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長生道 作者:隰桑有阿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30 22:3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7 28580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1:56
第三十四章靈根火種

    方才火龍本以為陸渙手中長劍就算是法寶,也不會比之前它所遇到過的神兵利器強到哪裡。於是便以頭角相迎,豈料火龍方一碰觸到魔劍,就感覺一陣劇烈的疼痛,似乎整個頭顱都裂開了一般。火龍不由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懼意,慘叫一聲,退得遠遠看著陸渙。

    而陸渙也是對於這火龍的實力暗暗吃驚。方才那一劍看來平常,但卻是陸渙暗含元力的一劍。但是這足以開山劈地的一劍,砸到火龍頭上,不過是擦出一點兒火花,在其鱗甲上留下了一道白印而已。

    此時的火龍已然被陸渙激怒,只見其猛然間仰天長嘯一聲,巨大的龍尾向著陸渙橫掃而來。那龍尾未至,但是因為巨大勁力所刮起的颶風,卻是先向著陸渙席捲而來。

    凶獸爭鬥有個特徵,那便是一開始先要靠著身體之力與人肉搏。直到最後實在難以戰勝的情況下,才會釋放神通**。這倒不是凶獸蠢笨,而是凶獸有了強大的肉體,自然於靈力的存儲上有所欠缺。哪怕修為再高,所存的靈力也不過能夠維持一到兩擊,最多三擊。

    雖然凶獸大體這般,但是也不全如此,比如說當年陸渙所遇見的天絕獸,便是神通**攻擊大於肉體攻擊。但是無論怎樣,這火龍雖然也非凡物,但要比起天絕獸那般,還是欠缺了不少。只是其修為高一點兒而已。

    陸渙自然知道凶獸的這個特點,故而看見巨尾掃來,陸渙並不招架,而是側身閃過。只有拖得這樣一時半刻,將凶獸的耐性磨完,待其使出神通**,這才能有機可乘。否則,單單是火龍這會兒的身體力量,陸渙都是吃不消一下兩下的。

    火龍見到一擊不中,又是怒吼一聲,這次倒是巨尾不再甩動,而是一顆碩大的頭顱向著陸渙頂去。那頭顱速度快絕,而且頭上龍角尖利粗長,通體紅色,還隱隱伴有焰光。

    陸渙識得厲害,想要躲閃,但無奈已然不及。情急之下,只見陸渙將手中長劍猛然間雙手共握,高舉過頭然後向下力劈而去。

    巨龍本以為陸渙在它的攻勢下躲不開,必然會撐出防禦。然後它的角便可以破開陸渙的防禦,在陸渙身上留下一個明晃晃的空洞。豈料此時陸渙全然不按照它的想法來,非但不防,竟然還能夠展開攻擊。

    其實火龍猜的也是不錯,換做他人,定然是躲不開便回防,這乃是人的本能反應。但是陸渙身經百戰,更是多次險死還生,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作戰經驗。知道有時候,以攻克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之法,故而才能夠不被火龍所料中。

    火龍一著不慎,自然後面的一系列對付陸渙的手段算是廢了,而且此時還是要將自己的頭顱送到人家劍下再挨上一揮劇痛。雖然極其的不情願,但是火龍看見陸渙這般架勢,知道自己若是退縮,身上的氣力一散,定然會被陸渙重傷。

    想到此處,火龍便牙一咬,暗道:“老子便再吃一回痛,到時候殺了你小子,也算不虧。”隨即,就見到火龍整個身子蜷在一起,只露出一顆頭來。然後想著陸渙的長劍迎去。

    陸渙此時手握長劍,見到火龍已然在眼前,當下暴喝一聲道:“開天!”隨著話音,只見魔劍在魔族神通開天的作用下,變得寬大無比,而且劍外泛著淡淡虛影。那虛影非是一把寶劍,而是一柄巨斧。

    緊接著紅光一閃,那巨斧虛影瞬間離開魔劍,向著火龍當頭劈去。這一劈威猛至極,四周空氣微微波動,發出陣陣音爆。而漫天的濕熱,也是因為這一斧,出現了一道狹小的空白,正好是巨斧虛影行過的軌跡。

    火龍整個便盤旋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一般,迎面而來。然後便一頭撞在了那巨斧虛影上。隨著轟隆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最後又是伴隨著微弱的“咔嚓”聲。一片紅光將巨斧與火龍碰撞之地掩蓋,久久不散。

    而此時陸渙聽見各種聲音,面上一喜,也是不由遲疑,倒提著魔劍就要上去。豈料就在這時,那紅光陡然間消散。此時看見火龍,只見其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恨不得將陸渙撕個粉碎。再看其頭頂,除了之前陸渙留下的那一道白色印記之外,再什麼也沒有了。

    不錯,正是什麼也沒有。不過這可不是陸渙那巨斧虛影脫靶了,而是那虛影與火龍頭頂的龍角相撞,被龍角擋住,沒有擊在火龍的頭上。但是那龍角也是隨著方才的咔嚓聲一起碎裂脫落了。現在的火龍,頭頂上威風凜凜的龍角不再,只剩下了禿瓢。

    火龍此時狠狠地盯著陸渙,看見陸渙提著魔劍已然攻了過來。口中猛然間發出一聲龍吟,旋即就見到一道熊熊烈火向著陸渙噴湧而去。那烈火尚未到達陸渙跟前,陸渙就只覺得一陣炙熱,鬢邊飄散的一縷長發也是瞬間乾枯捲曲。

    陸渙見狀,不由瞳孔微微一縮,閃過一絲駭然。這火龍看來體內蘊藏的真火是經過煉化的,已然隱隱接觸到了火種的境界。

    卻說金木水火土五靈,先有靈根,再有靈種。所謂靈根,乃是天地所化,四散天下。或許在人體內,也可能在獸體之內。更有甚者在花草山石之內。凡有靈根,無論幹什麼都是先於常人常物。

    比如說修士修煉,有靈根者自然快上許多。再比如山河湖泊,有靈根者便是風景秀麗,靈氣充裕,不是福地便是洞天。

    而所謂靈種,乃是身藏靈根者,通過不停地修煉以及感悟,將體內靈根蘊含的屬性靈力提煉提純,凝結而成。但凡有了靈種,便足以稱得上是對某一屬性操控入微,堪稱大能了。

    此時陸渙看來,以這火龍噴出真火的威力,這火龍當年定然也是火靈根的凶獸。後來修煉至今,靈根已然快要凝結成靈種了。對此,陸渙心中登時有了一個堪稱大膽的想法。

    原本陸渙只是準備將火龍屠殺,然後抽其魂魄助天絕老祖恢復靈力。但是此時卻是只能夠活捉了,因為陸渙還想要將其靈根抽出,植入魔劍中,以供當年永日鳳凰至陽至剛的氣息吸收增長。

    但是靈根卻有一個特點,只要一離開寄體,便即死亡消散,而寄體死亡,靈根也是毀滅。故而陸渙只能夠先將火龍活捉,然後慢慢的抽其靈根。

    一念至此,陸渙不由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本來他要殺死這火龍頗為費力,但也不是不能。此刻要是活捉的話,自然更是凶險萬分,畢竟自己照看著火龍的生命,火龍卻是恨不得將陸渙撕開撕碎。

    此時陸渙不由收了魔劍,徒手面對火龍。火龍見到陸渙竟然與自己相鬥,如此小看自己,連兵器也是不拿了。心中登時充滿了怨毒與憤恨,仰天一聲長嘯,渾身上下陡然間火光粼粼。

    其實陸渙不是不拿武器,只是要困住火龍,勢必要用到山河宗的神通。而魔劍鋒芒太利,不合風水堪輿之道。而且摹天筆當年早已丟失,故而陸渙只能以空手施展神通了。

    此時陸渙看向火龍,見到火龍通體冒出一丈有餘的烈焰。那烈焰先開始是紅色,但是隨著火龍不斷施為,只見那烈焰又開始變成藍色,只是溫度並沒有降低,反而更高了。一切還在繼續,烈焰又開始變成黑色,但是只是在黑色上一閃,便成了一片耀眼的白光。

    陸渙看到此處,心中也是不由緊張起來。著白色光芒便是這火龍火靈根至純的那些火焰,也正是可以凝結成火種的火焰。陸渙絲毫不懷疑這火焰的威力,此時他可以肯定的說,哪怕是以無名宮主的修為,都不敢輕易觸碰這白色焰光。

    此時,火龍動了,動的極慢。看來其要凝聚出這般威力強大的火焰,也是耗費殆盡。這火龍雖然極慢,但是那隱隱灼熱的氣息,卻是迫的陸渙難以動彈,就好像被鎖定了一般。陸渙知道這是因為焰光炙熱,導致將自己周身外面的空氣以及靈力全部蒸發,自己全然處於真空之中,無力可藉,無法可施。

    眼見那火龍慢慢靠近了,陸渙卻是一動不動。遠處的天絕老祖與若冰也是暗暗心焦。一天絕老祖的見識,自然知道這白色焰光代表著什麼,此時的路換恐怕早已經不能動了。但是隨即看到若冰一臉擔憂,天絕老祖卻又是不能夠說什麼,只是暗暗嘆道:“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陸渙見那火龍即將要來到自己的身前,感覺到那無邊的炙熱,只覺得自己的皮膚一陣陣刺痛。低頭看去,只見手上已然出現了道道灼傷。

    此時陸渙終於是動了,只見其兩手掙扎著,忍著劇痛,打出一道道反复奇特的手印,隨後猛然間一聲大喝道:“窮天地之變,運體內元力,滄海、桑田、山河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1:58
第三十五章靈種祭劍

    隨著陸渙的話語,只見一道長河陡然間自天際流出,飛流直下,與此同時,只見陸渙的腳下,陡然間變成了一片藍色,隨即一股滄桑博大的水靈之氣撲面而來,卻是一片汪洋凝聚而成。

    而汪洋之上,竟然還有幾座高山漂浮過來,轉瞬形成圍困之勢,將那火龍圈住,而最先的那條長河,卻是環繞著這幾座高山,形成一條流動的繩索。

    這時,陸渙面色微微泛白,這才脫離了那白色焰光的鎖定,躍上高空,也不管那濕熱的氣息,猛然間吸了一口靈氣,急速化為元力補充著身體的損耗。

    方才陸渙大膽將山河變,滄海無常等功法融為一體施展開來,由於體外靈氣被蒸發光,陸渙只能運用體內的元力。雖然元力施展神通,威力大了不少,可是那消耗卻也是巨大。

    此時陸渙微微喘息著看著火龍道:“好一隻畜生,恁的難纏!”豈料陸渙話音未落,只見那原本困在海上山河中的火龍,驀地仰天嘶吼一聲,身上白色焰光轟然炸散,白光彷彿一道漣漪一般,向著五座高山席捲而去。

    陸渙見狀,面色不由一沉,眼中閃過一絲謹慎,畢竟這白色焰光實在算是天地間最強之火,此時漫天輻散開來,一不小心沾上一星半點,便也是受傷頗重了。

    但見那白色光焰化成的漣漪,圈圈蕩蕩,轉眼便已然碰觸到那五座山峰之上,只聽見一陣陣“呲呲”聲響起,隨即就見到那山峰彷彿冰雪一般急速融化,轉眼即成灰燼,而那焰光卻是勢子不減的向著五座山峰外面環繞的長河灼燒而去。

    那長河更是不經抗,只是瞬間就已經變成一股股蒸汽,隨後就連那蒸汽也是消散了,煉乾了,而隨著那焰光掃過,陸渙腳下的海水也是溫度快速上升,不過片刻便冒起了水泡,已然沸騰。

    陸渙面色大變,此時看去。雖然那火龍似乎耗盡了最後的力氣,緩緩地落了下去,眼看這邊要落入海中,但是以這焰光的速度來看,火龍還沒有落下,海水估計便會完全蒸發了,而自己也是會被其波及到,就算是陸渙最後能夠躲開,但是其身後漸漸變暗淡的光罩中,若冰與天絕老祖定然無法倖免,顧及到此,陸渙自然是不能夠躲開了。

    就在陸渙此時難以應付之際,耳邊陡然間傳來了天絕老祖微弱的聲音道:“小子,這番架勢看來只有至陰至寒方能抵抗。雖然老夫沒有水之靈種,但是天絕獸的寒冰世界也是不遑多讓的!”

