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古玩大亨 作者:紅薯蘸白糖(連載中)

 
artill226 2017-11-3 14:1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23941
artill226 發表於 2017-11-6 09:30
第三十章 讓我聞聞

    “難道你們男人昨天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就會這麼輕易的忘記嗎?”寧萱萱凝視著薛晨,一臉哀怨。

    這話,薛晨听著無比別扭,搞的他好像是個負心漢,做過什麼對不起這個女人的事一樣,如果真做的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尼瑪,什麼都沒做過啊。

    “少來,我可不吃這一套了,休想再騙我,萱姐你的變臉技術,我可是屢見不鮮了。”薛晨十分警惕的說道︰“你要再逼我,我就不住你這兒了,我可也不欠房租。”

    寧萱萱低下頭,輕輕嘆息一聲︰“薛晨,我不會逼你了,我也听說鑒賞會的事了,你現在成名了,成了海城市古玩圈子里的頂尖權威,以後再也不會拖欠房租了,萱姐由衷的為你感到高興。”

    “我和爺爺說過你,他老人家也在報紙上看到了關于你的報導,听說你會去他的壽宴,爺爺他很高興呢,可惜,你不去,爺爺怕是要失望了。”

    說著話的同時,寧萱萱掃了一眼客廳,眼神落寞︰“如果你嫌棄這里窄小,也可以隨時搬走,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听完這番話,薛晨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發酸,感覺自己像是沒良心、做了虧心事一樣。

    看著寧萱萱要離開,心中一急,脫口道︰“哎,萱姐,你別走啊,我沒嫌棄這里,也不會搬走,我去陪你去參加老爺子的壽宴,行了吧。”

    話一出口,薛晨就暗道不妙!

    果然,寧萱萱站定,回過身來,唇角莞爾︰“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不準反悔哦。”

    薛晨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一拍腦門,知道自己又被這個女人的精湛演技給騙了,慘叫一聲︰“萱姐,你怎麼不去拍電影,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一定是你的。”

    “嘻嘻,小弟弟,西游記看過吧,孫悟空是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的。”寧萱萱眨了眨眼楮,語氣不無得意。

    薛晨騰的坐起身,道︰“逃不逃的出去我不知道,但孫悟空在如來的手掌心撒了潑尿,我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來,萱姐,讓我聞聞,你的手心是香的,是臭的。”

    薛晨去抓寧萱萱的小手,被寧萱萱靈敏的躲開了。

    “呸。”寧萱萱紅著臉啐了一口,“誰讓你聞,想得美。”

    ……

    既然答應了寧萱萱參加她爺爺的壽宴,雖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可薛晨還是要簡單準備一下,先是來到海城的正大國際商場,用信用卡買了套滿意的行頭,又在三道街挑了件壽禮。

    到了第二天下午,寧萱萱準時的開著拉轟的紅色跑車趕來接他。

    “呵呵,沒想到你打扮打扮還挺帥的嘛。”

    火紅色的法拉利旁,穿著一席紅裙顯得嬌艷動人的寧萱萱,看著身穿新買的銀色紀梵希西裝的薛晨下了樓,嬌笑著打趣道。

    “什麼叫打扮打扮,我不打扮也很帥好不好。”薛晨心情也很好,笑著隨口回了一句。

    上了車,寧萱萱拿出一個精致包裝的細長盒子,遞給副駕駛上的薛晨︰“給,這是我替你準備的給我爺爺的壽禮,一件清代畫家的作品,我叫不上名字,花了二十萬,雖然不算貴,但也不會讓人小瞧了。”

    薛晨沒有接,只是說道︰“送壽禮哪能用你的,我自己準備了。”

    “哦,在哪里?我看看。”

    寧萱萱側頭看去,她很好奇薛晨會準備一樣什麼壽禮。

    薛晨伸手從西裝的口袋里掏出一個拳頭大的白色紙盒,打開來,從里面拿出三尊各不相同,只有大拇指大小的白玉佛像。

    寧萱萱仔細的看了幾眼,眨了眨眼楮,抬頭說道︰“雖然我不懂古玩,但是我也能看出這三尊玉佛的玉質一般,是哪個年代的,大清的?”

    薛晨小心的收起來,說道︰“還好吧,三尊佛都是和田玉山料雕刻的,玉質一般,但是雕刻師傅的手工不錯,面部表情都表達出來了,至于年代,應該和你我的歲數差不多。”

    “啊!是近現代的啊。”

    寧萱萱不禁睜大了眼楮,“那你花多少錢請來的?”

    “一件八百,三件給我打了一個八五折,一共兩千零四十塊,抹掉了零頭的四十,正好兩千,不多不少。”薛晨一板一眼的說道。

    “嘶,兩千塊錢,還三件?”

    寧萱萱吸了一口氣,“免費的二十萬名畫你不用,用兩千塊錢的佛像糊弄我爺爺。”

    “嗨,什麼叫糊弄,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這就叫禮輕情意重。”

    看著薛晨小心的將三尊佛像收了起來,寧萱萱發動車的同時,也提醒了他一句︰“許銘也肯定會在場的,而且送的壽禮一定不菲,上一次你掃了他的面子,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說不定會借機擠兌你,你確定不用我準備的字畫?”

    “沒關系,我不在乎。”薛晨灑脫的擺了擺手。

    “轟轟轟……”

    法拉利發出強勁的轟鳴聲,飛馳出了市區,二十分鐘的車程後,沿著一條盤山公路,駛到了一座棕紅色的大門前。

    門內是一座如同宮殿一般的獨棟大別墅,兩排筆直抖擻的青松夾道歡迎,白色的大理石的噴泉灑下的水霧映出陽光的七彩,讓炎熱的夏日頓時顯得清爽了許多。

    “不愧是海城兩巨頭,雲州五大集團之一的寧氏集團,果然是財大氣粗。”

    寧萱萱已經將自己是寧氏集團老董事長的孫女這個驚人的身世提前告訴了薛晨,讓他心里有數,可看到這座恢弘大氣的別墅,他還是被震了一下。

    別墅的佣人听到鳴笛聲,小跑著過來開門,放法拉利開了進去。停車的地方已經停了十幾輛車,全都是百萬以上的豪車。

    “走,我們進去吧。”寧萱萱很自然的挎住薛晨的胳膊,一同朝別墅走去。

    薛晨被寧萱萱柔嫩的手臂挎著,鼻尖繚繞著淡淡的馨香,心里頓時感覺似乎來參加這場壽宴也不錯。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寧萱萱一眼,讓他心底有些詫異的是,寧萱萱妝容精致,容光煥發,人比花嬌,可是似乎並沒有多少開心的模樣,反倒是那雙眸子里有些許抗拒的情緒,被他捕捉到了。

    進入別墅,踩著純羊絨的地毯,穿過一小段牆壁上掛著精美工藝品的廊道,一轉彎,兩人面前就是一間寬敞、華麗、明亮的宴會大廳。

    古典的鋼琴曲,柔和的燈光,鋪著白簾、擺著的幾十種精致點心和菜肴的自助餐桌,來回穿梭端著酒杯的侍者,都彰顯出這場壽宴的規格不一般。

    兩人來的比較晚,宴會廳內已經有幾十個衣著光鮮靚麗的男女嘉賓。

    二人一踏入宴會廳,就有幾個年輕人注意到,紛紛湊近過來。

    “二姐,你來了。”

    一名二十出頭、染著微黃發的青年,一手插在西褲的兜里,一手握著酒杯,一邊淡笑著說道。

    “嗯。”寧萱萱淡淡的應了一聲。

    “二姐,這位是?”青年看向被寧萱萱挎著的薛晨,疑惑道。

    “他是薛晨,我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

    寧萱萱又給薛晨介紹了一下眼前的小青年,是她三叔家的兒子,名叫寧遠。

    听著萱姐對他的介紹,薛晨暗暗苦笑,唯恐別人不誤會似的。

    “唰!”

    薛晨突然感覺到一縷讓他十分不舒服的目光,順著感覺探尋過去,就見到許銘正冷著臉走過來,隨之一起過來的還有三四個年輕男女。

    “萱萱,我可等了你好久。”

    和寧萱萱打招呼時,身穿白色西裝的許銘俊朗的臉龐上流露出親和的笑容,語氣和眼神也都透著深情。

    可是,這注定是拋媚眼給瞎子看,寧萱萱把頭轉向另一邊,看都沒正眼看許銘一眼︰“不敢勞許大少等候。”

    許銘踫了一鼻子灰,笑了笑,化解了尷尬,當目光投向薛晨,臉色迅速的冷淡下來︰“還真是哪里都能踫到你。”

    “這句話也送給你。”薛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這個男的是誰,以前怎麼沒一起玩過?”

    “難道是外地來的,海城市有頭有臉的,我差不多都知道啊。”

    “萱姐怎麼挎著他?”

    看到薛晨這張陌生的臉龐,在場的這些權貴二代們,都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你們不用猜了,這位是萱萱的一個房客,是一家典當行的鑒定師。”許銘嘴角一翹,把薛晨的底細全都抖了出來。

    “切,我還以為有多大來頭,原來是個打工的。”

    “房客?竟然租房子住?”

