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古董商的尋寶之旅 作者：血蝠（連載中）

第1318章 以山為礦

　　山谷之間，細細的紅堡河幾乎就看不見水，樹木植物也就沿河才有分佈小鎮那些建築附近的綠樹也並不多。

　　很荒涼，這裡是美國西部，美國的荒蕪之地。

　　賽斯納208機艙內噪音比一般客機略大，但也沒大到需要扯著喉嚨吼才能互相交流的程度。

　　張楠手裡有張附近地區的地圖，確定了地圖上的點之後，對前放的飛行員大聲道：「沿著鎮北的瑪吉溪往北飛，從40公里外的海狸峰南麓過，兜一圈，然後飛巴特爾芒廷以北70公里的亞當峰。」

　　聽到這話，機長大聲道：「老闆，這樣飛的話我們就需要在巴特爾芒廷機場加一次油。」

　　「沒問題，我這帶著墨鏡呢。」

　　張楠提前準備了的，大墨鏡、牛仔帽，甚至還有大紗巾。

　　這裡是荒漠，夏季下午能到40度以上，男人在腦袋上包上一塊淺色紗巾很正常，平時有些當地人開車都這裝扮：西部地區不是所有車都有空調，也不是所有西部牛仔、紅脖子喜歡開車打空調，有些舊型號的美國車甚至壓根就沒空調這個配置。

　　飛機飛躍卡林小鎮後，在地圖上小鎮西北10公里位置上張楠畫了個直徑大約5公里的圈。

　　這會下邊是一片荒蕪，沿著瑪吉溪的河灘上有點樹木，其它地方除了少數的灌木之外，就是錯路、荒蕪的矮小石頭山。

　　飛行高度不到一公里，沒多久飛機抵達高處地面七八百米的海狸峰西側，張楠又在地圖上畫了個方框：南北長度七八公里、東西寬度減半，方框內是座高出四周上百米的近圓形小山，直徑能有個兩三公里。

　　機艙內所有人都在透過寬大的舷窗看地面的情況，隔著窄窄的過道，張楠邊上坐著的是科爾特斯。

　　手一示意，工程師將腦袋探過來。

　　張楠指著地圖上的兩個圖形標記道：「看清了嘛，就這兩處位置。」

　　說著手指了指飛機外地面上的位置，「特別是下邊這座小山，其它不用多幹，就從上頭往下鑽，你就看看下邊是不是個大金礦！」

　　如果是換成20年後的地圖，這座小山峰就不應該存在，反而會變成個直徑兩三公里的超級大礦坑！

　　說著，張楠又在海狸峰南麓上劃了兩道橫線，「除了這個山包，這裡也別放過，我感覺下邊會是個超級金礦帶。」

　　科爾特斯點點頭表示明白，壓根不問老闆怎麼知道的，就把艾倫先生當個半神就得了。

　　還別說，這會美國這樣的「半神」還不缺市場，只不過不少教主啥的玩得是邪-教，但就有把那些個250信徒耍得團團轉的能耐。

　　至於艾倫先生嘛，科爾特斯知道他不玩什麼教，就是有超人一般的能耐。你就別去多猜，完成他下達的指令就行了，反正大老闆的話貌似就沒出錯過。

　　超級大金礦，礦區面積都能達到二三十十平方公里的誇張程度，這還只是單個礦點的規模！

　　西半球最大的金礦，卡林金礦帶的這個頭銜可不是吹出來的！

　　繞著海狸峰兜了個大圈，航向轉西，飛出七八十公里之後就到了那座標注為亞當峰的山峰東北麓附近，張楠又在地圖上畫長方形框。

　　飛機調轉航嚮往南略微偏向東，繼續飛出近70公里後即將飛抵羅克河南邊的巴特爾芒廷小鎮上空，飛機開始下降，透過右側舷窗能清楚看到小鎮西邊十來公里外的一座山。

　　山不低，高出小鎮所在的河谷盆地有上千公尺，地圖上標注的是北峰，山區規模比之前關注的海狸峰和亞當峰都略微大一些。

　　整座山差不多就是個正方形，四邊長度都在15公里左右，張楠在其上下左右四邊上各畫了個圈。

　　「就這四個點，慢慢找，這座北峰或許到處都是金礦，不光是露天礦，或許還要建設幾個地下礦場也不一定。」

　　雅克-科爾特斯今天一開始還能保持淡定，但之前在亞當峰上空附近晃悠時就已經不能繼續保持淡定。

　　這會聽了老闆的話，實在忍不住問道：「老闆，這已經是超級金礦帶才可能有的規模，都能趕上30年前的南非。」

　　張楠笑笑，道：「每年一兩百噸的黃金產量，至少能開採40年，甚至七八十年都不一定，當然會是個超級礦區。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就有這感覺，就這幾個點至少5000噸可採黃金，甚至能有個上萬噸也不一定。

　　回去後你讓公司好好策劃一下該怎麼操作，怎樣才能讓公司在同聯邦和內華達州的談判裡獲得最大利益。」

　　科爾特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態，這才道：「是，老闆。」

　　「行業規矩，該如何保密就不用我特別提醒了吧。」

　　科爾特斯點點頭。

　　艾倫先生從不會虧了自己的員工，但也絕不允許背叛！

　　員工可以跳槽，不過那只能是帶著自個的經營思路和能力跳槽，千萬別帶走任何一絲公司的秘密，不然下一次跳槽就得到地獄裡去策劃。

　　機場離小鎮有點遠，在東南側七八公里之外，跑道能有個兩公里長。

　　這地圖上的標注有誤，跑道居然是水泥的，因為從十三年前這巴特爾芒廷確切的說已經不是個單純的小鎮，成了一處未成建制的社區，變成內華達州蘭德縣的縣治所在。

　　根據前年的美國人口普查，這裡差不多有2500人，至於這個蘭德縣的面積達到了14295平方公里，人口有6200多人，白人佔了八成多，據說在縣治裡還有差不多20來名亞裔。

　　成了縣治後，在前兩年機場跑道修了修，但出版的地圖上還沒來得及更新。

　　等飛機降落後滑行到停機坪位置，張楠看到這座機場要比美國西部一些簡陋機場「豪華」一些，至少有包括機庫在內的十來幢建築。

　　當然，候機樓那是沒有的，飛機在這裡起降也沒那麼多的規矩，一切很西部，連航空管制都幾乎沒有。

　　飛機降落前飛行員不過是通過電台呼叫了一下機場管制員，說自己路過要加個油，然後就這麼降落了。

第1319章 爆胎

　　塞斯納208型有很好的簡易跑道適應能力，甚至都能在平坦一些的草地、礫石河灘上起降，這次在一條還很新的水泥跑道上降落…

　　「臥槽！」

　　飛機剛滑行至停機坪位置，這都還沒停穩呢，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響，然後飛機貌似有向一側略微歪的感覺。

　　前方機長一聲喊：「老闆，馬上下飛機，輪胎爆了！」

　　「啊？」

　　張楠都沒搞明白什麼情況，這就被幾名保鏢簇擁著趕快下飛機。

　　你說這叫什麼事！

　　站在停機坪上，張楠看著機身右側下方沒氣了的飛機輪胎有點傻眼。

　　這是飛機輪胎哦，可不容易爆胎，更別說賽納斯208型這種配備低胎壓的輕型飛機，照理該是你想要讓它爆胎都難，但它就他娘-的爆了。

　　還不是降落觸底那一刻，而是在低速滑行過程中，張楠都感覺自己可以再去玩一把強力球。

　　就是這麼沒道理，連過來的機場加油員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機場加油員無意識說的一句話讓飛機上下來的眾人心情瞬間多雲轉晴：「要是觸地時爆胎就慘了！」

　　啥事沒有，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知足吧。

　　但這會怎麼辦？

　　涼拌！

　　整個機場裡原本就7個人在，其中4個還不是機場工作人員，那四位正打算過會駕駛一架老式的德-哈維蘭DHC-2活塞式「海狸」飛往東邊幾百公里外的猶他州鹽湖城，這會也跑過來看會熱鬧再說。

　　飛機爆胎，幾年難遇，吃瓜群眾不嫌多。

　　剩下這3名機場人員裡，一個管通訊，一人是加油員，另一位倒是個機修工，但巴特爾芒廷機場是座西部小機場，那位機修工告訴張楠等人：「換輪胎我會，工具有，再有個幫忙的就能搞定。

　　可我們這沒這個型號的備品，照理不該爆呀…」

　　小機場，誰會準備飛機輪胎，好玩呢！

　　得，暫時走不了了，這邊給在維加斯莊園別墅的留守人員打電話，讓他們盡快調架飛機，順便再弄個備胎來。

　　電話打完，張楠感覺該找個地方去坐坐，機場這邊可沒咖啡室，等拉斯維加斯那邊準備好飛機，再飛過來，最快那也是幾個小時之後，只得去巴特爾芒廷那耗著。

　　天太熱，張楠又是個怕熱的，趕緊找個涼快的地。

　　這會也不管會不會暴露，反正機場裡的人已經把他認了出來，下飛機時墨鏡、頭巾都沒戴，特殊情況能算跑下來的。

　　暴露就暴露了唄，這就是個小地方，聞名全美的艾倫先生跑來內華達玩，結果飛機途徑半道加油的時候居然稀里糊塗爆胎，這可是個好新聞！

　　毫無破綻的好新聞，就算被有心人們聽到也無所謂，純粹過境而已，原本壓根沒想在巴特爾芒廷多停留，這就算是喝涼水都塞牙的意外。

　　這邊還不能塞點錢讓別人保密，不然說不過去，特別是那四個去鹽湖城的人，你好端端的給他們錢幹嗎？

　　一同下機的安德烈同關興權認為花不了半小時，至少大半個小鎮的人都會知道，這著名的艾倫先生因為倒霉催的飛機爆胎原因暫時駐留小鎮。

　　小地方嘛，這可是大新聞！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正大光明的去鎮上一趟，至於自己從拉斯維加斯來、要去哪裡的問題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就是簡單的路過而已。

　　從停機坪去鎮裡有六七公里，這會已是中午，地面氣溫飆升到三十六七度，可吃不消烈日下走路：這一路上可沒樹蔭，太陽直曬下溫度過40。

　　不過有美元就是好，機場管理人員一個電話，很快一輛在美國很常見，塊頭不小、實用的12座雪佛蘭Express麵包車就開了過來。

　　留下兩名客串飛行員的保鏢留在機場，這邊把麵包車司機給替換下來，給了司機和機場的工作人員每人兩百美元的小費，再加上五百美元的「租車費」，加上輛修車工自個貢獻出來的破皮卡，這就去鎮上。

