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劍震山嶽 作者:寒山孤松(已完成)

 
BloomCaVod 2017-11-13 12:1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8 8333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7
第三十章 丐幫除惡夜琉球

    話說這惡狗如出籠之猛獸,迅速奔孫寡婦而去,孫寡婦往家裡方向遁逃。眼看就要追上她了,家僕站在地邊仰頭大笑,旁有農夫扛鋤下田,見孫寡婦被狗追咬,用鋤頭攔住狗。豈料惡狗飛i撲而上,將農夫撲倒於地,情況萬分危急。

    二狗拿起棍子,因先前偷看過幫主錢雲的打狗棒法,瞬使出一招半式,惡狗悶啍一聲倒在地上。二狗扶起農夫,把狗扛上肩頭,一路奔返回破廟去也。

    家僕追來之時,地上血跡一攤,「咬的好,看你個賤人哪裡逃?大爺睡你是你的福氣,給臉不要,活該咬死你。」朝孫寡婦家走去。

    這孫寡婦見家僕遠處而來,遂關門避之。家僕敲了半天門,不見門開,「不會咬死了吧?管她的,找狗回府去了。」家僕邊尋狗邊往賈府而回。

    二狗扛著惡犬,回到破廟外,將惡犬掛於樹上,開腸剖肚,剝皮以清水沖淨,準備好晚上烤狗肉吃。

    等到夜幕來臨,其餘乞丐紛紛陸續歸來,圍坐在火堆前,春蘭敏之等紛紛忙著拾柴火,二狗用木棍撐起狗肉,在火堆上來回翻滾著狗肉,將鹽均勻涂於狗肉上,白色的狗皮慢慢冒著油泡,漸漸呈金黃顏色,肉香味溢滿廟前,眾乞丐都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松柏取下腰間酒嚢,一人一口輪著飲之。二狗見狗肉差不多已好,用匕首割下一小塊一小塊的傳與眾人,火光照紅了每個人的臉,歡聲笑語不絕於廟前,在空氣中久久徘徊,揮之不散。

    此時掌櫃交待完碼頭事宜,也與大家圍坐一起,談天論地,飲酒吃肉,好不自在逍遙。

    大約二更時分,眾乞丐紛紛早已回破廟去睡覺了,掌櫃對月靜言道,「差不多了,該上船了,」

    松柏對蔡敏之言道,「實不相瞞,我們要前往琉球,姑娘與眾位明日進城即可,山水自有相逢日,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

    「我本是琉球人,尋親不得,已正欲回之,就給你們做個引路人,不知你們是去還是留之?」蔡敏之望眾鄉鄰道。

    「咱們也去吧,這家也燒了,地也毀了,魚不能捕,海盜還時常來擄掠搶奪,」眾人皆七嘴八舌相互議論道。

    「好吧,就一起吧,實在不行,你們還可去北方,相對安寧一些。」松柏言道。

    松拍一行人破廟出發了,行至碼頭邊,忠伯過去與幾個漢子低浯一番。眾人皆一一上船,岸邊忠伯揮手相送,淚濕眼眶。

    「記得託人捎信於我爹,說靜兒一切安好,勿需擔心,拜託了。」月靜朝忠伯大聲言道。

    月靜與眾人進入貨倉內,在巨浪滔天中船駛出碼頭,船兒搖曳如風中殘葉,飄搖起伏跌蕩,一路趁夜奔琉球而去……

    第二天清晨,松柏行出艙外,來至船頭,陽光明媚,照射著茫茫海面,昨夜波濤洶湧,船搖的有幾個人嘔吐不止,都跑船外吐於海內餵魚……

    前面山影越來越清晰了,慢慢的青山連綿,綠樹蔥蔥,近映眼簾,巨浪拍打著岸邊礁石,一陣陣水花濺上雲天,海浪衝擊著沙灘,一浪高過一浪,把貝殼浮游生物湧上沙灘,海鳥時而飛過,又消失在雲天。

    松柏眾人一一棄船登岸,這長長的石堤被海水沖洗圓滑濕透,邊上長滿青苔,眾人皆小心翼翼而行之也,「大小姐,我們這就回去了,每月十五我們都會來這接你,午時已過就要再下一個月十五午時前了。」

    船伕交待完之後,掉轉船頭,慢慢向海那邊划去,「走吧,還有很長路要走呢。」蔡敏之言與眾人道。

    松柏人等隨敏之從海邊進入到原始叢林,從兩邊足有人高的青草,到密不見頂的叢林之中,陽光偶爾透過葉隙間灑了下來,路上厚厚枯葉踩著「吱吱」地響,穿林過崗,踏過林間小溪,淌過高山下的小河,

    一行人陸陸續續,攙老扶幼而行……

    從早晨的晨鳥飛鳴,到傍晚的群鳥宿歸,終於眾人走到了高山族的住地,茅草屋一排排靠山石而建,還未進去就有人迎了上來,一路喧寒問暖而行。

    「回來了,敏兒,」一拄杖白髮老者站於屋簷下言道。

    「嗯,族長,這些是我的鄰里鄉親,遭海盜掠殺,幸虧這些恩人相救,敏兒才得以全身而退。」

    「大夥都把家裡桌凳搬出來,今晚殺雞宰羊,歡迎遠方的客人們。」族長大聲向族人吼道。

    頃刻間,空壩中間點起了篝火,男女老少忙活開來,桌凳圍著篝火一圈又一圈,殺雞宰羊,煮魚做飯忙的都是……

    各家各戶把家裡陳罈老酒也搬來桌上,「來,幹了,歡迎我們的尊貴客人們。」族長言完一口而盡。

    眾人皆端酒飲乾,圍著篝火載歌載舞起來。松柏等人也被一一邀請,一赴圍篝火而舞之‧……

    族人們有的在旁吹著口絃琴,笛子,葉琴伴奏,年輕男女孩子們圍著篝火,扭動著腰鈴,腳鈴,配合著邊唱邊跳,一起享受快樂,歌唱美好……

    清晨海邊大石上,松柏揮劍急舞,巨浪拍打著岸邊礁石,浪花四濺,蔡敏之從山林下來,今天是一身黃色的對襟長袖上衣,下圍開叉腰裙,配以護腿,更顯修長美腿,頭戴高山白帽,一路奔松柏而來。

    「這麼早,練功呢?」敏之上前言道。

    「早,呵呵,有一事請教,可否解我迷津?」

    「但說無妨,知之者,全言於你聽,」敏之笑而言道,紅霞滿面,臉上一笑兩酒窩。

    「我來琉球,欲尋一蔡姓老者,尋回本派聖物。便返中原。」

    「我就姓蔡啊!莫非尋我不成。」敏之前仰捂嘴笑道。

    松柏手摸後腦,臉刷下紅了下來,跟著一起傻笑起來。

    「琉球雖說人口不多,但分而散住於島,光我們高山族下就有:泰雅,賽夏,布農,曹族,魯凱,排灣,卑南,雅美,阿美九大族系,若你尋蔡姓一人,恐一時難以尋之也。」

    「是啊,我師父窮其一生,也只尋得鼠紋金葉子一枚……」松柏低頭言道,抬頭望著海面,望著那片大陸,望著恆滄山方向,久久不曾言語。

    「金葉子,鼠紋……」敏之搖著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老鼠圖紋呢?」

    「此金葉子共十二枚,分十二肖圖形而鑄,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

    「師父尋此一生,只尋回了子鼠金葉,派我下山,傳我功夫,只為達其所願。」松拍繼而言道。

    「也就是說,卯兔也是你所尋之物咯,哈哈……哈哈哈哈。」敏之笑而言道。

    「那幫你尋回,可有什麼好處?」

    「銀票一千兩,可否?」松柏從懷裡掏出銀票,敏之推開拒之言道。「不要,這個,我要……一直跟著你,教我功夫。」

    「也好,看你功夫平平,教你一招半式,也可對付強盜倭寇。不至於任其欺凌。」

    兩人在海邊礁石練起劍來,松柏手把手一一教之更正之,敏之紅著臉雙眼含情,目視著松柏,兩人對視於一起。

    「哼哼……」傳來一陣咳嗽聲,松柏兩人這才看見月靜仲基已行跟前,春蘭一直裝咳,松柏這才有所看見,敏之紅著臉低頭不語。

    月靜朱唇緊咬,手扭著衣襟,眼淚直奔眼眶而出,一跺腳,向沙灘跑去……

    「趕緊的,去追回來啊。」仲基言道於松柏。

    松柏收劍入鞘,奔月靜而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敏之一臉茫然。

    「小媳婦生老公氣了,沒事,哄哄就好,男人嘛,三妻四妾很平常。」仲基言道。但望見春蘭一臉嚴肅,隨即一臉苦笑與無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7
第三十一章 月靜困堡結保羅

    松柏急奔月靜而去,月靜一路捂嘴痛哭不已,畢竟心上人兒變了心,又愛上了別家的女子,怎不教人心憔悴,松柏在後面誠叫著她的名字,她反而越跑越快,越跑越遠。

    誰料衝出來幾個手持火槍的西班牙士兵,將月靜攔住,嘰嘰喳喳私講一通,便押走回營地去了……

    松柏見月靜被擒,隨後躲閃跟之……

    石砌城堡外,松柏見士兵將月靜捆綁帶入,門口有四五個火槍手站崗輪值。

    古堡由亂石而砌之,由四圓錐形環佈於海邊巨石上,中有瞭望窗口,四圓錐中間砌高牆連之,再修以房屋,走廊和樓梯,中間有個小型花園,是西班牙人向高山族借用的土地,言於航海供給堆雜物而用。實則武裝守衛,不容島人靠近觀之。

