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 目破心經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7 22:39:2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 1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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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章催情之毒
  “那該怎麼辦?”

  秦水靈玉顏泛赤,低聲道:

  “辦法嘛----不是沒有,就看黃少俠合不合作。”

  黃天虎急問道:

  “什麼辦法?請仙子明示?”

  桃花仙子媚笑道:

  “沒想到黃少俠年輕有為,神功蓋世,可還是個童子,實乃真品,全然不懂男女之事,這個辦法就是讓姐姐教你行男女之事,消魂後,情花毒就會自解。”

  黃天虎大窘。

  桃花仙子看到黃天虎的窘態,心中更是大喜,只要吸取這處男的神功內力的陽氣,自己功力肯定會大增。

  桃花仙子雖然不能說是殺人越貨,無惡不做的魔頭,但也是屬於邪教一支。

  所謂物以共聚,人以群分,當眾魔紛紛歸附“地獄神教”,桃花仙子甚感孤掌難鳴,加上“地獄神教”勢力日益大漲,如日中天,大有稱霸武林之勢。所以就動心加盟“地獄神教”

  又得知江湖出了個神功蓋世的武林後輩,恰恰又是“地獄神就的死對頭,深得黃天虎在到處尋柳紅燕的下落,就將黃天虎騙到桃花谷中情花之毒。

  誤點誤中,黃天虎的神態說明他還是個童子,不由心喜若狂,吸取這樣天下武功第一的處男陽氣,可是自她師祖以來,沒遇到的好事。

  還可以一舉兩得,等吸乾他的陽氣,增加功力,再交給“地獄神教”那兒當見面禮,說不定弄個副教主之位噹噹。

  目前,首要的當然是乾掉黃天虎再說,桃花仙子知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嬌笑道:

  “黃少使看不上我素水靈?!”

  黃天虎心想,你怎麼比得上我青妹和燕妹,一個是冰清玉潔的蓮花,而你卻是俗不可耐,使人中毒的情花,發情的花,但嘴裡卻說道:

  “姐姐,我黃天虎心裡早已有意中人了。”

  桃花仙子一臉媚笑道:

  “小兄弟,我桃花仙子可是世俗之人?!我不會在意你有沒有意中人。”

  黃天虎吶吶道:

  “我不會做出對不起她倆的事一”

  桃花仙子看到黃天虎心智漸明,說話頗有條理,心中大駭,這黃天虎果然神功蓋世,就是一般的頂尖高手,中了情花之毒也不會這麼快甦醒的。

  眉著一皺,計上心來,連忙含情脈脈一笑,說道:

  '黃公子,既然你這麼癡情,我敬重你,來,先喝了這杯解藥酒,然後休息片刻,等你情花毒解,我再送你出谷。”

  這倒大出黃天虎的意外,奇道:

  “姐姐不是說沒有解藥嗎?”

  桃花仙子笑道:

  “姐姐是與你開玩笑的,你看,這不是解藥,只是這解藥配了極難尋得,所以特別珍奇。”

  說看,從屜子裡拿出一個粉色的瓶子,倒了一杯酒,酒色碧綠碧綠,遞給黃天虎的唇邊。

  黃天虎不疑有他,心想:我也食過“百毒金蟾”身上百毒不侵,就是天下絕毒的藥,我也不怕,一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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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仙子心中竊喜,暗道:“愣頭青,還什麼這妹那妹的,癡情的很,等一會兒,統統跟我見鬼去吧!”但臉上不露神色,在黃天虎胸口親了一下,笑道:

  “小兄弟,你先休息,等會兒姐姐再來看你!”

  說完飄然出去,她要淋浴於淨,準備大於一場。

  黃天虎果真感到昏昏欲睡,他哪裡知道,剛才喝下那杯碧綠碧綠的酒,其實是由絕情花榨出的花汁,是一種極厲害的催情藥酒。

  也是桃花仙子的特製秘門藥物,只要你用身上的內力抵抗,藥性發作越快,內力通過精液讓她吸取,一般只要飲用小許,足可以使之亂性,但黃天虎神功蓋世,所以讓他足足飲了一杯,好讓他內功狂瀉千里。

  黃天虎半醒半睡之間,陡地颯然風響,一條倩影,推窗而人黃天虎眼睛一看,張口慾呼,但葉青青趕快用玉手摀住了的嘴,滿面嬌羞,替他穿好上衣,抱起渾身如炭火的黃天虎從窗戶飛身飄出。

  桃花仙子滿心喜悅地回到閨房,陡見人去樓空,窗戶洞開,心中暗叫:不好,我怎麼將與他一起進谷的那小妮子忘記了,定然是她,乘虛而入,將黃天虎救走。

  因為谷中的情花對女人是絲毫不起作用。

  一聲輕嘯,命令桃花谷所有的桃花女,往四處搜尋。

  顯然是剛走不久,諒他們也逃不多遠。

  葉青青一個女孩將身如炭火的黃天虎背在背上,一路飛奔。

  其實她所來的另一條路只是圍著桃花谷打圈的小道,圍了一圈,又回到原來的位子,於是趕緊向黃天虎所走的那條小路追去。

  走進了桃花谷,飛掠進了紅牆碧瓦的樓閣,正碰到四個綠裝少女從房子裡走出來,相互淫聲笑語,說論什麼姐姐今晚可有受的,真是艷福不淺,抓到一個武功蓋世的愣頭青,轉而又談什麼黃少俠如何英俊,讓姐姐一人獨吞,語氣大為遺憾。

  葉青青一個姑娘家聽得這些穢語,又氣又羞,心中大急,虎哥哥已著了淫婦的道兒。

  矮身躲到窗外,聽到桃花仙子對虎哥哥的調情,又是好奇又是擔心,正準備破窗而入,聽到桃花仙子要出去,只好耐著性子等了一下,等桃花仙子剛出閨房,連忙將黃天虎抱出。

  此時的黃大虎,情花藥物已慢慢發作,只覺頭重腳輕,四肢無力,昏睡在葉青青的背上。

  葉青青心急如焚,使出渾身解數,風馳電掣向山上奔去。

  轉過峭壁。四下搜尋,發現上方有一個秘洞,情急之下,那管得那麼多,拔地而起,身子一閃,鑽進洞裡。

  幸好,秘洞甚是乾燥平坦。

  將黃天虎平放在地上,籲了一口氣。

  雙眼關切地註視著她的虎哥哥,心想:“虎哥哥,虎哥哥,你醒醒,你快醒醒,這桃花谷很危險的。”

  可黃大虎俊臉赤紅,只覺得全身血脈似將爆炸,丹田灼熱如熾,兩眼射出慾火情焰,幾乎要將葉青青燃燒。

  看著黃天虎這種奇異的神情,葉青青簡直嚇慌了,手足無措.黃天虎伸出手臂,一把摟住葉青青的腰,將她瘋狂地拖到身邊,兩片灼熱的嘴唇貼上了櫻桃小口,親得葉青青透不過氣來,呻吟一聲,軟在地上。

  黃天虎伸手向她兩腿摸去,剝去她的衣衫,葉青青立即明白將要發生什麼,驚叫一聲,將身縮起,眼睛受了驚似的瞪著。

  黃天虎兩眼射出純粹的情焰,在她身上不停瘋狂的撫摸,狂吻。

  葉青青看著黃天虎,便想起以前與他嫣鬧的情景,正不知他為何變得這般粗擴,猛地一下,覺得下身一陣劇痛,輕叫起來,掙扎著去推他,又被他野蠻的抓住雙手,按緊在地上動不得,下身的劇痛伴隨著一種奇異的顫悸擴散到全身,她要掙扎也沒力氣了,心裡清楚,他在幹什麼;想到這一回不再嫣戲了,就有些緊張,但疼痛漸漸消失,接著自己的身子也好像消失了。

  黃天虎經過一陣持久的狂風暴雨,如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

  終於,葉青青的兩腿盤住黃天虎的虎腰,黃天虎滿足而又安靜的睡去了,在她身邊發出重重的鼻息。

  葉青青看到自己內衣上的一縷血紅,身子拼命地向黃天虎貼緊,彷彿恨不得融在他身上,渾身頓又覺舒暢無比。

  雖是渾身酥軟無力,卻覺得幾乎從這一刻起,她才真正生活著,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將會重新改寫。

  她覺得自己躺在一個避風的小港,心裡再沒什麼可怕的,感覺到生命的充實。

  就在這時,洞外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嬌媚的聲音道:

  “鳳蘭,你說誰有這麼大能耐將黃少俠劫走,到嘴的肥肉,讓別人叼跑了,難怪姐姐發這麼大人!”

  葉青青見自己赤身裸體偎在黃天虎的懷裡,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剛才山風吹來,感到身上一陣寒意,滿面鮮紅,趕快穿好衣褲,回頭也替黃天虎穿好衣服,為他拭去滿身大汗。

  另一個叫風蘭的女子浪笑,捏了那說話少女一把,說道:

  “鳳梅你說話可得小心,要讓姐姐知道,不割下你的舌頭才怪,姐姐料想她們不會跑出多遠,因為黃少使已飲了情花酒,沒人給他解脫,會力竭而死!”

  葉青青一聽,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虎哥哥中了這麼厲害的情花毒物,想到為他解脫,粉臉一下又紅了。

  只聽見叫鳳梅的少女低聲淫語道:

  “救黃公子,不就是一個女的嗎?聽說還長得國色天香,這下可讓她撿了個便宜,爽死了。”

  風蘭嬌笑道:

  “看你這張騷嘴,姐姐叫我們遇洞必搜,你可記得在這兒可有什麼山洞?”

  靜了一下,鳳梅叫道:

  “我記得左邊的石崖上有個石洞。快去,我們去搜搜看。”

  說完,葉青青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不由得心裡一陣緊張,自己也覺得奇怪,憑自己的武功,何曾緊張過,只不過初試男女之事,心裡頗感茫然,所以莫名其妙緊張起來,不知該怎樣應付才好?

  正在獨自緊張之際,兩位紫裳少女已登上洞口。

  那知剛剛飄身入洞,只見白影一閃。就被點中穴道,作聲不得。

  稍後的少女見情況有變,連忙一聲長嘯,向後疾退!

  葉青青那容得她通知桃花仙子,身形一閃,也點了她的穴道,那紫裳少女“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可嘯聲還是傳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上十條身影向這邊飛奔而來,一人說道:“姐姐,好像是鳳梅的長嘯聲,怎麼再也聽不到了,肯定有情況!”

  桃花仙子眉頭一鎖道: “嗯!搜!”

  又有一人叫道:

  “姐姐,鳳梅和鳳蘭都在這裡,已被人點了穴道。”

  桃花仙子伸手解開穴道,鳳梅仰頭一指急叫道:

  “姐姐,他們在洞裡!”

  桃花仙子站在下面,柔聲喊道:

  “黃兄弟,黃兄弟,姐姐在下面等你,你出來吧。”

  聲音含有無限深情,勾魂攝魄,但聽在葉青青的耳裡極不舒服。

  桃花仙子見沒人應聲,心裡一急,知情不妙,冷冷叫道:

  “小蕩婦,你已將黃兄弟享用了,你-----你---”

  若在平時,葉青青早就飛身而下,將她舌頭割下,但今天的事情使她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突然地使她難以接受,再說黃天虎酣臥在地,還沒醒轉,只得嘆息一聲,答道:

  “你在洞外逞什麼威風,有種你就進來!”

  語音底氣不足,怯怯地。

  桃花仙子,乃風月場上的老手,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更加氣極,要知道黃天虎喝下的那杯“惜花酒”要求多少情花進行提煉,可卻讓別人捷足先登,提前享用,不由怒喝道:

  “鳳竹風菊,上去將那小蕩婦擒下來,碎屍萬段!”

  “遵命!”