    “呵呵,應該是來吃頓白食,見見世面的吧。”

    知道了薛晨不是自己這個圈子的人後,也感覺到了許銘的敵意,這些年輕人自然毫不介意,也無需掩飾的將難听到了極點的話一句一句的砸過來。

    寧萱萱柳眉一擰,剛要呵斥,就被薛晨用眼神制止了。

    薛晨看著這些高高在上,眼神傲然的二代,不急不緩的開了口。

    “我是一個打工的,你們也許不需要替人打工,那是因為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前輩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在給別人打工,難道你們認為你們父母很丟人嗎?!你們以為你們生來就有的財富和地位,是大風刮來的?”
artill226 發表於 2017-11-6 09:31
第三十一章 狗嘴吐不出象牙

    薛晨說話的聲音很是沉穩平和,卻讓剛剛開口的那幾個年輕人頓時全都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還有,說我是吃白食的,何以見得?我來到這里,可是什麼都沒有沾過,相反,幾位手里的酒應該喝了不少了吧,那麼,究竟誰是來吃白食的呢?喏喏,還有人的嘴角沾著點心的殘渣呢。”

    被薛晨目光掃過的幾個端著紅酒酒杯裝逼的小青年,臉上都一陣難堪,想要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可環顧四周卻發現沒地方放,一時間顯得手足無措。而剛才有品嘗過點心的人,更是齊刷刷的抬手擦了一下嘴角。

    寧萱萱見薛晨如此輕松的就化解了一切,美眸閃過盈盈笑意,尤其是看到幾個小青年的嘴角根本沒有點心的殘渣,卻心虛的擦了一把,更是忍不住掩嘴,嬌笑一聲。

    典當行最是魚龍混雜的地方,每天都會接觸到大量的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做成買賣,也要能說會道,區區幾個沒經歷過世事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在言語上佔到薛晨的便宜。

    “呵呵,你們在談什麼,讓萱萱笑的這麼開心。”

    這時,一位雙鬢微白,面相頗具威嚴的五十多歲的男人面帶一絲微笑,緩緩走了過來。

    “大伯。”寧萱萱見到來人,立刻收斂了笑容,淡淡的說道。

    “寧伯父。”許銘則欠了欠身,語氣神態都十分恭敬。

    其他的年輕人也都紛紛小心的打了聲招呼,沒有人再亂說話。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目光落在寧萱萱的身上︰“萱萱,你性子孤僻,平日里總一個人住,趁這個機會多和這些年輕人熱鬧熱鬧,尤其是許銘,你們倆小時候可沒少玩過家家。”

    “老爺子一會兒就下來了,我上去看看,你們年輕人玩。”說完這些話,男人就轉身走開了。

    盡管這男人只是說了幾句話,但薛晨已從這幾句話里听出了一些東西,似乎寧家的人希望寧萱萱和許銘在一起。

    “萱萱,你也听到大伯父他……”

    許銘微笑著開口道。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寧萱萱就抓著薛晨的胳膊,朝宴會廳靠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薛晨,走,我們過去那邊,清淨。”

    薛晨被拽走前,眼角余光掃到許銘的臉色已是陰沉下來,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加的冷厲,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無語,心中唾了一口︰

    “瞎子都看出來了,寧萱萱對你小子沒意思,恨勞資有個鳥用?就算沒有我薛晨,也許有張晨、王晨,你恨的過來嗎?”

    被寧萱萱拉到了宴會廳的一處靠牆沙發,兩人挨著坐下,薛晨見寧萱萱緊緊的蹙著眉,他也就沒有說話。

    許久,寧萱萱舒了一口氣,背靠著沙發,有些疲憊的伸出素手捏了捏眉心,同時對薛晨道︰“如果你餓了,就自己過去吃點東西吧。”

    薛晨晃了晃腦袋,一本正經說道︰“不去,我可不是來吃白食的。”

    寧萱萱被薛晨逗的展顏一笑,眸光如波,臉上籠罩的一層淡淡哀怨也瞬間當然消散,好似穿透烏雲的第一縷明媚陽光,讓人頓感暢快。

    薛晨看的痴了一下,由內而外的感嘆一聲︰“萱姐,你真漂亮。”

    寧萱萱听到薛晨大膽的贊揚,也不羞澀,更沒有絲毫臉紅不好意思的跡象,反而微微的揚起下巴,露出白膩如玉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眼波流轉,哼道︰“我說你又不是瞎子,在我那里也住了大半年了,該不會是現在才看出姐姐我天生麗質來?”

    被寧萱萱刺了一句,薛晨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自己就多嘴,話多。

    “萱姐,剛才那個是你大伯?”薛晨問道。

    “嗯,我大伯寧杰雄,我還有一個三叔寧杰德。”寧萱萱講道。

    “伯父、伯母今天也來了吧?”薛晨隨口問道。

    “都過世了。”

    薛晨正目光掃過宴會廳,正搜尋著和寧萱萱有父女、母女像的人,突然听到寧萱萱用低靡的嗓音回他,驚的他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

    側過去他,他就看到寧萱萱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像是被雨打濕了的蝴蝶的翅膀,輕微的顫動著,顯得格外的柔弱。

    “抱歉。”薛晨心中有些發堵,難受。

    “沒關系,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已經習慣了。”寧萱萱眸光坦然道。

    這時,宴會廳騷動了一下,所有到場的嘉賓都紛紛轉向二樓樓梯口的方向,腳步慢慢的挪移過去。

    一位身穿絳紅色唐裝的銀發老人,由寧萱萱的大伯寧杰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想來是寧杰德一起陪同著走了下來。

    薛晨就算沒有見過,也能意識到這一位就是寧氏集團開創人寧君山,海城市的傳奇人物。

    寧君山過的是八十大壽,可是薛晨這麼看過去,感覺一點也不像是八十歲的老人,絲毫沒有龍鐘的老態,走下台階的步履平穩,身板挺直,精神看起來也十分抖擻,面色紅潤,目光溫和的掃過到場的賓客,笑著揮著手。

    “我們也過去吧。”寧萱萱收拾好心情,起身對薛晨說了一聲。

    “好。”

    兩人來到近前,就听到一聲又一聲的恭賀聲。

    “恭祝寧老先生八十大壽。”

    “祝賀老董事長身體無恙。”

    寧君山在樓梯口站定,听著一聲聲祝賀,不由得笑道︰“謝謝,謝謝諸位,來參加我這個老頭子的壽宴,老朽不勝感激啊。”

    “爺爺,孫兒借這幅百壽圖,祝您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一位三十左右歲的青年從來賓中邁步走出,嘩的一聲將手里的一卷畫軸抖開,展出一張百壽圖來,一個大大的壽字,由一百個小的壽字組成。

    來賓中有識貨的,點頭稱贊道︰“這應該是一張清中期的百壽圖真品,很稀有,很難得。”

    “沒有幾十萬可到不了手。”

    看著十分應景的百壽圖,寧君山笑容滿面︰“嗯,浩兒有心了。”

    薛晨看了一眼這個青年,也不知道是寧萱萱大伯還是三叔家的孩子。

    有了第一位獻禮祝壽的,後面寧氏的子弟紛紛上前。

    “爺爺,我祝您如同這幅徐揚畫作中的雪梅一樣,越活越精神,越活越抖擻。”剛剛見過的寧遠手里捧著一幅清代宮廷畫師徐揚最擅長的雪梅畫,笑著上前祝壽。

    “老三,你家這小子,嘴真是越來越會說了。”寧杰雄笑著對寧杰德說道。

    隨後,又有一位十八九歲,扎著馬尾辮的清秀小姑娘,捧著一張明代書法家董其昌的一副楷書字卷上前,聲音甜甜的道了一番壽詞。

    “還真是壕。”

    薛晨心里暗道。三個人的壽禮都價值幾十萬,一般人可拿不出來。

    就在薛晨感慨的時候,寧萱萱也腳步輕移的走入來賓的視線里,攤開了手上的畫軸,卷上寫著四個飽滿的隸書大字︰壽比南山。

    “萱兒在這里,祝爺爺壽比南山!”

    寧君山看到寧萱萱,臉上流露出慈愛的神色,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寧萱萱手里的壽比南山字卷,眼神波動了一下。

    圍著的來賓看著這幅壽比南山字,都指指點點,或沉思,或疑惑。

    “這幅字怎麼沒落款啊,是哪個朝代的?”

    “看紙張的氧化程度,應該是清中期的,至于誰的字,我還真沒看出來。”

    “應該是那個書法大家的吧,這字看起來很有精神啊。”

    听著這些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悠的來賓裝作很懂的樣子,品頭論足的鑒賞寧萱萱手里的那幅字,薛晨都快憋不住笑了。

    他掃了兩眼就看出寫字的紙是老物件,應該是清代保存下來的空白宣紙,至于上面的那四個字,只能說中規中矩,遠遠談不上精神,也沒有筋骨力道,和書法大家差的遠著呢。

    “萱妹,你這張字是哪位大家的啊?”最先出來祝壽的那名青年好奇的問道。

    寧萱萱眸子波動了一下,唇角含笑道︰“浩哥,我可擔不起大家的名聲,這幅字是我特意和咱們海城市書畫協會的一位副會長學了半個月的隸書後,自己寫的,寫的不好,讓大家見笑了。”

    剛剛還一臉認真的推斷這幅字是哪一位前代書法家大作的那些來賓,一听是寧萱萱只練了十幾天字後自己寫的,都尷尬不已。

    寧君山看著壽比南山四個大字,看著賓客臉上的局促,忍不住開懷大笑一聲︰“字寫的很好,爺爺很喜歡,萱兒有心了,回頭裱起來,就掛在我的書房吧。”

    來賓也都是心思玲瓏的人,見前三幅價值幾十萬的名人字畫都沒有這幅字討寧老爺子的歡心,不由得都深深的看了眼寧萱萱。

    等寧萱萱祝壽後回來,薛晨暗暗朝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是不是很佩服我的字,寫的很不錯?”寧萱萱臉頰染著一抹得意,低聲問道。

    “不是,萱姐你會錯意了,我豎大拇指是佩服你勇氣可嘉,這麼丑的字,也好意思拿出來當做壽禮,好在是你爺爺,換一個人非得把你當砸場子或者是吃白食的轟出去。”薛晨嘿嘿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寧萱萱狠狠的白了一眼。
artill226 發表於 2017-11-6 09:31
第三十二章 寓意不詳

    看到寧萱萱和薛晨眉來眼去,一副打情罵俏的模樣,許銘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隨即給寧萱萱的堂弟寧遠使了一個眼色。

    寧遠咳嗽了一聲,突然大聲道︰“萱姐,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這話一出,廳內眾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向了薛晨。

    寧萱萱頓了一下,說道︰“不錯,是我的朋友。”

    “來給爺爺祝壽的?帶了什麼壽禮,能給大家看看嗎?”寧遠笑著問道。

    薛晨從容的上前一步,面帶笑容的沖著寧君山說道︰“後輩薛晨,借長壽三尊,祝願寧老先生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說話的同時,拿出了自己準備的小巧禮盒,取出了三尊佛像。

    “這位小友,承你吉言了。”寧君山微笑著點了點頭。

    “長壽三尊?價值應該很高吧。”寧遠故作詫異的問道。

    見此,薛晨哪還不知道這寧願是在針對他,他淡笑著說道︰“如果你問這三尊佛的價格,我可以告訴你,不是很高,如果是價值,那是不可估量的。長壽三尊分別是長壽佛、白度母和尊勝佛母,三位佛能除人們的短壽夭折之難,延長人們的壽命,你說他的價值高不高?”

