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歡迎來到BOSS隊 作者:李古丁 (已完結)

 
mk2258 2017-10-22 16:48: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6 211282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5
097,最難消受美人恩





    歐陽靖將昨晚之事略述一遍,又道:“溫侯信重我,予我傳承,還將一切盡付於我,我又怎會辜負他的信任?”

    呂玲綺沉默一陣,柔聲道:“好啦,是我誤會你了,給你賠不是啦。此事也是難為你了,貂蟬之美,天下無雙,換我是你,遇上那種狀況,都未必把持得住呢。只是……

    “父親雖是英雄,卻難過美人關。自得了貂蟬姐姐,便與她如膠似漆……你若一味迴避,惹她起疑,該如何是好?”

    歐陽靖聞言,心中暗忖:“玲綺這是在試探我,還是暗示我必要時,可以從了貂蟬,免她生疑?”

    雖難免有些想入非非,但他還是秉承本心,斷然道:“今晚起,我便留宿軍營。藉口也好找,曹軍兵臨城下,情勢危急,我身為一軍主將,怎能獨享安逸?自當與手足同甘共苦。”

    呂玲綺嫣然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便如此吧。”

    歐陽靖暗舒一口氣,心道還好我人品過硬,又成功經受住了一次考驗!

    正這般想時,又聽呂玲綺道:“其實呀,我不信你是個木頭人,面對貂蟬也完全不心動。我父自不必說,昔年董卓,權傾天下,威凌天子,何等雄霸?亦難過貂蟬美人關。所以我想,當貂蟬出現在你面前時,你定然也曾怦然心動,也曾想入非非過……”

    歐陽靖正待解釋,呂玲綺卻不給他開口機會,繼續說道:

    “然而正因此,方顯難能可貴。縱傾國絕色當前,縱有大好時機,縱是心動不已,亦能把持自己,摒棄慾念,堅守信諾……你,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將來必成大事。”

    歐陽靖給她誇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訕笑道:“你不會是因為溫侯把你許給了我,這才如此誇讚我的吧?”

    “才不是。”呂玲綺俏臉貼上他寬厚的脊背,喃喃道:“我心裡,是真的這麼想的。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沒過上什麼舒心日子。自被迫離開長安後,父親大人一直帶著我們東奔西走,尋找一塊落足之地,終年奔波征戰,沒有一日安寧。

    “好不容易在徐州得了根基,卻也因此惡了劉備,又多擔了一份忘恩負義的罵名。現在曹操又來了,父親也……

    “但我並未絕望。因為就在我最絕望,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你來了。明明實力算不得絕強,你卻敢單身衝陣,殺入虎豹騎重圍,於群敵環伺之中,與父親談笑風生……

    “父親在戰場上將我許給你,我當然雖覺草率了些,可心裡並未有絲毫抵觸。因為在那個時候,在你突入重圍,與我們匯合的時候,我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我覺得你或許能給我……帶來真正的幸福。”

    呂玲綺這番肺腑之言,卻只教歐陽靖苦笑暗嘆:“你倒是看重我,可是……我是個輪迴者啊!”

    身為輪迴者,注定要在一個個世界中輪迴穿梭,且每一個世界,都無法駐足太久。

    便是他出身的射雕世界,如今也只有在完成任務後,才能回去短暫休整半個月。想要長久滯留,還得打贏位面爭奪戰,將射雕世界,變成自己掌控的基地世界。

    倘若真消受了呂玲綺這份美人恩,那當他完成任務後,不得不離開時,又會是怎樣的境況?

    最重要的是,輪迴殿還會繼續派遣輪迴者,進入這個世界。且並不是每一個輪迴者,都像歐陽靖一樣克制,除自身任務相關,不做任何無謂的破壞。

    若有性喜掠奪破壞的輪迴者降臨,此方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

    若真與呂玲綺發生了點什麼,以歐陽靖的性情,又怎會坐視不理?怎能容忍她在他離開後,遭受那些不可預知,但肯定不會太好的悲慘命運?

    難道又要打一次位面爭奪戰,把這方三國無雙世界,也給奪到手?

    又或者,把呂玲綺帶去輪迴殿?

    可是……歐陽靖真不知道怎麼帶人去輪迴殿啊!

    正苦惱時,又聽呂玲綺幽幽道:“父親已逝,作為父親為我欽點的夫君,你已是我唯一的支柱啦!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亦能與你並肩作戰,共拒曹賊……”

    “唯一支柱”幾字入耳,歐陽靖雄軀一震,心中煩憂消散一空,暗道:

    “唯一支柱嗎?很好!大丈夫橫行天下,焉能瞻前顧後?這美人恩,本座消受定了!”

    作出決斷時,那巍峨的白門樓,已然映入眼簾。

    ……

    白門樓下,在前期的攻城戰中,已被填平的護城河畔,一條膀大腰圓、鬚髯戟張的黑壯大漢,正騎一匹烏錐駿馬,持一桿丈八蛇予,在城下來回馳騁,耀武揚威。

    一邊炫耀騎術,他還一邊發出一聲聲晴空霹靂似的暴喝:“三姓家奴!呂丁董布!可敢放馬出城,與你家三爺爺痛快一戰!”

    ……

    “呂丁董布,若還有膽,便與你三爺爺大戰三百回合!別像個縮頭烏龜,躲在城裡不敢出來!”

    ……

    “三姓家奴,還不出城,莫不是怕了你家三爺爺,躲到你婆娘裙底下去了?哈哈哈……”

    ……

    毫無疑問,這鐵塔般的黑壯漢,正是“三姓家奴、呂丁董布”這些稱號的發明者,貌似粗魯,實則極具語言才華的張飛張三爺。

    張飛後方,百丈開外,便是嚴陣以待的劉備大軍。

    而劉備等人,則駐馬高踞一座人工堆起的土丘上,遙遙眺望著白門樓。

    在劉備、關羽以及前來督軍的夏侯惇後方,還有幾個身姿挺拔、儀表不俗的少年少女。

    其中一位看上去似才十四五歲的美貌少女,聽著張飛那些難聽的叫罵,直羞得俏臉暈紅,啐道:“爹爹真是,堂堂正正挑戰便是,為何要罵得這般難聽?”

    好吧,歐陽靖的預感成真了。這幾位少年少女,赫然正是關羽、張飛二人的子女。關平、關興、關索、關銀屏,以及張苞、張星彩。

    那嫌張飛罵陣難聽的,正是未來的張皇后張星彩。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6
098,星彩,銀屏





    張星彩嫌自己老爹叫陣時用詞粗魯難聽,關銀屏卻是要為老張打抱不平:

    “星彩,三叔叫陣粗魯,也是沒有辦法。徐州之戰打到現在,呂布一直做著縮頭烏龜,任是誰人搦戰,皆避而不戰。若三叔不狠狠罵他幾句,刺他一刺,怕他此次又要一直龜縮城中。那樣的話……”

    關銀屏看了前方與劉備並肩而立的夏侯惇一眼,輕聲道:“恐怕我軍就不得不耗損將士性命,去填下邳堅城了。”

    張星彩吐了吐舌頭,笑道:“好吧,銀屏姐姐你總是有道理的。不過呂布倒也奇怪,有道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他曾在虎牢關前,單騎獨當十八路諸侯。大伯、二伯、我爹三兄弟聯手,也只與呂布戰了個平手。如此神勇之人,如今怎變得這般不堪?”

    張苞搶答:“這簡單,呂布那廝自得了貂蟬,便沉迷溫柔鄉中不可自拔。有道是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 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正所謂紅顏禍水……”

    正搖頭晃腦時,忽覺兩道殺氣撲面而來,定睛一看,只見關銀屏、張星彩正冷眼看著自己,兩雙明眸中,皆嗖嗖冒著寒光,彷彿要從眼睛裡飛出小刀,把自己戳個千瘡百孔。

    張苞頓時一縮腦袋,訕笑兩聲,閉嘴不言。

    張星彩、關銀屏不依不撓,繼續用殺氣騰騰的森冷眼神,逼視張苞。

    張苞苦著臉,慢慢蹲下,縮著肩膀,兩手抱頭,擺出了一副躺倒認捶的架勢。

    張星彩、關銀屏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回視線,不再理他,自顧自說起了話:

    “銀屏姐姐,你說,如果我去城下搦戰,呂布會出戰嗎?”

