞體神功的少林掃地僧。

    沉吟一陣,他取出一把手槍,擰上消音器,對著自己手背就是一槍。

    子彈打在手背上,赫然發出“叮”一聲輕響,濺起一片小小的火花,而手背卻毫髮無傷,只出現一個小小的凹痕,並且很快就恢復了原狀!

    “刀槍不入!”歐陽靖哈哈一笑,滿意地收起了手槍。

    在無形鱗片、淡金皮膚的雙重防御之下,小口徑手槍已經打不穿他的皮膚了!

    “再遇上之前虎豹騎放箭那樣的狀況,我都用不著真氣外放抵禦,直接野蠻衝撞過去就行!除了名將勁箭,在這三國無雙世界,我已不懼一切弓弩!”

    歐陽靖心中欣喜,沒想到自己拒絕修練金剛不壞體神功,卻自然擁有了一幅刀槍不入的金剛不壞體!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本來化血神刀要臻至五品境界,方能開始嘗試以金行煞氣錘煉肉身,沒想到在女媧遺骨護佑之下,我才將將七品入門,便能以金行煞氣強化全身了!哈,現在我有三重防禦:

    “最外層,糅合了天山六陽掌精要,以陰陽環抱太極、循環流轉卸力的護體真氣,且馬上可以進階為護體罡氣;中間層,古神道體的無形鱗片;最裡層,便是金行煞氣與女媧遺骨共同強化後,刀槍不入的皮膚、肌肉、筋骨!

    “單憑這三重防禦,恐怕四星初階的攻擊,都難以給我造成重創!”

    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實力已有了極大的提升,特別是防禦力的飛躍提升,令他在亂軍之中的生存能力大大增強,歐陽靖對鎮守下邳三個月的任務,又多了幾分把握。

    振奮一陣,他收拾好心情,正式進入修煉狀態。

    就在歐陽靖潛心修煉,消化呂布傳承之時,曹營之中,曹操麾下文武大將,正濟濟一堂,聚於曹操中軍大帳。

    人雖多,卻安靜無聲,落針可聞,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半晌後,曹操才終於開口,打破了帳中沉寂:“對於呂布大發神威,擊潰虎豹騎之事,諸將有何見解?”

    卻是潰散的虎豹騎,已陸續回營,曹操業已得知族弟曹純戰死,虎豹騎慘敗,折損超六成之事。

    正因此,曹操方才連夜召集眾將,群議此事。

    荀攸提醒道:“主公,據虎豹騎潰兵供述,擊潰虎豹騎的,並非呂布一人,還有一位手持奇形兵器的無名士,亦發揮了重大作用。粗略估算,那無名士至少以一己之力,斬殺了超過三百虎豹騎。”

    郭嘉微微搖頭:“那無名士無非是恃仗兵器之利,其真實實力,與呂布之女,不過伯仲之間。現我等已自虎豹騎潰兵口中,得知了那無名士奇形兵器的蹊蹺,當能提前防範,不會再被那人打個措手不及。主公所慮者,仍是呂布。”

    “知我者奉孝。”曹操緩緩點頭,面無表情,眼神凝重:“自我軍進擊徐州以來,呂布連戰連敗,並無出彩之處。對我軍大將單騎搦戰,亦是避而不戰。

    “天下早有傳聞,呂布已不復當年之勇,之前數戰,也證明了這傳聞。此次虎豹騎追擊時,呂布父女亦是先狼狽奔逃,實在逃無可逃,方才不得不戰——有虎豹騎潰卒言,呂布乃是奔逃途中,自行墜馬!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呂布居然會墜馬……實令人難以置信。不過,這也證明,呂布確已無昔年神勇,連赤兔馬都騎不穩了。但…… ”

    曹操環視營中諸將,沉聲道:“為何一個淪落到會從馬背跌落的呂布,竟能再現昔年虎牢關前,威震天下的終極霸體,一擊斬殺曹純,步戰擊潰虎豹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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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碾壓!





    正當面,關平、關索、張苞呈三角之陣,狂衝而來。

    兩側,張星彩、關銀屏一左一右,分襲兩翼。

    “殺!”

    張苞厲嘯一聲,當先出手。一枚人頭大的流星錘,轟破空氣,砲彈般砸向歐陽靖胸膛。

    “殺!”