    寧遠被薛晨的一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正琢磨怎麼再開口好讓薛晨難堪,卻被別的來賓搶了先。

    “咦!我見過你,你是大興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那場古玩鑒賞會,我可是在現場,從頭看到尾!”一位身材矮胖的男賓客有些詫異的說道。

    “我也想起來了,你就是台上那位碎了唐三彩的年輕鑒定師,難怪你看起來這麼眼熟。”又一位女士望著薛晨欣然出聲。

    “哦?這位小朋友還是一位水平很高的古玩鑒定師?”寧君山也有了些許的好奇。

    “不敢當,只是略懂皮毛。”薛晨謙虛道。

    響鼓不用重錘,當那兩位來賓將鑒賞會的經過簡短的說了一遍,尤其說道薛晨最後砸價值百萬的唐三彩陶人像以證真偽的時候,眾人都有些動容,看薛晨的目光都有了極大的變化。

    寧君山也訝然不已,稱贊了一句︰“這位小友很有氣魄啊。”

    此時,許銘的腦袋都快被氣炸了,他本想通過寧遠的挑撥讓薛晨出個丑,卻沒想到適得其反!反倒讓薛晨給眾人留下了好印象。

    沉吟了一剎,他眼楮一眯,朗聲道︰“正好,我這里有一幅不錯的畫,是送給寧老先生的壽禮,何不讓薛先生當場為大家展示一下他的鑒賞水平。”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展開了手中的畫軸,一卷生動傳神的雪竹圖展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不錯。”寧君山稱贊了一句。

    “大鑒定師,請鑒賞一下吧。”許銘不懷好意的說道。

    薛晨掃了一眼那幅畫,心中冷笑一聲︰“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要怪我了。”

    這般想著,他走到許銘身前,看都沒看許銘一眼,仔細的觀賞起眼前的這一幅雪竹圖,順勢先用手指摸一下,將這真跡古畫中很可觀的靈氣吸走,這才鑒賞起來。

    “這幅畫,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明代大文豪徐渭徐文長的一幅雪竹圖,徐文長和解縉、楊慎,合稱‘明代三大才子’,更是‘潑墨大寫意畫派’創始人!”

    “其畫,不求形似,求神似,山水、人物、花鳥,無所不工,但以花卉畫作最為出色,這副雪竹圖生動傳神、意境幽遠,是徐渭真跡無疑。”

    听著薛晨的詳細介紹,來賓都附和的點頭觀賞。

    “這幅畫市場價值如何?”有來賓好奇問道。

    “應該在二百萬上下。”薛晨如實回答道。

    許銘嘴角噙著冷笑,他要的就是薛晨幫他把這幅畫的珍貴和價值說出來。在他看來,薛晨心里現在一定很不爽。

    “哇,這麼貴,銘哥,你這份壽禮是不是太貴重了。”寧遠適時的配合道。

    “是啊,許銘佷兒,這幅畫太貴重了。”寧杰雄也說了一句。

    許銘眼中滿含著誠意,對著寧君山說道︰“這只是我作為小輩的一份心意,為寧老先生賀。”

    寧君山聞言,滿意的笑了笑。

    見此,許銘深受鼓舞,一鼓作氣的說道︰“寧老先生和我爺爺也是好友,寧家和我們許家本就同氣連枝,我今日來也想借這個機會,讓寧家和許家更加緊密結合,共同壯大,走出雲州省,成為全國的知名企業……”

    寧萱萱陡然面色一緊,下意識的抓住了回到她身旁的薛晨,將他的衣袖攥的死死的。

    薛晨也隱隱預見到了許銘的意圖,心中暗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萱姐不睬你,就直接走上層路線!”

    看寧家人對許銘的態度,還有此情此景,就算不會當場替寧萱萱答應下來,也不會當面拒絕。

    而萱姐就算斷然拒絕,此事也會傳開,別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待寧萱萱?以後萱姐的身上都會打上許銘的標簽,顧忌到星河實業和許銘,海城市肯定也不會有男性敢和寧萱萱來往了。

    他朝寧萱萱歪了下頭,嘿嘿一笑,道︰“萱姐,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看我的。”

    “咳,容我再說一句。”

    薛晨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許銘接下來最關鍵的話,高聲道,“這幅畫,的確價值不菲,可是,它並不適合作為壽禮!”

    “薛晨,你在亂說什麼!”許銘見薛晨打斷了自己,顯得很惱火。

    薛晨看了眼許銘,對來賓侃侃而談道︰“因為徐渭雖然是大才子,大文豪,可是他的人生很悲慘,曾因殺妻下獄七年,在獄中九次自殺,他一生窮困潦倒,死前身邊無親人,無摯友,無高鄰,無棺木,空無一身,有的是什麼?只有一條癩皮狗在身旁!晚年怎叫一個淒涼啊。”

    “所以,徐渭的畫價值很高,有著極大的收藏價值,可是,作為長輩的壽禮,在我看來很不妥,十分不妥,因為畫作的寓意太過不詳。”

    薛晨的一番話說完,許銘的臉已經煞白,恨不得將薛晨的嘴巴用線縫上,用眼神將薛晨給大卸八塊!

    而賓客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這個徐渭真是夠慘的,確實不太吉祥啊。”

    “真是漲知識了,以後送禮得多考慮考慮啊。”

    寧君山看著那幅雪竹圖,眉毛也揪了一下,垂下眼瞼,緩緩說道︰“這幅雪竹圖著實不錯,我很喜歡,可是太貴重了,這樣吧,杰德,你去將我的那幅八大山人的荷花錦鯉圖讓許世孫帶回去觀賞。”

    “好。”寧杰德應了一聲。

    “人老了,容易累,各位,恕老夫不能久陪,我先上去休息了,你們繼續,一定要盡興。”寧君山緩緩說道。

    “爸,我扶您上去休息。”寧杰雄小心的虛扶著寧君山上了樓梯,回臥室休息去了。

    許銘看著寧家的三位當家人上了樓,臉色一陣青白,提著畫軸的手抖動不定,恨恨的咬著牙,胸腔都快炸裂了!

    這副徐渭的畫作,是他收藏中的精品之一,特意拿來作為壽禮,就是想一鳴驚人,壓過所有人,讓寧家人看到他的誠心,再一點點的圖謀寧萱萱嫁給自己,可是,所有的準備,都被薛晨幾句話給敗壞了!

    他眼底閃過一抹厲色,轉頭盯視了薛晨十幾秒鐘後,才冷著臉和幾個青年走向一旁。

    “謝謝你,薛晨,幫了我一個大忙。”寧萱萱松了一大口氣。

    寧君山上樓回房休息後,宴會廳內的來賓都放松了許多,品著美酒,嘗著點心,聚在一起談笑起來,結交更多的關系。

    讓薛晨意外的是,一連有幾個身份地位都很高的賓客走過來和他交換了名片,想要找機會和他交流古玩心得,其中一位竟然是海城市南河區公安分局的政委。

    他臉上特意表現的受寵若驚,欣然答允。

    “薛先生,你好,在下黃景明,香江富士拍賣行雲州分公司的副總。”

    一位操著港腔普通話的中年男人,面帶親切的笑容,來到薛晨面前,伸出了手。

    “黃總,您好。”薛晨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本人對薛先生對古董文玩的精湛鑒定手段表示萬分的欽佩,也在前幾日就听聞了薛先生在鑒賞會上的精彩表現,不知道薛先生最近有沒有換一份工作的打算,比如雲州省數一數二的拍賣公司的市場總監職位。”黃景明問道。

    “抱歉,黃總,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暫時沒有換工作的打算。”薛晨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真是太可惜了。”黃景明喟嘆一聲。

    “拍賣公司……”

    薛晨心底閃過一道閃電,見到黃景明要走開,急忙開口,“不過,我對于古玩鑒賞還是非常感興趣的,如果黃總不嫌棄,我可以在貴公司掛職技術顧問。”

    黃景明微微訝然,隨即問道︰“自然可以,那您對薪酬的要求?”

    “薪資無所謂,我只是想鑒賞到更多古代先人門遺留下來的文化瑰寶,傳承中華文化而已。”薛晨笑眯眯的說道。 本帖最後由 artill226 於 2017-11-6 09: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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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重覆貼文,版主看到請協助刪除此樓,謝謝 本帖最後由 artill226 於 2017-11-6 09:51 編輯

artill226 發表於 2017-11-6 09:47
第三十三章 小賭怡情

    “嗯……”

    黃景明微微一怔,也看不出薛晨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也不貪圖薪資,那目的是什麼?

    他遲疑了一下,說道︰“薛先生年紀輕輕,卻如此有抱負和情操,讓我汗顏,令我欽佩。 ”

    等黃景明交換了名片走開後,寧萱萱唇角揚起一個不屑的弧度,笑道︰“你也就拿這種鬼話忽悠別人,我才不信,你心里指不定打著什麼鬼主意,和我說說。”

    薛晨嘿嘿一笑,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自從懷里的黑色古玉兩次吸收靈氣飽滿後,想要第三次吸滿靈氣,變的非常難。

    這段時間來,他沒有錯過一次機會,吸鑒賞會上的幾件珍品的靈氣,吸大興典當行最近質押的古玩的靈氣,就連剛才許銘的那幅雪竹圖的靈氣都被他吸來了。

    可就算他這麼勤奮,黑色古玉內的靈氣也不過多了三成上下,還差足足七成,仍需要很多的珍品古玩供他吸收。

    而拍賣行無疑是精品古玩最容易出沒的地方,肯定比典當行和尋常的古玩店內出現的古玩價值更高,靈氣自然更豐厚。所以他才有掛職技術顧問的想法。

    對于寧萱萱的鄙視,薛晨早已習慣,渾不在意的胡侃道︰“不信拉倒,別看我年紀小,覺悟可高著呢,一直以繼承中華五千年泱泱文化為己任,注定是留名青史的人,萱姐,我勸你還是和我搞好關系,說不定沾了我的光,史書上還能有你一筆,那你可就賺大發了。”

    “還越說越臭美了。”寧萱萱被氣的發笑。

    這時,那個拿出一幅徐揚的畫當做壽禮的十七八的小姑娘走了過來,拉住寧萱萱的手臂,像是兩汪清澈的泉水的大眼楮含著笑,撒嬌道︰“萱萱姐,好久沒見到你了,好想你。”

    寧萱萱莞爾一笑,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清兒想姐姐了就來找我玩嘛,你也知道我住在哪里。”

    “我倒是想,可是快高考了,課程太緊了,沒時間。”寧清嘟了嘟嘴,一臉無奈,旋即說道︰“對了,我過來是叫你打牌的,萱姐,我們過去吧,他們都在等了。”

    “你們玩吧,我就不去了。”寧萱萱搖頭拒絕道。

    “萱萱姐,過去吧,我和浩哥還有寧遠,都好久沒有聚在一起過了,好不好嘛……”

    寧萱萱架不住小姑娘的纏磨,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同時不忘一旁的薛晨︰“薛晨,一起過去吧。”

    別墅內就有專門的棋牌室,當薛晨隨著寧萱萱和寧清來到棋牌室,看到寬敞的房間內的各種牌桌,一應俱全,正中間更是有著一張可以環坐十幾人都不會擁擠的橢圓形綠色絨布面的賭桌,桌子擺放著發牌器和一堆花花綠綠的塑料籌碼。

    四周已經圍坐了五個人,除了寧家寧池浩和寧遠,神情已經恢復如常的許銘也在,還有兩位眼熟的二代。

    見到寧萱萱來了,幾人都熱情的請寧萱萱坐下,至于薛晨,卻被刻意忽略,完全把他當做了空氣,沒人理會他。

    寧萱萱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薛晨,指著身旁空下來的椅子︰“薛晨,你不坐下來玩玩嗎?”

