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幻想] 狂劍逍遙行 作者:齊天小沙彌(連載中)

 
Babcorn 2017-11-12 10:46: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8 10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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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話 踏上歸途

    「王爺!在下不明白…蘇仨師弟,何時與王爺您……」

    誠王淡淡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往座椅處示意道。

    「蘇南少俠坐,倘若幾位不趕時間的話,不妨於王府上淺嘗一盞茶,本王同二位慢慢道來。」

    這可真是難辦,眼下趕緊帶著師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最要緊的事,可是現在又碰上王爺要強留自己用茶,這一來一去,恐怕太陽落山都未必能離開王府了。

    就在蘇南左右為難之際,蘇仨卻是開口說道。

    「師兄!我們不如就與王爺喝上一盞茶吧!正好王爺也有要事要和師兄說!反正師父也不著急催我們回去,我們不如就與王爺好好聊上一番吧!」

    待蘇仨言罷,誠王頓時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立即又用笑容掩蓋而去。

    其實不止誠王面露尷尬,就連蘇南也覺著這氛圍變得有些冷場,也只能在臉上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回應著面前的王爺。

    「咳…額,賢弟說的是,額…二位還是先入座,在王府內小憩片刻,再回天山也不遲吧!」

    「額…恩,那就有勞王爺款待了。」

    待二人尬聊了兩句之後,氣氛又變的『詭異』了幾分。

    「嗯…不知王爺怎會與蘇仨師弟結為義兄弟?師弟,師兄看你手中拿著這把琉璃劍鞘的寶劍,怕不是王爺賜予你的吧?是不是盡給王爺添麻煩了?」

    聽自己的師兄言語之中似乎有些許的責怪之意,不禁的吐了吐舌頭,將手中拿捏的君臨寶劍悄悄的藏到了自己的身後。

    「誒!哪兒的話!蘇仨賢弟並沒有給本王添亂,蘇南少俠你莫要怪罪於他,賢弟手上的這把君臨寶劍乃是本王諸多的藏劍之一,藏劍眾多,本王平日裡也無暇顧及這麼多劍,先前與賢弟切磋了一下,深嘆這天山派的天山劍法精妙多端,只見賢弟手上只配備了一把普通的玄鐵劍,似乎並不能更多的展現天山劍法的威力,故此本王也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便將寶劍賜予了賢弟!」

    「既是如此,那是在下錯怪師弟了,蘇南替師弟謝過王爺的恩情了。」

    誠王立即揮了揮手,說道。

    「蘇南少俠真是過於客氣了!區區一把寶劍,有何足掛齒呢!說起來本王也是與蘇仨賢弟一見如故,便忍不住提議到要與他結為義兄弟!說起來,賢弟與本王的一位異母兄弟長得太為相似了,本王實在一時情難自已。」

    說到這,誠王似乎覺得自己言多了,立刻收住了話語,輕輕地舔了舔自己的上唇,隨即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本王卻是有要事要與貴派掌門商議,不止蘇南少俠可否替本王代為傳話?」

    蘇南緩緩的點了點頭。

    「嗯……就怕蘇南慎有遺漏啊!當然,在下原為王爺代勞!」

    蘇南說到一半,坐在楠木椅上的蘇南刻意的斜了斜自己的身子,假意對坐在身邊的火雀說道。

    「王爺既有要事傳達家師,爾等飲盡這茶盞裡茶,便速速而歸吧!」

    要說這誠王畢竟也是接近皇權的人,皇宮裡的暗爭明斗那也是見了不少的,見蘇南如此突兀的與身邊的女子說上這樣的一番話語,似乎其中必有隱情,恐怕蘇南並不想讓這女子知曉詳細,誠王立即會了意。

    「嗯,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本王只是對貴派的劍法尤為好奇,本王倒是想讓貴派掌門派一些門徒弟子前來王府,來授教一下本王府上的這些王府守衛們,這一時半會兒的,本王也說不清楚,不如本王就把對於人數上的需求,及用意全部書寫下來,勞煩蘇南少俠替本王交予貴派掌門人了。」

    沒想到這誠王殿下竟是如此『上路』之人,蘇南會心的笑了一下,立即面向誠王方向,雙手抱拳說道。

    「那就有勞王爺執筆代為書寫了!」

    「嗯。那諸位稍等片刻,本王這就前去書房執筆書寫,諸位先請自便,不用過於拘禮。」

    見王爺立即話鋒的轉變和迅速的離場,蘇仨起初還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這誠王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這明明和自己先前所說的要事完全不同啊,莫不是……?

    想到這,蘇仨抬起頭來,忽的看見了坐在對面正安穩喝著茶的火雀,頓時醒悟了過來!

    哎呀!想想自己剛才還真是蠢啊!這誠王先前和自己透露的心思,這可是和身為魔教的紅麟教息息相關的呀!作為紅麟教左護法的火雀還端坐在這邊,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差點壞了王爺的大計!

    蘇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這可就是江湖嗎?處處有陷阱,而這陷阱往往不單單只有別人造成的,也有自己挖的坑。

    若不是剛才大師兄蘇南做了幾番遮掩,誠王反應迅速機敏,恐怕這事兒就很難再圓回去了,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幼稚了,太沒眼力見了。

    等待了片刻之後,誠王手中拿了一封信件緩步走進了會客殿中。

    「給,蘇南少俠,本王已經把王府的家丁護衛的人數,及需求的天山弟子門人全悉數記在書信之上了,此番就有勞蘇南少俠了!」

    蘇南迅速的接過了誠王手中的信件,將信件藏於自己的胸懷之內,並說道。

    「王爺言重了!那在下此番就攜師弟回天山派了,在下定會第一時間向家師傳達!謝過王爺的這番招待了!」

    誠王點了點頭,又瞧了一眼小巧的蘇仨。

    「好,蘇南少俠,請!本王送諸位出門。」

    「啊,不勞王爺費心了,就此別過吧!告辭了,王爺!」

    「好,告辭了諸位!日後本王必定會親自登上天山之巔,拜訪貴派掌門人!」

    待誠王送別了蘇南一行人之後,誠王站在王府門口,看著一行人的背影,遲遲不曾進屋。

    也不知此番決定是對還是錯,一日不將東廠剷除,一日不將李文新梟首示眾,皇弟便會少一日安全,天下的百姓更是會失去他們應有的美滿。

    皇弟,蘇仨,天山派。

    本王,全仰仗你們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1:44
第四十一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仨人一行慢慢的走出了京城的城門,蘇南領頭走在了最前面,蘇仨牽著關總鏢頭送的小馬駒,卻走在了隊伍的最後,一直注視著走在前方的火雀。

    「師弟,這小馬駒是關總鏢頭送你的嗎?」

    仨人無語的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蘇南終於開口說了話。

    「嗯…是是啊,是關總鏢頭送予我的。」

    「嗯?師弟,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說話支支吾吾,還有氣無力的。」

    聽蘇南這麼發問,蘇仨沒有立即回應道,小臉上的五官糾結在了一起,總有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

    哪想還沒有等蘇仨開口,火雀卻是掩嘴笑著說道。

    「你這做師兄的還真是木訥。」

    蘇南頓時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笑容滿面的火雀,及愁眉苦臉的蘇仨,滿頭的疑惑。

    「此話怎講?」

    「說你傻吧!你還挺會察言觀色的,說你聰明吧,連自己師弟心裡在想什麼都不知道!」

    …………

    「還能因為啥,總歸是因為我咯,畢竟我這個魔教中人和你們倆天山派弟子混膩在一起,你師弟能開心的起來嘛!」

    被火雀這麼一提點,蘇南終於恍然大悟了過來,一臉尷尬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火雀。

    「啊,師弟,關於火…關於韓姑娘的事,師兄還未來得及和你解釋呢。」

    看樣子終於可以點明正題了,垂頭喪氣的蘇仨隨即將自己的大腦袋抬了起來,兩眼放光的看著面前的師兄,希望師兄可以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蘇仨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和善惡是非觀會頃刻崩塌。

    蘇南輕咳了一聲。

    「咳,事情是這樣的,自師弟隨游龍鏢局上路走鏢之後,師父便委託我去拜訪一下位於京城的神農堂,找神農堂的李堂主購置一些特製的草藥,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一些匪徒,師兄慚愧,不敵眾匪……若不是韓姑娘出手相助,恐怕師兄也就命喪這荒郊野外了。」