    松柏躲於樹後,觀察了許久,蔡敏之仲基三人也追了過來。

    「怎麼回事?月靜姐姐呢?」敏之過來問道。

    「被幾個洋兵抓進古堡裡去了。手有洋槍火銃,恐強取不得。」

    「先回去商議一番,再做打算。」

    四人沿原路返回,「他們駐地,不允許外人靠近,就連族長去,也得洋兵通傳,才可進內。」

    「那豈不是讓他們霸佔了土地,這與搶有何異也。」

    「北邊是西班牙,南邊有荷蘭人,哎,我們不借地,他們也照樣搶。」

    「何不引二虎相爭,留一虎而逐之。」劉仲基慢聲言道。

    「此計甚妙,我回去同他們商量斟酌一番,」蔡敏之言曰道。

    高山族住地,松柏敏之圍坐於一起,老族長與眾族眾正一一討論之,「我覺得僅憑一族之力,恐難成事,得聯合其它八族,還有漢族人也可聯合於一起,方可事半功倍啊。」

    「必要可差人通知福建水師幫忙啊,」眾人議論紛紛,「先派人將郭懷一等請來,他們離我們近,相互有個照應。」老族長言道。

    族人飛奔而出,前往郭懷一的村落,尋找郭懷一,不一會兒,郭懷一率段天雷戴斗笠等人,旋既來至議事廳,松柏一眼便認出他,劍州和自己打架的大黑個,一起被押福州的那位。

    段天雷一見松柏,揮手就打了起來,松柏怕砸了屋內坐凳,閃身飛出屋外。

    段天雷一陣猛攻急打,冬風呼呼的刮,兩人拳**加,松柏一直都招架抵擋,並無進攻之意。因為此事頗大,如果自己傷了段天雷,這次結盟就泡湯了。

    「怎麼一見面就打上了?」老族長對剛進門的郭懷一言道。

    「上次去劍州,我們就結下了梁子。上次把我給撞了,大老黑就和他打起來了。」

    「就這點小事,不至於吧!我看算了吧,他是我的客人,一點小事而已,晚上我安排個酒宴,此事就此罷了,大家握手言和吧。」老族長言道。

    「好了,大老黑,人家都一直讓著你,回來了,別打了。」

    段天雷十分不樂意的停手,拉黑個大臉,退至郭懷一身後。「進去吧,外面風大,別看了,都裡屋坐吧大家。」

    大家又重回到屋內坐定,最後一番議論之後,最終還是採用了仲基的提議,決定由老族長,派人請荷蘭人來族裡,先殲西班牙,遂及驅逐荷蘭人。

    因為當時蔗糖業不振,荷蘭課稅賦重,引起了周邊民眾紛紛不滿,郭懷一早就想密謀起事,今天一拍既合,遂答應了下來。

    族人揣族長私信,飛馬奔出,前往南邊台灣城而去,荷蘭官吏見過密信,大喜之下,集合軍眾,浩浩蕩蕩奔北邊而來,荷蘭人早想驅逐西班牙人,獨享琉球賦稅大權,現族長邀其出兵剿寇,正中下懷,馬不停蹄奔琉球西班牙城堡。

    荷蘭人行至城堡,時盡黃昏,太陽開始慢慢西沉了,夕陽與海面相接,染紅了海面……

    「fire,」荷蘭軍官揮劍發令,眾荷蘭軍眾向城堡開火,門口四個西班牙士兵未明白怎麼回事,便中槍倒於地上,堡內軍兵皆持火槍還擊,堡上也有軍眾躲牆體向下方射擊,一時槍聲齊鳴,亂作一團,西班牙士兵拚死關閉了古堡大門,古堡上到處皆是西班牙士兵,向下射擊,荷蘭兵士吃了啞巴虧,指揮官遂命令推來火炮,一時炮聲如雷,堡上炸開了花,西班牙國旗也被炸斷,緩緩掉了下來。

    就在兩軍對戰之時,松柏早巳摸到海邊礁石下,趁後方堡上沒人,遂奔至堡底,推後門不開,飛身跳上瞭望窗口,四下尋找月靜,一西班牙士兵持槍過來,松柏一把擊落手中火槍,將其拖進石屋內。

    「今天,你們抓的姑娘關在哪裡?」

    誰知士兵嘰嘰喳喳,講的西班牙語,松柏無奈,將其一掌擊暈,遂躲閃飛身跳下,在底層各屋中找尋,在一房間內,發現地下室,遂沿石階而下,裡面守衛兩名,未等持槍開火,松柏飛身踢飛手中火槍,士兵兩人揮拳來戰,豈知哪是松柏對手,兩下就擺平倒地不起……

    松柏逐一一尋之,裡面是儲藏室,一些桶裝的葡萄酒,在那邊草堆中發現了被反綁雙手的月靜。身上還有被鞭抽的血痕,松柏替其解開繩索,取下口中堵塞的破布。

    「起來,咱們走……」松柏攙扶著月靜,見有一

    道木門,遂打開之,原來這就是堡後的後門,一條石堤直通海邊。

    松柏扶月靜緩慢的向前行進,一紅衣西班牙軍官從堡上跳下,揮騎兵劍攔住松柏去路,這騎兵劍與中國寶劍大徑相同,只是劍柄與劍身處有一圓盤護手,與劍柄後部相連,方便保護戰鬥時不傷著手,可以有效的格擋,更可以進攻。

    「年輕人,打贏了我,你才可帶她走……」紅衣軍官說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

    松柏扶月靜坐在一塊巨石上,輕輕抽於背上寶劍,劍尖直指紅衣軍官。

    「侵略者,讓你見識下華夏的武術,我們中國人不是好欺負的,回你的老家……看劍」

    松柏不緊不慢舞起了武當劍法,其主要以鉤,掛,點,刺,撩,劈為主,劍隨身行,以身帶劍。劍與身合,身與氣合,氣與神合。

    松柏耍的這套乃玄機子密傳,太乙玄門劍,快慢相兼,剛柔並濟,只見松柏耍的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步踏九宮,內合其氣,外合其形。

    「這不過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紅衣軍官劍右手揮劍直刺而來。

    松柏閃身以劍相迎,雙劍相擊,聲音輕脆迴響,紅衣軍官一連十個連刺,盡逼松柏節節後退。

    松柏絲亳不敢怠慢,這西洋劍剛勁有力,反應速度快,直線前進,後退和衝刺,防守時站位保護自已最大範圍,格擋時最小範圍移動閃身。

    松柏第一次接觸這西洋的劍法,開始只是試探性進攻,豈知其靈活快速的直刺,逼得自已連連敗退。

    經過幾次的交鋒之後,遂有所悟,侍紅衣軍官再度連刺,松柏將劍滑於紅衣軍官劍柄處,以力達氣,用氣將其推的直退不已,幾次想抽劍而回,無奈松柏的節節緊逼,將其劍橫擋鉤住,不讓其回身抽劍而刺之。直到把他逼退於巨石上,紅衣軍官發力推開松柏之劍,無奈雙劍纏在一起,松柏以氣運劍,漸漸的將劍至紅衣軍官面部。

    「我輸了,你們可以走了,我叫保羅.埃涅阿斯,我本是鬥牛士,因為戰爭成為西班第一勇士,我很高興認你,如果沒有了戰爭,我們肯定會是朋友。」雖然保羅的中國話結結巴巴,但松柏露出憨厚的笑容。保羅伸出手,松柏也學著擊掌握手。

    「中國很強大,沒我們想像的那麼不堪一擊,再見了,中國勇士,我們定會再見面的。」保羅自言自語道,揮手目送松柏兩人離開。

    「年輕人,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保羅雙手至於嘴前大聲對已上船離去的松柏喊道。

    保羅一直揮手告別,直至松柏船隻消失在視線,一士兵跑來報告,「荷蘭人已攻至堡下,請閣下前去指揮迎敵。」

    一聲炮響,沙土飛濺,兩人應聲倒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8
第三十二章 佳人雙雙蝶飛舞

    保羅和士兵見炮彈打來,瞬即趴倒在地,頓時沙石飛濺,塵煙陣陣,保羅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同士兵一起往後門而進,戰鬥異常的激烈,槍炮聲一直響個沒停,保羅彎著腰登階上了城堡,躲在城垛口觀望,下面密密麻麻的荷蘭兵,掏出背後腰間的火銃,瞞准炮兵就是一槍,炮兵應聲倒地不起……

    保羅繼續裝填火銃,「閣下,咱們撤吧,太多荷蘭人了,估計兩三百之眾,咱們去菲島搬救兵,再打來吧,」一衛兵言道。

    保羅看了看剩下的西班牙士兵,傷的傷死的死,能戰鬥的二十個不到,「下令,從後門撤退,登船離開這裡。」

    所謂兵敗如山倒,西班牙士兵爭先恐後下階梯,往地下道後門而遁,紛紛奔戰船而去。

    保羅望著古堡的濃煙,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拳捶在桅杆上,「我一定會回來的,」船慢慢駛出琉球,往菲島而去。

    荷蘭人見槍聲漸稀,喝停射擊,一荷蘭兵扔出一飛爪於古堡城垛口,飛快沿繩攀爬而上,就在快到城垛口之時,荷蘭兵正欲爬上城垛口,一滿身是血的西班牙士兵飛身將其抱住,一起從高堡上跌了下來,鮮血滿地,腦漿四濺,瞬即沒有生命跡象。

    此時古堡大門突然打開,荷蘭人興高釆烈朝大門而去,臨近大門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幾個啤酒桶子冒著青煙飛速往門口而來,……

    「閃開,閃開,臥倒……」一聲聲巨響在荷蘭兵中傳來,土飛石濺,荷蘭兵被炸飛出去,其餘皆分散臥倒於地面。

    荷蘭軍官拔出火銃,右手揮劍道。「繼續前進,出發。」一隊隊荷蘭兵小心翼翼,彎著腰向門口推進。

    「再見親人們,再見了埃涅阿斯。」一個重傷的西班牙士兵身靠著牆,點燃了導火索,荷蘭軍官急呼撤退,可是來不及了,一連串的大爆炸,古堡頂一陣陣濃煙,瓦石紛飛,轟隆隆爆炸聲半天才平息……

    松柏劃著船,看著古堡上方的濃煙滾滾,往高山族住地而去……

    松柏下了船,將繩索繫於岸邊,去船上扶起了月靜,一步一步朝住地而行。

    蔡敏之與眾人早已村口等候,見松柏回來,都上前相迎,攙扶著月靜回剛搭好的草房休息。

    也許是驚嚇過度,或是身體虛弱,很快月靜便進入了夢鄉,春蘭仲基在屋守候著月靜,蔡敏之將松柏拉出門外。

    「今晚有個宴會,會把荷蘭軍官叫來,不管怎麼說,他們也幫了點小忙,否則你不可能一個人就救回了月靜姐。」蔡敏之言道。

    「我猜的沒錯的話,西班牙人不會就此罷休,肯定會搬兵,捲土重來。」仲基走出屋門言道。

    「保羅對我說過,他會回來的。」松拍道。

    「保羅是誰?」蔡敏之問道。

    松柏就把如何救月靜,如何和保羅比武一一道於他們聽。

    「這個保羅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壞就壞在這場侵略戰,各為其主,敵我陣營。」仲基言道。

    ‧「不說了,去收拾下,還有很事得做,晚上宴會還得去準備呢。」蔡敏之說完奔族長會議廳而去。

    夜幕來臨之時,族長早已託人口信,請荷蘭軍官前來赴宴,中央篝火熊熊燃燒,族人們忙碌著翻烤羊肉,殺雞的,蒸糯米糕和餈粑的。

    桌上擺滿了美酒,族長和郭懷一等人一一坐定上方,閒聊家長裡短,荷蘭軍官等人進村落而來,族長趕緊起身迎接,將其人等迎至客宴坐定。

    「今天,我代表全族人,謝謝你們替我們掃除了賊寇,那古堡就當見面禮,送給你們使用,來,敬我們的恩人,干。」族長又一飲而盡。

    族人們紛紛端酒敬荷蘭官兵,飲乾了酒,紛紛圍著篝火,載歌載舞起來,荷蘭官兵也端酒而盡,一口一個「謝謝……」雖然是不標準的中國話。

    他們一起吃著羊肉,糯米糕,餈耙,喝著自釀的米酒,薯酒,粟酒,唱著高山族自己的民歌,跳著歡快的舞蹈,火光映紅了大家的臉,大家都在享受勞動後的收穫,盡情唱歌跳舞……

    「為什麼把古堡從西班牙手裡奪回來,又送給荷蘭人呢?」敏之拉了拉族長衣襟小聲言道。

    「難道我們不給,你以為他們會還於我們嗎?你太小瞧這些侵略者了,他們本就為了利益,互相爭鬥不己。只不過這次,我們只是一場交易而已,他們做了個順水人情,出師有名,恐怕荷蘭早就有了驅逐之意,礙於菲島重兵,苦不得下手之。」族長搖頭嘆言道。