    陸渙聞言心中一喜,回頭看去,只見若冰左手戟指按在天絕老祖額頭之上,右手戟指指向自己,陸渙便即明白,定然是天絕老祖通過若冰的靈力,向自己傳音了,否則這般距離,天絕老祖就是喊得累死,陸渙也未必能夠聽得見。

    陸渙心中方才一喜,但是看到天絕老祖那隻紅色的獨眼時,眉頭又是皺了起來,因為此時他想到天絕獸的寒冰世界必須要有天絕獸體才能釋放,自己又不是天絕獸體,自然沒戲,而這天絕老祖雖然可以,但此時卻是如此模樣,顯然也是無能為力。

    見到陸渙表情,天絕老祖猜到了陸渙的心思,當下又道:“小子,這寒冰世界是天絕獸不傳之秘,其中自有功法口訣可以運轉,並非是天絕獸所獨有,只不過由修士的靈力使出來,沒有天絕獸那般強大而已!”

    陸渙聞言,不由大奇,看著天絕老祖,天絕老祖點頭道:“不錯,老夫非是天絕獸族,自然不必為其保守秘密,不過為了以後不受到千萬隻天絕獸的追殺,小子你聽聽便好,也莫要外傳了!”

    見到陸渙點頭,天絕老祖續道:“這天絕獸一族都是水靈之體,不少功法都是由其族中化形的大能在各地收集,全是水屬性功法,水屬性功法以水靈之體施展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了,就拿著寒冰世界來說,不過是千年前軒轅界的一個小門派功法。雖然放一時之異彩,卻是遠沒有天絕獸組後來施展出來的駭人!”

    陸渙聞言點點頭,又是回身看了那焰光一眼,只見焰光已然快將自己腳下的海水蒸髮乾淨,等到海水全部蒸發,就只能夠自己面對這焰光了。

    當下陸渙不再遲疑,而是急聲道:“前輩,快告訴我那法訣!”

    天絕老祖也是知道事態緊急,便道:“小子,用心聽,那法訣甚長,老夫邊說你邊施展,否則你恐怕還沒有盡數記下,那焰光便已然將你煉化了!”

    陸渙聽罷,急忙收住心神,修神術在識海中急速運轉,神念陡然間強大起來,與此同時,就听見天絕老祖道:“天地亦有根,天地根乃五行之根,金至利,木至韌,水至陰,火至陽,土至厚以水靈之息,凝寒冰之氣,則天地始成!”

    陸渙邊聽邊依法施為,初時只覺得生澀至極,體內元力也是湧動不出,後來猛然間想起這寒冰世界倒是與當年自己為姜輕雨解那媚藥之時,青葫派掌門丹道子告訴自己的那凝冰降溫之術頗為相似,兩相印證,倒是快了不少。

    既然前面已經問題不大,功法一脈相承,陸渙越聽到後面,自然是越發的順心如意起來,就在焰光磨乾了最後一滴海水後,向著陸渙襲來之時,陸渙功法運轉總算完成。

    只見陸渙雙手做抱球狀,兩手之間慢慢的出現了一顆藍色的光球,其中一片混沌,一股寒意向著四周散射開來,隨著陸渙不斷將元力湧入到藍色光球中,只見其內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此時看到光球之中,赫然正是一方藍色的世界,寒意逼人刺骨,而此時那焰光也是到達了陸渙的身前,此時陸渙就有一個感覺,手背向焰光的,灼熱異常,而手心抱著光球,卻又是寒冷至極,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一起出現在陸渙的手上,饒是陸渙修為驚人,也不由只覺得一種極其難以忍受的劇痛,而後,手便不似是自己的了一般,竟然毫無知覺。

    陸渙見到焰光近在眼前,不再猶豫,大聲喝道:“寒冰世界,收!”隨著陸渙的話音,就只見手中的藍色光球旋轉著脫離出來,虛空中慢慢變大,向著那焰光吸收而去。

    至陰至寒玉簡至陽至熱,顯是僵持不下,轟隆聲不斷,震耳欲聾,隨後,就听見“呲呲”幾聲輕響,發生了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只見那光球與焰光竟然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旋即形成了一團白色的氣體,若是說的再確切一些,應當是形成了一團白雲,漂浮在空中,而後,傾盆暴雨驟然而下。

    此情此景,不僅陸渙三人看的驚訝莫名,就連落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火龍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絲驚異。

    許久之後,火龍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向著空中的陸渙看去,只見此時,陸渙已然重新加持了光罩,帶著若冰二人落了下來,然後冷冷的看著火龍。

    火龍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同時也是閃過一絲淒厲,只見其陡然間身體鼓脹,體內發出咯咯的聲音,陸渙見狀,自然知道這火龍寧可自爆,也是不願被自己所擒拿,既然明白火龍想要幹什麼?陸渙自是不能讓其得逞。

    只見陸渙手中金光一閃,一道長河便已經卷住火龍,將其靈力封印的死死,然後就只見陸渙提著長劍來到了火龍身邊,陸渙見長劍插在地上,右手戟指點向火龍的後頸處,猛然間一掐,只見一道紅色的光芒,如同一條飄帶一般被陸渙抓了起來,慢慢的抽出。

    只見那光芒前半段是紅色,後面竟然有一截已然白光閃閃,這便是火龍的靈根了,要是假以時日,這火龍靈根通體化為白色,那便算是靈種結成,足以傲視一切了。

    陸渙邊將靈根抽出,一邊想著魔劍按去,只見靈根慢慢融合到魔劍中,劍中陡然響起一陣鳳鳴,隨著那鳳鳴,靈根被魔劍吸收的速度加快了,陸渙不斷地將靈根抽出,火龍由於被困住了,只能夠痛苦的嗚咽,卻也是沒有一絲辦法。

    許久之後,就見到陸渙陡然站起,將魔劍提在手中,此時的魔劍竟然又是發生了變化,當初的黑色光芒最盛,而現在黑光中卻是隱隱發紅,還有一絲白色閃閃,自然便是吞了那靈根的緣故,而劍鍔之上,也是出現了一道鳳凰的虛影,引頸欲鳴。

    那火龍幽怨的看著陸渙手中的魔劍,哀鳴不斷,豈料就在這時,只見陸渙又是戟指向著火龍額上點去,火龍只覺得靈魂一陣戰栗,似乎明白了陸渙的意思,眼中竟然出現了一絲哀求。

    但是陸渙並不去管,畢竟方才自己險些就要死在火龍口下,只見陸渙手指發出白芒,絲絲縷縷的凝聚在火龍額上,形成一個奇特的印記,然後陸渙便要向著那印記中心點去,豈料就在這時,遠遠聽見一聲長喝道:“道友住手”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1-4 21:59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2:05
第三十六章戰火又燃

    陸渙聽到此聲,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循聲看去,只見極遠處一人飛馳而來,只是由於四周霧氣蒸騰,看不真切。

    陸渙微一沉吟,便不再留手,一指點向火龍頭上的印記,這次火龍便連哼都未哼,一道道白氣便從其眼中散發出來,漸漸地凝聚在陸渙的手上。

    那白氣綿綿不斷,一絲絲,一縷縷向著陸渙手心中凝聚而去,許久之後,只見陸渙手中依然多了一條白氣組成的遊龍,模樣與那地上已然死去的火龍一般無二,自是火龍的靈魂了。

    然後陸渙便將手中的火龍之魂向著天絕老祖一拋,天絕老祖急忙伸手接住,眼睛中綻放出道道神光,一口將那火龍之魂吞下,隨即便盤膝而坐,默默煉化起來。

    而這時,之前大喝住手的那人也是飛至而來,方一落地就喝道:“是誰如此大膽,敢將老夫的守門火龍殺死,還抽了其魂魄!”

    豈料其話音方落,就听見陸渙道:“三元前輩,別來無恙啊!”

    此人正是三元老人,聽聞此語驀地一愣,方才來時心中憤怒,不曾看清場中何人,此番看來,竟然是陸渙,三元老人看看陸渙,又是看看盤膝而坐的天絕老祖還有站在一旁的若冰,最後眼神卻又是落在了地上的龍屍之上,不由苦笑道:“陸小友,這好端端的一條龍怎的就被你殺了呢?即便是你的這位長輩需要魂魄恢復,你只消來找老夫說上一聲便可,又何必哎!”

    陸渙自然不會說是因為自己想要這火龍的火靈根,而此時火龍已死,就算是靈根沒有被陸渙抽取,也是散了,故而陸渙倒也不怕這三元老人發現端倪。

    三元老人見到既然是陸渙打殺了自己的火龍,也是不好再說什麼?而是問道:“陸小友,你此番來這輪迴之井卻是為了什麼?”

    陸渙輕聲道:“朝暮天宮應該便是眾魂之國背後的人!”

    “啊!什麼?”三元老人明顯聽得一怔,然後長嘆道:“朝暮天宮,多少年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陸渙聞言,皺眉道:“前輩也聽過這朝暮天宮之名!”

    三元老人點點頭道:“不錯,此事說來話長,而你們在此地定然頗不適應,還是先隨老夫去都城之中,再議不遲!”

    陸渙聞言沒有做聲,而是看了天絕老祖一眼,天絕老祖察覺到陸渙的目光,眼睛睜開笑道:“老夫已經恢復了近一成靈力,接下來還要慢慢調息,我們先進城也好!”

    陸渙點點頭,拉著若冰的手,對三元老人道:“前輩,我們走吧!”

    三元老人點點頭,伸手祭出一枚玉簡,只見玉簡上光芒大亮,照在前方的巨大光門上,那光門漸漸地色彩變化多端起來,而後又是徹底光華收斂,只有一道淡淡的光幕,透過光幕隱約可見其後正是都城。

    陸渙見狀不由心中大奇,天絕老祖此時道:“小子,看來你面子不小呀,這位道友為了我們,竟然用了遁天玉簡!”

    三元老人聽聞天絕老祖叫出手中玉簡的名字,轉過頭來,眼神中精光一閃,道:“原來道友也是魂國之人!”

    天絕老祖不置可否的笑笑並不說話,陸渙此時看見氣氛略有微妙,當下打斷道:“這遁天玉簡又是何物!”

    三元老人看了陸渙一眼,心中微微一嘆,但隨即卻又是暗道:“罷了罷了,卦像上既然將大事託付這小子,他自也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一念至此,三元老人便不再心中沉吟,而是道:“遁天玉簡乃是大能魂魄將亡,用一身意念所化的玉簡,玉簡上是這大能對於生前某一處地方的留戀,而玉簡的持有者便能夠通過靈力激發,直接將那處地方展現在眼前!”

    陸渙聞言,不由驚道:“一個人死後竟然會有這般強大的念力,若是人將所有的神念之力全部發揮出來,那豈非便是天崩地裂,星辰倒轉之勢!”

    三元老人讚賞的看了陸渙一眼,輕聲道:“不錯,也正是因為念力,才能夠凝聚天下靈力,化為江河,才能夠氣息所致,皆是滄海!”