　　大人物艾倫先生不缺錢，就是這麼豪，很受機場員工們的歡迎——這是在貧瘠的內華達中北部荒漠，這裡除了河谷地區還算平坦之外，到處都是岩石裸-露的山川溝壑。

　　山雖不是特別高聳，但夠乾旱，在這裡發展農牧業都有些困難，算是美國比較窮困的地區，貧困線以下人口都能佔到差不多三成！

　　強大的美利堅也是有窮地方的，這個蘭德縣在張楠眼裡大概就是美國的國家級貧困縣，窮！

　　機場跑道是水泥的，這機場通往小鎮的道路就別指望水泥或者柏油路面，就是條砂石路，雪佛蘭Express麵包車的輪胎看著就是貨車胎，跑這樣的路面正好。

　　很快就到了小鎮邊上，有點奇怪的是巴特爾芒廷並沒有緊挨著紅堡河建鎮，鎮區是在河流南邊1.5公里之外。

　　在鎮邊位置四看，遠處的北峰山上倒是綠色不少，鎮子內也有不少綠樹之物，但其它地方除了遠處應該加裝有灌溉系統的農牧場，其它就是黃禿禿一片。

　　要找個找地方坐會，這也到了中餐時間，原本還想回到拉斯維加斯後在解決中飯問題，飛機上帶了點麵包、飲料，這下就想著能不能在鎮上找家過得去餐館。

　　坐在皮卡車上帶路的司機推薦了地方，巴特爾芒廷就四家餐館，全部在就在公路邊。

　　機場在小鎮東邊，沿著公路向西，一到鎮上就會先碰上並排連著的三家：先是家墨西哥風味餐廳，夾中間的是家中餐館，然後是家西部風味的速食店。

　　「…最好的餐館在小鎮東頭的賭場，你們還可以在那裡消消閒…」

　　司機推薦，不過他這明顯白瞎了：艾倫先生是誰？

　　他是華夏人。

　　張楠在麵包車上聽保鏢通過對講機轉告的有關餐館的事，都沒發話，關興權就說：「去中餐館。」

　　西部窮光蛋小鎮上居然有家中餐館，不去那裡還要去哪？

　　雖然沒選司機推薦最好玩的賭場，但夥計們也搞明白件事：原來這座小鎮能有個2000多人的秘籍不在於環境，而是賭場。

　　這裡是內華達州，賭博合法的地方。

第1320章 受邀參觀

　　世人好賭，一切皆是錢財在作怪，還無關乎賭者本身條件如何，就想著別人兜裡的錢。

　　沒錢的想一夜暴富，有錢的尋找刺激，如果是在賭場裡玩，那最後就是便宜了賭場老闆——賭場靠精確計算的勝負概率之差來賺錢，賭客贏錢的機會永遠略低於輸錢的機會，這個差數的平均值就成了賭場的收入。

　　長賭必輸，就是這麼來的。

　　美國有合法賭場，但不是所有地方有，這各州都有自己的憲法，對這賭博各州的態度不同，到這會還只有兩個州允許賭博合法存在，最著名的就是新澤西州的大西洋城和內華達州的拉斯維加斯這兩座賭城。

　　這新澤西在1976年才使賭博合法化，當時還進行了公民投票，原因是為了振興當地日益蕭條的經濟。

　　至於拉斯維加斯，從19世紀開始就是合法的賭城。

　　這兩個州是全州賭博合法，至於其它州，這會有不少也放寬了對賭博的限制，因為美國在四年前頒布了個《印第安賭博管理條例法案》，允許印第安部落在其保護區經營賭場。

　　政府的初衷是希望印第安人從此能自食其力，減少對聯邦政府的依賴，結果嘛…

　　政客拍腦袋決定的政策就別想有多靠譜，印第安人沒錢，開賭場需要不少錢，這就需要投資者，最多找個印第安人當擺設。讓一幫原本窮得叮噹響的印第安人開賭場，養肥的只會是那些本來就腰纏萬貫的投資者，大部分印第安人根本不可能獲得真正的實惠。

　　但這合法賭場在貧窮地區終究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能提供些就業機會：巴特爾芒廷在內華達，雖有印第安人分佈，卻用不上他們，在這開賭場只許手續齊全本就合法。

　　這座小鎮要是沒賭場，壓根就養活不了這麼多人！

　　內華達州窮呀，拿張分得清地理環境的地圖瞄一眼就能發現，這美國最貧瘠的土地差不多都被內華達、亞利桑那和新墨西哥三州包圓了，其中最慘的就是內華達，在這麼老大的一個西部州你就找不到一個自然條件「水草豐美」的地方。

　　窮呀，窮則思變，那就開賭場吧——這就是內華達人想出來的辦法。

　　中餐在中餐館解決，不過張楠和裡邊的老闆沒什麼共同語言，40多歲的老闆是第三代華裔，普通話不會，連粵語都基本不會說，早就被美國化。

　　餐廳裡提供的食物基本上也被美國化，張楠看了眼菜單後就要了個廣式臘味炒飯，其它夥計有樣學樣，就沒要其它東西，結果就是給的小費都比飯錢多。

　　臘味炒飯，加肉加飯，一份4美元，原價才2.5美元，窮地方嘛價格不算貴，但也不算多便宜。

　　再讓廚房弄了兩大份蛋花湯，每一份4美元，保鏢在廚房盯著廚師做，這類炒飯、蛋湯一類的別說華夏來的夥計，美國這幾位都會做了。

　　付錢的時候保鏢給了張富蘭克林，不用找，就當空調費，張楠這夥人還打算在這裡多坐會。

　　一頓飯吃著，感覺這裡生意還行，但來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兩三美元一餐的標準，連咖啡都是80美分一杯。

　　在紐約的中餐館這會一份廣式辣味炒飯4.5美元，蛋炒飯3美元，相對於收入水平，在美國隨意對付一頓飯其實不能算貴。

　　張楠沒有餐後喝咖啡的習慣，這餐館老闆雖然和這位打死沒想到會來的貴客有共同語言，但還是不想對方吃了點炒飯就離開。

　　雖然美國化了，沒想到40多歲的老闆泡了壺紅茶出來，據說還是華夏出口的貨色，不知道陳了多少年。

　　張楠一般只喝綠茶和半發酵茶，對紅茶沒研究，聞著挺香。這邊關興權順便請老闆也一道坐下，聊上幾句，順便也看著老闆自個也喝上杯。

　　老闆說拖張楠的福，今天生意特別好，有些人應該是來看看艾倫先生本人的，順便吃點喝點。

　　這裡是餐廳，進來是客，張楠也沒把這裡包下的打算，那樣做很不禮貌。

　　牛仔來了、路過的農場主來了，連附近開商店的店主都來喝一杯，甚至巴特爾芒廷的學校校長聽說張楠飛機爆胎、暫留小鎮這事，也同幾位教師和學生過來，居然希望艾倫先生能去參觀一下學校。

　　這是哪跟哪呀，還是個張楠很難拒絕這位名叫約翰的校長的邀請，誰讓他這會的飛機還要兩小時才會抵達，難道這就回機場？

　　在美國受到學校校長的邀請去參觀學校是不大好推的事，這說明對方尊敬你，找藉口不去是很不禮貌的事。

　　那就走吧，之前還應餐館老闆的請求，和對方在餐廳裡合了張影。

　　很美國化的請求，這餐廳、咖啡廳常喜歡在牆上掛上來過這裡的名人照片，同餐廳人員一道的合影最好，這個既然人家開口，那你也就不好推。

　　這會到餐廳的人越來越多，再留在這變得不怎麼方便，就同意了這位叫約翰的邀請。

　　學校在小鎮中心，不大，但設施貌似很齊全，都有個400米標準跑道的體育場。

　　1至12年級到齊，最遠的學生上午要坐個把小時小車才會到校：這裡是西部，不會塞車的。

　　夠遠。

　　走馬觀花一般的參觀，這約翰校長請他來顯然也就是想借光增加一下學校的知名度，順便讓艾倫先生給學生們說兩句。

　　很美國的方式，不是召集學生在個大禮堂或體育館訓話，而是走進間正在上課的教室，和同學們互動一下。

　　沒毛病，想像一下，要是「當初」比爾蓋茨走進一間中學教室，和學生們聊上幾句，這學生們應該沒人會想：這小子誰呀，人五人六的！

　　張楠沒接受過美國學校教育，要是美國人的一般課程裡他可說不上什麼話，約翰校長也考慮到這一點，還同張楠協商了一下。

　　「地理課？這可不行，美國地理我絕對不及格。」

　　張楠頭有點暈。

　　「不是，艾倫先生，這節9年級地理課是講礦物，老師在一個月前佈置了作業，要學生去找些礦物標本和化石…」

　　這好，可別把金礦給我挖出來就行。

第1321章 火焰寶石

　　美國人的9年級相當於華夏教育體系中的高一，如今是夏季，照理是暑假時間，所以這會在教室裡的學生並不是在正式上課，而是在參加興趣活動。

　　約翰校長介紹這學校裡雖然學生不多，但學生們還是組織了一些社團的，比如這個礦物興趣社團雖然成立才七八年時間，但已經在學校裡弄出個小小的礦物博物館。

　　「…每年都會組織些野外活動，但這次集合不是，這趟是要組織學生去華-盛頓參觀。

　　明天就出發，今天是在做出行前動員教育，主要是去參觀幾處博物館，特別是國立自然歷史博物館是這趟孩子們最主要的目標…」

　　原來如此，這校長先生說到這還挺自豪，「我們是公立學校，經費有限，靠學校出自是無法支持遠距離出行的。

　　這趟孩子們去華盛-頓參觀的費用，學校沒有拿一美分，都是威廉姆斯老師在前邊這一年帶著孩子們自己賺來的…」

　　約翰校長陪著張楠走進間挺大的教室，這會張楠已經知道這學校學生和整個巴特爾芒廷的人口結構差不多，學生中白人佔絕大多數，少量的非裔、拉丁裔、印第安人，還有兩個華裔學生。

　　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多，小鎮本就比較窮，至於少量的富人家的孩子，有些都被送去大城市讀書，並沒有留在本地。

　　全世界一個德性，有條件就擇校。

　　對張楠的到來，這興趣小組的學生們是熱烈歡迎，沒刺頭跳出來找麻煩。

　　這裡不是那些貌似高高在上的名校，就一西部小鎮，學生中有幾個算刺頭，碰到貌似真正的世界首富，會自討沒趣似表現自己的還真沒有。

　　或許有學生看張楠不爽，但敢表現出來嗎？

　　校長陪著人進來，還跟著兩個一看就明白是保鏢的人物，這大人物的氣場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除非是真的沒心沒肺的二傻子，不然沒人想主動找不痛快——這裡是西部，藐視別人的後果常常是用火器解決問題，跳出來個十五六歲的毛孩子用語言讓艾倫先生難堪，從而在同學們面前表現自己的特立獨行？

　　這樣的傻子或許有，但這個教室裡還拿不出這樣的人間極品。

　　老套路，大人物給學生們說幾句人生理想啥的，可張楠就不按套路來，反而拿張椅子坐下來和學生們聊礦物。

　　找礦物賺取遊學費用，不會是黃金，學生們不大可能萬淘金，那會是什麼？

　　張楠是個有下屬珠寶集團和一大堆鑽石礦的主，猜測學生們找到的礦物也應該半寶一類礦物，貌似在美國西部荒原地區有出產。

　　果然，學生們就是在山中搜集石頭，那些能加工成珠寶的石頭：這威廉姆斯老師得年紀比約翰校長還大，看著50餘歲，個子不高，精瘦，這體型在美國人中不常見，他為張楠解開了學生賺錢的秘密。