    蘇南刻意隱瞞了師父蘇浩然委派自己前往京城的真正目的,就怕蘇仨心裡會對師父的做法會有些別的看法,覺得師父內心其實不信任自己這次初出江湖。

    可是蘇南這一大老實人,確也說不太來謊,這理由編的也甚是突兀,這天山離京城可是有上好幾日的路程,蘇浩然他老人家哪會有事沒事讓蘇南跑這麼一趟遠路。

    只不過這不高明的謊話,也許瞞不了火雀這樣涉世已深的成年人,但是騙騙蘇仨這樣的小屁孩還是綽綽有餘了。

    「什麼!?師兄你碰上匪徒了!?大師兄你被打傷了嗎!」

    蘇南點了點頭。

    「嗯,師弟放心吧,托韓姑娘的盡心相助,師兄現在已無大礙了。只不過師弟,韓姑娘為了救師兄已然耗盡了自己體內的真氣了,此番回天山的路上我們得先將韓姑娘帶離這片是非之地才是。」

    「那就好,師兄沒事就好!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聽蘇仨說話這麼不客氣,火雀也頓時哭笑不得。

    「怎麼,本姑娘就不能去京城嘛?」

    「哼,你們魔教的人去京城能有什麼好事……肯定又是去做一些壞事。」

    嘿!蘇仨這小娃娃別看年紀不大,這說話倒是一點也不可愛,眼看著火雀的脾氣就要被吊起來了,蘇南立刻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對話,插言道。

    「好了師弟,不論魔教與否,正邪與否,韓姑娘畢竟對師兄也是有救命之恩,我們就送韓姑娘這一行吧,你就純當替師兄一起還了她一個人情吧,日後我們便與她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你蘇南說話倒是說得輕鬆啊!就算你蘇南的確是替我火雀擋了一發霹靂雷火彈,但是我可是賭上了我自己的清白,與你唇口相交,將我體內的內力灌注於你體內,你現在倒是一句兩不相欠就把我撇的清清楚楚啊!

    火雀頓時只覺自己彷彿被白白玩弄了一翻,自己上了心,別人可沒把這當回事兒呢。

    在這個視女人貞潔如命的年代裡,也不難怪火雀為何會對蘇南頓生仇惡之心來。

    只不過先前做的所有舉動,那也是火雀自己心甘情願的,真心怪不得蘇南,以至於火雀只能強忍著體內的氣憤,將這滿口的怨氣重重的嚥了下去。

    聽了蘇南的這翻話語,蘇仨也立刻收住了自己對紅麟教的情緒,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火雀。

    「看什麼看臭小鬼!」

    「嗯……你真的救了我師兄嗎……」

    「廢話!不是我啊!要不是我耗盡了我自己體內所有的內力,將內力傳輸給那榆木腦子!你師兄早就被人砍得四分五裂啦!這麼多人,一人一刀!你師兄連個屍體都拼湊不到一起!哪兒還能像現在這樣站在這兒跟你說話!講什麼大道理啊!你們天山派真是一個個都沒良心!」

    面對火雀這突如其來的大聲抱怨,蘇南一時間也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雖然自己的師弟蘇仨說話的確是不那麼客氣,可是這火雀未免也太誇張了點吧,跟一個小孩子都能這麼計較。但是再仔細尋味一下火雀剛才說的這番話,總覺得這話裡似乎還有這另一番滋味。

    「那…那我把我的小馬駒讓給你坐,你就騎著我的小馬駒吧,也不要靠自己的雙腿趕路了…」

    「省省吧!這麼小的馬駒!你留著自己騎吧!我自己有腳!我自己可以走!哼!」

    說罷,火雀重重跺了幾下腳後,便不顧面前的蘇南與蘇仨,自管自的往前走了起來。

    蘇仨見狀,只得再一次呆呆的望向了自己的師兄,蘇南也只能輕嘆了一口氣,對著蘇仨聳了聳肩。

    火雀好歹也是堂堂紅麟教的護法啊,怎麼胡鬧起來跟自己的師妹蘇珂一樣,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好了,師弟,我們也出發吧,跟上她吧。趁著現在天色還亮,我們加快步伐吧!在太陽落山之前,我們能走多少路就走多少路吧!」

    蘇仨點了點頭,回過頭摸了摸自己身後小馬駒的腦門,繼續牽著它趕起了路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1:44
第四十二話 冤家路窄

    「師弟,我們今日就在這過夜吧,天色漸晚,視線也逐漸減弱,你和韓姑娘就在這等著,我去找點幹柴,就地生火憩息吧。」

    蘇南抬起頭來,望向天空慢慢升起的新月,悠然的說道。

    蘇仨牽著自己的小馬駒,環顧了一下四周,也不曾反對,便點了點頭。

    「好。」

    見火雀一人還在不斷的往前趕著路,蘇南立即大聲喊道。

    「韓姑娘,我們今日就在此地歇息一晚,等明日天亮了,我們再繼續趕路吧!」

    也不知火雀是沒有聽到蘇南的叫喚,還是刻意不願搭理他,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反而越走越快。

    哎,真是傷腦筋,這姐們兒怎麼鬧起情緒來還沒完了,蘇南不禁扶額搖了搖頭。

    「韓姑娘!現在天色已晚,這片樹林小道里,在下恐有野獸出沒,著實不便於趕路,還是稍作歇息,恢復些許體力再……」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你說怎麼就怎麼!小女子我全聽蘇大俠安排!」

    沒等蘇南把口中的話說完,火雀立即大聲回覆道,立即就打斷了蘇南的發言。

    說罷,火雀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將自己的身子轉了過來,又走回了蘇仨的身邊,抬起手來摸著蘇仨身後牽著的小馬駒,自言自語道。

    「小馬駒呀,還是你好呀,起碼對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能知恩圖報,不像那什麼天山派的弟子,忘恩負義,還什麼日後兩不相欠!既要兩不相欠,又何必管我死活呢,真是狗拿耗子!」

    站在小馬駒前的蘇仨被火雀的這番話語弄得一愣一愣的,這姐姐到底在說哪國語言,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

    「你一個人在對著我的小馬駒說什麼呀?」

    「沒說什麼,我在和它聊天。」

    這可把蘇仨繞的更深了,沒毛病吧!?居然和馬聊天。

    「可是它又聽不懂啊!」

    火雀白了一眼蘇仨,繼續摸著小馬駒頭上的鬃毛,說道。

    「和它聊天總比和人聊天好,和沒有良心的人說話,我就是在自費口舌,完全沒有意義。」

    得,蘇南真是心中無限懊悔。

    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絕不是空穴來風的。

    但能怎麼辦呢?

    誰讓火雀這一來一去把自己從錦衣衛的手中解救了出來呢,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被錦衣衛的曹蠻逮個正著,你看,如今被落下話柄,始終低人一等了吧。

    「………你們稍作歇息,我去四周找些干柴來生火,順便去給你們打一點水來。」

    言罷,蘇南便倉促的一頭紮入了樹林子裡,不見了蹤影。

    小蘇仨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些凌亂。

    這也難怪,這男女之間所能摩擦出的火花,對蘇仨來說實如天書般難懂。蘇仨只覺得自己面前的師兄和火雀怎麼感覺兩個人都奇奇怪怪的?一個說話總是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另一個總是不敢搭話,始終是在閃爍其詞。

    蘇仨無奈的聳了聳肩,算了,也不關自己的事,反正正如師兄所說的,只要把火雀安全的帶離此地那就行了,管他呢。

    蘇仨深深的伸了個懶腰,走到了自己的小馬駒的身邊,仔細的觀望著他,心想著,現在劍也有了,馬也有了,要行走江湖成就大俠的裝備好歹也算都齊活了,想想就開心。

    想到這,蘇仨忍不住的想要摸摸自己的小馬駒。

    不知為何,小馬駒突然變得焦躁了起來,兩隻直長的馬耳不斷的晃動著,腳下的馬蹄來回不停的踱著步,鼻子還時不時的喘著粗氣,無論蘇仨怎麼安撫,始終都無法平復下來。

    還沒等蘇仨弄清狀況呢,就見周圍忽的從天上跳下幾個黑影來,將自己和火雀團團包圍了起來。

    「哈哈哈,火雀護法還真是命大呢!你說好巧不巧,咱又碰面了!」

    蘇仨快速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的黑影,定睛一看,足足有七個穿著飛魚服的黑衣人,各個凶神惡煞的拿著兵器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嘖,曹蠻!怎麼又是你!」