    “星彩,你這個想法很有趣。不如我們去試試?”

    “真的?銀屏姐姐你也想挑戰呂布嗎?”

    “雖然很想挑戰一下呂布……不過我想,就算大伯真的許我們上陣搦戰,呂布也不會出戰吧。”

    “為何?呂布已淪落到連兩個女孩子都害怕了嗎?”

    “那倒不是。只是若你我去挑戰,可能會是玲綺主動請纓,出城應戰……”

    “那樣也不錯啊!還記得兩年前,在下邳做俘虜時,玲綺姐姐眼裡可是只有你,只認可你是她的對手,完全沒把我放在心上。現在嘛,我也變強了,她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呢……”

    兩個妹子說話時,張苞繼續抱著頭,一動不動蹲著,活像個認罪伏法的罪犯。

    關平、關興、關索則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臉嚴肅地望著下邳方向。不過瞧他們的眼神,想來也是憋笑憋得極辛苦了。

    這時,下邳城方向,忽傳來一把深沉威嚴的男聲,滾雷一般在天際迴盪:“殺豬的,呂佈在此,夠種的,便上城與我一戰吧!”

    “呂布上城了!”關平、關興、關索眼睛一亮,上前幾步,凝聚目力,遙望城樓。

    張苞亦是一躍而起,來到關平三兄弟身後,扒著關平、關興肩膀,踮腳張望。

    關銀屏亦停下說話,聚精會神望向白門樓。

    唯張星彩很是不滿地嘟了嘟嘴,小聲道:“呂布好生無禮。我家以前雖是開肉舖的,但爹爹是大老闆,才沒有親手操刀殺豬呢……”

    話雖如此,她亦如關銀屏一樣,雙眼微瞇,凝聚目力,看向了下邳南門那座白門樓。

    她雖年紀不大,但天賦極佳,又得父親、二伯傳授教導,實力相當厲害,只比天生怪力的關銀屏遜色半籌。按輪迴殿的評級標準,她亦是四星初階的強者。

    所以儘管此地距離白門樓足有兩百餘丈,她仍是一眼便看清了白門樓上,呂布那威武雄壯、魁偉如山的身影。

    “和從前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呢……”

    關銀屏點頭道:“是啊,還是那麼威武又傲慢。不是有傳言說,他已經不復昔年之勇了嗎?”

    張星彩、關銀屏都是認識呂布的,還不止一次當面見過他——三年前,劉備得陶謙三讓徐州,領徐州牧,後呂布來投,劉備欣然接納,並將小沛交給呂布,作為安身立命的基業。

    兩年前,呂布趁劉備率主力出戰袁術,下邳兵力空虛時,突然出兵偷襲下邳,打敗了守城的張飛,俘虜了劉、關、張三家妻小。張星彩、關銀屏都在那時做了呂布的俘虜。

    不過呂布自視甚高,倒是沒有以大欺小。

    張星彩、關銀屏他們做俘虜期間,呂布始終未曾虧待他們,還曾把幾家小輩,接去刺史府中設宴接待過幾次。後來他又把三家妻小,都給劉備送了回去,還把小沛交給劉備駐軍……

    就是在做俘虜的那段時間,關銀屏與呂玲綺結下了亦敵亦友的交情。

    而張星彩那時才十三歲,還是個沒長開的小丫頭,根本沒被呂玲綺放在眼裡。

    當張星彩、關銀屏小聲議論時,前方的劉備、關羽、夏侯惇,亦是遙視“呂布”,神情疑惑。

    劉備沉吟道:“元讓兄,不是說呂布與虎豹騎一戰,只是迴光返照,又或是強行激發潛能,元氣大虧,命不久矣了嗎?怎現在看上去,他仍是神完氣足,不顯絲毫虛弱?”

    夏侯惇沉聲道:“迴光返照、激發潛能,都只是我等猜測。現在看來,猜測或許有誤。但呂布狀態,必已不復巔峰。否則以他脾氣,被翼德這般叫罵,早怒而興兵,飛馬來戰了。為何反激翼德攻城?”

    劉備含笑道:“也許他變聰明了?”

    夏侯惇冷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呂布性情如何,玄德你這幾年與他打交道最多,當最清楚不過。以他秉性,若非實在無能為力,豈會容忍翼德叫罵?所以我敢斷定,呂布現在,只是虛有其表,斷難再現巔峰實力!玄德,呂布不會出戰了,你準備出兵攻城吧。”

    旁邊關羽聞言,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起,迸出一抹森然殺機。

    劉備卻是不動聲色,含笑點頭:“好。我這便調兵遣將,準備攻城。不過還請元讓兄向曹司空請示一下,是否派兵在其它幾面佯攻,稍微牽制一下下邳守軍?”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6
099,大丈夫當慫則慫





    對於劉備的請求,夏侯惇並未拒絕,略作沉吟,便點頭道:“好,我去向孟德請示。”

    說罷,他打馬下了土丘,往曹操中軍大營方向飛馳而去。

    看著夏侯惇遠去的背影,關羽雙眼微瞇,殺機閃爍,沉聲道:“大哥,真要揮軍攻城?曹操分明是……”

    “我知,我知。”

    劉備笑著擺了擺手,打斷關羽話頭,又輕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曹操挾天子,據大義,我為漢室宗室,面對他以朝廷大義發布的命令,怎能拒絕?昨日敷衍一番,已是極限。今日夏侯惇親自前來督軍,已是無法敷衍,硬著頭皮,也要強攻了。”

    關羽道:“曹操挾天子令諸侯,分明就是漢賊,為何要聽從他的亂命? ”

    劉備苦笑:“正因為天子如今在他手上啊!”

    關羽頓時無言以對。

    “好了雲長,開戰在即,你也下去準備吧。”

    關羽拱了拱手,正要下去,關平、張苞等小輩一起擁了過來,紛紛請戰:“大伯,關平(關興、關索、張苞)請戰!”

    關銀屏、張星彩也來湊熱鬧:“大伯,我們也要出戰!”

    劉備搖頭:“不行,強攻堅城,不比平地野戰。登城之時,十成本領,未必能發揮出三兩成。便是一小卒,都有可能僥倖斬殺大將。你們還小,還未打過攻城硬仗,今天便隨侍我左右,看雲長翼德如何攻城。先學些本領,日後自有你們的用武之地。”

    張苞叫道:“大伯,我們不小啦!”

    關平沉聲道:“呂布之女呂玲綺,年僅十七,昨日已隨呂布大破虎豹騎。我們兄弟比呂玲綺還要年長,豈能連她都不如?”

    劉備還是擺手:“不行不行,還不到你們上陣的時候。”

    “大哥。”關羽忽地開口,“他們遲早是要上戰場的。現在我軍勢大,呂布勢窮,不趁此大好良機,讓他們好生歷練一番,來日與曹操對上,他們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劉備遲疑道:“可是兵凶戰危,攻城猶險,萬一有個閃失……”

    “那就是他們命當如此。”關羽面色平靜,卻語氣堅決地說道:“既不幸生在這亂世,生在大將之家,就要做好馬革裹屍的準備。”

    見關羽這般堅決,而關平等也是深以為然,劉備不由深深一嘆,閉上雙眼,沉默好一陣,才緩緩說道:“雲長,你下去整頓兵馬,我有些話,要向他們交待一二。”

    “諾!”關羽抱拳應是,大步下了土丘。

    關平等則歡呼雀悅,知道劉備已準了他們請戰。

    待關羽走後,劉備睜開雙眼,朝關平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等小輩們圍過來後,劉備環顧左右,見無人偷聽,方才小聲道:“記著,上了戰場,若遇呂布,若他要下狠手,不要猶豫,馬上投降,叫他一聲奉先伯伯,他必不會置你們於死地。”

    “哈?”關平、關興、關索、張苞、關銀屏、張星彩聞言,皆是一臉錯愕。

    關平訥訥道:“可是大伯,您,您不是深恨呂布嗎?我們身為您的子侄,不叫他三姓家奴已算知禮,怎能叫他奉先伯伯?”