　　「在西部，包括內華達和南邊的亞利桑那，從內戰時期開始就有種古老的職業，寶石獵人。

　　這些人就是在乾旱地區的荒原和山區尋找寶石，而且並不限與某一品種，一般只要是好看的石頭就會搜集，甚至一些漂亮的紅色雪花石也有市場。

　　我們巴特爾芒廷雖然土地貧瘠，但在東南部地區的山溝裡有零散的橄欖石分佈，在南邊還有火歐泊礦，就是比較分散，幾乎沒有大規模工業開採價值，但零散搜集還是能找到一些。

　　興趣小組的學生組織起來後在節假日出發採取地毯式搜索，基本上每次都會有點小收穫…」

　　聽到這介紹，張楠問道：「那怎麼出售？」

　　對此威廉姆斯解釋道：「有專門的寶石商人會定期，一般是幾個月來一趟收購，這在內華達是一個零散的產業，各地都會有個別以收集寶石為業的寶石獵人，收購商也都有自己的老客戶。

　　偶爾找到品質上好的石頭，我們也會送貨上門，送去拍賣公司、拍賣會，但這種情況很少。」

　　拍賣公司，不是世界頂級的那種，美國各種大小拍賣公司、拍賣會多如牛毛，有些就像村莊內搞聚會、賣舊貨。

　　張楠又委婉的詢問了個問題：既然出產寶石，那為什麼這裡還是相對貧窮，窮人幹嘛不以尋找寶石為業？

　　答案是太零散了。

　　如果做一名職業寶石獵人，除非運氣爆棚，不然一年到頭也就四五千美元的收入，還辛苦，都不如去牧場打短工來得輕鬆。

　　學生們憑著興趣尋找，採取印第安人的風俗操作、統一分配，這一年不到時間也能有幾百美元收入，差不多夠一次簡樸的遠距離遊學參觀需要的費用。

　　美國就沒有什麼珍貴的寶石、鑽石產出，不過它的一些半寶倒是挺漂亮的，比如威廉姆斯老師說的火歐泊。

　　興趣小組在上個月就發現一塊火歐珀礦石，一大塊能有十多公斤中的灰褐色沉積岩裡包裹著幾處星星點點、火紅色的歐泊。

　　張楠對歐珀瞭解不多，也不怎麼感興趣，但也知道這歐泊中火焰顏色的火歐泊價值最高，其次是黑歐泊，然後才是白色、乳白色、藍色歐泊。

　　這歐珀還嵌在石頭之中，最大的可能會有個二三十克拉，因為火歐珀比較脆，加上歐泊本身顏色的絢麗，這一般都是隨形拋光，並不會進行打損耗標準切割，這樣的歐珀已經很大、比較珍惜，完工後估計也能有個20來克拉。

　　威廉姆斯說這塊礦石本就打算下午切割，看看裡邊的歐泊能有多大，如果重量體積夠大，那就帶去華盛頓，再看看能不能聯繫一下出售商，賣出的錢可以作為興趣小組的經費。

　　這揚切割就有點類似於翡翠的賭石，這張楠也有興趣看看，這就現場切割。

　　個多小時後，礦石中能夠取出的火歐泊都被弄出來，有七八粒，最大那粒能有個20克拉多點。

　　還沒拋光的原石在水中就是明亮的鮮紅色，幾乎全透明，多看幾眼都能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團小小的火焰！

　　歐泊，華夏人對它並不怎麼熟悉，這會就算對其有所瞭解的人也不叫它為歐泊，一般稱其為蛋白石，算是種很有意思的西方半寶。

　　有意思的是它的顏色，會閃會變，但又不是閃得越厲害、變得越厲害就越貴。

　　「這能值多少？」

　　張楠有點好奇，手裡拿氣最大的那枚20克拉掛零、還稜角分明，上頭甚至還帶著不少石頭渣子的原石問威廉姆斯老師——他這會玩鑽石、寶石，但真不知道火歐珀這種西式半寶的價格。

　　之前不關心，半寶而已，家裡也沒人特別喜歡這玩意；這會是有疑問就問，不丟臉，在美國西部嘛，那就用西部的方式。

　　之前是威廉姆斯做的切割，這枚原石早就看了個通透，聽到張楠的問話，道：「這枚顏色和硬度感覺都不錯，可能值五六千美元。」

　　寶石獵人，還是知道點價格的。

　　不少了，他們只是第一手的業餘尋寶者，就如同鑽石產業中的礦山，賺不到曼哈頓高檔珠寶商店內的成品首飾價。

　　很漂亮，張楠拿在手中多看了幾眼，對校長同威廉姆斯道：「賣我得了，1萬，可以給我女兒做個小吊墜，挺漂亮的，你們也免了麻煩。」

　　張楠這是看這些老師和學生比較順眼，就算做回公益活動、當扶美國的貧，沒想著撿便宜。

　　沒問題，興趣小組全體同意出售。

　　離開之前張楠告訴校長和興趣小組的同學，如果這次遊學有時間，星辰集團邀請他們在參觀華盛頓之後去紐約，遊學後半段的行程、費用由自己的公司負責。

　　這下約翰校長都還沒來得及表態，教室裡的學生們都歡呼起來！

　　去紐約，同學們是興趣大大滴。

　　自作主張的邀請，張楠不需要去考慮人家校長、老師的感受，想到了就做，這會早就到了除少數事情外都可以隨心所欲的地位，順著自己的心意來就行。

　　約翰校長笑笑，這就代表學生們感謝張楠的邀請。

　　幹嘛不同意？

　　一所窮困地區的的公立小型學校能搭上這位超級富豪的線是求之不得；至於張楠嘛，也能算是側面為將來在這附近開礦同當地人打好關係，順手而為的小事。

　　再說就算沒效果也無所謂，順手之勞，這費用也花不了多少，真是覺得這幫學生不錯。

　　星辰陽光集團有專門的外聯部門，讓保鏢給了對方一個電話，也要了學校的聯繫方式，很快就會有人同他們聯繫。

　　在學校裡耗費了差不多3個小時，調過來的一架塞斯納560抵達機場都已經一個小時——如果是調自個的灣流4過來會更快，但巴特爾芒廷機場雖然是鋼筋混凝土的，但連機場管理員們都說不敢保證跑道上有沒有被大風吹上去的小石頭和樹枝這些雜物。

　　沒辦法，人這手不夠就不可能每天排起隊巡查跑道，在這邊起降還是老老實實用螺旋槳飛機比較保險，那種嬌貴、豪華、上檔次的灣流4還是別來的好。

第1322章 被當猴耍了

　　兩架塞斯納這就返回拉斯維加斯，這趟接觸並沒有引起小鎮居民的任何懷疑，倒是約翰校長還一同到了機場歡送張楠等人。

　　簡單告別，歡迎對方過些天到紐約，校長先生欣然答應。在上了飛機、開始滑跑後張楠才對坐一邊的金礦專家雅克-科爾特斯道：「運氣還算不錯，誰能想到會有一群漫山遍野亂竄找礦石的學生，這幫學生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大規模的金礦，不然真是個大-麻煩…」

　　一群地質礦石愛好者，還是學生帶著老師，如果發現含量不錯的金礦，這自然會有自個途徑上報。

　　學校、學生是個很有意思的群體，在美國如果是個人發現金礦，傻子才回去告訴政府。但學生和學校不一樣，你這人一多，想保密可就難了。

　　就算消息不上報縣裡、州政府啥的，大伙沒事去淘淘金、賺點零花錢，這消息也會很快散佈出去，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小鎮的閒人都會變成自己為自己的打工的礦工。

　　聽張楠說完，科爾特斯道：「老闆，我這一到拉斯維加斯就立刻趕回總公司，盡量加快礦山開發項目的速度。」

　　「嗯？」

　　張楠心中一愣，突然反應過來這科爾特斯為什麼要說這話，顯然舉一反三誤解了自個之前的做法。

　　笑了笑，沒解釋。

　　自個邀請那幫學生去紐約遊學，這舉動在其他人眼裡貌似成了「調虎離山的拖延之計」——天地良心，自個之前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應該被校園氛圍給傳染了，想法短時間內變得簡單。

　　但既然大家會怎麼想，那就讓他們去想吧，作為boss在下屬面前保持這種老奸巨猾的形象比較好。

　　一切順利，飛回拉斯維加斯之後再住了一晚，這就回到紐約。

　　把喬舒亞叫來莊園，因為張楠對於珠寶有點心得想法，也可以說是從這次買來的那枚火歐泊中得來的一些靈感。

　　這一直以來高端珠寶的流行趨勢變化都不大，還是以經典的有色寶石，如祖母綠、紅寶石、藍寶石這些做主打。

　　不過記得貌似從90年代中後期開始，這些傳統寶石在相對低端的市場會讓道給那些個眼花繚亂的亮色彩石。

　　傳統珠寶太貴是一個原因，還有因為藍寶石、紅寶石、祖母綠這些作為主體的珠寶，到現在為止基本上還是寶石周圍永遠用一圈鑽石做陪襯，這樣的款式是穩重，卻少了些新意。

　　「…迎合市場，我們不僅僅面對高端市場，中段這一塊還是靠四大寶石主打天下不大靠得住。這一兩年我都開始感覺人心浮動，這個世界變得複雜了，咱也得弄點花哨的東西出來。

　　就算你們不去搞這個，其它公司也會慢慢發現這個趨勢，既然能走在前沿，那我們星辰集團就該走在前邊。」

　　喬舒亞明白老闆說的意思，自然會讓珠寶集團的人去研究這個問題，也不用擔心步子太大扯到蛋。

　　這珠寶設計就是花點心思的事情罷了，沒那幾次的新款發佈會，還有一堆的好萊塢女星做代言人推廣，等設計出來後再公開，一個流程常常就是一兩年。

　　效果好那就鋪一鋪，效果不好縮回來唄，再說一般情況下效果一定會好，潮流那是引領出來的。

　　也不擔心會影響本公司的高端市場，寶石本身決定了一切，這習慣是很頑固的，而且張楠還告訴喬舒亞：流行趨勢本就靠不住，會變的。對這個喬舒亞清楚，誰讓他是最頂級的寶石設計師，對此最有同感。

　　奧運會熱熱鬧鬧召開，這個地球上日子過得還湊合的人能有一段時間享受體育盛事帶來的快樂，這是陽光下的一面。

　　在普通人看不到，或者也不想看到的地方，歐洲的人口貿易在繼續，非洲的戰亂照樣一天不停，對連電都不同、不知電視機為何物的人而言，奧運會是什麼東西？

　　同樣的，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張楠在華府的友人同哥倫比亞、西班牙人之間的談判也沒停過，反饋回來的信息是後邊這兩邊打算採用法律手段討個「公道」。