    「哈哈哈哈,火雀護法是不是甚是想念本大爺呀!哈哈哈,不急不急,待我取了這小兔崽子的首級,我們哥幾個一定讓護法大人你好好快活快活!」

    火雀淡笑一聲。

    「呵,不要臉。」

    蘇仨聽這二人的對話越來越不對味,立刻扯開了嗓門大聲叫道。

    「喂!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我的腦袋!」

    言罷,曹蠻揚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好人啊!你乖乖的束手就擒,興許本大爺我心情好給你個痛快!否則,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臭小鬼!他娘的。這些天來,真是讓我們兄弟幾個好找啊!如今你終於自己送上門來了啊!」

    「你們算什麼好人!一看你們就不是什麼正派路子的人!」

    曹蠻慢慢的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彎月匕首來,緊緊的握在手裡,並說道。

    「送你上西天,讓你早登極樂享福,我們不是好人是什麼!兄弟們上!」

    說時遲那時快,那些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剛想上前一步,火雀就迅速的走到了蘇仨的面前,用力將蘇仨擋於自己的身後。

    「有我紅麟教左護法火雀在,我看誰敢造次!你們怕是不想活了吧!」

    嘿,你別說,這紅麟教護法的名號,還真是有點威懾力,只見曹蠻一行人立即又收住了自己的腳步,站在了原地,遲遲沒有再上前半步。

    「火雀!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上一回的事,看在你的情郎被我們的霹靂雷火彈炸死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這一回你還要袒護這臭小子的話,可就別怪我們的刀劍無情了!」

    這事兒吧,不提還好,一提火雀可是暴脾氣又抬了上來,這一切的一切,發生這麼多事情,不全是你們錦衣衛造成的嘛!居然還敢跟老娘提這茬!

    慢著!現在自己已經和蘇仨被這些錦衣衛給包圍了,唯一在包圍圈外的只有蘇南一人了!現在不能讓他們知道蘇南還沒死,只要蘇南迴來此地,看到現在的情況,似乎還能伺機扭轉這個局勢,來個裡應外合!

    想到這,火雀故意露出了一副憤怒又絕望的神情來,大聲喊道。

    「你不提便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可要為他報仇了!你們今天休想再活著離開這裡!」

    只見火雀剛說完這句話,這些黑衣人們紛紛都往後不禁退了一步,這紅麟教的人,各個武功非凡,曹蠻一行人對此還是有所耳聞的,萬一火雀動起真格來,恐怕自己還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只不過這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一群人始終站在原地,火雀卻也遲遲未曾出手。

    火雀她為什麼要擋在自己的身前保護自己!?她不是魔教的護法嗎?面前的這些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開口便說要自己的腦袋?這些人口中說的火雀的情郎究竟是誰?是誰被炸死了?火雀這麼厲害,為什麼她還不出手!?這可真是急壞了被擋在火雀身後的蘇仨了。

    要知道,現在不知蘇仨一人著急,火雀此時也是心急如焚,先前為了救蘇南,自己已經耗盡了所有內力了,此時現在唬一唬人還可以,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被人拆穿了那可就糟了!

    蘇南你現在究竟在哪兒啊!你再不回來,我和你師弟這下可真的要命喪於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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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話 敵眾我寡

    「火雀…你怎麼還不出手…」

    被火雀擋在身後的蘇仨,緊貼著火雀,小聲的說道。

    「……我現在沒有內力,你讓我怎麼出手……」

    !!

    聽了火雀低吟的回答,蘇仨大吃一驚,立刻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為了救師兄用光了自己體內的所有內力?」

    「你以為呢?」

    蘇仨似乎被火雀的這句反問給問懵了過去。

    未等蘇仨回過味來,火雀又緊跟著說道。

    「喂,小鬼,你我之前在神劍山莊有過一次交鋒,我覺得你功夫尚可,不知時隔這麼多日,你的功夫有無長進?」

    「嗯!蘇仨可從來都不敢怠慢自己的修業!心法的修煉和劍法的掌握,一天都未曾落下!相信對付這些小毛賊肯定沒有問題!」

    可以啊,這小鬼頭似乎還是個小武痴啊!先前在神劍山莊和他有個一個短暫的交手,這小鬼的劍法和腳下的步法確實不俗,硬要說的話,也著實不算下等。

    「小鬼,你可別小看這些眼前的黑衣人,他們可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小毛賊,他們的武功未必弱於蘇南,我現在估摸著自己體內恢復了約有一成的功力,我不知道如果你我二人聯手的話,是不是可以撐到你那遭人恨的大師兄回來救我們。」

    喲呵?

    可以啊!眼前的這些黑衣人居然這麼能?

    聽了火雀的這番言語,小武痴蘇仨不知為何,情緒竟然變得尤為的亢奮,隨即將手中的君臨劍從琉璃劍鞘內抽了出來,穩穩的拿在了手裡。

    「那還等什麼,我們出招吧。」

    火雀輕笑一聲,這小鬼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將來長大之後必定是條漢子!

    既然連這小鬼頭都這麼敢拚,那我火雀還怕什麼,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力挽狂瀾,拼了!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轉眼間火雀便一個箭步朝著面前的曹蠻飛奔而去。

    曹蠻見狀,立刻大吼一聲,號令了手下所有的錦衣衛,全部蜂擁而上,奮擊迎敵。

    要知道這些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立刻排開了陣勢,倆倆協作的非常默契,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彎月匕首,紛紛朝著火雀的要害之處狠刺而去。

    所幸火雀那體內僅有的一成內力,也相當於絕大部分普通人四成的功力,胸懷一口真氣,將內力全部運存於手掌之上,不斷的用掌力挪開錦衣衛手上的攻勢。

    這些錦衣衛見一時間無法對火雀造成有效的傷害,便立即採取了另一種戰術,曹蠻不斷的在與火雀來回過招的間隙,不斷的用手往繫於自己腰間的小錦囊裡試探。

    火雀忌憚這小錦囊內恐是錦衣衛的霹靂雷火彈,只得調整自己的出招,將每一次的攻擊重心全部轉移到曹蠻的身上,試圖阻止曹蠻從錦囊內取出這爆炸力驚人的火藥來。

    但是相反的,火雀此時的功力本身就少的可憐,一人招架這麼多,本就有些力有未逮而現今不但要躲避其餘錦衣衛的攻勢,更要阻斷曹蠻手中的動作,更是力不從心了,身法中的破綻也是層出不窮,整個後背甚至完全都暴露在了錦衣衛的面前。

    這時候蘇仨可就派上用場了!別看蘇仨初出江湖才不久,但是可不要忘了,這個小武痴的武學天賦可算得上是百里挑一!

    蘇仨深知自己與火雀的處境,眼下的火雀並不足以一人擊敗所有的黑衣之人,但火雀所富有的實戰經驗,比起自己來不可謂不多,只要隨著火雀的招式,跟緊她腳下的步伐,來見招拆招,就一定可以從中找到突破口!