    「難道沒有其他之法?任其佔之凌之。」

    「朝廷苦於倭寇侵襲,幾次征討未果,應該討平倭夷,定會派兵來剿琉球之寇。」

    「希望吧,這些洋人佔土佔地,我們種還得上繳交稅,哎,早日驅逐這些外夷之寇。」

    荷蘭眾兵官在郭懷一等陪同下,漸漸酒量不敵,喝得趴桌子上睡覺了。

    郭懷一拔出寶劍,揮劍便要斬之,「且慢,請容我說一句。」仲基站起言道。

    「先生,但講無妨。」老族長揮手制止言道。

    「現在殺他還不是時候,西面菲島有其大軍駐紮,且西班牙有號稱(世界無敵艦隊),現殺之過早也,」仲基言與眾人道。

    「西班牙在琉球吃了虧,肯定會糾集朋黨,荷蘭人與西班牙,誰是勝者還不知道?若殺之後,西班牙軍隊壓境,我等以何抗之呢?再等等再做決定。不可操之過急也。」仲基繼續分析言道。

    「也好,就等多幾日再做定奪吧。」老族長言道。

    「郭賢侄,你且先將荷蘭軍眾抬返回堡,回來後你我再行商量,如何?」

    「一切全聽族長安排,我們走……」郭懷一於眾人將荷蘭將士住古堡而抬去。

    海邊的清晨,陽光照耀著大地海面,海鳥低空掠過,留下一陣鳴啼之聲,松柏又在巨石上揮拳急舞。

    「大哥哥,教我拳法,劍法……」蔡敏之笑著跑來。

    「好啊,教你功夫防身自衛,你可願帶我去島上找到那蔡姓老者,尋那卯兔金葉子回恆滄覆命。」

    「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兩人遂一起練起功夫來,敏之邊看邊學,打出來還有模有樣的,巨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激起無數的浪花,一陣清新而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

    「陳小姐,其實我們都是女人,心裡應該明白,像松柏大哥這等人品功夫,自是不少女孩喜歡,而大哥天庭飽滿,目光如炬,大福大貴之命也,男人嘛,三妻四妾很平常,過了這坎就好了。」春蘭姑娘陪月靜海灘散步,仲基隨後而跟之。

    「我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明媒正娶的,他倆算怎麼回事嗎?反正沒有功名前,納妾就免提了。」月靜氣呼呼地說道。

    「我代大哥謝過大小姐了。」春蘭拉著月靜往松柏而去。

    「大哥早,敏之姐姐早,這麼早就練功呢?」春蘭言道。

    「好,我來陪你們,」月靜揮手直攻敏之,松柏急忙上前迎擋,兩人打鬥在一起了,敏之來幫忙松柏,月靜紅著臉嚷道。「還沒過門呢,竟敢打大夫人,你以後還想不想在府上混。」

    松柏聽後一樂,「還有你,沒混出名堂別想納小妾,我才是這府的主母,誰都別想爭。」

    松柏連連點頭應是,春蘭和仲基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有蔡敏之傻站在那裡,不明白所以。

    「好了,別鬧了,帶我們去找那蔡姓老者,也好早日返回。」松柏言道。

    「好吧,你們隨我來吧,去跟族長告別一聲,收拾一下即刻出發。」眾人隨敏之去向族長族人辭行,敏之則跑回房間,收拾半天不見出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8
第三十三章 尋葉遭追天雷現

    松柏見敏之半天不曾出來,遂推門而進,豈知敏之姑娘正上身裸背,在換衣服,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條紅繩,松柏自覺唐突,連低頭抱歉,退門而出。

    不一會兒,蔡敏之從屋內走出,換上了套紅色的高山族服,身上更多了些裝飾手飾之類的東西。

    「咱們走吧,族長保重了,」敏之揮手向族長告別,慢慢步出高山族住地,往南而行。

    「咱們這以前管叫「夷州」,唐宋時期稱其「流求」,到了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改稱為「琉球」,元滅後又改為「小琉球」,但世人現在都還是習慣稱它為硫球。」

    「這島上主要由漢人和高山族生活,要尋這蔡姓老者,恐一時難以達願。」蔡敏之邊走邊言道。

    松柏回頭一望,似有一黑影一閃而過,草叢微微動了一下,好熟悉的黑影,似曾相識又感覺如此陌生,「你們徑直朝前走,我要會會這個老朋友了。」

    敏之月靜四人繼續朝前而行,松柏一個飛身上樹,等待後面尾隨的黑衣人。

    一會兒不到,黑衣蒙面人跟了上來,奔月靜方向而去,松柏飛身下樹,要去摘蒙面人的黑巾,黑衣人遂返身攻擊。兩人廝打於一起……

    就在兩人打鬥之時,一支黑箭奔松柏而來,黑衣人迅即撲倒推開松柏,兩人順山坡山上青草往坡下翻滾,此時樹林另一隊黑衣人追殺而來,顯然他們不是一夥的,松柏已分不清誰是誰了。

    松柏和黑衣人混戰於一起,此等傢伙功夫不弱,且人多勢眾,四個人一組成隊陣而攻,配合默契,攻防有序,把松圍在了當中,只有招架格擋之力了,松柏漸漸不敵,奔月靜方向逃之,而黑衣隨之追來。

    松柏是且戰且退,且退且行,話說這蒙面黑衣人刀法利落,訓練有素,且非殺了松柏不可,松柏左思右想不得其果,除殺了惡少楊天波,也沒結下太多梁子啊?看這幫黑衣人功夫頗高,斷非一般流寇。

    松柏總算追上仲基一行人等,還未等喘口氣,便徑直拉著月靜敏之狂奔,仲基春蘭隨後追趕而去。

    「到底怎麼回事啊?」敏之問道。

    「一夥蒙面人先暗箭傷我不成,故群而追殺於我也,」松柏言道。

    「可知對方是何許人也?受誰人指使?」陳月靜問道。

    「一見面就殺,不曾有說話,未知其來路,受何人指使。」松柏言道。

    眾人一路小跑,穿林過河,著實有些落魄之感,眾人皆癱坐於河邊大石頭上。

    「再翻過這座山,便到了郭大哥的部落了,就不用怕黑衣人的追殺了。」蔡敏之言道。

    「他們真這麼厲害?連你也打不過?」陳月靜問道。

    「他們的刀法其特,且刀寬而厚,接招時震的虎口發麻,幾次劍都差點震飛。若是普通兵仞,可能已經斷為兩截了。」松柏言道。

    「他們共有多少人呢?」蔡敏之說道。

    「十來人左右,且身法伶俐,顯然經過長時間配合訓練,不像游勇散寇。」

    「走吧,爬過這山就安全了,」蔡敏之伸手扶起月靜,眾人奔山而去。

    山林落葉遍地,偶爾還能看見山雞,松鼠,群鳥齊鳴,人跡罕至,故石徑小路多青苔而布。

    《入山有感》

    ──偉倫

    林深徑幽落葉飛,

    群鳥齊鳴影斜隨。

    水潭佳影隨波去,

    如霧蒼嶺空聲回。

    遠處傳來砍柴樵夫喊山的回音,松柏也跟著吼了起來,聲音在山谷中迴蕩,久久迴響於耳邊。

    這不叫不打緊,一叫看到樹上群鳥齊飛,十來個黑衣人從樹上飛下來,將松柏眾人團團圍住。

    松柏與眾人紛紛上前迎敵,廝殺在一起,仲基護春蘭與身後,舉劍橫擋,一個撞肘於黑衣人,再順勢一個掃蹚腿,將黑衣人仰倒於地,遂帶春蘭往山上而行,黑衣人三四人一起追仲基而來。

    仲基揮劍劈退來犯敵人,迅即繼續往山頂而登。

    「往山上撤,春蘭不會功夫,仲基一人保護恐有不妥。」

    「一起去幫他吧,邊打邊往山上撒。」陳月靜言道。

    三人揮劍且戰且退,往山腰與劉仲基會合。松柏一個連踢,被黑衣人輕描淡寫化解開來,「殘月無痕追洞天,月缺山頭醉枊間。」松柏發兩個大招出去,借接連而去的劍浪擋住黑衣蒙面人,順勢牽月靜敏之朝仲基而去。

    黑衣人見劍浪一波接一波襲來,遂舉起武器相迎,推開松柏的劍浪,「追,絕不可讓他跑了。」

    黑衣人繼續朝山林追去,仲基護春蘭邊像膏藥一樣粘著仲基不放。

    松柏拉著月靜敏之,快速沿山路往上攀之,黑衣人等緊隨而至。

    山頂上,珍貴的紅檜和扁柏鬱鬱蔥蔥,林間植被更是長勢喜人,大戟科毛果算盤子,白背葉,紅背桂,葉下珠,遍地都是,松柏等人終於會合於一起,但面前卻是被眾黑衣人團團包圍。

    眼前風景優美,景色宜人,卻被這幫黑衣人亂踩亂踏,廝殺了在一起,松拍一揮殘月追風劍橫掃過去,輸出一招半式,面前圍困黑衣眾紛紛揮刃相接,

    兵器碰撞於一起,寬厚的刀勁讓松柏著實有些吃力,虎口震得發麻,顯然敗局已定,只是時間的問題。

    仲基手中的劍被震飛出去,他平伸雙手,用身體來保護春蘭,松柏月靜敏之三人背靠背於一起,揮劍怒視著這群黑衣人。

    「哈哈,幾個無知小兒,這就是你們得罪朝廷的後果,讓你們也死的瞑目,下輩子別多管閒事,殺了他們……」

    「你們到底什麼人?受何人指使?為何斬盡殺絕呢?」

    「去地下問閻王爺吧,殺……」

    就在眾黑衣人圍著松柏等,正欲殺之而後快之時,山頂紅檜林中殺聲震天而來,百十來個人揮著鋤頭,木棍,砍柴刀,飛奔過來……

    黑衣人等退後成一平排而站,持刀對峙奔來的一群人,「在我大老黑地盤鬧市,也不打聽打聽,趁早滾,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我們乃朝廷官差,你們阻差辦公,理應行杖刑五十,念爾等初犯,速速退去,免爾等無知之罪。」