  兩條紫色的身影,各撤出一柄銀光燦爛的小彎刀,舞起一團光影罩住頭面,飄身入洞。

  人還未進洞,葉青青'呼呼”兩掌劈出,將鳳竹和鳳菊震飛而出,慘叫兩聲,如斷線風箏,飛落洞外。

  (瀟湘子 ̄掃描,aim -9 ̄OCR,瀟湘*書院 ̄連載)

  桃花仙子一驚,怎麼這般厲害,冷哼道:

  “蕩婦,還真有兩把刷子,老娘不發威,我還當我是病貓.”

  說著手腕一抖,運用內力貫注拂塵尖端,拂塵四下張開,如支支利箭鋼針,蛇腰一扭,一招“嬌女探郎”向洞中卷去。

  葉青青只見千萬萬銀針向自己刺來,洞裡日光一暗,一條紅影,飛縱而入。

  這洞太小,不能施展身形,葉青青大急,長劍一閃,化作千萬條劍影,護住自己,一招“白蛇吞信”運用五奇的玄功內力,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力向洞口退去。

  桃花仙子被逼退而出,身形一倒,全身而退。

  葉青青人己俏生生的立在洞口,下面濃妝淡抹的桃花女,昂頭一望。

  只見洞口的少女白裙飄飄,曲線苗條,婚嫁裊裊,宛如西施再世,仙女下凡,個個不由身慚形穢。

  桃花仙子臉上黯然失色,滿腔嫉妒化作一串淫笑道:

  “姑娘,哦,不,還是應該叫你蕩婦,剛才那消魂的滋味還好受吧,可惜你初次難免生了點,要不要姐姐教你幾招。”

  桃花仙子老皮老臉的說出;葉青青如何受得了,羞得無地自容,心中大怒,嬌叱道:

  “好不要臉的女人,用這種淫毒的手段害我虎哥哥。”

  桃花仙子不怒反笑道:

  “小妹妹,姐姐可是為你好,男人的心理我可比你懂得多,他一旦得到你的身體,很容易移情別戀的,這你可要當心,姐姐只要教你幾招,那你虎哥哥一輩子也離不開你!”

  葉青青喝道:

  “放屁!”

  白影向下俯衝,長劍向桃花仙子凌空罩落,葉青青想一下制住桃花仙於,免得她說出更多羞辱她的話。

  桃花仙子本意就是激怒葉青青,見她果真上當,心中竊喜,趕忙移形換位,反手將拂塵向葉青青手腕纏去。

  鍛花仙子眼色一使,站在她身旁的四個綠裳少女馬上會意,向洞中飛撲而上。

  葉青青心裡一凜,暗道:“不好,中了淫婦的調虎離山之計。”

  桃花仙子那容得她分身,拂塵狂歡不已,招招搶先。

  葉青青腳下步子飄然,左拐右竄,避開桃花仙子的攻勢,用的是“醉仙真人”的“醉中神行”。

  接著身形倒飛,擋在洞口,長劍揮去,四聲慘叫,四個綠裳少女立即香消玉殞。

  桃花仙子沒想到這小姑娘出手這等心狠,手在拂塵柄上一按。只見拂塵之中陡然疾射出兩根銀絲。

  沒有一點徵兆,葉青青毫無防備;加之洞口也容不得她問避,只覺得兩乳間一顫,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連忙退回洞內。

  “小蕩婦,你已中了我的'發春絲'是不是感到渾身燥熱,慾火難耐,更厲害,更精采的還在後面呢,它會讓你二次消魂。”

  葉青青果真感到渾身燥熱,口乾舌燥,心中慾望沸熾,但人心智卻是清醒的,銀牙一咬,將穴道封閉,在強大的內力下,心神稍斂。

  桃花仙子見洞裡沒有聲息,知道“發春絲”已取得作用。

  身子一旋,算準位置,拂塵震出萬道鋼針,橫空向地上的黃天虎罩去.葉青青聽到風聲,趕忙用玄指神功疾向桃花仙子後背點去。

  桃花仙子身子後翻,仰面出洞。

  暗想:這小蕩婦中了我的'發春絲'怎還這般厲害,心裡一盤算,又生一計。

  手裡提起腳下一具綠裳屍體,向洞里扔去。

  葉青青心裡難受得要死,見一條人影飛撲而來,趕忙用手長劍一擊,誰知對方不閃避也不還招,竟被自己捅過對行穿,一看原來是一具綠裳屍體。

  就在一愕之間,桃花仙子跟身撲進,拂塵一揮,葉青青手腕一麻,跟著膝蓋一麻,人就軟倒在地,壓在黃天虎身上。

  桃花仙子眼中殺機立現,拂塵化作鋼針向葉青青咽喉刺去。

  葉青青萬念俱灰,眼睛一閉,慘呼一聲:“虎哥哥!”

  但這時奇蹟發生了,葉青青只感胸脯一緊已被人抱住,貼地一滾。

  桃花仙子更是大驚,眼看一招就可以取了小蕩婦的命,沒想到自己“足三里穴”一麻,手拿拂塵跪在地上。

  滿臉驚詫顫聲道:

  “黃公子,你-----你不是----”

  黃天虎摟著發燙的葉青青也是滿臉愕然。

  原來,黃天虎所飲的“情花酒”,乃是採集情花精煉而成的一種天地間至陰至淫的催惰藥物,只要少許嗅吸體內,生理上就產生強烈的反應,非與異性接觸,否則就力竭而死。

  與異性接觸後,普通人一天便可恢復正常,但黃天虎身懷蓋世神功,自然比常人快得多。

  人剛一清醒,正碰到葉青青倒在地上,悲聲呼喚自己,大吃一驚,虎眼暴睜,看到桃花仙子正要取青妹的性命。

  千鈞一發之際,趕忙摟住青妹貼地一滾,並點了桃花仙子足三里穴道。

  黃天虎剛剛清醒,也是昏頭昏腦,抱著葉青青不明所以。

  桃花仙子突然一抖雙肩,酥胸坦露,雙峰畢現,滿臉媚笑道:

  “黃公子,你嘗足了妹妹的甜頭,便忘了姐姐,好沒良心,只要你肯與我秦水靈良宵共枕,我保你不知身在何處,嚐遍美女百遍!”

  葉青青滿面嬌羞,將頭埋進黃天虎懷裡,心裡暗想,本也奇怪,像這麼淫蕩的女人,怎麼可稱得上仙子呢?

  黃天虎這才知道自己已經酒後亂性,想起與青妹纏綿一幕,心想:“我黃天虎怎麼像一個畜牲;對青妹這樣冰清玉潔的神靈,也去褻讀強暴,這一切全是桃花仙子這騷女人害的。”

  想到這裡,黃天虎虎目圓睜。一聲虎吼,說道:

  “沒想到天下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發生的事我既往不咎,但被'地獄神魔'抓去俠義之人和我的燕妹關在哪裡,你必須告訴我,否則,我複了你!”

  桃花仙子見自己對男人屢試屢勝的法寶不起作用了,不由得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說道:

  “黃天虎,你殺啊,你殺了我,天底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沒一個是好東西,什麼俠義之士和燕妹,我怎麼知道?關我秦水靈什麼屁事,你們這些所謂的俠義之士,背地裡壞事做盡,還要找出種種藉口欲蓋彌彰,真是可笑,可笑哇!”

  說著一仰粉脖,大笑起來。

  黃天虎一愣,她怎麼這般恨男人,原來燕妹在哪裡她也不知道,是為騙自己胡謅出來的,頗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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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一章慈心佳人
  “虎哥哥,我們走吧,別為難她!”

  黃天虎從沒想到出手凶狠的青妹全息事寧人,頭一點道:

  “這一次看在青妹的份上。我饒了你!”

  說完抱著葉青青飄然出洞,向谷口疾飛而去。

  後面傳來桃花仙子惡毒的罵聲: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帶著哭腔,聽得黃天虎和葉青青心驚肉跳。

  葉青青身上所中的“發春絲'藥性己發作,皓眸裡星光散亂,伏在黃天虎的懷裡,雙手勾住黃天虎的脖子,情不能自已。

  黃天虎將葉青青放在地上,葉青青急不可耐,將黃天虎寬衣解帶,一心一意主動迎合,這份熱情勝過千言萬語,百般羞澀,任黃天虎姿意擺佈,雲雨一番,淋漓盡致。

  兩人相擁而眠,說不出的柔情蜜意。

  等葉青青醒來已是夜島歸林,暮色四合,看到一地落紅,赤身與黃天虎相擁,驚羞不已連忙穿好衣裙,心想:“那桃花仙子'發春絲'怎這般厲害,使我人性盡失。”

  但一想到自己遲早是黃天虎的人,心裡升起無限的柔情安意,回味一番,不覺口舌委津,理了理雲鬢喚醒沉睡的黃天虎,兩人相視一笑,頓覺人生繡麗,葉青青如出水芙蓉,更見嬌麗,黃天虎意猶未盡,兩人又恩愛一番。

  兩人出來不到一天,已是物是人非,發生了這麼多事,不由得感慨萬千,等回到武當山的時候,已是午夜。

  群豪正為黃天虎出去未歸而擔心不已,都聚在大廳議事,突見黃天虎攜著葉青青的手歸來,無不群情鼓舞。

  得知是江湖人談之色變的桃花仙子設計引去,均感詫異,正當青春年少的黃天虎居然能逃脫桃花陷並平安返回,實乃奇事一樁.均想:這桃花仙子雖不能說是殺人放火的魔頭,但卻是一個厲害的旁門左道,滿身妖氣,聽說一身淫功相當厲害。

  葉青青一句話都不講,羞羞答答的像個大小姐,又使目盯著黃天虎光彩照人,知徒莫如師,'醉仙真人'打趣說道:

  “青兒,你的虎哥哥可就今非昔比了,連桃花仙子都另眼相看你可得當心!”

  葉青青別過身去,脆聲道:

  “我當什麼心,他愛和誰好就和誰好,關我什麼事。”

  黃天虎用力的握了握她白皙的纖手,雖沒說什麼,但一股暖流電轉全身,這一鼓勵,使她底氣充足,滿心喜悅。

  玄裴道長笑道:

  “既然黃少俠和葉女俠平安返回,大家都去休息吧!”

  黃天虎才知道群豪早已安睡,見自己回來都從被窩裡爬出來,心里大受感動,一抱拳說道:

  “打擾各位前輩的休息,我黃天虎向大家賠罪了。”

  有人笑說:

  “黃少俠能平安回來,我們才睡得踏實,安穩哩!”

  群豪都相繼回房休息,黃天虎跟著袁一鶴往房裡去,剛走到拐角的暗處,葉青青跑到身前一拉他的雙袖,冷聲說道:

  “我有話要問你,你跟我來!”

  黃天虎見她臉色凝重,愕然道:

  “很要緊的話嗎?”

  “是的!”說完葉青青轉身就走。

  袁一鶴拍了拍黃天虎的肩膀說道:

  “去吧!師父先去睡了。”

  黃天虎跟著葉青青的後面,兩人一路無話,到一塊巨石的後面,葉青青站在岩石上。

  疏星朗月,微風習習,葉青青鬢髮飛揚,黃天虎向前站站攬住葉青青的纖腰問道:

  “青妹,有什麼要緊的事?”

  葉青青纖腰一擺,從黃天虎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對視著黃天虎,表情嚴肅的說道:

  “你對桃花騷—一仙子所說的意中人是誰?”葉青青本想說“桃花騷女人”但想到自己—一也就改口了。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黃天虎心想:弄了半天,還是這麼一個重要的問題,原來在桃花仙子閨房時所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幸好自己還算有定力,但又想到白小媚,心裡不由升起了一陣內疚。

  說實在的黃天虎正在青春年少,對感情的事是很難把持得住。從內心裡,葉青青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割捨的女孩,白小媚僅僅是和葉青青大像了,一面之緣加上葉青青和柳紅燕的離去,感到空前的寂寞空虛,白小媚才乘虛而入,所以黃天虎此時的小情是極為複雜的,葉青青是他心裡的最愛,但白小媚和柳紅燕卻又是他生命中難以忘懷的兩個女子!