    三元老人雖然這番話說得甚為含混,但是陸渙作為山河宗弟子,卻是在明白也沒有了,當下色變道:“前輩,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山河宗功法,像那山河變等,都是念力所為! ”

    三元老人不答,而是反問道:“我們山河宗的功法以什麼為根基!”

    陸渙想也不想便答道:“自然是控靈御靈之術!”

    三元老人點頭道:“不錯,正是控靈御靈之術,那麼靈如何控,又如何禦呢?”

    陸渙方一聽罷,心中若有所悟,面色微微變道:“控靈御靈皆是以神念來為之,這樣說來,豈非”

    三元老 笑道:“不錯,就是這樣,其實天下幾乎所有的功法,都是以神念來操控的,所以,唯有神念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這一番話振聾發聵至極,往往別人修煉只是知道門路,卻是並不知原因,但是此刻被三元老人這般一分析,淺顯入微,卻又是難以掌握,就連一向誰都不服的天絕老祖聞言也是不由點頭。

    見到眾人模樣,三元老人微微一笑道:“好了,閒話莫要再說,還是速速入城吧!”說著便當先向著城中行去,陸渙三人也是緊隨其後。

    次日,八州大陸,乾州通天山。

    此時,通天山山門前站滿了八州修士,林中天與公孫天闌當先而立,而眾人對面,卻是只有五六百人,當先是一男一女,男的妖異,女的美艷,且個個修為都是不弱。

    此時那男子朗聲道:“八州修士聽好了,我們是朝暮天宮的朝生暮死二位護法,今日特來勸降,若是你八州甘願為奴,那便可得苟生,如若不然,從此八州無修!”

    “我呸你姥姥的,兩個毛娃娃也敢如此胡吹大氣,口出狂言,是你們老子沒有教好你們麼!”

    “不錯,看來這朝暮天宮的宮主不僅僅喜歡女色,還好男風,兩個護法一左一右相得益彰,更可笑的事,偏偏左右護法看樣子倒像是自己姘上了,那朝暮天宮的宮主,這綠帽子戴的可是複雜的緊吶,哈哈哈”

    眾人聞言,都是好一陣辱罵,各色言語層出不窮,看來八州千年罵人之語都是展現在了此處了。

    那朝生護法聞言,倒是滿臉笑意依舊,看樣子好像絲毫不怒,而那暮死護法,卻已經是粉面含著厲色,望之生怖。

    此時就听到那朝生護法道:“你們不是有個什麼風水仙尊陸渙的,應當能夠說上話,叫他出來!”

    此語方落,就听見李太白長笑道:“你們有什麼資格叫仙尊出來說話,當日在古仙境地,老子記得可是我那陸渙兄弟將你們宮主嚇得魂魄離體,面無人色,冷汗涔涔,彷如見鬼呀!”

    李太白雖然說得是事實,但是此時用上了四字排比,這一來所表達的意思以及內含的諷刺都是強烈了不少,端的巧妙。

    朝暮二位護法,那日都是親眼所見,此時聽見李太白訴說,倒是難以反駁,一個個面色都是變了。

    李太白卻是並不打算停下,只見其又是笑道:“你們那宮主怎的沒有來,莫不是滿心以為得瞭如花美眷,回去享用了,嘿嘿!不是老子說,那巫族聖女當日見了我兄弟的絕世英姿,你們宮主恐怕是吃不到嘍!”

    朝生暮死聽見李太白越說越過分,越說越離譜,心中都是驚怒交加,而此時再看八州眾人,卻都是一個個嬉笑不止,似是在應和著李太白的言論。

    就在這時,李太白還要再說,就听見天際陡然間響起一個聲音道:“朝生暮死,你們二人不速速動手,卻還在此與他們做什麼口舌之爭!”

    隨著話音,就見到一白衣男子攜著一名絕色緩緩自天空落下,李太白看去,赫然正是無名宮主和江悠悠。

    此時朝生暮死二人也是面色大變,急忙躬身抱拳,不敢抬頭,無名宮主目光在八州眾修中掃視一圈,不見陸渙,心中不由微微錯愕,隨即便開口問道: “你們的仙尊哪裡去了,莫不是懼怕本宮,提前跑了!”

    林中天此時走出來道:“你便是朝暮天宮的無名宮主!”

    無名宮主看了林中天一眼,隨即點頭道:“不錯,本宮正是,你又是何人!”

    林中天淡然道:“我八州仙尊身有要事,需要過幾日方才能回來,眼下八州一切事物,皆是由我打理!”

    無名宮主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哦,那陸渙真的是有事,還是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林中天眼中也是泛起淡淡冷意,寒聲道:“我八州仙尊,豈是你們能夠猜測誹謗,仙尊真的有事,當日也曾留下話來,說如果朝暮天宮與巫族來犯,讓他們等上幾天再說,要是他們敢胡來,仙尊倒是不介意讓他們在修真界除 !”

    “哈哈哈哈!”無名宮主先是一愣,旋即仰天長笑道:“除名,就憑他,好好好,本宮今日便要在你這上界胡來上那麼一下,看他陸渙能夠耐我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2:07
第三十七章初次試探

    隨著無名宮主話音一落,八州眾人一個個都是面色鄭重起來。畢竟這無名宮主的修為通天,眾人確然不是對手,何況還有幾百修為都是異常高強的朝暮天宮修士。

    林中天見狀,知道今日定然會有一番大戰,便對身後眾人沉聲道:“諸位小心,今日之事必然不能善了,但我八州也不能夠任由別人欺負了!”

    眾人聞聽此言,紛紛亮出法寶兵刃,眼中射出神光,向著朝暮天宮眾人逼視過去。無名宮主隨意的掃了一眼逼將上來的八州眾人,冷哼一聲道:“螢燭之光也敢同皓月爭輝?”隨即,就將手一擺,只見其身後朝暮護法率領眾人迎了上去。

    朝暮二護法方才受到眾人辱罵,心中對於這些八州修士早已經恨極,此時二人面上閃著厲色,眼神中抖落出無盡的殺氣。

    這時,就听見李太白一聲大喝道:“當日在那古仙境地,老夫便想掂量掂量你們這什麼天宮可是真的厲害,卻一直未有機會。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徒有虛名!”說著手中銀光爆射,一把如游龍般的秋水長劍出現在手上。

    而此時軒轅一丐早已忍不住,也是跳了出來,大喝道:“朝暮天宮,還我兄弟命來!”隨著話音,只見軒轅一丐也不拿什麼兵刃,只是一雙拳腳揮舞過去,便足以撼天動地了。

    無名宮主見到軒轅一丐,不由輕咦一聲。畢竟此時在他看來,這軒轅一丐的修為勉強算是能夠排在朝暮天宮的中層弟子水平了,應該是整個八州最強的。但是無名宮主對於其所說的什麼仇恨,卻是不以為意。雖然朝暮天宮不常出世,但是其中之人飛揚跋扈慣了,要是在外面因為一些事情殺上個把人,還是很正常的。

    無名宮主正想著,就听見又是一聲長笑傳來道:“無名小兒,你竟然敢搶我兄弟的女人,嘿嘿,待我兄弟回來,定然先閹了你!”卻是魔靈也跳了出來,衝入朝暮天宮修士的圈子中,邊戰邊喊。

    無名宮主聞言,不由向著江悠悠看了一眼,但見江悠悠此時面色微微有些泛紅,目光怔怔,也不知在想著什麼。無名宮主心中沒有來得一陣怒火,望著魔靈道:“小小怨靈也敢猖狂,本宮就將你打回原形,讓你消散在這天地之間!”說著,只見無名宮主陡然間飛身而起,向著魔靈衝殺而去。

    而這時林中天見到李太白三人已然越眾而出,衝殺了過去,當下大喝一聲道:“殺!”手中長劍一抖,也是衝過去與那天宮修士戰成一團。

    此時只見場中,八州修士與朝暮天宮修士的大戰,激烈異常。雖然天宮修士只有幾百,但是修為卻是高強無比,靈力綿綿,好似用之不竭。而八州修士卻是勝在人多,畢竟大戰中個人的作用還是很小的,十人不敵,那便二十人上。這樣一來,天宮修士倒也是損失慘重。

    這一場大戰,雖然戰到後來,不過只有幾百人在互相拼殺,但是規模卻是絲毫不下於千萬人的大戰。又是過了許久,這時候天宮修士已然不足一百,而八州修士雖然折損了三千,但是仍有數万。這一場仗顯然是八州慘勝。

    無名宮主方才與魔靈相鬥,雖然魔靈修為不及他,但是魔靈對於化形之術修煉的爐火純青。無名宮主雖然空有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但魔靈東躲西藏就是不與無名宮主正面交鋒,一時之間無名宮主倒是無可奈何。

    這時又見到自己天宮修士折損大半,頹勢已現,心中明白自己是小看八州了。當下也不再和魔靈一起糾纏,而是猛然喝道:“天宮弟子,退!”隨著宮主一聲令下,所有的天宮弟子們都是紛紛脫離戰圈,向著震州方向退去。

    魔靈見狀,與軒轅一丐就要帶人追殺過去,卻是被李太白擋住道:“窮寇莫追。況且此次不過是那無名對我們做了錯誤的估計,要是下次再來,就不是折損三千那般簡單了。”

    眾人聞言,嘴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心中俱都是點頭。李太白說的不錯,試想以今日之勢,朝暮天宮修士幾百對抗過萬八州修士,還能夠殺掉三千。要是來日有上三五千天宮修士,以其以一敵三的戰力,八州恐怕危矣。

    夜,深了。

    此時山河宗大殿之前,卻是站著兩道人影,正是林中天與李太白。

    二人的影子被那圓月拉的長長,李太白慢慢抬手,一壺酒出現在手中,然後仰頭飲了一口,然後朗吟道:“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林中天轉頭看著李太白,笑道:“太白兄此刻竟然尚能夠有此雅興,果然是灑脫之人。”

    李太白聞言也是笑道:“縱有天大之事,既然愁苦無用,那便享樂也無不可。只要放手施為,這灑脫不灑脫,也不過是心態而已。”

    林中天聞言,不由讚歎道:“太白兄大才,小弟佩服。”

    李太白笑道: “林兄莫要謙虛,你既然肩負山河宗以及整個上界的重擔,自然不能夠像我一樣清閒了。”

    林中天點點頭,卻又是看著天際明月,沉默起來,當應該是在思索朝暮天宮下一次進攻的事。許久之後,林中天方才道:“太白兄,這軒轅界幾大門派之外,應該還有許多小門派,這些門派都是真心尊崑崙玉虛一家獨大麼?”

    李太白聞言,微一思索,便道:“林兄可是想要向軒轅界求援?”

    林中天點頭道:“不錯,當年僅僅是一個巫族,便差點兒弄得整個八州毀滅。而現在雖然巫族式微,但卻是又多了比仙界還要強大的朝暮天宮,若還僅僅只是我們獨自抵抗,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李太白自然知道林中天的顧慮,當下道:“話雖如此,但是軒轅界多是膽小怕事之人,純陽子便是典範。面對強大敵人,多半都會苟且屈膝,要讓他們與我們聯合反抗,這恐怕很難。”

    林中天聞言道:“這點我自然明白,所以我準備先讓太白兄和楚宗主前去,分別遊說小門派和六大門派,既然不能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那邊只有明之以利了,要讓他們知道,就算他們這般奴顏相向,最後還是會被朝暮天宮所吞掉,還不如起來反抗呢。”

    李太白聽罷,微微點頭,沉默了起來。半晌之後,李太白方才道:“雖然這樣做效果可能微乎其微,但是總是要試試的,明日我便和楚宗主一起出發。”

    林中天聞言不再說話,而是隨意一掐指,輕聲道:“算算時日,渙兒也快回來了。對了,今日見到無名宮主身邊女子,應該是巫族的聖女了,聽魔靈所言,好像這聖女還是渙兒的紅顏?”