    “大伯我是深恨呂布。三年前他來投我,我念在他曾誅殺董卓,擁戴天子的份上,好心接納他,給他一塊安身立命的根基,卻沒想到……唉,是大伯把人想得太好了,看錯了呂布。不過……”

    劉備鄭重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事關你們的小命,迫不得己時,莫說叫他伯伯,便是給他磕頭,只要能讓他不下殺手,都是可以的。反正你們只是小輩,給他磕頭也不算丟臉。明白了嗎?”

    關平等人皆沉默不語,一副很難接受的樣子。

    便連關銀屏、張星彩這兩位不算大丈夫的妹子,都有點接受不能。

    “不願意?那好,你們也不用出戰了。”劉備把臉一板,淡淡道:“就隨侍我左右觀戰吧。”

    “這……”關平等人面面相覷一陣,終是不情不願點頭:“我等謹遵大伯吩咐便是。”

    劉備道:“別只是嘴上答應。真到了那關頭,也得依我之言。若今日你們之中,有一人折在呂布手下,大伯我痛徹心扉自不必多說,其他人日後休想再披掛征戰,都給我在家讀書得了!”

    關平等人又是好一陣面面相覷,最終齊聲應是:“諾,謹遵大伯吩咐!”

    這一次,總算認真了許多,想來劉備的威脅還是很有效的。

    待關平等人下去後,劉備看著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心中暗嘆:“年輕人啊……嘿,我當年若不是太過年輕氣盛,鞭打督郵,掛印棄官,何至於磋砣至今?大伯可是把心得都教給你們啦,但願你們能記在心上……”

    劉備自年輕時,遇督郵索賄,一怒暴走之後,一直官運不順,磋砣經年,好不容易有了徐州根基,卻又不幸引狼入室,遭呂布鵲巢鳩占。

    所以他很早就領悟了一個道理——大丈夫能屈能伸,該認慫時,一定得果斷認慫。只要能留得有用之身,即便學淮陰侯韓信,受胯下之辱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天他把道理教給小輩們,也是希望小輩們能保全有用之身,別白白折在了呂布手上,成全了曹操借刀殺人之計。

    稍後,劉備為向曹操表示自己這次是認真攻城,連白耳兵都派了出去。

    就在劉備調兵遣將之時,下邳城頭,白門樓上,歐陽靖看了看下方兀自叫罵不休的張飛,忽用力擲出一個水囊:“殺豬的,喝口水,潤潤喉嚨再罵吧!對了,水里有毒,你敢喝嗎?”

    “有何不敢?”

    張飛接住從天而降的水囊,漫不在乎地打開塞子,仰脖就灌,剛喝兩口,忽噗地噴出一口紅色水液,大聲嗆咳不止。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中,他嘶聲怒斥:“賊子,你,你竟真的……”

    “放心,死不了,只是你說話太難聽,讓你閉嘴而已。”歐陽靖微笑。

    嗯,他並沒有下毒,只是往水里放了一瓶辣椒末而已——這時代,華夏還沒有辣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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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6
100,可怕的年輕人們





    張飛辣得喉嚨冒煙,口角流涎,再也耐受不住,打馬飛奔而回,找水解辣去了。

    城上看到張飛喝辣椒水的守軍並不多,大部分士卒不明所以,見方才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張飛,現在居然狼狽“奔逃”,還以為他是怕了自家主公,頓時齊聲歡呼起來,士氣莫明其妙就高漲了一大截。

    歐陽靖哈哈一笑,在城頭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對身邊的呂玲綺說道:“這城樓怎麼還是白色?不是叫你命人把城樓漆成紅色嗎?”

    呂玲綺一怔,沒想到這關頭,歐陽靖關心的竟是這事,不由啼笑皆非地白他一眼:“昨晚陪你接見諸將,之後你又著我回去休息,我卻是忘了此事。今日戰罷,再做此事吧。”

    剛說到這裡,她忽然輕咦一聲:“曹軍要大舉進攻了!不對,主力還是劉備軍。父親大人,此次劉備軍恐怕不會像昨日一樣敷衍了事,今天恐有惡戰。”

    “哦?”歐陽靖兩眼微瞇,定睛望去,只見城下二百丈開外,一個個步卒方陣排列整齊,一架架盾車、衝車、雲梯……林立陣前。

    “劉備連白耳兵都派出來了……”

    呂玲綺對劉備軍伍非常熟悉,低聲為歐陽靖解說:“那白耳兵,乃是劉備宿衛親軍,其前身,是陶謙送給劉備的四千丹陽勁卒,隨劉備征戰多年,汰弱留強,血戰歷練之下,雖人數只剩五百餘,但戰力不遜我軍陷陣營、曹軍虎豹騎。”

    說到這裡,她聲音忽變得略顯驚訝:“他們怎地也上陣了?”

    歐陽靖道:“他們?”

    呂玲綺道:“關羽之子關平、關興、關索,女兒關銀屏。以及張飛子女,張苞與張星彩。”

    “……”

    歐陽靖先是好一陣無語,接著又饒有興趣地望了過去,看清關二、張三家小輩們的形像後,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些傢伙究竟是來打仗的,還是來選美的?

    那些少年郎,個個衣甲鮮亮,英俊瀟灑,儀容不俗,看上去十足小鮮肉、花美男。

    各自的武器也非常有個性:關平手持一把門板大刀,單看那刀的體型,如果沒有摻假,其重量絕不會低於**十斤,感覺比他老爹的青龍偃月刀還要威猛。

    關興也是一把大刀,雖刀身比關平略小一號,但仍然極具視覺衝擊力。

    興索的武器很溫柔,只是一把雙節棍。可是戰場上用雙截棍,會不會太齣戲了?歐陽靖很擔心他打著打著,一言不合就飆歌: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

    張苞身為張三爺的兒子,居然沒有子承父藝耍蛇矛,而是用的雙頭流星錘。當然,那兩枚人頭大的鎚頭,看上去真的很有威懾力。

    不過要說視覺衝擊力、威懾力,以及給人的震撼感,關家三少與張家苞子,都比不上關銀屏。

    關銀屏這位體型纖細的將門虎女,給人的感覺尤其可怕。

    因她的武器,赫然是一柄巨大的狼牙棒。那狼牙棒,棒頭足有半人高,比常人腰圍還要粗,上面的金屬利齒,根根都有一尺來長!

    看著關銀屏手上那目測不下一百八十斤重的巨型狼牙棒,歐陽靖感覺她上了戰場都不用動手,嚇都可以把人嚇死了。

    除了武器造型誇張駭人,關銀屏的服飾亦很有特色。

    她上著綠色戰袍,下著裙擺極短的紅色戰裙,腳踏一雙短靴。除此之外,腿上便再無其餘飾物,於是她修長筆直的小腿,以及半截潔白結實的大腿,盡皆呈現在外,在這凜冽的初冬時節,看上去非常凍人。

    張星彩的武器比較常規,和呂玲綺一樣,左手盾,右手劍。著裝風格看上去有點保守,高筒戰靴加腿甲、護膝,將小腿遮得嚴嚴實實。不過她戰裙亦是極短,所以……

    歐陽靖尤其仔細地遙遙打量了關銀屏、張星彩一陣,又瞥了旁邊的呂玲綺一眼,再看看剛剛趕到的貂蟬,心下暗自嘀咕:“好吧,這麼穿沒毛病……”

    可不是沒毛病嗎?

    這就是三國無雙世界的特色!