    「蒙著面巾辦差,還朝廷的,我還玉皇大帝呢,給我轟下山去……」大老黑大手一揮,百十人皆圍了上來。

    「我們走,後會有期了。」黑衣領頭人揮手言道。

    望著眾黑衣人依依不捨離去,仲基拾起地上的劍,與松柏等站立於一起。

    「段二叔,謝謝你前來相救。」蔡敏之言道。

    「沒事,不用謝,不用謝。」段天雷言道。

    「二叔,你是怎知我等遭蒙面人追殺的呢?」

    「樵夫砍柴喊山之時,見有人回應,遂尋聲望去,見樹林群鳥紛飛,一群黑衣人正追殺我高山族人,遂回村落告知於我,所從帶眾人前來,」

    「郭大叔在村嗎?我們來找你村蔡姓老者,請問你可知否?」

    「回村再商談如何?你郭大叔與戴三叔皆在族長那裡,只遣我一人返村,應對日常事務。」

    眾人一行浩浩奔下山之路,跨過獨木橋,穿過柏樹林,奔平浦村而去。

    平浦村大多數是閩浙附近漁民,遷棲至此與高山族人同住,漢文化相對較重。他們互相聯姻,互相生活於一起。

    「段二哥,村頭吳大伯被人刺死於自家菜地,你且過去看看。」剛到村頭,一中年壯漢急匆匆跑來言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8
第三十四章 眾人大戰蒙面刀

    「啥也別說了,先回村看看去吧。」段天雷對敏之眾人道。

    村西頭是村民集中種植之地,由於小琉球距離赤道近,位於亞熱帶地區,終年日照充分,三分之二以上是高山與丘陵,耕地主要集中於平原。

    眾人來到地頭,菜地分種繁多,結球白菜,花椰菜,菜地周圍密佈果樹,有鶯歌桃,水密挑,芒果樹……

    眾人穿過地外果林,往菜地而去,吳老伯躺在花椰菜地裡,鋤頭扔在一旁,白色鬍鬚己被鮮血染紅,血還在滴,顯然被殺時間不長。

    松柏等人隨段天雷走近菜地前,仲基觀察了半天,卻只是捋著鬍鬚微微一笑。

    「不知先生為何發笑呢?」段天雷問道。

    「凶手太聰明了,但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們看這死者周圍無打鬥之痕跡,且正面倒地而亡,說明什麼呢?」仲基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先生,別賣關子,直接了當告訴咱們不就得了。」段天雷有些著急問道。

    「呵呵,這些跡像說明老者與凶手乃是認識的。而且凶手一刀要命,說明凶手功夫不錯。」

    「死者衣服有被翻動的痕跡,說明死者有他想要找的東西。那麼誰認識這位死者呢?」

    「我,是他家鄰居,也是我最早發現吳伯死的。我叫文昌,原籍福建南安。」文昌自我介紹道。

    「文大哥,敢問吳老伯可有親戚兒女在這嗎?」

    「我和他今年初皆逃避海盜,避生於此,他有一子,去年進京趕考,至今未歸,未知其死活,不得而知也。」

    「那他家可有寶物什麼的嗎?」

    「好像沒聽說過,而且就算有又怎麼會告訴我呢,」文昌言道。

    「凶人並未走遠,就在附近十米之內,而且三天之內必來這菜地,」仲基微閉雙目用指掐算,大聲對眾言道。

    松柏過來拉了下仲基的衣襟,小聲言道。「不可信口雌黃,我們來找東西的,不可亂下結語。」

    仲基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大家都散了吧,晚上記得來晚宴,歡迎我們的客人。」段天雷言道。

    看著紛紛散去的人群,段天雷對仲基言道,「先生怎知凶手還會再來菜地呢?」

    「你們且看,他挖的不是自家菜地,而是菜地間的空地,若我估計沒錯,地下定有東西。不信挖開試試。」

    松柏半信半疑,揮鋤下去,果然下面是鬆散的泥土,再揮鋤下去,似碰到了硬物。用手分開泥土,從土裡拿出一支鳳紋金釵。

    「我算服了,你可真是會算,來,給你。」松柏將略帶泥土的金釵遞於仲基。

    仲基接過金釵放入土中,再用鋤頭將泥土復位,對段天雷私語一番,松柏見樹林有人影閃過,瞬間消失於叢林之中。

    松柏一行人隨段天雷進村,村民早已開始忙活開來,殺豬宰羊,用糯米蒸糕和餈粑。

    篝火已經點燃,段天雷端起酒碗,「各位父老鄉親們,今天村長不在家,我代表他敬我們尊敬的客人們,大家一起舉碗,幹了。」

    眾人紛紛站起一口飲盡碗中酒,「坐下吧,大家隨意,盡興就好。」

    「村落中可有姓蔡之人,煩勞各位告知。」松柏抱拳問道。

    「我們村沒有姓蔡之人,」

    大家難得一聚,平時都各忙各的,今日歡聚一起,互相問候敬酒划拳,載歌載舞,分享歡樂的相聚時光。

    沒過多久,一村民跑來段天雷耳邊低語,段天雷拍了拍手掌,揮手示意「大夥停一下,聽我說,凶手己經出現下,大家隨我去看看吧。」

    眾人議論開了,紛紛手持火把,隨段天雷往菜地而去,菜地裡的蒙面人正忙挖著寶貝,見一行火光而來,慌忙起身想要逃竄,埋伏林間的村民攔住他的去路。

    「就憑你們幾個,想攔大爺,找死。」蒙面人揮鋤砸向攔路村民。村民們舉木棍,鐵叉還擊,廝打在一起,蒙面人幾個連招,村民們不敵,被他踢飛了出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松柏飛身一踢,蒙面人稍微動了一動,拍了拍身上塵土,「呵呵,你缺點力道,還你一腿。」

    松柏被飛踢了出去,撞於樹上,緩緩落地,「休傷夫君,看劍。」陳月靜揮劍直刺蒙面人,一陣連刺,逼得他連連後退。

    「非逼我開殺戒了,罷了,殺一個是殺,殺一群也是殺。」蒙面人扔掉手中鋤頭,抽出腰跨寶刀。刀刀直逼月靜而來,仲基,段天雷紛紛上前助陣,四人混戰於一起,未分勝負。

    松柏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越起,擦掉嘴角鮮血,抽出背後「殘月追風劍」,人劍合一飛身直刺蒙面人,只見蒙面刀客手舞寶刀,呼呼生風,以刀之面相抗松柏之劍尖,反身一橫砍,震的松柏劍欲飛出,狠抓緊劍柄,連出幾個大招,劍浪奔蒙面刀客而去,只見他左右猛揮寶刀,劍氣被劃破,瞬即蕩然無存,失去了力道。

    仲基,月靜,段天雷一起出招,四人齊齊攻向蒙面刀客。敏之見不可勝也,揮劍前來助陣,五人以車輪陣法將蒙面刀客圍於當中,蒙面刀客面無驚恐之色,左挑右擋,眾人皆無人能靠近之。

    村民在外圍觀,手持火把論議紛然。

    「哇,原來我們中間還有如此絕頂高手,我等盡全然不知啊。」

    「我看他武功不像中原三宗四派六幫的武功,像西域高僧的密宗劍法,」

    「什麼三宗?什麼四派六幫啊?」

    「三宗也,是少林,武當,峨嵋……」

    「這個都知道。四派六幫呢?」那人繼續問道。

    「四派嘛,青城派,巫山派,華山派,黃山派,六幫分別是,京師天興幫,江南丐幫,江浙青幫,廣東洪幫,雲貴五毒幫,還有四川唐門《幫》。」

    「非也非也,以老朽愚見應是關外刀法,莫非是遼東刀聖枊飛雄。」

    「以一抵五,此人功夫真的不錯,處心積慮潛伏我們村中,到底為何呢?」

    「我看這身形像文昌,你們說像不。」

    「文昌和吳老伯皆年初來我村落,為何反目相殘呢。」

    「誰在說我呢?」文昌拔開人群叫道。

    「你看此人像你不,身形步伐俱像極也。」

    松柏五人圍困蒙面刀客,車輪流水戰,時間稍久之,蒙面刀客有些應接不睱,招架有些吃力,松柏看準了時機,蒙面刀客揮刀應對月靜之時,一招「風寒雨驟獨泛舟」。

    劍招已出,只是力道稍遜,卻見劍氣揮出,氣浪飛撲於蒙面刀客,躲閃不及,正中腰身,震飛了出去,人群隨及後退閃避。

    蒙面刀客緩身步起,「你們狠,從少勝多,這仇我孟非一定會報。」飛身消失於夜色下的叢林之中。

    蒙面刀客飛出人群,沿路而行,腳步有些凌亂,似被劍氣所傷,瞬即扯下面巾,一口黑血從口中噴出。

    「好你的殘月追風劍法,他日定斷你的劍,到手之物,全被你搗亂,從中做梗,我江洋大盜孟非豈容得了你。」

    江洋大盜孟非步著蹣跚腳步,一步步消失在夜中的叢林之中。

    「沒事了,大家回去繼續喝酒,該惡賊現己身受重傷,短時間不會再來侵犯我們……」段天雪言道。

    待眾人紛紛散去,松柏揮鋤挖將下去,取出滿是泥土的金釵,「繼續挖下去,也許還有發現……」劉仲基言道。

    松柏持金釵遞於月靜,揮鋤繼續挖開腳下泥土,果然又碰到了硬物,「看,這是何物?」一隻錦盒出現在泥土坑中,上面呈龍紋浮雕,上鑲幾顆夜明珠,雖土坑內四周黑暗,卻照的一絲光明。

    松柏拾起錦盒,正欲打開之際,盒內一陣濃煙,松柏頓時倒在地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8
第三十五章 玉山尋芝跌深崖

    話說松柏被一陣毒煙暈倒,眾人皆跑上前去,月靜拾起錦盒拍淨泥土,關緊盒子揣入懷中,扶著松柏往村而回。

    村中眾人皆圍著篝火狂歡而舞,高興而歌,旁邊的村眾吹長笛,葉琴伴奏。

    村民們吃著,喝著,笑著,聊著,連松柏被扶著進去茅屋休息,眾人也全然不知。

    段天雷悄悄叫來村醫董全,雖說是山野赤腳村醫,總比沒有的好,至於可否解毒,大家也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觀其脈像紊亂,系中天竺寒煙所至,如能覓得玉山之巔的雪銀芝做引,吾開方一付定能三五幾日毒清,只是此物通靈性,如不是有緣人,恐見上一都難。」