    李太白笑道:“你這徒弟人品才貌俱佳,紅顏又豈是這巫族聖女一人?”

    林中天聽得微微一笑,旋即就想起當年眾人都以為陸渙死了時,姜輕雨便有三年徹底閉關。而閉關出來,雖然和張子揚一起,但卻甚為冷淡,比以前還要寒上幾分。

    直到陸渙復又出現,姜輕雨與同門說話才漸漸的多了,也是沒有以前那般的冷了。回想當年在震州山河宗時,自己便知道姜輕雨與陸渙的故事,林中天不由一陣唏噓感慨。

    林中天雖是一男子,但是但卻是頗為細心,對於門中的弟子以及一切事務,都是頗為上心。此時與李太白說起了陸渙的紅顏,林中天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姜輕雨,只是隨機,卻是發現了一事。

    林中天轉頭聞李太白道:“太白兄,當日張子揚與姜輕雨可是與你們一起回來?”

    李太白道:“當時那兩人卻是和我們一道進入了光門,但是出來卻是不見了。我們以為可能是張子揚暗算陸渙,心懷愧疚,便沒有等我們,和那姜女娃一起離開了。怎的?他們沒有回來?”

    林中天點頭道:“不錯,他們確實沒有回來。這樣看來,莫不是他們被無名宮主擒去了?”

    李太白微一沉吟,便搖頭道:“我看不會,那無名宮主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甚為驕傲,應該不會幹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來。更何況,他們要人質,也不會找兩個對我整個八州威脅不大的人。”

    林中天聞言,微微點頭,暗道不錯。姜輕雨二人雖然是山河宗的翹楚,但是對於整個八州來說,就是微不足道了,遠沒有陸渙的作用大。看來姜輕雨二人倒不是被朝暮天宮擒住的。那如此說來,這二人又是因為什麼原因不回來呢?莫不是真的張子揚因為之前暗算陸渙,而心懷愧疚,不敢回來?

    林中天越想越是不解,但料到除了朝暮天宮之外,姜輕雨二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便不再想了。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陣破空聲由遠及近,林中天與李太白抬頭看去,只見十幾道紅光極速射來。卻是十幾名修士,當先一人模樣甚為年輕,正是陸渙。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2:10
第三十八章天陰玉骨

    山高林密,流水淙淙,偶爾有幾隻飛鳥停落,留下一陣陣清脆悅耳的鳴聲。

    此時正值清晨,陣陣清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近處的枝葉被風壓彎,又直起來,如此往復,向著遠處綿延而去,遠遠看來,便似是一片綠浪一般滔滔滾滾。

    就在這綠色天地的深處,有一處院落,院落不大,只有茅屋三兩間,院落正中放置著一個石製的日晷,這日晷甚為奇特,並沒有晷針,上面佈滿了時間刻度,另外還有許多不知名的符文。

    這時,只聽得遠處傳來一陣破空之聲,隨即就見得光芒一閃,一名白衣老者已然落在院中,與此同時,老者正對的茅屋中也是開門步出一人,同樣是一名老者。

    方才落下的那名老者見到有人出來,便道:“希夷兄,那兩名山河宗的小輩醒了麼!”

    希夷搖搖頭道:“破空摘星神通的威力極大。雖然我們已經極為的小心,但是以他們的修為還是受了不小的損傷,眼下我雖已經幫他們調息過,但還是沒有醒來!”

    方才發問的老者聞言,只是微微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希夷又道:“希微,你這次出去,可探出是什麼事了!”

    希微搖搖頭道:“雖然沒有什麼結果,但是一路上所遇卻是處處透著詭異,似乎是仙界出了大問題,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給控制了!”

    希夷聞言不由一怔,眉頭皺了起來,許久之後方才喃喃自語道:“仙界出了問題,看來這事情需要禀報仙君才行!”

    隨後希夷推開屋門道:“希微,我們快些進屋,施法找到仙君,向他禀報此事!”

    希微聞言點點頭,便隨著希夷進入到屋內,茅屋外面看起來不大,但是內裡的空間卻是甚為寬敞,正中一座高台,大約三尺見方,高台之上擺放著一面樣式古樸的銅鏡,鏡面光滑,靈光微現,鏡中似有云霧氤氳,卻與當年那山河宗地峰的至寶觀天鏡一模一樣。

    屋中左側也有兩處平台,兩座平台相隔不遠,都如蒲團大小,平台上各散發出一道光柱,光柱中卻是盤坐著一對男女。

    希微掃了一眼這一男一女,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三四日前,他們以秘法測算出來一件驚天的大事將要發生,而那事件的起點是一處靈界,其中頗為詭異,竟然沒有色彩,沒有聲音,這男女二人便是他們當時以大神通破空摘星,硬生生牽引了過來,到了此處。

    這時看見這男女二人,皆是一身白衣,男的相貌方正,女的清冷絕美,若此時有山河宗人在此處,定然識得這兩人正是姜輕雨和張子揚,當日,張子揚因為暗算陸渙被識破,心中愧疚之下,見到無名宮主開了光門,便當先踏入,而姜輕雨卻是因為與陸渙之間關係甚為複雜,心中交集之下,也是輕嘆一聲踏入了光門。

    張子揚與姜輕雨一前一後踏入,只覺眼前精光瀰漫,緊接著就覺得渾身上下撕裂了一半的疼痛,不多時便已經失去了知覺,二人便這樣陰差陽錯的受了希夷希微二人的神通,被牽引到了此處。

    卻說此時,希夷希微二人盤膝坐在那放置銅鏡的高台前,手中結出一個個複雜的印訣你,急速的向著古鏡印去,漸漸地古鏡之中瀰漫的霧氣消失,出現了一番景象。

    只見古鏡中當先出現的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一道隱隱微光散發,卻是一扇巨大的石門,而那微光便是從石門的縫隙中透了出來,而希夷二人手印依舊沒有間斷,還是繼續施為,只見二人手中的手印越來越複雜,但是動作卻是越來越慢,其實這倒不是真的動作變慢了,而是二人的手印變換實在太快,卻是快極反而看去慢了。

    又是過了十幾息之後,二人的手勢才慢慢停住,這時就听見“枝椏”一聲,原來鏡中的那扇石門慢慢打開了,石門打開之後,一道強光射出,瞬間卻又收斂了,只露出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雖然只是模糊不清,但是鏡中所有的光門都似是被此人所掩蓋,此人此時就是整個天地中最耀眼的。

    見到這個人影,希夷與希微此時站了起來,面上露出恭敬之色,對著此人抱拳行禮,齊聲道:“希夷、希微見過仙君!”

    那仙君輕輕嗯了一聲,便道:“何事!”聲音不大,卻很是威嚴,只是聲調中平,聽不出是男是女,顯然經過刻意的偽裝所致。

    希夷抱拳道:“回禀仙君,日前我二人算到不久之後凡間界會發生大亂,而大亂的源頭卻是仙界設立的一處靈界!”

    仙君聽聞卻並不說話,而是沉默了起來,應該是在思索,許久之後,仙君方才道:“凡間界千百年來大災大難無數,生靈更新迭代,早已成為一種規則,你們倒也不必太過小心了! ”

    希微搖頭道:“若是凡間界自然地變故,自然無妨,只是其中卻是有著不小的陰謀,畢竟,仙界好像已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給控制了!”

    “哦!”鏡中人明顯的動容了,驚道:“有這等事!”這仙君一震驚,卻是忘記了偽裝自己的聲音,說出來話清脆中帶著一絲沙甜,赫然便是一個女子。

    希夷與希微這些年,尚是首次聽到仙君的真實聲音,眼中都是閃過一絲驚異,面面相覷,卻是說不出話來。

    這時就听見仙君自語道:“仙界,看來說不得得去一趟了,當年離開仙界,如今已有三千九百多年了!”

    而後仙君看了希夷二人一眼,聲音又是變得中平,只聽她冷聲道:“我去一趟仙界,你們也去和其他人一起商議一番,但是不要有什麼動作,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

    見到希夷與希微兩人慌忙抱拳應了,仙君沉默片刻又道:“還有方才之事,我不希望再有第四人知道,你們明白麼!”說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透過古鏡傳了出來,落在二人身上。

    希夷二人只覺得身上陡然間像是多了一座大山一般,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不過瞬間,二人已經面色發白,額上淌下汗來。

    二人此時慌忙道:“仙君放心,我兄弟二人方才什麼都沒有看見,也什麼都沒有聽見!”

    話音方落,二人只覺得身上壓力陡然間便即消失不見,此時二人抱拳低頭,抬都不敢抬起,畢竟方才那種壓力,實在不是他們這般修為能夠抵抗的住的。

    這時就听見仙君冷聲道:“你們最好能夠記住!”隨著話音,就只見鏡中的人影漸漸消散,那巨大石門也是慢慢關閉,隨即,鏡中又是恢復成了那煙氣氤氳的樣子。

    直到此刻,二人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對視一眼,只見雙方均是面色微微發白,額上冷汗未乾,不由坐在地上,苦笑出聲。

    許久之後,二人才漸漸從那驚懼的情緒中出來,這時就听見希微道:“希夷兄,那我便去和隱境其他人聯繫,你繼續給這兩個小輩療傷,一定要讓他們盡快醒來,這樣才能知道那人的踪跡!”

    希夷聞言點頭道:“你去吧!我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希微見狀,不再停留,微一抱拳,便返身出門,化作一道精光向著密林深處疾飛而去。

    見到希微已走,希夷便行到姜輕雨二人身前,這時二人依舊盤坐在光柱之中,不曾醒來,希夷緩緩抬起雙手,只見手上兩道淡淡的白光向著張子揚與姜輕雨的頭頂照去,不一會兒,二人已然額上見汗,頂門更是有一絲絲的青氣環繞,面色也是紅潤起來。

    希夷見到二人這般情況,知道不能心急,療傷需要循序漸進,照著這樣的恢復速度,二人後日應該便能夠醒來了,想到此處,希夷便即收手,將體外的靈力盡數召回。

    看了二人一眼,希夷微一點頭,便要轉身,豈料就在這時,陡然間一個念頭湧現在希夷的心底:“我山河宗神通對於御靈控靈要求很高。雖然禦靈術貴在領悟,但是經脈也是相當重要,老夫不若替他們精進一下經脈,也算是對於他們受傷的一點彌補!”

    一念至此,希夷復又轉身,一指向著張子揚點去,只見隨著希夷的施為,張子揚衣服下的皮膚緩緩蠕動,時而凸起,時而凹陷,而其面上也是不是露出痛苦之色,許久之後,身上的蠕動漸漸變慢,最後停止,希夷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微笑著看了張子揚一眼,自語道:“老夫也算是送了你一場造化,至於以後能夠走到什麼地步,就看你了!”