    蘇仨見火雀的出手路數忽的一個轉變,居然展出了自己所有的弱點,蘇仨頓時一個激靈,立刻又提升了自己的真氣,運足了氣附於劍上,用力橫劍一揮,將面前的黑衣人震開好幾步。

    趁著這個間隙,蘇仨順勢從火雀的身旁移至了火雀的背後。

    「你這麼拚命的救師兄,蘇仨也絕不會馬虎,你的後背,就由我來守護吧!」

    「哈,小鬼你可比你師兄有情有義的多了!」

    自打蘇仨移至火雀的後背之後,整個局面再一次陷入了僵局,雙方不斷的切換進攻與防禦的角色,錦衣衛始終無法對包圍其中的蘇仨火雀二人造成有效的攻勢,同樣的,蘇仨與火雀二人也始終無法找出這些錦衣衛陣法中的破綻,更別提打開一個突破口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火雀的內力也在一分一毫的消散。

    終於,火雀鼓足了自己身上僅剩的唯一一絲內力,全部聚於掌中,大吼一聲,重重將其手掌拍擊在地上。

    頓時,這股強大的內氣,將周圍的錦衣衛全部震開了好幾米外。

    火雀故意克制著自己的呼吸,使其看上去不那麼吃喘。

    隨後,用力在口中憋了一口氣,小聲的對身後的蘇仨說道。

    「小鬼,剛剛的那一掌,已經將我體內最後一點內力全部用完了,換句話說,我這個堂堂的紅麟教護法,跟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

    蘇仨手持著寶劍,緊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這些面前包圍住自己的黑衣人,也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回答道。

    「這下可遭了,這些黑衣人果然如你所言,絕非等閒,難道師兄遇到的,就是這些人嗎?」

    火雀點了點頭。

    「不錯,就是他們了。」

    「可惡!這些黑衣人似乎剛才與我們交手的時候應該也用了不少的力氣,如果現在大師兄在的話就好了,我和師兄二人聯手,說不定可以共同使一套天山劍法,雙劍合璧,一舉擊破他們。」

    是啊,如果蘇南在那可就好了,火雀心裡何嘗又不是這樣想的呢?只是眼下這要命的蘇南卻偏偏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何時才能出現吶!

    火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迅速的在自己的眼眶裡打著轉,突然輕笑了一聲,似乎被她想到了什麼。

    「如果你我二人不能力敵,那眼下我們只能智鬥了,小鬼。」

    智鬥?如今這樣敵眾我寡的局面,還怎麼智鬥?

    蘇仨被火雀這句話弄得滿腦子的問號。

    「智鬥?你有什麼妙計?」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1:44
第四十四話 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火雀突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緊不慢的從自己的腰間將檀香扇拿了出來,乾脆利落的打開了扇子,不停的扇著風,還時不時的發出了輕聲的笑聲來。

    然而曹蠻看到面前的火雀是如此的舉動,似乎心裡有些不安,立刻大聲叫道。

    「喂!火雀!你又想耍什麼花招!你一個人在那邊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見曹蠻這樣的發問,火雀索性笑的更是大聲了,對面的那幫錦衣衛們紛紛面面相視而看,沒人知道眼前的這個魔教妖女到底在搞什麼鬼,但是這麼多人方才的圍攻,都沒能將二人拿下,錦衣衛們也不敢掉以輕心,也只得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二人,生怕她突然殺個回馬槍。

    「我說曹大人,你好歹也是個錦衣衛的千戶,說起來的話,你也算是為朝廷當差的,你既能坐到千戶這個位置,怎麼眼力見兒還是這麼差呢。就你們這般的水平,真是有何能耐和我們紅麟教共事啊!火雀我還真是不知道教主大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聽到火雀的口中蹦出了錦衣衛這三個字,蘇仨終於恍然大悟了過來。

    原來是先前埋伏在天山派伏擊我的人!難怪這些黑衣人如此難纏!

    只不過這些朝廷的錦衣衛究竟是為何三番兩次的要針對我?我到底怎麼了?

    想到這,蘇仨不免又是滿腦子的疑惑和不解,甚至還有些委屈。

    「火雀!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火雀『咻』的一下,將手中的檀香扇又收了起來,並手拿著檀香扇的柄端,不斷敲擊著自己的手掌。

    「真是蠢的可以。我問你,你們錦衣衛究竟是作何要取這小鬼的性命!」

    曹蠻冷哼一聲,朝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口水。

    「嘖!這自然是我家主子的意思!老子我不管別的,只管奉命行事!」

    曹蠻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何況我兄弟就死在他們天山派的手裡,老子這個仇不報的話!我還怎麼繼續混下去!我還拿什麼顏面去帶領我手下的弟兄們!」

    「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你兄弟命不好!既然是錦衣衛的番子,那他早就該有覺悟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曹蠻哪能忍受的了火雀這番冷嘲熱諷,氣的他牙齒不斷咯咯作響。

    「豈有此理!少他媽給老子瞎胡扯,一個魔教的妖女還學人講大道理了!納命來吧!擺陣!」

    曹蠻再一次發起號令,準備進行第二輪的攻勢。

    火雀卻是不為所動,只是呆站在原地,大聲吼道。

    「哼!曹蠻!你是要和我們教主作對嘛!」

    嘿,別說,火雀這句話的聲音不響,卻是氣勢十足,一下子就將曹蠻給震懾住了。

    就見曹蠻立刻握拳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身後的錦衣衛趕緊停止進攻。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曹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這麼做就對了,你是為你主子辦事,那我也是奉了我教主之命,我們教主讓我抓活的,你卻偏偏要殺死那小鬼,你這不是和我們教主過不去嘛!」

    「嘖!火雀,你少拿你們教主來壓老子!老子要是不拿著這小鬼的人頭回去,我們家主子也不會放過我!我可管不了你們魔頭那麼多!」

    火雀頓時仰天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曹大人,你若是今日願意放手離去!那我自然會和我們教主好好說道說道,讓他老人家替你在你們家主子面前好好美言幾句……」

    「那如若我不肯呢!」

    不肯?

    火雀慢悠悠的轉過身子,摸了摸蘇仨的大腦袋,將蘇仨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隨後彎下了身子,在蘇仨的耳邊輕語了幾句後,便伸手接過了蘇仨手中的君臨劍,在自己的腹部快速的劃開了一道口子,溫熱的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湧出,一轉眼的功夫便染紅了火雀的衣袍。

    火雀用手抵著自己腹部的傷口,慢悠悠的說道。

    「如…如若不肯,那曹大人你就動手便是了,這小鬼現在就在你的面前,動手啊!」

    一眾錦衣衛痴痴的看著面前『自殘』的火雀,一時沒了方向,這妖女到底是要做什麼?為何先前拚命的護犢,現在卻又砍傷自己,並把小鬼送到自己的面前,任憑自己宰割。

    曹蠻腦海中一邊不斷的思索著,一邊又慢慢的抬起了握著彎月匕首的手來。

    「大人!依屬下所見,這魔教的妖女定是詭計多端,這恐怕又是她下的什麼圈套!大人還是謹慎起見,先看看再說!反正這妖女已經負傷了,也不怕她能再造什麼次!」

    聽了身後錦衣衛的話後,曹蠻也點了點頭,此言有理啊!

    「火雀!你這是作何?」

    火雀抬起了方才摀住傷口的手,將其舉過自己的頭頂,不斷的翻轉著,仔細觀望著這只滿是自己鮮血的手,輕笑了一聲。

    「哦?做戲自然要做個全套嘛!待曹大人你殺了這小鬼之後,領人頭回去赴命了,那本護法也要向教主赴命啊!只不過我火雀卻是讓教主大人失望了,火雀武功技不如人,不幸中了李公公手下錦衣衛的埋伏,本護法立刻與錦衣衛千戶曹蠻大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哎,很可惜曹蠻大人並不把教主大人放在眼裡,遲遲不肯讓手,還揚言要殺了本護法,殺雞儆猴給教主看吶!好在我火雀功夫還算不錯,好壞撿了一條小命逃了出去~」

    言罷,火雀偷偷的瞄了一眼曹蠻等人,見一種錦衣衛各個表情木訥,便輕輕一笑,繼續說道。

    「哎呀,這麼說的話不知道教主大人會怎麼想喲,嘻嘻嘻,教主他老人家脾氣向來火爆,他一定會狠狠的責怪火雀一番!然後再找李公公去興師問罪,這說要和我們紅麟教結盟的也是你們,這回過頭來又揚言要殺紅麟教護法的也是你們,嘖嘖嘖,恐怕李公公得頭疼咯!不過不管怎麼樣,火雀我也是隨著教主他老人家這麼多年,殺是肯定不會殺本護法,而曹大人你又完成了任務可以回去赴命,算兩全其美一舉兩得嗎?嘻嘻嘻嘻嘻,本護法回去就這麼跟教主大人匯報,曹大人覺得怎麼樣呢?」

    真是好一招以退為進啊!火雀倘若真是這麼回去和她的教主如此匯報的話,曹蠻深知自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得罪了紅麟教自己恐怕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平,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這些魔頭們要了自己的小命!