    只要不是大眾龍套臉,但凡有名有姓的猛將,男將無不衣著華麗鮮明,女將則無不美麗凍人。

    像呂玲綺,上身戰甲防護面積已算是極高了,連玉頸都遮得嚴嚴實實,修長有力的雙腿上,亦有防護嚴密的戰靴、腿甲,可短短的戰裙下,卻露出兩小段雪白的大腿……

    貂蟬那華麗戰裙更是裙擺開衩,走動時兩條修長美腿時隱時現,格外引人遐思。

    然而一切都沒毛病,反正在這個世界的人們看來,名將就該這麼打扮,極力張揚自我、彰顯個人風格。

    另外,如此打扮在戰場上也有好處。雖衣著太鮮明,很容易被敵人當成靶子重點打擊,但己方將士也能一目了然。一片混亂的戰場上,能看到那一抹鮮明的色彩,在戰場上極度活躍,豪取人頭,對己方士氣也是很大的提振。

    呂布都身高兩米掛零了,已經能在戰場上鶴立雞群了,為什麼還要往腦袋上插兩條長長的赤紅雉翎?就因為這樣夠拉風,夠醒目,能讓將士們隨時在混亂的戰場上,找到自己威猛的身影。

    嗯,以上純屬歐陽靖個人,為三國無雙世界,名將衣著風騷找的藉口……

    這年代的戰場節奏非常緩慢。

    歐陽靖胡思亂想了一陣,又接見了陸續趕至城頭的張遼、陳宮、臧霸諸將,還抽空吃了頓伙頭軍送來的早飯,之後又等了好一陣,劉備軍居然還在排兵布陣。

    歐陽靖甚至看到,早先被辣到淚奔的張飛,現在已再次出現在軍陣之中。

    “慢吞吞磨蹭什麼呢?這都快下雪了!”

    歐陽靖抬頭看天,空中陰雲密布,幾片零星雪花,正伴著蕭瑟寒風,緩緩飄落。

    “下雪了?”

    城外,劉備攤開手,接住一片雪花,微笑自語:“來得好啊……”

    雪若下大,便可收兵,不必驅使士卒,以血肉之軀,填下邳堅城。

    不過,在雪下大之前,還是得打上一場,否則曹操那邊交待不過去。

    當下他拍了拍手,含笑道:“開始吧!”

    咚!鼓聲乍起,列陣以待的劉備軍,齊齊吶喊一聲:“殺!”若干軍陣,同步進軍,緩緩湧向下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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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6
101,初生牛犢不怕虎





    鼓號齊鳴,殺聲震天,各種攻城器械一齊發動,隨軍陣齊撲下邳。

    軍陣尚遠,劉備軍中數十架大型弩車,已同時發射巨弩。

    幾十枝通體鐵鑄、大若槍矛的弩矢撕裂北風,呼嘯而至,伴著陣陣沉悶的篤篤聲,死死釘進牆磚之中。

    歐陽靖看得莫明其妙:射哪兒呢?沒一枝射上城頭好不好?全釘在牆根底下了!

    不管歐陽靖如何莫明其妙,劉備軍的大型弩車,又繼續發射了一輪,卻仍如前一輪一樣,沒有一枝弩矢射上城頭,統統釘進了牆磚之中,牢牢嵌在城牆之上。

    歐陽靖環顧左右,卻見無論是呂玲綺、貂蟬,還是高順、張遼,皆無絲毫異色,好像劉備軍發巨弩射城牆,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見狀,歐陽靖果斷藏拙,作若無其事狀——這不是正常的三國世界,而是三國無雙世界。這個世界的戰爭形勢,肯定與正常的冷兵器攻城戰不同,必然有些超乎常識的現像出現。

    既自己暫時一無所知,那便留心觀察下去,看看究竟為何會如此。切不可好奇發問,惹人疑竇,洩露身份。

    就在劉備軍巨弩連番射擊城牆之時,下方軍陣,終於進入了城頭守軍弓弩射程之內。

    隨著一聲聲“放箭”的號令,城上城下,同進箭雨齊發。一蓬蓬勁矢,自城上、城下同時飛出,於空中交錯而過,飛蝗般撲向各自的目標。

    下一秒,幾聲中箭士卒的慘叫聲驀地響起,慘烈的攻城戰事,終於正式打響!

    城上箭如雨下,城下矢若蝗群。縱使雙方各有城牆、盾車、盾牌、甲衣等防護,如此密集的箭雨下,亦不斷有人中箭,噴灑著熱血,無力地倒地。

    歐陽靖拄戟傲立白門樓上,魁偉如山的身軀、華麗威武的戰衣,令他看上去格外醒目。於是幾乎每一秒鐘,都有十多枝冷箭,毫不停歇地向他射來。

    幾名衛士舉著盾牌,試圖上前為他擋箭,卻被他淡淡喝止。衛士無奈退下,歐陽靖身軀挺拔,傲立箭雨之中。

    叮叮鐺鐺……密集的金鐵交擊聲中,不知有多少枝勁矢,射中了無遮無蔽的歐陽靖。

    射中戰甲的,自是被堅韌的烏金戰甲彈開。但射中他面門的,赫然亦被他面皮彈開!便是有善射之士,極刁鑽地射他雙眼,他亦只需眼皮一合,便將箭矢擋下,連油皮都不曾破損一絲!

    見自家主公刀槍不入,神勇如斯,城上守軍士氣再振,一聲聲歡呼聲、喊殺聲響徹雲霄。

    “那賊廝面皮真厚!箭都射不透!”

    城下,正帶領一軍自左側進攻的張飛,恨恨地唾了一口,虎吼一聲:“兒郎們,跟著俺殺啊!”

    他一馬當先,衝到牆根底下,自馬背上一躍而起,踏上一根釘入城牆的鐵鑄巨弩,發力一躍,身形頓時拔高數尺。

    隨後他一手持矛,挑飛頭頂落下的一塊擂石,另一隻手猛地探出,抓住上方一根鐵鑄巨弩,發力一拉,身形再度拔升數尺!

    看到張飛的表現,歐陽靖終於恍然,明白了之前劉備軍的大型弩車,為何要發射鐵鑄巨弩射擊城牆。

    因那一排排釘入城牆的鐵鑄巨弩,正是大將的登城梯!

    這裡是三國無雙世界,與正常的三國世界不同。

    此世界中,大將們雖然不可能攜兵器、戰甲飛上動轍五六丈高的城牆,但以他們矯健的身手,無需與普通士卒一起攀爬雲梯,只消以釘在城牆上的弩矢為梯,便可登上城頭。

    這也解釋了為何那些釘入城牆的巨弩,通體皆是鐵鑄——若非鐵鑄,如何承受得起大將們格外雄壯的身軀,以及一個賽一個巨大沉重的兵器?

    歐陽靖明悟巨弩用途時,關羽亦如張飛一般,飛馬衝至牆下,以弩作梯,開始登城。

    這兩兄弟,一個在白門樓左側,距白門樓足有近百丈。另一個在白門樓右側,距白門樓亦有近百丈遠。兩人一左一右,同時登城,就是試圖讓“呂布”難以兼顧,顧此失彼!

    歐陽靖見狀,喝一聲:“文遠!”

    “末將在!”張遼沉聲上前。

    “你帶本部兵馬,去右側守禦,務將關羽阻於城下!”

    張遼抱拳一揖:“末將領命!”說罷,提起兵器,帶上衛士,朝關羽所在飛奔而去。

    歐陽靖又道:“高順成廉!”

    “末將在!”高順、成廉二將齊聲應道。

    “高將軍,你帶陷陣營去右邊,阻擋張飛。成將軍,你助高將軍一臂之力!”

    “末將領命!”

    高順、成廉剛領命下去,忽有傳令兵飛馬來報,西城、北城亦有曹軍來襲,且領軍者,還是大將許禇、徐晃。

    “公檯。”歐陽靖看向陳宮:“你去西城,主持防禦。”

    陳宮躬身一揖:“臣領命。”

    歐陽靖又看向臧霸:“宣高,南城守禦,就拜託你了。”

    分派陳宮、臧霸分守西、北兩面,歐陽靖身邊,就只剩下呂玲綺、貂蟬,以及宋憲、侯成、魏續這三個未來的反骨仔。

    這時,歐陽靖又淡淡發令:“許禇虎將,公檯一人恐難當他的攻勢。玲綺,你去助公檯一臂之力。唔,那徐晃雖如今名聲不及許禇響亮,但也是名將之姿。蟬兒,你去宣高那邊助戰吧。”

    戰場之上,軍令不可違。儘管呂玲綺、貂蟬都頗不情願,都想陪在歐陽靖身邊,但還是不得不遵從將令,分別去了西城、北城。

    這一來,歐陽靖身邊,就只剩下三個反骨仔了。

    他暫未給那三個反骨仔分派任務,只凝神看著城下。沉默半響後,忽輕笑一聲:“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卻是關張兩家那六位小輩,竟正正朝著白門樓衝來!

