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長生道 作者:隰桑有阿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30 22:3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7 28548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9:08
第三十二章離開絕地

    光門之外,便是那入口所在的奇特島嶼,只是五行宮已被陸渙所收,那守護入口的五行陣已經消失不見。

    陸渙與五行獸方一出來,就只見前方不遠處盤膝坐著一人。那人此時似是感覺到入口異動,不由睜開眼來。待看清來人是誰時,那人不由一愣,旋即色變失聲道:“陸渙?!”

    陸渙聞言身子一震,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畫面,被流鶯所封印的記憶盡數恢復。此時陸渙看著那人,卻是瞳仁微微一縮,冷聲道:“周毅!”

    卻說此人正是周毅,其在殞仙潭中不過支撐了七八層便遇到一處絕地殺陣。不過周毅性子狠辣,危機關頭,趁著其師弟洛寒不備,將其推向殺陣之中,而自己卻是藉著無名宮主賜予的法寶逃了出來。正在此地調息,豈料竟然會遇到了陸渙。

    陸渙看見周毅雖然心中驚訝,但想起周毅乃是無名宮主之徒,來此試煉並非不可能。待見其修為不過若存大圓滿,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而此時陸渙心中正在想得卻是八州之事,他自看見周毅起,便記起了自己惦念的那大事便是整個八州安危。而也記起了自己當時被無名宮主打傷的事情。

    陸渙心中暗道:“當日我忘掉所有事情,問起流鶯我是因何而受傷,她卻是沒有說實話,莫非我這記憶便是被她封印的?只是她封印我的記憶卻又是為了什麼?”

    陸渙正在想著,就听見周毅的聲音響起道:“陸渙,你可要想清楚,今**若是對我動手,他日我師父是不會放過你的!”卻是周毅見到陸渙沉思不語,以為其在想著如何折磨自己。再看到陸渙修為一片朦朧,自己察覺不出,心中更是緊張,這才有此言語。

    陸渙聞言向周毅看去,只見其目光閃爍,色厲內荏的看著陸渙。陸渙見到周毅的樣子卻是不由笑了,眼下自己修為大增,原來這與自己修為相當的人物,此時在自己的眼中便像是小丑一般。只見陸渙笑道:“哦?那你倒是說說,你師父是如何不會放過我呢?”

    周毅見到陸渙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便以為陸渙是真的顧忌無名宮主,膽子不由大了很多。聞言道:“你也知道,我師父修為乃是這天下最高,今**要是動了我,我師父不僅會殺了你,而且就連那八州所有的奴隸,無論仙凡一併殺光。”

    陸渙聞言面色驟然一變,聽到周毅說奴隸,想來八州在這段日子裡已然發生了極大地變故。陸渙心中一急,倒也是不再多言,只見其身形微動,已然來到了周毅的身邊,單手卡住了周毅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自陸渙動手到將自己擒住,周毅竟然根本連反應都尚未反應過來,待到自己雙腳離地,感到一陣窒息,方才醒悟過來。周毅不由心中驚駭無比,暗道:“這陸渙不過才數月未見,竟然一強如斯。”

    這時,就听見陸渙冷聲道:“我問一句,你便答一句,若是答得不好,我便殺了你。”

    周毅聞言面色大變,心中暗暗叫苦。陸渙所言十分難以把握,自己要是將其問題盡數回答,若是人家說一聲答得不好,自己也是難逃一死。而自己要是不答,人家便是將自己殺了,直接搜魂,卻也是不難。橫豎都是一死,周毅便也豁出去道:“我若是如實交代,你只消說一聲不好,我豈非還是一死?要是這樣,那便不說也罷!”

    陸渙聞言一愣,隨即笑道:“你倒是也不笨,那這樣好了,只要我問你的話,你全如實說出,我便不殺你。”

    周毅聽到陸渙這般言語,心中不由一喜,心道自己這一搏卻是打對了算盤。反正在其心中也是沒有什麼寧死不屈的想法,要是能夠活命,讓自己幹什麼都行,更遑論是僅僅回答對方幾個問題。

    正要說好,但隨即一轉念,卻是想到陸渙答應的太快,也不知是真是假。一念至此,便聽周毅又道:“不行,我怎知你是不是誆騙於我,你鬚髮個誓,若是食言,便不得好死。”

    陸渙心中急欲知道八州動向,豈料這周毅卻是這般,陸渙不由怒道:“叫你說,你便快說,莫要等到讓我將你殺了然後搜魂!”

    陸渙聲音冷淡中透著威嚴,在周毅聽來就好像是滾滾天雷一般,當下嚇得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提什麼要求,而是道:“那你問吧,只是你莫要忘了答應我的事便好。”

    陸渙點點頭,道:“你方才稱八州之人都是奴隸,卻是為何?”

    周毅聞言,心中奇道:“這路換莫不是對於八州的事情一概不知?怎的會這樣問我?哼,他身為八州仙尊,怎會不知此事,定然是試探於我。反正這件事人盡皆知,想來師父也是不會怪罪。”

    想到這裡,周毅便如實道:“八州修真界面對來自軒轅界,巫族和我朝暮天宮的聯合進攻。雖然有軒轅界 逆助陣,但也是寡不敵眾,早在一個多月之前便已經陷落。眼下整個八州大陸之人,無論仙凡,都已經是我朝暮天宮的奴隸。”

    想來是周毅經常說這些話說的慣了,此時說著說著,竟然還露出洋洋得意地神色來。待聽到陸渙一聲冷哼之後,才驀地覺察到不對,急忙收了姿態。

    陸渙卻也是懶得管周毅,繼續問道:“此時八州除了你們朝暮天宮的人,還有那些人駐守在上面?”

    周毅道:“整個巫族由於巫族大陸上面靈氣匱乏,已然舉族遷至八州大陸,並且他們的聖女江悠悠,在下個月與我師父結為道侶,舉行慶典。”這周毅頗沒有骨氣,陸渙問一句,他便回答許多內容,倒也省了不少事。

    陸渙聽到周毅言及江悠悠,心中微微一嘆,旋即又是一怒,暗道:“哪怕你與我有舊,如今卻是這般對待我八州子民,那這個仇我便是非報不可了。”

    見到陸渙久未說話,周毅試探道:“陸渙,你,你可問完了?”

    陸渙眼中神光一閃,看著周毅,又道:“當時你們攻陷我八州之後,可有人逃走?”

    周毅奇道:“當日不是你找人將李太白等人救走的麼?”

    陸渙聞言心中一喜,雖然不知道是誰將李太白等人救走,但至少他們是安全了,而找到李太白等人,卻也是有了幫手。只是這齣手相救之人卻不知道是誰,能夠從朝暮天宮手下救人,此人的修為也定然極高,若是能夠得其相助,卻是大好。

    此時從周毅口中也是得到了許多消息,不過要進一步了解八州此時的情況,看來還是要自己親自去查探一番才是。

    一念至此,就听見陸渙又道:“我問你,你師父和那江江悠悠的慶典是在哪裡舉行?”

    周毅道:“是在八州上界山河宗。陸渙,你莫非是想去搗亂?我勸你還是莫要去為妙,屆時許多大能將齊會八州上界山河宗,你去了就等於是送死。”

    陸渙聽聞周毅話語,眉頭微皺,略一轉念便有了對策。隨後,陸渙看了周毅一眼,卻是手上一鬆,將周毅扔在了地上。

    見到陸渙鬆手,周毅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急聲道:“陸渙,你問完了?我方才所言句句是真,你可莫要食言,這便放了我吧。”

    既然自己想要的消息都已經得到,陸渙也懶得去管周毅再說什麼,而是對五行獸擺擺手,使了個眼色。五行獸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慢慢的向周毅逼近。

    周毅見狀,不由心中大為驚怒,嘶聲道:“陸渙,你枉為八州仙尊,卻怎的能夠出爾反爾,你明明說要放了啊!”還不待周毅說完,就只見五行獸頭頂赤紅光芒急閃,一陣烈火之後,卻是將周毅燒的連渣都沒有了。

    陸渙看著地上那一處焦黑,冷笑道:“我只是說我不殺你,卻不代表我不讓別人殺你。”

    五行獸此時傳音道:“小子,眼下我們怎麼辦?”

    陸渙眼中寒芒一閃,冷聲道:“既然他們舉行慶典,那我們便去觀光一番也不錯。不過眼下我們還是離開這裡,我倒要問問那流鶯為何要將我的記憶封印!”

    說罷,就只見陸渙猛然間騰空而起,四周那湖水也是無心去查探了,直接便向著對岸飛去。五行獸見狀,急忙緊跟陸渙而去。

    衝破重重迷霧,一人一獸便來到了對岸,只見岸邊依舊沒有草木,卻也是不見流鶯的踪影。此時陸渙自殞仙潭出來,已然遲了二十餘日,不見流鶯倒也很是正常。

    陸渙也不再停留,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向著前方一片茂密的林中行去。不知過了多久,就只見正前方一座高山嶙峋,巍峨聳立。陸渙見狀,一個縱身,與五行獸沖天而起,落在山頂之上。

    方一落到山頂上,陸渙面色不由一變。只見身前不遠處一名白衣女子正看著自己,輕聲道:“陸渙”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1:50
第三十三章寒山聞笛

    陸渙看著眼前之人,記憶封印被破,往昔所有的情愫陡然湧上心頭,分外明晰起來。此時眼前之人雖然容貌嬌豔一如當年,只是眼中也是多了無數的滄桑與憂愁。

    誰說修道者天長地久,逍遙無邊。豈不知修道者比凡人壽命長了太多,對那世間百態只能是感悟更深。其實對於修士來說,壽命越長遠,便越是多愁善感起來。

    陸渙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只覺胸中似是被什麼堵住一般,想要說卻是難以開口。經月不見,偏生中間發生了無數的變故,又是在這樣一處地方驀然相遇,萬千的話語到嘴邊,卻只有囁喏幾下,輕道一聲:“輕雨,你清減了。 ”

    山野偏地,荒涼曠闊,無名獸啼,繁星滿目。寒露在午夜潤濕了周圍的樹葉,也沾濕了二人的長發。

    陸渙與姜輕雨就這樣坐在山頂,仰望星空,誰也沒有說上一句話,也沒有問過為何對方會在此處。五行獸開始看見二人情狀,眼中便閃過一絲促狹的色彩,便到了遠處靜靜地修煉起來。寒夜靜謐,奇蟲異獸的鳴叫也是慢慢的小了,消失不見,唯有二人輕微的呼吸聲,便成了這夜色中唯一的韻律。

    不知過了多久,姜輕雨輕輕開口道:“陸師弟。”

    “嗯?”陸渙聞言轉過頭去,卻正是迎上了一雙幽幽的眼眸,正在看著自己。

    姜輕雨這稱呼早已不用,但是此刻卻是那般自然的叫了出來,而陸渙便也是那般自然的應了。一切都彷如回到了當年的地峰寒潭,都沒有更改,這數百年的經歷,便似是一場大夢一般,不真實起來。

    看著陸渙的面孔,姜輕雨漸漸地迷茫起來。這幾百年讓自己一直寢食難安,修煉都難得專心的便是這個男子麼?對與陸渙,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喜歡?亦或是在長久的思念中變成的一種習慣?