    更何況,要是壞了錦衣衛和紅麟教的合作同盟關係,那可是把自己的主子李文新李公公頂在了槓頭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可謂算得上是騎虎難下了!這萬一李公公他一個不自在,把自己拖下去砍個腦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他奶奶的!火雀這妖女,還真毒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1:44
第四十五話 禍從口出

    「火雀!你,你不要逼人太甚!」

    曹蠻在腦海裡簡單的作了一番權衡之後,終於嘗出了味來,這哪是火雀所說的『兩全其美』!?這根本就是在借刀殺人啊!

    「哦?奴家何時有逼過曹大人你啊,本護法都已經拱手相讓,將這小子讓給你曹大人了,難道還要本護法親自將他的首級送予你面前才行嗎!」

    火雀一邊說著,一邊又將手中的君臨劍提到了蘇仨的頸邊。

    「慢慢慢!護法大人!手下留情!手…手下留情啊!」

    曹蠻立刻隨手將手中的彎月匕首丟在了一旁,一個跨步躍到了火雀與蘇仨的面前。

    「護法大人,別那麼衝動,別那麼衝動,咱咱,咱們有話好商量啊!」

    哦?

    眼下這曹蠻居然做出了這番言辭舉動,看樣子火雀的計策應該是奏效了!應該可以安全無傷的將眼前的這些錦衣衛給唬回去了!

    趁著這個間隙,火雀悄悄的朝著底下的蘇仨眨了眨眼,使了個眼色,嘴角微微一個上揚。

    「誒?怎麼啦曹大人?你這不是著急回去找你主子赴命嘛!區區取個首級,對我火雀來說就是舉手之勞,曹大人不必客氣。」

    「額…不不不,護法大人您誤會了,您誤會了,曹蠻我不是這個意思…」

    曹蠻邊說著話,邊走到火雀的身邊,伸手試探了一下火雀的前臂,隨後小心翼翼的抓住了火雀的手,從蘇仨的脖子上慢慢的拿了下來。

    「嗯…方才曹蠻好好地思索了一下護法大人先前所說的話,曹蠻認為護法大人您所言甚是!好在護法大人好心勸誡了一下曹蠻!不然這曹蠻險些就壞了我們錦衣衛和紅麟教的同盟了!這釀成的大錯將來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了!」

    都說官字兩個口,裡外好壞都能說,這項『口技』對身為錦衣衛千戶的曹蠻自然也不在話下了,態度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反倒讓蘇仨和火雀二人渾身的不自在。

    「哦,那,嘶……那你言下之意是?」

    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流逝,火雀腰腹受傷的位置上血液流淌的越來越多,傷口處的疼痛,也讓她臉色看上去也越漸的蒼白,模樣十分虛弱。

    「啊,既然如此,那曹蠻就將這小鬼讓給護法大人吧!還請護法大人回去之後向貴教教主多多美言幾句!嗯…先前曹蠻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護法大人的地方,還請護法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怪罪於曹蠻,曹蠻就是個粗人,不過就……」

    這種翻臉如翻書的嘴臉,是火雀平時最為不齒的,見這曹蠻奉承起來沒完沒了了,火雀心中難免頓生厭惡,趕忙打斷了曹蠻的說話。

    「得了得了,曹大人你就此打住吧!識時務者為俊傑,曹大人你真是作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啊呵呵,是是是,護法大人您過獎了過獎了!」

    「咳,那曹大人你既心中已有決定,那就請便吧!」

    火雀言罷,曹蠻又露出了一臉為難的表情,同時,他的一雙眼睛還不斷的在火雀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見曹蠻這樣的神情,火雀下意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擋在了自己的胸口。

    「你瞧什麼吶!」

    火雀的這一嗓門不可謂不大,可把蘇仨和曹蠻二人嚇得不輕。

    「額,護法大人您不要誤會,曹蠻這這不是把這臭小鬼讓給護法大人您了嘛!那曹蠻回去也得向主子交差不是!這口說無憑,曹蠻這番回去也無法和主子交代是不是?不如護法大人您不如留個信物給曹蠻,這樣回去也能讓曹蠻和主子大人有個說道,護法大人您看……」

    待曹蠻言罷,火雀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沒想到曹蠻這隨意的一個發問,居然將了自己一軍。

    想來火雀之前和曹蠻所說的所有話,那可都是自己胡編亂造的呀,一旦將自己的信物給了曹蠻,紙始終是保不住火的呀,萬一日後東窗事發,自己可是難逃干係了……

    但是火雀只覺得自己腹部傷口處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氣了,似乎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眼下也實在是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先將眼前的這幾個瘟神給請走,日後的事,就留到日後再說吧!

    只見火雀一臉的煞白,還故作鎮定的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間,慢悠悠的抽出了檀木扇來,一個擺手,就將手中的扇子扔到了曹蠻的手裡。

    「喏,你回去就將這把檀木扇拿給你們家主子就行了,見扇如見人。」

    拿到火雀檀木扇的曹蠻,如獲至寶般,將這檀木扇深深的藏入了自己的胸懷之中。

    隨後便向火雀深深的作了一個揖後,帶著自己手下的錦衣衛慢慢的離開了這邊樹林裡。

    「曹大人,我們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那妖女和小鬼!?」

    曹蠻冷哼一聲。

    「哼,我要是不從了她,恐怕這次你我回去都得掉腦袋!火雀這妖女還真夠毒辣的,拿這臭小鬼來威脅我們!這一招以退為進,弄得老子十分的被動!這筆賬,老子我遲早會討回來的!」

    待曹蠻一行漸行漸遠之後,火雀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隨即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誒?誒!你怎麼樣了!」

    蘇仨見火雀如此虛弱,也頓時緊張了起來,立即跑到了火雀的身邊,用手緊緊地摀住火雀腰腹部的傷口,並不斷的在火雀的耳邊叫喚著。

    「我…我沒事…就是有點兒…有點兒累……」

    火雀硬抬著自己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身邊心急如焚的蘇仨,不禁的淡笑了一下。

    蘇南,你可是又欠了我火雀一個人情啊,我看你怎麼……還。

    與此同時。

    就在這片樹林裡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被另一個躲在暗處的人,一幕幕的看在了眼裡。

    呵呵。

    火雀,恐怕你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正所謂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昔日重傷於我,如今,我必定要讓你十倍奉還於我!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1:45
第四十六話 救,不救?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知夜空中的一輪明月已經逐漸變得皎潔,高掛在了天上,蒼白的月光冷冰冰的照在地上的蘇仨與火雀二人。

    「師弟我回來了,這一帶的水源非常稀少,為兄我走了好遠的路才在這片樹林之中找到一灘小溪,為你們打了一點飲用的水回來。」

    蘇南邊說著話邊從樹林裡走出來,只見火雀下半身浸了不少的鮮血,昏迷在地上,蹲在一旁的蘇仨用自己的兩隻手重重的按在了她流血的位置,雙眼似乎掛著兩條深深的淚痕,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火雀,一言不發。

    「這…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師弟!」

    蘇南見到眼前的這一幕,立刻將手中的柴火和水袋放在了地上,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了火雀和蘇仨的身邊。

    「大師兄…剛才我們碰到了錦衣衛的那幫壞人…,我們兩個人拼盡了全力反抗,但仍然不是他們的對手,火雀她為了保護我不讓那些壞人抓走,不惜用劍砍傷自己,還搬出了她的教主,以此來威脅他們,他們才肯善罷甘休……」

    什麼!?錦衣衛?這幫子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師弟快讓開,讓師兄看看,韓姑娘她傷在哪了?」

    「師兄…她是用我的君臨劍自砍在其腰腹之處,恐怕要看清傷口的話,恐怕得……」

    蘇仨的話僅說道了一半就收住了嘴,沒有將後半句給說出來,但是一旁的蘇南卻立即明白了蘇仨欲說何事。

    在這荒郊野嶺之處,兩男一女的搭配,多多少少也確實有些尷尬,隔著火雀的絲綢外衣,確實無法看清傷口確切的位置,也無法用水清理傷口,更無法包紮傷口止血。

    「怎麼辦,師兄!」

    蘇南緊皺著自己的眉頭,一時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

    不救吧未免也實在太狼心狗肺了點,這救吧,蘇南又很難跨越心裡男女授受不親的這道鴻溝。

    「師弟,眼下也許我們不應該拘泥於世俗禮節,即便日後你我師兄弟二人被世人唾罵,也總好過被世人不齒天山門人忘恩負義,見死不救吧!」

    沒有錯,也許師兄是對的!