　　一個刷存在感，另一個想撈回點已經丟到姥姥家的面子，盟友希望張楠這位歷來就喜歡用鎯頭解決問題的哥們最近緩一下，不要再給已經略顯緩和的局勢火上澆油。

　　盟友說得也有點道理，張楠不在乎沒事找事的西班牙人，忌憚的不過是哥倫比亞的那兩艘潛艇，但這會哥倫比亞人在華府的重壓利誘下有所事實上的退讓，是不大好意思立刻就再去搞個大爆炸。

　　通知安德烈，讓他撤回了在哥倫比亞的大部分人手，就留下幾個貌似喜歡待在熱帶地區的傢伙看看情況、以防萬一。

　　至於那輛炸彈卡車，拆了幾個添加的關鍵電子器件後，這會先存在個倉庫裡再說。

　　……

　　這邊還不到八月份，接到個從華夏京城打來的電話，是翁葉銘。

　　「…家裡一切都好，就是那個…姐夫，前兩天我給你丟臉了。」

　　這會張楠是在書房接的電話，座機比手機聲音清晰，這通電話貌似也不需要保密，不然小舅子會打他的衛星電話。

　　聽到這，張楠好奇問道：「什麼丟臉，在京城你還會有丟臉的時候？」

　　聽得出翁葉銘在電話那頭有點彆扭，張楠有點搞不明白情況——京城歷來是水深大鱷多，但翁夜銘如今的社會關係鐵得很，又不是個愛招惹是非的性格，能丟什麼臉？

　　結果電話裡的小舅子到：「我都被老師罵了一頓，就上個星期，京城廣告公司、對外文物交流中心和荷蘭國際貿易咨詢公司在京聯合舉辦了華夏第一次國際拍賣會。

　　上拍的東西不少，瓷器、金銀銅器、珠寶玉器、木器鐘錶、書畫這些雜七雜八一共分了8大類，有兩千多件、套。

　　那個主槌的據說還是什麼香江第一槌，這有彎彎來的人之前還說不讓外國人買走一件華夏珍貴文物，都給炒得不像買東西，倒成了華夏文物保衛戰。

　　愛華那傢伙也拉著我去湊熱鬧，結果拍賣的第一件東西就讓我們兩個鬧了大笑話…對了，姐夫，應該是會場裡好幾百個人陪著我們兩個一起成了250…」

　　拍賣，之前華夏都有三十多年沒玩這個，這此國際拍賣用的是美元計價，京城收藏界裡都知道翁爺、姜爺手裡有美元，當然會，也必須去湊這趟這熱鬧。

　　這兩位爺可是京城收藏界如今的臉面！

　　八國聯軍都打上門了，有眼力的人這京城爺們不缺，可圈子裡有這財力的可不多，姜愛華和翁葉銘不上誰上？

　　一說就250，張楠的話翁葉銘也學走了，這會聽著他有點鬱悶地繼續道：「第一件拍品就上重頭戲，好像是早年流失出去的，一件戰國轂紋壁。

　　我和愛華那會也沒多想，就想著第一件重器咱京城爺們得給留下，管他誰和咱來爭，敲死了再說！

　　不管別人出多少，咱就往上加一千！」

　　這邊張楠聽得笑笑，問道：「搞定了？」

　　「槌倒是敲了，也就十多輪，一萬一千五。那會熱鬧，全場鼓掌，姜愛華還拉著我站起來和大伙抱拳。

　　結果…」

　　「沒到底價被買主收回去了吧？」

　　「愛華和你說的？」

　　「這樣出醜的事他才不會說我聽，你說是這早年流出的好東西，一萬多美元人家會賣才有鬼了。

　　對了，你們是不是連國際拍常常有保底底價這規矩對都不知道？」

　　「對呀，姐夫，我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規矩，這不是玩人嘛！」

　　「流拍後有沒有透露底價多少？」

　　「草他個-姥姥，1.1億美元，那個混蛋也敢開！」

　　聽到這，張楠停了下沒說話，電話另一頭的翁葉銘也不敢說話了：貌似姐夫生氣了。

　　這次拍賣張楠上輩子貌似聽說過，因為它是華夏解放後進行的第一次國際拍賣會的原因被載入歷史，這一萬多美元拍玉壁鬧的笑話好像也有點印象。

　　上輩子聽說這事時都已經是21世紀，只是感覺那個年代華夏大陸還對拍賣不瞭解，所以會鬧出這樣的笑話——全場鼓掌，那是參加拍賣的人對東西被留在華夏、為翁葉銘兩人的大手筆表示祝賀，同時也是給京城爺們的大手面讚嘆。

　　結果一夥人就尷尬了。

　　但這會再次聽說這事，這感覺就有點不同——不是尷尬，而是被人給耍了！

　　一會後，翁葉銘這才聽到張楠道：「葉銘，你和愛華，應該說還有京城，甚至整個華夏收藏界的這幫子爺們都被人當猴子耍了！

　　底價1億1千萬，起拍價才幾千美元，這正常嗎？

　　我告訴你，全世界沒一次拍賣正規是這麼幹的！

　　先不說那面玉壁值不值上億美元的事，起拍價不到一萬，那就永遠到不了一億，絕對不可能。

　　想要上億美元成交，那起拍價至少三五千萬，定起拍價幾千，這就準備削你們這張臉來了。

　　明白？」

　　翁葉銘早已經不是幾年前的毛頭小伙子，這會還能不明白！

　　「姐夫，那個混蛋就是來找茬的！臥槽，這兩天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出！…

　　不對，不是一個，是一幫！」

　　「你們呀…這兩天沒想到，這是因為不懂國際拍賣的常識和規矩。其他人可能有想到的，但不敢說，或者說不想說。

　　對了，我這有點事，要先去忙一下，你晚點，這樣，三個小時後再來電話，別用座機，叫上愛華。」

　　「好的，姐夫，你先忙，我馬上去找他。」

　　「我有些事要問你們，先別亂來。」

　　「明白，姐夫。那我先掛了。

　　……

　　張楠是有點事，請在有學到紐約的巴特爾芒廷的學生和約翰校長、威廉姆斯老師來家裡做回客，順便以下屬公司的名義資助一下那所窮學校，這種裝表面光鮮的事情美國的政客同超級富豪們蠻喜歡做的。

　　送走了一幫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的大小客人，京城的衛星電話來了。

　　電話那頭的是姜愛華，一開口就是：「楠哥，你說這趟咱們怎麼弄？！」

　　脾氣不小，明顯就想去找別人的不痛快。

　　張楠這一聽，「呵呵」了一下，這才道：「怎麼辦？

　　都被人當猴耍了，當然得把場子找回來，還能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姜愛華同翁葉銘在一起，前幾天那次拍賣第一件拍品、戰國與弊經過11輪競價，以1.15萬美元落槌時，這拍賣場裡的絕大多數人都以為成交了。

　　結果被告知那件標號728的戰國時期的轂紋壁因為未達1.1億美元的底價，被賣主收回，這時候他和會場裡的絕大多數人半天沒弄明白這到底是這麼回事，就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還有點丟面子，但又是有氣沒地方出。

　　誰讓自個不懂規矩的，都不知道該去怪誰。

　　但三個小時前接到翁葉銘的電話，這事被一點破，姜愛華差點氣炸肺！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被自己哥哥們無惡意的當小猴子耍過之外，愛華同學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說三個小時後那就三小時，都不在乎已經是京城的後半夜，要是不找回場子那還得了！

　　這會被張楠激了一句，姜愛華道：「沒說的，楠哥，這幫孫子這是削咱們的臉，咱們就得是十倍、百倍的削回去！

　　那幫子組織的人裡有一個算一個，一個別想跑！」

　　「我說愛華，別急，我猜這組織的人裡有懂行的，那也會有不瞭解的，外行管內行都不奇怪，京城30多年沒搞拍賣，心裡沒惡意就得罪人的笨蛋不是沒有，你可得悠著點，別一竿子敲落一船人。」

　　「我說楠哥，這事你就放心，那圈子裡的彎彎繞繞我懂著呢。要不了他們的命，乾吃飯不幹事的都得倒大霉！

　　不過楠哥，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咱還有點能耐，這趟拍賣被削了面子的也不止我和葉銘，這趟都不用我出面就能把事給辦了，有的是暴脾氣。

　　就是這事裡那幫子歐洲來的洋鬼子最壞，那邊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咱夠不著呀。」

　　「這個不用你們操心，那個什麼荷蘭國際貿易咨詢公司有沒有資料，這類公司我聽名字就像是皮包，沒具體資料的話就去問明白怎麼聯繫來的，這點搞得明白吧？

　　至於後頭的，我來。」

第1323章 去杭愛山

　　社會在發展，這在接觸新的事物時鬧笑話的意外也很難避免，連張楠上輩子都研究過果凍是泡湯吃還是直接吃的問題，不丟人。

　　但這樣的笑話被有心人操作，特別是事先設套等你去鑽，把笑話整成個耍人的圈套，這就讓人惱火了！

　　更讓人惱火的是：被耍的人因為不瞭解新事物，成了個事實上的大笑柄之後都會很長時間蒙在鼓裡，壓根就不知道自個稀里糊塗成了那只被耍的猴子！

　　京城有史以來第一場國際拍賣，一件玉壁要價1.1億美元，還用那麼低的起拍價，這不是耍人，那還會是什麼！

　　很多事情就不能去仔細琢磨，可謂細思極恐：整個拍賣會前後，操作方這邊極少數懂行的不點破、不懂行的被耍得團團轉成幫兇，都極度可惡！

　　照理這事同張楠沒什麼關係，但自個的小舅子同小兄弟在這事裡丟了面子，他就很想看看那面玉壁的擁有者到底是誰！

　　他可是京城收藏界「翁爺」的後台，打了小舅子的臉，那也等於打了他的臉。

　　甭管幕後那些人當初怎麼想的，或許真的只是無心之失，但作為張楠自己就必須要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人家江湖漂，你就什麼都得想到。