    這些問題驀地衝入姜輕雨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明明答案就隱藏在自己的心底,她卻沒有勇氣去翻出來。多少次那答案呼之欲出,也是被她深深的壓了下去,是不敢,也不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去想那些湧入心中的疑問,姜輕雨輕聲道:“我們好久都沒有這般坐下說過話了。”

    陸渙聞言心中微微一震,再看姜輕雨卻是已經轉過了頭,望向星空,面上一片平靜。似乎方才那話語,只是隨意的感慨。陸渙也是點頭道:“是呀,這些年來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有著太多的無能為力。追求了太多,的到了太多,只是不經意間失去了也是太多。”

    姜輕雨聽到陸渙的話語,肩膀微不可察的一顫,又是深吸一口氣,才道:“你可還記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陸渙隨即便回想起了當年自己剛剛踏入修途,拜到山河宗的情景。雖然在山河宗實際的時間並不長,但卻難以抑制的升起一股溫馨之感,只覺當時一切都是那般美好。自己從來未曾主動回憶過什麼,如今陡然間翻看往昔,卻發現自己對於曾經在山河宗的日子,竟然是那般記憶深刻。

    陸渙正想著,就听見姜輕雨又是輕聲道:“當時我不太與同門交流,直到你與丁師弟擅闖我們女修住所,我才知道地峰又是收了一名弟子,而且還是從未收徒的林師叔的徒弟。我一時好奇,便心中對你多加了幾分注意。”

    陸渙聽著姜輕雨所言,腦海中畫面也是隨著她的話語不停的轉換,一時全神貫注,倒是將一切都拋到了腦後。

    見陸渙嘴角帶著笑意,陷入當年的回憶之中,姜輕雨又道:“直到後來,我們五人查探魔族動向,你為了那些魔族的親友不惜與同門拔刀相向,我便更加的注意你了。”

    當時陸渙與姜輕雨,張子揚等五人被分到一組,前去毒龍山脈探查魔族的動靜。那時的情形此刻竟然是歷歷在目,就連其間誰說過什麼話,也是記得大半。雖然陸渙可算是兩世為人,但當年的情景依舊沒有忘記了。

    陸渙正想著,就听見姜輕雨續道:“再後來,你那般舍生忘死的救我護我,我心中便有了你。當時你被魔族帶走,我心中也是萬分焦急。但我身受重傷,又是無能為力,只好先返回宗門再說。然而我傷勢剛好,就听見你回來了。當時我心中真是歡喜得緊,將師父教導的修道修心的話語也是拋之腦後。 ”

    陸渙聽著姜輕雨的訴說,也是不由微微一嘆。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中間突生那麼多變故,自己是不是便會和姜輕雨在一起。要是那般的話,二人如今又是怎樣的。想不通,猜不透。人生便是這樣,總會在依稀能夠看到結果時,驀然變化,然後全然不同。

    此時只見姜輕雨慢慢的站了起來,手中閃過一道微微的青光,就只見一支玉笛握在那白皙的手裡。

    低頭看著玉笛,姜輕雨的面上竟然是多了一絲嫣紅色彩,身上冷傲的氣息早已經慢慢變淡,柔和了許多。姜輕雨道:“當年你一回來,我在那寒潭邊上見到你,心中歡喜,便信口編了個曲子出來。當年所言,此曲只能夠為你一人而奏,雖然已過數百年,但所幸並沒有忘了。”

    話音漸漸地低了下去,笛聲卻是慢慢的悠揚了起來。只見姜輕雨十指苔生,淡淡青光圍繞著玉笛閃耀,如泣如訴著百年來無盡的思念,無盡的疑問,無盡的情懷,還有無盡的矛盾。

    這曲子陸渙也是從來沒有忘記過,此時聽聞,雖然音律依舊,但是卻多了一些滄桑,一些寥落。陸渙聽著聽著,悠悠發出一聲長嘆。這些年來,經歷了太多,心境變了,這曲子卻是也跟著變了。

    笛聲嗚咽徘徊,清冷無比,低迴婉轉,已然沒有了笛子該有的悠揚。配著這寒山夜色,更顯得曠蕩蒼涼。

    不知過了多久,笛聲慢慢的停了,遠山迴響,似是一聲聲無奈的長嘆。而後,那回音也是漸漸地低了下去,消散在群山之間。

    緩緩收了玉笛,姜輕雨身上的冷傲氣息卻是又慢慢的回來了,聲音也是慢慢的變淡道:“本來流鶯姐姐是來親自接你的,但是隱宮發生巨變,朝暮天宮與仙界聯軍攻來,她只能回去對戰了。”

    陸渙還兀自沉浸在這笛聲中,此時聽聞姜輕雨的話,卻是瞬間便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到了眼下。陸渙不由心中一陣苦笑,暗道:“這回憶終歸還是回憶,唯一轉念,已然回到了現實之中。”

    隨後,陸渙便道:“我從殞仙潭出來時,遇見了無名宮主的弟子,詢問之下才知道八州已經陷落,萬民淪為奴隸。但所幸李大哥等人被人救走,眼下我便要去尋到他們,然後一起再將八州奪回來。”

    姜輕雨點點頭道:“此事我也聽說了,只是那朝暮天宮實力強大,這般冒然行事,恐怕於事無補。不如我們先去幫助隱宮,然後再藉助隱宮的力量,這樣或許能夠成事。 ”

    陸渙聞言苦笑道:“我又何嘗不是這般想法,只是我這記憶便是流鶯封印,至今還不知道她是敵是友,怎能夠冒然行動?”

    見到姜輕雨面露疑問之色,陸渙知道姜輕雨不知這些事情,當下便又將自己是如何被無名宮主打傷,又是如何被流鶯封印記憶說了一遍。姜輕雨聞言,心中驀地一動,再看陸渙卻是毫無察覺,不由微微一聲暗嘆,心道:“便是人家這般對你,你卻是看不出來麼?”

    隨後姜輕雨便道:“我想流鶯封印你的記憶,自然是有她的原因。不過既然她救了你,還這般幫助你提升修為,可見其並沒有惡意。與其這般以卵擊石的去進攻八州,還不如賭上一賭。要是賭對了,那我們便有一大幫手,若是錯了,大不了我們再去拼死一搏。”

    陸渙聽到姜輕雨所言,微微一沉吟,心道這卻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要是讓自己就這樣去八州,也是勢單力薄。一念至此,陸渙便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速速動身。只是,你先去隱宮與流鶯會和,我還是要去八州一探。”

    看見姜輕雨面露一絲疑問,陸渙又道:“我此去,一是打探李大哥他們的消息,二來還有一件事非辦不可。”

    聽見陸渙這般說話,姜輕雨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芒,似乎是知道陸渙所為何事一樣。深深看了陸渙一眼,姜輕雨點頭道:“那,我走了。你也小心。”說著便輕喝一聲,向著遠處飛去。

    無論怎樣走,都是要路過隱宮的,陸渙只見姜輕雨勢子甚急,似乎並沒有與陸渙同行之意。陸渙看著姜輕雨背影,不由微微一搖頭,不再去管其他。

    此時天已然微微亮了,繁星也是漸漸地黯淡了下去。陸渙站起身,對著遠處的五行獸喊道:“獸兄,我們走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1:51
第三十四章崆峒散人

    八州大陸,乾州通天山脈。

    山頂通往上界的大門已被重新修葺,上面赫然寫著“巫神宮”三個大字,只見那字上閃著淡淡的青光,一陣陣的靈力波動蕩漾開來,更顯得莊嚴脫俗。

    門前早已站滿了巫族之人,統一的紫發看起來彷如飄帶一直蔓延到山腰處,山勢已然經過改造,只有一條通路可以直上,山腳下,站著四五名巫族修士,每人手中拿著一塊玉簡,不知在做什麼?

    這時,就听見其中一人凝視了一眼手中的玉簡,然後搖頭道:“這第一波迎客的差事實在不好,過了半天,人來往無數,但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撈到,再看那山腰的,山頂的,誰不是手中儲物玉簡滿滿噹噹,難怪當時沒有人願意來山下呢?”

    此人發完牢騷,還不忘向著地面吐口口水,然後狠狠的在上面踩了一腳,旁邊一人見狀,不由笑道:“胡老大,你就知足吧!好在我們也算是見了一場世面,知道還有這麼多的大能之士,莫說人家山頂,就是山腰上也是紫巫大圓滿的境界,其實你我能夠比的!”

    那胡老大聞言,滿臉的不忿之色,還待要說,就听見那人急忙道:“快看,前面好像來人了!”

    胡老大連忙看去,只見遠遠地天際飛來一架巨大金輦,由八隻奇異兇禽牽著,向此地急速趕來,不過片刻,那金輦已然落在山腳之下。

    胡老大與那人看去,只見金輦雖然豪華,但卻並沒有像別人一般侍衛隨從,這座金輦旁邊除了那幾隻兇禽之外,再無他人,二人正看著,就只見金輦中陡地飛出一道青光,懸浮在那胡老大的面前,與此同時,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道:“老夫崆峒散人,這是那請諫,你們看看!”

    胡老大馬上堆出一副笑臉,道:“久聞崆峒散人前輩逍遙自在,修為高深,不屑與他人為伍,今日得睹尊榮,實在是小的榮幸,這玉簡看與不看卻是沒那般緊要了,畢竟世間又有何人敢冒名前輩尊諱!”雖然嘴上這般說,胡老大還是急速的將那玉簡一掃,確定無誤方才還給那崆峒散人。

    崆峒散人雖然沒有出來,但生受了一記馬屁之後,心怀大暢,驀地爆發出一陣大笑,那笑聲經久不絕,可謂是響如驚雷,胡老大等人聽聞此笑聲,面色隱隱發白,但還是保持著那阿諛的笑容。

    這時,就听見那崆峒散人笑道:“你這小子雖然是來自巫族,但料想這段時日也是將軒轅界的大能們一一了解了一番,你有這般苦心,而且又偏生如此會說話,想來這幾日應該收穫不小吧!”

    胡老大聞言,不由心中暗暗一喜,這幾日凡是來此之人,都是對自己幾人視若無物,不肯多說一言。雖然胡老大這番言語已經說了不下千道,但看來也只有今日奏效了,此時就見胡老大面上露出一絲苦笑,對著崆峒散人道:“前輩有所不知,小的幾人因為修為低下,向來沒有人看得起,連一句話都不多說,誰會給我們賞賜!”

    崆峒散人笑道:“既如此,那老夫說不得便要給你們一點好東西了!”

    聽到崆峒散人此語,不僅是胡老大,身後幾人也是瞬間來了精神,眼中皆是閃過一絲貪婪的光彩,忍不住紛紛上前幾步。

    只見那金輦猛然間晃動了起來,其中也是傳來一陣陣喘息與嬌吟,胡老大等人見狀不由面面相覷,暗道這金輦中原來不止崆峒散人一人,竟然是還有一名女子,傳說崆峒散人極好女色,又精擅採補之術,此時看來果然不假,竟是白日宣淫,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做起那苟且之事。

    但是崆峒散人兇名在外,胡老大等人也是不敢妄言,唯有躬身陪著笑臉,等待著崆峒散人“辦完正事”。

    不知過了多久,就听見那金輦中喘息呻吟漸漸地低了,金輦也是不再晃動,隨後,就听見崆峒老祖低喝一聲,那金輦中的女子也是陡然間一聲慘叫,便即沒有了聲響。

    胡老大等人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想到又一名女子被崆峒散人這樣糟踐,也是心中頗不是滋味,只恨自己沒有和崆峒散人一般的修為,也來做一做崆峒散人所喜好的妙事。

    這時,崆峒散人的聲音傳出來道:“老夫來時碰見震州一名女修,竟然是水靈之體,這滋味果然是不同凡響。雖然那水靈已然被老夫吸乾,這女子也是氣絕,不過留給你們瀉瀉火,也算不錯!”

    隨著崆峒散人的話音,就只見一俱全身**的女屍自輦中飛出,落在胡老大等人腳下,胡老大幾人等了半天,卻是等到這麼一個賞賜,不由心中大是氣憤,但崆峒散人就在身前,胡老大也只能將滿腔怨毒壓下,抱拳道:“小的謝前輩賞賜!”