    就連身為魔教護法的火雀,區區一個女子,都可以不顧自己身份的嫌隙,不惜以命相賭,我蘇仨和師兄蘇南,堂堂兩個天山派的弟子,常以正派自居行走江湖,卻在此時,棄恩人於不顧,任其流盡鮮血,死於此地。

    這著實會被江湖之士笑掉了大牙。

    蘇南蹲下了身子,將火雀靠在了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手指,在火雀的鼻下,探測了一下她的鼻息,並用手搭在了火雀的手腕之處,悉心的試探了一下她的脈象。

    好在氣息和脈象暫時還算平穩,只不過確有逐漸羸弱之勢,如再不止血療傷的話,恐怕今天火雀真的就要命喪在自己和蘇仨的面前了。

    「師弟!你…將身子向後轉區,拾起師兄方才尋來的乾柴,立馬生火,師兄這就為其包紮止血療傷!」

    「哦哦,是!師兄!」

    京畿郊外。

    滿地的火把將紅麟教分舵的盤踞地照的燈火通明。

    一個獨臂的年輕人,腳下正風風火火的走到了一個足有兩丈高的大帳篷外,朝著帳篷外的一個老者作了個揖。

    「銅龜大人,司徒華菁有要事稟報教主大人。」

    銅龜用眼睛眯開了一條縫,瞄了一眼面前的司徒華菁後,又將自己的眼睛緊緊的閉了起來。

    「今日時辰已晚,教主已經歇息了,你還是明日再來吧。」

    「啊,麻煩銅龜大人您在通融一下,司徒華菁確有要事和教主大人稟報,此時與左護法大人息息相關,還請銅龜大人麻煩您放在下進去,與教主大人他……」

    沒等司徒華菁將話說完,銅龜就立刻大聲制止道。

    「混賬東西!你以為你什麼身份!華山派的叛徒而已,你說要見教主就見教主!?老龜我剛才話說的很明了!有事兒要稟報就呆到明天天亮再來!還不快滾!」

    見眼前的右護法銅龜如此凶狠的謾罵自己,司徒華菁只得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深深的點了點頭向銅龜示意自己這就離開,便無奈的轉過身子越走越遠。

    司徒華菁拖著自己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自己那小的毫不起眼的破帳篷內,深嘆了一口氣,雙腿隨即一軟,重重的倒在了自己的軟塌上。

    他深知自己現在雖身在紅麟教,卻被紅麟教所有的上上下下看不起,江湖上對自己的口碑也越來越差,聲討聲與日俱增,可現在不管再怎麼做都已經遲了,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決定,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想到這,司徒華菁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便閉眼轉身睡了過去。

    今日你們不把我司徒華菁放在眼裡,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看不起我的所有人,都高攀不起!

    「銅龜,剛才在外面發那麼大的脾氣呢。」

    規模龐大的巨型帳篷內傳出了教主麟王渾厚粗壯的聲音來,只見銅龜立刻輕咳了一聲,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一改剛才的態度,用著極為謙遜的語氣回答道。

    「哎呀,銅龜一時糊塗,忘記教主您還在帳篷內歇息呢!」

    銅龜停頓了片刻後,又繼續說道。

    「回教主的話,方才呀司徒華菁那小子說有要事和教主大人您稟報呢!說是關於左護法火雀大人的事!老龜我看天色已晚,便要打發他回去,莫要叨擾了教主大人您休息,沒想到那小子竟如此執著的要見您,怎麼勸都勸不聽,老龜我一時火大,忍不住就罵了他幾句,他才肯離開。」

    「哦?是有關火雀的事?」

    「是的,教主大人,司徒華菁那小子方才確實提及了火雀大人。」

    「嗯,孤明白了。對了,銅龜。」

    「是,老龜在,教主大人您請說。」

    「日後啊,對司徒華菁別這麼刻薄了,他雖然背叛了自己的師門,投靠到我們紅麟教,那也確實需要一番勇氣才能踏出這一步的,你可別惹惱他了,日後他可是孤的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呢。」

    ………………

    「是,老龜明白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1:45
第四十七話 殺心已起

    翌日,還在睡夢中的司徒華菁只覺得自己的背脊被人重重的敲打了幾下,隨即驚醒了過來。

    「教主說要見你。」

    司徒華菁揉了揉自己沉重的眼皮,定睛一看,說話的就是昨晚大罵自己的銅龜,立刻一個激靈從軟榻上跳了下來,趕忙對銅龜深深的作了個揖。

    「右護法大人!」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這個華山派的叛徒對自己如此畢恭畢敬的行著禮,銅龜的內心卻有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什麼名門正派,什麼劍法密宗,哼,全是螻蟻。

    「嗯,我問你,你昨晚這麼風風火火的要找教主,說是關於左護法火雀的是麼?」

    「回右護法大人,確實如此。」

    「那你先跟老龜說說,究竟如何?」

    面對銅龜這番發問,司徒華菁似乎有些為難,遲遲沒有開口,而是支支吾吾的閃爍其詞。

    雖然教主麟王特地關照過銅龜,不要對司徒華菁如此苛刻相待,但是看到司徒華菁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銅龜卻又氣不打一處來,又破口大罵道。

    「你這小王八羔子!真是給臉不要臉!你們華山派還號稱什麼攜劍行天下,我看是下劍(賤)天下行吧!要不是老龜我極力和教主相勸,你司徒華菁算哪根蔥!就你還想直面教主?我呸!你既然這麼不識相,那你就滾吧!滾出我們紅麟教吧!」

    見到銅龜如此大發雷霆奚落自己,奚落自己的門派,還要揚言將自己從紅麟教踢出去,司徒華菁真是嚇得不輕。

    這哪兒成啊!如今自己走到這一步,已經是身敗名裂了!如果再被銅龜踢出去,那接下來的日子是不要過了,恐怕走在這條條大路上,還不如一個乞討度日的老乞丐,更不如一隻過街的老鼠了。

    「右護法大人您誤會了,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在下實在不敢斷言,所以為了避其你與火雀大人左右二位護法的嫌隙,才遲遲不敢向銅龜大人你透露。還請右護法大人恕罪!在下絕無別的意思!」

    「哼,有什麼嫌隙?我告訴你司徒華菁!不管教主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但對於老龜我來說,你不過就是個叛徒,你既能背叛你們華山,自然也能背叛我們紅麟教!老龜我可不吃你們什麼名門正派的那一套!在我看來全是獐頭鼠目!我們紅麟教可是容不得任何一粒老鼠屎!」

    待銅龜言罷,司徒華菁便不斷的低頭哈腰的點著頭,向銅龜一口一個道歉,一口一個不是,開始慢慢的將先前想要跟教主麟王稟報的事情一字一頓的告訴了銅龜,那模樣看上去真是狼狽不堪。

    銅龜見司徒華菁對自己既然毫無保留的將事情透露給了自己,也就點了點頭,不再對其追究下去了,於是便帶著他來到了麟王的帳篷外。

    「稟教主大人,司徒華菁已經帶到了,是否讓他進帳。」

    銅龜帶著獨臂的司徒華菁,在帳篷之外小聲的通報了一聲,便在外耐心的等待著教主的傳見。

    「嗯,讓他進來吧。銅龜,你也一同進來吧。」

    「是。」

    二人得到了麟王的允許之後,小心翼翼的步入了那個巨大的帳篷之內。

    只見麟王的帳篷內掛著好些巨大的黑色幕布,而麟王就在那被黑色幕布包圍的正中央坐著,只能透過些許的光芒看到一些隱隱約約的影子,並看不清他真人的模樣來。

    「銅龜,司徒華菁參見教主大人。」

    「嗯,司徒華菁,你有何事要向孤稟報。」

    見麟王向自己發了問,司徒華菁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銅龜,銅龜也向其微微點了點頭。

    「回教主大人的話!在下先前在京畿郊外的樹林裡,發現了左護法大人火雀的身影,她正與朝廷的錦衣衛們似乎發生了一些衝突,並在樹林裡進行了一番打鬥。」

    「嗯,說下去。」

    「是!在下還發現她還和那些天山派的弟子廝混在一起,並與天山派的大弟子蘇南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談情,舉止不堪入目!還揚言要棄紅麟教,隨那天山派的弟子一起圍剿紅麟教呢……」

    「嗯,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

    什麼??