  葉青青和他時間相處得最長,兩人生死與共,心息相通,而柳紅燕是他從“鳳峰山”下來看到的第一個女孩,給他最美好的初戀,白小媚也曾給了他第一次初夜!

  沉默了一會兒,黃天虎說道:

  “當然是你啦!”

  葉青青目不轉睛的看著黃天虎的眼睛,不置喜色地說道:

  “可你又接著對她說什麼對不起她倆的話,怎麼講?”

  黃天虎笑道:

  “除了你還是你,不就是她倆嗎!”

  “不許你說笑,我知道你心中還有燕姐姐,她在我之前認識你。”

  一說到柳紅燕,兩人不禁一陣黯然,不知她一個人孤苦伶訂地在哪裡。

  葉青青接著說:

  “我要你答應我要好好的等燕姐姐,至於我-----要是我那一天發覺你不再愛我,我就-------你猜我會怎樣?”

  黃天虎怔怔的望著葉青青,不明所以。

  葉青青突然從腰間拔出長劍,架在黃天虎的脖子上說道:

  “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再自盡!”

  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冷冰冰的長劍貼在肌膚上,心裡泛起了陣陣涼意。

  葉青青說完這句話,沒理會黃天虎目瞪口呆的樣子,長劍入鞘,飄然而去,留著黃天虎一個站在那裡獨自面對皓月清風-------黃天虎回到房子裡,師父鼾聲大作,心想:和師父睡了十幾年覺,從沒聽到他睡得如此安意的呼魯聲!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獨自想著心事,猛地聽到師父翻身嘆息了一聲,心裡一驚,原來師父沒睡著。

  於是,再不敢翻來覆去,側臉對著窗外月亮,運起“目破心經”,只見月亮一縷一縷地,中間佈滿星星點點的間隙,一直到月亮東沉,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來,窗外百鳥鳴唱,陽光刺眼,師父早就起來了,心想:這麼多武林前輩剛任命自己為攻打'地獄神教'的帶頭人,可這麼懶惰貪睡,別人怎樣看自己?心裡甚是不安!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陽光暴瀉,房門大開,白影一閃,一隻玉手打著他的耳朵,嬌喝道:

  “懶蟲,還不快起來,前輩們早就起來了,玄裴道長叫大家不要吵鬧,說什麼黃少俠累了,讓他休息休息!沒想到我們虎哥哥面子還挺大的!”

  黃天虎看到葉青青春風滿面,笑意盎然,和昨晚冷冰冰的判若兩人,心想:“這女孩子真奇怪,忽晴忽晴,怎麼說變就變,像根本沒昨晚那回事一樣。”

  繼而又想到大家為了不吵醒自己,這些平常大聲叫嚷慣了的江湖豪客,居然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心裡真是過意不去,趕緊掀起被子,穿衣服。

  葉青青臉一紅,用指頭戳了他一下,轉身跑到外面,帶上門。

  黃天虎一愣,見自己光著膀子,不由臉也一陣發燒。

  武當山歷來是道教勝地,吃素菜。這些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江湖豪客,第一次吃上素帶,也都甚感有趣,個個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醉仙真人”和醉拳掌門人王挺亭,餐餐要喝酒,無奈玄裴道長只得命人到山下扛了兩壇酒。

  大家濟濟一堂,談論怎麼去剿滅“地獄神教”的事。

  自從“地獄神教”上次在武當受挫之後,似乎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甚至連一些稍帶魔氣的武林人物也突然失踪了似的。

  大家都知道,史百川既然網絡了江湖上的魔道中人,組織龐大的魔教組織,決不會善罷甘休,平靜過後,肯定會有更大的陰謀。

  可大家又不知道“地獄神教”的總壇——地下神宮在哪裡,目前放暗我明,如雲遮霧罩,大家心裡都惴惴不安。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兩個藍袍道士飛身進入紫霄宮,報導:

  “黃統領,外面有一個送信的說要將一封信來自交給你,讓不讓他進來?”

  黃天虎雖然被大家一致推選為攻打“地獄神教”的帶頭人。但因為他輩份太低,在座的群豪都有幾十年的功力,是各門各派的掌門人,所以一直不知該怎樣稱呼他,都稱他為“黃少俠”。誰知這兩個看守山門的年輕道士為大家解決了這個難題,“黃統領”比什麼'黃盟主、黃幫主'來得貼切得多。

  但黃天虎不知如何應付,轉眼老母雞變鴨使他不免有些不自在,靦腆地看了一眼玄裴道長。

  玄裴道長點頭對他微笑,眼神之中滿含鼓勵,黃天虎朗聲說道:

  “兩位道兄,這人是什麼來路?”

  兩位藍袍道士,抱拳答道:

  “這個我倆也不清楚,他說要面見統領。”

  黃天虎心想:“這就奇了,江湖上只要有所聞的人,大家應都認識。”沉吟了一下,不知怎樣開口,不由又望向玄裴道長。

  玄裴道長緩緩說道:

  “至明、至偉,既然是要見黃統領,就讓人進來吧!”

  至明、至偉領命而去,群豪正在猜測,只見門影一黑,一個鐵塔般的人昂然而進,罩著大披風,背上還背著一個大斗籠,滿臉刀疤,神情甚是可怖。

  樓成慶一聲驚呼:

  “武夷凶神畢威!”

  心想:這人一身蠻力驚人,盤踞武夷山,打劫過路行人,長食人心,生性殘忍,有一次自己途經武夷山,差點命喪此人手中。後來還是死了五個華山弟子,才得以逃脫。因為畢威長踞武夷山,儘管惡行累累,但江湖上能見到他真面目的人不多,所以就不大認得他。

  “武夷凶神”朝樓成慶望了一眼,也是滿臉驚愕,轉而說道:

  “我畢威今天是代史教主給黃少俠帶封信來,別無他事,請問哪位是黃少俠?”

  群豪見這個滿臉凶相的人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武夷山神”,莫不一驚,聽他的口氣似乎也加入了“地獄神教”。

  黃天虎站了起來.看著畢威說道:

  “少俠不敢當,我就是黃天虎,承蒙史教主看得起,不知讓你帶什麼信給在下。”

  畢威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黃天虎,黃天虎撕開信念道:

  “武林開宗立派以來,自分黑白兩道,水火不容,血肉爭鬥,大傷我武林元氣,我輩中人無不痛心疾首,茲有一念,何不將武林黑白兩派的武功溶於一爐,共發其光,造福武林,了斷江湖門派之爭。但所謂群龍無首,故特邀閣下在七月七日到平霞關爭奪武林盟主一位,恭請少俠光臨。

  史百川拜。”

  “武夷凶神”畢威見黃天虎念完信,雙拳一抱說道:

  “黃少俠,既然我已將信送到,這就告辭了。”

  畢威見樓成慶滿臉的怒火,心裡一驚,心想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黃天虎哈哈一笑,朗聲道:

  “你給交教主帶個信,屆時我黃天虎一定會參加”

  畢威躬身答道:

  “謝謝黃少俠賞臉。”說完轉身就朝外走。

  樓成慶從座位上站起來,請示道:

  “黃統領,我曾和畢威有個一面之交,讓我送他下山吧!”

  畢威正在猶豫,樓成慶一下欺了過去,攜著畢威的手哈哈大笑道:

  “畢兄,我倆總算是有交情的、走走,我送你下山敘敘舊。”

  畢威風感到脈門一緊,已被樓成慶扣住了,神情一苦,樓成慶與他攜手出去了,因為是“地獄神教”教主突然送信,群豪無不感到愕然,所以只是感到畢威的神情有異,也並沒怎麼在意。

  兩人剛一出門,玄裴道長說道:

  “黃統領,依貧道看,這叫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史百川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上次攻打武當沒討到多大便宜,這次卻耍上這樣的陰謀,看來他是魔性不改。”

  一個滿臉鋼須的大漢站了起來,大聲怒道:

  “史百川這廝倒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居然能想出比武爭奪武林盟主這一事那也太自不量力了。”

  這人說話聲若炸雷,群豪紛紛側目暗想:這“佛山金鋼”外號猛張飛,內力倒頗為深厚。

  “這史百川所想的出發點細想也還不賴,試想,這二三十年來江湖太平,而又逢武林大亂,人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能一日無主,造成這一混戰最主要的原因是黑白兩道之爭,追根溯源還不是門派紛爭?所以設立一個武林盟主,號令江湖,解決江湖內外紛爭,那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說話的是四川“蘭花門”掌門人上官秀士,穿一身藍布儒衫,說話斯斯文文。手裡搖著一把白扇,看起來真像個秀才。

  話音剛落,黃浩然牛眼一翻,鋼須一豎,怒說道:

  “照上官掌門這麼講,史百川那廝倒是一個好人,一個大大的好人.一個為武林造福的好人,我們都錯怪了他,只有上官掌門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一”

  那神情和語氣分明是衝上官秀士發火,上官秀士微微一笑道:

  “我話還沒說完呢,黃兄幹嘛發那麼大火呢? ”

  黃浩然像好鬥的公雞,炸雷般的說道:

  “我不是什麼見不見的,我的話也還沒說完呢?”

  上官秀士手一擺,作了請勢,笑道:

  “那請黃兄接著說吧,我上官秀士洗耳恭聽!”

  “佛山金剛”黃浩然突然聽到上官秀士要洗耳恭恭聽自己說話,心裡不由一樂,面色稍一緩和,抓抓後腦倒不知從何說起,見眾人都望著他,神情更是大窘,好半天才說:

  “上官老弟也不要大客氣,不必去洗耳朵聽我說話。想史百川那廝定不懷好意,你卻贊成他,這__這就大大的不該。”

  話還沒說完,群豪哄堂大笑,心想:這“猛張飛”武功了得,可正兒八經是個粗人。

  居然把洗耳恭聽當作為真去洗耳朵聽他說話,但這句話解釋也是這個意思,群豪只是笑他那個神情像是真怕上官秀士去洗耳朵一樣.但人們笑過之後,覺得黃浩然雖然文墨不通,但性格還是蠻豪放,直來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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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章茶山老祖
  “黃兄那就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大家推選一位盟主,並不是說這位盟主是人是鬼也能做的,像史百川這樣陰險狡詐的魔頭是絕對不能當的。 ”

  這時兩個身子微躬,兩腳細長細長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同聲說道:

  “那依上官老弟之見,這武林盟主該由誰來做呢?”

  黃天虎識得這兩人,就是“鶴形拳”掌門人齊生、齊死兩兄弟,兩人雙胞胎,所使的鶴形拳是從白鶴的動作中演化而來,兩腿細長,但甚是快,腳上功夫甚是了得。

  黃浩然哈哈大笑道:

  “那還用問,天下除了黃統領,誰還有資格來爭這盟主之位。”

  齊生、齊死兩兄弟本來是問上官秀士的,是因上官秀士說的“是人是鬼也能當”這句話,難以自圓其說,所以將他一軍,沒想到被莽夫黃浩然接了過去,兩兄弟同時轉向黃浩然,說道:

  “我兄弟二人真是佩服浩然家族父子倆,又有孟浩然,田園待之父,武有黃兄”

  黃浩然一臉不解,繼而笑道:

  “我父親叫黃老六,怎麼叫孟浩然?再說我姓黃,他姓孟,更何況我父子倆也不可能是同一個名字,真是可笑,好笑哇!”