    崆峒散人道:“莫要說謝,你們先試試合不合口味,老夫自己不僅喜歡干那事,也是喜歡看別人干那事!”

    胡老大幾人望著身前女屍,卻是誰也不敢動一下,褻瀆屍體大干天和,若沒有強大的修為,壽命會驟然縮短,況且胡老大幾人雖然色,但還是沒有到這般地步。

    看見幾人不動,崆峒三人驀地冷哼一聲道:“怎的,可是嫌老夫用過了,你們吃了虧!”

    這一聲蘊含靈力,直震得胡老大幾人頭暈眼花,胡老大急忙恭聲道:“前輩賞賜,小的們感激還來不及,怎會嫌棄,只是”話音到此停住,卻是胡老大一時情急,險些便說出了心中所想。

    崆峒散人冷聲道:“只是什麼?”

    “只是此地我們兄弟幾人,實在不知道誰先誰後,這才一時沒有動!”好在胡老大頗有一些急智,急忙回答道。

    “哈哈哈!”崆峒散人笑道:“卻原來是為這事,倒是老夫錯怪你們了,既然你們在先後上難以決斷,不若老夫提個建議如何!”

    胡老大見到崆峒散人似乎不逼迫自己幾人了,便急忙賠笑道:“前輩所言,定然是萬全之策,小的們自是洗耳恭聽!”

    崆峒散人似乎並不急著上山了,而是笑道:“不錯,算你小子有見識,這確然是個妙法,你們總共五個人,便一起上好了,老夫告訴你,這女子身上妙處多多,有些地方雖然不常用,但偶爾一試也是舒爽的緊,快來快來,快讓老夫看看!”

    胡老大幾人皆是不由面色大變,看著身前的女子,沉吟片刻,便猛然一咬牙,忍著屈辱,齊齊撲上。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幾人已然起身,而那女屍早已經污穢不堪,不成人形,崆峒散人見狀,笑道:“果然奇觀,果然壯觀,你們幾人大有前途,大有前途!”說著也是不再管眾人,一聲高喝,那八隻兇禽尖叫幾聲,便撲閃著翅膀,帶著金輦向山頂飛去。

    胡老大幾人見到金輦離開,終於是忍不住,猛的俯下身子,劇烈的嘔吐起來,情狀之慘,讓人驚懼。

    此時卻說崆峒散人在金輦中禦空而飛,想到方才自己所見,又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暗道自己果然是此道中人,那些奇特的法門光是看看都是一種享受,此番回去一定要找上幾個女子一試究竟。

    崆峒散人正想著,就只覺金輦陡然間一震,停在了半空,崆峒散人急忙拉開簾子向外看去,只見八隻兇禽尖嘯著,凶狠的望向前方。

    崆峒散人順著兇禽的目光看去,只見前方虛空立著一人,此人一身白衣,看來甚是年輕,但是一身修為卻是隱隱約約看不真切,應當不下於自己,而這人身邊還有一隻奇特至極的凶獸,仔細辨認之下,崆峒散人不由驚呼失聲道:“這是,五行獸,!”

    那攔住去路的男子聞言,不由輕咦一聲,道:“你倒是好眼光!”

    崆峒散人望著此人,眼神驚疑不定,他這八隻兇禽皆是罕見凶獸,若是尋常之人,定然早已經將那人衝殺,但此刻八隻兇禽卻都是一動不動,顯然也是忌憚此人的修為。

    崆峒散人微一沉吟,便道:“這位道友請了,不知道友攔住在下的架座,所為何事!”

    那男子淡淡道:“聽說你是去參加那無名宮主與巫族聖女的慶典的!”

    崆峒散人不知眼前此人所問何意,便點頭道:“不錯,眼下已然在這通天山上,莫非道友也是去參加慶典的!”

    白衣男子聞言,微微一笑,道:“不錯,正是!”

    崆峒散人聽罷,倒是放心了很多,莫說此人他不認識,就算是有深仇,但看在無名宮主的面子上,應該不會在此地為難自己,當下崆峒散人便笑道:“如此甚好,不知道友可願與老夫同架前往!”

    白衣男子笑道:“你這金輦我自是要坐的,但是只能是我一人!”

    崆峒散人聞言,聲音微微轉冷道:“道友這是何意!”

    白衣男子驀地張揚大笑,而後看著崆峒散人,目光如電,冷冷道:“我的意思就是要你死,然後替你去參加慶典!”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1:52
第三十五章截殺奸惡

    崆峒散人聞言頓時大怒,就算是看不透眼前之人的修為,也是不再顧忌。畢竟自己也算是修真界有名之人,要是再忍氣吞聲,日後讓人知道,這一世名號也算是完了。

    只見崆峒散人驀地衝出金輦,立在白衣男子對面,冷聲道:“老夫邀你同行,不過是看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實乃晚輩中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不忍為難與你。莫要以為老夫就怕了你,你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那白衣男子聞言,冷笑道:“可造之材?你恐怕是在說那山腳下幾人吧。而且以我看,你的修為恐還不及我,若是同宗同門,怕是還得稱我一聲師兄,又怎敢妄稱長輩?”

    崆峒散人聽聞眼前之人說自己修為不濟,倒是不由心中一震,盯著男子眼光閃爍,暗道:“他說我修為不如他,這麼說倒是他能夠看透我的修為?不知是真還是在誆騙。不過看他身邊竟然有五行靈獸,這樣看來,不像是一般修士,應該是某大門派或者不世出的大家族的子弟。”

    崆峒散人驚疑不定,正在想著,就听見那男子又是道:“怎的,你可準備好了沒有?”

    崆峒散人 由一愣,奇道:“準備什麼?”

    男子笑道:“自然是準備受死,你以為還要準備什麼?”

    崆峒散人向來在修真界橫行慣了,哪受到過這般羞辱,一時間只覺得滿心氣憤,憋悶的讓自己難受。當下也是不再管男子修為是不是真的比自己高,也不再去想男子的身份。就算是對方修為高於自己,自己雖不敵,但走脫卻是沒有問題的。屆時只要到了上界,自己遠來是客,這男子麵對朝暮天宮,定然也是不能亂來。若是自己殺了這小子,自然更好,就算是其背後的勢力尋來,自己也是有說法。

    一念至此,就只見崆峒散人冷道:“既然如此,那就莫要怪老夫辣手了。”說著就只見崆峒散人身子在虛空中猛然間向前移動數丈,整個衣袍也是被獵獵鼓起,手中閃過一道淡黃色的光芒,一把巨大的剪刀出現在其手中。

    隨後,就只見崆峒散人盯著男子,嘿聲道:“老夫這合歡剪向來只剪女子,今日卻是說不得要破例了。”

    而再看那男子還未動,其身邊五行獸已然一躍上前,怒視著那崆峒散人,頭頂五根尖角依次發亮。男子見狀,不由笑道:“獸兄,眼前這老畜生,我一人對付足以。他雖然強,但比起那饕餮來,也是不足,又有何懼?”

    五行獸見狀,便慢慢地退後了許多,到了男子身後,傳音道:“小子,此人處處透著詭異,其身上更是無時無刻不外露迷幻的氣息,你要小心,莫要著了道兒。”

    男子傳音笑道:“你我自殞仙潭一路殺出,難道還對我不放心麼?”

    五行獸聞言一愣,旋即暗道:“不錯,這小子修為精進快極,而且悟性奇高,倒也是不需要我的幫忙。”雖然心中這樣想,但還是隱隱替男子擔心,靈獸護主天性使然,這倒也不是沒有信心的緣故。

    崆峒散人見到眼前之人這般囂張,竟然出口辱罵,心中更是憤怒,寒聲道:“小子好膽,你且報上名來,老夫手下不殺無名之人!”

    男子聞言,看了崆峒散人一眼,哂笑道:“你怕是想听聽我的名號,若是陌生,心中顧忌會少上許多吧?要不怎不見你不問問之前那女子的名字呢?”

    崆峒散人正是此意,雖然心中想著要將這男子碎屍萬段,但還是有些擔心其背後的勢力。此時見到對方點破,崆峒散人不由惱羞成怒,道:“那些女子玩玩便罷,算是人麼?小子太過猖狂,老夫闖蕩修真界數百年,何曾怕過誰來?你莫非是懼怕自己死後,老夫滅你滿門,才不敢將你賤名說出?”

    男子聞言,心中也是大怒。本來之前看到崆峒散人殘害女子,心中便起了殺意,此時再見到這崆峒散人這般,怎的不怒?當下冷聲道:“那你聽好了,我名陸渙!”

    “陸渙?”崆峒散人聽到這名字不覺心中微微有些熟悉,隨即便驚聲道:“啊,你便是那逃走的八州仙尊陸渙?老夫當是誰,卻原來是你,那好得很,今日老夫殺了你,也算是能給無名宮主送上一份大禮了!”

    既然知道眼前之人是陸渙,崆峒散人心中便不再擔憂。陸渙之名他自然聽過,知道其修為不過若存期。就算是幾月不見,這陸渙又怎可能修為急速提升,此時自己看不透其修為,定然是用了什麼法子隱藏了自己的修為。

    一念至此,崆峒散人不再猶豫,喝道:“既然你送上門來,那便受死吧!”說著只見其手中合歡剪陡然間射出兩道交叉光芒,正如一把剪刀一般,向著陸渙剪去。

    陸渙見狀,手中也是黑光一閃,魔劍在握。對準那光芒一劍揮出,一股凜冽颶風呼嘯而出,瞬間就將那光芒絞碎。

    崆峒散人見到如此,心中不由一驚,暗道這小子卻也是有些手段,方才那一擊自己用上了天命中期的實力,沒想到被對方輕易打破。崆峒散人只道是陸渙**有過人之處,又怎會料到其早已經到了九難境界。

    隨後崆峒散人不再多說,又是接連數道攻擊打向陸渙,豈料盡數被陸渙接住,二人倒是一時成了僵持局面。只是崆峒散人未曾注意,陸渙接住自己的攻擊,只用單手,腳下也是一動未動。

    見到此時時間已然不早,崆峒散人急於參加慶典,也不想再與陸渙糾纏。當下便道:“沒想到你小子也還有些能耐,那便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的絕技,能夠死在老夫絕技之下,你倒也不冤。”

    陸渙聞言淡淡一笑,道:“哦?那我倒要試試看了,看你這絕技絕到什麼地方,可是連那子孫後代也是絕了?”

    崆峒散人頓時面色怒意盡顯,隱隱還有這癲狂之色,這句話正好戳到了他的痛處。崆峒散人殘害女子,大煉爐鼎,有違天和。故而雖然實力強大,但卻從來沒有過子嗣。久而久之,更是心中扭曲,凡是見到自己認識之人生有後代,便將人家滿門殺掉。

    此時聽見陸渙這般說話,崆峒散人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你找死,可別怪老夫了。老夫定然要將你魂魄留下,讓你轉世投胎,世世代代殺你!”

    說著,就只見崆峒散人手中合歡剪猛然間揚起,大喝一聲道:“天魔欲女陣!”

    隨著崆峒散人的話音,陸渙頓時覺得天昏地暗,眼前陡然出現了一個個幻影,赫然都是那被崆峒散人yin辱過的女子魂魄所化。陸渙定睛看去,只見其中年紀最小的竟然還不滿三歲,不由心中驚怒無比。

    就在這時,那些魂魄又是發出各種聲音來。有呻吟的,有哭喊的,有辱罵的,還有嘶聲尖叫的,不一而足。崆峒散人笑道:“老夫一生禦女無數,這些聲音各有不同,凡是有人有幸聽過之後,都是承受不住,心脈爆裂而死。”聲音中透出濃濃的自豪,笑聲猶如夜梟一般。

    陸渙早已是心中大怒,這天魔陣雖然也算是強大,但是陸渙已然修為比崆峒散人高出不少,而且也經過那殞仙潭無數的幻境,自然不會懼於這小小天魔陣。

    只見陸渙手中魔劍高舉,喝道:“今日不殺你,實在天理難容!五行本源,烈焰焚天!”