    “父親和三叔已引走了呂布麾下大將,連陷陣營都去抵擋三叔了!千萬莫要浪費了這大好時機,直搗中軍,生擒呂布!”

    “哈哈哈,呂布身邊止餘宋憲、侯成、魏續這三個廢物,衛士也不足百人!如此良機,合該我等立下潑天功勞!”

    “不要大意,那畢竟是呂布……”

    “怕什麼?我們六個兄弟姐妹,聯手之下,難道還打不過呂布?快快快,登城,登城!”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6
103,你们六个一起上吧!





    城楼外,鼓号声、喊杀声,惊天动地。

    城楼里,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不得不说,欧阳靖这一番作派,着实给关平等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他初时扔下宋宪三个,转身走进城楼,令关平等人以为他要逃走,一时战意高涨,个个奋勇当先,恨不得亲手擒下“吕布”。

    可追进来一看,关平等人却蓦然发现,事情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吕布非但未逃,反而意态悠闲、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喝着小酒,一副胸有成竹、就等他们自投罗网的架势。

    回忆一番昨夜的传闻——吕布再现终极霸体,步战打崩虎豹骑。再联想一下自己等人轻易便上了城头,关平等人再没有攻城战的经验,此时也隐隐品出一丝不对。

    不知不觉,他们开始紧张起来,刚闯进来时的攻击架势,慢慢变成了守御之势。身上肌肉更是阵阵紧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欧阳靖,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还是欧阳靖主动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他喝了口酒,吃了块点心,用方巾擦了擦手,微笑道:“之前好像听你们说……要擒下我?”

    明明声音不大,落在关平等人耳中,却似平地里起了个惊雷,令正紧张戒备着的他们,全都不由自主浑身一抖,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不过他们毕竟是名将之后,年轻气盛,热血好强,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吕布”单凭气势,便震慑得战战兢兢,甚至还吓得发了抖,顿时个个面红耳赤,又羞又气。

    关平涨红着面庞,大刀一指欧阳靖,用还带点颤音的声音,怒喝道:“吕布,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你早已不复壮年之勇,我三叔城下挑战,那般辱你,你都不敢应战,刚才更是抛下宋宪三将,任他们被我们斩杀……这一切,无不证明,你已经无力再战了!”

    “不错!”关平之言,让其余五人无不眼前一亮:“吕布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是吗?”欧阳靖不置可否地一笑,缓缓起身,两米出头的雄伟身躯,在身后高悬的油灯照射下,投下好大一片阴影,将关平六人尽数覆盖在内。

    阴影覆过来的那一刹,关平六人心中莫明一悸,同时后退一步。

    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示弱的举动后,关平六人又是好一阵羞恼。

    还未等他们再次给自己鼓劲提气,欧阳靖双手往前一伸,两手同时朝他们一招:“别说我以大欺小,你们六个一起上吧,看看我是否虚张声势,无力再战。”

    “什么?”关平等人一怔,旋即热血上头,切齿怒斥:“竟敢如此小看我们!”

    “贼子看刀!”关兴更是一跃而出,刀光一展,化作一道幽蓝匹练,挟劈山斩岳之势,当头砍向欧阳靖。

    “力道不错,可惜招式太糙。无后劲,无变化,直来直去,一目了然。”

    欧阳靖淡淡说道,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向关兴大刀刃口!

    “狂妄!”关兴怒喝,刀势再快三分!

    噗!

    电光火石间,关兴大刀已重重斩中欧阳靖掌心。

    “好!”关平等人精神一振,齐声叫好,仿佛已看到关兴大刀势如破竹,将狂妄傲慢的“吕布”手掌一分为二!

    然而……

    “好什么?”欧阳靖淡淡说道。

    “什么?”关平等人脸上兴奋一扫而空,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关兴更是满头冷汗,紧握刀柄的双手,已在微微颤抖。

    而欧阳靖……赫然右手高举,掌心抵住刃口,五指钳住刀身,竟是以一只肉掌,生生锁住了关兴足以斩裂铁板的一刀!

    “所以……我才叫你们六个一起上啊。”

    说话间,欧阳靖右臂一甩,关兴连人带刀,倒飞回去,落地后连退七八步,直到脚后跟抵上门槛,方才勉强站稳脚跟。

    “可恶,吕布怎会这么强?我这一刀,便是父亲,也只能以罡气震开,绝不会空手硬接啊!”

    关兴脸色发白,颤声说道,一时间,对自己的武艺,产生了强烈的不自信。

    关平咬牙道:“吕布是人不是神,我不信他真能刀枪不入!一起上!”

    话音落,关平倒拖大刀,飞掠而上。

    关索、张苞毫不犹豫,紧随冲上。

    张星彩、关银屏对视一眼,左右包抄,分袭侧翼。

    关兴猛一咬牙,腾空跃起,凌空下击。

    “这才像话嘛!”

    欧阳靖哈哈一笑,竟仍然不拿起无双方天戟,赤手空拳,迎向六人合击!

    他并不是作死,更不是狂妄。

    而是经过昨天一战,又观察今日战场,他已然察觉到,此方世界的无双猛将,固然实力强横,但一身本领,多是战阵上的功夫。杀伤力足够强横,杀伤范围足够广阔,却失之精妙!

    就像欧阳靖方才评价关兴那一刀一样,力道不错,可惜招式太糙!

    这并不是说,无双猛将们天赋不够,练不出精妙的招式。而是没有必要。

    战场之上,人山人海,箭落如雨,丛枪乱刺,丛刀砍斫,哪有精妙武功发挥的余地?

    对猛将来说,只要武器足够长,足够重,只要罡气爆发足够猛,杀伤范围足够广,一招可以清掉一大片,就足够了。

    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无双猛将,有谁会闲得无聊去钻研精妙招式?

    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打熬体魄,增长几分气力。

    此时并不是人山人海的战场,敌人只有六个。

    而身具凌波微步,并以天山六阳掌精要,结合九阳真经“飞絮劲”,悟出了“阴阳抱太极,流转循环借力卸力”法门的欧阳靖,最不怕这等小规模群战!

    最关键的是,他还有三重防御!

    方才他空手硬接关兴那一刀,便是靠的这三重防御。

    先以最外层“阴阳流转,循环卸力”的法门,卸开关兴刀口罡劲;继而以中间层“无形鳞片”滑开刀身冲击;最后以金气强化后,能无伤弹飞小口径手枪弹的皮肤,抵住刀刃切割。

    同时他还以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手法,劲贯五指,钳住刀身,又卸去了部分劲道。

    他接刀那一手,看上去云淡风轻,实则其中不知用了多少精妙手法,尽是他一身武学底蕴所在。

    所以,他才敢以一敌六,同时迎战六位实力皆在四星初阶,纵不及他,也比他弱不了多少的少年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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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7
105,神威!





    關銀屏天賦怪力,力量比兄長們都要強橫。但使用狼牙棒這等重兵器,亦使得她的招式,比她的兄長們還要粗疏。

    若在戰場上這倒也無妨。

    如此沉重猙獰的巨型狼牙棒一掄開,棒頭所過之處,自是百夫莫敵,千軍辟易。任是如何堅固的甲胄、防具,都要被那顆顆狼齒皆有尺餘的猙獰大棒撕成碎片。

    若單論戰場殺傷力,現在尚未消化呂布傳承,無雙方天戟使得還不順手的歐陽靖,還比不過關銀屏。

    可是在眼下這種場合,面對歐陽靖這位武學宗師,關銀屏的打法,便是無後著、無變化、有去無回的三無打法,應對起來再輕鬆不過,歐陽靖有無數種方法避過這一擊。

    然而他並未閃避。

    他反而哈哈一笑,戰靴猛一踏地,將地面石板踏出蛛網般裂痕的同時,勁從腳下起,一路往上沖,節節推進,層層疊加,貫入右臂。

    隨後他手臂作槍桿,拳頭作槍刃,一拳轟出,竟以血肉之拳,悍然迎擊那通體精鋼打造,猙獰可怕的狼牙大棒。

    勁拳破空,不但炸出奔雷巨響,更有一記飽含鏗鏘之意的昂然虎吼,隱隱迴盪在大廳之中!

    虎吼隱隱,拳風如雷,剎那之間,歐陽靖的拳頭,便已硬生生轟擊在狼牙棒上。

    嘭!