    「吾先開方一付,緩其病情,明日定當清醒,只是他功力已失,如若可尋得雪銀芝,定能恢復功力,還有增加其內力修為,內力增其幾倍,只是琉球傳言,是假是真,無人知曉也。」

    村醫董全開完藥方,「長生,速去給客人按方抓藥,不得有誤。」長生接過藥方,匆匆忙忙退出屋外而去。

    「此草藥有異味,不必驚奇懼怕,三碗水微熬成一碗,喂其飲盡,明日定醒,在下告辭了。」董全言完退出茅屋。

    「多謝先生,這是藥資,一點心意,敬請先生笑納了。」月靜摸出碎銀遞于先生道。

    「切記不可運功用氣,傷了經脈,就算找回雪銀芝,卻無力回天了,一定切記。」董全交待完搖頭嘆息而去也。

    「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要忙了。」段天雷對敏之眾人言道。

    一聲雞啼打破了村內的寧靜,太陽緩緩在水平面升起,眾人皆從寧靜中醒來,走出戶外,互道早安。帶著昨日宿醉夢舞的餘溫,又各自開始忙碌今天的事宜……

    「早安各位,食過早餐後,去村長家商量下,如何去玉山釆雪銀芝給松柏兄弟治毒。」段天雷言道。

    「早啊!大家,為何我感覺渾身無力?」松柏推門而出道。

    「你昨日中毒,一直昏迷,至今才醒,當然會感覺渾身無力了。」蔡敏之打著哈欠也從屋內走出,顯然昨夜熬藥喂藥,自是床前守候一晚未曾闔眼。

    「千萬別運氣練功,否則前功盡棄,待人給你找來玉山雪銀芝,你的毒自然消去。」陳月靜言道。

    「那不是成了活廢人了,別人來追殺我怎辦?」

    「不用擔心!不是還有我們大家在嗎?」蔡敏之言道。

    村長家,眾人圍聚一起,議論紛紛,討論由誰去玉山尋雪銀芝,一時間難以定奪決定下來,

    「玉山海拔太高,且今冬積雪太厚,尋找雪銀芝相當困難,況且還得有緣之人才得以見,誰願意前往?」段天雷問道。

    「還是我去吧,公子身中寒煙之毒,若不及時救之,恐日久生變。」春蘭主動請纓。

    「那怎麼可以,你一個女孩子,且不會功夫,還得斟酌斟酌,且不說積雪,就光山高路陡你去都不合適。」段天雷言道。

    「我去吧,春蘭,讓我代替你去,為松柏師弟尋藥引吧。」劉仲基望著春蘭言道。

    「好,就這麼決定了,注意安全,自已路上小心點。」春蘭一臉感激言道。

    村口,劉仲基抱拳拜別所有送行之人,大步踏前,往琉球最高山脈玉山而行。

    累了就原地坐石頭上休息會,渴了就喝山泉溪水,餓了就拿出村民做的糯米糕,晚上就撿枯枝燃點取暖,順便驅趕夜晚猛獸蟲蛇。

    就這樣行走了兩天,來至玉山腳下,山下鬱鬱蔥蔥,古樹植被環繞,山頂白雪巍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怪不得人們稱其曰「玉山」也。

    仲基沿山路而登,山路曲折蜿蜓,寒風呼嘯而過,雖說暖陽高照,卻還是幾分寒意。

    一陣陣風兒吹過,路兩邊青草迎風搖曳而舞,此時的劉仲基正奔積雪山頂而去,行至半山腰,樹林種類繁多,油杉,肖楠,小琉球杉,紅檜,巒大杉,林間植被更是多種多樣,金線蓮,一葉蘭,蝴蝶蘭,其間更有稀有物種的動物,穿山甲,獼猴,巢鼠,狐蝠,麝香貓。

    林中群鳥雲集枝頭,藍鵲,藍鷴,黑長尾雉,酒紅朱雀,紅頭山雀,煤山雀……

    所謂鳥語花香,空氣清新宜人,劉仲基從林中穿過,幾乎有留戀忘返,沉醉而不思歸路之嫌。

    一聲低沉吼聲,群鳥紛飛而去,林間的動物也頓時消聲匿跡,隱藏了起來,一隻大黑熊出現在遠處的樹林,劉仲基不敢停留,快步奔山頂而去。

    熊瞎子似乎聽到劉仲基奔跑之聲音,狂吼著奔他而來,畢竟身體肥碩,很快被劉仲基狠狠用於身後老遠‧。

    劉仲基一路狂奔至山頂時,已時近午時二刻,劉仲基氣喘吁吁,在一鋪雪為滿的石頭上坐著喘氣,休息片刻後,開始在大雪漫飛的山頂尋找起來。

    這一眼到頭,皆是白雪茫茫的世界,動植物相對是少之又少,偶爾還能看見只玉山雪鼠,鑽出洞來覓食,聞聽到人蹤聲息,遂馬上退回洞中,山頂上寒風呼呼,帶雪緩緩順風飄落而下,劉仲基一步一個腳印,有的地方雪厚,直接把鞋淹沒在積雪中……

    劉仲基漫無目的在山頂到處查找,尋覓那其實他也沒見過,長啥樣的玉山雪銀芝。

    劉仲基到處尋找那玉山雪銀芝,一路踏雪尋芝,山頂的路不比得山下的路,山頂雪路濕滑,踩在上面吱吱作響,在深一腳淺一路的雪頂行走……

    「嗷」一聲熊嚎叫,仲基見遠處大黑熊飛奔自已而來,這可不是好事,仲基拔腿開跑,卻步履艱難,因為這是雪地,怎麼也跑不快,漸漸被大黑熊追至懸崖邊,山崖峭壁陡如刀削,仲基差一點就跳了下去,整理了下混亂緊張的情緒,劉仲基拔出了佩劍,劍指大黑熊。

    黑熊似乎明白了什麼,把仲基逼於懸崖邊,便沒有再進攻,只是露牙狂敖的怒吼,似乎告訴仲基,闖山者死。

    趁劉仲基一走神,大黑熊飛撲過來,揮動右熊掌,「啪」,一道道血痕出現仲基臉上與身上,身上衣服己被熊掌抓破,血珠子順血痕流動,大黑熊繼而繼續發招,將仲基壓倒於身下,兩人在地上扭打翻滾,朝懸崖邊滾去,跌落下山崖去了,山谷傳來一陣陣熊吼聲,漸漸安靜了下來,只見雪花飛紛而落,一切又恢復從前如舊。

    話說仲基離開村後第二曰,有村民來報,「段二爺,族長稍信過來,請過目。」村民將來信遞於段天雷。

    段天雷接過信函,眉頭一皺,似文內言語有些慌恐,遂背兩手於後背,踱方步來迴游走。一

    「怎麼了?段大哥。」蔡敏之進屋向道。

    段天雷將手中信函遞於蔡敏之。

    「西班牙十餘艘戰船,逼進琉球北端,戰事在即,荷蘭人正派兵前往古堡。」段天雷言道。

    「讓他們這些侵略者互相殘殺去吧。總有一天要將其驅逐出我小琉球。」蔡敏之邊看信函邊言道。

    「二叔,不必著急在意,一切隨遇而安吧。」

    「這西班牙,荷蘭人在我琉球,肆無忌憚,胡作非為,可恨之極。魚肉百姓,強徵稅賦。」段天雷怒言道。

    「我想前去觀戰,二叔可有意前往?」蔡敏之言道。

    「好吧,看他們魚死網破的爭鬥。」

    村口,段天雷與蔡敏之正欲回族裡,松柏三人追了出來,言於去意後,眾人皆願一同前往。

    眾人一行沿山路而行,抵達族地時已下午時分,老族長與郭懷一已去海邊古堡。

    「轟隆隆」炮聲不絕於耳,蔡敏之松柏等人朝古堡而去,忽然一支大手從後面拍了拍松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9
第三十六章 熱蘭遮城困諸公

    松柏回頭一瞧,原來此人正是戴斗笠,「段二哥,你們隨我來,」眾人皆隨戴斗笠穿林往山頂而行。

    「你們來了,看這邊……」老族長與郭懷一均站山頂樹下而遠眺。

    古堡外海面,十餘艘西班牙戰船一字排開,頻頻炮火轟向古堡外的荷蘭軍眾,荷蘭人推出火炮,逐一向海面戰船還擊。

    一時間炮聲如雷,濃煙陣陣,岸上更是土石紛紛飛起,還有的軍眾直接被炸飛了起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有的在烈火中燃燒奔跳。

    一艘戰船在其它戰船掩護下,靠港停泊,一人揮劍沖先,其它西班牙軍眾隨後下船,手持長火槍,邊打邊向古堡靠近。

    定睛一看,松柏認出了帶頭衝下船的人,那人就是保羅,保羅左手持戰劍指揮軍眾向前衝,右手持火銃向荷蘭人射擊,雙方慢慢向前移動,將戰場越拉越近。

    雙方一陣對射,海邊港口其它船支也相繼登陸,但船上火炮還一直轟鳴,掩護上岸的西班牙士兵,眾下船士兵,皆由長堤俯身向古堡射擊前行,一時間槍火齊鳴,古堡外荷蘭兵眾有些抵擋不住,紛紛棄火炮向古堡內撤……

    保羅揮劍指揮,西班牙軍眾皆往古堡衝鋒,古堡上火炮齊鳴,西班牙軍眾中炸開了花,紛紛散開隱蔽開槍還擊。

    西班牙士兵推來火炮,保羅揮劍指揮「放」,在古堡上炸開了花,有的荷蘭兵士被炸飛,從古堡上飛趺到堡外地面上。

    此時,火炮轟得堡上荷蘭軍眾,死的死傷的傷,拚命關敝堡前大門。

    正在這荷蘭軍眾抬不起頭還擊之時,西面殺聲震天,荷蘭援軍三五幾百號人前來增援,堡內五十來兵眾開門接應,一時間炮聲大作,槍鳴不停。荷蘭兵眾皆退至堡內,借高堡俯射而下,西班牙士兵被獵殺者比比皆是,屍橫遍地。

    此戰打的天昏地暗,足足打了兩天兩夜,後荷蘭人從熱蘭遮城(今台灣城)和普羅文查城(今赤嵌城),增派戰船加農炮援戰古堡,保羅不得不率西班牙兵眾撤回戰船迎戰,雙方火炮對射,均有傷亡無數,地面荷蘭軍眾以火炮夾擊,保羅辛領的西班牙艦隊腹背受敵,不得已撤轉呂宋島。

    荷蘭戰艦一路追堵,西班牙戰艦倉惶逃竄菲島而去,此戰以荷蘭最終獲勝。琉球又再一次被荷蘭全面控制,租種土地與當地民眾,高額強收地稅。高山族與漢族同胞苦不堪言,經常起義抗爭。

    西班牙曾兼葡萄牙兩國國王,空前戰力超強,其艦隊戰力雄厚,號稱「無敵艦隊」,海上第一霸主歐州,後來英國圈地運動擴張,利益發生衝突,雙方交戰於法國加萊東北海,西班牙「無敵艦隊」指揮佈陣失誤,慘敗而歸,荷蘭隨即擺脫西班牙統冶,獨立解放,快速發展經濟,已至於亞州爭奪地盤,大大牽制了西班牙的擴張和掠奪,西班牙漸行日衰,霸主地位一去不復還。更與天朝水師一戰,失敗告終,從此國力衰退,一蹶不振,陸續退出侵咯者舞台,這只是後話,暫且不提。

    荷蘭戰勝的第二天,高山族住地來了幾位荷蘭軍眾,皆手持火槍而立,老族長遂前往迎接。

    一番寒暄之後,老族長將其信使引進屋內議事,火槍荷軍持槍,平排於信使身後而立,「族長,我這次來是為修建熱蘭遮城,請閣下務必支持。」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言道。

    「那要我怎樣配合貴國呢?」老族長反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想要高築城牆,缺少石料和人工,請族長方便通融一下……」信使言道。