    隨著陸渙的話語,就只見整個天地間驀地一片艷紅,四處都是噴出滾滾烈焰。那天魔陣便是在這滾滾烈焰中消散殆盡。

    崆峒散人看著陸渙,眼中露出深深的驚駭,喃喃道:“這麼可能?不可能,你才修煉多少年,怎麼能夠領會五行本源?就算是有五行獸助陣,也不可能??? ???啊!”

    只聽見崆峒散人話音未落,就驀地爆發出一聲慘叫,無數烈焰湧向崆峒散人,不過瞬間其便已經化為飛灰,魂飛魄散。

    隨後,陸渙落在那八隻兇禽身前,八隻兇禽露出驚懼的目光。陸渙冷聲道:“你們要是不想死,那便現出靈魂印記來!”

    雖然極不情願,但是迫於陸渙的威壓,唯有祭出一滴鮮血,落在陸渙的掌心。見到八隻兇禽已然投誠,陸渙便不再多言,身上陡然間騰起了絲絲白霧,將自己包裹住。

    片刻後,白霧散盡,只見其中陸渙已然變換了容貌,赫然便是崆峒散人。陸渙見狀,不由笑道:“獸兄,這五行幻化術果然非同尋常,確實不是那一般的障眼法可以比擬。”

    陸渙正說著,就只聽遠遠地傳來一個聲音道:“前方可是崆峒前輩?”隨著那話音,只見一行人急速飛來。

    陸渙知道定然是方才那天地異象引起了山頂之人的注意,當下便道:“老夫正是崆峒散人,方才見到一隻五行獸,費了些力氣方才將其擒下。”

    來人已然落在陸渙身前,看到陸渙身前裝的萎靡不振的五行獸時,急忙抱拳奉承道:“前輩果然好手段,好運氣,這五行獸都是天地異獸,我等凡夫俗子卻是見都不曾見過。今日這五行獸出現於此,恰好又被前輩所擒,果然是好兆頭,恭喜前輩,賀喜前輩。”

    陸渙看到眼前眾人都是一般姿態,不由心中煩躁,但既然扮作是崆峒散人,卻又是不能夠表露出來。當下哈哈一笑,似是甚為享受這些阿諛之言,然後道:“哪裡哪裡,老夫只是運氣好而已。好了,我們快快上界,老夫可是等不及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1:53
第三十六章界山夜談(1)

    八州上界,山河宗。

    此時的山河宗早已不復幾個月前的樣子,原本許多輝煌的大殿盡數被拆掉,只留下當中一座巍峨的宮殿,方圓數十里皆是被一圈高牆圍了起來,變成了一處巨大的空地廣場,唯有正對著宮殿,留有一座聳立的門戶,整個格局倒頗像是凡人國度中的城池。

    宮殿前的空地上早已經聚滿了修士,其中不乏大能,有的是舉派全來,而有的卻是孤身一人,但盡皆是實力強大,靈力波動一時間縱橫九霄,久久不絕。

    而那宮殿之上,門戶大開,其中正坐一人,正是無名宮主,巫族聖女江悠悠也是坐在無名宮主身側,面帶微笑,只是那雙眸子中的滋味,卻是旁人難以琢磨。

    大殿之上所立之人更是修為驚天,多數都是在天命境界,或者是若存大圓滿,這些人雖然修為強大,但多數卻並不被人所認識,看來此次整個修真界的格局發生了大的變更,一些不世出的人物都是來到了此處,賣給無名宮主一份面子,畢竟無名宮主的修為,已然可算是天下第一了。

    這時,就听見無名宮主笑道:“諸位道友遠道而來,今日可盡情在這上界觀賞遊玩一番,明日正午開始慶典,而諸位的下榻之處,自有我宮中還有巫族弟子安排!”

    話音方落,就听見一位老者抱拳道:“早聽聞朝暮天宮實力強大,而無名宮主更是一表人才,老朽久居深山,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今宮主能和巫族聯姻,更是天賜良緣,開我修真界與巫族未有之先河,定然傳為一段佳話!”

    聽聞這老者如此說,眾人都是紛紛附和,此起彼伏,只從殿中傳到殿外,再從殿外回到殿內,最後直如濤濤浪潮一般。

    江悠悠見狀,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淡淡的鄙夷,心道:“父王當年所言果然不錯,要是當時我巫族有通天的實力,以這些人的德行,恐怕也會如今日一般,誓死投誠了!”

    想著想著,卻又是想到當年巫族實力也是大於八州,但為何卻是敗了,便是因為那人麼,要說這世上還有真正的不屈鐵骨的話,怕也就只有那人了

    。

    而此時再看江悠悠身旁的無名宮主,似乎是對於眾人的奉承極為受用,此時赫然有些飄飄然起來,望著大殿上之人,無名宮主面上帶笑,正要說話,忽然卻是面色一變,望向殿門之外,隨後更是直接站起,帶著江悠悠向著外面行去。

    眾人見狀,不由心中大奇,這無名宮主怎的突然就起來,向外走去,看這樣子,似乎是要迎接人,只是他們自己來的時候都沒有享受到這般待遇,不知道要迎接的人是如何重要,竟然會讓無名宮主親自迎出,一念至此,眾人也都是紛紛跟在無名宮主身後,想去看個究竟。

    殿外眾人看到無名宮主走了出來,不由紛紛側身,讓出一條通道,正對著那大門,此時通過這人中通道看去,只見大門之外虛空懸浮著一座極大地金輦,眾人看見金輦上的八隻兇禽,都是不由吸了一口氣,心中皆是暗道:“不知此人是誰,好大的手筆,竟然是同巢而生的八隻魔鷹架輦!”

    而無名宮主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大步向著前方行去,方才他在殿中之時,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此刻迎了出來,那氣息更是越發的強大了,無名宮主自然便能夠斷定來人不俗,恐怕是除了自己之外,修為最高的了,心中不由起了結交之意。

    只見無名宮主一行快要靠近那大門之時,便停了下來,無名宮主對著那金輦一抱拳道:“不知是何方道友駕臨,無名不勝榮幸,還請隨本宮一起入殿上座!”

    無名宮主身後眾人聞言都是面色一變,看來這人確實實力強大,竟然連無名宮主都是這般看重,只是他們多數修為不夠,也是感受不到那金輦中透出的強大氣勢來。

    只見金輦簾子慢慢揭開,從中行出一個老者,正是陸渙所喬裝的那崆峒散人,陸渙落下來後,只見那簾子又是一動,卻是出來一隻模樣甚為古怪的凶獸,一身鱗甲,頭頂竟然有五根尖角,正是五行獸。

    在場之人多數也是隨身帶著靈獸,那些靈獸見狀,便是嘶吼聲不絕,似乎對陸渙身邊的五行獸充滿了敵意,只見五行獸頭頂光芒一閃,猛然間一聲嘶鳴,靈力波動急速散射開去,瞬間便將那無數的靈獸震傷,嘴角流出絲絲的鮮血,再也不敢放肆了。

    無名宮主初一見到陸渙,不由一愣,此時再看其身邊靈獸,更是眼中精光大閃,朗聲笑道:“原來是崆峒道友,道友數月不見,修為竟然精進如斯,已然破入九難境界,實在可喜可賀,只是道友今日可是來的晚了

    !”

    陸渙笑道:“本來老夫早已經來了,只是不想在山下竟然看見一隻五行獸,便花費了一番氣力,將其擒住!”

    眾人目光也是早已經註意到了陸渙身邊的五行獸,許多見多識廣之人也是認了出來,此時聽見陸渙這般說,都是心中暗道好運氣,而無名宮主見狀,也是不由笑道:“道友果然好運氣,好手段,本宮佩服!”

    陸渙見到自己依舊是看不透無名宮主的修為,不有暗道:“幾月不見,這廝倒也是實力大進,看來已然進入假生境界了!”隨即又是看到無名宮主看自己的五行獸時,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陸渙心中更是冷哼一聲。

    這時,就听見無名宮主又道:“崆峒道友,當日你我匆匆一見,數月不見,甚為想念,來來來,今日你我定然要大醉一場!”

    陸渙也是笑道:“如此甚好,宮主所願,亦是老夫所願,請!”

    無名宮主也是道一聲請,引著陸渙向大殿中行去,眾人中也是有許多認識崆峒散人的,原來都是修為高於崆峒散人,對其作為甚為不屑,豈料今日見到人家修為比自己高出數倍不止,也都是沒了脾氣,紛紛跟隨著無名宮主與陸渙,向回走去,江悠悠自第一眼看見崆峒散人,就是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只是在想著什麼?見到眾人都是向著大殿中行去,也唯有壓下思緒,與眾人一起進入殿內。

    進的大殿,眾人分別落座,只是陸渙卻是沒有和眾人坐在一起,而是被無名宮主拉在身側坐下,招攬之意甚為明顯,眾人正在心中暗暗揣度,就听見無名宮主笑道:“觀我修真界多年來未有能夠出現九難境界之上的人物,縱是仙界也是寥寥無幾,唯有幾名仙君仙尊而已,如今不僅本宮僥倖突破了九難,進入假生境界,而今日崆峒道友也是破入九難,實在是我修真界前古未有之大事!”

    說著,只見無名宮主環視一眼眾人,眾人皆是紛紛點頭稱是,無名宮主看著陸渙,又道:“像道友這般人物,若是一直埋沒在山林之中,實在是天地之大憾,正好我朝暮天宮副宮主之位一直缺著,不知道友可有興趣!”

    眾人聽見無名宮主竟然是這般厚待崆峒散人,都是心中大為艷羨,要知這副宮主之位可算是朝暮天宮的首腦之位了,除了無名宮主,便是這副宮主最大,且副宮主又是不像宮主那般多事,可以說有些地方比宮主還要好的多

    。

    陸渙卻是心中暗道:“你這廝倒是好打算,如此一來,你朝暮天宮依舊是實力最強,確實可以一統修真界了!”

    陸渙正在思索,眼中露出陣陣神光,江悠悠看見陸渙眼中的光芒,面色陡地慘白,滿眼難以置信的神情,好在此時眾人都是注意著陸渙,倒是沒有人在意江悠悠。

    此時,無名宮主傳音道:“道友莫要再想了,此事不瞞道友,對我天宮是件大好事,而對於道友也是無害,道友怎能拒絕!”

    陸渙隨即一想,以崆峒散人的性子,恐怕是早就答應了,自己這般遲疑,恐怕會招致猜疑,當下也是傳音道:“那老夫就謝過宮主好意了!”

    無名宮主聞言,心中大喜,傳音道:“道友莫要說謝,你要是真謝,倒不若將那五行獸讓給我算了!”雖然話語中玩笑之意甚濃,但也是表達了無名宮主對於得到五行獸的渴切。

    陸渙裝作為難的樣子,傳音道:“宮主有所不知,老夫萎了折服五行獸,與其簽下了血契,所以實在是難以將其轉手!”

    無名宮主知道靈獸契約中的血契,只要血契一解,靈獸必死,當下便笑道:“道友莫要在意,本宮不過是玩笑而已!”

    說罷,就只見無名宮主長身而起,對著眾人道:“諸位,從今日起,崆峒道友便是我天宮副宮主!”

    此話一出,眾人也是不再想其他,紛紛抱拳道:“恭喜宮主,賀喜副宮主!”