    關平俯身,揮刀,刀光若匹練,攔腰斬向歐陽靖。

    關索默不作聲,雙節棍抖得筆直,短矛般疾點歐陽靖咽喉。

    左側,張星彩沉肩架盾,修長有力的美腿猛然踏地。

    一踏之下,地面竟隱隱一震,張星彩挾此巨力,流星般彈射而出,盾撞歐陽靖。她右手長劍則藏於盾後,隱匿鋒芒,若一條潛於草叢,伺機而動的靈蛇,一旦獵物稍露破綻,便要發出致命一擊。

    右翼,關銀屏嬌叱一聲,掄起那造型尤其可怕的狼牙棒,於沉悶若雷鳴般的破空聲中,悍然砸向歐陽靖。

    半空中,重振旗鼓的關興凌空怒斬,刀刃直擊歐陽靖顱頂,誓要一雪方才之恥。

    六小將聯手合擊之下,霎時封死歐陽靖身前、左右、上空所有方位,令他看上去似乎只有後退一途。

    在關平等六小將看來,一旦“呂布”後退,失了先手,則他們接踵而至的後繼攻擊,便會如大河決堤,一浪接一浪洶湧撲襲,屆時“呂布”必落下風,再難有還手之力。

    若“呂布”不退,那當然更好。狂妄傲慢到不用無雙方天戟,赤手迎戰的呂布,怎可能敵得過他們六人合擊?縱呂布渾身是鐵,也要被他們轟成鐵渣!

    不過……六小將這自以為嚴絲合縫,毫無間隙的合擊,在歐陽靖眼中,卻是破綻百出,到處都是漏洞。

    他步踏凌波,不退反進,一步切進合圍之中。

    同時抬起右手,朝張苞那勁可轟碎鐵鑄人像的流星錘輕輕一撥。

    啪!

    輕響聲中,流星錘霎時改了方向,高速旋轉著轟向左側架盾撞來的張星彩。

    張星彩措手不及,給流星錘撞個正著,鐵盾瞬間破碎,人也倒飛回去,甚至還吐了一口鮮血。

    “小妹!”張苞一呆,沒想到自己這一擊,居然莫明其妙打傷了自家小妹,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不該再發流星錘轟擊,生怕又重蹈覆轍。

    與此同時,歐陽靖又抬起左手,朝空中輕輕一撥,五指如撫琴,次第彈在關興凌空怒斬而來的刀身上。

    五重勁力如五道巨浪,連環撲擊,層層拍打。關興身在半空,無處卸力,頓時身不由己改了方向,大刀直斬右側關銀屏的狼牙棒。

    鐺!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擊聲中,關興被狼牙棒上那千軍辟易的無窮巨力,震得彷彿斷線風箏,翻翻滾滾拋跌而出,轟一聲撞到了牆上,直將牆壁撞出一個人形凹坑。

    而關銀屏狼牙棒亦被關興這全力一刀,斬得往下一墜,棒頭重重砸上地面。

    轟然巨響聲中,整座門樓都微微顫抖起來,石板鋪就的地面,更是炸出一個磨盤大小的坑洞!

    這時,關平的大刀,已橫斬至歐陽靖腰前。刃口迸出的罡風,甚至已在歐陽靖鎧甲上刮出了一片飛濺的火花。

    歐陽靖不慌不忙,輕輕一躍,兩米出頭,身披重甲,雄壯沉重的身軀,陡變得輕盈若飄絮,竟輕飄飄落在了關平那寬近二尺的刀身上。

    他立足於關平刀身上,雄軀半蹲,衝著面露震驚之色的關平微微一笑,大手驀地探出,五指戟張,一把扣住關平面門,隨後腳踏刀身,騰空而起,凌空一個倒翻。

    倒翻之時,扣著關平面門的大手發力一掄,關平頓時風車般旋轉飛出,撞向他身後的關索。

    關索無奈,只能收回攻向歐陽靖的雙節棍,伸手去接關平。

    哪知雙手剛一觸及關平,便有一股浪濤般的潛勁,自關平身上轟然襲來,震得關索身形劇震,連連後退,最後還是沒能接住關平,與他一起摔作了滾地葫蘆。

    一輪交手過後,六小將瞬間倒下四人,只張苞、關銀屏還站著。

    雖倒下的關平、關興、關索、張星彩皆未遭重創,但如此結果,還是讓六小將震驚失語,本就被歐陽靖壓制的氣勢,此刻再遭重挫。

    其實若論真實實力,歐陽靖比他們強得很有限,都是四星初階水平。

    不過功夫高一線,便高到沒有邊。歐陽靖招式之精妙,用勁之玄奇,又豈是他們這些戰陣強者能想像的?