    說罷便有向著姜輕雨一指點去,豈料其靈力方一接觸到姜輕雨的經脈,便像是被寒冰凍住了一般,艱澀難以運轉,希夷面色一變,陡然間將靈力又是增強了幾分,但 其靈力越強,那冰寒之力便也越強,最後更是沿著靈力向著希夷體內衝去。

    希夷見狀,急忙撤了靈力,向後退開數步,死死盯著姜輕雨,只見此時姜輕雨整個人比之前多了一種難言的氣質,若說之前清冷,那這一刻姜輕雨便像是萬年冰山上的仙子一般,冰冷而高貴,看她一眼彷彿都能夠將人凍住一般。

    許久之後,姜輕雨身上的異狀方才消散,又是變回了之前的冷艷,這時,希夷看著姜輕雨,方才喃喃道:“天陰玉骨,這竟然是天陰玉骨之體”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2:12
第三十九章一生之諾

    八州上界,山河宗大殿。

    此時上界眾人皆是坐在殿上,但是一個個表情卻是都帶著幾分沉重以及擔心。

    林中天今日並沒有坐在大殿正上位,而是坐在右手第一把椅子上。而大殿主位所坐之人,一身白衣,相貌甚為年輕俊朗,只是眼神中卻是有著幾分疲累之感,此人正是陸渙。

    這時就听見林中天道:“仙尊,自你和輪迴之井的幾位前輩道友回來已經過了三日,那朝暮天宮卻是遲遲不動,其中大有問題。”

    陸渙聽見林中天如此稱呼自己,顯然是因為此時八州上界眾修都在此間,要是喊自己渙兒,則顯得太過於不穩重了。聽罷林中天所言,陸渙點頭道:“不錯,依我看來,這朝暮天宮之所以不動,當不外乎是有兩個原因。要么便是人手不夠,要么便是時機不到。”

    歐陽后土聞言,奇道:“人手不夠自然好理解,但是時機不到卻又是怎麼說呢?”

    陸渙搖頭道:“這我倒是沒有想明白,只是覺得朝暮天宮不來,定然是在等著什麼。而他們所等之事,則極有可能牽動整個戰局。”

    聽見陸渙如此說,眾人都是點了點頭,畢竟陸渙分析合情合理,也是他們之前想過的。陸渙見狀,卻是並不出聲,雖然之前他所言句句合理,但是自己卻是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之處,只是一時之間還沒有想明白而已。

    陸渙又是想了半晌,卻是終無所得,不由暗自搖了搖頭,決定暫時不予理會。隨即陸渙便問林中天道:“師父,李大哥去了軒轅界,可有消息傳回?”

    林中天搖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縷憂色,沉聲道:“太白兄去了軒轅界,至今已有三日。按理說成與不成都已經回來,可是此次卻是不僅沒有回來,就連消息也是沒有一個。”

    陸渙聽到林中天話語,心中陡然一動,他已經明白之前擔心之事是什麼了。當下陸渙及忙向著林中天傳音道:“師父,待會兒過了晌午,你叫上各派掌門再來此議事,我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與大家商議,至於別人,便不要叫了。 ”

    林中天聞言眉頭不由一皺,但是自己心知陸渙是絕對不會拿這事情開玩笑的,便點點頭應了。

    陸渙見到林中天答應,便又道:“之前與我一起去古仙境地的張子揚師兄和姜輕雨師姐,自失踪後,至今沒有下落。雖然我們猜想不會被朝暮天宮所擒,但是既然他們是在古仙境地失踪的,那麼便與此事有莫大的干系,我們還是要派人盡快找到他們。”

    眾人聞言,都是紛紛道:“仙尊之命,定當遵從。自明日起,我們便派出斥候打探二位道友的下落,定然不負仙尊之望。”關於張子揚二人的下落,各派斥候不過是不打探一番而已,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在這之前能夠讓仙尊領一個人情,也是好的。

    陸渙見到眾人都是領命,雖然知道眾人的想法,但也總比沒有人去找好得多,便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而是將目光望向了大殿之外,露出濃濃的思索之色。

    夜了,陸渙站在山河宗遠處的一座高山上,看著滿天星光,默然不語。這些時日以來,自己經歷的實在太多。其中驚險有之,憤怒有之,惆悵亦有之。雖然也有快樂,但那畢竟太少太少,實在難以當做主調。

    此時陸渙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當年姜輕雨送給自己的那支玉笛。橫笛在嘴邊,六指輕按,曲聲悠揚。

    月光流動,照映在玉笛之上,閃爍出一陣陣青色的光芒。隨著曲聲,那光芒便似是活了一般,飄飄蕩盪,任意東西,四處流轉。陡地,笛聲一轉,卻又是如泣如訴起來,正是當年寒潭邊姜輕雨為自己吹奏的那一曲。當時姜輕雨吹來,哀絕淒婉,但是此刻經過陸渙所為,卻又是與哀怨中多了一絲希望,一絲亮色。

    許久,一曲方落,就听見身後有人發出一聲悠悠的嘆息。陸渙並沒有轉頭,而是輕聲道:“冰兒,你來了?”

    若冰慢慢的來到陸渙身邊,輕輕地抓住陸渙的手,然後道:“你心裡,她們都是忘不掉麼?”

    陸渙似是被若冰此語問的難以作答,眼中露出迷茫,還有思索。若冰問的,也是他許久以來一直思索的問題。到底自己喜歡的是誰,本來自己有了鶯鶯,便不作他想。可是後來鶯鶯死後,自己又是陷入了迷茫之中。

    或許,這對於別人來說,很好解決,畢竟這幾位女子都是出類拔萃之極。可是對於自己來說,實在是難以抉擇。現在看來自己喜歡的應該是若冰,只是為何自己每次見到姜輕雨,都是不忍看她?為何那次見到江悠悠與無名宮主在一起,心中便湧起了無限的傷痛和惋惜?憑心而論,無名宮主此人雖然野心大,但卻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梟雄之才,也不辱沒了江悠悠,但是陸渙卻依舊心中感到抑鬱。

    若冰抓著陸渙的手,感覺到陸渙手心時冷時熱,早已經是汗水涔涔。而陸渙的手也是將若冰的手捏的越來越緊,若冰已經能夠感受到了痛楚,只是依舊溫柔地看著陸渙,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此時陸渙心中的抉擇,極有可能改變幾個女子一生的命運,雖然修道之人不信天命,但若冰此時卻是心中隱隱祈禱起來。

    星沈月落,天際已經泛白。二人的髮梢上沾滿了露水,身上的衣裳也是微微濡濕。若冰就這樣看著陸渙,一夜沒有動過,而陸渙也是思索了一夜,眉頭皺的緊緊。

    一陣清風吹過,吹到了二人的身上,透出一股涼意。這時,若冰就感覺到陸渙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漸漸鬆開了,若冰卻並沒有為陸渙想通而高興,只是緊張的看著陸渙,等待著他最後的抉擇。

    山上寂靜無聲,突然“滴答”一聲打破了這片寧靜,陸渙低頭看去,卻是一滴滴鮮血順著若冰的指尖滑落。原來陸渙一夜緊握,此時將若冰的手鬆開,一時間血液流速加快不止百倍,便衝破了若冰的指尖,落了下來。

    陸渙見狀,並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著若冰,眼神中帶有深深地憐惜,靜靜地看著。眼中似有云氣氤氳,隨後漸漸地清明了起來,裡面倒映著一個紫色的身影,正是若冰。

    驀地,陸渙附下頭去,唇上帶著火熱,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壓力和決心,印在了若冰的唇上。初時,若冰雙唇冰涼,但是隨後也是變得一片火熱,雙手伸出緊緊摟住陸渙的肩膀。而陸渙也是緊擁著若冰,恨不得將懷中的女子碾碎了,按進自己的身體中,從此永不分開。

    感受到陸渙的心意,若冰眼角輕輕地流下了眼淚,她明白,陸渙已然有了抉擇。

    他,選擇了她;

    她,等到了他。

    他,是陸渙;而她,正在陸渙的懷中。

    此時的若冰,心中充滿了喜悅,充滿了那久候多年,而夙願得償的激動。因為激動,因為喜悅,直覺的之前的所有付出與等候,都好像化作了一腔的委屈,此時的她,忍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雖然之前,陸渙隱隱表現出來早已經選擇了若冰,但是若冰心中清楚,這個選擇,是會變的。隨後,又在古仙境地遇見的種種事情,證實了若冰的想法。

    然而,此時此刻,若冰知道,陸渙是不會變了。因為她聽見了陸渙的心跳聲,是那麼的強烈,那麼的有力,而且是那麼的堅定。好像沒有此心跳都是在訴說著同樣的一個聲音:“一個諾言,伴伊一生!”

    此時的若冰,只覺得陸渙的唇舌緊緊壓著自己,已經撬開了自己口腔,席捲肆虐著每一處地方。而她也終於是無暇再做他想,全心的在這一吻中沉醉了,迷亂了良久,唇分。此時朝陽已然升起,照映在山頭上,將若冰原本羞紅的面頰照的更加嬌豔。此時陸渙擁著若冰,坐在山頂,看著天上的浮雲聚散,任由清風吹動著二人的長發,一派安逸。

    此時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打破這一片難得的寧靜。他們知道,只要離開了這座山,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又是一場艱難地考驗。或許,他們會勝利,或許,他們會付出慘痛的代價。但是,他們都不會後悔,也沒有什麼遺憾,畢竟,至少此時他們的快樂的。

    突然,天際傳來一陣破空之音,陸渙聞聲看去,然後喃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若冰此時也是抬起頭來,眼睛亮如星子一般,看著陸渙道: “沒事的,等著這場大戰完了,我們便回到震州,回到青木山,不再問別的事情,安安靜靜的生活可好?”

    陸渙點點頭,笑看著若冰,隨後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道:“嗯,到時候我們便離開這裡,不再過問修真界的事情,做一對最平凡的夫妻。”若冰聞言,不由面色羞紅,一顆臻首埋在陸渙的懷中許久不動。

    就在此時,就听見那破空聲由遠及近,一人瞬間落在陸渙二人身前。只見那人一見到陸渙,便即抱拳道:“啟禀仙尊,軒轅即將失陷,眾位掌門皆是等待著仙尊速速前去議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2:14
第四十章孤立無援

    陸渙與若冰下了山,便直向著山河宗疾飛而去。一路上陸渙都是緊緊地握著若冰的手,因為他知道,這一次之後,以後還能不能這樣一起攜手御風,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山河宗在望,陸渙已經遙遙看見眾人都是聚集在殿前的巨大廣場處,看著當中那聳立的光門。這光門是當日八州軒轅兩界開闢的連通之處,因為兩界通道,自然看來頗為龐大。只是這會兒,眾人一個個都是面色緊張的看著光門,似乎那便是一張食人巨口一般恐怖。

    陸渙眉頭一皺,落了下來,卻見林中天上前道:“渙兒,你回來了。”

    陸渙點點頭道:“師父,這裡發生了何事,怎的你們都是嚴守著這光門?”話未說完,陸渙心中陡然間一動,失聲道:“莫不是那軒轅界”

    林中天聞言長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道:“太白兄拼著重傷帶回來消息,軒轅界前日意境失陷。朝暮天宮兩萬餘人整裝準備,最遲今夜便會攻來。”

    “什麼?”陸渙聞言大驚失色,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雖然陸渙也曾想過朝暮天宮會從軒轅界下手,但是根本沒有料到會如此的快,諾大的軒轅界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這不是實力,也並非計謀,這是整個軒轅界少了一種叫做堅持的精神,少了他們應該有的脊梁。或許,這種人在軒轅界還是有,但無奈太過於稀少,自然也是無能為力的。

    驚訝過後,陸渙又是一嘆,這才問林中天道:“師父,李大哥怎麼樣了?”