    一股衝擊波般的勁風,自拳頭與狼牙棒交擊處爆發開來,橫掃開去。

    勁風迫至,關平等人不由呼吸一窒。廳中燈火更是齊齊黯淡,好幾盞油燈,甚至同時熄滅,大廳之中,驀然陰暗下來。

    歐陽靖雙足陷入地面,直沒至踝。腳下石板地面,赫然已被踩成麵粉一般的石粉——關銀屏的力量著實駭人,饒是歐陽靖深諳卸力法門,亦只卸去五成勁道,餘下五成力,有三成被他導入腳下,粉碎了地面,最後二成,只能硬吃。

    以歐陽靖體魄,強吃這兩成勁力後,胸口亦是好一陣氣血翻滾,喉頭更是隱隱發甜。

    不過這等小傷並不礙事,以歐陽靖強大的恢復力,不消一柱香的功夫便能複原。

    而他面上亦不動聲色,仍是那副漫不經心,不把小輩們放在眼裡的傲慢表情,淡然說道:“銀屏侄女,兩年未見,功夫大有長進啊。可惜,與你父親相比,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說話間,他緩緩收回拳頭。

    隨著他拳頭撤開,關銀屏那猙獰可怖的狼牙棒頭,竟是咔嚓一聲,驀然迸碎,化作十幾塊大大小小的碎塊,砰砰跌落塵埃,關銀屏手中,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棒桿!

    嘶……

    這一幕,駭得關平等人俱都倒吸一口涼氣,瞳孔驟然收縮,望向歐陽靖時,如視鬼神。

    關銀屏亦是難以置信地圓瞪鳳眸,只覺面前那魁偉如山的男子,彷彿一尊不可逼視的戰神,在他虎目迫視下,情不自禁連連後退!

    徒手擊碎一百數十斤重的精鋼狼牙棒……這,這還是人嗎?

    一時間,關平等人本就所剩無幾的氣勢,再一次重重跌落!

    而表面一副神威凜凜、威嚴無雙模樣的歐陽靖,此時卻在暗笑不已。

    他心說很好,要的就是這種反應,不枉我拼著輕傷,來了這麼一手——好吧,他並不是用拳頭打碎狼牙棒的,而是在拳頭擊中狼牙棒的瞬間,發出了一道化血刀氣。

    拳出之時,有虎吼隱隱迴盪,便正是化血神刀的聲勢!

    那一道刀氣一分為九,斬入狼牙棒中,縱橫斬擊之下,配合拳勁,這才將狼牙棒打成了碎塊。

    而他這麼做,當然是為了進一步打擊關平等人氣勢。

    這六員小將都不是弱者,將他們趕盡殺絕容易,生擒活捉卻難。若他們走投無路之下,作困獸之鬥,歐陽靖可收不住手,只能將他們斬殺大半,最多生擒一兩人。

    可那樣一來,關羽張飛必然暴走,劉備亦必會暴怒。若劉關張不計損失,寧可讓曹操漁翁得利,也要拼死復仇,歐陽靖還真沒把握擋住他們的攻勢。

    但倘若能將關平等人全員生擒,則手上便多了一副好籌碼,可施展計策,令本就貌合神離的曹劉聯軍,進一步分裂。

    所以歐陽靖借六小將之刀,清除反骨仔之餘,又設計了那一番作派,以心理攻勢、氣勢壓制、招式碾壓,連環打擊六小將心氣戰意,要讓他們心氣不復,戰意無存。

    六小將不知根底,以為昨日力戰虎豹騎後,“呂布”當真恢復了巔峰實力,一時俱都心灰意冷——沒辦法,巔峰呂布,就是無敵的象徵,是他們的父輩都要鄭重以待、協力抵擋的無雙強者,他們這些小輩,在巔峰呂布面前,又豈有還手之力?

    “莫怪我不念舊情,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們既上了戰場,當明白這個道理。今日,關羽張飛,要痛失子女了……”

    說話間,歐陽靖大手隔空一抓,無形罡勁迸發,將拄立矮几旁的無雙方天戟,隔空攝至手中。

    隨後他橫戟而立,眼神森冷地一一掃過關平六人,像是在選擇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聽著他這番殺氣騰騰的話語,看著他那森寒酷厲的眼神,關平等人,心中一片冰涼——方才“呂布”赤手空拳,便輕易擊破六人合力,現在他無雙方天戟在手,自己六人,豈不是只能任他宰割?

    關平等人並不知道,歐陽靖最強的功夫,其實全在拳腳。

    而方天戟這種運用難度極高的兵器,尚未完全消化呂布傳承的歐陽靖,運使起來並不順手。所以他才要空手應戰,倘若拿著方天戟,他若不出化血神刀,還真未必打得過六小將聯手……

    然而不明真相的關平六人,在歐陽靖精心設計的連環攻勢下,此刻已然戰意無存。

    雖不甘心引頸就戮,但他們心中最美好的設想,也就只剩下了悲壯但無力地反抗一番,之後慷慨赴死而已。

    不過,就在他們要奮起餘勇,“飛蛾撲火、慷慨赴義”時,腦子比較靈活的關索,突然想起了劉備之前的叮囑。值此情境,似乎可以……

    “奉先伯父,我們錯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22:08
106,就擒





    “奉先伯父,我們錯了!”

    關索噗嗵一聲,跪倒在地,梆梆梆連磕三個響頭。

    關平、關興、關銀屏、張苞、張星彩愕然看向關索,一副風中凌亂模樣。

    連歐陽靖都大是錯愕,心說你可是關二爺的兒子啊,要不要這麼慫啊!本座還打算先嚇你們一嚇,再找個台階收降呢,你小子這麼主動,那我設計好的台詞怎麼辦?

    關索卻是毫無心理壓力的樣子,一臉真誠地看著歐陽靖,言辭懇切地說道:“奉先伯父,是我們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您的虎威。看在我們年幼無知的份上,您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說罷,他看向關平等人,理直氣壯地說道:“都愣著幹嘛?都來給奉先伯父磕頭啊!”

    他一邊朝關平等人擠眉弄眼,還一邊以口形說了“大伯”二字,提醒他們不要忘了劉備的叮囑。

    關平年紀最長,知道眼下這情形,若不求饒,恐怕都要折在這裡。

    他自己倒不怕死,可總不能讓弟弟妹妹們,年紀輕輕、壯志未酬便白白犧牲。再說請戰之時,也是他這個大哥最先開口,此時他同樣應該帶頭,為弟弟妹妹們求一條活路。

    再說,大伯說的也沒錯,他們都是小輩,給比大伯劉備還要年長,實力又天下無雙的呂奉先磕頭,當真算不得丟臉。

    當下關平也深吸口氣,壓下心中那份不甘與羞恥,跪地一拜:“奉先伯父,我們知錯了,您大人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吧!阿興、小苞、銀屏、星彩,還不給奉先伯父磕頭認錯!”

    老大哥關平都開了口,並作了表率,幾個小的還有什麼話說?

    當下關平、張苞都跪拜下來,張星彩、關銀屏也嘟著嘴兒,一臉不情願地跪下,朝歐陽靖納頭就拜:“奉先伯父,我們知錯了!”

    “…… ”

    歐陽靖無語,看了看跪倒一地的小將們,嘆道:“吾又何嘗忍心斬殺你們?你們都只是和玲綺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啊……罷了,既叫我一聲伯父,那這一次,便饒過你們吧!”

    關平等人大喜過望,互相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死裡逃生的喜悅。

    他們紛紛拜謝:“多謝奉先伯父大恩!此次之後,吾等必不敢再來冒犯奉先伯父虎威!”

    說罷,就要起身走人。

    歐陽靖好笑道:“我說,你們不會以為,我會就這麼放你們走吧?”

    “啊?”關平等人皆是一愣,張星彩小聲道:“可你都說放過我們啦……”

    歐陽靖糾正道:“我說的是饒過你們,並沒有說放過你們,別會錯意了。”說罷,把臉一板,沉聲道:“關索、張苞可以走,其他人留下。”

    “什麼?”張苞嚷嚷道:“為何我與關索能走,平哥他們就要留下?”

    關索道:“對啊,為何只放過我與小苞?”