    “我就不了,看你玩好了。”薛晨隨口回道。

    “我勸你也不要玩,雖然我們玩的不算大,但是輸贏幾萬也是有的,上十萬也很正常,你一年的工資也就這麼多吧,如果不小心輸了,肯定會很心疼的。”

    坐在許銘左手位的一名帶著一枚黑色耳釘的青年,雙手熟練的切著手里的撲克牌,鄙夷的看著薛晨道。

    寧萱萱擰眉看向那個青年,斥喝道︰“曾玉龍,薛晨是我請來的客人,不許你這麼無禮,你出國留學,學回來的就是這些?”

    叫曾玉龍的青年被寧萱萱訓斥了幾聲,臉上有些難看,但沒有反駁,只是冷哼一聲。

    “萱妹,你的話言重了,玉龍老弟就是心直口快了一些,沒有惡意的。”作為寧家的長子長孫,看起來老成持重的寧池浩笑著說了一句。

    “薛晨,你坐下,輸贏算我的。”寧萱萱強勢道。

    “這就不必了,萱姐你借我一萬好了,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薛晨順勢坐在了寧萱萱的下家,眼底帶著玩味笑意的說道。

    他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可是,不代表他沒有脾氣,既然想逼我玩,那就陪你們玩!

    “那好吧。”寧萱萱從坤包里拿出一疊嶄新的一萬塊錢,遞給了薛晨。

    “我就不玩了,否則爸爸會罵的,就給你們當荷官好了,嘻嘻。”寧清活潑的說道。

    “那我們玩什麼?”

    “就玩梭哈好了。”

    “梭哈?好吧,雖然沒有德州那麼考驗技術,但也湊合。”曾玉龍自信的說道。

    薛晨沒在現實里玩過梭哈,但是也看過電影賭神。

    梭哈主要流行于東南亞一帶和我國東南沿海一帶,因為梭哈規則簡單、激情,但又包含一定的技術成分,隨著賭神系列電影在九十年代大放異彩,連帶著梭哈這個撲克游戲在迅速的風靡流行。

    他只在網上玩過幾把,對這種賭牌的方式多少有些了解,規則也明白。

    所有人都通過銀行轉賬或是現金交易和寧清兌換了各自的籌碼,除了薛晨只兌換了一萬塊錢,其他人最少也是五萬起步。

    寧清拆開一副新撲克牌,挑出兩張王牌,認真的將牌面打亂後,放進了發牌器內︰“我要發牌嘍,請下注。”

    “小賭怡情,就一百的底吧。”

    寧池浩率先扔出一枚一百的籌碼,薛晨等人也都跟著扔了一枚。

    寧清從發牌器內滑出一張張牌,緊貼著桌面發到了每個人的面前,發完暗牌後,又發了一輪明牌,隨後說道︰“孫耀,你的老k最大,你先下注。”

    孫耀是個個頭不高,油頭白臉的小青年,嘻嘻哈哈的說道︰“既然我說話,那我就扔一千意思意思。”

    孫耀的下家是寧池浩,簡單的說了一個跟字,也扔出了一個一千的籌碼,隨後是寧萱萱,許銘……

    等輪到了薛晨,他環顧了一眼四周,笑呵呵的將手里的一張明牌蓋在了暗牌上︰“我棄了,不跟。”

    很快,這一輪全都輪完,除了薛晨外,就算是牌面最小只有一個‘3’的寧遠都跟了。

    經過四張明牌和下注後,桌面上的籌碼已經堆成了一小堆,約莫有五六萬左右。

    拼到最後,寧池浩和曾玉龍掀開底牌,曾玉龍以三條j贏了寧池浩的兩個對子。

    “哈哈,承讓了。”

    曾玉龍笑著起身將桌面上所有的籌碼都收到了自己的面前,簡單的將籌碼根據不同的面額,分成了幾摞,擺在了前面。

    寧池浩搖頭一笑,說道︰“玉龍真是好演技啊,被你騙過了,你故意露出想要棄牌的眼神,對不對?”

    曾玉龍臉上隱隱有些得意,說道︰“一點小手段而已,在米國留學的時候常去拉斯維加斯玩,不使點小手段怎麼贏那些米國佬的富蘭克林。”

    “那你一定贏了不少吧。”寧遠好奇道。

    “嗯,還好吧。”曾玉龍含糊的應了一句。

    “原來玉龍還是個賭桌高手,那一定要讓著我們一點,不要讓我們輸的太慘。”孫耀笑了笑。

    “就是,我們都是閑暇時候玩玩,玩的都不好,可比不上你啊。”寧遠也附和了一句。

    曾玉龍笑道︰“都是好哥們,在一起玩玩而已,哪會那麼認真。”

    這時,寧清已經發下了第二局牌,牌面是寧萱萱的a最大,她隨手扔出了一千塊錢的籌碼。

    下一家就是薛晨,他又將手里的明牌蓋上︰“棄了,我不跟。”

    “切。”曾玉龍不屑的哼了一聲。

    隨後的第三把、第四把和第五把,薛晨都只是下了底注,一次都沒有跟過牌,

    等到第六把,第一張明牌明明是薛晨的一個老k最大,卻依舊要蓋牌,這一下,寧遠有些看不下去了,嘲弄道︰“難道你準備今天都只下底,不跟注嗎?一萬塊錢倒是夠你玩一百把的了。”

    剛剛要蓋牌的薛晨手頓了一下,笑了笑︰“那好吧,我就跟一百。”

    等薛晨跟了一百的籌碼,寧遠立刻加注到了一千,輪到薛晨時,也只能再添上九百塊籌碼。

    在接下來的第二張、第三張明牌,分別是許銘和曾玉龍的牌面最大,都直接下了兩千和三千的籌碼,薛晨跟了下去後,面前的一萬塊錢的籌碼就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在第四張明牌發出前,台面上還剩下三家,薛晨,許銘和曾玉龍。

    “有意思哈,玉龍明牌是對a和一張9,許銘是三張紅桃,薛晨是一對老k和一張j,都有贏面,就看第四張明牌誰的運氣好了。”寧池浩簡單的評論了一下。

    寧清小臉興奮的泛紅,給每人發下了第四張明牌。

    曾玉龍看了一眼後,率先亮了出來,是一張老a!

    “哇,這運氣太爆棚了,明牌就三張老a。”孫耀眼楮一亮,喊道。

    “運氣好,擋也擋不住。”曾玉龍哈哈一笑,一臉得意。
artill226 發表於 2017-11-6 09:48
第三十四章 演技不錯

    許銘也隨手翻開了最後一張明牌,還是一張紅桃牌,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底牌依舊是紅桃,那就是同花!只要曾玉龍底牌亮出來後不是四條和葫蘆,就能勝過。

    當薛晨將最後一張明牌亮過來,所有人都探頭看過去。

    “運氣竟然也這麼好,是老k,三條k,也有可能是四條和葫蘆,不亮底牌,還看不出誰輸誰贏來。”寧遠分析道

    四張明牌的牌面是曾玉龍的a最大,曾玉龍嘴角一揚,直接推出一疊籌碼︰“四千三。”

    四千三,正好是薛晨剩下的所有籌碼。

    曾玉龍輕蔑的看了薛晨一眼,同時戲謔道︰“我勸你還是棄牌吧,否則輸了,可就光棍了。”

    “誰說我一定輸呢?”薛晨一挑眉,將身前所有的籌碼都跟了上去,一枚都不剩。

    “如果你底牌是老k,你還會在第一張明牌是老k一對的情況蓋牌嗎……”曾玉龍得意的說道。

    然而,當許銘跟注後,薛晨率先亮出底牌老k的時候,他登時閉上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不好意思,似乎是我贏了。”薛晨笑眯眯的起身將桌面上的四萬多的籌碼都圈攏到了自己的面前。

    曾玉龍沉聲道︰“你怎麼就知道是你贏了,我的底牌如果是a,就比你大!”

    “可惜,不是。”

    薛晨嘴角一揚,他先前已經用透視的能力,將曾玉龍那張紅桃5的底牌看的一清二楚。

    曾玉龍惱火道︰“你究竟會不會玩梭哈,暗牌和第一張明牌是一對老k,你還要棄牌!”

    薛晨微微一笑,“當然會玩,不過是剛剛和你學的一點小手段而已,不裝作要棄牌,你們怎麼會這麼篤定的一直跟下去呢,不是嗎?”

    曾玉龍一听這話,頓時一噎,臉色也漲的紫紅。

    “嘻嘻,你學的倒是蠻快的。”寧清夸贊道。

    寧萱萱也笑了笑。

    在場的幾個人里,除了寧萱萱和寧清對薛晨沒有偏見外,寧池浩對他既不冷淡,也算不上熱情。

    而許銘自然不用說,已經恨不得生吞了他,寧遠、曾玉龍和孫耀因為許銘的關系,都對薛晨抱有些許的反感和敵意。

    這就導致,在之後的跟注中,只要薛晨跟注,下的注就都很大,都想要狠狠的贏薛晨。

    可是,事情的發展往往和期望的相反。

    在隨後的十幾局里,薛晨贏了五局,贏的每一局都能贏來數萬,而其他幾局都是早早棄牌。

    他面前的籌碼也越來越多,已經擺了二十多摞,粗略一數,已經將近二十萬!

    “哈哈,看來我的運氣很不錯啊。”

    看著眼前的籌碼,薛晨笑了兩聲,心中十分爽快,這比他擔任首席鑒定師未來的一年工資加一起還要高!

    “是啊。”寧萱萱羨慕的回了一句。

    “喂,玉龍哥,你不是在米國的賭場經常玩嗎?怎麼十萬的籌碼已經快輸光了。”寧清歪著小腦瓜問了一句。

    曾玉龍嘴角扯動了一下︰“嗯,今天運氣……不是太好。”

    “哦,這樣啊。”寧清眨了眨眼楮。

    “不過,沒關系,這才剛開始,我很快就會贏回來的。”曾玉龍坐直了身子,又兌換了十萬的籌碼。

    梭哈繼續,也沒人再敢小瞧薛晨,都更加認真的對待起來,隱隱有一起針對他的意思。

    幾個人也都紛紛展現自己的演技,‘眼神遲疑’,‘抿嘴攥拳’,‘唉聲嘆氣’,都想要迷惑薛晨。

    薛晨則是背靠椅子,翹著二郎腿,隨手扔出去幾個籌碼,看著幾個人豐富的面部表情,幾乎都要憋不住笑出聲,這幾個人算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不僅他們的底牌,就連接下來會發下的幾張明牌,他都已經用透視的能力看的一清二楚,只要心里計算出自己是必輸的牌,就象征性的跟一輪。

    因為梭哈隨著有人棄牌,後面發下來的明牌也會隨之變化,他也要不停的透視和很麻煩的計算,但這也已經讓他立于不敗之地!