    無名宮主見狀,微微擺手停下眾人的賀聲,對著陸渙道:“來來來,崆峒道友,切讓本宮給你介紹諸位認識!”

    說著便指著身邊江悠悠道: “想必道友已然知道,這便是我天宮未來的女主,巫族聖女江悠悠!”

    陸渙看著江悠悠,心中掠過一絲苦澀,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抱拳道:“見過聖女!”

    陸渙話音方落,就听見江悠悠傳音道:“要是不 讓我揭穿你,今夜三更,魂界界山處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1:55
第三十七章界山夜談(2)

    夜色漸漸地濃了,一輪圓月當空,將大地鍍上了一層銀裝,星光璀璨,夜風清冷,整個天地間一片曠闊,自從上界一統之後,這日月星辰,春夏秋冬都不再殘缺,運轉變換也是鮮明了許多。

    當年的魂界界山處,一面石碑傲然聳立。雖然不過數年時間,但是石碑身上也是早已經掛滿了歲月的傷痕,石碑正面“衛我山河,雖死猶榮”八個字依稀可見,鐵鉤銀劃,筆跡中滿是戰意與殺氣。

    清風,皓月,古碑,在月色下顯得是那般蒼古與寂寥。

    此時,陸渙站在那石碑之下,望著上面自己的筆跡,久久不語,當年對抗巫族,此地算是首戰,當時一戰甚為激烈,數千修士盡數埋骨於此,只是如今,能夠被人們所記住的,早已沒有了那些名字,也沒有了那森森的白骨,只剩下這一面久經吹打的石碑。

    陸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對著石碑一躬,道:“諸位道友們,你們用鮮血換來上界短暫的太平,沒想到如今卻是八州又易其主,陸渙實在愧對諸位,不過諸位還請放心,陸渙定當將八州奪回,以慰諸位在天之靈!”

    陸渙話音方落,就听見身後一個聲音冷冷道:“這些人也恁的好笑,當年那般舍生忘死,豈料八州還是會落入別人之手,平白的浪費了生命”

    冷冷的聲音帶著絲絲清甜,陸渙知道是江悠悠來了,然而此時江悠悠的話語,卻是觸及了陸渙真正的逆鱗,只見她話還沒有說完,陸渙背對著她陡然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直直將江悠悠推後了數丈之遠。

    而後,就听見陸渙的聲音道:“我堂堂八州修士,可死,可敗,但絕不可辱,他們以自身微薄的實力對抗強敵,明知必死卻義無反顧,這種精神,不是你巫族所能夠擁有,所能夠理解,你也不配在此說三道四!”

    “你!”陸渙這番話可以說是嚴厲至極,也是不客氣至極,江悠悠被陸渙這一番話駁斥的面色時紅時白,恨恨的看著陸渙卻是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她看著陸渙背對自己,看著四周天地靈力因陸渙而產生的劇烈波動,知道恐怕陸渙是真的氣極,自二人相識以來,江悠悠從來沒有見過陸渙這般的憤怒過,怔怔的站在原地,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陸渙卻是再也沒有理會江悠悠,靜靜地看著那石碑,許久之後,只見陸渙身上的氣息方才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四周的靈力波動也是慢慢的消散了。

    這時,就听見陸渙淡淡道:“不知聖女叫在下來,所謂何事!”

    江悠悠看著陸渙的背影,緊咬下唇,眼中含淚,說不出話來,陸渙此時雖然話音中不帶怒意,但也是沒有絲毫情緒蘊含其中,話音冷淡直如路人一般。雖然按理說,巫王是因為陸渙而死,江悠悠與陸渙之仇不共戴天,但其對於陸渙的感情卻是那般迷茫,恨有,愛亦有。

    慢慢的深吸一口氣,江悠悠才道:“你,可敢轉過來,看著我說話!”

    陸渙肩頭微不可察的一顫,聲音卻是依舊平淡的沒有意思感情,道:“不必了,如今我身份是朝暮天宮的副宮主,為避免人的猜忌,還是這樣說話比較好!”

    江悠悠兩顆清淚慢慢的滑下臉頰,冷道:“我要是告訴眾人你真實的身份,你以為還會有人當你為副宮主麼!”

    聞聽此言,陸渙倒是沉默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陸渙才有說道:“你要說的話,早就說了,也不必來此與我見面了!”

    江悠悠面色複雜,看著陸渙的背影,狠狠道:“因為我要親手殺了你,為我父王,為我族人報仇,要是讓你就那般痛快的死了,豈非太便宜你了!”

    陸渙聞言,不由發出一聲長嘆,眼中閃過難明的色彩,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二人之間一時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悠悠看著陸渙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來,心中不由氣苦至極,終於是再也忍不住,淚水傾瀉而出,哽咽道:“你,你就真的不能夠轉過來,看著我說話!”

    聽見江悠悠語帶哭聲,陸渙也是禁不住一陣皺眉,緩緩地轉過了身子,只見此時陸渙雖然還是崆峒散人的那身裝扮,但容貌卻已經恢復了本身的樣子,陸渙看著江悠悠,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二人之間相隔數丈。雖然月光明亮,但互相看去,對方的面上還是有些朦朧,江悠悠慢慢的抬腳,就要向著陸渙行去,只聽見陸渙急忙制止道:“就這樣說吧!站的太近,反而不習慣了!”

    江悠悠淚水流的更多,但是卻還是停住了腳步,道:“你雖然扮的很像,但是眼神卻與當年你喬裝沈千水時候如出一轍,向那崆峒散人脾性,定然是眼帶淫邪之色,而你卻是毫無那般下作的光芒,我又豈有認不出之理!”

    陸渙聽罷江悠悠所言,心中不由一嘆,暗自忖道:“沒想到你倒是這般知我!”

    想到這裡,又是記起當年在軒轅界與江悠悠的過往,又是不覺一聲長嘆,旋即便道:“說罷,你要與我說什麼?”

    江悠悠看著陸渙,看著淚水中那隱約朦朧的影子,就像是自己的心中一般,也不知道對於眼前這個男子,究竟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一時間心中迷惘,卻是沒有說話。

    陸渙看見江悠悠這般神情,對於自己的話語也是不聞不問,不由心中一痛,隨後卻又是想到二人之間的恩怨糾葛,不覺心中大是煩亂,當下不耐煩道:“要是沒有什麼事,那我便先走了!”

    江悠悠正想著,就听見陸渙這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喊道:“陸渙,你不要走!”這一聲嬌膩甜脆,不自覺間女子情態畢露,不禁陸渙聽的一愣,就連江悠悠自己也是回過神來,面上一陣羞赫,好在二人相隔甚遠,又是月色照人,倒是沒有讓陸渙看到江悠悠臉上的羞紅。

    陸渙此時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唯有靜靜地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就看見江悠悠又是慢慢的向著自己行了過來,陸渙嘴唇囁喏幾下,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江悠悠慢慢的靠近,二人終於是面對面站在了一起,陸渙看見眼前的女子一頭銀髮在月色下就彷如仙子一般,只是其面上梨花帶雨,海棠含露,卻是又有了一些凡塵俗世的氣息,竟然是說不出的一種美艷,陸渙急忙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江悠悠見狀,輕聲道:“你就不能看著我麼!”

    聽見江悠悠的話語,陸渙卻是不知怎麼回答,見到陸渙不語,江悠悠又是道:“你不想看,那便罷了,這樣與你說話,卻也是方便,我今日叫你來此,是有些話想要問你!”

    陸渙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道:“你要問什麼?”

    江悠悠輕聲道:“你明知現在整個修真界都在尋找八州餘孽,你又回來做什麼?”

    陸渙冷聲哼道:“餘孽,這八州本是我們的天地,也是我的家,我不回來卻還要去哪裡!”

    江悠悠急聲道:“那你可知道他們是要殺你的!”語聲急迫,卻又是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聽得陸渙不由微一錯愕。

    江悠悠見狀,面色不由一紅,目光垂了下去,卻是不再看陸渙了,只是她低低的聲音傳來道:“你,你莫要想岔了,我只是想要親手殺了你,不想假手他人罷了!”雖然話是這樣說,只是語氣中盡是柔弱,沒有絲毫殺意。

    陸渙心中一嘆,卻也只能夠假裝不覺,而後道:“此番我來,是為了打探李大哥他們的去處,順便看看八州被你們弄得是如何的烏煙瘴氣!”

    江悠悠驀地一抬頭,顫聲道:“只有這些!”

    陸渙淡淡道:“不是這些,你認為還有什麼?”

    江悠悠面色陡然間慘白,狠狠地看了陸渙好一陣子,旋即頹然道: “既然只有這些,那你便快些離去吧!李太白他們當日被人救走,我們也是不知道他們的踪跡!”

    陸渙搖頭道:“謝謝你對我說這些,只是到我離去的時候,我自然會離去,用不著你來說,既然再沒有什麼事,那我便走了!”

    陸渙說完,當即不再停留,轉身就要離開。

    此時,就听見江悠悠又喊道:“陸渙!”

    陸渙身子一頓,也沒有轉頭,道:“何事!”

    江悠悠低聲道:“如果我不是這巫族聖女,就只是當年的少女青青,你會不會”

    陸渙不待江悠悠說完,便擺擺手打斷了她,道:“這世上是沒有什麼如果的,要是那樣的話,你我連認識都不會認識!”

    說罷,陸渙不再停留,腳下升起一道精光,向著遠處疾飛而去,蒼山寒夜,月光清冷,只留下江悠悠一人呆呆的望著陸渙離去的背影,淚水卻是有不自已的流了下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1:56
第三十八章萬魂回血

    陸渙方一回到安排的住處,就看見一名修士正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那修士看見陸渙回來,急忙上前行禮道:“弟子易求登,見過副宮主。”

    陸渙眉頭一皺,不知如此深夜,會有什麼事,當下便道:“你來所為何事?”

    那易求登道:“宮主請副宮主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陸渙心中一動,暗道:“莫不是我的身份被識破了?”一念之下便已然想到了江悠悠。但隨即又一想,卻是不對。先不說自己速度比江悠悠快,此時江悠悠恐怕還在半路。而要是自己身份被揭穿的話,這會而怕早就是被圍困在此了,那還有人來這般好說話。

    雖然是這樣想,陸渙還是心中帶著戒備,問道:“宮主可說是什麼事?”

    易求登搖頭道:“宮主只說此事非常重要,至於是什麼事,這卻不是我們這些低等弟子可以知道的了。”

    陸渙看易求登的面色,知其所言不假,便點頭道:“那你帶路吧。”

    “是!”易求登對著陸渙又是一抱拳,當先向著一處縱身飛去。陸渙緊跟易求登身後,不過片刻,二人便來到一處山腳下。陸渙定睛看去,赫然正是當年那魔界的界山所在。

    只見易求登當先走到一處,手中祭出一道印訣。那印訣微一閃亮,便即落在了山壁某處。隨後,就听見一陣轟隆聲響過,那山壁竟然動了起來,慢慢的露出一道光門。

    陸渙看著光門,感受其中透出陣陣陰森氣息,不由暗道:“這無名宮主卻是將此處闢為一處靈界,不知有何用意。”

    陸渙正想著,就听見易求登道:“副宮主,請您先隨弟子進去,宮主片刻即到。”

    陸渙抬頭看看,此時恰好將到五更,乃是整個上界一日之中最陰之時。心中又是一動,心道此地陰氣甚濃,而那無名宮主又是這時叫自己前來,莫不是有什麼關係?