  他一個人仰天大笑。

  黃天虎知道這些群豪不拘小節只要說上了就有批不完的話語,就站起來拋磚引玉說道:

  “剛才上官前輩所說,這武林盟主的確難當,目前我們還必須分析一下史百川那藏在背後的目的,依我看這叫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從信中看史百川這次似乎是經過充分的準備,要么志在必得,要么還有更大的圖謀!”

  黃天虎這話說的合情入理,也是實情。

  一陣靜默,齊生說道:

  “黃統領分析的極是,我們可千萬不能讓史百川那魔頭得逞!”

  齊死接著說道:

  “一旦讓他得逞。那我們武林可就要遭受血光之災了。”

  兩人說話語調語音一模一樣,中間毫不停頓,像是一個人所說。

  黃浩然哇哇大叫道:

  “廢話,屁話,就算史百川那廝有三頭六臂,七手八腳,怎麼也勝不了我們黃統領的蓋世神功!”

  黃浩然是個直人,一旦服了那個人,就對他敬若神明。

  這時一個身形魁梧、濃眉大耳、方臉闊嘴的人站起來說道:

  “我認為史百川這次好像有恃無恐,會不會藉這次武林大會將我們一網打盡?”

  大廳裡一片轟響,顯然這人內力極純正,大家都識得這人就是河南洛陽“六合刀”掌門人石慶春。石慶春不僅武功高強,且正氣豪天,頗受武林黑白兩道的讚口。

  黃浩然叫道:

  “石大哥也太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們正派人物,不提少林、武當等九大門派,單說我們這些小幫小派,不說有一千,也有幾百,一網打盡?我們沒踏平那廝的什麼“地獄神教',他就要燒高香了。”

  石慶春鄭重其事的說道:

  “黃老弟,你所說的也不錯,但我們也得向壞處打算,要知道我們儘管人多,就如黃統領所說,史百川是有準備的,因為我們離七月七日,只有十天時間,如此我們聯絡江湖上的大小幫派就倉促了一些,魔教中網羅了江湖上所有成名的大魔頭,這股勢力可不能小瞧啊!”

  黃浩然牛眼一翻,叫道:

  “照你這麼講,我們就做縮頭烏龜,不去了,當然黃統領就不算縮頭烏龜了。”

  眾人眼光一齊望著黃天虎,去不去可在於他一句話,黃天虎虎眉一揚,擲地有聲地說道:

  “去!當然要去!就是魔人鬼窟,我們也要去闖一闖,明知山有鬼,偏向鬼山行!”

  群豪生性好閒,轟天震地喝起彩來。

  “對!我們這次可要去大鬧一把,黃統領就讓我趙明木去打頭陣.非將那姓史的魔頭眼睛給戳兩個透明窟窿不可。”

  說這話的是“越峰到”掌門人“獨目追人”趙明木,滿臉滄桑,一目已瞎,可偏偏名為趙明水,江湖人總戲稱他為趙明目,所使的七十二路越峰劍,威震江湖。

  群豪見他說話連比帶劃,語氣自嘲,均想趙老爺子眼睛有疾,人卻還挺樂觀,不由暗中叫好,善意的笑了笑。

  黃天點笑道:

  “趙老前輩刺瞎史百川雙目,那就要稱他為“瞎目陰陽臉”了。”

  群豪大笑,趙明木笑得前俯後仰,雙手比劃,似乎真的將史百川的眼珠於挖了出來。

  黃天虎接著說: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那史百川真的有誠意,將黑白兩道武功溶入一爐,共發其光,那也不失為武林中一大好事,因為黑道寬教之中,也有許多行事怪異,但為人卻很俠義的頂尖高手.”

  玄裴道人額首點頭道:

  “黃統領所言極是,大佛亦魔,大魔即佛,我們不應貿然定論。”

  黃浩然叫道:

  '什麼大魔即佛,我是個粗人,屎便是屎,無論是裝在瓦罐裡,還是裝在瓷壺裡,甚至裝在夜光杯裡,怎麼也是一坨臭屎,狗怎麼改得了吃屎?”

  眾人只覺得黃浩然說話粗俗了一點,但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醉仙真人”眉毛一皺,說道:

  “黃小子說這話真是狗屁不通,你不是存心氣我們喝酒和喝茶的嗎?怎麼用瓷壺和夜光杯去裝屎。”

  “醉仙真人”和“茶山老祖”五奇都是蓋世奇人異士,年歲已有兩個多甲子,所以稱黃浩然為黃小子一點也不過分,語氣還頗顯親見。

  就在黃浩然抓耳撓腮,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應答之際,一個穿衣稀拉,左邊長右邊短,滿臉疲憊情懶的老者,歪歪斜斜的站起來,慢條斯理的說道:

  “江湖稱我馮不敬,天不敬,地不敬,我這一生就服了黃統領,我敬黃統領,只要黃統領帶領我們到平霞關,就算那史百川機關算盡,我們也不怕。

  馮不敬,黃天虎知道他是陝西“奇門手”掌門人,一手擒拿手使得神出鬼沒,曾在黃河邊一舉殺了“黃河五霸”而名動天下,但他人又一副吊兒郎當,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樣子,對誰都愛理不理的樣子,所以江湖上人稱他為馮不敬,今天能在群豪面前真情流露的說出這番話來,當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黃天虎不好意思,訕訕道:

  “馮老前輩真是太抬舉了我,不過,我黃天虎既然被前輩們如此看重,一定會為武林和平而盡全力,雖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群豪精神振奮,大聲喝彩叫好,黃天虎接著道:

  “晚輩初出江湖,閱歷淺薄,甚至連平霞關也不知道在那裡!”

  馮不敬說道:

  “這平霞關,就在陝西潼關以外,地形險要,易於難攻,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中間還有一塊谷形盤地,面積頗大,因為戰難平息,已被朝廷廢棄,不知那之百川怎麼選擇了這個地點。”

  馮不敬是陝西人,對平霞關地形頗為熟悉。

  黃浩然叫道:

  “這有什麼想不通,摩天嶺不也是在陝西嗎,史百川那廝不就近,難道還跑我佛山開一個武林大會!”

  群豪一想,對呀,摩天嶺與平霞關只不過幾十里路,這樣他可以調兵遣將,頗為方便。

  馮不敬笑道:

  “黃浩然說了一晚上話,這句話可說到了點子上。”

  黃浩然牛眼一翻,叫道:

  “馮不敬說了一晚的話,就這句話到面子上去了。 ”

  馮不敬沒理會他,接著說道;

  “這次史百川佔了地利之便,浪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們可得從長計議。”

  黃浩然說道:

  “馮不敬什麼從長計議,從短計議,現在只剩下十天了,路上得花兩天三天,剩下只有七八天光景,等他慢慢商量,史百川那廝己當上武林盟主,命我來取你馮不敬的人頭,你說我是聽還是不聽?依我這粗人看,這次就得讓馮不敬吃點虧,大家統統到陝西'奇手門'住上個七八天,養精蓄銳,然後一舉殲滅魔教,就怕馮不敬家裡沒有那多麼糧食供應我們吃,他自己都瘦成那樣子!”

  馮不敬怒道:

  “誰說我們'奇手門'不能供應大家吃喝?只要黃統領答應,我保證酒肉有得大家吃!”

  '醉仙真人'身 一顫,說道:

  “還有什麼不能答應,你那莊上可有陝西的杏花汾老酒喝?”

  馮不敬得意的說:

  “如果'醉仙真人'去的話,我馮不敬把杏花村的好酒全都買下來。”

  “醉仙真人”聽了眉開眼笑,垂涎欲滴,興奮的大叫道:

  “黃統領,我們一起開赴到馮娃子莊上吧!”

  黃天虎想到黃浩然所說的也頗為在理,詢問道:

  “各位前輩的意見呢?”

  黃浩然心細語粗,見馮不敬被激,反正他是一個無牽無掛的人,喜歡的就是看熱鬧,首先叫好,群家也都壞著看熱鬧,長見識的心裡跟著哄然叫好。

  黃天虎一側身,發現他左邊的位子是空的,心想:咦,這樓前輩說送畢威出門,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陡地想起畢威的神態,心想糟了,問道:

  “大家知不知道樓老前輩和'武夷凶神'之間有沒有什麼過節?”

  大家馬上停止了喧鬧,同時意識到這一點,因為先前只顧著說話,沒留意到這一細節。

  這時一個穿得講究,大熱天還穿著整齊乾淨的長衫,並且釦子一直扣到脖子上,鬍子刮得於於淨淨的中年漢子站起來說道:

  “我有次和樓前輩在一起飲酒,似乎聽他談到,那畢威在武夷山下殺了華山派的五個弟子,莫不是---”

  說話的是江西“五虎拳”掌門人劉公正,一向光明磊落,行事中規中矩,在武林正派聲譽極佳。

  一般來說像這種丟臉面的事,江湖中人是不會告之外人的,所以樓成慶與畢威之間的過節鮮為人知,群豪這才想起樓成慶見畢威進門,那錯愕的神情,才知不妙,樓成慶肯定是與畢威了斷他們之間的仇怨了。

  黃天虎當機立斷,說道:

  “各位前輩,事情就這麼決定,大家馬上動身去陝西馮前輩莊上,我去將樓老前輩找回來,隨後就到。”

  馮不敬說道:

  “黃統領,你就放心,群豪到我莊上,我自會安排得井井有條,不如我們在那裡等你吧!”

  黃天虎道:

  “那就打擾馮前輩了,因為時間緊,我看大家還是先去吧,我將按老前輩找回來,說不定比你們先到馮前輩的山莊哩。”

  群豪知道黃天虎內力高絕,此言不虛,唯有葉青青不大放心,想到要和黃天虎分別幾天,心裡頗為難過。但一個女孩子要說出來也難為情,所以欲言又止。

  黃天虎望了她一眼,深情一笑,意思是說我們不會分開很久的,告辭了各位前輩,飄然而去。

  葉青青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平崖之下,心裡怦怦直跳—一正午時分,黃天虎已到了武當山下的橫車鎮,哪裡見到樓成慶的人,心想:樓老前輩給人的印象可能不大深刻,可滿臉刀疤的“武夷凶神”就不一樣,不如問問別人,可問了好幾個店家,沒有一人知道。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迎面走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說道:

  “相公,你可姓黃?”

  黃天虎心想:“在這橫車鎮上,我可並沒什麼熟人呀。”驚愕望著老婦。

  但那老婦女不待他發問,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顫顫巍巍地向他遞過去。

  黃天虎接過信,微一過目,不禁大驚!急問道:

  “婆婆,白姑娘現在哪裡?”

  那老婦人嘴裡嘰哩咕咕,向黃天虎說道:

  “黃相公,那白姑娘也真是可憐,如此年輕,美麗,便要離開人世,嘴裡念念不忘你的名字,我想黃相公應該叫黃什麼虎的吧!因為那白姑娘一直稱你為虎哥哥!”

  她一面呼叨,一面帶著黃天虎轉彎抹角,走得步履蹣跚,但較常人快捷得多。

  黃天虎一心想救人,哪裡還有心思注意這些。

  一直走到郊外,看到一座花園式的小莊院,老婦人在門邊說道:

  “黃相公,白姑娘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黃天虎趕忙論了進去,叫道:

  “小媚,小媚!”

  只聽到裡面傳來一個輕弱的聲音呼道:

  “虎—一哥哥!”

  黃天虎心里大震,轉過一道門庭,裡面是一間豪華的閨房,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

  正是與他一夜消魂的白小媚。

  白小媚見是黃天虎,支撐地要坐起來,可由於受傷太重,一下子又跌躺床上。

  黃天虎趕忙跑過去扶了起來,神情關切的問道:

  “小媚,是誰傷了你,讓虎哥哥看看,你傷在哪裡?”