　　上次這麼不給自個面子的人怎麼樣了？

　　貌似是英美集團那幫傢伙，這會早就屍骨寒了又寒了吧。

　　如今是92年，一面玉壁保留底價吃得消要1.1億美元，對此張楠同樣有興趣，也想看看那人到底還藏著些什麼古代文物、藝術品。

　　張楠的要求這愛華同志很容易就能辦到，接下去不管玉壁持有者到底在世界哪個犄角旮旯、當初到底怎麼想的，反正那傢伙算是惹上大麻煩了！

　　姜愛華那邊沒問題，張楠順便問了問：「那塊耍人的玉壁沒拿下，這趟你們沒搞得空手而歸吧？」

　　聽張楠這麼說，姜愛華道：「沒買多少東西，主要就弄了幾件高古的小物件。」

　　「回流的？」

　　「不是，文物部門批准參拍的超年代文物，這類就有兩百多件，說是國內保存的復品較多，能賣，佔了拍品十分之一多。

　　最早的是個西周的青銅爵，挺漂亮，還刻著單字族徽，最後被個彎彎來的藏家買走，美金兩萬八，不便宜。

　　那個彎彎人特別喜歡收藏酒具，還懂點規矩，拍賣會前托人介紹拜了咱們京城收藏界的碼頭，和葉銘吃過頓飯，會場上咱就沒為難他。

　　再說一個單字銘文爵，就算造型紋飾都還不錯，這價咱都能弄個一堆回來，犯不著爭。

　　至於其它東西也就那麼回事，你回來時看看？」

　　「你們留著吧，我這不缺。

　　唉，這幫傢伙，敗家子，我都懶得罵了。」

　　張楠真是懶得罵人，這會華夏法律規定1795年之前的文物不能出境，就是以乾隆年為界，乾隆活著的時候弄出來的物件這會就不允許出鏡。

　　但這一個特批之後，法規立馬成了廢紙，罵人有用罵？

　　白費力氣！

　　一特兩特，為了錢到處特，無力吐槽。

　　這邊姜愛華聽他這麼說，就沒接這話題，也算懶得接、不想接。

　　倒是說到些其它事：「對了，楠哥，小鬼子天皇的一個叔叔這趟也來了，還想買走副特殊時期的掛毯。

　　2米56乘1米92的大傢伙，68年那會南方一家大廠的全體工人每人幾針精心繡制的獻禮品。

　　『主席去安源』，東西要是除去那點特別的意義倒也一般，不過葉銘那叫一個牛，會場上直接和那老鬼子扛上，那場面不要太熱鬧！

　　好幾十手較量，別說咱京城、內地的爺們，香江、彎彎來的人都在叫好，最後壓得老鬼子一點沒脾氣！」

　　「你們呀…我看這就不是去參拍，純粹是瞎湊熱鬧。」

　　「我說楠哥，你還真說對了，我們也就是去湊個熱鬧，不然要好東西誰去那個什麼拍賣會，樣樣都賊貴。

　　不過這話說回來，想要太祖爺的東西，狗日的鬼子它也配？！

　　天皇的叔叔，60年前就丫個不是好種！

　　就是這拍賣也太貴了點，貴到離譜，存催蒙人。

　　一個特殊時期的景德鎮花瓶起價就要280美元，都不是什麼特殊瓷，最後居然賣了五六千美元，一幫傻缺…」

　　好吧，聽他說完，張楠這也算聽明白了，就是個20年後值個三兩萬的特殊時期精品主題花瓶，這會五六千美元買，還真是傻缺中的戰鬥機。

　　說得差不多，張楠想起這會京城是後半夜，這就打算掛電話，讓姜愛華去查這事也不記著這一時半會，結果翁葉銘急了。

　　電話換手，「姐夫，前邊被你一點破那幫歐洲混蛋的把戲給氣昏了頭，我把老師要帶話的事都給忘了。」

　　「我說你…算了，農館長說什麼？」

　　「老師和陳師兄，就是陳江華前些天去蒙古了，社科院的聯合考察，應該是蒙古科學院發出的邀請。

　　不光蒙古國那邊，還有俄羅斯的專家參與，研究個什麼古代遊牧絲綢之路通道的新課題。

　　不過老師說那幫傢伙該是在掛羊頭賣狗肉，這時候俄羅斯飯都吃不上，還有個鬼心思搞研究，就是搞個由頭。

　　不過這事不好推，再說這去那邊的機會難得，科考從阿爾泰山地區北邊俄羅斯一側出發，橫穿大半個蒙古國，一直到烏蘭巴托為止。

　　還不是一路都瞎跑，重點會在杭愛山那，老師想著那幫人有可能不僅想打文化交流的幌子、其實想增加經貿聯繫。

　　甚至懷疑他們這是想找起輦谷，這趟邀請了我們這邊對蒙古和元朝有研究的專家，都去了五六位，有兩三位你還見過，就是去看西夏王陵那次。

　　老師問你有沒有興趣，他在蒙古還得待上一個多月。」

　　張楠這邊聽得有點皺眉頭，「杭愛山，農館長跑那個鳥地方，六十來歲的人也不怕吃不吃得消！」

　　「就是，可老師說這趟再不去的話，將來就吃不消去了。」

　　「他在那邊有什麼聯繫方式？…」

　　「你等等，我這有個衛星電話，不過還有通話時間限制，你抄一下…」

　　杭愛山，漢代起這杭愛山在華夏被稱為燕然山，位於蒙古高原的西北，離雁門關大概能有個1800公里，千年前是不折不扣的苦寒之地。

　　公元89年、東漢永元元年，竇憲、耿秉打得北匈奴差點滅族，後登燕然山，由班固撰寫《封燕然山銘》文，刻石紀功而還。

　　在古代，華夏稱這杭愛山以北為「極北」，基本上被視為蠻荒地帶，唐代文學作品中常見的「天山」也指那裡。

　　如果是現代，這攤開世界地圖，會發現這杭愛山其實也就是在歐亞大陸南北向中間左右的位置，甚至還略微偏南：這是算到馬來半島最南邊的天涯海角。

　　如果是以瓊海的天涯海角算，杭愛山都在南邊三分之一位置左右，北邊溫帶、寒帶原始森林的寬度差不多是杭愛山到天涯海角的一倍！

　　西漢武帝元封元年，西漢在瓊海設置珠崖郡、儋耳郡，屬交州刺史管轄。

　　瓊海那會是人類不適宜生存的蠻荒，杭愛山嘛…

　　苦寒之地，以千年前的生產力評判，誰去那誰倒霉。

　　至於如今…

　　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反正不會多適合60來歲的人去那裡晃悠。

　　記下號碼，張楠道：「知道了，我會和農館長聯繫，就這樣。」

　　……

　　第二天中午，張楠叫來了在長島自個家中輪班休息的安德烈，還有剛回紐約的帕維爾，還有一名聯合力量的情報官。

　　兩件事，情報官去查荷蘭的一家公司，不過這事不用心急，張楠打算摸清對方的底細，然後派人去那邊找對方聊聊人生。

　　情報官拿到簡單的資料後，說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確切消息。

　　這就好，把人打發走，這才和安德烈同帕維爾談話。

　　安德烈問道：「老闆，要我們去荷蘭？」

　　「小事，我估計那邊就一幫小混混，用不到你們出馬，尼斯那邊的夥計隨便去幾個大概就能搞定。」

　　說道這，示意大家所以，用點僕人送來的咖啡。

　　同那名情報官的談話其實就幾句，都沒來得及上咖啡。

　　張楠喝茶，酌了口之後才到：「你們對蒙古國數不熟悉，我打算去那裡一趟，就有點操心安全問題。」

　　得，一聽這個，安德烈同帕維爾都面露有點奇怪的表情：他們這是故意的，要是他們不想，老闆是看不出他們內心的情緒變化。

　　張楠看到這情況，也是略微古怪的笑了下，這才再道：「不用多想，我對政治不感興趣。

　　就想去那邊參加個考古研究項目，算是半不請自到，有朋友正好在那邊…

　　不過吧，挖寶幾乎沒可能，地球人找了六七百年都沒找到，我估計也沒那麼好運氣。」

　　安德烈兩個看得出老闆是在說實話，而且他也壓根犯不著說謊：要不是真有想親自去那邊玩玩考古研究的，不然何必親自去。

　　既然老闆明確表態，安德烈示意帕維爾來說。

　　「老闆，你出點小錢，給我提前三天的準備時間，到時候那邊能有幾個可靠的俄軍機械化步兵營在外圍保護你的安全。」

　　哈，俄軍還沒從那裡徹底撤離。

第1324章 地圖坑

　　老闆想去蒙古國晃悠一下，帕維爾能夠很明確的告訴他：安全沒有問題，但生活上的問題很大，要去的那地方都能差不多趕上西伯利亞的無人區。

　　沒人，那除非能把老闆那輛有點誇張的防彈越野房車弄過去，不然就得住帳篷。

　　其實就算弄過去也好不到哪裡去，那裡你都買不到什麼東西，因為全蒙古國可以說只有一座城市，距離要去的地方都有四五百公里。

　　還好以老闆的財力同那邊的窮酸像對比，只要花點錢，估計也餓不著他，就是想著住五星級酒店就別想了，風餐露宿才是正道。

　　再說了，這蒙古國也拿不出五星級酒店來。

　　「老闆，那裡就個烏蘭巴托能算是個城市，全國也就200萬多點人口，這首都就差不多佔了一半。

　　你這是打算去杭愛山哪一塊，要是靠近後杭愛省的車車爾勒格還好一點，那裡還能有個一萬五千人，省會裡還能有簡陋的賓館。

　　要是下邊的縣裡，那得自帶帳篷才行。」

　　一聽這話，張楠看了下自己之前同農博升聯繫後，在筆記本上寫的幾個字。

　　「距離你說的那個什麼格還有百來公里，在這個…

　　哦，在這個車車爾勒格西邊，是個叫高勒毛都的地方，之前考古學家在那邊斷斷續續已經發掘工作過幾年，是一大片古墓群。」

　　這張楠邊說，還一邊在桌子上的一張亞洲地圖上指出了大概位置，用鉛筆打了個小小的圈。

　　好吧，這會帕維爾苦笑了一下，道：「老闆，在那裡您只需要擔心一件事，天氣暖和的時候要防蚊子。

　　不過杭愛山海拔高，到了八月稍晚點的時候這蚊蟲也不會特別多，至少不會比長島野外多多少。」

　　「其它不用擔心？」

　　「野獸很多，但牠們得怕你不是，那裡幾乎就是是無人區，距離最近的居民點都能有個上百公里，最多會有些牧民偶爾遊牧路過。

　　那些牧民絕對不敢招惹我們的，無論他們多窮都不敢。」

　　窮凶極惡，要理解這話得碰到過的人才明白，這極端貧窮地區逛上一次就有可能切身體會到。

　　很好，自身安全沒問題就好。

　　這時安德烈插話道：「老闆，如果你真要去那，駐軍還是要聯繫一下，至少能為我們準備幾架直升機。

　　那邊道路超級爛，他們能提供的車子更爛，靠得住的就越野貨車，估計能能把你顛散架，還是用直升機最好。

　　只要有直升機，以車車爾勒格的民用航空站做中轉，到時候我們要去哪都方便。」

　　既然問他們兩個，這意思就是這次也得有些紅魔鬼一同前往，安德烈得做到心中有數，不得不問。

　　這下張楠道：「你們去安排就行，美國5年前才和蒙古國建交，這邊的關係靠不住。

　　對了，是不是先需要先派人去那邊？

　　我聽說那邊一到十月早晚氣溫就會在冰點以下，要盡快安排。」

　　帕維爾點點頭，「是的老闆，一過十月中旬就最好別去那邊，隨時會有大雪和寒潮。」

　　紅魔鬼們是俄國人，不在乎嚴寒，但老闆是華夏南方人，現在住的地方是紐約，也算不得多冷。

　　但安德烈兩人可以肯定，老闆絕對不會喜歡蒙古高原腹地的冬天！

　　然後帕維爾發現了老闆很有意思、很業餘的一個動作：拿了個尺子在量地圖上的距離，貌似想確定杭愛山地區在亞洲大陸上的某一項距離比例問題。

　　「老闆，你這是？」

　　「哦，看看距離大陸南北的距離，你看這距離北冰洋還怎麼遠，那鬼地方冬天據說都能凍死牛，都還沒華夏的東北維度高。」

　　「老闆，你這麼量誤差會非常大，做不了準。」

　　聽到帕維爾的話，張楠有點不解，道：「為什麼？」

　　為什麼做不得準，利用地圖比例尺不都是這麼量的。

　　「你不知道？」

　　帕維爾貌似問得有點尷尬。

　　「我該知道什麼？

　　有事說事，我這人又不小心眼，這樣量錯在哪了？」

　　張楠已經感覺到一定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說到這份上了，帕維爾不得不道：「老闆，地球是圓的，繪製平面地圖用的是投影法，這緯度越高投影的拉伸越大。