    林中天道:“太白兄雖然受傷頗重,但所幸他修為高深,如今有歐陽後土前輩照料,沒有大礙。”

    陸渙聞言放下心來,看著那巨大的光門,沉默不語。此時陸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是平靜,但是內心中卻是翻江倒海,思緒萬千。

    現在的形勢來看,一切對於八州都是大大的不利。眼下整個八州便是孤立無援的,大海彼岸是巫族,如今和朝暮天宮聯合,蠢蠢欲動。而無極之海和軒轅界卻是有朝暮天宮虎視眈眈,就算是朝暮天宮與巫族軒轅的聯手沒有拿下八州,還有那一直沒有露面的仙界定然也會出手。況且朝暮天宮既然比仙界還要強,不要說是一宮之力,就是出上一半的人,八州也是危矣。

    陸渙越想越是心中煩亂不堪,只覺得此時的八州就好像是別人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而自己雖然身為八州之尊,如今又是修為大進,比之當年全盛時期猶有過之,但是卻是依舊感覺到無能為力,心中更是隱隱有了一絲放棄之意。

    若冰站在陸渙的身邊,作為最為了解陸渙的女子之一,她深深地知道陸渙此時心中是何等樣的一種煩亂。若冰眼中閃過幾分憐惜,深處玉手將陸渙的手緊緊的抓住,同時心中默默道:“無論有多困難,我一直陪著你,一起承受。”

    陸渙似乎是感到了若冰的心意,微微轉過頭,正遇上若冰水光波動的眼眸。陸渙看著若冰,眼中閃過一絲安寧與感激,輕聲道:“冰兒,謝謝你!”

    若冰聞言微微一笑,搖搖頭沒有說話。陸渙此時與若冰心意相通,自然不必再說什麼,只是一個眼神,一個些微的動作就能夠明白彼此所念所想了。若冰這樣,自然是告訴陸渙,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兩人之間已然用不著這些生分的話語了。

    陸渙見狀也是一笑,握著若冰的手緊了緊,便轉頭對著林中天道:“師父,如今我們八州整個修真界有多少人?”

    林中天微一思索,便道:“如今我們八州修真界共有一百零八門派,攻擊修士十萬餘人。”

    陸渙聞言心中微微一嘆,當年自己去軒轅界時候,軒轅界已經有三十萬修士了。看來現在八州雖然比之當年修士數量要多了不少,仍是沒有軒轅界那般實力強大。

    隨即,陸渙又是問道:“這十萬人中,證道以上修為的有多少人?”

    林中天微微一愣,旋即便知道了陸渙的意思,道:“八州修真界屢經戰亂,巫族之戰過去不過三十餘年,雖然修真人數多了不少,但是證道以上修為的卻是比之當年還要少一些。如今算來,也不過四千左右。”

    “四千左右,四千左右!”陸渙聞言長嘆一聲,久久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是喃喃道:“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八州麼?這便是我八州的宿命嗎?”

    林中天見狀,也是心中長嘆不已,不知道說什好了。豈料就在這時,就听見遠遠有人長聲道:“報,下界發現敵情!”這人速度極快,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尚在遠處,而說完最後一個子已經立身在陸渙幾人的面前。

    陸渙望著此人,沉聲道:“什麼敵情?”

    那人抱拳道:“見過仙尊,那巫族在巫王弒魂的率領下,出兵五萬已然自巽州登陸。而他們的先鋒部隊,更是已經到了乾州通天山的通天之門,正在不斷地進攻。”

    “哼!”陸渙聞言一聲冷哼道:“當年敗將如今雖然找了幫手,難道便真的以為我八州能夠任你欺負了麼?傳令下去,出兵兩萬集結通天之門,先將那些先鋒部隊吃掉再說!”

    “是!”那人又是一抱拳,急忙的去了。

    而此時林中天卻是看著陸渙道:“渙兒,這樣的話,我們兵力分散開來,恐怕會被朝暮天宮有機可趁,畢竟我們證道以上修為的高手已經不多了。”

    陸渙搖頭道:“師父,你錯了,這兩萬人我只需要修為低的。眼下時間緊迫,自然不能夠再讓他們這樣一步步的去修煉,必須要在一次次的生死之中鍛煉,才能夠應付朝暮天宮的戰鬥。而巫族,便給他們當做是磨練吧。”

    林中天聞言眉頭一皺,久久不語。這樣練兵雖然見效甚快,但是卻太過於殘酷,而且對於這些修士以後的修行也是頗為不利,有些揠苗助長,急於求成了。然而要是不這樣,卻又沒有更好的方法,想來想去,林中天終於是點點頭,眼睛中寒光一閃道:“好,就這樣。朝暮天宮與巫族今日帶給我們的,日後定然要十倍八倍的拿回來!”

    軒轅界,帝之下都。

    此時下都正中的三座大殿之一的修神殿中,無名宮主盤膝而坐,頭頂散發著陣陣白氣。

    殿外純陽子等軒轅六派掌門,一個個躬身而立,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江悠悠與朝暮二護法站在一旁,看著這些人的嘴臉,都是微微露出不屑。

    這時,修神殿的門陡然開了,純陽子見狀,忙道:“下一隊!”隨著話音,就見到數名玉虛弟子押著十名老者向殿中行去。那些老者尚且罷了,那數十名弟子卻是一個個戰戰兢兢,面色泛白。

    隨著那十名老者進入到殿中,殿門也是猛的關上。這時,就听見裡面傳來一陣怒罵聲道:“朝暮天宮的畜生們,不要以為有這些軒轅界的走狗,你們就能夠為所欲為,天地之間自有天道,因果循環你們是逃不出報應的!”

    “哈哈哈!”隨著罵聲停歇,無名宮主的聲音狂笑道:“天道又如何?就連仙界都不敢這般對本宮說話,天道又能夠將本宮怎樣?什麼因果循環?本宮就讓你們知道,本宮才是因果,本宮才是天道!”

    說罷,就只聽見一陣陣痛苦的嘶鳴聲響起,純陽子等人不由聽得頭皮發麻,內心恐懼更甚。他們知道這是無名宮主在生抽那十名老者的魂魄以修煉。

    當日朝暮天宮一攻下軒轅界,便四處剷除那些反抗的門派,而那些門派中的弟子長老,修為高深的被無名宮主留下抽魂,修為低的便直接殺掉。一時之間將軒轅界搞得一片血雨腥風。

    隨著那十名老者聲音越來越小,殿內無名宮主傳出不滿的聲音道:“哼!怎的效果越來越差了?這次放三隊進來!”

    “是!”純陽子等人額上冷汗涔涔,心中無比的慌亂,急忙應聲道:“帶三隊上來!”

    隨著幾人的話語,就只見到又是數十名玉虛弟子,牽著三十名老者慢慢的走向大殿之中。

    這次這三十人進去,倒是沒有開罵,只是在進去之前,眼神中閃過幾絲悲哀,深深地看了純陽子等人一眼。

    慢慢的,又是慘叫聲響起。這時三十人一起慘叫,聲音更是淒厲不少,就連一旁站著的朝暮護法也是眉頭一陣緊皺。江悠悠更是深深盯著那緊閉的殿門,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陣狂笑聲自殿中傳出,隨即殿門大開,一道身影急速自大殿中飛出,停在虛空中俯視著眾人。

    純陽子等人見狀,急忙躬身抱拳道:“見過宮主!”

    無名宮主冷眼看著眾人,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半晌方道:“本宮此次已然破入到九難境界,從此天下任我來去。你們準備一番,三個時辰後,隨本宮去拿下八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2:24
第四十一章萬古一夫

    乾州,通天山。

    此時通天之門外,巫族五千先鋒隊伍早已經列好了陣,叫囂不停。而那通天之門卻是光芒大盛,緊閉不開。

    巫族先鋒由三名天巫長老率領,三人見狀,便開始不停地打出一道道白光,攻向光門。三人合力施為,打的那光門一陣陣晃動。三人見到這通天之門如此難以攻破,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後就見到三人伸手結成三個給不相同的印訣,那三個印訣慢慢向著半空浮去,漸漸凝結成了一個複雜的符文。

    符文一成,三人紛紛大喝一聲,手中三道白光急射到符文之中,而後那符文就向光門印去。只見那符文度甚慢,彷彿一張紙一般,貼在了光門正中。隨後就听見幾聲清脆的“咔嚓”聲,彷彿瓷器摔破了一般。

    只見光門陡然間光芒爆,緊接著便消散了,露出了其後上界的景象。這時三名長老見狀,同時大喝道:“八州上界門戶已開,為了巫族大仇,隨我們衝!”說著就當先向著光門之中衝去。

    豈料就在這時,但聽得前方遠遠地傳來幾聲大喝,同時還伴著陣陣強大的靈力波動。三名老者面色陡然間一變,急忙停了下來,向著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遠處突然出現了許多修士,約有兩萬之眾。當先一人一身白衣,手中一把長劍黑光閃閃,不時還泛出一陣艷紅之色,正是率領眾人前來抵禦巫族先鋒部隊的陸渙。

    三名長老當年都有參加巫族之戰,自然能夠認出陸渙。當年聽聞陸渙已死,前不久又聽說陸渙活了,眼下看來果不其然,三人對視一眼,面色驟變。

    但三名長老此時都是天巫境界高手,看見陸渙不過與自己相當,自然心中不懼。再看陸渙身後雖然有兩萬之眾,但都是修為不高,明顯不是自己這五千先鋒的對手。

    想到此處,三名老者都是不再擔心,反而眼中閃出濃濃的戰意。畢竟要是此戰巫族大軍還沒有到,對方的仙尊以及兩萬人被自己的先鋒五千人殲滅,這是何等樣的一種偉功。

    這時就見到一名老者大喝道:“兒郎們,對方不過烏合之眾,殺過去!”隨著此人的話語,只見五千巫族同時暴喝一聲,向著6渙所領的兩萬人迅衝了過去。

    見到對方衝了過來,陸渙倒是將手一揮,身後八州修士都停了下來。此時看見巫族來的甚快,陸渙沉聲道:“諸位,眼下我八州遇到的是千年未有之浩劫,你們雖然修為不高,雖然極有可能在一次次戰鬥中死去。但是只要能夠活下來,便是強者,唯有強者,才能夠保衛我八州山河!”

    陸渙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是猶如黃鐘大呂一般敲響在眾人的心中,語氣雖然平淡,但卻是隨著戰意意境的散,眾人都是頓時滿腔熊熊戰火在燃燒。

    “衛我八州,雖死猶榮!衛我八州,雖死猶榮!”眾人異口同聲,手中法寶輝光交錯,照亮了整個天際。

    陸渙看見眾人手中所持,有的只不過是師門賜予的防身之物,對於陸渙來說,便如孩童手中的玩具一般。再看眾人,有的甚至才是窺道境界,以後的修煉之路還很長,但是如今卻是極有可能命殞道銷。但是此刻,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八州強者還要抵抗朝暮天宮的威脅,能用的也唯有這些人了。

    看著前方衝來的巫族先鋒軍,陸渙眼中寒光爆射,驀地狂笑道:“艱難奮長戟,萬古用一夫。我便在此,誰敢妄進一步!”身上戰意意境陡然間強盛了起來,整個人便似是在鮮血中浸泡過一樣,被紅光所籠罩,直射蒼穹。

    聲音滾滾如雷,向著巫族大軍奔去,捲起了一地的沙塵。三名老者見狀,慌忙招手停住眾人,看著此時已然不遠處的陸渙,瞳孔都是不由微微一縮。

    陸渙見到對方停下,知道方才自己一聲,已然削弱了對方的士氣。久經戰火的陸渙,自然知道一鼓作氣之理,覷準時機,只見陸渙大喝道:“衝啊!”

    隨著話音,八州修士紛紛向著那五千人衝殺了過去。三名老者見狀,也是牙一咬,手一揚,五千巫族先鋒迎著八州修士而去。不過瞬間,雙方已然衝撞在了一起,法寶靈力光芒交相輝映,短短三四息,八州許多修士已經被斬殺當場。有的身體四分五裂,有的徹底變為一灘血肉原本熟悉的面龐,此刻早已經是面目全非,所熟悉的,也只剩下了那天地間微熱的一抹艷紅。

    雖然陸渙知道這般施為,對於這些毫無戰鬥經驗且又修為低下的修士來說,十分的血腥殘酷,自己也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此時見到這般慘象,還是心中如刀絞一般,一個聲音不斷地拷問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陸渙雖然無法回答,但是心中卻是明白,捍衛八州是每個修士的責任。若是因為自己修為差,便能夠逆來順受的話,與那些甘為奴隸的軒轅界修士又有何差別?