  白小媚靠在黃天虎的懷裡,見他滿臉愛憐,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她真的擔心自己情難自禁,難以掩飾自己,但一想到“地獄神教”的酷刑,更重要的是徹底的佔有黃天虎,消除情敵葉青青,理智戰勝了感情。

  其實,在她母親“喋血淫狐”的策劃下,第一次見到黃天虎,假戲真作,她一顆少女的芳心就為之傾倒,再將少女的初夜獻給黃天虎,對他更是愛到骨頭里,每次跟踪黃天虎,遠遠看到他和葉青青卿卿我我心裡妒火中燒。

  儘管她知道葉青青是她同母異父的姐姐,但她心裡還是恨她。

  至於母親這次設苦肉計引黃天虎上當,她有些於心不忍,也不知道在“地獄神教”權力熏天的母親心裡到底想什麼,但有一條她是最清楚的,那就是可以分開葉青青和黃天虎,永遠地將兩人分開。

  愛的反面就是恨!

  這一計劃深深激起了她的佔有欲,此刻她靠在黃天虎幸福的懷抱裡,這一感受越發深刻,本應是她的一份愛,她決不會讓別人佔有。

  白小媚確實受傷了,這是“地獄神教”中的'寒冰殺手'岳冰用寒冰掌打傷的,為了達到目的,她忍受了這一掌。

  現在得到黃天虎的安慰,痛楚大為減少,抱著黃天虎說道:

  “虎哥哥,我好想你!你心裡想著小媚嗎?”

  黃天虎深愛著葉青青和柳紅燕,但與自小媚的一夜夫妻之情他又怎麼忑懷,柔聲答道:

  “虎哥哥也想小媚的!”但腦海中卻又浮現出葉青青的身影。

  白小媚聽了黃天虎的話,柔情滿懷。低聲說道:

  “虎哥哥,你可得為我殺了那個人!”

  “誰?!”

  “當然是傷我的那個人!”

  “是誰傷了你,小媚,虎哥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寒冰殺手'岳冰!”

  黃天虎聽到白小媚的話不由抽一口冷氣,心想:聽師父講,這'寒冰掌法'可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一種極為厲害的陰毒功夫,掌力可化水成冰,進入人的體內,使人冷痛而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11:21
第三卷第三章罡勁驅寒
  “小媚,傷在哪裡!。”

  白小媚神情大羞,秋波流轉說道:

  “你先去把門關!”

  由於黃天虎見信裡所說嚴重,心裡救人心切,一聽到白小媚的聲音,便閉門而進,此時心想:“難道小媚這次也是在上次那部位所中的掌?不會這麼巧的吧?但還是依百關上門。

  回過頭白小媚的上衣己脫,躺在床上,黃天虎果然見她兩乳之間有一塊黑色手印。

  黃天虎無心看戲,連忙扶起白小媚坐起,雙掌抵著她的後背心運用“天目罡勁”將白小媚體內的寒冰毒逼出來。

  由小媚身上痛楚不已,但心裡暖烘烘的,覺得閨房裡春光融融,心想這寒冰毒最好永遠留在自己的體內,如此虎哥哥就可以天天這樣為己逼毒、真的世上再沒什麼比虎哥哥在自己身邊更快樂,更幸福的事了。

  能與心上人朝夕相處,此生還有什麼嗜求?她慶幸聽了母系和父親史百川的安排,一股幸福的暖流湧 遍全身,閉著眼睛,輕啟櫻唇說道:

  “虎哥哥,你—一真好!”

  黃天虎心頭一熱,低聲說道:

  “小媚不要說話,靜下心來!”

  白小媚柔聲呢喃道:

  “我—一我—一”但想到這內力逼毒可不是鬧著玩的,終於噤聲不說。

  白小媚盡情細膩的體味這幸福溫柔的時刻,展開全身每個細胞的觸角撫摸這幸福的感覺。

  約一盞茶的功夫,白小媚身上汗如雨下,水汽蒸騰,臉色逐見紅潤,白皙而富有彈性的胭體更加增添性感。

  再過一會兒,水汽轉為白氣,那烏色的掌印只留下淡淡的褪跡,直到完全消失,黃天虎才收回功力。

  白小媚從幸福的夢鄉中醒轉過來,轉身朝黃天虎回眸一笑,見黃天虎滿頭大汗,心疼得不得了,趕快取出手帕替黃天虎擦去汗漬

  一縷少女的幽香鑽入黃天虎的鼻孔,見復元後的白小媚更加豐韻,紅撲撲的臉蛋嬌豔如花,雙峰顫顫,黃天虎想到葉青青的那萬丈柔情,心裡一下醉了,尤在夢中,大像了,真是太像了。

  在他的頭腦中,白小媚就是葉青青!

  白小媚見黃天虎怔怔的望著自己,不由羞極,臻首低聲道:

  “虎哥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動作溫柔些,不要弄痛我-----”

  說著眼睛一瞟,那雙眼之中包含著赤裸裸的情火,黃天虎那抵得住這熱情如火的挑逗,雙手摟著白小媚,白小媚幸福的呻吟,倒在床上—一一時之間,閨房裡,春情如海,風光旅旅,窗外日暮西山,竹影搖曳—一正當兩人忘情狂吻,顛鴛倒鳳,達到高xdx潮時,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踢開,現出一個白色的倩影,手裡提著長劍。

  白小媚儘管心裡有數,還是發出一聲驚叫。

  那白衣少女向床上正在兩情纏綿的黃天虎和白小媚望了一眼,掩面一聲悲啼,狂奔而去。

  黃天虎大驚失色,頭腦一片空白,渾身冒出了冷汗。

  葉青青那幽怨絕望的眼神像一把刀子插在她的心上,他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赤身就要奪門而去。

  白小媚在後面喊道:

  “虎哥哥,你的衣服!”

  看到虎哥哥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她真的有點於心不忍,真想把這一切都告訴他,但馬上被佔有黃天虎的念頭壓了下去。

  黃天虎胡亂的穿上衣服,嘴裡叨唸道:

  “青妹!青妹!”

  白小媚這才知道姐姐葉青青在虎哥的心裡的分量比她重的多,看著黃天虎飛身而去,白小媚心裡一片空虛。

  黃天虎已將她少女的靈魂連同她的人都帶去了,她不能沒有黃天虎。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原來葉青青和各位前輩從武當山一路下來,群豪見她魂不守舍,還拿她和黃統領開玩笑,女孩家心裡害羞,再說人家也說中了自己的心事。

  免得尷尬,她故意落在後面,這時路邊一個巍巍顫顫的老婦似乎故意在等她,見她走近,連忙迎上去捲著舌頭說道:

  “這位姑娘想必就是葉姑娘吧?”

  葉青青滿臉不解,聽這老婦人的話甚是彆扭,心想:“這老婦人怎麼認得我?”

  那老婦人低著頭,不敢正視自己的親生女兒,說實在她對這女兒心中充滿愧意,葉青青是她和武林三劍客之一的葉劍南所生。

  當年葉劍南風流惆儻,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紅巾翠袖,但“喋血淫狐”白玉媚憑她的絕色容姿和青春少女的干媚百嬌,還是使葉劍南入了她溫柔陷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世上像這樣的絕色仙姿還是挑得出來,但她的計謀,成熟和老練,對男人的心理掌握得妙到毫巔,可謂無人能及,這就使得葉劍南無比疼愛這位嬌妻。

  婚後,白玉媚發覺葉劍南有滿身的武功,尤其他的'天絕劍法'更是劍中之三,是武林三大劍客中劍法最高的,但他甘於婚後的甜蜜,生性恬靜,與世無爭。

  白玉媚可不一樣,她是一個佔有欲極強,野心極大,虛榮心強,好謀權的女人,她不能忍受這種平淡的生活,佔有了葉劍南的興奮隨著她懷上了葉青青而蕩然無存,她過不慣,這種白開水的生活,她要改變這一切。

  正在這時,她認識了“六合神教”的教主“陰陽臉”史百川,雖然史百川長得極醜,可以說是百里挑一的醜,但白玉媚不這樣看他。

  她覺得史百川忍辱負重,能從“六合神教”前教主手裡接過這教主之位,並且將“六合神教”整頓成江湖上實力最強的一大教派,不是一個心黑手辣的裊雄是不會作出這一偉績,從史百川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前途。

  於是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不到兩天,兩人就背著葉劍南苟且。

  妻子偷情,最後知道的人總是她的丈夫。

  但葉劍南最後還是發覺苗頭不大對勁,苦心規勸妻子白玉媚,但白玉媚主意已定,見葉劍南不僅沒對自己大打出手,反而對自己百般遷就,更是看不慣葉劍南的懦弱,更覺得他不是一個作大事的人,與自己格格不入。

  這樣的人做一個調情消遣的情夫還可以,怎麼能做一個白玉媚生活長久的靠山呢?

  生下了女兒葉青青後,她就明目張膽地到“六合神教”總壇和史百川駢居到一起,成為“六合神教”的副教主。

  史百川少年過著非人的生活,沒想到又當教主,又娶嬌妻,心裡萬分高興,那還有心情計較白玉媚的過去,這樣白玉娟暗地裡掌握了“六合神教”的實權,這在“六合神教”是眾所周知的事,只是大家不敢說出口來而已。

  葉劍南傷心欲絕,抱著幼女到“六合神教”的總壇找了白玉媚幾次,都被魔教中人趕出來,連愛妻白玉媚一面都沒見過,知道妻子白玉媚心意已決。

  於是更加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他又是一個極其自負的好面子的人,對外人從不聲張,日子一天天的消沉。

  終於在一天黑夜“六合神教”的魔頭找上門,這當然是史百川派來的,白玉媚只是對葉劍南失去信心,打心眼裡看不起這個沒有抱負的美男子,但夫妻之情還在,和史百川在一起偶爾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幽嘆、史百川心胸狹窄,猜疑心重,心裡總覺得有塊心病,不除掉葉劍南心裡總不舒服,於是就派了魔教六大高手去刺殺葉劍南。

  葉劍南武功儘管高絕,怎放得上六大高手的聯手追殺,幸好被路過的“五奇”救起,但失血過多,不由含恨離開了人世。

  臨死之前,葉劍南將心中的秘密告訴了這五個世外高人,並將葉青青交給了五奇撫養,就在這一年史百川的女兒白小媚也哇哇落地。

  像白玉媚這樣的女人,是永遠沒有真愛的付出,所有的愛情包括肉慾都是為她的私心服務,從心裡她並不喜歡史百川,但史百川的“六合神教”勢力如日中天,她需要這份權力,因而還是讓女兒跟自己姓白,為此事史百川心裡多少有些不高興,但怎敵得上白玉媚風情萬種,也就由了她。

  從此“六合神教”大小事全由白玉媚一手打理。

  自從黃天虎和葉青青的橫空出世。連續幾次壞了白玉媚稱霸武林的好事,對黃天虎恨之如骨,但對方武功蓋世,自己又奈何不得.可天無絕人之路,她發現了葉青青,從兩人的神態,憑女人的直覺,她知道兩人鍾情已久,並且知道葉青青是個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的女孩。

  更今她吃驚的是,白玉媚發現葉青青是她和葉劍南的女兒,不僅僅是因為葉青青和白小媚長得驚人的相似,而是葉青青眉心中有一顆紅痣。

  於是她開始深謀遠慮地策劃這一切。

  想成其大業,必須有所犧牲。

  要想問鼎號今江湖的武林盟主,使江湖上聲名顯赫,豪俠壯士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犧牲兩個女兒的幸福算什麼!