　　蘇聯是在亞洲大陸最北邊，平面地圖上因為緯度高，所以這種大比例尺地圖比實際大小要拉伸擴展很多，看著會特別大，這樣的教學地圖要是單純的用比例尺量不準。」

　　這地圖前幾年印製的，蘇聯都還在。

　　張楠心中一聲「啊？」

　　搞笑了，啥情況？

　　高中地理老師都沒教他這會帕維爾說的這些，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二傻蛋！

　　是呀，這會一想是有點怪：這蘇聯面積也就華夏的兩倍多，但這地圖上一看三倍都貌似不止，原來問題出在這！

　　貌似老闆真是不瞭解，帕維爾乾脆繼續道：「老闆，要測量實際距離可以參照地球儀，地球儀上的實際距離才標準…」

　　經過帕維爾的解釋，這才明白難怪這地圖上俄國同加拿大看著那麼大，原來是被地圖本身給坑了！

　　順便吐槽一下自個的地理老師，顯然沒教好嘛，讓張楠這會出了個能算是無傷大雅的醜。

　　還好他還真不怎麼在乎自個知識的缺失，活到老學到老，沒人天生是全才。

　　這就行動起來，要去趟蒙古國，這要提前準備的事還真不少。

　　要同華府的盟友先打聲招呼，這不是去非洲，而是去被俄國同華夏夾在中間的蒙古國，張楠如果去那邊晃悠都不同華府打招呼的話，有些人就得瞎想了。

　　這會比直接去莫斯科的影響都大！

　　安德烈先派出人轉道韓國，再趕著去烏蘭巴托安排，美國可沒同那邊的直航班機。

　　張楠不會乘坐普通民航轉機，那裡夠遠、還夠繞，那這一路上的私人飛機航線批准也得花點心思，最好是飛普通的民航線路，還要派人同相關的航管部門提前接洽。

　　還有烏蘭巴托方面也得搞定，這對他們也是件大事！

　　華爾街巨鱷來了，要是不提前招呼，天曉得他們會怎樣腦洞大開。

　　這一陣忙碌，等一切全部安排妥當，時間都到了8月中旬。

第1325章 有錢就是爺

　　就在昨天，一支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蒙古科學院組織、六輛北京吉普加十幾輛俄羅斯越野車組成的「大篷車」車隊經過艱苦跋涉，終於抵達了烏蘭巴托。

　　這支國際考察隊7月13日從阿爾泰山深處的古城科布多出發的，沿著過去只有馬匹、駱駝和牛車才能行走的古牧道、古驛道一路考察。

　　不單單是趕路，沿路對散佈在阿爾泰山、蒙古大沙漠、杭愛山和鄂爾渾河谷中的史前巖畫、古代遊牧民族的遺物，還有唐代、元代和清代的碑文、寺廟、古城、要塞和屯田遺址進行了全面考察。

　　一共跑了大約4000公里，特別側重考察了古代遊牧民族與華夏之間的關係，整一路風餐露宿，絕對夠辛苦！

　　不過這只是這趟科考的第一階段，還有一批人已經在距離烏蘭巴托500多公里的高勒毛都挖了幾個星期。

　　張楠對風餐露宿跑幾千公里還是挺有興趣的，但這趟沒能趕上那也沒辦法。

　　還好，相對於走馬觀花，自個對挖東西更感興趣，再說記得後來這蒙古國考搞古貌似一貫是搞聯合考察，這不僅是因為他們本身壓根沒足夠數量的專業人才，貌似靠著這由頭和別人搞好關係，還能要點援助啥的。

　　既然那邊有求於人，那就只要想，就有的是機會去那邊轉悠。

　　這趟前往蒙古高原，養尊處優就別想，張楠就沒打算帶某個女人去。

　　從加拿大回到紐約的查里茲-塞隆原本還想湊熱鬧，結果張楠告訴她那邊估計十天半月都洗不上一次熱水澡，一個不留神個把月都只能擦身…

　　星辰公主立刻打消了闖蕩蒙古高原的念頭：她們之前跑去黃刀避暑，甚至還去自家在北半球最大的那處鑽石礦點晃悠了一圈。

　　別說鑽石礦，黃刀市的緯度都要比蒙古高原一帶更高，但別說黃刀市就有完善的服務設施，連礦區都能提供不錯的生活條件。

　　一聽蒙古高原縱深到處都是無人區，就差茹毛飲血了，查莉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好了，沒女人一道參合也好，清淨。

　　8月11號一早，張楠在自家機場登上了自己熟悉的那架767，這就準備出發。這會那架最新、豪華、實用且舒適，甚至安裝有對空導彈對抗系統的波音747-400也已經在這處機場的機庫內。

　　新飛機的試航都做完了，卻不接這趟老闆遠行任務。

　　大飛機留給家裡女人們用，不是張楠這趟不想享受，而是烏蘭巴托那邊的成吉思汗國際機場到目前為止壓根就沒接待過波音747這個型號的飛機。

　　還不是機場太小無法接待的原因，那座機場還是能夠降落重型運輸機的，就是單純的配套設施原因。

　　767就還行，小鬼子同棒子的同型號飛機開通過這邊機場的航線，至少能加油。

　　這趟遠門搞定航線不容易，雖說從紐約去烏蘭巴托有三條航線選擇，但沒一條簡單。

　　第一條是遠道飛躍大西洋後抵達莫斯科，然後橫穿歐亞大陸至蒙古高原；

　　第二條是先去阿拉斯加，加油後過白令海、進入俄羅斯領空之後再到蒙古國；

　　張楠選擇了第三條線路：飛抵舊金山之後再飛小鬼子的長崎，然後從那裡再繞道東海、黃海後借道華夏領空，再去烏蘭巴托。

　　冷戰已經結束，但張楠就是不想自己的私人飛機從俄國領空走。

　　去莫斯科或者列寧格勒無所謂，但飛機飛躍俄羅斯的偏遠地區就有點慌：那幫字毛子防空兵和空軍擊落客機可是有前科的！

　　而且不僅僅把大韓航空的飛機搞進過大海，好像還發生過防空導彈實彈演習，結果因為防空導彈射程太遠，稀里糊塗把幾百公里外一架正常飛行的普通客機炸得粉身碎骨的事故。

　　那種導彈應該是自家在博茨瓦納裝備的超重型、超遠程S200，雖然想不起那次「射程太遠擊落客機」的事故是俄羅斯還是烏克蘭地空導彈部隊的失誤，但張楠就是不想從毛子偏遠地區上空飛過。

　　安全第一！

　　……

　　經過漫長的飛行，飛機進入蒙古高原中斷，機艙內多出名原本用不上的領航員：這是名紅魔鬼，都客串飛過安22巨型運輸機。張楠的私人機組對這一段空域不熟悉，更沒有在烏蘭巴托降落過，說是兩眼一抹黑都不為過。

　　要是沒領航員，飛機飛到城市東南方軍用機場那邊降落就烏龍了。

　　沒出任何意外，飛機順利降落在成吉思汗國際機場，但沒有滑行到普通客機停機坪位置，而是停在了機場最偏遠的停機坪位置。

　　剛才從空中看到遠處的城市和附近山川，張楠想到了上輩子看過的幾部電視劇，自言自語說：「原來這就是庫倫。」

　　大宅門，裡頭就有。

　　幾名保鏢先下飛機，從已經提前等在這的幾名紅魔鬼手中拿到了需要的武器。

　　帕維爾幾個提前幾天就到了，給老闆打前站，他們知道老闆在這邊沒百分百的安全感。

　　安德烈陪著張楠下機，剛才在機上透過舷窗就看到了提前抵達的帕維爾等人，邊上還有不少身穿俄軍制服的軍官。

　　動用了點老關係，這邊駐軍的頭頭很樂意發點財，同時也能給屬下增加點福利。

　　這批客人有錢呀，據說還大方，隨便給點就能發一筆。

　　這邊駐軍的頭頭早就聽說之前在東歐的那些駐軍，甚至是國內軍隊那些人在大發國家-解體的財，但他們是在蒙古國，別說發財，不成窮光蛋就不錯了！

　　如今是過得一年不如一年，日子不好過呀！

　　最後一批人明年年底前就要撤離，帶不走的一些東西會留給蒙軍，但沒法像撤離東歐的那些駐軍那樣賣「破爛」發財。

　　不是東西不好，而是就算有最好的貨，你能賣誰去？

　　這的人比已經窮得只剩軍火、裝備的俄軍還窮，難道讓那幫牧民用牛羊付賬？

　　那不搞笑嘛！

　　政府也一樣，窮得叮噹響，這蘇聯沒了，援助也基本停了，就別指望這幫窮光蛋了。

　　這裡一邊被華夏包圍，另一邊是本土的西伯利亞，真想想賣點東西都得跨上半個歐亞大陸，顯然不現實。

　　原本指揮官們都認命了，想著等明年撤回本土後就會被解散，然後回家當窮光蛋、自個創業去。

　　沒想著前些天上頭的領導、大人物來電話，美國的一名超級富豪閒著沒事要來蒙古國玩考古，一同陪著來、打前站的還有原本在莫斯科方面的大人物，要他們盡力做好接待工作。

　　富豪是艾倫先生，原本莫斯科的大人物就別打聽是誰，反正把人家當財神爺供著就行了，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那名打電話來的大人物還特別提醒：千萬別得罪人家，那個美國富豪這會是不少俄國人的衣食父母，手下僱傭兵軍團裡就有好幾千前蘇聯的精銳軍人，大伙都靠他吃飯、賺大錢呢。