    司徒華菁一臉的錯愕,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話,還想張嘴繼續向麟王解釋,可剛一張口,就又被身邊的銅龜打斷了。

    「你沒聽到教主大人的話嘛!還不快下去!」

    「可是!在下還未……」

    「滾!」

    銅龜再一次加大了嗓門,呵斥了一番司徒華菁,司徒華菁也只得作罷,不敢再說下去了,真怕銅龜急起眼來,又要將自己踢出紅麟教了,司徒華菁萬般無奈的癟了癟自己的嘴,向銅龜和教主麟王作了個揖後,便惺惺走出了帳篷。

    「銅龜,你怎麼看。」

    「老龜愚鈍,不明白教主大人您是……」

    薑還是老的辣,在整件事還未弄清狀況前,銅龜並不敢亂下斷言,而是將問題又拋還給了教主麟王。

    「呵呵,你這個老烏龜真是精明的很,你會不明白孤是什麼意思麼?」

    …………

    銅龜愣了愣,立刻向麟王的方向擺手作揖道。

    「屬下不敢!銅龜只是覺得整件事情全都是司徒華菁那小子一人之言,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老龜我不敢妄下斷言!」

    言罷,見麟王並沒有接自己的話,銅龜心覺不妙,立刻又接著說道。

    「不過依老龜之見,教主您對左護法火雀她恩重如山,她萬不會做出背叛教主大人的事情來!只不過司徒華菁那小子,剛入我們紅麟教沒有多少時日,就算借他十個膽子,諒他也不敢在這來糊弄教主大人您!」

    「呵呵,銅龜啊,你現在也是越老越精了啊,說了那麼一大段,卻什麼都沒說。你就坦白說吧,你覺得火雀她有沒有問題。」

    「回教主,老龜認為,司徒華菁的這番陳詞未必是空穴來風,但是硬要說火雀她有叛教之意的話,也很難令人信服。還望教主大人給老龜一些時日,待老龜查明真相之後,再向教主您來稟報!」

    「嗯,記住,該殺殺。」

    ??

    該殺殺?殺誰?

    火雀?司徒華菁?

    亦或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1:45
第四十八話 公公出馬

    「混賬東西!你們這幫廢物!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曹蠻你個飯桶!本督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任你!你卻一次次給我搞砸!帶回來的這是什麼玩意兒!一把破扇子就想要糊弄本督嘛!」

    東廠大殿內,曹蠻跪在李文新的高座下瑟瑟發著抖,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滾落下,卻始終不敢抬手擦去汗漬,只能隨著李文新的謾罵,不斷地將自己的頭越沉越低,低到看不見。

    見曹蠻始終默不作答,對李文新而言無異於火上澆油,李文新氣的牙齒要的咯咯作響,立刻從鍍金椅上站了起來,將手中火雀的檀木扇狠狠地朝著曹蠻砸了過去。

    「廢物!啞巴了啊!怎麼現在不說話了!」

    「額…是,不是!回廠督的話,這把檀木扇…就是那紅麟教護法火雀的信物,是她她要我將檀木扇呈給廠督大人您過目的!說是紅麟教也要借那小鬼一用…屬下見是紅麟教,心知這得罪不起,也就只好隨她……」

    豈有此理!什麼叫心知得罪不起?

    李文新推開了站在自己身邊左右的小太監,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下了高台,抬起自己的右腳狠狠的踹在了曹蠻的身上,在踹他的同時,嘴裡還不斷的說著。

    「什麼得罪不起!什麼得罪不起!你別忘了你自己什麼身份!你是錦衣衛!你是朝廷的錦衣衛啊!你這個廢物!難道你作為錦衣衛就能得罪了嘛!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李文新在曹蠻的身上毆打發洩了好一陣子,太監畢竟就是太監,無論他的官有多高,權有多大,始終是一個生理不健全的男人,其實也沒就沒幾下功夫,李文新便開始氣喘吁吁了起來。

    兩邊左右服侍的小太監見狀,立刻伸手跑了過去,將李文新重新扶到了他的鍍金椅上,安安穩穩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坐在鍍金椅上的李文新不斷地喘著粗氣,哆哆嗦嗦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指,直直的指著面前的曹蠻說道。

    「把…把這廢人給我拖下去!本督不想再看到這個廢人!」

    聽到李文新的這句話,曹蠻頓時全身一軟,癱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曹蠻又不顧剛才被李文新揍的滿身傷痛,不斷的在地上們猛磕著頭,『咚咚咚』的傳來一陣陣悶響,轉眼間,就見曹蠻的額頭被磕出了一個大大的淤青來。

    「廠督饒命,廠督饒命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求廠督饒命啊!曹蠻跟隨李公公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不提也罷,一提李文新更是看曹蠻越發的厭惡,你他奶奶的都跟了我這麼多年了!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利索,我養你何用!

    「你們幹什麼啊!也都是飯桶嘛!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他給我拖出去!本督我不想再見他一眼!」

    正在這時,李文新一旁的小太監俯下身子來,在李文新的耳邊悄悄說道。

    「李公公,奴才認為,不如先留下曹蠻的命來,李公公您想吶,如果曹蠻他死了,那不就死無對證了嘛!」

    「嗯?此話怎講,你快跟灑家說道說道。」

    「李公公,您一旦殺了曹蠻,那不就以為咱東廠將這委屈往肚子裡咽吶!既然曹蠻他說了,紅麟教的那啥護法只不過是向咱借用一下那小鬼,那咱可以去要回來不是?!如果他們紅麟教像劉備那樣,借荊州一借不還了,那話柄可就落在咱們這了,他還也得不還,不還也得還!奴才可不信,這天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和朝廷作對呢!到時候咱師出有名,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不也正好出了一口惡氣嘛!」

    李文新聽了之後,心裡思索了一番,還挺耐人尋味的,這小太監說的話還真是有那麼點道理啊!自己怎麼這麼糊塗,險些就吃了悶虧,自己拂了自己的面子啊!

    「嗯,有理!有理!這麼想來卻是又賺回了幾番面子來吶!哈哈,回頭本督好好賞你!真是激靈!」

    「哎呀!奴才多謝公公,奴才多謝公公!」

    想到這,李文新又不禁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哼,區區一個紅麟教還想跟本督造次!本督先前找他們合作,僅給了幾分薄面,如今還想蹬鼻子上臉了!?」

    大笑之後,李文新又眯眼瞄了一下在底下磕頭不止的曹蠻,冷哼了一聲,說道。

    「哼,行了行了!別磕了!磕的血肉模糊真叫人看得噁心!今天就先饒你一條狗命!改日隨本督去把那小鬼給我要回來!滾!」

    見李文新似乎對自己網開了一面,曹蠻也終於在心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立馬站了起來,抬著自己皮肉分離的額頭,朝著李文新和服侍李文新左右的兩個小太監不斷道著謝。

    「謝謝廠督大人開恩!謝謝廠督大人開恩啊!謝謝兩位公公!謝謝兩位公公替曹蠻說話!大恩大德曹蠻永生難忘!謝謝廠督大人!謝謝二位公公!」

    「還不快滾!」

    「是是,滾滾!屬下這就滾…這就滾……」

    言罷,曹蠻立刻夾著自己的尾巴,連滾帶爬的離開的東廠大殿。

    李文新深嘆一口氣,抬起了自己的手不斷地搓著自己的額頭,心想著,媽的自己手下怎麼盡養的一幫飯桶,什麼事都做不成!看樣子是時候該吸收一點新鮮的血液,召集點有用的人才了!不然這幫飯桶遲早得誤了自己的大事!