    大約三個小時後,不久前還熱鬧極了的棋牌室里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用眼神有意無意的盯著薛晨,作為荷官的寧清也看著薛晨,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經過幾十局的廝殺,薛晨面前的籌碼已經堆積的像是小山一樣高,幾乎要將薛晨整個人埋在里面。

    而其他幾個人面前的籌碼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被薛晨一人通殺!

    “薛晨,你贏了得有八九十萬了吧。”寧萱萱看了一眼那一堆數量恐怖的籌碼,不可思議的問道。

    “應該有了吧。”薛晨依舊只是淡笑。

    “哇,薛晨,你簡直就是電影里的賭神。”寧清的大眼楮里直冒小星星。

    “該死的,他走的什麼狗屎運!”

    許銘雖然一直沉悶不語,可心里也憋著一口惡氣,輸錢,他不在乎,可是就不能輸給薛晨,甚至還想要在賭桌上狠狠的贏薛晨,可是,事與願違,六個人被薛晨一人殺的片甲不留。

    “我看,今天就到這里吧,大家都累了。”寧池浩開口道。

    “好。”

    其他人都贊同。

    “不行,再玩幾把。”突然,一直低著頭的曾玉龍低喝了一聲。

    “算了,算了,再玩也還是輸。”寧遠也不想玩了。

    寧清嘟著嘴道,“玉龍哥,你還說你在拉斯維加斯常玩,我看技術也就一般嘛,比薛晨可差遠了,別玩了,再玩還會被薛晨贏的。”

    “就是,你還說你贏米國佬的富蘭克林,我看,也是吹牛皮,八成是被米國佬贏。”孫耀搖了搖腦袋。

    這兩人的話徹底的刺痛了曾玉龍,剛開始玩的時候,大家都稱贊他,希望他放水,他也自持賭術高手,痛快的答應了。

    可現在,不僅沒贏,反而輸了個淨光,一開始放出的豪言像是一個重重的巴掌,摑在了他的臉上。

    捧得越高,摔的越慘。

    他現在甚至感覺其他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仿佛有著鄙夷,孫耀和寧清的兩句話更是讓他難以忍受!

    這般想著,曾玉龍抬起頭來,睜著滿是血絲的通紅眼楮,盯著剛剛站起身的薛晨︰“他們不玩,那你單獨和我玩一把,否則,我不服!”

    寧遠見狀,立刻道︰“玉龍,好了,不要玩了,你都輸了有二十多萬了吧。”

    薛晨也不想再和這個曾玉龍糾纏下去︰“抱歉,我累了。”

    曾玉龍像是輸紅了眼的賭徒一般︰“我不差錢,可我就是不服,我會輸給你?你必須再和我玩一局!”

    “好吧。”

    薛晨隨手拿起一枚一百元的籌碼扔了過去︰“我棄牌了,你贏了。”

    “你!”

    曾玉龍喘著粗氣,將口袋里的一把精致的車鑰匙掏出來,‘啪’的一聲,重重拍在了賭桌上,“你和我再賭一把,我贏了,你贏的籌碼都歸我,我輸了,這輛兩百萬的奧迪r8歸你,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他的籌碼也就八九十萬,你的r8可是回國新買的,玉龍,你可別沖動啊,你不合適。”孫耀嘀咕了一句。

    許銘眼楮眯了一下,在一旁煽風道︰“薛晨,你難道不敢嗎?”

    薛晨沒有理會許銘的激將,神情嚴肅的直視著看起來輸紅了眼的曾玉龍,突然,嘴角翹起,語氣嘲弄道︰“和你賭,可以,但你先把右手臂的袖子卷起來給大家看看,怎麼樣?”

    其他人一時間沒听明白薛晨說的話什麼意思,可曾玉龍听到後,臉上神情唰的一變,右胳膊隱隱的往身後藏。

    薛晨笑道︰“你的演技不錯,裝做輸紅了眼,很沖動,想要用豪車誘使我和你賭,想要一把翻盤,但你忘了,我是古玩鑒定師,靠的就是這雙眼楮吃飯,你藏了三張牌的那點小動作,瞞不過我的。”

    听到薛晨指出曾玉龍竟然藏了牌,想要出老千,棋牌室里的幾個人神情都頓時一變,尤其是見到曾玉龍將自己的右手臂往身後藏,就意識到薛晨所言不虛,沒有冤枉他。

    “玉龍哥,你真的出千。”

    寧清已經將發牌器里剩余的牌拿了出來,快速的數了一遍,發現果然少了三張。

    曾玉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米國花了三千美金和一位老賭徒學來的這一手藏牌出千的手法,竟然被薛晨看破,當場揭穿。

    感受著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他放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神情極為難堪,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腦門上的青色血管都鼓了起來。

    寧池浩神情平靜的看了一眼曾玉龍,沒有說任何話,率先轉身走出了棋牌室,其他人也都沉默著,一一的出了房間。

    曾玉龍看到大部分人都走了,這才抓起賭桌上的車鑰匙,大步的向棋牌室外走,當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回過頭用布滿血色的眼楮狠狠的看了薛晨兩眼,目光中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薛晨察覺到了曾玉龍陰沉的目光,心中毫不在意,只能說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雖然他基本上不會參與賭博,可是也懂得一個道理,認賭服輸,況且,他還出老千,更是賭場的大忌,如果是正規賭場,恐怕他的下場會很慘。
artill226 發表於 2017-11-6 09:51
第三十五章 想買車

   很快,棋牌室內就只剩下薛晨和寧萱萱,還有寧清。

    “寧清小姐,請把我贏的這些籌碼統計一下,全都兌換了吧。”薛晨指了指自己贏來的小山一般高的籌碼。

    寧清眨了眨大眼楮︰“想累死我啊,就不用數了,我心里記著呢,你這些籌碼的總和應該在八十五萬上下,就按八十五萬整好了,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我直接轉賬給你。”

    “好。”

    薛晨利落的將自己的銀行賬號說了出來。

    不消三分鐘,薛晨的手機就收到了銀行的轉賬信息。

    “呼。”

    看著自己銀行卡內突然多出的這一筆巨款,薛晨心髒咚咚的跳了起來。

    雖然劉松年四景山水圖和珍品戚家刀的價值都在八十五萬以上,可是,帶來的感官沖擊,遠遠及不上銀行卡的的一串零來的直截了當。

    ……

    沿著盤山路疾馳而下的法拉利跑車內,坐在副駕駛上的薛晨已經從豪賭的激動中平復下來,雙手枕在腦後,靠著舒適的座椅,側頭看向認真駕車的寧萱萱完美的側臉。

    “萱姐,上一次給你當擋箭牌,這一次不僅替你壞了許銘的好事,還贏了他一筆錢,你也看到了,他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我算是把他得罪透了,他會不會狗急跳牆,花錢雇一個殺手暗殺我啊。”

    “噗。”

    寧萱萱嬌笑一聲,“你想多了,許銘雖然性格讓人厭惡,但是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就算他想亂來,他爸爸也不會允許的,我想,嗯,最多是找幾個小混混揍你一頓,出出氣,你怕嗎?”

    薛晨自然不怕,卻故意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點了點頭︰“萱姐,我怕,這可怎麼辦?”

    寧萱萱眼波流轉,語氣嬌柔︰“要不,你去我那里住,和我住一起,我住的地方是三居室,寬敞的很呢。”

    “好啊,好啊。”薛晨連忙點了點頭,他心知寧萱萱不過是說說,所以適當做了下配合。

    “哼,想和我住一起,想得美,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果然不出薛晨所料,寧萱萱根本沒打算和他住一起。

    “不過你也確實幫了我大忙,這樣好了,不僅這個月,以後的房租我都不要了,你願意住,可以一直住下去,算是我對你的答謝,可以吧,水電網的費用,我也全包了。”

    “听起來,怎麼像是被你包養了一樣。”薛晨嘀咕了一句。

    “咯咯,那就算是我包養你好了,你願不願意啊,薛晨小弟弟?”寧萱萱嫵媚勾魂的眸子,望著薛晨,用酥軟的嗓音,問道。

    窗外是昏暗的山路,車內燈光昏暗,跑車內狹小的空間內充斥著寧萱萱身上獨有的迷人香氣,看著眼前這張嬌媚的容顏和那側身時火紅色長裙領口露出的一抹若隱若現的雪白溝壑。薛晨胸口一熱,差一點就脫口說願意。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這樣的好事。可是話到嘴邊,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願意,要包養,也是我包養你。”薛晨一字一頓的說道。

    寧萱萱沒有多想,觀察著前方路況,渾不在意的笑道︰“好啊,可是姐姐我很會花錢的,你今天贏來的八十多萬,也許只夠我一個月的花銷,等你賺夠了錢,再來包養我吧。”

    很快,寧萱萱將薛晨拉到了住處。

    “小弟弟,晚安咯。”

    目送著寧萱萱開著跑車飛速的消失在夜幕中,薛晨轉身上了樓。

    洗漱一番後,薛晨靠著床頭,習慣性的拿出了黑色古玉,眼神中流露出深沉的思慮。

    這塊神秘的黑色古玉到他手中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卻徹底的改變了他的人生。

    讓他擁有了一家古玩店的一半股份,贏得了古玩鑒賞大會,得到了價值百萬的古刀,今天更是憑借古玉將他身體改造獲得的透視能力,在賭桌上贏來了八十五萬的巨款。

    他回想起得到這塊黑色古玉的經過,大興門前,剛剛下了出租車,就快要遲到的他,飛快的跑在前面的運動裝青年,和狂追不舍的五六個西裝男人,一幕幕在腦袋里回放。

    他能肯定,黑色古玉就是在兩人撞上的一瞬間,被那青年用利落隱蔽的手法塞進了他的口袋里,肯定不是為了送給他,而是避免被後面的幾個男人追上,奪走!

    “這塊黑色古玉究竟什麼來歷,還有這些人。”

    薛晨不得不認真思考這些,他甚至還想過,如果有一天,那青年出現在他的面前,向他討要黑色古玉那一刻,該怎麼解決。

    還回去,還是徹底據為己有?