    「這樣啊,我和族人商量商量,明日給你答覆如何?」

    「好吧,明天我來接人,請大家準備下吧,告辭了,族長閣下。」信使揮手,眾荷軍皆尾隨後而回。

    「這分明就是強搶勞力與石材,合作,配合,還明天來接人,與搶何異也?」待信使走遠,眾人皆議論紛紛。

    「懷一啊,你怎麼看這事?」老族長回頭問郭懷一道。

    「荷軍武器先進,西班牙都被打敗,這明擺要殖民壓榨於我等啊,還是等晚上大家散工回來,坐一起商討應對之策吧。」郭懷一言道。

    傍晚,族長家早已點燈高掛,內外通明,族內男女老少圍在門外旁聽,族長端坐於上方,族內精英分列坐左側,右側坐著是郭懷一,段天雷等分站身後,松柏等眾人隨序排坐。

    「安靜一下了大家,今晚把大夥叫來呢,主要是與大家商討一下,關於明日荷蘭人要來搶要勞力,為其高築熱蘭遮城,大家可以各抒已見,發表自已的看法,暢聽欲言……」老族長言道。

    「西班牙一戰敗,荷軍就全線接手琉球,加強防禦工事,是意在防禦還是加強奴役我們呢?」

    「據我所見,荷蘭人這樣急切加強防禦,是在做長期統治琉球的打算,我們好日子到頭了,以前西班牙與荷蘭人共存,他們還沒這樣囂張,強敵已退,他們的予頭應該指向我們了。」郭懷一言道。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那而今眼目下,我等該如何應對荷蘭人呢?」老族長徵求大家意見問道。

    「還是先等等看吧,朝廷都管不了,我們又能奈何,更何況當今皇上沉迷女色,荒蕪朝政,列強四處入侵我朝,不然東瀛,荷蘭,西班牙,怎麼如此肆無忌憚,佔我河山,侵我朝民。」

    「對啊,對啊,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跟這些拿槍的對抗,吃虧是咱們這些手無寸鐵之人啊。」

    眾人議論紛紛,最終決定明日出工,幫荷蘭修築防禦工事,暫且忍辱,靜觀朝延之動靜。

    「不早了,都散去了吧,明天還得出工,小不忍則亂其大謀也,咳……咳……」老族長長咳一陣送眾人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晨,雞鳴於山寨之時,荷蘭軍使已來寨前,寒風呼嘯而過,樹林枝葉也隨風而舞,族中壯男皆被荷軍帶走,留下老幼婦孺,松柏郭懷一等皆被帶至熱蘭遮城……

    熱蘭遮城:其它部族壯年男子早已抬石修砌牆體,荷軍兵眾持槍站立於高處,還有揮鞭指揮的漢人監工(漢奸),動慢點就是一頓臭罵,更甚者就拳腳相加。眾人皆忍之而不敢怒言。

    松柏被安排抬巨石修正門城牆,郭懷一等被分派去西面開山砸石,開石場人群如潮,一人俯身扶著長長鋼釺(棧子),一人持甩二錘(開山錘)砸之,一陣陣叮叮鐺鐺之聲,不絕於耳,石塵飛濺,碎石一地平鋪。

    條石四人吆喝著抬著往城樓而去,一路絡繹不絕而行,如有慢行怠工者,監工則揮鞭怒吼,一路催促而行,古城牆上持槍荷軍,嚴厲監視視線下的琉球勞工,如有逃逸者則舉槍殲之。

    傍晚,時近黃昏,眼不見路時,眾硫球勞工才被荷軍一路持槍押解至城內,松柏隨眾人沿階而下,進入鋪滿稻草的監牢,分批而關之。

    眾人皆疲憊不堪,紛紛靠牆而睡,門外荷軍皆幾步不遠就設崗人一守之,儼然一個活地獄。

    「啊……啊……」一陣陣皮鞭聲和慘叫聲,從遠處傳來,眾人皆醒議淪紛紛,「慘啊,他們幾人逃獄不成,遂被抓回,挑筋斷骨,甚是淒慘。」一老者搖頭嘆道。

    「這還算好的,前些時日,幾個高山同族,借月夜逃脫,被獵犬追回,活活被咬死,扔於後山,唉,想逃談何容易,這些荷蘭軍凶殘更甚西班牙人。」

    「睡吧,別再談了,小心聽到被抓去,免不了皮肉受苦。」眾人議論之後,皆又一陣沉默。

    「他們不是答應管住管吃,還每天給些工錢,怎會如此這般?」松柏問那老者道。

    「年輕人,你才來是吧?從前西班牙在北方,倒也給些工錢,現在強敵已驅,自是不會再給,動不動就皮鞭相抽,關黑屋動私刑,睡吧,早些休息,明天沒精神,少不了又是一頓皮鞭之刑。」老者言道靠牆眯眼而睡。

    「啪」一陣皮鞭狠抽在松柏身上,一條條血痕透過白衣,那是清晰可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9
第三十七章 南漢傳說劈石出

    松柏被一陣皮鞭抽身,火辣辣的疼痛,回頭一看,漢奸監工站於背後,更欲揮鞭又來,「新來的是吧?不懂事是吧?找抽是吧?」

    松柏一把抓住鞭子,一拳將其打飛趴於牆下,監工掏出口哨吹響,幾個荷軍持槍衝進牢房內,監工爬起來,狠狠給了松柏一記耳光。

    松拍一拳揮出,監工再次倒於牆角,四五個荷軍被一陣連踢,全飛出跌出門外。

    「不錯,你的中國功夫好棒,好樣的。」一軍官模樣行進門內,揮手攔住荷軍兵士,邊脫白色手套邊言道。

    「自我介紹下,我乃荷蘭帝國東印度公司先遣使雷約茲.布萊斯,聽聞你們的中國功夫不錯,明日公司貴族來熱蘭遮城參觀,希望你們可以上台比武助興,好處當然少不了你們的,考慮一下吧。」雷約茲揮著白色手套退出牢門,監工像狗一樣跟隨而去,荷蘭兵士又將牢門鎖上鐵鏈。

    「不錯哦,打贏了說不一定就可特赦回家,總比待在這砸石頭的好。」

    「明天去試試去,打輸打贏都有獎勵哦。」漢奸監工門口說完,匆匆忙忙捂嘴跑開。

    「這倒是個機會,可惜老朽年過五十,唉,有心而無力也。」老者搖頭嘆道。

    松柏頭靠於牆,嘴含一根稻草,默默望著牢頂,一言不語,心中所想甚多。

    次日早晨,眾人皆被叫醒出工,又一天忙碌開始了,開山砸石,抬石砌牆,石沙飛舞,灰土瀰漫,城頭上雷約茲手持長筒遠望,海面波濤洶湧,海鷗掠海面而過,一艘荷蘭戰船緩緩駛熱蘭遮城而來,雷約茲收起望遠筒,揮手對身後荷蘭兵士道,「他們來了,我們前去迎接。」

    熱蘭遮城海灘,椰樹林立,太陽雖當空照,海風陣陣吹來,不免還是有幾絲涼意,海浪拍打著海岸線,一陣陣浪潮推至沙灘,復又退去,沙灘上的腳印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了影跡……

    一艘荷蘭旗幟大戰船緩緩靠港,一些人在忙著卸貨,一群貴族打扮的人,紛紛走下船來,雷約茲千趕萬趕,還是遲到了接船,還未等他到碼頭,這群男男女女貴族早下船步行,往熱蘭遮城而來,雷約茲眾人迎了上去,陪同護送貴族們回熱蘭遮城。

    城門口松柏正抬石砌高牆,忽聽聞一陣禮樂之聲,遂見一隊荷軍奏樂列隊於城門口,歡樂的樂音掩蓋了亂石敲砸之聲,眾人皆抬頭望去,一隊荷蘭貴族在雷約茲陪同下進城而去,城內外加站了許多持火槍的荷蘭兵士。

    不一會兒,漢奸監工立於高石之上,「琉球的父老鄉親,今荷蘭貴族來我熱蘭遮城,有願意比武助興的賞大米一升,獲勝者還發元寶,銀器,以資鼓勵,希望大家踴越參加,揚我國威,願意隨我去報名。」

    眾多人等,遂放下手中活計,皆隨漢奸監工報名而去,浩浩蕩蕩笑語而行。

    松柏見狀,似笑而非笑,繼續抬自己的石頭,郭懷一過來叫住松柏,戴斗笠扛過木棒,繼續抬著石頭而去。

    郭懷一將松柏帶至西邊釆石廠,「這邊石下我們挖出一條陰河,你過來看看,聽老者聞言,此地以前是禁區,不許人等靠近。傳聞大越皇帝埋於此山之中,未知真假乎?」

    松柏隨郭懷一來至巨石前,石下已挖出籮筐大小一黑洞,從洞中溢出山中清泉,又將洞中水淹,還能清楚聽見裡面,潺潺流水之聲,奔流而過,不一刻鐘功夫,水淹石出足有一人之深。

    「郭大哥可曾進去過裡面?」松柏問道郭懷一。

    「只顧請你來觀,未曾貿然入內,觀其流勢,內定有激流而過也。」

    「此山高大險峻,多林木而蔥,背山而觀海,氣勢雄壯,定是上好龍穴所在,風水格局雖出不了真龍之身,卻是藏虎臥龍之穴地也。」松柏指著高山松林和海面而道。

    「難道真如傳言所講,南漢高祖劉龑墓葬於此嗎?」郭懷一問道。

    「這南漢啊,還得從高祖的爺爺說起……」白髮老者在旁言道,眾人皆不語貫神而聽。

    「話說這高祖爺輩姓劉名安仁,祖籍河南上蔡,遷居福建泉州,經商為生,其子劉謙,又名劉知謙,字德光,不願經商後投軍,初任廣州牙將,約公元880年,唐丞相韋宙坐鎮南海,見劉謙氣宇非凡,不顧夫人反對,將其女下嫁于謙。」

    「時值黃巢兵敗,轉戰南方,偶遇瘟疫,眾多軍兵皆染之,劉謙率兵合擊,大敗黃巢,882年唐任命劉謙為封州刺使,賀江鎮遏使,擁兵上萬,戰艦成百艘,謙苦苦經營封州二十餘載,卒於公元894年冬,其子劉隱繼位,廣收嶺南有識之士,被流放的名臣後裔為官,還有因戰亂不得北返的任滿地方官員,加以重任,盡相輔佐於已。」

    「還派其弟劉岩,率兵平定嶺南東西兩道割據勢力,平定嶺南,西與楚爭榕桂之地,天祐二年905年,升任靜海軍節度使,梁開平元年907年,後樑封劉隱為彭郡王,加檢校太尉,兼侍中,開平二年,兼靜海軍節度使,安南都護。開平三年,加封檢校太師,兼中書令,封南平王。乾化元年911年,加封南海王,同年卒,享年38歲。其弟劉岩繼位……」

    「劉岩繼位後,於917年於廣州(時名番禺)稱帝,建國號大越,改年號為乾亨,次年,劉岩自稱為漢帝后裔,遂改國號為漢,史稱後漢。」

    「劉岩精周易八卦,喜遇大事而卦之,根據周易飛龍在天,自創一字龑,定發音為岩。這就是南漢高祖劉龑,追尊劉謙為聖武皇帝,廟號代祖。追封劉隱為襄皇帝,廟號烈宗。」

    「劉龑開始冶國時勵精圖志,後昏庸無道,貪圖享樂,大興土木,廣聚珍寶古玩,造昭陽殿時,以金為頂,以銀鋪地,其間珍珠,瑪瑙,水晶做為裝飾,對民加收重賦,起義抗爭者不斷,劉龑在位就私修墓地,怕後世反漢人氏掘墳挖墓,秘密將墳修於隱蔽山野,其收刮民間財寶無數,皆與之陪葬,無人尋之也。」白髮老者幽幽而語,眼中流露出一絲欣喜。