    歐陽靖心道:“當然是為了免得關二、張三暴走。一人還一個兒子回去,至少給個希望,留個念想,不至於暴怒失了智……”

    嘴上卻說:“關索乖覺,第一個認錯,張苞吃我一掌,傷勢最重,所以放你們兩個回去,給劉備帶信。替我轉告劉備一聲——曹操收拾了我,下一個就該輪到他了!”

    張苞道:“帶信的事情,我妹妹也可以做。奉先伯父,我留下來做 ,放我妹妹回去吧!”

    關索也道:“奉先伯父,請讓我留下,放銀屏回去吧。”

    “閉嘴!”

    歐陽靖沉喝一聲,眼中寒光閃爍:“我的決定,你們只有遵從,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

    說話時,他刻意運轉化血神刀,刀氣盈胸之下,他語帶鏗鏘,宛如刀槍錚鳴。又有陣陣虎吼,隱隱迴盪。令他的話語,充滿了殺伐之意,以及不容違逆的威嚴。

    張苞、關索給他殺伐之意、虎吼之音一震,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唯唯喏喏,再不敢討價還價。

    關平、關興、關銀屏、張星彩,也被歐陽靖氣勢嚇了一跳,只覺不愧是巔峰呂布、世之虓虎,說話都有虎吼之音。兩年前在下邳做俘虜時,怎就沒有發現,呂布竟是如此可怕?

    震住張苞、關索後,歐陽靖又淡淡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難道還要我送你們一程?”

    張苞、關索對視一眼,又看向關平等人。關平等人微微點頭,示意二人不用擔心。張苞、關索這才朝呂布一揖,道聲告退,拾起兵器,快速離開了門樓。

    張苞、關索走後,歐陽靖看了看剩下四人,沉吟一陣,說道:

    “你們都是將門乳虎,雖尚顯稚嫩,但爪牙已足夠鋒利。我不可能一直看守你們,而若無我鎮壓,你們恐會暴起傷人。值此敵軍圍城之際,我也不可能白費軍力,派遣足夠多的悍卒看押你們。所以,須得為你們設一層禁制,免得你們在我腹心之地搗亂。”

    張星彩語氣誠懇,一臉乖巧地說道:“奉先伯父,我們已經投降了,我們會乖乖聽話,不會搗亂的。”話雖如此,可瞧她說話時,閃爍飄忽的眼神,就知她心口不一。

    歐陽靖淡然道:“小丫頭,瞧你這樣子,還沒學會面不改色說謊話吧?”

    “呃……”張星彩一呆,羞澀地垂下腦袋。

    歐陽靖手掌一翻,掌中平空多出一個小瓷瓶,他拔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一撮白砂糖,淡淡說道:“此乃蝕筋腐骨散,乃是昔年董卓著麾下方士,秘製的一種奇毒,專用來控制桀驁不馴之輩。我斬殺他之後,自他那裡,得到了這最後一瓶的蝕筋腐骨散。

    “我也不欺瞞你們,服下此毒後,每個月需用一次解藥。倘若不用解藥,則毒性發作,侵蝕筋骨,令人全身筋骨俱痛,如遭萬蟻噬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現在,就要用此奇毒,為你們施加禁制。

    “勿謂我言之不預——此禁制只是為了防止你們逃跑搗亂,倘若乖乖聽話,自是無事。異日放你們走時,我也會為你們徹底解掉此毒。但如果不聽話……哼,自有你們好受。”

    說罷,他又取出一壺黃酒,將被他吹成“蝕筋腐骨散”的白砂糖,倒了些進去。
mk2258 發表於 2018-6-17 13:28
歡迎來到BOSS隊 107,梟雄心機深

倒進白砂糖,又合上壺蓋搖勻,歐陽靖拿出一只酒杯,倒了一杯酒,虎視眈眈看著關平等人,沉聲道:“誰先來?”

說話時,又暗運化血神刀,迸出森然殺氣、虎吼之音。

關平四人當然不想喝這“毒酒”。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瞧“呂布”虎視眈眈、殺氣騰騰的樣子,若不喝這酒,后果恐怕會很嚴重。

當下關平鼓起勇氣,大聲道:“我為兄長,我先來!”說罷,上前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咦,怎么甜甜的?味道很好的樣子?毒藥也會這么可口?”

關平咂了咂嘴,回味一番,只覺味道好極了,讓人意猶未盡,喝了還想喝!

在這年代,沒人見過晶瑩剔透的白砂糖。

華夏雖有甘蔗,也早有以米和麥熬成的飴糖,但因制糖技術限制,這年代的糖,多是粘稠的糊糊狀。晶體狀的砂糖異常罕見,且因雜質多過,顏色、味道都不純正。

所以白砂糖毫無雜質的純正甜味,再加上產自南宋年代,窖藏數年的紹興黃酒的美味,對關平來說,便構成了某種足以令他回味再三的美好滋味。

歐陽靖看他表情,就知他在想什么,微笑道:“良藥苦口,毒藥可口,關平賢侄,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關平聞言,心下一凜:“是了,正是這個道理!除非是我們這種被迫服毒者,否則若毒藥味道極差,難以下咽,暗中下毒時,一口便可嘗出古怪,傻瓜都不會把摻了毒的東西咽進去!

“而正因為毒藥可口,才會令人毫無防范,不知不覺便著了道,還以為吃到了好東西!我剛才不就是意猶未盡嗎?那董卓,不愧是絕世巨梟,深諳人心,竟煉出了此等奇毒!”

關平腦補一番,頓覺這個世界水很深,自己果然太年輕太簡單。

就在關平重新刷新了一遍對世界、對梟雄們的認知時,關興、關銀屏、張星彩,也一一喝下了“毒酒”。每個人反應都和關平差不多,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

“好喝嗎?”歐陽靖微笑著問道:“是不是感覺沒喝夠,還想再喝?”

關平、關興默不作聲,神情郁郁。關銀屏、張星彩嘟著小嘴,眼神委屈——那酒是很好喝,可再怎么好喝,再怎么令人回味再三、意猶未盡,那也是毒酒啊。

一想到自己喝了毒酒,每個月必須得有解藥,不然就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們又哪里開心得起來?

歐陽靖瞧他們的樣子,知道他們已被自己唬住,當下滿意點頭:“好了,既已服下毒藥,那我也不必再看守你們了。都老實在此呆著吧。”

說罷,他連他們的兵器都不收繳,徑直走出了門樓,又回到了城墻上,出現在士卒視野中,激勵本方將士士氣。

歐陽靖出去后,張星彩淚汪汪說道:“我們都喝了毒酒,會不會死掉啊?”

“應該不會。”關銀屏安慰道:“只要我們乖乖聽話,不逃跑不搗亂,呂布不會拿我們怎樣的。他雖反復無常,但又高傲自矜,對我們這些小輩,當不會言而無信。兩年前,他也曾俘虜我們,最后不還是將我們完好無缺地送回去了嗎?”

“總之我們這次啊,又栽在呂布手里啦!”

關興懶洋洋坐在地上,垂頭喪氣地說道:“唉,我們也是太天真了,怎就以為呂布真的不復當年之勇了?明明他昨天還打崩了虎豹騎的。怎就突然腦袋一熱,沖上來挑戰他了?”

“這就是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的代價。呂布如今再怎么狼狽,也是縱橫中原多年,讓無數豪強為之畏懼的虓虎。連曹操都對他鄭重以待,我們又有何資格輕視他?”

關平沉聲說道:“不過,只要能活下來,這次的經歷,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份寶貴的經驗!”

門樓外。

雪越下越大,漫天都是鵝毛般的雪花。攻城戰卻還在進行,喊殺依舊震耳欲聾。

關羽、張飛仍未能攻上城頭,被死死阻在城下——關羽曾經一度非常接近,甚至一只腳踏上了城頭,好在張遼親自出手,將他趕了下去。自那之后,他再沒有了接近城頭的機會。

戰事慘烈,劉備軍傷亡不輕,城下尸枕狼藉,傷兵哭喊震天。下邳守軍傷亡較小,但城頭也能處處看到伏尸,以及被輔兵抬下去的傷兵。

戰事雖膠著,歐陽靖卻知道,劉備軍的攻勢,應該不會持續多久了。

等張苞、關索將消息帶回去,劉備必然收兵——不僅僅是因為歐陽靖著張苞、關索帶回去的那句話,也不僅僅因為關興四人落到了自己手上,更因為自己在碾壓關平六人的一戰中,營造出了“巔峰呂布”的假象!