  白玉媚先安排輕功獨步天下的陰山黑白無常和鏡湖雙燕到黃天虎等六人吃飯的客店,施調虎離山之計。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然後用苦內計和美女計使黃天虎上鉤,白玉媚知道黃天虎這毛頭小伙子心地不壞,是個性情中人,決不會忘掉曾和自己有一夜之情的女孩。

  後來的事實證明了她的感覺,黃天虎聽說白小媚受了重傷,果真不顧一切趕到,等兩人重溫舊夢,她趕緊抽身出來,找到了葉青青,事情發展順利得出乎她的意料。

  猶豫了一下,“喋血淫狐”白玉媚所辦的老婦人才說道:

  “葉姑娘,我帶你去見一個你非常想見的人。”

  葉青青驚呼道:

  “虎哥哥,虎哥哥,他在哪裡。”

  老婦人答道:

  “他受了一點小傷,叫我領姑娘去!”

  葉青青大驚,花容失色,連聲道:

  “婆婆,她受傷了,不要緊吧!你快帶我去看吧!”

  等走到田野的別院外,葉青青聽到黃天虎的喘息聲和一個女孩幸福的呻吟聲,簡單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再也不是一個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女孩。

  一腳踢開房門,她終於看到她不相信的一幕,她沒看到那女孩是誰,但絕對不是燕姐姐。

  失魂落魄的葉青青慌不擇路,一路狂奔,她此刻的心境是多麼淒苦。

  滿臉清淚,腳下風飄電閃。

  她腦海中想起桃花仙子秦水靈的話:“男人一旦得到你的身優很容易移情別戀,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當時在桃花谷裡,聽到桃花仙子說出這些不知羞恥的話,心裡感到非常厭惡,可這時卻覺得是金玉良言,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葉青青心性高傲,加上女孩家挺好面子,她怎能衝了進去殺黃天虎,然後再自殺?她下不了手哇!

  她是多麼深深的愛著黃天虎,可黃天虎為什麼幹出這等今她傷心欲絕的事呢?她覺得太陽無光,渾身冰冷,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孤單最可憐的女孩!是最傻的女孩!

  一片陰暗,四周如漆黑的夜,耳邊冷風呼嘯。

  自從和黃天虎相識,她整個人和整顆心都已交給了他,她為這種愛而無怨無悔,那天在武當山後崖上所說的話,竟成了現實。

  她心情遭透了,彷彿一下子掉進了萬丈冰窟。

  我怎麼這麼傻,這麼認真!

  現在的黃天虎是何等人物,是群豪的首領,連師父和玄裴道長都對他推崇而致,推選他為攻打“地獄神教”的統領,登高一呼,群豪響應,何等威風。

  而我葉青青又算得上什麼,一個黃毛丫頭,空有一腔癡情,整日整夜地為意中人提心吊膽,割捨不下,純粹是一廂情願。

  葉青青越想越沮喪!真後悔自己沒看清那騷女人是誰。

  回首一望,那負心的人還沒追上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天下沒一個好男人,葉青青想起師父“醉仙真人”所說的“為情所困”的話,一時胡思亂想,悲痛莫明。

  怒火如焚,怨恨交加,極力飛馳。

  她也不知自己該上哪兒去,心想就這樣無止境的奔跑,直到把自己累得吐血而死才好,她想到了死。

  陡地,前面湧現一座高峰。

  葉青青站峰巔之上,任風兒吹亂她的秀發,吹乾她的淚痕。

  葉青青仰望無盡的蒼天,感到那暮色低垂的蒼穹,還有那滿山的紅日,不語的蒼山,極目的青山,漫山的野草鮮花都在嘲笑她,在無情的嘲笑她。

  她思緒紛亂,想起黃天虎那不譜世事的虎目,和天真爛漫的神情。

  想到和黃天虎攜手並肩行走在田野中,甚至還記起和黃天虎坐在“川香館”吃川菜的神情,還有自己男扮女裝和黃天虎兩人擠眉弄眼做鬼臉的一幕。

  桃花谷中黃天虎的瘋狂,那消魂的滋味猶在腦海。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黃天虎的音容笑貌盡顯腦海。

  這一切的一切,此時都無情的嘲弄著她,焚燒她的心。

  “黃天虎,我恨你!”

  葉青青咬著銀牙,將櫻唇咬出了血,她渾然不覺、昂首蒼天,慘呼道:

  “蒼天啊!蒼天,我葉青青的命怎這般淒苦。”

  峰下萬丈懸崖,葉青青的白影像殞星一樣往下墜落,帶著她一腔的悲怨,往下墜落,墜落—一

  -------------- -----------暮色蒼茫的大地,遠處傳來武當山幾聲悠長而又肅穆的鐘聲。

  就在傷心欲絕的葉青青縱身往崖下一跳後,山巔上已趕上來一個身形如電的老婦人,她站在葉青青剛才跳下的岩石上,神情黯然,搖了搖頭,幽嘆一聲,不知不覺流下了兩行清淚。

  她想到了自己,不,如果是她,她絕不會為她心中所愛的男人而殉情,更何況她也不會真心愛上誰的,只有她玩弄男人,而從不會有男人能完全得到她的心,其實她甘願被男人玩弄,但天下沒有這樣能力的男人!

  這難道就是強者和弱者的區別?

  葉青青是她的親生女兒,這苦命的女兒,實在欠她的大多了。

  老婦人突然跪下來,雙手合十,小聲的祈禱著:

  “青兒,青兒-------你為什麼這麼傻,娘也是萬不得已,可-----你------ ”

  平心而論,“喋血淫狐”白玉媚也沒想到女兒葉青青這麼烈性,走上這條不歸路,再說葉青青輕功比她高出多多,她想攔阻也來不及.她知道黃天虎神功蓋世,丈夫史百川即使學會了“玄魔秘芨”裡的功夫,但勝不勝得了黃天虎的“目破心經”還沒十足的把握,所以她就想到讓葉青青因誤解而離開黃天虎,從而使黃天虎意志消沉,對此她十分有信心。

  通過她的觀察,她知道黃天虎愛葉青青勝過愛自己的生命。她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一個善於玩弄男人的女人直覺。

  她甚至有些為二女兒白小媚感到傷心,因為黃天虎只是把她當作葉青青的化身,葉青青的影子,這是潛意識的,這只能說黃天虎對葉青青所愛的程度。

  這也是少男少女戀愛的一個誤區,一個悲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11:22
第三卷第四章虎毒食子
  可女兒葉青青卻-----

  虎毒不食子,白玉媚不啻於親手將女兒推落萬丈懸崖,怎叫她不愧疚?

  但這種愧疚也只是短暫的,沒有什麼可以使白玉媚感到痛心惋惜一輩子的!

  她整理整理吹亂的頭髮,尋著山路,在崖底下走去。

  她要將女兒的屍骨撿回去厚葬起來,否則讓屍陳荒野,她終究會於心不妥的。

  月亮已慢慢的升起,涼風習習,四周黑黝黝,股脫脫的。

  饒是白玉娟心機百出,什麼都不在乎,但心裡有鬼,不由覺得有些寒意,身子發抖,這可是從沒有過的感覺。

  白玉媚深一腳淺一腳踩著沒膝的青草向前搜尋----終於看見了眾崖上墜下的葉青青之屍體,但使白玉眉萬萬想不到的是,女兒只是頭腦流血已昏死過去,卻並沒有斷氣,一摸鼻息,若有若無的氣息儘管很微弱,可還是使她驚喜不已。

  白玉媚將女兒葉青青抱回“地獄神教”,吩咐最好的醫生,和內力最高的魔頭為女兒療傷,餵了許多靈丹妙藥。

  葉青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金碧輝煌的閨房裡。

  她感到詫異萬分,這是什麼地方?

  更使她感到困惑和恐懼的是,她頭腦一片空白,她對以前的事一點也記不起來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姓名。

  天啊!我已完全沒過去了。

  她看到身邊有個美少婦正在笑吟吟的望著她。

  葉青青滿臉茫然和困惑的望著白玉媚,一把抓住白玉媚的手,急問道:

  “大姐,我是誰?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怎麼沒有過去?過去我做了些什麼?我是從哪裡來的?”

  葉青青像連珠炮般的問了出來.

  白玉媚見女兒起死回生,心里大慰,歡喜不已,可看到女兒那迷惘而痛苦的神情,喜悅又黯淡下去。

  她知道女兒因大腦損傷,已經失去了記憶,完全的失去記憶。

  轉而她又感到萬分高興,這樣地可以再次擁有葉青青,使她成為自己的女兒,真正意義上的女兒,因為女兒已喪失了記憶,這種感情就可以重新培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白玉媚輕輕地拿過葉青青的手,柔聲道:

  “大媚,你叫白大媚,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的媽媽,你一直在這裡生活的,由於那些魔頭對我們的追殺,所以你受了傷,不要緊,你睡一會兒就會好的。”

  葉青青呢喃道:

  “我叫白大媚,白-----大----媚,你是我娘?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白玉媚笑道:

  “傻丫頭,你頭腦受傷,當然不知道。”

  葉青青偶然問道:

  “娘,是誰傷了我!”

  白玉媚微一沉吟,笑道:

  “傷你的幾個人可厲害啦,他們是當今的五大魔頭和一個叫黃天虎的小魔頭!”

  “黃天虎------”葉青青一驚,如一縷游絲,這個名字好熟。

  白玉媚輕輕拍了拍葉青青的後背說道:

  “孩子,別胡思亂想了,安心養傷吧,等你傷好了。娘會帶你和妹妹一起到平霞關去玩,去找那仇人報仇!”

  葉青青又感到新鮮,茫然道:

  “娘,我還有個妹妹?”

  白玉媚回頭叫道:

  “小媚,快進來看。你姐姐已經醒了。”

  門簾一攏,一個身穿綠衫的少女雀躍而進,脆叫道:

  “娘,青姐姐醒啦!”

  葉青青摸摸自己的臉,眼前這個少女怎長得這般美麗,可她怎麼稱我為青姐姐。

  白玉媚見葉青青兀自呢哺出神。

  “青姐姐,青—一姐姐!”

  忙給白小媚一個眼色,白小媚惆然不解,她知道葉青青是她同母異父的姐姐,難道叫她青姐有什麼錯?

  白玉媚一擠眼晴後,對白小媚說道:

  “小媚,將銅鏡拿給你姐姐大媚照照看,你倆長得多相像。”

  白小媚這才恍然大悟,因為葉青青的神情告訴她,這位絕色風姿的姐姐已沒有原來的八面玲玩神色,肯定是服了什麼藥使她忘記了本性,依言遞給葉青青銅鏡,親熱的說道:

  “大媚姐姐,你照照看,不知你有多漂亮。”

  葉青青看著鏡中的自己,再看看眼前的小媚,更是驚訝不已。

  天啊!怎麼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這世上除了姐妹,誰會長得這麼相似,葉青青忽然有了這麼多親人,心裡感到幸福無比,親熱的叫道:

  “妹妹,我真的記不起來你了。”

  白玉媚笑道:

  “大媚,你先好好的休息,趕明儿娘帶你去見你父親。”

  說完和白小媚走出了閨房.

  葉青青幸福無比,可頭腦中卻怎麼也想不起父親的印象。

  就像剛出生的嬰兒,身邊的一切都是新鮮的,葉青青第一次見到的人就是娘和妹妹,這個世界上除了白玉媚和白小媚,她再也認不出第三個人來。

  但頭腦中始終有一個影子,一個男孩的影子若隱若現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怎麼也揮不去,她很苦惱,搞不清楚這男孩與她是什麼關係,那麼困惑,折磨她。

  其實這影子就是黃天虎。

  一個人偶然受到重創,喪失了記憶,但潛意識裡自己心中最愛的人是永遠忘不掉的,只是記不起來,認不得。

  可此時的黃天虎又在哪裡?