    想了想卻是沒有頭緒,當下卻也是不再多想,跟著那易求登走入光門。方一進入光門,陸渙便不由身子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憤怒之色,好在此時逍遙心經煉心篇又是運轉了起來,陸渙這才沒有爆發出來。

    陸渙此時與易求登是處身與懸浮在虛空的一座圓台上,向下望去,只見密密麻麻皆是八州修士,其中甚至還有許多山河宗的弟子。陸渙怎麼都沒有想到,此地竟然是一處囚禁八州修士的囚牢。

    在圓台正對的下方,卻是有一座甚為奇異的建築。只見那是一座高塔,但是並無飛簷和門窗,就是一座尖尖的圓錐石柱,上面畫滿了各種奇異的符文。只是在那圓錐之上卻是有著一圈突出,像是一處瞭望台一般。

    陸渙強壓下心中氣憤,指著下方那奇異建築,向易求登問道:“你可知那是何物?有何作用?”

    易求登面上不由露出為難之色,道:“回副宮主,實在不是弟子不回答,只是這牽扯到宮中絕密,弟子說了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陸渙看著易求登面上的為難之色,卻是並不為其所動,畢竟對於這朝暮天宮之人,熟乏好感,此人死活與自己更是沒有絲毫關係。當下,陸渙又是道:“既然老夫為這天宮副宮主,自然有知曉一切的權利,你這般遮遮掩掩,莫非是心中對於老夫的地位有所不滿?”

    那易求登聞言,卻是面色都嚇得變了,急忙跪伏在地,顫聲道:“小的不敢??????”卻是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想到朝暮天宮的種種手段,駭的尿了一褲子。

    陸渙正要說話,就听見一個聲音朗聲道:“崆峒道友莫要生氣,這種狗奴才殺了便是,又何必與其一般計較?”隨著話音,就看見一個身影漸漸在陸渙身邊凝實,正是無名宮主。

    陸渙也是急忙收了怒容,面上表露出恭敬之色,抱拳道:“見過宮主。”

    “哈哈哈。”無名宮主笑著扶起陸渙,道:“道友多禮了,你我日後便不要這些虛禮,就像那好友一般便可。”

    陸渙聽聞,自然知道今日恐怕是這無名宮主來拉攏自己的,當下便恰到好處的裝出一父誠惶誠恐的表情道:“這如何使得?”

    無名宮主佯怒道:“這有何使不得?道友若再這樣,那便是看不起我無名了!”

    陸渙又是推辭一番,做足了姿態後,方才勉強道:“既如此,那在下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無名宮主見到陸渙雖然明面上自稱老夫,但是這私下對自己甚為恭敬,心中也是不由大喜,暗讚這崆峒散人果然是明白人。

    既然要拉攏陸渙,無名宮主自要將工夫下足。此時就只見其看著依舊跪在地上,早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的易求登道:“整個朝暮天宮,除了本宮之外,便數副宮主最大。可以說這朝暮天宮有一半都是副宮主的,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隱瞞於他?”

    那易求登知道今日自己闖了大禍,更是一個勁兒的磕頭道:“小的知錯了,還望宮主手下留情。”

    “哼!”無名宮主純粹是為了對陸渙示好,也是為了立威,冷聲道:“你做下如此錯事,本宮要是都不罰你,那我朝暮天宮還有什麼威嚴可說?”

    說著也是不管易求登的哀求,只見單掌按在易求登的頭頂,一道道白氣滲入易求登頂門之中。慢慢的,就看見一團虛影生生被無名宮主抽了出來,正是那易求登的魂魄。無名宮主看了一眼易求登的魂魄,淡淡道:“今日本宮也不為難與你,便將你的魂魄消散,讓你永世消失在世間。至於你那妻兒,本宮自也會送來與你團聚。”

    隨後,就看見無名宮主猛然間將手掌一攥,那團魂魄便被無名宮主捏的粉碎,而那易求登的屍體,也是被無名宮主一團烈火燒的灰飛煙滅。

    惩治完易求登之后,无名宫主这才转过来看着陆涣,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本宫之所以这般短时间能够提升这么多修为,全是靠着下面的万魂回血阵。而下方那回血台,便是整座大阵的阵基了。”

    陆涣看这无名宫主似是对于方才杀人之事浑不在意,心中也是对其视生命如草芥的举动很是厌恶。再加上此时知道无名宫主竟然是借着残杀八州修士,吸食魂魄来提升修为,更是怒发冲冠。但是此刻却是假装笑道:“宫主赏罚分明,在下佩服。而宫主这阵法,更是震撼古今,算得上是空前绝后了。”

    无名宫主听见陆涣这样说,不由面现得色,猖狂笑道:“那是自然。不过道友也莫急,等着本宫到了假生大圆满之后,剩下的这阵法,便尽数留给你提升修为。到时候我们一统天下修真界,实在是一大快事!”

    陆涣闻言笑笑,又是道:“只是不知宫主今夜叫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无名宫主笑道:“你看看,这一来便发生这么多事,倒是险些将正事忘了。道友有所不知,此地被本宫所囚禁的八州修士,全是阴寒之体,而此时又是至阴之时。本宫叫道友来,是想着道友寒夜清苦,特让道友选上几名女子消受一番。对于道友的修为也是大有帮助的。”

    陆涣闻言,险些百年抑制不住怒火,面上神色也是颇为的不自然。无名宫主见状,急忙笑道:“道友莫要误会,此间女修本宫保证,是没有动过一下,道友可放心。”

    却是无名宫主看见陆涣情状,还以为是怀疑自己将这些女子染指过了的,这才有此一说。

    陆涣此时也是慢慢压下心中怒火,看着无名宫主道:“是不是此间女子我都可以选?”

    无名宫主笑道:“这是自然,不过道友莫要选的多了,一来是道友的身体,二来么,本宫还要练功呢。”

    陸渙看見無名宮主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之意,知道其擔心自己的身體純屬放屁,便不去理會。而是向下看了一眼,發現有十名女子已然是大乘初期,乃是這些修士中修為最高的。當下便隨手將這十名女子提起,道:“那在下就選這幾個丫頭了。”

    無名宮主看著陸渙,面上露出一絲苦笑,道:“道友果然眼力驚人,既然道友真的喜歡,那本宮也只有割愛了。今夜道友可是要真的舒爽了。”

    陸渙聞言,看著那十名女子都是面色萎頓,知道被封了靈力,卻也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當下淡淡一笑,便道:“既然宮主再沒有別的事,那在下這便告辭了。”

    無名宮主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道:“道友這就等不及了麼?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道友快去吧。本宮也要開始練功了。”

    陸渙微一點頭,當下便急速的離開了此地。看著陸渙的背影,無名宮主露出一絲冷笑,心道:“崆峒散人,你雖然修為強大,但這女色卻是你的軟肋,本宮拿捏好這一點,不怕你跑了。”

    無名宮主這般想法,卻是不知道其實陸渙是怕再不離開,恐怕會真的忍不住大怒爆發,那樣可就功虧一簣了。

    等到出來,回頭再看,那山壁已然合實,再也看不到光門的樣子。陸渙望著身邊的十名女子,搖頭微微一嘆,也是不再多說,直接便將十名女子收入內天地中,有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山壁。隨後,便向著自己的住處飛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1:58
第三十九章靈犀未成

    次日正午,陸渙方一出門,就看見門外靜立數百人。見到陸渙出來,其中那帶頭之人急忙抱拳躬身道:“弟子見過副宮主,特奉宮主之命迎接副宮主參加慶典。”

    陸渙聞言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隨即便騰空而起,那數百名弟子見狀,也是急忙跟隨陸渙身後。半空遠望,就只見遠處山河宗方向,天際彩雲朵朵,靈氣隱隱,端的是一片恢宏仙境。

    來到山河宗,就看見此時廣場上已然聚滿了修士。守門弟子見到陸渙,急忙抱拳相迎,其中一人恭聲道:“弟子見過副宮主!副宮主請進!”說著便讓開正門,恭敬地立在一側,卻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陸渙向著大殿行去,見到一路上倒是無數修士都是紛紛上前道賀,對自己恭敬有加,不由心中頗為鄙夷,忖道:“遙想當年軒轅八州的修士一個個都是鐵骨錚錚,只是現在怎的都是這般趨炎附勢起來?”想想也是煩悶,便也不再去想,隨意的與眾人敷衍一番,便步入大殿。

    方一進入大殿,就听見無名宮主朗笑道:“崆峒道友,昨夜過得可好?”聲音中滿是促狹之意,周圍一些大能聞言,又是聯想到崆峒散人的脾性,也是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

    陸渙向著殿上看去,只見與昨日所見並無多大區別,僅僅是佈置上變得更為奢華,而江悠悠此時也是不見。聽到眾人笑聲,陸渙面上裝出一番苦笑道:“實不相瞞,老夫此番來得急,少備了一些東西,所以??????咳咳,昨夜那些女子生嫩的緊,倒是費了老夫好一番工夫。”

    “哈哈哈!”眾人陡然間一陣大笑,無名宮主也是笑道:“沒想到道友也是性情中人,好了,快快入座,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陸渙點點頭,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剛一坐下,就听見識海中傳來一個聲音道:“小子,我昨夜打探了一番,發現好幾處囚禁修士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是甚為隱蔽,據我估計,其中修士大概有三十萬不止。”

    這聲音正是五行獸的,昨日陸渙前去魂界界山時,便讓五行獸去打探消息。一來靈獸山野平原中到處跑跑,也不會惹人猜忌,二來五行獸對於一些隱蔽地方的靈力波動感應比自己強烈,讓其去,也能夠事半功倍。

    “什麼?”饒是陸渙定力驚人,聽聞這個數字,也是不由驚駭異常。要知道當年上界修士也才不過十萬,雖然這些年來下界也是有修真門派新立發展,但也是不到三十萬。除非這些修士中還有軒轅界之人。定然是軒轅界不滿無名宮主與純陽子統治的修士。這倒是一股不可多得的力量,必須要想個什麼法子將眾人救下才好。

    陸渙正想著,就听見一人朗聲道:“諸位,今日乃是朝暮天宮無名宮主與我族聖女合籍雙修慶典,諸位前來捧場,乃是對我族立足八州大陸與朝暮天宮共治的支持。下面,則有請無名宮主為我們說上幾句話!”

    話音方落,眾人便是一陣叫好之聲,顯是極力殷勤獻好。無名宮主見狀,雙眼微閉,似是對於這歡呼聲很是受用。隨後,方才慢慢站起身來,擺手笑道:“諸位實在是太過於抬愛本宮了。說實話,今日其實也就是本宮一件私事,不想諸位道友有心,竟然給本宮辦了這麼大的一個慶典。”

    “宮主太見外了,我軒轅界與八州大陸能夠得宮主治理,開修真界一統之局面,開千萬年未有之先河,這實在是一件大事,一件好事,我等也唯有略儘自己綿薄之力,宮主就莫要再謙虛了。”只見一名身材瘦小的老者笑道。

    聽見老者所言,眾人也是紛紛稱是,一時間氣氛之熱烈,堪稱鼎沸。無名宮主笑著看了老者一眼道:“黃河老祖過獎了,既然如此,那本宮更不能夠負了眾位的厚愛,定然讓我修真界越來越強大,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陸渙見到場中之人無論心中怎樣想,卻都是面上露出極為殷勤的笑意,不由心中大是噁心,但也只能賠笑與眾人一起抱拳恭賀。這時,就听見方才那主持的老者又是道:“諸位,接下來麼,自然是有請我族聖女出現了。”

    無名宮主笑道:“不錯,本宮對於聖女一直愛慕有加,今日能夠得償夙願,也算是心中無憾。”

    “聖女!聖女!”隨著無名宮主話音落下,眾人更是有如癲狂一般,高聲呼喊。見到眾人這般,那老者與無名宮主不由相視而笑。

    陸渙冷眼旁觀,卻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冷哼道:“無論這無名對於江悠悠是何心理,但這戲都是做的很足。”

    五行獸也是傳音道:“小子,這樣一來,等若是將所有的修真界勢力都聚在了一起,對我們大大的不利。”

    “不錯,但是既然已經這樣,我們也只有見機行事了。”隨後,陸渙又是看了一眼那主持的老者,心中暗罵道:“這老匹夫果然下作,不知無名給了他什麼好處,竟是連自己族中的聖女也給賣了。”

    這時,就听見一陣仙樂響起,伴著樂聲,空氣中傳來一陣清香。陸渙順著香氣飄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美麗婀娜的倩影出現在大殿門口,正是江悠悠。

    只見此時的江悠悠,整個人身著紅裝,面若凝脂,唇如點絳,一雙眸子水波轉動,真個是美艷不可方物。無名宮主見狀,面上大喜,疾步來到江悠悠身邊,牽起江悠悠之手,笑道:“悠悠今日卻是更加美艷了,快來!”