    就在陸渙這微一轉念之間,一蓬血雨向著自己當頭灑下。陸渙抬眼看去,只見自己上空一名八州修士拼著一死,憤然自爆,與一名巫族同歸於盡。陸渙見狀,心中登時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這股殺意之強,就連他修習了無名功法的第二卷的心境,也是隱隱無法控制。

    只見此時陸渙眼中閃著紅光,手中長劍射出十幾丈長的黑焰,就像是一條黑色的火龍一般,在場上縱橫席捲。陸渙飛身躍起,長劍狂甩,早已經忘記了什麼功法招數,什麼口訣咒語,此時在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沒有章法,沒有順序,只要能夠殺人,那就是好的神通,好的功法。

    那三名長老也是看見陸渙殺入巫族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眼中也是掠過一絲殺意,紛紛放棄手下戲耍的八州修士,向著陸渙衝去。

    陸渙見到三名長老合力攻來,狂笑道:“來得好!”說著就只見陸渙手中長劍裡陡然間出一聲鳳鳴,一直巨大的火鳳自劍中飛出。陸渙飛身踏在鳳背上,長劍陡然間變為詭異的白色火焰,正是吸收了那輪迴井中的火龍的靈根所致。

    三名長老見到陸渙修為和自己都是相當,但又怎會料到陸渙體內運轉的已然不是靈力,而是元力。加之陸渙體內原理精純龐大,雖然修為看來這樣,實則比三人強大太多了。

    只見陸渙腳下金鳳仰天嘶鳴,口中時不時噴出一道道烈火,攻擊著地面上的巫族眾人。而陸渙手中長劍則是向著三名老者斬去。三人看見陸渙攻勢兇猛,加上陸渙長劍之上散的至陽至熱之力,都是不敢大意,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寶,將陸渙圍住與其周旋。

    只見陸渙此時鬥得興起,一時間長嘯狂叫不絕,手中長劍更是縱橫捭闔。三名長老此時越打越是面色大變,只覺得八荒**好像都是陸渙炙熱的劍影,這才明白陸渙實際的修為實在不是自己三人能夠抵抗。只見三人捉襟見肘,已然受了不小的傷。

    三人匆忙之中對視一眼,眼中閃過深深的驚駭還有濃濃的退意。但是此時陸渙卻是步步緊逼,三人就連脫離戰圈也是不能。唯有苦苦支持抵抗。

    這時,其中一人陡然間須怒張,狂喝道:“巫神降罪,天災!”

    三人配合已久,此時見到一人使出禁忌之法,都是牙一咬,同時大喝道:“巫神降罪,地怨!**!”

    隨著三人的話音,陸渙就只見眼前景像大變,先是天降雷霆向著自己劈來,緊接著就看見地面上裂開巨大的縫隙,裡面冒出滾滾岩漿,將要把自己融化。最後,眼前又是一幕幕的人間慘劇,或是自己的,或是別人的,紛亂無比。

    一時間,天災、地怨、**都是向著陸渙湧來,就要將陸渙淹沒。陸渙心知這時幻像,但是卻是很難突破。就在這時,陸渙心中湧起無邊煩亂仇恨之感,恨不得就這樣殺光天下,然後再殺死自己。

    眼見那一幕幕幻象向著自己衝來,陸渙陡然間心中默念那無名功法第二卷,與此同時更是急運轉修神術,腦海中頓時清明了起來。此時再看那異象,已然沒有了滿心煩亂之感。而後,就見陸渙一聲大喝,眼前景象登時消散。

    再看那三名老者,此時已經跑到了極遠處,正回頭向著自己這邊看來。當看到陸渙不過轉瞬就破開了異象,都是面色急變,眼中閃過濃濃的駭然,急忙轉身向著遠處飛去。

    陸渙見到三人欲逃,冷聲喝道:“既然找死,卻又要跑麼?”說著就向著前方追去。

    那三人雖然修為不及陸渙,但是那度卻是不慢,陸渙一時間倒是追其不上。陸渙見狀,不由心中冷哼一聲,當下運起十方天地的功法,身影頓時如鬼魅一般消散在了虛空中。

    那三人飛出好久,此時回頭看去,早已經遠離了戰場,不見到有人追來。都是紛紛停住,喘了口氣,暗道僥倖。豈料就在這時,只聽見頭頂上空傳來一聲冷哼道:“怎麼,不跑了麼?”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1-4 22:25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2:27
第四十二章險死還生

    三人聽到這一聲,便似是遇見了索命的鬼怪一般,面色驟然慘變,眼中露出濃濃的驚恐,三人脖頸僵硬,此時竟然連抬頭一看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三人雖然在巫族中修為不是最高的,但是論起速度,卻是無人能夠與他們相比,豈料此時此刻,陸渙不僅追了上來,而且好像比他們三人還要快上不少,這一來,三人也是駭的不輕。

    這時,其中一長老顫聲道:“陸渙,老夫奉勸你一句,我們如今已和朝暮天宮聯手,那朝暮天宮的實力想必你也清楚,你此刻要是放過我們,說不得結個善因,來日八州失守,我們給你美言幾句,你倒是能夠苟全性命!”

    “哈哈哈!”陸渙聽罷此人所言,狂笑不止,道:“結個善因,美言幾句,哼,當了走狗還要吹噓出來,你們果真是賤的緊吶,我倒要看看,將你們殺了,朝暮天宮能夠耐我何!”

    三人聽見陸渙的話面色大變,正要再次動身逃走,陡然間感覺到一股炙熱之氣自頭頂向下衝來,三人急忙打出一道白光抵抗,但是那炙熱之氣乃是陸渙吸收了火龍靈種所成,此時遇見這三人的抵抗,直如無物一般,不過瞬間便將其融化。

    隨即,就听見三聲慘叫,與此同時還伴有一股焦糊的氣味,然後就見到三人再未及有何動作,便直接化為了飛灰,被風一吹,四散天際。

    陸渙立在半空之中,看著那三人隕落之地,眼中閃出一道寒光,輕聲道:“你們既然要戰,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今天這三人,便算是開端!”

    說著,陸渙便不再停留,而是向著那大戰之處飛去,畢竟那裡兩萬八州修士都是一些修為低下的各門弟子,陸渙心中自然不是那般放心,陸渙尚未趕到,便只覺前方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面色不由一變,速度也是陡然間加快了不少,待行到通天山下那片戰場處,眼前景象讓陸渙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一聲淒厲的怒吼自他口中發出。

    只見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血色,巫族五千人自然是早已經死絕,畢竟之前尚有陸渙和金鳳的幫忙,而那兩萬八州修士,此時竟然也是全軍覆沒,而且被人將頭顱砍下,血淋淋的擺成“天宮”二字,讓人望而生畏。

    陸渙見狀,目眥欲裂,這顯然是有人以強大的修為將這些八州修士全數頭顱震斷,然後擺成這樣的形狀,而有這般修為的人,就算是在巫族也是不多,況且從擺放的字跡來看,應該是朝暮天宮之人,顯然此人的目的是針對自己,那麼,這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陸渙悲痛欲絕,但卻面上沉靜如水一般,望著那些面上帶著死前的驚恐的頭顱,陸渙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機,隨後,就見到陸渙手中長劍陡然間綻放出白的耀眼的火焰,如一道火龍一般席捲過那些屍首,轉瞬之間血腥味更濃,而後,就見到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飛灰,隨風消散。

    陸渙落在原地,看著地上因為炙烤而變得發黑的血跡,沉聲道:“諸位,你們皆是我八州英靈,我陸渙在此發誓,若此仇不報,則死後魂魄落入無邊苦難,永不超生!”

    “真是癡人說夢,本宮就在這裡,你要報仇儘管來!”陸渙話音方落,就听見身後陡地響起一個悠悠的聲音,正是無名宮主。

    陸渙聞言並沒有轉過身去,因為他知道這樣一轉身勢必會留下空隙,到時候無名宮主要是想出手,便會有機可乘,此時陸渙背對著無名宮主,淡淡道: “是不是癡人說夢,你看著便知!”

    雖然話如此說,但是陸渙並沒有動手,以他此時的修為,竟然連無名宮主到了身後都沒有發現,要是按著無名宮主尚在古仙境地時候的修為,斷然不能夠如此。

    陸渙修為大進,便以為自己就算是不敵無名宮主,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豈料此時一看,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這無名宮主修為精進,看來不必自己慢多少,而且此時的無名宮主站在自己身後,若不是其出聲,陸渙實在感覺不到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看來無名宮主不僅僅是修為精進了,而且境界上也是突破了。

    陸渙自然知道境界的突破意味著什麼?對於大乘以後的修士來說,每一個境界之間,便是有千百倍的差距,幾乎沒有可能逾越。

    此時無名宮主見到陸渙不動,自然明白陸渙肯定是心存謹慎,笑道:“怎麼,不是要讓本宮看看麼,為何卻又不來了,莫不是怕了!”

    陸渙並沒有說話,而是不斷默運自己的所有功法,努力地將全身狀態調整到最佳,以此時陸渙的狀況,若是無名宮主修為不變,還如當日在古仙境地一般的話,陸渙絕對有自信與其一戰,可是眼下看來,依舊不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若是連這點也不能做到,那還怎樣與對方一戰。

    無名宮主似乎感受到陸渙體內元力運轉,不由微微驚訝道:“你的靈力倒是頗為與眾不同,看起來好像更加的精純,要么我們做個交易,今日你將你這種靈力修煉的功法告訴本宮,本宮饒你十天性命,何如!”

    陸渙聞言,既然元力之修無名宮主都是如此看重,那要是將那無名功法的後面幾卷都修煉了的話,定然可以打敗無名宮主,一念至此,陸渙自然不會將那功法交出,而是冷冷道:“想要這份功法,除非你有本事將我殺了,否則你不可能從八州拿走絲毫!”

    “哦,是麼!”無名宮主冷笑幾聲,道:“好,那就讓本宮看看那你這修為到底怎樣!”

    話音一落,驟然便從原地消失了,陸渙也是隨著這一聲,陡然間沖天而起,手中長劍四周橫掃,將自己圍住,這時,就听見無名宮主長笑道:“小心了,本宮來了!”說著就只見正前方陡然間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不過瞬間便已經突破了陸渙的長劍封鎖,一掌印在陸渙胸前。

    陸渙只是覺得眼前白光一閃,自己的胸口劇痛,五臟六腑便像是破碎了一般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噴薄而出,而陸渙的身子也是倒飛出去,向著地面上落去。

    此時無名宮主身形一閃而沒,隨即又出現在陸渙的身前,飛起一腳點在陸渙背上,陸渙只是發出一聲悶哼,再一次向著遠處飛去,這樣陸渙在空中被無名宮主拳打腳踢數回,方才讓其落地。

    這一番交手,陸渙連人家的氣息都是感應不到,根本沒有辦法去比鬥,此時陸渙已然身受重傷,踉蹌著站在地上,狠狠看著無名宮主,無名宮主冷笑道: “怎樣,本宮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將那靈力修煉功法告訴於我,然後跪在地上求饒,說不得本宮真的便放了你!”