歐陽靖相信,當下邳有了恢復至“巔峰狀態”的呂布鎮守時,劉備絕不會為了曹操火中取粟!

白門樓下,歐陽靖持戟傲立雪中,身形沉穩,不動如山,靜待著戰事終結。

片刻后,一陣急促的鉦聲,自劉備中軍傳來,穿透震天喊殺聲,響徹雙方將士耳中。

劉備鳴金收兵了。

看著城下退潮般退走的劉備軍,聽著守軍響徹云霄的歡呼聲,歐陽靖輕舒一口氣:“還有八十九天……”

雪已下大,今日不會再有戰事。鎮守下邳九十天的任務,已順利渡過了第一天。

但歐陽靖知道,這只是剛剛開始。曹操此次,為解后顧之憂,全力準備與袁紹的決戰,誓要一舉拔除呂布這顆眼中釘,不破下邳,不會罷休。

以曹劉聯軍的兵力、戰將,歐陽靖實無把握,再堅守八十九天。

別看他輕松擺平了關平六人,但那是仗著招式碾壓。

一旦對上關羽張飛、夏侯許禇這些絕對力量遠勝于他的頂級名將,他招式再妙,恐怕也會被對方一力降十會!

所以,除了抓緊時間,消化呂布傳承,盡快提升自己實力,歐陽靖還希望,能在曹劉聯軍之間,撬出一條足夠深的裂縫。

“現在……就看劉備要如何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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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17 13:29
“奉先。”

貂蟬嫣然一笑,“北城那邊,曹軍只是佯攻,吶喊放箭一陣,便退下去了。”

“辛苦你了。”

“人家什么都沒做,只是站在城頭,和曹軍互相瞪眼睛,哪里辛苦啦?”

說話間,貂蟬輕抬皓腕,為歐陽靖拂肩頭的落雪。接著又撫上他面龐,為他輕輕拭去臉上雪花融化后,留下的點點水珠。

眼前是貂蟬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鼻端縈繞著她天然純凈的動人幽香,面龐感受著她纖纖素手的柔軟嬌嫩,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饒是歐陽靖定力過人,也禁不住又一次地怦然心動。

好在他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并未真正沉迷其中,很快就以童子功二十年不破鑄就的無上定力,再度鎮壓住心中綺念。

他暗吸一口氣,臉上浮出一抹自然的微笑,柔聲道:“蟬兒,有件事,我需得說與你知。”

“何事?”貂蟬一邊為他整理衣襟,一邊隨口說道。

“你知道的,我得了一部動功療傷法,修煉此法后,我傷勢大有好轉,實力恢復很快,照此進度,不出三月,我恐怕就能真正恢復巔峰狀態。”

歐陽靖鄭重說道:“不過此動功療傷法,有個禁忌,便是修煉期間,不得近女色,所以……抱歉啦蟬兒,接下來至少三個月內,我不得不冷落你了!”

聽了他這番說辭,貂蟬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嫣然笑道:“沒關系,夫君身體要緊,自當嚴守功法禁忌。”

“另外……”歐陽靖一本正經地說道:“蟬兒你太美,我又是個好色之徒,每當你出現在我面前,我總覺難以把持,所以……”

貂蟬聞弦歌而知雅意,抿了抿嘴,俏臉微紅地佯嗔:“夫君的意思,便是讓妾身離你遠一點嘍?”

歐陽靖凝視著貂蟬,懇切道:“委屈你了蟬兒,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沒有辦法,對著你這天下無雙的美人,我實在把持不住啊!萬一哪天一個不慎,破了功夫,那可就麻煩了。”

這番話,確是他的肺腑之言,因此落在貂蟬耳中,感覺格外真誠。

“哼,那我離你遠遠地好啦!”

貂蟬輕哼一聲,轉身就走,看上去好像在生氣,可轉過身后,她眉梢眼角,卻滿是笑意,顯是為“夫君”那辭藻雖不華美,卻直白而真誠的贊美開懷不已。

開懷一陣,她心中又暗生一抹疑惑:“奉先素不會說些甜言蜜語,往日哄我開心,也只是送我些珠寶美玉,從未有過什么動人的言語。今天卻是怎么了?”

雖有這么一絲疑惑,她倒也沒有想到別處去,并未意識到,現在的這一位“呂布”,已經不是她從前的夫君了。

貂蟬走后,歐陽靖暗松了口氣,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有了如此完美的借口,當可合情合理回避貂蟬。即使貂蟬冰雪聰明,也無法從中看出什么破綻了。

又過片刻,呂玲綺帶著四套大氅、斗笠回來,讓關平四人掩住身形相貌,親自將他們帶去刺史府。

到中午時,戰后的善后工作漸至尾聲,歐陽靖于城樓擂鼓聚將,待眾將趕至后,他先通報了宋憲、侯成、魏續的死訊,接著宣布,宋憲部曲,歸入張遼麾下,侯成、魏續部曲,則由成廉、高順各領一部。

作完安排,歐陽靖道:“今日雪大,不會再有戰事。諸位將軍安排好防務,便各自回去休整吧。公臺,你留一下,本將有事與你商議。”

諸將告退后,歐陽靖直問留下來的陳宮:“公臺,以你之見,下邳能守住嗎?”

陳宮道:“溫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歐陽靖道:“當然是真話。”

陳宮嘆了口氣:“真話是守不住。”

“為何?”歐陽靖道:“下邳乃徐州首府,城池高大堅固,縱關張這等萬人敵,亦無法輕易登城。我軍兵力不缺,士卒勇猛善戰,軍械亦是齊整,為何守不住城?”

陳宮搖頭道:“我軍確實兵力充足、軍士勇猛、軍械齊整,奈何城中存糧不足啊。現在城中存糧,便是嚴格配給,亦勉強只夠三月之用。若稍加鋪張,便連三月都不足用。溫侯不正是因此,頒下了禁酒令嗎?”

歐陽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暗忖:“所以,守城的關鍵,在于糧食么……”

沉吟一陣,他忽然想起一事:“公臺,有個任務交給你。你帶人將城中糧草,全部轉移至城中地勢高巍處,以防水淹。”

“防水淹?”

陳宮一怔,神情略顯茫然——他雖是個很出色的軍師,但時人對他的評價是“智遲”。即沒有急智,反應稍慢,不擅臨機應變,只擅長長時間思考后,制訂出出色的計劃、策略。

所以歐陽靖冷不丁說一句“以防水淹”,陳宮就迷茫了:好好的為什么要防水啊?雖然下了雪,但雪不是雨,雪停后,大可發動士卒除雪,根本不會淹到糧食啊!

歐陽靖也不解釋,只道:“此乃防患未燃之舉,公臺無需多慮,依令行事便是。”

“諾。”陳宮一時想不透,只能躬身應諾,下去執行歐陽靖的命令了。

歐陽靖目送陳宮離開,心中暗道:“水淹下邳……應該就在最近了……”

他天賦過目不忘,回憶下邳之戰細節,自是早就想到了水淹下邳之事。

此時是冬季枯水期,曹軍縱能引來沂、泗之水,水量也不會太大,并不會給下邳城造成多少人員損失,但糧草可能漂沒、霉爛不少。

而以歐陽靖目前的能力,雖無法阻止曹軍開掘溝渠,水灌下邳,卻能設法提前防范,轉移糧草至高處,免得城中本就不夠充裕的糧草,再遭漂沒。

“但還是不夠啊!就算能保住糧草不遭水淹,城中糧草不足的問題,也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歐陽靖獨坐門樓中,手指輕敲案幾,沉吟:“劉備那邊,應該有多余的糧草吧?畢竟,他大舅子糜竺,可是個超級神壕啊……”

糜竺,東海巨賈,世代經商,資產巨億,家仆萬人。劉備娶糜夫人時,得到的陪嫁當中,便足有兩千人的仆役,以及巨額的資金!

東海郡就在下邳隔壁,劉備在下邳用兵,有如此神壕就近資助,又哪里會缺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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