  這時黃天虎也是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不是受傷,也不是跳崖,而是累得昏死過去。

  當他看到葉青青悲啼出門,不由渾身冒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青妹的性子,純潔而又剛烈,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

  隨後發足直追,可葉青青是懷著一顆受傷的心施展最高的輕功,本來兩人內功相差不遠,黃天虎又怎能追得上。

  等他轉身胡亂的穿上衣服,再追出來,那裡還有葉青青的影子。

  黃天虎不由慌了手腳,四處找尋,仗著他渾厚的內力,狂奔了兩天兩夜。

  他一路想起青妹在桃花谷為了救自己,不顧生命的護住他,還有在武當後崖所說的話:

  “要是你喜歡別的女孩,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再自盡。”

  這句話如一記重鎚敲在黃天虎的心上,他知道青妹是說得到做得到的,雖然當時沒來自己,但一種不祥的感覺比葉青青殺了自己還要可怕。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只知道拼命的消耗自己的內力,直到力竭而死。

  終於,他倒下了,在一個深山的峽谷中倒下了-----他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小聲的抽泣,有幾滿眼淚滴在自己的臉上.黃天虎恍如在夢中,他覺得渾身無力,身子發燙,原來是受涼感冒發高燒了,但他分明聽到女孩的輕泣,心想:肯定是青妹,青妹原諒自己了。

  他睜開眼睛,果然見一個少女跪在自己的身旁,自己則睡在一個小木床上,他一把拉過那女孩的手。叫道:

  “青妹,青妹,你可終於原諒了我嗎?我其實----後面的話被咽了下去,因為他看到的是一個光著頭的小尼姑,那小尼姑哭得很厲害,可聲音充滿了喜悅,柔聲說道:

  “虎哥哥,你終於醒了,可把我急壞了,阿翠,快把虎哥哥的藥端出來!”

  “好咧!”說著一個身穿綠衫的少女端著一碗藥輕盈的走過來,那少女面目清秀,可也是剃著光頭。

  黃天虎好生不解,咦,這小尼姑怎麼認得我黃天虎?

  那坐在身邊的小尼姑,沒理會黃天虎的神情,接過阿翠的碗,扶起黃天虎,輕輕的將碗口送到黃天虎的嘴邊,眼裡的神情甚是關切,叫阿翠的小姑娘輕鬆的籲了一口氣,微笑地看著他。

  小尼姑一邊餵藥一邊柔聲道:

  “虎哥-----黃相公,你感冒發燒可厲害,快,喝完這藥就好了。”

  說著臉上一紅,覺得自己眼裡還噙著淚珠,趕快用左手衣袖一擦。

  黃天虎依言大口的喝下去,他盯著小尼姑,看著看著-----由於太疲勞了,終於支持不住,頭一側,又睡了下去!

  那尼姑將他輕輕地放在床上躺下,深情的凝望著黃天虎。

  黃天虎喝完藥以後,身體開始發汗,不一會兒滿身大汗,臉孔通紅。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尼姑知道藥物開始起作用了,因為庵里只有師父和兩個侍女,都是女的,她也顧不了那麼多,拿塊布小心地揩於黃天虎頭上的汗珠。

  突地,聽到黃天虎驚叫道:

  “青妹,你別走哇,青妹,你別走哇!—一”慢慢地轉為含糊不清的呢喃。

  尼姑呆坐著,望著窗外的月光,不由得思緒萬千,多麼淒冷的月亮。

  多麼空曠的世界。

  我怎麼會是這樣,我怎麼也不會做尼姑的,可命運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我柳紅燕己經看被紅塵,遁入空門,可上天為什麼將我念念不忘的虎哥哥送到冷月山上來?

  難道我真的看破了紅塵嗎?

  不,沒有,我一直沒忘記虎哥哥,一直沒忘記,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感情不但竟沒消磨反而積澱的更深,就像陳年老酒更見厚醇,這是她一生割捨不下的情愫,這難道是看破紅塵了!

  尼姑怔怔的望著窗外,反問自己,又搖了搖頭。

  “柳紅燕呀,柳紅燕,你不要自欺欺人!”

  這剃光了頭的尼姑,就是黃天虎和葉青青找遍了大江南北,黃河兩岸的柳紅燕!

  世界真是太小了,竟讓兩人在這里相遇。

  柳紅燕思緒飛到了從前,想到了兒時和父親在花草中抓蝴蝶,那一串格格的童音,還有父親唱的童謠,那是多麼溫馨而又難忘的時光。

  後來自己漸漸長成了一個出水芙蓉的少女,亭亭玉立,容彩照人,彷彿一個驕傲的公主,有多少少年郎圍著自己的身邊打轉,可這一切隨著父親的慘死而飛灰煙滅。

  然而命運又沒虧待她,讓她在替父親尋仇的過程中,遇上了黃天虎.放蕩不羈,充滿歡樂,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的個性,深深地打動了柳紅燕那顆少女的心,給她那若有若失,總是被動的心靈注入一縷陽光和生命的活力,是黃天虎個性感染上了她,對人生有了新的認識。

  世界原來是美好的,只是我所看的角度不同罷了。

  柳紅燕想起了和黃天虎一路上低眉淺笑,興趣盎然的那段日子,黃天虎總是千萬百計逗她開心。

  那段海闊天空,隨著滿灑的時光,她真的很快樂。

  雖然後來加入了一個青妹,但這並不影響什麼,只要在黃天虎的身邊,她就再也不會有什麼煩惱,黃天虎的快樂,就是她柳紅燕的快樂。

  她雖然有些嫉妒與自已格格不入的青妹,青妹風風火火,個性外露,敢愛敢恨,似乎和黃天虎更談得來。但她並不恨她,因為她看到了黃天虎的快樂。

  可這一切好景不長,在川香館裡,兩個穿著黑披風的人將黃天虎和葉青青調虎離山,突然從窗戶鑽進三個魔頭.

  自己和兩個侍女又怎是那魔頭的對手,幾招之間就被魔頭點了入道擄走,經過冷月山的時候,三個魔頭正要施暴。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三人大難不死,被冷月山隱居的“暗器神偷”老尼所救。

  柳紅燕本來想去找黃天虎,可想到自己何必給他陡增煩惱,自己就是這個命,命苦得很,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何必又讓虎哥哥為自己擔憂,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能使他快樂的青妹,反正自己總是苦命,就讓自己一人苦吧,讓自己一人獨自苦,自己父仇已報,還有什麼放不下呢?

  於是她將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告訴了“暗器神偷”老尼,願意削髮為尼。

  “暗器神偷”老尼原本是柳紅燕父親同輩人物,一手詭異的暗器,下毒,神偷絕技名動江湖,由於她下毒手法奇特,可以在任何物體上下毒,只要作稍有觸摸,就會中毒身亡,江湖人無不談之色變,把她列於最厲害的旁門左道人物之中。

  當年就是她和“喋血淫狐”白玉媚為爭奪江湖上的一代俊俠葉劍南,後來到底是白玉媚棋高一籌,俘虜了葉劍南的愛,使她傷心不已,削髮為尼,隱居到冷月山。

  相同的遭遇,“暗器神偷”老尼怎麼不明了柳紅燕的心境,嘆息一聲,就收留了柳紅燕作為自己的關門弟子,為她削髮為尼,取名為慧敏,將兩個侍女,阿蘭和阿翠分別取名為儀蘭、儀翠,就這樣三人就住在冷月庵中,每天“暗器神偷”傳授三人暗器、下毒、神偷絕技。

  就在昨天下午,慧敏帶著儀翠和儀蘭到山下採集藥物煉毒,在冷月谷中碰到了昏倒的黃天虎。

  黃天點經過兩天的放縱奔波,沒命的追趕,心力交瘁,又發高燒,往日那梭朗光彩己消失了,蓬頭逅面,衣衫不整,嘴裡呼喚著:

  “青妹!青妹!”

  慧敏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一場很深的誤會,這誤會深深地傷害了兩人的心。

  師父每年七月一日要到雁蕩山去,在哪里長眠著她初戀的惰人——葉劍南,每年她都要到那裡去憑弔一番,所以不在山上。

  情急之下,她顧不得自己是個尼姑,將黃天虎抱回了冷月觀。

  此時的柳紅燕坐在沉睡的黃天虎身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感慨萬千,想到很多,很多-----

  自己魂牽夢繞的虎哥哥原來並不快樂,是什麼使他這麼失魂落魄?她不由心裡一陣難過。

  痴痴地又想了一會兒,慢慢地伏在黃天虎的腳邊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虎哥哥共騎著一匹白馬,在她家的後花園裡慢慢的奔跑,她偎在虎哥哥的懷裡,幸福極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真的偎在黃天虎懷裡,黃天虎正痴痴的看著她,窗外已有陽光射進來,百鳥歡唱。

  她不由嚇了一跳,趕忙坐正身子,習慣性的理理雲鬢,發覺自己是個光頭尼姑,更是感到犯罪不小,趕忙雙手合十,懺悔一番——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12:05
第三卷第五章萬物隨緣
  黃天虎昨天高燒昏迷,加上怎麼也沒想到能碰上柳紅燕,更沒想到她會變成個尼姑,所以一下子沒認出柳紅燕。

  睡了一晚,出了一身大汗,高燒已退,清早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的腳邊睡著一個妙齡尼姑,想必是昨晚那些救了自己的尼姑。

  再仔細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這就是他心中一直牽掛的柳紅燕。

  柳紅燕怎麼會變成一個尼姑?又是怎麼救得自己?他百思不得其解。

  見柳紅燕倦縮在自己腳下,肯定是怕自己病情加重,所以守在自己的身邊一夜未睡,不由何裡一熱,將柳紅燕扶起靠在自己懷裡。

  柳紅燕鼻息微微,睡得正香,嘴角邊泛起一絲幸福的微笑。

  黃天虎心想:“既然青妹已離開自己,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燕妹又削髮為尼,留下我一人,唉---我不如也削髮當和尚算了。”

  只是當和尚也不好當,像自己這種野性不改,大廟不收,小廟不要,不由又感到一陣黯然。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柳紅燕醒轉過來。

  黃天虎神情大經,嚅道;

  “燕妹,你!”

  柳紅燕身子一顫,這聲音,這口氣,她是多麼的眷戀,然而,一切都遲了,我已經是個尼姑。

  想到尼姑。柳紅燕不由神情一定說道:

  “黃施主,我叫慧敏,你的病好點了嗎?”

  黃天虎怔怔的點點頭,機械答道:

  “好了,已經好了。”

  柳紅燕雙手合十,低頭說道:

  “黃施主,一切皆在緣,緣聚人聚,緣盡人散一切不可強求,你好自為之,我先出去了。”

  說著低頭往外走。

  黃天點急忙下床攔住她,叫道:

  “燕妹,我是黃天虎,是你的虎哥哥呀,你不是被'地獄神教'抓去了嗎,怎麼—一怎麼變成尼姑了。”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柳紅燕仍然低著頭,她不敢抬頭看黃天虎,因為兒時她已淚流滿面,低聲說道:

  “黃施主,你請自重,過去已逝,你還提它幹什麼,我是慧敏,不是—一你的燕妹—一”狠心的說下這番話,已是泣不成聲了。

  黃天虎痴痴的念叨著:

  “過去已逝,過去已逝—一”

  柳紅燕從他身,掩面而去,他渾身不覺。

  忽然,聽到一聲脆叫:

  “師父,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一個氣憤憤的聲音答道:

  “師父下山轉轉,沒什麼好玩,就回來了,再說江湖又起紛爭,這些臭男人成天爭來奪去,將好端端的江湖搞得烏煙瘴氣,還要舉辦什麼武林大會,爭奪什麼武林盟主,真是無聊透頂。”

  “暗器神偷”不想讓徒弟知道自己是到雁蕩山去了,所以說到山下轉轉,慧敏,儀翠、儀蘭心知肚明,但卻裝作不知。

  不過這一次她卻是真的沒去,因為她在路上見到大批的武林同道一齊向西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赴平霞關武林大會的。怕別人笑話自己,所以就放棄這一計劃。

  黃天虎聽了“暗器神偷”的話,才想起自己已被群豪推舉為統領的,各位前輩都把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

  可自己卻因情海生波,為了追樓老前輩,陽差陰錯地遇到白小媚,又讓葉青青傷心欲絕,現在不知怎麼樣,自己此時又是在尼姑庵中。

  兩天來發生這些莫名其妙、額三倒四的事,全怪自己沒有定性,一時糊塗,這樣的品性怎能擔當得起統領這一大任?怎麼對得起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師父?怎麼對得起德高望重的玄裴道長?“茶山老祖”還有“醉仙真人”的厚愛,怎麼對得起青妹那滿腔的癡情—一唉,罷了!罷了!我黃天虎身名狼藉,武林大會不參加也罷,免得跑到平霞關丟臉。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一氣亂想,越想越覺得自己越無恥,越想越是自怨自艾一番,門外'暗器神偷'和弟子的對話渾然沒有聽到。

  忽然聽到老尼的聲音驚叫道:

  “慧敏,你眼睛怎麼哭得紅紅的,師父離開的這兩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柳紅燕終於放聲大哭起來,抽抽泣泣,叫道:

  '師父,弟子該死—一心神不定,又生情緣,請師父責罰慧敏!”