    “做夢!”陸渙咬牙道: “想讓我八州男兒屈膝投降,你們卻是想錯了!”說著又是幾口鮮血噴出,但陸渙的身軀卻是又站的筆直了不少。

    無名宮主見到陸渙這般不知好歹,心中也是大怒,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宮便殺了你,再搜你魂也不遲!”說著又是身形一閃,這次倒是不再戲耍,而是直直向著陸渙一掌轟來。

    見到無名宮主來勢兇猛,陸渙直到今日必然不能夠善了,自己很可能便會死在此地,此時不由牙一咬,當機立斷,猛然間暴喝一聲道:“無常天下!”隨著話音,就看見陸渙伸手虛空一抓,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在其手中展開。

    無名宮主感受到這吸力,不由面色一變,欲要穩住身形已然不及,只能隨著吸力向前衝去,無名宮主眼中寒光一閃,手上暗暗聚力,就待一接近陸渙,便即將陸渙擊殺。

    豈料無常天下神通太過逆天,以無名宮主的修為,快要接近陸渙之時,還是體內的靈力滾滾外洩,而自己的血肉也是不斷地被煉化,不過片刻,無名宮主面上已然一片血色。

    無名宮主此時眼中不由露出駭然,要是再放任陸渙這般施為下去,自己說不定便折在這裡了,當下無名宮主勉力穩住身體,隨後聚在手上的靈力猛然間轟出,但聽見轟隆一聲,由於陸渙修為不夠,無常天下功法便被無名宮主震開,陸渙又是口噴鮮血倒飛而去。

    無名宮主此時看見陸渙遠遠落在地面,已然人事不省,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瘋狂之色,這個自己眼中的螻蟻,竟然又一次讓自己受傷了,無名宮主想到此處,猛然間朝天暴喝一聲,身形一閃,手中多了一把白光凝聚的大斧,向著陸渙當頭砍去。

    又是轟隆一聲過後,無名宮主顯是面上露出報仇之後的快感,隨後向著身前看去,卻是不由面色一變,沒有血色,沒有原本心中所想的一片血肉,也沒有陸渙的屍體。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無名宮主猛然間抬頭,只見虛空中一道光門開啟,陸渙的身軀正在慢慢飄入,無名宮主見狀,就要躍起,但此時已經遲了,只見陸渙的身影瞬間便沒入光門,隨著光門一起消失不見。

    無名宮主狠狠地盯著陸渙消失之處,冷聲道:“哼,破空摘星麼,原來是你們這幫老不死的,等本宮拿下了八州,再去找你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22:29
第五卷 八州山河
第一章奇異夢境(1)

    山高林密,陸渙一個人站在山頂,定定的看著雲海波濤,放眼四下一片飄渺虛無,整個人便好像是置身在九霄之上一般。

    站了許久,似乎是清醒了些,陸渙四下望去,卻是沒有一處可以下山之路。雖然整座山林木高深,但卻依舊能夠看出四壁陡峭,毫無落腳之處。

    陸渙此時也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此處,他只記得自己考取了狀元,官拜岳陽府,後來有一夜,自己泛舟洞庭湖歸來,遇到了同村好友楚天來尋找自己,楚天本來與自己同屆,自己高中了,楚天卻是名落孫山,黯然回鄉。

    算起來楚天應該是剛回家不久,怎的沒在家幾日,便來尋找自己,而且陸渙看到楚天眼中有著驚恐與濃濃的悲傷,便猜想應該是發生了大事,急忙詢問。

    豈料等到楚天將一切艱難地說完,陸渙也是愣住了,他雖然料想到了楚天帶來的定然不是什麼好消息,但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自己全村的人,包括自己的家人,朋友還有正準備嫁給自己的姑娘,都已經被人殺死了。

    最初的震驚傷痛過後,陸渙問及殺害村里人的兇手,楚天更是一個勁的直呼魔鬼,待到楚天終於將那兇手模樣說清楚後,陸渙也是駭然,這兇手竟然會是一名修真者。

    陸渙所在的地方,千百年來修真者層出不窮,而且都是一個個能夠撼天動地的人物,古老相傳,凡人們對於修真者也是敬畏有加,而修真者卻是不輕易出現在凡人世界中,就算是偶爾路過,也是盡其所能的施以援手,對於凡人們幫助良多,從來沒有聽說過修真者害人之事,故而楚天一說出來,陸渙也是頗為驚訝。

    楚天當時因為受到那修真者的靈力波動暈了過去,方才能夠僥倖逃過一劫,醒來後楚天擔心那修真者還沒有走,便一直趴著不敢動,一直等到了夜裡,自己才爬了起來,再看全村,直似一處人間地獄,全村上下除了自己便沒有一個活口,濃濃的血腥氣息瀰漫開來,就是連那原本皎白的明月,也好像是塗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楚天強忍住悲痛與仇恨,一把火將整個村子燒成灰燼,然後便離開了,路過一處處城鎮,楚天茫然的尋找著能夠給村里人報仇之士,但都是被人打罵一番,然後轟攆出去,畢竟對於修真者,凡人們都是有著敬畏,況且修真者幫助凡人也不再少數,楚天這般說話,自然變成了眾矢之的。

    後來楚天想到了陸渙,一路打聽之下才發現陸渙已經做了岳陽知府,便遠道而來,一則是為給陸渙帶來這個消息,二來也是因為陸渙如今為官,自然報仇的門路比自己多一些。

    陸渙聽罷楚天的訴說後,思忖良久,終於打定主意,掛印辭官,與楚天一路尋找修真門派,準備拜師學藝。

    前日陸渙與楚天來到了茫茫草原上,巍巍崑崙已然在望,傳說崑崙山上有眾多修真門派,是天下修士的聖地,二人不辭山高路遠,一路吃盡了苦頭,來到了草原之上,自然是被感振奮,急匆匆的向著崑崙山方向行去。

    熟料無垠草原上並不是其表面上看來那般,壯闊美麗之後還隱藏著各種不知名的危險,就連一般的牧民也是不敢深入草原之中,何況陸渙二人只是書生而已。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四周的溫度也是驟然下降,陸渙與楚天二人在茫茫草原上雖然身著厚厚的皮襖,但也是凍的瑟瑟發抖,天地之間一片蒼涼,二人在草原上便似是滄海一粟般的渺小,而本來美麗的星光此時也是透著清冷。

    二人不斷地前進著。雖然冷卻也沒有停下,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一停下,怕是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兩人的嘴唇凍的發青,面上也是蒼白至極,髮梢上竟然還結出了薄薄的冰霜。

    就在這時,遠方陡然間傳來一陣狼嚎,聲音尖利悠遠,刺透了夜幕,二人出身鄉野,對於狼嘯自然不陌生,就算是真正的狼也見過,孩提之時也和村中獵戶***過狼,只是這時的狼嘯卻是此起彼伏,由遠到近急速而來。

    緊接著就看見前方驀地亮起一道道綠色的光束,正是一隻只充滿貪婪嗜血的狼眼,陸渙與楚天一眼望去,此時二人竟然是身處群狼圍困當中,略一計算,狼群竟然有七八十隻之多,陸渙與楚天相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與絕望,在這荒無人煙的草原深處,遇見這一群狼,自然是毫無生機可言的。

    而這時狼群中又是發出一陣陣長嘯,隨後一群狼紛紛亮出尖牙利齒,向著陸渙二人湧來。

    陸渙只覺得天上地下都是狼影,餓狼口中的腥臭之氣中人欲嘔,一張張血盆大口在月光下竟然是那般鮮豔,就像是一直用鮮血染紅的,陸渙心中驚駭已極,終於是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就在陸渙完全失去知覺之前,陸渙好像是聽見了一道雷鳴,眼前閃過一道強光。

    再醒來,便是在這座高山之上,山頂只有陸渙一人,至於楚天卻是不見,再看四周懸崖峭壁,以陸渙之力絕對是上不來的,而之前陸渙應該是葬身狼腹中,此時身處山頂,自然是有人施救,但是將自己放在此地之後,為何沒有人來管,這倒是陸渙難以想通之處了。

    “莫非是被崑崙路過的仙人所救,然後將我放到了這裡,好辦完事再來接我,但是為何不見楚天呢?”陸渙沉吟良久,暗自忖道,但是轉念一想卻又是不對。

    看此山上植被清脆蔥鬱,根本不像是傳說中崑崙千里冰封的景象,一時間陸渙又是陷入了沉思,但是越想越是難以想通,隨後,陸渙乾脆猛然搖了搖頭,不再去思索,而是考慮怎樣離開此地,否則要是再帶上一段時間,就算是自己之前是僥倖逃脫狼口,在這裡恐怕也是會被餓死的。

    想到此處,陸渙向著四周看去,既然沒有路通往山下,只能夠靠自己了,陸渙先看那一面林木最為茂盛,然後便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開始在身旁一棵棵大樹上刮起樹皮來。

    許久之後,陸渙身前的樹皮已經有五六堆了,而陸渙的雙手也是因為長時間握住匕首,磨得流出血來,陸渙卻是並不在意,畢竟此時離開這裡才是正事,估摸著刮下來的樹皮差不多了,陸渙便隨手丟開磨損的不像樣的匕首,開始搓起繩索來。

    天漸漸暗了,陸渙腹中也是傳來一陣飢餓之感,渾身也是乏力不堪,陸渙此時卻是不敢聽下來休息,手上的動作也是加快了幾分,等到天完全黑了之後,陸渙終於是將一條長長的繩索結成,然後將一頭綁在一棵樹上,另一頭系在自己的腰間,藉著月光慢慢摸索著向山下垂去。

    繩索極長,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渙終於是來到了山腰處,此山奇異,山腰處竟然是沒有一棵樹,光禿禿一片,唯有一個山洞微微凹陷,看起來頗為的詭異。

    陸渙正準備繼續向著下方垂去,就在這時,眼光不經意間掃向那山洞,陸渙卻是險些驚呼出聲,方才向著山洞看去,只見裡面陡然間亮起兩道火紅的光芒,顯然是某種凶獸的目光。

    陸渙心中驚駭,急忙想著下方落去,就在此時,只聽見一聲尖利的鳴叫,陸渙眼前光芒便是一黑,陸渙不由向著上方看去,只見一隻巨大的黑影擋住了星月的光芒,兩隻火紅的眼睛正在俯視著自己,陸渙此時不由一陣頭皮發麻,屏息一動不動。

    那黑影似乎沒有看見陸渙,火紅巨眼掃射而過,向著遠處看去,與此同時有時發出一聲鳴叫,陸渙見狀,這才微微放下心來,慢慢的向著下方爬去。

    豈料陸渙方才一動,就听見頭頂上一陣破空之聲,抬頭看去,只見那黑影猛然間向著自己俯衝而來,此時陸渙接著微弱的光芒看見,這時一隻極大地巨鷹,那巨鷹尖喙狹長,在月光下閃著寒芒,而那巨鷹的眼睛卻不似尋常鳥類生在兩側,而是都長在下方。

    此時巨鷹俯衝襲來,陸渙已然避無可避,眼睜睜看著巨鷹的雙爪將自己肩胛骨刺透,猛然間將自己提了起來。

    陸渙只覺得一陣陣劇痛自肩膀傳來,自己明明將要暈厥,偏偏這劇痛又是讓自己腦中清醒無比,陸渙心中不由閃過一絲悲涼,暗道自己不能夠為村里人報仇了,隨即便不再掙扎,等著巨鷹將自己撕裂。

    豈料半晌之後,巨鷹只是這樣靜靜地提著自己,不見有下一步動作,陸渙不由心中奇怪,看見巨鷹眼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陸渙心中驀地一動:“莫非這巨鷹看不見靜物!”

    正自想著,就見巨鷹雙爪一鬆,陸渙還沒有反應過來,直覺的慘叫一聲直直向著山下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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