    倚天之中,張無忌九陽一成,內力深厚驚世駭俗,又有自動護體反震之能,不照樣被內力不如他,但招式精妙的滅絕一掌打到吐血?

    這就是招式的重要之處了。所謂的“一力降十會”,只存在於佔據絕對的力量優勢時。

    當力量相當或相差無幾時,誰招式更精妙,對勁力的理解運用更深奧,誰就能輕鬆取勝。

    若在萬軍混戰的戰場上,歐陽靖或難發揮招式精妙,只能持長兵,施蠻力,硬打硬進。

    但這裡只有他們七個人,沒有任何外界干擾,歐陽靖當然有足夠的空間,從容髮揮深厚的武學底蘊。

    歐陽靖背負雙手,雄軀筆挺,傲立廳中,睥睨六小將,緩緩說道:“初生之犢,勇氣可嘉。不過……究竟是誰給了你們信心,讓你們敢來撩我虎鬚?昔年虎牢關前,爾等父輩,三英合力,亦戰不過我呂奉先,就憑你們這些小輩,也敢來拿我?”

    說罷,他右手伸出,隔空一拍,一道淡金掌印應手飛出,直擊張苞。

    張苞虎吼一聲,奮起氣勢,飛出一枚流星錘,截擊掌勁。

    嘭!

    爆響聲中,淡金掌印四分五裂,但那四分五裂的掌印,並未就此消失,而是順勢越過流星錘截擊,轟然擊在張苞胸甲上。

    張苞胸甲霎時凹陷,現出幾片殘缺掌痕。

    他整個人更是如遭雷擊,劇顫著踉蹌後退幾步,單膝跪了下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嘴巴亦是緊抿著,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但終究沒有忍住,嘴巴一張,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一記劈空掌打跪張苞,歐陽靖目光又掃向關銀屏。

    關銀屏一驚,銀牙一咬,先發製人,掄起狼牙棒,欺身上前,以力劈華山之勢,朝歐陽靖當頭轟砸。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5
096,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曹軍攻城了。

    已在城頭值守整夜的高順,第一時間遣傳令兵飛馬通報敵情,此次攻城的主力,並非曹軍本部,而是客軍劉備的軍隊。

    此時此刻,張飛正在南門外搦戰,點名挑戰呂布。

    “張飛指名挑戰?”

    聽到這個消息,歐陽靖心中一緊:“我雖然實力大進,但還遠遠不夠四星高階,怎麼可能打得過張飛?出城與那傢伙單挑,豈不是怒送人頭?”

    心中雖緊張,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對值守衛士道一句:“備馬!”隨後一把提起無雙方天戟,龍行虎步,往府外行去。

    尚未出府,便聽得身後戰靴鏗鏘,側首一看,就見呂玲綺甲胄整齊,左手提盾,右手持劍,疾步趕來。

    歐陽靖也不多話,只沖她略一點頭,繼續前行。

    “父親大人!”呂玲綺先大聲招呼一聲,趕至歐陽靖身側後,壓低聲線,低聲問道:“張飛城外搦戰,你要如何應對?”

    歐陽靖也小聲道:“溫侯在世時,遇敵軍大將搦戰,是如何應對的?”

    呂玲綺道:“父親重創纏身,與大將單騎對決,已是力不從心,因此每遇曹營大將挑戰,父親大人皆避而不戰。”

    歐陽靖道:“將為一軍之膽,溫侯避戰,難道不會影響軍心士氣?”

    呂玲綺又是驕傲,又是黯然地說道:“以父親大人曾經天下無雙的威望,他只需出現在將士們視野中,便是什麼都不做,亦可維繫士氣不墜。”

    歐陽靖沉吟道:“所以,我今日也什麼都不必做,只需出現在城頭,即使不回應張飛的挑戰,軍心士氣也不會受到影響?”

    呂玲綺道:“正是。”頓了頓,她又問:“難道你想出城應戰?”

    “想。但我恐怕不是張飛的對手。”

    歐陽靖是真的想親手印證一下張飛的實力,在這位頂級名將壓力下,以戰養戰,提升自我。

    然而這種作法,目前來看,作死成功的概率高達九成九——張飛可是能與巔峰呂布鏖戰的頂級強者,雖無法勝過呂布,但也能堅持許久不落下風!