    考慮了許久,薛晨的心里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最終決定走一步看一步,有些事情,不發生的那一刻,永遠也無法預測走向。

    清晨,薛晨穿戴得體的出了門,打算去三道街的王胖子那看看,印度老山檀的那批掛件做出來後,他還沒親眼看上一眼,正好也順便看看展銷會的布置弄得怎麼樣了。

    看著面前穿梭的出租車,薛晨不斷的擺手,可因為正是上班高峰,等了半個小時,愣是沒等到一輛空車,讓他忍不住下意識的嘀咕起來。

    “奶奶的,等小爺賺了錢,一定得買輛自己的車,出行太不方便了。”

    這是他在過去大半年里經常念叨的一句話,也是他的一個人生目標,可是這一次,他剛念叨完,眼神就波動了一下。

    因為他現在有錢了!

    整整八十五萬,還在銀行卡里熱乎呢。

    舔了下嘴唇,薛晨內心跳動了一下︰“要不買輛車?”

    這個想法在心頭一出現,就像是干枯了三個月的野草遇到了一場久別的甘霖,不可遏制的瘋狂的扎根生長起來,搔的他內心一陣異樣萌動。

    一個男人在一座城市里安身立命,最重要的兩樣,莫過于房子和車子,有了這兩樣,才算有了一個家。

    他現在居住在寧萱萱的這處房產,一切費用都不用他花費,他住的也習慣了,所以不用急著買房,那麼考慮的就是車了。

    他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從小就懂得精打細算,習慣了節儉,有了買車的想法後,他就立在路邊,認真的考慮起來。

    許久,心里打定了主意︰“買!”

    一想到這八十五萬是賭桌上贏來的,他就更加的下定決心,畢竟不是自己辛苦勞動換來的,花起來不那麼心疼。

    他決定不僅要買,還要買一輛中高檔的車,一步到位!

    然而,去哪里買車是一個問題,買車的學問大了,通常而言,正常人要買車,肯定是先去汽車論壇泡三個月,然後是糾結期,是買物美價優的日產車,還是支持正統國貨,亦或是質量過硬的德系車,從出現買車的打算,到真的買下一輛車,可能已經過去了小半年。

    薛晨可不想在這上面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和心思。

    他還記得,昨天在寧君山的宴會上,有一位姓肖的汽車4s店老板和他換過名片,還向他簡單的詢問了一些古玩鑒賞方面的事。分開的時候,還十分客氣熱情的說,去他的店里買車或者是做保養,可以優惠。

    他迅速返回住處,從衣櫃的西裝口袋里掏出七八張名片來,挨個仔細的看了一遍,找出了那張名片。

    “肖琨,龍豪4s店,主營各品牌suv……”

    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撥打過去,電話一接通,就听到肖琨沉穩的聲音傳來︰“你好,我是肖琨。”

    “肖老板,我是薛晨啊,昨天在宴會上見過。”薛晨笑著說道。

    “哦,薛老弟,是你啊,找我有事?”肖琨一听打電話來的是薛晨,語氣登時熱忱了一些。

    薛晨也順勢道︰“肖大哥,是這樣,我想買一輛車,您是開4s店的,這不就麻煩您了嘛。”

    “說的哪里話,一點也不麻煩,我還得謝謝你照顧我的生意呢,我現在不在店里,這就趕過去,三十分鐘到,我們在店里細談。”

    掛斷了電話,薛晨再次下樓,攔下一輛出租車。

    十分鐘的車程後,薛晨到了一家名為龍豪的4s店前,這家店位于市中心主干道上,是一座獨體的白色二層樓,一樓寬高的落地玻璃窗擦的 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廳內停放的一輛輛嶄新的車。

    走進店里,薛晨的目光就被大廳內停放的各種品牌的一輛輛嶄新的suv吸引住了。

    他剛要邁步朝就近的一輛jeep越野車走去,突然,身後有人驚訝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這讓薛晨立刻停住了腳步,回身望過去。

    “薛晨?”

    薛晨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和店內一名女銷售員站在一起。而叫出他名字的正是那男人,如果他沒有看錯,是他的大學同學,楊光。

    “楊光,是你,真是好久不見啊,沒想到能在這踫到你。”薛晨很是意外,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向楊光走去。

    “是啊,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真的是你,好巧啊。”楊光迎上前,用拳頭踫了一下薛晨的肩膀。
artill226 發表於 2017-11-6 09:52
第三十六章 訓斥

    兩人雖然在大學時關系只是一般,可畢竟是同班同學,畢業大半年後突然遇到,都有乍見的驚喜。

    寒暄片刻,楊光介紹起一旁的那位女銷售員,“她是我女朋友,趙麗麗,現在在這家4s店做汽車銷售。”

    楊光的女朋友趙麗麗穿著黑色的女士西裝套裙,身材很高挑,相貌也算秀麗,介紹的時候,楊光的語氣里也透出些許的得意。

    “你好,薛晨,叫我小麗就行。”趙麗麗十分開朗的說道。

    “楊光,你小子行啊,這樣的大美女都被你追到手了。”薛晨的一句話同時搔到了楊光和趙麗麗的癢處,讓兩人都笑意盈盈。

    兩人又聊了幾句大學畢業後的一些事情,自然而然的談到了各自的工作狀況。

    楊光悄然的上下掃了一眼薛晨,問道︰“薛晨,畢業也大半年了,你現在干什麼工作呢?”

    “專業還算對口,在一家典當行做做鑒定工作。你呢?”

    “我啊,家里托的關系,給市里的一位領導做司機,開小車。”楊光清了清嗓子,說道。

    “給市領導開車,好工作啊。”薛晨驚訝道。

    “什麼好工作,湊合吧,就是工作時間不固定,就算下了班,領導有需要,也得繼續工作,不能休息,有時還得陪著應酬下面的局長、科長,這不,領導去外地開會了,我這才有時間過來看小麗。”

    楊光雖然滿是抱怨,可是臉上的神情和說話的語氣卻沒有一丁點不滿的意思,反而有些隱隱的滿足和炫耀。

    薛晨心里也明白,當司機听起來可能沒面子,可如果說給市里的領導當司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秘書和司機可以說是領導的半個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出門在外,沒人敢小瞧一眼。

    “對了,薛晨,剛才你說你在典當行工作?咱們考古系畢業,干專業對口的可沒有幾個啊,我就听說王胖子似乎開了家古玩店,也不知道干的怎麼樣。”楊光說道。

    “是很少,畢竟專業太冷門了。”

    “說到典當行,我倒是認識一位朋友,是海城市有名的祥瑞典當行的經理,如果你現在的工作不滿意,我可以幫你說說話,去祥瑞工作,肯定比你現在工作的典當行待遇好一些,賺的也許能更多點。”楊光道。

    薛晨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大興可比祥瑞高出一個檔次,他是大興的首席鑒定師,薪資更是行業內拔尖的。

    但他還是客氣的謝了一聲︰“那先謝謝老同學了,我對現在的工作還挺滿意的,短時間內不會考慮換工作。”

    “薛晨,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男人就得趁年輕奮斗,不能圖一時的安逸……”

    楊光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給薛晨灌輸了一番人生大道理後,又問道︰“光顧著聊天了,薛晨,你來這里……打算買輛什麼車?”

    “我就隨便看看,買不買還不一定呢。”薛晨隨後應道。

    “沒事逛一逛也好,多了解了解,就算現在不買,等以後買的時候也方便,男人嘛,早晚都得有自己的車,常言說的好,車就是男人的小老婆。”

    听到這個比喻,趙麗麗嘟著嘴,不滿的白了楊光一眼。

    “前兩天,我在這家店里定了一輛jeep自由光,總價不到四十萬,首付了十五萬,再過兩天就能提車了。”楊光沒有看到趙麗麗的神情,只是看著薛晨,興奮的說道。

    為了買這輛車,他可沒少和父母念叨,磨了小半年的嘴皮子,才說動家里給他買了車,雖然是分期付款,可也讓他很興奮了。

    “這款車不錯啊。”薛晨道。

    “何止是不錯,薛晨,我和你說,這款車……”

    一說到自己買的這款車,楊光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給薛晨說了一籮筐這款車的好處,大品牌,外觀大氣,動力十足,性價比高,開出去有面子等等。

    薛晨也附和著,不時的點下頭。

    在薛晨面前得到了充分的滿足後,楊光也感覺自己嘴巴說的有點干了,就擺了擺手道︰“薛晨,你隨便去看看吧,先不嘮了,要不是我和小麗馬上要出去了,就讓小麗給你介紹幾款車型了,記得回頭電話聯系。”

    “沒關系,回見。”

    薛晨說完就向展區走去,至于回頭電話聯系,他也沒當真,兩人都沒有對方的電話,怎麼聯系?不過客套一句而已。

    楊光和他大學四年同學,什麼性格,他自然一清二楚,海城市市區人,家境優越,在大學時,兩人就沒在一個圈子里,關系十分一般。

    他做了大半年的鑒定師,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眼力也早就練出來了,怎麼會看不出楊光打心底的俯視和炫耀,工作是給市領導開車,找了一個漂亮女朋友,買了一輛四十萬的車。

    如果不是為了向他展示這些,恐怕早在十分鐘前,兩人踫面打過招呼後,就已經分開了。

    見薛晨朝著車展區走去,趙麗麗出于職業習慣,對楊光說道︰“反正距離吃午飯還有一段時間,他是你老同學,要不我去給他做一下接待,介紹幾款車?”

    楊光雙手插兜,渾不在意的搖了搖腦袋,說道︰“不用浪費那時間,你也別把他當做潛在客戶,等著拿他的銷售提成,不可能的事。我還不了解他?家里是偏遠農村的,剛畢業不到一年,在一家小典當行做鑒定,能攢下幾個錢?多半是過來過過眼癮,給自己樹立個人生目標。”

    “哦,是這樣啊。”

    趙麗麗听男朋友這麼說,也就熄了過去和薛晨聊一聊,接待一下的想法。

    做銷售的人,都有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其他的銷售員看到薛晨進來後和趙麗麗交談了許久,就猜測兩人應該認識。看到趙麗麗都沒有親自去接待,就明白這不是一位可能帶來銷售提成的客戶。

    要知道,潛在的購買客戶在銷售員的眼楮里就是肥羊,她們的就是狼,叼在嘴里,怎麼可能會松口?