    「啪」一聲輕脆皮鞭聲劃破大家的沉思,漢奸監工正揮鞭欲再次抽來老者,「站著不干活,想造反啊?要不是今天來了貴客,就你們這一干怠工之徒,統統難逃皮肉之苦。」

    松柏一把抓住皮鞭,反甩回去,漢奸監工臉上一道鞭痕,他惱羞成怒,揮鞭朝松柏而來,松柏一記閃身躲過,順勢一帶,監工頓趴在地上了。

    「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漢奸監工爬起身來,整理下衣帽,灰溜溜而去,眾人皆大笑起來。

    「我看此事鬧大了,他定不會善罷甘休。」郭懷一言道。

    還沒等松柏回過話的時間,漢奸監工帶著一隊荷蘭兵而來,嘰哩咕嚕講半天后,荷蘭兵直接揮槍將松柏押走,松柏當然不從,被反剪雙手用力一振,兩名押解的荷兵被震飛出去,其它兵眾舉槍欲發射,松柏一際連環腿,荷蘭兵眾皆倒地上。

    城樓上哨兵吹哨預警指揮,很快山上站崗的,和城內荷軍皆持槍奔釆石廠而來,松柏被荷軍包圍。

    「又是你,我的朋友,叫你們去比武,你不去,在這搗亂。」雷約茲手揮一指,眾荷軍將松柏押解回城,往監獄而去。

    進城之後,松柏朝比武台望去,報名比武的在台上對決,為了那獎勵,在台上拚力廝殺著,荷蘭貴族坐台下觀看鼓掌喝釆。

    一荷蘭女貴族攔住雷約茲,兩人私語半天后,女貴族走到松柏跟前,用不太流利中國話說道,「朋友,聽聞你功夫不錯,幫我一個忙,我就讓人放了你,此次你襲擊荷蘭守衛,咱們可以一筆勾銷。」

    「幫你什麼忙呢?傷天害理,我可不干。」松柏道。

    「不是啦,就揍一個人,他太囂張了,讓他知道,用你們中國話說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成交,叫他們別用這鐵疙瘩杵著我,沒有這個,我一拳飛倆。」松柏用手指著荷軍的武器。

    女人又用荷文說了幾句,荷蘭兵眾皆放下對準的槍口,「你隨我來吧……」

    松柏隨女子來至台前,還未站穩台上一人飛下,狠狠將松柏撞倒在地。眾人皆大笑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9
第三十八章 擂台怒摔紅毛鬼

    松柏被台上一人撞倒地上,此人渾身是血,台上一荷蘭貴族,年約十八九歲,身材魁梧,紅髮長發及肩,一撮小山羊鬍子,顴骨略突,,胸肌壯碩,光赤上身拍打自已肌肉,右手舉拳在台上吆喝道,「中華功夫,不過如此嘛?」

    「看見了吧,你的任務就是把他打趴下,我看不慣他的囂張,自以為是。」

    松柏二話沒說,飛身上台去,紅毛鬼撇嘴搖頭,用食指搖了搖,很是輕蔑,「中國人,你也是受死的嗎?」

    松柏搖了搖頭,道「把你打趴下就好,」遂扎馬擺開架式,紅毛鬼搖著長發的頭,揮手直拳直擊松柏面部而來,松柏隨及用左手劃開紅毛鬼的鐵拳,右手順勢抓其右臂,回手推垃紅毛鬼,險些失足,在台簷晃了幾下,惡狠狠反撲松柏而去。

    話說這紅毛鬼,名普特曼斯,力大如牛,且喜歡爭強鬥狠,角鬥與人必傷之與人,心狠手辣,遠近皆避之躲之,故其父遂送其參加獨立軍團,此人在軍中憑此混的風聲水起,無不躲之而後怕,獨立戰爭身先士卒,西班牙人見其便躲,稱其為「紅毛怪獸」,攻破無數城池,倒也立下不少汗馬功勞,荷蘭獨立需要經濟支援,遂派其於東方各國殖民掠奪,以助其早日解放,與西班牙經82年戰鬥,最終獲得解放,躋身於歐州霸主之位,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紅毛鬼揮動粗壯手臂,呼呼砸向松柏,松柏左躲右閃,此人臂力驚人,幾次與之交手讓松柏感動有些吃力,唯躲避耗其體力,再行攻進。

    紅毛鬼抓住松柏兩肩,欲將其飛砸出去,松柏下蹲一記掃腿,紅毛鬼重重跌於檯面,塵土飛場,那是擲地有聲。

    顯然紅毛鬼很是氣憤,起身揮拳直捶胸脯,狂嘯朝松柏撲去,松柏見勢遂即躲閃,不敢與之硬碰,紅毛鬼幾次出拳都被松柏輕鬆避過。

    紅毛鬼惱羞成怒,鐵臂揮動頻率加快,呼呼砸向松柏,一記重腿將松柏踢飛在地,一個倒身飛壓,用手肘砸於松柏前胸,這兩下把松柏傷的不輕,松柏發力擊於紅毛頭,紅毛鬼只覺腦袋嗡嗡嗡響,捂頭狂吼揉頭。

    松柏一個打挺起身,一口鮮血噴出口外,「讓你見識下真正中國功夫。」松柏運氣丹田,雙手遊走於胸前,成一八卦手法而動,紅毛鬼飛身撲來,松柏順勢反剪其右手,用其之力,遂將其飛轉起來,台下喝釆鼓掌聲一遍,「還你一個,紅發鬼,」將其旋轉十八週後,飛砸出去,重重跌落牆角。

    松柏只覺天眩地轉,一股內流奔胸口而來,狂噴血三口,倒地不起,暈死了過去,台下一遍慌亂尖叫之聲……

    松柏醒來時,已睡在高床軟枕上,裡面全是西洋裝飾,照的是馬燈,比燈籠蠟燭高級多了,吊頂白紗紋帳,門嘎吱一聲開了……

    「你醒了啊?我叫軍醫給你冶療,以已大礙,休息幾日便可痊癒了。」門口貴族女子進來道。

    看著一臉疑惑的松柏,「我叫冖赫瑞拉,謝謝你的幫助,現在那個傢伙也躺床上起不來,這幾天下不了床,不可以糾纏於我了,真心謝謝你。」

    雖然這不太流利,結結巴巴的中國話,松柏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誠,這才細看這個荷蘭貴族姑娘,十八九歲與自已同齡,不相上下,長長金發飄於肩齊,身材豐滿勻稱,豐滿胸部臀肥而翹,足有七尺之高,特別是那雙唇性感嫵媚,有一種想吻上去的衝動。

    松柏一時望著失態,鼻孔又流出了鮮血,直至嘴角這才發覺失態,赫瑞拉撲嗞一笑,打破了僵局。

    「你們中國人,真有禮貌,普特曼斯見我就上摟下摸,討厭之至,雖說我們倆家乃世交,可他根本就見我想洩慾的禽獸。」

    「那是因為定力問題,呵呵。」松柏擦了擦流出的血,時不時又瞄了過去,看的口水直吞,赫瑞拉捂嘴直笑,笑的玉峰亂顫,豐臀亂抖,可把松柏眼急的,哪裡像有病之人,簡直就一出閘猛虎,生龍活虎欲下床來,赫瑞拉一把按住了他,「好好休息,你還不宜過早下床走動。」

    軍醫從門外進來,嘰哩咕嚕亂講一通,赫瑞拉退出門外,把門帶上了,只見那軍醫拿出針管,吸滿玻璃瓶中液體,過來松柏注射,松柏遂舉拳站於床上,與之對決之勢。

    兩人各執一詞,反正你聽不懂我說啥,我也聽不懂你說啥,「你別過來啊,我不想傷害你,別想用暗器害我,你們這些紅夷喑器倒是古怪的很。」松柏在床上遊走。

    軍醫也聽不懂他的話,「年輕人,別怕,我來給你打針的,這一針下去,你的毒便可解出半分,假以時日,必能痊癒。」

    反正倆人我行我素,誰都未弄明白到底對方所講何語,反正就軍醫追床頭,松柏跑床尾,圍著大鐵床轉圈,一時間成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老頭,不看你白發染鬢,我早不客氣了,若再逼我,我可要出拳傷你了哦……」松柏感覺胸口氣悶,有些感覺乏力,氣喘吁吁道。

    白髮軍醫見松柏坐定床頭,遂撲身過去,把松拍反按於床上,拔開褲頭,大白屁股一針紮下,松柏大叫救命,非禮也。

    赫瑞拉聞聲推門而進,見松柏光屁股趴於床上,跨下巨物被一覽無餘,滿臉通紅轉過身去,松柏拚命用被子蓋住,被軍醫掀開,又蓋過來,軍醫又將其掀開。

    「此淫賊拔我褲頭,欲行非禮,還用暗器傷我後面……」松柏指著自已屁股,可赫瑞拉看去,又見到屁股下的跨下巨物,又是一陣臉紅,轉過頭去也。

    「你別動了,軍醫給你注射抗生素,驅除你體內餘毒,你現在就配合一下,再注射幾日便可病除毒清,到時候你就可下地運動了。」

    「好了,赫瑞拉小姐。」軍醫拔出針頭,用一小棉球按於扎針之處。

    「你來給他按著,以防止血液回流出來,一會就好了,我還有個病人需要打針,我去了哦。」白髮軍醫退出門外,關上了房門。

    赫瑞拉過來都是頭朝旁邊,看了下棉球,又忍不住看了眼松柏的巨物,按住棉球紅著臉朝旁邊張望。

    松柏這才看見自已光著下身,褲頭退至膝蓋處,趕緊用被子蓋住大白屁股。

    「謝謝你了,大小姐,你人真好又漂亮。」松柏豎起大拇指對赫瑞拉言道。

    此時赫瑞拉臉紅羞澀低頭不語,松柏爬起身來,穿好褲頭,側躺於床頭。

    「去給你弄點吃的,我馬上回來。」赫瑞拉推門而去……

    不知不覺松柏睡了過去,醒來之時,赫瑞拉已坐於床前,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還有加了奶酪的面包,雖說第一次,松柏吃的還是那樣歡,而且有點狼吞虎嚥之勢,或許餓太久的緣故吧。

    「休息吧你,這樣有助於你早日康復。」赫瑞拉見松柏吃完,端著杯子關門出去了。

    松柏下床行至窗前,望著城樓抬石的兄弟們,遂又遠眺海邊,海面時而浪靜風平,時而一個巨浪打來,海鷗飛過海面,只是捕魚的船隻似乎沒了蹤跡。

    松柏此時頓感一陣睡意,也許是針藥的緣故,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彷彿世界都與之無關了。