　　這邊不傻，說白了將來離開軍隊之後，靠著這次的關係，怎麼著也能有出去賺大錢的機會。

　　如今國內什麼情況這些在蒙古高原上的俄軍知道，更不用說最近兩年的待遇是越來越差，都在為將來發愁。

　　而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不能得罪人，陪著美國闊佬來的那些講俄語的人更惹不得！

　　至於具體的上邊大人物沒說，反正得罪了那個華裔美國富豪大不了回家自個奮鬥去，但要是惹了那些人…

　　沒說透，打前站的你都別得罪，自個掂量吧，要是惹了這些人，結果就和惹了前些年的克格勃一樣！

　　原本還想著這些客人不好打交道，沒想來打前站的簡單、直接、粗暴：直接給了一小箱美元，之後再談如何提供方便。

　　沒說的，對窮得只剩下裝備、人手、看不到前途的俄羅斯駐軍而言，這些講俄語的傢伙就是拆了那個成吉思汗廣場都不干他們事！

　　考古？

　　盜墓都沒問題，咱們俄軍能幫你搞封鎖，你們儘管慢慢挖。

　　這裡可不是俄羅斯，不關咱事。

　　要什麼給什麼！

　　美國和這邊建交都才五年，美國的安保公司人員當然不能全副武裝出現在人家的國際機場，最多衣服裡邊帶上支手槍。

　　但俄軍可以。

　　這邊下飛機的安德烈告訴張楠：「要不是因為東南方30公里外的那個空軍基地是俄軍、蒙軍公用，這飛機就直接飛那了。」

　　這一下飛機，一名上校過來客套了兩句，飛機這邊開始忙著卸貨。

　　張楠指著旁邊的一隊越野卡車、舊款客車，「我們坐這個？」

　　那名叫亞歷山德羅夫的上校道：「不，艾倫先生，這些只是用來轉駁和拉貨。

　　我們準備了4架米8，去我們的機場轉機。」

　　好吧，米8的舒適度比不了張楠習慣乘坐的黑鷹，但也湊合了，總比坐著越野車在高原上狂奔500公里來得舒服。

　　這裡沒高速，都是破路，這500多公里會坐得人屁-股開花！

　　這會除了俄軍官員，還有這邊的政府官員來接機的，按照安德烈前幾天的說法就是：希望艾倫先生到這投資，想投什麼都可以。

　　到人家的地頭來，咱又是個金融大鱷魚，總得有個別人能信的由頭，難道真說是來玩考古？

　　人家不信呀，就算這個是實話也不行。

　　由頭來了，但在這裡能投什麼？

　　張楠對生產牛肉乾不感興趣，對一個國家投資，能夠在「趁你病、要你命」的情況下能採取簽訂極端有利於己方利益，還可以採取掠奪式開發，不用去考慮在一般國家頭疼的環保問題的項目，那非開採礦產莫屬！

　　再說了，在蒙古國，除了礦產，還有什麼值得張楠投資的？

　　沒了，難道讓人來這裡開發旅遊業？

　　不搞笑，張楠是喜歡血淋淋金錢的凶殘資本家，那就讓專業人士和這邊的政府談。

　　蒙古國政府今年初開始進行經濟改革，國家都要窮得破產了。

　　其實改不改也就那樣，沒了毛子的援助，這裡就能窮得超出一般人想像。

　　搶劫俄羅斯張楠得考慮將來大帝的想法，至於這邊嘛，毫無壓力！

　　他沒興趣同這邊的官員扯淡，自個是來考古、來玩的。

　　這趟一同來的人裡有幾名下屬礦業集團的高層與談判專家，他們會開出一份蒙古國政府絕對會接受，但其實極端苛刻的合約。

　　張楠對蒙古過其它地區的礦產不怎麼感興趣，沒辦法，地理位置的原因，他可不希望做一筆生意就要過幾道手。

　　拉貨貿易需要經過第三國，這樣的生意能別做就別做。

　　這裡不靠海，除了開採貴金屬之外，難道還要貼上高昂，甚至是幾倍的運費運去世界各地？

　　本土銷售也走不通，將來蒙古國本土的日用品市場還不如老家一個縣，人口二十幾年後也就300萬，購買力更是低下，那就只能和俄羅斯或者同華夏做生意。

　　製造業行不通，畜牧業不玩，農業這一片幾乎沒有，那就只能是礦業。那這北邊的毛子礦產本就超級豐富，華夏就是首要生意合作對象。

　　華夏需要什麼、缺什麼，那就是將來的投資目標，比如銅礦：華夏很快就會是全世界最大的銅需求國。

　　他的根在華夏，這與華夏的關係也好，做南方生意錯不了。

　　張楠在離開紐約之前就交給談判專家一份地圖，上頭畫了個圈，那裡代表一個超級大礦，還是如今沒被發現的大礦。

　　奧尤陶勒蓋金銅礦，在蒙古國南戈壁省汗包格德縣境內，距離華夏邊境不足100公里，號稱是世界大型金銅礦之一。

　　那礦夠大，銅礦帶面積相當於烏蘭巴托市區的範圍，蘊藏的金礦帶都略小於烏蘭巴托市區面積！

　　幾千平方公里，到處是礦脈，開出來就是錢。

　　貌似還記得那礦在被發現後一兩年就初步探明銅儲量超過3000萬噸，還有一兩千噸的黃金、近萬噸的白銀儲量，絕對能開採50年以上。

　　而且在該礦西北不遠處還有個超大型煤礦，叫什麼塔溫陶勒蓋，距離銅礦也就150公里，這會蒙古國正在到處拉投資，但就沒人理睬。

　　你丫這煤如今賣給誰去？

　　要賣煤，那就還得要有鐵路，而這會煤礦區域幾乎就是無人區！

　　張楠是打算煤礦投一點，主要是為了吞了那個超級金銅礦：上輩子奧尤陶勒蓋金銅礦幾乎被力拓集團「霸佔」了，別人能幹，那他也行。

　　2012年，力拓集團加拿大子公司與蒙古國政府達成協議，共同擁有奧尤陶勒蓋項目的使用權，蒙古國政府占34%，力拓子公司占66%。

　　為了這個合約，力拓方面的總投資將高達120億美元，還要面對蒙古戈壁惡劣的自然環境。

　　夏季白天氣溫可能高達40度，冬季晚上可能降到零下40度，一場大風可能持續好幾天！

　　「當初」力拓集團敢幹，張楠膽子更大，再說這會想吞下那塊肥肉真花不了多少錢，對方都不知道那邊有礦。

　　至於蒙古國政府在礦產投資方面喜歡朝令夕改這事，這個張楠還真不在乎，想想他在非洲幹過什麼事就能明白。

　　合同簽訂得死一些，還不怕對方到時候反悔，幹嘛不投資。

　　現在自個有錢，是爺，就他娘-的吞了丫的！

　　張楠真是來玩野外考古的，保鏢、僕人加起來七八十，還有不少野外需要的帳篷、行軍床，少不了的還有對地探測設備。

　　拉了幾車，物資有好幾噸，裝車，這會就和少量人員提前出發，至少十五六小時後才會運抵目的地。

　　至於張楠嘛，坐上傻大黑粗的俄軍越野車，這會先去烏蘭巴托休息一晚，明早再乘坐直升機去目的地。

　　安排的酒店是烏蘭巴托最好的烏蘭巴托酒店，類似於這邊的國賓館了。

　　方方正正、扁扁平平七層樓，絕對的市中心，佔地面積不小，門臉啥的看著就熟悉：東方世界的那些個大城市裡七八十年代到處都是這樣的建築，蘇聯風格的影響。

　　甚至酒店這房子都可能是蘇聯人造的，不然這的人造得出來？

　　跟著來洽談投資項目的礦業集團高層就夠這邊的高官接待的，張楠這次到蒙古國能算秘密出行，謝絕了一切公開活動。

　　剛才透過車窗看了幾眼這座城市就足夠了，完全沒一點出去走走的想法。

　　到蒙古國看草原、山川才是正道，這整個國家唯一的城市還真沒看頭。

　　再說這座城市裡的人對自己應該沒什麼好感，同樣的，自己對他們同樣一點好感都沒！

　　住下之後，帕維爾跑來說了安保情況。

　　「四周24小時都有我們的人和駐軍車輛巡邏，後方小街已經兩頭戒嚴，只允許人員通過…」

　　很不錯的待遇，張楠讓人放過大炮仗，所以也擔心別人給他放放大炮仗。

　　出門在外，特別是在安全感不足的國家，這能不住臨街的酒店就不住。

　　烏蘭巴托酒店臨街，但正門距離大街有點遠，隔著個大院子，兩邊是政府部門的房子，乾脆把後頭小街給封鎖了，免得來輛炸彈卡車搗亂。

　　晚餐品嚐了蒙古國沒事，不說也罷，張楠這張嘴反正有點不習慣。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出發前往空軍基地，那邊直升機已經在等待。

第1326章 討厭的城市

　　昨晚那頓飯吃得有點不習慣，誰讓接待的人是按著這邊的傳統風俗來，基本上是以烤羊同駱駝肉為主，反正沒見到什麼蔬菜。

　　其實這座城市裡的人在飲食上都很大程度上俄式西化，除了年長者，吃俄式西餐的時候據說都比吃手抓羊肉多。

　　一幫純肉食動物們倒是暫時覺得不錯，不過要是接下去都這樣，那非得吃出毛病來！

　　還好，現在是夏季，這蒙古高原上還是會有些蔬菜產出，而且這趟不僅帶了些食材、精於野外條件烹飪的廚師來之外，亞歷桑德羅上校的人還會負責後勤。

　　如果張楠在這邊待的時間長，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空運日用品。

　　直升機運輸的代價很高的，遠高於同等載重級別的固定翼飛機，需要的大量燃油就不便宜，但誰在乎呢？

　　張楠不在乎錢，駐軍有錢拿的情況下同樣不在乎庫存的燃油，就算張楠哪天突發奇想，要緊急空運幾個西紅柿嘗鮮，上校的手下也會立刻照辦。

　　哦，張楠不吃番茄的。

　　這會張楠乘坐的是一輛拉達尼瓦越野車，不是駐軍沒有高檔轎車，這都是提前抵達的帕維爾等人的特意安排——一隊一模一樣的越野車加上輛軍隊的客車，不突出某個人的重要性。

　　安全，貴客和莫斯科來的大人物對安全保障的要求近乎苛刻！

　　毛子的越野車坐著並不舒適，硬邦邦，同北京212一個德性。

　　車窗倒是挺大，看風景不錯，這會看著外邊沿著緩坡修築的城市，張楠想到了一句上輩子聽朋友說的話。

　　有趣，實在，更像是警告，順帶著還敲碎了某些腦洞大開、別有用心者的謠言與幻想。

　　閒來無事，對身邊坐著的關興權道：「有個說法，烏蘭巴托是地獄，一出烏蘭巴托就是天堂；晚上是地獄，一到白天就是天堂；車下是地獄，一到車上就是天堂。」

　　關興權和開車的林明、副駕駛座上的阿廖沙能理解嗎？

　　這可是很經典的一個概括！

　　20年後在蒙古國，只要是你是個外國人就不會很安全，不過是華夏人的話，偶爾在公共場合的確會受到白眼，但現實當中居然因為可以魚目混珠，所以會比白種人在烏蘭巴托這座奇葩的城市裡相對安全得多。