    于是,大廳內就出現了很有意思的場面,明明有著七八個無所事事的銷售員,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接待薛晨,都把他當做了空氣,自顧自的玩手機,聊微信。

    薛晨見沒有銷售員過來接待,雖然有點奇怪,可也沒有想那麼多,在他看來,沒有人在耳朵的嘮叨,感覺更自在,更何況,他還在等肖琨的到來。

    另一邊,趙麗麗挎著楊光的胳膊,準備去外面逛逛街,順便吃個午飯。

    可是,剛走到大廳門口,趙麗麗就快速的抽回了胳膊,緊張的對楊光小聲說道︰“我們總經理肖琨來了,恐怕不能提前翹班了,你到接待區等我半個小時吧,奇怪了,平時他基本不來的啊。”

    “那好吧。”楊光郁悶道。

    肖琨四十出頭,身材高大,濃眉大眼,很有氣場,手里提著皮包一走進大廳,本來略顯的懶散銷售員全都收起了手機,精神頭變的十足,埋頭找活干。

    趙麗麗就在門口一旁,微笑著說道︰“總經理,您來了。”

    “嗯。”

    肖琨答應了一聲,掃了一眼大廳,看到薛晨後,大步走了過去,“薛老弟,讓你久等了。”

    這一句話讓門口的趙麗麗和走向接待區的楊光神色都出現了一些變化。

    薛晨正在觀賞著一輛豐田系的車,回過身,看到肖琨大步走過來,立刻迎了上去︰“肖大哥太客氣了,我也是剛到一會兒而已。”

    肖琨笑著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眼左右,問道︰“怎麼?沒人接待你嗎?”

    薛晨無所謂的笑著說道︰“我也是剛來,在這邊看看而已。”

    肖琨皺了皺眉頭,看向聚在接待處閑著的幾名銷售員,不悅的喝問道︰“你們幾個沒看到客戶上門麼,怎麼不來接待?平時是怎麼教你們對待客戶的,就是這麼對待的嗎?將客戶一個人扔在這里,嗯?”

    听到肖琨的大聲質問,那幾個閑著的銷售員全都低著頭,眼楮里都是詫異,可沒人敢出聲反駁。

    這幾個銷售員心里也明白,這件事說起來,的確是她們的錯,所以只能怨自己的倒霉,也都暗暗可惜,要是早知道薛晨是她們老板的朋友,早就端茶倒水的招待了。

    肖琨訓斥了一聲後,又對立在門口旁有些發懵的趙麗麗吩咐道︰“倒兩杯茶,送到我的辦公室,泡鐵盒里的龍井。”

    隨後,虛扶了一下薛晨的胳膊,“薛老弟,怠慢了,走,去我辦公室聊,正好有一幅畫剛入手,還麻煩你幫我上上眼。”

    “沒問題。”薛晨痛快的答應著,跟隨肖琨朝二樓的辦公室走去。

    趙麗麗听到吩咐,立刻動了起來,走開前,還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楊光︰“就怨你,不讓我上去招待,我們總經理可很少拿他的龍井招待客人的。”

    楊光張了張嘴巴,也徹底的蒙圈了,一時間還想不明白,自己這位出身低微、沒什麼社會關系的老同學,怎麼就和身家不菲的大老板拉上關系了,還稱兄道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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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全款

    總經理辦公室里,薛晨和肖琨兩人坐在沙發上,一同端著一幅畫欣賞著。

    “薛老弟,這幅畫是我的一位欠款人,因為欠了我十萬塊錢還不起,就拿這幅畫抵債了,你看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肖琨關心的問道。

    “恭喜肖大哥,這幅馬家桐的松鶴延年圖卷,是原工老裱,真跡無疑,價值肯定在十萬以上。”薛晨肯定的說道。

    “那我就放心收藏了,哈哈。”肖琨笑道。

    “馬家桐是清末民初人,被譽為是‘津門畫家四才子’,他的畫作還是很好的,具有不錯的收藏價值,這幅畫算得上是其中的精品了,肖大哥好眼力,撿了一個漏啊。”

    “撿不撿漏不要緊,主要是沒有被騙,我就很滿意了。”肖琨得知這畫不僅不是贗品,還是精品,自己撿了一個小漏,不由得大感快慰。

    “總經理,茶來了。”

    這時,趙麗麗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她將茶小心的放在了茶幾上,又悄然看了眼薛晨,這才退出辦公室。

    “薛老弟,喝茶,你要買什麼品牌車,價位在……”肖琨將畫收好,和薛晨談起了購車的事。

    半個小時後,當薛晨和肖琨再度回到大廳時,大廳內的銷售員們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坐在大廳接待區沙發上的楊光也是如此,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薛晨。

    “薛老弟,這款就是我剛剛給你介紹的,完全符合你的要求,雷克薩斯rx最新款,3.5l的四驅豪華版,我可以給你最低價七十萬,再送你一套真皮的內飾,新車的手續也不用你費心。”肖琨領著薛晨來到一輛銀色的雷克薩斯的suv前,爽快的說道。

    “肖大哥這麼大方,我可是佔了大便宜了,哪里有拒絕的道理,那就這一款吧。”薛晨痛快的做了決定,他也很喜歡這款雷克薩斯的新車型。

    一想到眼前的這一輛車,很快就是自己的座駕了,薛晨的心也不由得興奮起來,伸出手摸著光滑硬朗的車身,越看越喜歡。

    “好,薛老弟果然痛快人。”

    肖琨心里也不由得高看了薛晨一眼,七十萬的車,能夠十分爽快的作出決定,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魄力。而且,對于薛晨對自己的信任,心里也很滿意。

    隨即招手叫來一位銷售員,拿來銷售合同,讓薛晨簽了字,轉了賬,不到半個小時就搞定了一切。

    “現在,這輛車是你的了。”肖琨笑道。

    此時,大廳里的幾個銷售員大腿都快拍青了,她們要是早知道薛晨是一個大客戶,哪能不來招待,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七十萬的銷售提成,誰都沒拿到。

    “這是怎麼回事啊,趙麗麗明明和他認識的啊,怎麼不拿這筆提成?”

    “還提她,要不是她放了一個煙霧彈,咱們能不去接待嗎。”

    “七十萬銷售額的提成,我牙好疼。”

    幾名銷售員都忍不住唉聲嘆氣。

    楊光也不知不覺的站起了身,瞪大了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薛晨簽合同,劃卡,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目光發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

    他現在也明白了,自己的這位老同學已經今非昔比。才畢業半年,七十萬的高檔車都直接刷卡轉賬全款買下,還是4s點的老板親自陪著。

    再一看看自己,買一輛四十萬的車還得分期付款。想到這些,他有種十分憋悶的感覺,心里也說不出來的煩躁,給市領導開小車的優越感也頓時蕩然無存。

    薛晨在大學就考了駕照,倒不是為了日後買車做準備,那時的想法是,畢業後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去開出租車。

    因為偶爾也會開沈萬鈞的車辦事,手倒是沒生。上了車,順利的發動起來。

    “肖大哥,麻煩你了,我改日再登門。”

    “不客氣,正好我還有幾件古玩需要薛老弟幫著長眼呢。”

    和肖琨打了招呼,薛晨便開著新車駛出了4s店。

    等薛晨開車出去後,幾名女銷售員湊到了肖琨身前,好奇的問道︰“總經理,剛才那個是您的朋友啊。”

    “新交的一位朋友。”肖琨隨意的回道。

    “年紀輕輕就得起買幾十萬的車,好厲害。”一位女銷售羨慕道。

    “百萬的古董都敢碎,幾十萬的車算什麼。”

    肖琨掃了一眼幾名銷售員,淡淡的說道︰“以後記住了,上門就是客,別嫌貧愛富,否則,吃虧的只會是自己,知道了嗎?”

    薛晨將車開出4s店,透過後視鏡看到楊光和趙麗麗正站在門口,于是他放下車窗,探出頭問道︰“你們兩個去哪里吃飯,用我捎一段路嗎?”

    楊光一听這話,更覺心里不爽,毫不猶豫的說道︰“薛晨,不用麻煩了,我倆就近隨便吃點,路不遠。”

    “那好吧,回頭見。”薛晨也不堅持,就要駕車離開。

    就在這時,趙麗麗快步走到車旁邊,掃了一眼新車,嗔道︰“薛晨,虧你和楊光還是大學同學,你怎麼還騙我們啊。”

    “嗯?我騙你們什麼了?”薛晨不解的問道。

    “你說你在一家典當行做鑒定工作。”

    “對啊。”薛晨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趙麗麗。

    趙麗麗仔細一看,“大興典當行首席鑒定師……”

    此時,楊光也已經走了過來,看到薛晨工作的地方是大興,還是首席鑒定師,神情更加的不自然了。

    這家海城市數一數二的大典當行,他自然听說過,比他剛才提的祥瑞典當行還要高一個檔次。一想到剛才還信誓旦旦的介紹薛晨去祥瑞,就有種無地自容的尷尬感。

    “沒騙你們吧。”

    薛晨失笑一聲,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對兩人擺了擺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事再聯系,上面有我電話。”

    說完便駕駛著新車匯入了車流。

    楊光憋在心口的一股悶氣正沒處撒,恰好看到趙麗麗還捏著薛晨的名片,于是有些不悅的說道︰“怎麼?你還打算沒事和他聯系聯系,加深一下感情?”

    趙麗麗白了楊光一眼︰“胡說什麼呢,還不是為了你,你的這個大學同學顯然不像你想的那樣,看起來混的很好。改天,咱倆叫他出來一起吃個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只有好處,沒壞處。”

    楊光遲疑了一下︰“好吧。”

    ……

    卓越古玩店。

    王胖子正背著手在店里踱步,新加入的兩名新店員和一名老店員都在招待客人,如今,店里的生意很好,比他自己開店的時候好了幾十倍,從月月虧損到不斷盈利,讓他十分滿意。

    這多虧了畫中畫巨大的宣傳效應,除此外,還得益于海城晚報的一篇報道,雙重效應下,讓卓越古玩店成了三道街以及附近幾條街生意比較好的古玩店。

    他正想著老山檀展銷會的一些事兒,眼角忽然一亮,一輛十分醒目的銀色新款雷克薩斯停在了店門口。

    王胖子心里立刻算計起來︰“新車,幾十萬,應該是最近剛發了一筆橫財的主,成交率很高,是個大客戶!”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著,邁開步子迎了上去,臉上也堆上了親切的笑容,準備在第一時間就給客人以親人般的問候。

    可當看到車門推開,薛晨從車上下來,王胖子頓時泄了氣,怏怏的道︰“靠,我還以為是大客戶呢,白高興一場,誰的車,你借來開了?”

    薛晨瞅了王胖子一眼︰“什麼叫借來的?”

    王胖子不解道︰“那誰的車?”

    “我的。”薛晨徑直朝二樓走去。

    王胖子一听,語調陡然升高了八度︰“你的?”

    “對,我的,剛買的,全款。”

    “你哪來的錢?那把戚家刀還在店里的保險箱里放著呢。”

    薛晨走到二樓樓梯口,停住腳步,回身笑著對王東道︰“我說是我從賭桌上贏來的,你信嗎?”