    一盆冷水潑在松柏臉上,這才發覺自被捆綁在一柱子上,小屋黑暗的很,一人持馬燈過來,小屋才略感光亮了許多,此時鐵閘門外一陣軍靴聲傳來。

    近了幾許,松柏才看見為首那人,頭紮白色紗布裹頭,只露出眼睛同嘴鼻,左手裹有石膏,右手持一拐扙,甚是搞笑的很,一拐一拐朝松柏而來。

    「不知死活的傢伙,你摔的我很爽是吧?現在讓你嘗嘗我的手段。」雖然是不太流利的中國話,松柏一聽就聽出來了,是普特曼斯這可惡的傢伙。

    看著紅毛鬼如今這副打扮,松柏忍俊不禁,偷偷咬著嘴唇偷樂,紅毛鬼一拐扙打在松柏腹部,松柏被這一襲,無可奈何的承受,雖疼的冒汗,卻只是微微傾斜彎了下腰,被襲的疼痛強忍了下去。

    紅毛鬼更是氣憤,一連揮拐幾次過來,人他沒砸到,自已卻站立不穩,重重的摔倒在地,松柏與眾人都大笑起來,笑的人仰馬翻的。

    紅毛鬼翻身起來,拄拐一扭一扭過去,狠狠給手下幾個耳光,眾人皆捂臉而立,唯獨松柏仍大笑狂笑不止。

    「用皮鞭給我狠狠抽他,抽死他……」紅毛鬼普特斯曼狂嘯著怒吼著。

    眾一手持皮鞭一陣狂抽,松柏身上到處是鞭抽的血痕,但仍滿臉帶笑,嘰笑著紅毛鬼普特曼斯的滑稽,氣的普特曼斯跺腳直呼,「用鉻鐵給他留個印記,該死的傢伙,與荷蘭帝國作對,這就是你的下場。」普特曼斯這才發覺腳跺已發麻,遂扔掉拐扙,輕揉痛腳。

    手下在炭盆取出一燒紅鉻鐵,一步一步朝松柏而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3 12:29
第三十九章 赫瑞拉香吻傾情

    話說此人拿著鉻鐵,朝松柏而去,火紅的鉻鐵冒著火星子,碰到頭髮都立刻冒出青煙,並馬上燃燒起來了,普特曼斯發出得意的奸笑之聲。

    「呯」一聲槍響,眾人回頭望去,門口赫瑞拉手持雙槍,其中一槍管還在冒煙,「把他放了,不然別怪我槍法不准,傷了你們,可不好了。」

    「你幫外人來打我們,我可是帝國精英,亞州殖民新興領導者,為這個男人,破壞我們倆家族的團結,你覺得值嗎?」普特曼斯不以為是言道。

    「再說一遍,放人,走火了我可不管。」赫瑞拉生氣吼道。

    普特曼斯揮手示意,幾手下將松柏解綁放下,松柏一瘸一拐地往赫瑞拉而去,紅毛鬼跺腳罵了一句,疼的在地上翻滾,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松柏先行,赫瑞拉持槍斷後,「回來發現你不在,就猜到被他所擄,果不其然,一來地窖就發現你真在這。」

    「我頭暈的很,倒頭就睡著了,被水潑才清醒,不知怎麼回事?我可從來沒睡這麼死,又開始犯困了,莫不是那老頭暗器扎我,中毒了不成?」松柏對赫瑞拉言道。

    「很有可能他被收買了,普特曼斯接管了這裡,幾乎什麼都的聽他的了。」赫瑞拉搖頭嘆道。

    「他來將是這裡的魔鬼,不知多少人要遭殃了,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沒事,過幾天我要去你們國家,去學習你們思想文化,並帶回荷蘭,到時候我帶你一起離開。」赫瑞拉在床前花瓶插上幾隻鬱金香和康乃馨。

    「不早了,你早些安歇吧,過幾天就沒事了,明天我再來看你。」赫瑞拉退出門去,將門帶上就走開了。

    第二天,海邊,浪花歡快追逐著,一浪高過一浪朝岸邊襲來,普特曼斯躲在叢林中,咬牙切齒咒罵著,「該死的鄉巴佬,居然泡我的女人,早晚活剝了你的皮,」一拳砸在樹幹上,疼的剛折紗布的臉,扭在了一起,旁邊手下無不捂嘴偷樂。

    「該死的奴才,連你們也配笑話於我,」一人一記耳光扇了過去,還未折石膏的右手,白色的紗布有血痕溢出,疼的普特曼斯嗷嗷狂叫,整個臉都變形的抽搐著。

    海岸邊,赫瑞拉手拿水晶鞋,在沙灘上奔跑,松柏光著腳丫在後面追趕,赫瑞拉彎腰潑海水與松柏,兩人互相戲水於海邊。

    太陽似乎比前些日子猛些,以至於海水潑在身上,兩人都未覺半分涼意,兩人背靠背坐巨石上,望著海面沙灘,一切盡在不言中。

    傍晚時分,松柏隨赫瑞拉去雷約茲的晚宴,條形餐桌上鋪上白色的餐布,一圓形瓷盤上放著刀叉,湯匙,杯碟,前方放著調味料,松柏未吃過西餐,一看見這陣仗,著實有些汗顏。

    「鄉巴佬,這是西餐,你吃過嗎?會吃嗎?跑這來丟人現眼是吧?有好戲看咯……」普特曼斯吊著石膏手,陰陽怪氣的坐了下來。

    「普特曼斯閣下,請您多一點紳士風度好嗎,這是我的客人,我的朋友,侮辱他就是侮辱我,」赫瑞拉鄭重地對紅毛鬼言道。

    普特曼斯攤開手,撇著嘴,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回頭狠狠盯著松柏一眼,輕聲對松柏言道,「鄉巴佬,別在這丟人現眼,滾回你的國度,想泡我的女人,沒門。」

    松柏也學他,攤開雙手,聳聳肩,同樣還他無可奈何的表情。

    雷約茲揮手示意,傭人們紛紛上酒上菜,女傭給松柏在酒杯倒葡萄酒時,松柏立即起身,彎腰謝謝一直未停,普特曼斯哈哈大笑不已。

    「普特曼斯閣下,人家這是禮貌回禮,你尊為貴族血統,受良好教儀,何曾見你這樣過。」赫瑞拉一針見血譏諷嘲笑道。

    普特曼斯臉紅一陣,青一陣,鬍子都差點氣歪,礙於晚宴貴族頗多,無意再發作,只得稍安勿燥,用一親切笑容回應了赫瑞拉。

    松柏不敢再貿然行動,怕再惹笑柄,赫瑞拉怎麼做,他也跟著左手拿叉按住牛排,右手拿刀慢慢切下,不看倒不打緊,一看松柏捂嘴差點吐出來……

    「鄉巴佬,別強撐了,像你這般,怎登大雅之堂?」普特曼斯見狀又嘲諷起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赫瑞拉關心問候松柏道。

    「這肉上還有血,怎吃得下去啊?」松柏捂嘴似有些噁心,言道。

    「這牛排本就吃七分熟,營養成分高,你看看我們荷蘭人,是不是比你們國家人高壯,結實。」

    松柏環顧四周,這是確實,荷蘭人高壯,結實,連戰船也是松柏見過最高大堅實的,比西班人的戰船火器還更勝一籌。

    「如果你怕,就不要看,閉上眼,張開嘴,」赫瑞拉親手切下一片牛肉,倒上精鹽,胡椒粉,蕃茄醬在上面,用叉遞於松柏口中。

    松柏閉眼咀嚼著,這感覺從未有過,確實肉鮮味美,而且有嚼頭,「入鄉隨俗,習慣就好。謝謝您給我這美味的體驗。感謝你一直的細心照顧。」

    赫瑞拉與眾人都有些驚訝,眼前這中國人瞬間就可接受新鮮事物,而且吃的如此享受,確實有些刮目相看。

    普特曼斯可氣不打一處出,本就不想與松柏同桌,可奈何赫瑞拉如此護著他,有意調侃於他,只為洩心中那股惡氣,可看到現在這情景,心中不由得喑嘆道,「中國人學習迅度之快,著實讓我頗感意外,若用於軍事方面,恐我荷蘭欲追之而不及,此悉殖民亞州,打通東方門戶中國,這沉睡猛獅對付起來,甚是有些棘手了。」

    「想什麼呢?我勇猛的將軍閣下,來,敬你一杯,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雷約茲帶頭舉杯,對普特曼斯言道。

    普特曼斯用左手幫助右邊石膏手,略微有些吃力,雙手舉杯,「乾杯,祝我們荷蘭帝國越來越強大。」

    眾人起身舉杯歡呼而盡,松柏也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紅葡萄酒像飲料一樣,一杯接一杯,「真是個鄉巴佬,這是我們貴族專屬酒,用葡萄發酵窖藏的珍品,不是你們窮山溝裡的紅糖水,喝個沒完了。」

    「普特曼斯閣下,這雷約茲都沒嫌我朋友會喝酒,你著急個啥?哦,忘了,你是三杯倒,真是抱歉的很,」赫瑞拉捂嘴偷笑。

    這自恃貴族的普特曼斯,原本己經上臉,喝得臉通紅,此時被人揭短,臉青一陣,紅一陣,心裡暗喑發惡,「得意是不,早晚叫他生不如死,會喝是吧,鄉巴佬,遲早讓你泡酒缸裡成醃肉,此仇不報,枉來世間行這一遭。」

    松柏也許真有些喝高,赫瑞拉攙扶著,慢慢將其送回房間,松柏啥也記不清了,第二天醒來,莫名其妙床上多了一個人,她就是赫端拉。

    「早,」赫瑞拉在松柏額頭親吻了一下,這傢伙受驚若兔,鼻血從鼻孔流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吻,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赫瑞拉輕輕用手絹擦去松柏的鼻血,看著呆若木雞的松柏,也不想多說言語,「我愛你……」緊接著香腮紅唇向松柏靠去,松柏不知這是要做甚,瞪大雙眼,傻傻地望著赫瑞拉,任由她的舌頭進入自已的口腔內,兩舌頭糾纏在一起,赫瑞拉抱緊松柏,呼吸急促,兩人在床上翻滾。

    琉球島的海風呼呼地吹,海浪衝擊著岸邊礁石,海鳥一聲驚鳴,掠海而飛過,浪花點點,陽光照在潮湧的沙灘上,偶有海鳥駐足於此,下一個浪潮襲來,瞬展翅高空,消失於天邊。

    赫瑞拉與松柏,你儂我儂,蝶影雙雙,出雙入對,後面總有一個傢伙跟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普特曼斯,拐扙拄著都跟隨於後,每當兩人親熱擁抱,普特曼斯都氣得嘴歪眼斜,握緊拳頭,「早晚要你好看,鄉巴佬,不照照鏡子,搶我女人,最終你會後悔的,」

    「普特曼斯閣下,你要的人給你找來了,我把他帶地下密室,等待你的接見。」一手下對普特曼斯言道。

    「你好日子到頭了,我不能動你,但我可以請別人,讓你永遠消失在我的視線,赫瑞拉小姐,你馬上就會重回我的懷抱了,哈…哈一……」

    普特曼斯奸笑著,得意者,往地下密室而去,剛走下台階,一柄鋼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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