    剛與呂玲綺說到這裡,忽然又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歐陽靖回頭一看,卻見貂蟬一身戎裝,腰纏長鞭,雙手各拎一柄繡花錘,步履輕盈地飛奔而來。

    “蟬兒?”歐陽靖愕然:“你怎麼來了?”

    “我當然要來。”

    貂蟬溫婉一笑,笑容絕美,若百花齊放,給這森冷肅殺的凜冬清晨,帶來了一抹春的溫暖:“雖誅殺董卓後,你許我安享榮華,無需再動刀槍,但如今情勢危急,我又怎能安坐府中,讓你一人上陣浴血?”

    說到這裡,她宛若二八少女一般,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忘啦?昔年誅殺董卓時,我也曾與你並肩作戰,也曾獨擋數百飛熊精兵呢。這些年,我的功夫可沒落下,還能上陣廝殺。”

    見貂蟬對歐陽靖如此親暱,呂玲綺悄悄撇了撇嘴,心道“你認錯人啦,他是我的夫君!”口中則道:“姐姐大人,有我陪父親出戰便可,您身子嬌貴,又多年未曾上陣,怕是已聞不慣血腥,還是在府中等待消息吧。”

    唔,雖然論輩份,貂蟬是呂玲綺小媽,但……貂蟬與呂布相識時,只有十八歲,時間是191年。今年是198年,貂蟬芳齡僅二十五歲……

    而呂玲綺今年才十七歲,僅比貂蟬小了八歲。

    年齡差還不到十歲,呂玲綺脾氣又倔,所以一直拒絕稱呼貂蟬“小媽、姨娘”,只以姐姐大人相稱。

    “玲綺,你還是小孩子,便能隨父親上陣廝殺,姐姐是大人啦,又怎能被你這小孩子比下去呢?”

    “誰是小孩子啦?你……”

    “咳咳!”歐陽靖乾咳兩聲,打斷呂玲綺話頭,肅然道:“玲綺閉嘴,蟬兒也少說兩句,大敵當前,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貂蟬嫣然一笑,垂首不語,表示自己很乖很聽話。

    呂玲綺卻是美眸圓瞪,櫻唇微張,就要反駁——你又不是我父親,怎麼能這麼訓斥我?

    但話到嘴邊,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雖年輕,卻也認得大體,知道全軍士氣,係於父親大人一身,若父親大人亡故的消息洩露出去,則士氣必一落千丈,下邳城必不可守。所以歐陽靖的身份,現在絕對暴露不得。

    事關重大,再如何氣悶,她也只能忍了。

    歐陽靖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才乖嘛!值此危急關頭,我們一家人,當相親相愛,齊心協力渡此難關。斷不可外敵未至,便先亂了自家陣腳。 ”

    “遵命,父親大人。”呂玲綺嘟了嘟嘴,趁貂蟬沒注意,沒好氣地白了歐陽靖一眼。

    貂蟬則嫣然笑道:“妾身自是唯夫君之命是從。玲綺,上了戰場,姐姐會保護好你的。”

    “誰要你保護啦?”呂玲綺心中嘀咕:“明明只比我大八歲,卻老當我是小孩子,真氣人……還有啊,明明是我在保護你哎!”

    歐陽靖左玲綺,右貂蟬,意氣風發地出了刺史府大門。

    因他下令備馬時,呂玲綺、貂蟬皆未趕到,所以此時刺史府門外的車馬場上,僅赤兔馬鞍韉齊整地候在那裡。

    歐陽靖也不等了,說一句:“我先過去,你們稍後趕來。”便飛身躍上赤兔馬背。

    “父親等等,我與你同乘一騎!”

    呂玲綺當機立斷,飛快跳上馬背,坐到了歐陽靖身後。

    “你這丫頭……”歐陽靖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首對貂蟬說道:“那我先帶玲綺過去,蟬兒你稍後再來。”

    “是,夫君。”貂蟬微笑應道。

    待歐陽靖帶著呂玲綺飛馳而去後,貂蟬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玲綺今天是怎麼啦?她小時候雖也極粘奉先,對我不假辭色,但這幾年她漸漸長大,已不像小時一般……今天怎又故態重萌了?”

    貂蟬心生不解之時,坐在歐陽靖身後,單手環住他雄腰的呂玲綺,櫻唇貼著歐陽靖耳朵,小聲道:“貂蟬是我父親的女人,我警告你,不許利用我父親的身份,佔她的便宜!”

    “玲綺,你誤會我了,我歐陽靖豈是那等人?”歐陽靖正色道:“實不相瞞,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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