    說著便牽著江悠悠向殿上行去。二人行過眾人,眾人便發出一陣陣的喝彩與叫好之聲,但是江悠悠卻一直是面色淡淡,不見喜怒。路過陸渙時,江悠悠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陸渙看了江悠悠一眼,也是只能夠對著無名宮主抱拳笑道:“人常道天造地設,老夫一直不明所以,知道今日見到宮主與聖女這才恍然有悟,原來這便是天造地設。”

    無名宮主聞言大樂,伸手一拍陸渙肩膀笑道:“崆峒道友謬讚了,近幾日本宮俗事纏身,這宮中之事說不得便要多多依仗崆峒道友了。 ”

    陸渙聞言,眼中神光一閃,暗道這無名宮主這般時候也是沒有忘記拉攏自己。隨後便看了江悠悠一眼,對著無名宮主笑道:“老夫明白了,宮主只管放心,宮中之事出不了差錯的。”

    無名宮主點點頭,對著陸渙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帶著江悠悠走到了大殿主位坐下。

    二人方一坐下,就听見那主持老者又是道:“還請宮主與聖女各自祭出一滴精血,結成那靈犀印,這禮便算是成了。”

    自古凡是合籍雙修的道侶,都會結成這靈犀印,也算是修道之人對於情的一種見證。這靈犀印就好像是那靈獸的血契一般,一經結成,除非兩人皆是心甘情願,否則便不會消退。一人若是死亡,另一人也必然道銷。

    無名宮主聞言,卻是二話不說,右手慢慢滲出,食指指尖慢慢的滲出一滴鮮血飄向空中。而江悠悠卻是若有若無的向陸渙所在的方向微微一掃,卻是見到陸渙此時並沒有看向此處,而是與身邊之人不知說著什麼,心中微微一嘆。隨後便也不再多說,白皙的指尖也是慢慢滲出一滴鮮血,向著空中飄去。

    只見兩滴鮮血在空中慢慢的變化,各自化為一道奇異的符文,印在了無名宮主與江悠悠的指尖上。隨後,就看見無名宮主與江悠悠指尖相對,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觸到一起。

    豈料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疾呼道:“啟禀宮主,大事不妙!”

    無名宮主眼看便要禮成,卻是在這關頭壞了興致,不由心中大怒,收了手指,看著跪伏在大殿上的人,眉頭緊皺道:“何事?”

    江悠悠見狀,也是不由暗中鬆了口氣,自然而然的也是收回了手指。

    這時,就听見那人道:“回宮主,八州餘孽突襲無極之海,眼見便要打入天宮內部了。而八州中巽州已然被八州餘孽佔據。”

    “什麼?”眾人聞言都是不由驚呼一聲,旋即看著無名宮主,不敢說話。

    無名宮主聽聞此事,倒是也沒有心思怪罪此人,皺眉沉思起來。旋即,就只見無名宮主冷哼道:“哼,不過是一群散兵游勇,也敢如此不知死活?也罷,本宮倒要看看他們還要幹什麼!傳令下去,本宮即刻率兵前去圍剿!”

    話音方落,就听見陸渙陡然間道:“宮主,此舉不妥!”

    無名宮主眉頭一皺,看著陸渙奇道:“崆峒道友,有何不妥你且說來!”

    陸渙道:“不過一群蝦兵蟹將,宮主怎可因此事壞了今**的好事?這圍剿自是要的,但在下卻是願意代宮主前往。宮主只管安心慶典,不過今夜,老夫便叫那些螻修有來無回!”

    無名宮主眉頭又是微微一皺,沉思片刻,眼中神光一閃,猛然間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便有勞道友率兵五萬將那些餘孽一網打盡!”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2:00
第四十章打回上界(1)

    震州東部,山川連綿起伏,平原盆地夾雜其間。由於比鄰巽州,受到無極之海洋流影響,倒也是氣候宜人,風景秀麗。

    原本震州東部平原居多,最大的山脈也只有當年的千幻山脈。但是因為數年前的一場變故,整個八州地形地勢皆是發生了巨大變化。這震州東部也是山脈隆起,密林高深了起來。

    崇山密林多凶獸,隨著這地形的變化,鳥獸蛇蟲自然是多不勝數。雖然其後確實宜人,但因為這許多多毒物,凡人便極少居住於此地,多是搬遷到了震州中部等地。

    此時在一處盆地中,數万修士齊聚,靈力激盪。當先是一座金輦,八鷹駕馭,看來甚為威風,正是陸渙所領朝暮天宮的五萬大軍。

    只見陸渙依舊是喬裝著崆峒散人,眼睛微閉,面上淡淡斜靠在金輦之中,也不知在想著什麼。而五行獸便在陸渙身便靜臥,也是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只聽見外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啟禀副宮主,前面探查的斥候回來了。”

    陸渙聞言,不由眼睛猛然間睜開,閃過一道精光道:“哦?前方情況如何,雷長老快快說來。”

    那雷長老看著金輦外的簾子,面上甚為恭敬,低聲道:“想不到那八州餘孽行動這般快速,此時的巽州卻是盡數被餘孽所掌控,防的直如鐵桶一般,我們的探子也只能在外圍查探一番,不敢深入。”

    陸渙聽罷,心中也是一喜,暗道:“這般雷厲風行,莫非真是李大哥他們?若是這樣的話,倒是得想個辦法與他們取得聯繫才是。”

    一念至此,陸渙便對那雷長老道:“既如此,那我們便在此處休整一番,待老夫想想辦法,看看如何進入這巽州才是。”

    那雷長老道:“回副宮主,其實我們也不必要這般麻煩。我們大軍五萬,即便是硬行攻打,也是能夠闖進巽州的。”

    陸渙搖頭道:“雷長老所言雖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這樣我們勢必會有損傷,而且也難盡奇兵之效了。”

    雷長老卻似是不贊同陸渙的觀點,傳音道:“副宮主莫要擔心傷亡,其實只要能夠打勝,急變是這些小輩弟子死傷再多,對於你我也是沒有影響的。”

    陸渙聽到這雷長老如此言語,心中不由怒哼一聲,暗道這些朝暮天宮之人果然都是這般利己小人。旋即又是一想,這雷長老這般心急火燎的想要打完,莫非還有什麼事不成?定然是了,若非這般,能夠減少傷亡,保存實力獲勝豈非是更好?

    一念至此,就听見陸渙沉吟道:“雷長老說的也有道理,老夫本想為我天宮保存實力,方便宮主日後大事。但是方才卻是陡然間記起過兩天有一件大事來到,這倒是讓我好生難辦。”

    陸渙說話雖未說明,但也正是這半遮半掩最是讓人相信。果然,就听見那雷長老道:“原來副宮主也是知道了,看來宮主果然待副宮主不薄,這便是好辦了。三日後,乃是宮主的鬼魂回血之日,我們還是得回去護衛宮主要緊。”

    陸渙聞言,心中暗道果不其然。聽這雷長老的意思,似乎無名宮主三天后會遇到類似於九難之劫一般的災禍,所有天宮中心腹之人都是要回去護法的。倒是可以利用這個時間來大干一場。

    想到此處,陸渙便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老夫先去巽州一探,等到老夫回來,我們即刻發動攻擊!”

    雷長老聞言,點點頭道:“這樣便是最好了。那屬下先行告辭,去整頓大軍。”說著便向陸渙一抱拳,轉身離去。

    看著雷長老的背影,陸渙面上不由露出一絲冷笑,暗道:“哼,既然這樣,卻是天賜良機。”

    這時,就听見五行獸傳音道:“小子,這確實是一個機會。但是那無名宮主為了製約你,此次派了五位長老前來,若是都讓他們回去,卻是為自己加了阻礙。”

    陸渙看著輦外,嘴角冷笑更濃。無名宮主雖然對於自己極力拉攏,但是卻是一點兒也不給自己權利,這一點從無名宮主每次出征都是事必親躬就可以看出。

    陸渙當時聽聞有人攻打朝暮天宮的老巢,很快便想到也許會是調虎離山之計。這些“餘孽”的真正目標極有可能便是上界,故而才自告奉勇領兵前來圍剿。雖然惹得無名宮主猜疑,但卻是不僅分散了上界一部分兵力,更是將數位長老都給牽制住了。也算是能夠給那些“餘孽”減輕一點壓力。

    然而方才聽聞雷長老這般說,陸渙卻是心中另有一計。此時聽聞五行獸的話語。陸渙傳音笑道:“他們回不去的,既然他們這麼想打下巽州,那就讓他們永遠留在這裡好了。”

    五行獸聞言不由心中一驚,急忙道:“小子,你的意思是要滅掉這幾名長老?但是以你我二人,雖然實力都是比他們高,但他們一心要走,我們卻是留不住的。”

    陸渙搖頭道:“我不僅要滅掉他們幾個,我還要讓這五萬人一起給他們陪葬。”

    見到五行獸驚駭的眼神,陸渙笑道:“獸兄莫要擔心,雖然我們依舊是留不住那幾個長老,但是只要有這五萬人作陪,我保證他們心甘情願的引頸待戮。眼下我先去巽州探探情況,你在此地給我盯緊了,一有變故,馬上神念喚我。”

    五行獸見到陸渙自信滿滿,心中雖然不知道陸渙打的什麼主意,但是自它識得陸渙以來,陸渙卻是很少計算錯誤過。當下便傳音道:“你快去吧,此間我自會看著。”

    陸渙點點頭,不再多說,身形一閃便已經衝出了金輦,向著遠處疾飛而去。

    巽州,臨海城。

    臨海城自從當年巫族之戰後,便沒有了凡人居住,都是由修士鎮守。而隨後的朝暮天宮與巫族打來,臨海城終於是落入敵手。直到昨日,方才重新被八州修士佔據。

    此時臨海城城主府大殿中,坐有數人。正中卻是一名女子,那女子通體被白霧所包圍,根本就看不清楚容顏相貌,卻正是流鶯。而坐在右手邊的,自然都是隱宮的長老高手了。左手邊坐的,赫然就是當日被人救走的李太白等人,姜輕雨也是坐在其中。

    當日一戰過後,八州戰敗,與陸渙最為親近的人中,除了歐陽后土父子被抓之外,其餘人都是被人救走。

    這時,就听見眾人正在大殿中議論,只聽見一位老者道:“諸位,眼下既然朝暮天宮上當,派了人下來對付我們,上界定然空虛,我們不一舉攻上,卻還是在猶豫什麼?”說話的正是希夷長老。

    希夷話音方落,就听見左手邊第一人沉聲道:“趙老莫要急躁,那朝暮天宮此次不過派了五萬人來此,絕大部分力量還在上界。我們這般貿然前去,不是羊入虎口麼?”只見此人相貌冷峻,器宇不凡,赫然便是林中天。

    希夷皺眉道:“林道友,那照你看,我們就在這裡窩著,一動不動?”