    “啥?賭桌上贏來的?”王胖子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八度,一臉的不信。

    “你沒听錯。”薛晨簡單的將自己在寧君山壽宴上和那些二代們玩牌的事同王胖子說了一下。

    王東听的一愣一愣的,待到薛晨說完,他看薛晨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崇拜。

    “我說老薛,你簡直無敵了,去寧氏集團老太爺的壽宴,就送了兩千塊錢的佛,你也好意思拿出手!這也就罷了,還在賭桌上贏回來八十多萬,你這買賣做的太精明了,一來一回,賺翻了,嘖嘖,佩服佩服。”

    “你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不是我想玩牌,是他們用話擠兌我,我才坐下玩的。”薛晨聳了聳肩。

    “這個逼裝的好,我王胖子為你轉身。”

    王東嘻嘻哈哈摟住薛晨的肩膀,“老薛,沒想到你牌玩的這麼好,咱們還開啥店啊,直接去賭錢吧,我們去澳城,去那個米國的拉斯維加斯,你在桌上賭,我替你端茶倒水,捶背松骨,怎麼樣,贏來的錢分我三成就行。”

    “別扯淡了,你見過幾個靠賭博發家致富的?讓我看看展廳布置的怎麼樣了。”薛晨推開嘴里跑火車的王東,邁步走進二樓的展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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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改進

    幾天前,兩人就商量好要開辦一次印度老山檀掛件的展銷會,會場就定在卓越古玩店。在商定之後,王胖子便開始著手布置。

    如今,展廳里已經布置了一排鋪著白色絨布的玻璃罩展台,準備擺放老山檀掛件,供到場的嘉賓觀賞。

    薛晨在展廳轉了一圈,指著展台說道︰“玻璃罩里加一排那種細管的日光燈。”

    “加日光燈干嘛?展銷會是在大白天,就算陰天下雨也不至于看不清楚。”王胖子納悶道。

    “讓你加你就加,你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珠寶店里的燈光都很亮,很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讓珠寶折射的光彩更漂亮嗎?同樣,老山檀在日光燈照射下,光澤度看起來會更好,油性也能體現出來,觀賞起來更漂亮,懂了吧。”薛晨耐心的解釋道。

    王胖子這才恍然,打了個響指,痛快的說道︰“ok。”

    而後,薛晨又問了一些細節,也提出了一些意見,例如,招待客人的茶不能用王胖子平時糊弄一般顧客的花茶,最少也要二百塊一兩的鐵觀音;隔壁的小雜貨隔間也得收拾干淨,擺上沙發和茶幾,還有煙灰缸,承擔臨時吸煙室的職責……

    對于薛晨的意見,王胖子基本沒有反駁,用紙筆一一記了下來,心里算計到如果這麼改造布置,又得多花不少錢,心里就有點心疼。

    “老薛,這得花不少錢啊,是不是太鋪張浪費了?”

    “我當然也知道這樣花費的更多,可是,東子,我和你說,這樣做十分有必要,有一句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可以和你打包票,今天多花的錢,很快,就可以在展銷會上十倍,幾十倍的賺回來,所以,你也別心疼。”

    听到薛晨這麼說,王胖子一顆心也就舒服了一些。

    “好了,就這些,剩下的你再仔細看看。”薛晨伸手捏了捏嗓子,“說的嘴都干了。”

    王胖子苦著一張臉道︰“這麼多地方要改,這幾天可夠我忙活的了。”

    薛晨笑道︰“精益求精嘛,展銷會是除了解畫之外,店里第一次正式的重大活動,不僅要成功,還要很漂亮的成功,這才能打響第一炮,將卓越的名氣最大化的提升。”

    “你說的有道理。”

    王東又看了看方才記下的十幾條改進方案,贊嘆道︰“行啊,老薛,你這腦瓜子里還真有貨,比我強多了,我就沒想到這些小問題。”

    “這都是從決定開展銷會後,通過書籍網絡等一些渠道學來的,現在想賺錢,不多學點怎麼行,我建議你沒事的時候也多學習學習。”薛晨道。

    “我就算了,一看書腦袋就疼,有你就夠了,你動腦,我動手,這就叫,兄弟齊上陣,準把錢來掙。”王東樂呵呵的自己造了句打油詩。

    展銷廳已經籌劃的沒有問題了,展銷的印度老山檀掛件自然是重中之重,薛晨讓王胖子把掛件都拿出來,自己過過眼。

    “好咧。”

    王東打開擺放在休息室里的保險箱,將一個黑色的布口袋從里面提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打開,露出了里面裝著的一堆老山檀掛件。

    其中大部分都是手串,這也是各類檀香木最常見的加工手段,也是價格最高,銷售情況最好的一類掛件,現在的人都喜歡在手上掛上一串。

    “手鏈一共十八串,最好的一串直徑平均二點二厘米,最小一串的也有一點五厘米,二十公分的菩薩像兩座,佛像一座,還有一副扇骨,這是二十一件大件,還有五個剩下的邊角料打磨的小件。”王東詳細的說了一遍。

    薛晨拿起一串手鏈握在手里,感受著八十年年份以上的老山檀的細膩手感和油性,聞到濃而不刺鼻的檀香氣,心情很是平靜祥和。

    他將二十一件大件仔細的看了一遍,這些掛件打磨的工藝水平很不錯,沒有明顯的瑕疵,絕對算得上是高檔貨色。

    “不錯。”

    薛晨贊賞了一句後,又指了指用邊角料打磨的幾件小件道︰“這五件小件就不要進行展銷了。”

    “為什麼?”王胖子很是不解。

    “好好的一桌滿漢全席,你非得加進去一酸黃瓜拌涼皮拉低檔次,你覺得合適嗎?”

    “有道理。”

    展銷會的硬件和軟件都商量妥當,兩人又坐下來討論起展銷會最重要的一項,那就是價格。

    兩人都覺得直接標上一個價格賣,不是一個好辦法,因為八十年份以上的印度老山檀市場上不好見到,價格起伏也比較大,不好定價。

    如果兩人定價太高,上門的客人肯定心生埋怨,適得其反,定價太低,賣不上價錢,兩人又覺得虧。

    “要不拍賣?“王胖子摸了摸下巴,提議道。

    “不好,拍賣太耗費時間,而且這批老山檀掛件雖然肯定很受歡迎,但它的價值並不算特別的高,我估計,最好的那串珠子也就能賣到四萬多,拍賣的方式出售就大題小做了,還會讓參加展銷會的客人感覺我們太重利了。”

    “標價賣不行,拍賣也不行,那怎麼賣,總不能白送吧。”王胖子嘀咕道。

    “明著拍賣不行,但是可以暗拍啊。”薛晨忽然想起這種不太常見,但也絕不陌生的競價方式。

    “暗拍?有點意思。”王胖子眼楮嗖的一亮。

    所有的一切都計劃完畢,王胖子屁顛屁顛的開著薛晨的車出去采購所需的東西,薛晨也留了下來,重新更加細致的布置展銷廳。

    一連忙活了兩天,展銷廳煥然一新,踩著地上嶄新的柔軟紅地毯,看著各處都透著高檔次的布置和裝飾,王胖子咂了咂嘴︰“老薛,你說的還真沒錯,和現在一比,之前就是豬圈啊,如果我是客人,來到這里參加展銷會,掏錢少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現在一切就緒,只欠東風了,我會通知我熟悉的古玩圈的朋友過來的,我看,展銷會就定在兩天後的周六好了。”看著自己的設計全部完成,而且效果看起來很不錯,薛晨心里也充滿了成就感。

    “听你的。”王東沒意見。

    談起了邀請賓客的事,王胖子忽然抖擻了一下,“老薛,上一次那個海城晚報的女記者說過,如果古玩圈有什麼活動,就通知她一聲,我看可以把她叫來,最好能讓咱們古玩店在報紙上再露露臉。”

    “好主意,我會通知她到場的。”薛晨打了個響指。

    王胖子一提起林熙蓉,小眼楮里直放光︰“老薛,你和林記者怎麼認識的,嘖嘖,那身材,尤其那雙腿,太給力了……”

    “你啊,你啊,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薛晨見王胖子一臉豬哥像的意淫林熙蓉那雙玉腿,不由得搖頭失笑。

    卓越古玩店位于三道街,三道街和海城最大的古玩街隔著兩條街,地理位置算不上特別好,但也算不上差。

    三道街有著三家古玩店,其中屬卓越古玩店開業最晚,從開業生意也最不好,能保本就燒高香了,較另外兩家可以說差了很多。

    可是因為畫中畫一事,再加上門前用led屏幕重復播放解畫的視頻,吸引了很多的客人上門,導致卓越古玩店的生意好轉起來,已經能夠有不錯的盈利。

    不久後,海城晚報報道了畫中畫這一趣聞軼事,使得卓越古玩店的名氣陡然再次攀升,生意變的火熱起來。甚至隱隱的有超過同一條街上另外兩家開店數年的古玩店的趨勢,海城市的古玩店同行也都漸漸的知道了卓越古玩店的存在。

    卓越古玩店已經從沒一點名聲的末流,穩穩當當的跨入了二流層次。

    當卓越古玩店傳出消息要舉辦一場印度老山檀的展銷會,同行們都有點坐不住了,暗道卓越也太能折騰了,都決定當天過去瞧一瞧。

    海城市的古玩圈子不大也不小,一傳十,十傳百,口口相傳,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印度老山檀展銷會的事。

    為了將展銷會辦好,王東特意在星期六那一天早早的在店外掛上了停止營業一天的告示牌。

    展銷會定下的時間是上午十點開始,薛晨七點就開車趕到了卓越古玩店。

    走進店里一看,發現不僅三個店員都穿的十分得體利落,就連一向雙股筋背心和大褲衩子打扮的王胖子都換上了白襯衫和黑西褲,腦袋上也不知道抹了多少�ㄠ   滯肥岬囊桓 濟揮新搖br />
    “你抹了幾瓶�ㄠ 。 雜 淠隳源隙嫉門媯 玫淖怕錚 植皇竅嗲住!br />
    “嘿,要是相親,我還真就穿著大褲衩子去了,這次展銷會是一次全方面的展現我們卓越古玩店的一次機會,我作為店長,有義務也有責任,展現出我風華正茂、器宇不凡的一面,給到來的賓客一個難忘的印象。”王胖子彈了彈白襯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副“舍身為店”十分裝逼的樣子說道。

    “等賓客來了,被你這副尊容嚇到了,那印象肯定非常深刻,說不定還會做惡夢呢。”薛晨嘿嘿一笑。

    一句話,王胖子就被氣的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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