　　張楠不喜歡這裡，將來這裡什麼都是畸形的！

　　這趟姐夫項偉榮沒來，他暫時回華夏了，關老大得跟著。

　　這會聽到張楠的話，應該也是第一次來烏蘭巴托的關興權居然沒接話，只是「呵呵」了一下。

　　不用多說，他對這裡也沒什麼好感，貌似很贊同張楠的概括。

　　半個來小時後車隊開進烏蘭巴托空軍基地，這裡雖然是兩個國家的軍隊共用，但連站崗的哨兵都是俄軍。

　　看得出來俄軍主導著這裡的防務，蒙軍就是附屬，就算已經蘇聯沒了都還是如此。

　　放眼望去能看到不少機堡，但也有些米格21同米格17就停在停機坪上，大不了座艙位置蓋著塊遮陽布。

　　遠處還有兩架中型的螺旋槳運輸機，有可能是安26，機場建築略顯陳舊。

　　車隊就直接停在一字排開的四架米8附近，比張楠稍早抵達這裡的十幾名保鏢正全副武裝站在一邊。

　　下車，另一邊停著兩架短翼下沒加任何武裝的米24武裝直升機，但這樣看著都有些殺氣騰騰。

　　這趟的大部分行李昨天就裝車運走了，昨晚入駐烏蘭巴托的保鏢、隨員基本上就是各自都帶了個小包。

　　稍早抵達這裡的亞歷山大、裘波等人身上的裝備都是俄軍提供的，清一色適合機降同裝甲步兵使用的AKS-74突擊步槍。

　　東歐那邊的俄軍敢整倉庫的賣軍火，這邊拿點庫存借給朋友用用都不算個事，至少亞歷山德羅夫上校和他的同僚是這麼想的。

　　上校從另一台越野車上下來，這趟他也將一同陪同前往。

　　看到張楠就沒立刻上直升機的念頭，就走過來，想問問艾倫先生有什麼問題。

　　「上校，這些飛機都是你們的？」

　　張楠指的是不遠處的那些個米格21。

　　「現在是，很快就會白給那些蒙古人，這邊差不多所有的飛機都會給。

　　都是比較舊的型號，國內都在排隊報廢，飛回去根本沒用。」

　　上校也有點無奈，型號是老了點，但至少還能用個20年，就這麼敗給別人也不爽是吧。

　　但飛回去幹嘛呢？

　　飛回去，然後進報廢廠？

　　飛機要被事實上的丟棄，其實這邊的人也同樣如此，別說普通士兵，連亞歷山德羅夫這樣的軍官也同樣前景堪憂。

　　張楠知道上校等人的想法，但這會沒邀請他們將來參加自個公司的舉動，看看再說，這邊的俄軍不知道有沒有去過阿富汗的人才，一般的俄軍他可看不上。

　　這就上直升機，上校同張楠同一架米-8，這進了機艙後才發現這架直升機很特別，和那些能裝載二十多名步兵的普通軍用型不同。

　　機艙內只有9個座位，這是架米-8豪華客運型，左側裝著七個朝前、高靠背能放倒一截的舒適大躺椅。

　　右邊裝有2個座椅和1張台桌，居然還有個可移動的電風扇。

　　其這一側的前部還有乘務間、吧台、機組人員衣帽間，而其後部進口處兩側設有衛生間和乘客衣帽間。

　　看到張楠對這架直升機還挺滿意，亞歷山德羅夫道：「全蒙古國境內就這一架，就是稍微舊了點，十多年前喀山飛機製造廠比照要員專機型弄出來的，比一般的豪華客運型配置稍微高點。」

　　大家就座，張楠道：「挺實用的，比我那幾架黑鷹要員機實在。」

　　張楠這倒真不是瞎說，他的黑鷹豪華是豪華，但卻少了點生活氣息，這大概屬於東西方不同文化的差異。

　　比如：美國人就沒設計什麼衣帽間。

　　這就準備起飛，飛機是略微舊了點，但保養的還不錯，之前紅魔鬼們早就對四架直升機做了檢查。

　　機械狀態好，飛行員也不賴：原本的機長成了副駕駛，副駕駛去了普通型的機艙，機長是清一色的紅魔鬼。

　　這就起飛，隔音做得還行，應該比普通型米-8輕一些。

　　安德烈說的，張楠以前貌似還沒坐過這個型號的直升機。

第1327章 找這的女人等於找死

　　這趟將先飛西邊距離烏蘭巴托430公里之外的車車爾勒格，後杭愛省的省會，得飛上兩個小時掛零。

　　透過舷窗往下看，這蒙古高原並不是一馬平川，至少烏蘭巴托附近都是如此，那些個草原、樹林地形起伏，但就看不到什麼人。

　　整個國家才兩百來萬人，大概還沒大型野生動物多，更沒法和牛羊、馬加駱駝的數量比：據說這是全世界單位面積人口最少的國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機艙隔音還行，沒像普通型那樣震耳欲聾，噪音還在能夠大聲聊天的承受範圍之內，這張楠看了一會下邊的風景就沒了多少興趣，就找坐右邊一側的亞歷山德羅夫聊天。

　　張楠有點恐高的，多看有點彆扭，就想著同懂些英語，至少能交流的上校先生聊聊下邊的這個有點奇葩的國家。

　　亞歷山德羅夫在這裡已經服役了十來年，老婆孩子都在這邊，住軍事基地內的家屬樓，對這裡非常熟悉。

　　他還不僅瞭解這裡，貌似還知道這華夏人喜歡聽什麼：他轉到這邊服役的第一天起，就開始學習、研究如何進攻南邊那個同樣強大的國家！

　　看得出這會機艙裡那幾個東方人裡，除了這個艾倫先生之外，其他的都應該是華夏軍隊裡出來的。

　　上校先生真的是有點華夏人的想法。

　　「…野獸比人多，除了夏天，我們的軍車都不敢開出去亂跑。

　　不是治安問題，就是因為沒人和鬼天氣，到五月份都能來寒潮凍死人，比西伯利亞的天氣還邪乎…

　　這的人還很排外…對我們？

　　說不上好壞，至少不會主動招惹我們，現在更加，快要撤離了，他們躲著我們還來不及…」

　　上校很很侃，其實換誰在這環境裡都會這樣。

　　想像一下，將來要是有個看不到什麼前途，就快失業的傢伙陪同比爾-蓋茨或者阿里馬老大坐一架飛機、挨一塊，對方還做個很好的聽眾，這不大聊特聊、展現自己、搞好關係才怪！

　　「…有些外國人到了這裡結果稀里糊塗就把命給送了，最多的原因是因為這裡的女人喜歡嫁給外國人，倒追。

　　聽說上個月就有個小鬼子的生意人因為管不了自己的下半身，結果失蹤，大概已經在城外餵了狼。

　　狗熊能在郊區吃人，黃羊群居然都會衝進烏蘭巴托的市中心橫衝直撞，處理屍體的最好辦法就是往城外丟。

　　這邊的警察對這些外國人失蹤的事基本不管，甚至有屍體的兇殺案都不怎麼查…」

　　很奇葩，坐在張楠後邊的阿廖沙還覺得有點奇怪，因為上校居然說「在蒙古國找蒙古國-女人就是找死」。

　　對此疑問亞歷山德羅夫解釋道：「這邊的人不僅喜歡生，有點錢的還很喜歡在家裡的男孩子成年後就把人送去國外闖。

　　現在像在烏蘭巴托，除了窮光蛋社區，這男女比例是一比三。」

　　聽到這，張楠道：「有點意思，難怪看到街上到處是女人，年輕男人少得多。」

　　「就是這樣，艾倫先生。

　　在這邊條件好的年輕男人不好找，這女人們就想嫁到國外去過好日子，這個國家現在真的很窮，而且以後看著會更窮，想嫁出去的估計會更多…」

　　上校說的沒錯，蘇聯沒了，俄羅斯如今也極度困難，這沒了北邊的援助，下邊這個國家什麼都不是！

　　亞歷山德羅夫繼續道：「這裡的女人喜歡倒追外國男人，超級熱情奔放，還百分百會會告訴你她是沒男朋友的。

　　一旦管不住下半身，或者不清楚這邊的實際情況，那慘了，她們其實基本上都有男朋友，或者有床-上的朋友。

　　很野蠻，大概是草原習慣，天曉得什麼時候她的男朋友就會帶著槍找上門…」

　　有個疑問，這年輕女人都是年輕男人的三倍了，哪來的基本上都有男朋友？

　　對此上校道：「這裡有點錢的男人有兩三個老婆都沒問題，更別說男女朋友關係，這方面亂得很。

　　而且這的法律也很奇葩，犯點小事就會關進中世紀式樣的水牢，甭管是本國人還是普通外國人都一個待遇。

　　出大事反而沒人管了，雖然有死刑，但基本不用，除了叛國罪。

　　這裡的警察對本國人侵害普通外國人的案件基本不管，搶劫、打人更是家常便飯，腦子大概還停留在中世紀蒙古大軍橫掃歐亞大陸的年代。

　　失蹤人口特別多，七成國土無人區，古代不知道，現代差不多有一半的土地壓根就沒人人類踏足過，毀屍滅跡不要太方便。」

　　好吧，下邊這地方夠操-蛋的，難怪二十多年後國家幾乎破產！

　　張楠去過兩趟印度，覺得三哥已經夠奇葩，而現在下邊這塊地方不僅奇葩，還他娘-的危險！

　　在三哥那，這外國人明面上還能享受剎帝利的待遇，至少男人去那邊危險不大。

　　但在這邊，人家自我感覺好到把你當13世紀蒙古大軍屠刀下隨便宰的歪果仁，這樣的國家在現代社會不成窮光蛋才有鬼了！

　　上校先生還說了個最近一兩年才有的規律：除非有政府背景，不然如果只是普通人獨自到烏蘭巴托，一旦待的時間能到三個月，那你期間一定會挨頓揍！

　　這挨揍有可能是因為遭遇搶劫，也可能就是因為單純的人家看你不爽！

　　挨揍了去報警？

　　別去了，會被警察再揍一頓的。

　　還有，生病了千萬別去這裡的醫院，趕緊買張最近的機票回國吧，不然要是拖一拖，連極少數有點良心的蒙古醫生都會和你說：「趕快回國吧，不然你會死在這的！」

　　當然，這只是針對一般人，要是你有錢到能讓這個國家都重視，那你就是爺。

　　但是！

　　這裡的人貌似習慣欠錢不還的，和這的人，甚至和這的政府做生意都得多留幾個心眼，這也算是亞歷山德羅夫上校的善意提醒。

　　聊著聊著，車車爾勒格到了：在空中往下看得清楚，兩邊緩坡山溝裡一小鎮，這就是一個省的省會，看過去連幢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不過也不奇怪，據說這個國家有三個連一塊的縣加起來差不多能有華夏的中原豫省那麼大，而人口是大約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