    林中天搖頭道:“非也,在下是想我們何不先頑力抵抗,等到他們久攻不下,再派人來。上界實力大減之時,才是最佳動手時刻。”

    希夷聞言,道:“林道友,你所言雖然是一個方法,但是我們抵抗也是會有損傷。這樣老夫就怕到時候實在是無力再進攻上界了。”

    林中天聽完希夷所言,略一思索便知不假,一時倒也是頗為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坐在眾人之中的薑輕雨,見到眾人都是面露難色,一時間卻是不由想到了陸渙,心道,要是他在此間,定然會有什麼辦法吧。

    流鶯見到場上眾人驀地都是沉默了下來,自是不願讓這場戰前議事變成這樣,當下笑道:“諸位道友莫要焦急,我們還是好好想一想,未必便沒有辦法了。”

    眾人雖然是點頭,但還是一個個眉頭緊皺,偶爾有人張口慾言,但隨即又是頗覺不妥,便住口不說。過了許久,依舊還是沒有什麼很好的意見。

    流鶯見狀,微微一嘆,道:“既然諸位一時還都沒有什麼建議,那此事”

    豈料這時,流鶯話還沒有說完,就听見一個聲音道: “我倒有一計,不知諸位可否一聽?”隨著話音,就只見一名老者立在大殿之上,環視著眾人。

    眾人修為都是不低,但這老者是怎樣來的,卻也都是沒有看出什麼端倪,當下紛紛站起,冷視著老者紛紛道:“你是何人?”

    流鶯也是緩緩站起,盯著老者緩緩道:“九難高手?不知閣下是誰,來此有何貴幹?”聲音清冷中平,身上也是慢慢的騰起一絲絲靈力波動。此地唯有流鶯修為最高,若是此人乃是敵人,也唯有流鶯勉強可以應付了。

    眾人一時間或緊張,或防備,而唯有姜輕雨,看了一眼老者的眸子,便嘴角微微泛出一絲笑容,心中輕輕道:“你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2:01
第四十一章打回上界(2)

    自臨海城出來,已然是寒夜更深。遠處無極之海吹來一陣陣冷風,伴著淡淡的海水呼嘯之聲。陸渙靜立半空中,望著那翻滾的海Lang,眼中露出沉思之色,不知道想著什麼。

    方才自己與流鶯等人商議了一番,都是覺得陸渙之計可行,眼下只要陸渙將那五萬大軍帶入巽州,然後流鶯率人配合,便可成事。離開時,陸渙便將那十名女修留在了臨海城中。

    陸渙此時已然知道,當日李太白等人竟然也是被隱宮所救。而後仙界聯合朝暮天宮向隱宮發難,流鶯做出頑抗的假象,其實真正的力量卻是向著朝暮天宮老窩發起攻擊。這樣做,流鶯的目的是什麼,陸渙聯繫到之前的種種,心中已然猜出個七七八八,不由輕聲發出一陣嘆息。

    陸渙心中驀地升起一陣煩悶,慢慢的向無極之海飛去,感受到那熟悉的水靈之氣,心中這才稍微平和了一些。

    回頭想想,自己從少年便拜入仙門,至今已經過去幾百寒暑。雖然經歷良多,但總算還是順風順水。唯有情之一字,對於自己,實在是亂如雜草,不知該如何收拾。

    凡人陽壽不過短短數十載,自己雖然比凡人活的長,但說實話,真正的快樂怕還不如一介凡夫俗子。想到這裡,陸渙卻是不僅一嘆,暗道:“無數人都在追求長生,希望永存於這天地之間,可是這區區幾百年,我便已經厭煩。而那長生大道就算得到,怕也只是煎熬之道了。”

    天地間慢慢的響著無極之海Lang濤所獨有的韻律,亙古,蒼涼。

    沉默了許久,陸渙終於搖了搖頭,緩緩轉過身子,就要向著震州飛去。豈料就在這時,無極之海陡然間翻起一股大Lang,水靈之氣驟然間濃郁了起來。

    陸渙眉頭一皺,望著身下已然翻起滔天巨Lang的海水,沉默不語。這一股水靈之氣不但濃郁,而且也很是熟悉,似乎自己在何處見過一般。

    陸渙正想著,就只見身下海水陡地出現一個巨大漩渦,其中衝出一直龐然大物。只見這竟然是一條通體黝黑的巨龍,頭頂龍角尖利,鱗甲光滑,甚為威武。

    巨龍見到陸渙,驀地仰天發出一聲嘶吼,繞著陸渙盤旋而非,模樣甚為親暱。陸渙見狀,不由心中大奇,暗道這條水龍莫非認識自己不成,怎的如此情狀?

    一念至此,陸渙向著巨龍看去,只見這條龍通體黑色,唯有背脊之上卻是有著一條金線,透出一種難言的氣息。陸渙看著這金線,感受到其上那種氣息,心中不由一動,不禁脫口驚道:“啊,這是摹天筆!你是,黑水幽龍?!”聲音驚訝中帶著興奮,望向那水龍。

    水龍聽聞陸渙話語,仰天又是一聲嘶吼,背部金線光芒大盛,慢慢的將黑龍包住。隨後,就只見黑龍慢慢的縮小,金光卻是越來越濃,最後變為一直支金筆,懸浮在陸渙面前。

    陸渙面上陡然間激動了起來,慢慢的伸手過去,握住金筆,眼眶微熱。這正是摹天筆,當年自己為了八州一戰,體化山河,摹天筆便失去了踪影。豈料竟然是被封印其中的黑水幽龍帶入無極之海,直到今夜,黑水幽龍感受到陸渙的氣息,這才出來與陸渙相見。

    只見此時陸渙手握摹天筆,卻是說不出話來。這摹天筆對於自己的意義實在太大,不僅是陸堪輿留給自己的遺物,也是自己一直的法寶,更是自己幾世為人的見證。感受著上面熟悉的氣息,陸渙右手微微顫抖,心中百感交集。

    旋即,陸渙眼神中透出一縷堅定地光芒,喃喃道:“好,有了你,我的計劃施行起來就更順利了。”

    想到這裡,只見陸渙手中金光一閃,摹天筆被收入體內,旋即向著震州方向飛去。

    方一回來,就看見自己的金輦被五名老者圍住,五行獸被困在其中,面露猙獰之色。只聽一名老者道:“你這小小五行獸,就算再如何奇異,說到底也不過是一隻畜生,有什麼權利阻攔我等?”

    另一名老者也是冷聲道:“不錯,我勸你還是早早閃到一邊,讓我們進去查探一番,否則今日便將你殺了。那崆峒散人卻也是不能說個什麼?”正是雷長老。

    “你放屁!”豈料雷長老方一說完,就听見一個聲音在自己的頭頂冷聲道。

    雷長老面色一變,急忙向著上方看去,只見陸渙高高懸浮,面色冷峻,眼中似有殺氣掠過。雷長老面色不由一變,急忙抱拳恭聲道:“屬下見過副宮主,副宮主莫要誤會,屬下不過只是??????”

    陸渙身子一閃,落在雷長老對面,冷眼看著五人,冷冷打斷道:“你們誰能告訴我,如此包圍我的架輦,為難我的靈獸,卻是為了什麼?”

    五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本來雷長老方一回去,就感覺不對,無名宮主雖然極力拉攏陸渙這假的崆峒散人,但並不欲讓其有實權。而是藉重其修為而已,定然不會告訴其這些大事。

    而後雷長老又是聯繫到陸渙並不主張速戰速決,心中更是擔憂,怕其突起篡位之心,便與其餘幾位長老相約前來,準備試探陸渙一番。豈料正是陸渙出去之時,幾人遇到五行獸阻攔,這才發生方才之事。

    雷長老幾人此時面對陸渙,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也唯有忍受著對方的怒氣。只聽陸渙此時又道:“雷長老,老夫敬你乃是天宮元老,多方忍讓,對你的提議也是盡量採納,你這又是何意?你這般舉動,置老夫於何地,又置宮主於何地?”

    雷長老雖然知道這副宮主不過是無名所利用的一枚棋子,但畢竟對方身份修為都是高於自己,自己也唯有恭聲道:“副宮主見諒,屬下方才雖然冒犯,但是確實乃是為我天宮著想。”

    陸渙又是冷冷的看著雷長老,許久聲音方才緩和道:“雷長老,此事老夫自會如實禀報宮主,讓他定奪。下面我們說說這攻打巽州之事。”

    雷長老聞言不由鬆了一口大氣,心道:“要是宮主定奪,卻也是不會將我怎麼樣。只要你莫要藉著修為高深,欺壓我,這便好辦多了。”

    一念至此,就見雷長老抱拳道:“屬下明白。副宮主方才說是去查探,不知可有結果?”

    陸渙慢慢的吸了口氣,道:“老夫環視一圈,發現正如斥候所言那般,整個巽州便像是鐵桶一樣,我們想要不知不覺的進入其中,確實有些困難。”

    雷長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嘲笑的光芒,似乎是在說我早已知道,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自討無趣?

    陸渙卻是裝作沒有看見,續道:“不過,雖然難,卻也並非沒有辦法。”

    雷長老聽見陸渙這樣說,倒是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的光芒,左右看了幾下,其餘四名長老便不情願的離開了。隨後,就見雷長老低聲道:“副宮主發現了什麼?我們怎樣能夠不知不覺的進入巽州?”

    陸渙見到雷長老這般樣子,心中暗道此人倒是奸猾,壞事與別人一起做,看見有功勞的時刻,便將別人都攆了開去。想到這裡,陸渙心中不由一陣厭惡。

    而後,就見陸渙嘴唇微動,雷長老面上神色變化不定,顯是二人在傳音商討。

    待得陸渙說完,雷長老沉吟片刻,道:“副宮主,此計若是能夠成功,確實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可攻破巽州,剿滅八州餘孽。只是屬下尚有一絲疑問。”

    陸渙猜到雷長老想要問什麼,便點頭道:“你說吧。”

    雷長老道:“副宮主此計甚妙,只是方才所言的那陣法,果真能夠有此奇效麼?要知道八州餘孽中還有當年山河宗之人,山河宗中不乏陣法大師,這陣法屬下擔心難起效果,故而求證一下。”

    陸渙聞言,傲然笑道:“老夫縱橫四海之時,也曾蒐奇列怪,得到無數上古至寶。這陣法便是自一張古卷上得來,就算是那山河宗的老祖宗來了,也未見能夠解得開。”

    看雷長老半信半疑的樣子,陸渙也是笑笑不再言語,而是手上閃過一道白光,地面上就出現一幅陣圖。雷長老看向那陣圖,只見甚為簡單,似乎陣心一眼便可以看透。當下也是不再多想,一指就向著陣心點去。豈料這一指尚未落下,雷長老便麵色變得慘白,似乎眼前盡是殺著陷阱,自己已然身處絕境。而雷長老的心中也是驀地騰起一陣怒火,就想將萬物殺盡,包括自己。

    “雷長老?”這時,陸渙一聲叫喊傳來,卻是將那雷長老驚醒了。

    雷長老滿頭大汗,再也不敢看那地上的陣圖。這並非是大陣,僅僅一幅陣圖就可以讓自己變成這樣,要真是大陣的話,自己恐怕瞬間就已經癲狂了。

    心中驚駭有餘,卻也是頗為興奮。試想自己這般修為,都會中招,何況那些不堪一擊的八州餘孽?想到這裡,雷長老轉頭看著陸渙,恭敬抱拳道:“副宮主雄才大略,屬下佩服。屬下這便去安排,一個時辰之後,我們便動手。”說著便急速離去了。

    陸渙看著雷長老的背影,眼中射出一道迫人的厲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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