    「小桂子!你繼續再跟灑家說說,灑家如何去跟紅麟教把人給要回來呢!」

    「是,回公公的話,依奴才看吶,不如等過幾日公公您親自帶著曹蠻去那邊要人,一來呢公公您親自出馬,不管是不是合作同門的關係,您都是代表著朝廷的身份勢力前去,想來那幫野猴子們不敢不給公公您面子,二來呢,您帶著曹蠻去,那也算是有個對證,讓他把當日所發生的事情統統給那猴子頭頭好好說道說道,讓他們自知理虧!這其三嘛……嘿嘿嘿,若是他們敢不放人的話…那就好辦了!有錯在先明知理虧,還敢不放人,那是既不講江湖道義,又不把朝廷放在眼裡…,這幫烏合之眾又有什麼能耐和朝廷作對呢……到時公公您揮軍眾將士前去掃平他們,順勢將其收編與自己麾下…豈不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鵰嘛!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

    恩,真是妙!妙!妙!哈哈哈哈,紅麟教!你們的劫數算是到了!如此一來,你們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氣出的痛快!出的痛快吶!不但面子賺回來了!還賺了個邪教回來!哈哈哈哈!

    「小桂子!夠機靈啊!來人吶!灑家今日可要好好賞你一番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1:47
第四十九話 惡人告狀

    經過了蘇南『不顧一切』的救治,火雀也終於再一次被蘇南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當火雀甦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的腰腹位置被牢牢的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布帶後,一臉詫異的看了一眼蘇仨,蘇仨卻是以聳肩攤手的模樣回應了她。

    剎那間的功夫,火雀便意會了蘇仨的意思。

    沒想到的是火雀非但沒有吵鬧,而是一臉嬌羞的將手放到了腰腹的位置,輕輕的來回撫摸著自己的傷口,一臉的笑意偷瞄著蘇南。

    「師兄,她醒了。」

    一邊蹲在火堆旁,正烤著小魚的蘇南,聽到了蘇仨的聲音後並沒有回過頭來觀望,而是輕輕的哦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言語,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烤在篝火中的小魚身上。

    「誒,小鬼頭,你師兄在幹嘛呢。」

    「哦,師兄他先前說你傷口處留了太多的血了,特地去樹林裡的小水潭邊幫你捕了兩條魚,說是等你醒來之後一定會肚子餓,吃點熱乎的補補身子,光是吃乾糧恐怕不行。」

    喲呵?這是蘇南的台詞麼?

    不知緣由的,蘇仨口中所傳述的,這麼平淡的一句話,聽在火雀的耳裡卻是如此的撩人。

    「嘿喲,你師兄居然還會說這樣暖人的話!?看不出來他還會捕魚呢。」

    「是啊,師兄確實是這麼說的,不過這兩條小魚嘛,師兄可是捕了許久未果,無奈之下運用了自己的真氣,靠內力震於水面,將這兩條小魚震死才弄到手的……」

    遠處的蘇南似乎聽到了蘇仨的話語,立刻咳嗽了一聲,制止道

    「咳!師弟,魚好了,你扶韓姑娘過來吃魚吧。」

    聽師兄發話了,蘇仨只得吐了吐舌頭,走到火雀的身邊,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扶火雀,哪想到火雀卻挪開了蘇仨的兩隻小手,對著不遠處蘇南的方向大聲說道。

    「我身子沉,走不動,你把魚拿過來給我。」

    蘇仨無奈,只能收起了自己的雙手,將頭望向了自己的師兄。

    只見蘇南在篝火旁搖搖頭,嘆了口氣,起身拿起了篝火上用樹枝串著的烤魚,走到了火雀的身邊,將烤魚伸向了火雀的面前。

    「喏,拿著吧。」

    哪想火雀並沒有伸手接過小魚,而是側過身子,用自己的手撐著頭部,呈臥佛的姿勢看著面前的蘇南,悠悠然的說道。

    「蘇少俠,我要你喂我吃。」

    嘿,我去?

    你還得寸進尺了?給你下水捕魚,又起火烤魚就不錯了!還要我一堂堂七尺男兒喂你吃魚?那像什麼樣子!成何體統啊!

    蘇南隨即將手中的烤魚硬生生的塞到了火雀的手中。

    「吃不吃是你的事,但這魚是我師弟特地讓給你的,姑娘好自為之。早日恢復身子,你我也好趕路。」

    說罷,蘇南便對蹲在一旁的蘇仨說道。

    「師弟,我們不要打擾韓姑娘休息了,為兄的行囊裡還有些干糧,今日我們就將就著果腹吧。」

    「是~師兄~」

    見蘇南將蘇仨拉扯到了一邊,火雀無意中看到了蘇南衣角處撕扯的模樣,似乎是和綁在自己腰處傷口的布帶顏色一致,不禁捂嘴一笑。

    這蘇南還真是夠悶騷啊,都已經不顧世俗之見,接觸過自己肉體為其包紮傷口了,卻不願喂自己食慾,想來還真是有趣的緊。

    而在樹林的另一頭。

    京畿郊外的紅麟教分舵,李文新帶著曹蠻與數十名東廠番子,來到了教主麟王那巨大的帳篷之外。

    「哎呀李公公您怎麼也不事先通報一聲呢,真是不湊巧呀,咱教主昨日剛開始閉關修煉,誰人都不見呢。」

    帳外,銅龜正堆著滿臉的笑容,雙手交叉纏握著向李文新賠笑道。

    見自己一行人此番如此風風火火的來到紅麟教分舵,卻遲遲見不到教主麟王,難免大動肝火了起來,對著面前滿面春風的銅龜,大聲叫喚道。

    「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本督了!趕緊把你們教主給我拎出來!本督現在有急事要見他!」

    「嘿嘿,哎,李公公您莫要為難老龜,這教主閉關前下過令的,出關之前是誰也不見的,這我也不能公然抗令,您說是不是,不過教主他老人家有交代過,期間教中有任何事宜,都由老龜我做主代辦,如果李公公您不嫌棄的話,不妨同老龜說說?看看老龜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可以幫的上的地方,也就不勞煩過問教主了。」

    李文新冷哼一聲,冷眼看著面前的銅龜,上下打量了一番道。

    「哼,你又是什麼人吶!」

    「回李公公的話,老龜乃紅麟教的右護法銅龜。」

    李文新嘖了嘖嘴,思前想後了一番。

    算了,反正見誰不是見,只要把那小鬼要回來,再把自己的面子賺回來就行了,管你是教主還是護法,都差不多一個意思。

    李文新向後揚了揚手,隨即身後就走來了一個東廠番子,呈著火雀的檀木扇拿到了銅龜的面前。

    「本督問你,你可知這是誰的扇子?」

    銅龜接過了小太監手中的扇子,拿在手上觀望了片刻,又拿到了自己的鼻前聞了一聞,隨即說道。

    「嗯,恐怕這是本教左護法火雀的扇子吧,誒?這把扇子怎麼會落在李公公您的手裡呢?」

    銅龜的這一問似乎如同一把利劍,插在了李文新的胸口,太扎心了!

    李文新憋著一口惡氣,隨即抬腳踢了一下身邊的曹蠻。

    「來!這大熱天的,真是口乾舌燥的,你去跟這什麼龜的好好說道說道,這起因經過!」

    曹蠻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終於把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銅龜說了個遍,其中難免不乏一些添油加醋的言辭,將整個事情說的那可叫一個形形色色,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待曹蠻整個將故事講完之後,銅龜皺起了眉頭,微微的點著頭,將火雀的那把扇子緊緊的握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此事,老龜知曉了,只不過左護法她如今還未回教中,暫時還不能給李公公您一個定奪。」

    什麼?說老半天了都,還跟公公我玩起扯皮來了?不行不行!我管你回沒回來,我今天來,就是要個說法來的!你今天不給我一個爽快的答覆,我還就不走了!

    有時候,這所謂不男不女的太監,發起急來真的是比女人還小心眼,一時間就把正事給拋到了腦後,面子可是頂天大,不要回點面子,李文新只覺得這日後也沒臉當這個東廠廠督了。

    「灑家不管!你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不然我改明兒奏明聖上,抄了你們這群烏合之眾!」

    見面前的死人妖居然耍起了無賴來,銅龜也是無奈的呵呵一笑,內心思索了一陣後,又說道。

    「誒~公公您莫急,莫急,交代呢老龜今天一定是會給您,您先稍息片刻,容老龜思索一番,必然給公公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嘿嘿,火雀呀火雀,如今你可是滿身腥味的江魚,遭貓惦記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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