  “暗器神偷”大吃一驚道:

  “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不要緊,慢慢告之師父!”

  聽聲音是將柳紅燕摟在懷裡。

  黃天虎心想:燕妹莫明其妙的削髮為尼,實在令人費解,可她畢竟已是尼姑,為了救自己,怎能讓她蒙上不白之冤,反正自己已是身敗名裂的江湖浪子,怎麼能讓燕妹背上這個黑鍋呢?

  想到這裡,黃天虎昂然走出去。

  冷月庵外是一塊空地,鳥語花香,綠草蔭蔭,古樹參天,好一個幽雅的所在。

  黃天虎本是一個愛好熱鬧的人,但此時發現這真是一個絕妙的世外桃源,心裡一亮,我黃天點乾脆回到“乳峰山”長年與虎為伴算了。

  見一個老尼正摟著燕妹輕聲安慰,阿蘭和阿翠神惰尷尬,手足無措的立在兩邊,見黃天虎突然走出來,老尼放開柳紅燕驚問道:

  “你是誰?”

  黃天虎鞠了一躬道:

  “師太,我叫黃天虎,由於病倒在山谷中,被燕妹—一慧敏救起!所以—一師太,你千萬不要誤會燕------慧敏—一”

  “暗器神偷”眼睛一亮,她曾聽柳紅燕剛入門的時候,講了心中的這段情緣,當時知道柳紅燕塵緣未了,但又耐不了她的苦苦相求,終於答應替她削髮為尼。

  雖然“暗器神偷”隱居在冷月山,但江湖上的大事她還是比較關心,知道武林中出了一個神功蓋世的少俠,說是“天目神尊”的傳人,在武當一舉挫敗了“地獄神教”,名動天下,還被武林群豪推舉為攻打魔教的統領。

  可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一副落魄潦倒的樣子,真使她不敢相信就是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天目神尊”傳人黃天虎。於是,“暗器神激不露神色的問道:

  “你是'天目神尊'的傳人黃天虎?!”

  黃天虎恭敬答道:

  “傳人不敢說,只是機緣巧合,偶然習得'天目神尊'的一些武功心法。”

  “暗器神偷”微一點頭說道:

  “嗯,我這冷月庵住的可全是尼姑,黃施主既然貴體已愈,就請下山吧!”

  黃天虎看了一眼柳紅燕,正碰到柳紅燕關切的目光,一時千百萬語梗在喉裡,說不出來。

  柳紅燕深知師父自情場失意,隱居深山,性情古怪。

  一般來說,什麼神偷之稱,應是對一個身法靈巧,善偷的武林中人的稱呼,江湖人稱師父為“暗器神偷”除了說她手法太快之外,還有她脾氣古怪的含意。

  可虎哥哥身體並沒痊癒,這一走,叫她如何放心得下?於是說道:

  “師父,他—一黃施主的身體—-”

  “暗器神偷”嘆了一聲道:

  “慧敏,解鈴還須繫鈴人,何必自尋煩惱呢?”

  柳紅燕頭一低,轉身說道:

  “師父,我—一我知錯了—一”

  “暗器神偷”接過說道:

  “不過,看黃施主的臉色已是氣血攻心,心力交瘁,---這樣出去也是挺危險的,不如先在庵中靜養一天吧!”

  “暗器神偷”收留一個男人住在冷月庵中。可真是破天荒的一次。

  柳紅燕聽了面露喜悅之色,儘管稍縱即逝,但這又怎麼逃得掉“暗器神偷”的眼光,從這點更增加她的打算!

  柳紅燕輕快的跑過去替“暗器神偷”接下包袱,扶著師父走進庵中。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暗器神偷”一撇道:

  “慧敏,你心裡很高興?”

  柳紅燕的心思被師父一眼看穿,不由得滿臉通紅,低著頭走了進去。

  中午儀蘭特意燒了幾道素菜,五個人圍坐在桌子上。

  黃天虎想到原來和青妹五人坐在川香館吃飯。那樣無拘無束,其樂融融的日子,不由又覺得黯然神傷。

  抬眼望去,見柳紅燕工痴痴的想著心思,心想:難道燕妹也和自己有同樣的想法?

  可想到自己惹得青妹出走,現在下落不明,一下子感到飯菜無味,吃不下去了。

  “暗器神偷”裝作沒看見,轉頭問道:

  “黃施主,你有心事?”

  黃天點心裡一凜,他真想把心中的苦悶說出來,一吐為快,可一時又不知從哪裡說起。

  “暗器神偷”說道:

  “我以前聽慧敏講過,聽說你是一個性情中人,一身武功已登峰造極,灑脫不羈,可是施主,你現在身份可與從前不一樣,是武林人公認的黃統領,看你現在這個消沉的樣子,我一個老尼姑,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本與我不相關,但黃施主現在的處境可是問心有愧呀!”

  黃天虎一驚,說道:

  '師大,你全知道!”

  “暗器神偷”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僅僅知道這麼多,至於你為何離開武當,而不前去陝西平霞關。昏倒在這人跡罕至的冷月谷中,我就不得而知,我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吧!”

  柳紅燕目不轉睛的盯著黃天虎,也很想知道黃天虎別後的一切,分別之後,她魂牽夢繞的虎哥哥是怎麼過來的,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問道:

  “虎哥哥,青妹呢?”

  話一出口,才知是錯,趕忙低頭閉口不談,扭著手指,神態極是不自然。

  “暗器神偷”沒在乎這些,接著問道:

  “黃施主,你是不是碰到什麼為難之處?不是我倚老賣老,或許我能幫你參考參考!”

  黃天虎何時聽到一個年長的女性這麼關心自己,虎目裡不由噙滿了淚花,說道:

  “是我害了青妹,是我害了青妹—一”

  柳紅燕從沒見過黃天虎這般痛苦的神情,心疼不已,正準備出聲安慰,“暗器神愉”出手製止了她,說道:

  “儀蘭,去給黃施主倒一杯茶,讓他理理頭緒說出來!

  黃天虎喝了一口清茶,心情才稍微平靜下來。

  又想:自己的這些荒唐至極的醜事怎麼能講出來?可轉而一想,從此後自己回到沒有人煙,只有野獸的“乳峰山”,再也不見江湖中人,反正青妹是自己害死了,一人作事一人當,講出來讓師太教訓自己一頓最好是打自己一頓,心裡就好受多了。

  於是他就把如何中了魔教的調虎離山之計,讓柳紅燕被抓,和葉青青走散,又是怎樣遇到白小媚,然後在武當山與青妹一起力鬥群魔,之後又怎樣被桃花仙子引到桃花谷,亂性和青妹有了夫妻之實,然後又怎樣傷害葉青青一古腦兒的講了出來。

  四周一片寂靜,只聽到古樹上的烏鳴聲。

  鳥鳴山更幽。

  四個女尼寂靜無聲的聽著------

  柳紅燕沒想到和虎哥哥分手,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不由心中波瀾起伏,喜憂交加。

  喜的是自己在黃天虎的心中還有一席之地,憂的是現在自己已遁入空門,物是人非事事休。

  虎哥哥和青妹已有夫妻之實,已是意料之中的事,一個人中之龍,一個女中之鳳,天造地設的一對,日久生情這是自然之事。

  可與白小媚之間這就使柳紅燕想不通,因為在柳紅燕心中,葉青青無論是容顏還是武功,可以說是無人能及的,是最優秀,這也是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所折服的,她只所以心甘情願的退出遁入空門,與葉青青的優秀是分不開的,這之間的微妙關係,作為局中人的柳紅燕心裡是明白的。

  怎麼會冒出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白小媚喲,這個世上難道還真有一個長得與葉青青一般漂亮的女孩?

  “暗器神偷”聽完了黃天虎的敘述,秀眉緊整,三個弟子從沒見到師父的神色這麼凝重過。

  “暗器神偷”沉思了一會,忽然莫名其妙的問道:

  “黃施主,你所說的青妹姓葉,你知道不知道她父親是誰?”

  黃天虎木然地搖了搖頭,心想:我以前聽青妹講她是個被五奇收養的孤兒,從沒說起她父親是誰的呀。

  “暗器神偷”自言自語道:

  “白—一小—一媚,姓白,怎麼這麼巧?”

  柳紅燕忍不住在一邊問:

  “師父,這中間難道有什麼蹊蹺?”

  “暗器神偷”果斷地點點頭,說道:

  “是的,這中間是個圈套,黃施主作鑽入了一個非常陰險的人所布的圈套中。”

  黃天虎並不感到十分奇怪,他心中隱隱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因為葉青青的下落不明,心裡萬分擔憂所以一直抽不出空來仔細琢磨,沒讓這種感覺凸現出來。

  “暗器神偷”突然驚聲叫道:

  “一定是那賤人,對,定是那賤人,害死了劍南還要害死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賤人心好毒哇!”

  關於“暗器神偷”和葉劍南之間的一段恩怨情仇的往事,黃天虎一無所知,所以聽得莫名其妙。

  但柳紅燕和儀蘭,儀翠都知道,三個弟子零零碎碎地聽師父講過。師父還下山找過葉劍南的女兒幾次,都沒有結果而返。聽了師父的怒罵,柳紅燕馬上明白,驚問道:

  “師父,你是說自小媚是白玉媚的女兒,青妹也是白玉媚的女兒?”

  像晴天霹靂,一語驚醒夢中人,黃天虎的腦海中馬上浮現三個人影“喋血淫狐”白玉媚,馬車廂裡的貴婦人,還有引他到田野別院的那個老太婆。

  一連說了幾個“怪不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

  想到武當山上,青妹本來可以一劍刺死“喋血淫狐”但被“茶山老祖”制止住了“茶山老祖”肯定知道青妹的身世,只是一直沒跟她點破。

  還有白玉媚見到葉青青的眼神和表情,無不說明了這一點。

  白小媚和青妹之間長得如同雙胞胎的姐妹,兩人之間肯定是有一定的血緣關係。

  “暗器神偷”的神情顯然已憤怒到了極點,手在桌子上一拍,竟將石桌拍落了一個桌角!

  三個弟子和黃天虎心中都有同一種想法,事隔已經一二十年了,“暗器神偷”對葉劍南還那麼深情眷戀,這份情是多麼持久,黃天虎不由得對她肅然起敬,心想:唉,不知青妹現在怎麼看我,她肯定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還有燕妹聽了我講的,肯定會認為我是一個用情不專,始亂終棄的小人,也會看不起我,唉,反正自己本來就是一個無恥小人,何必要遮遮蓋蓋,大不了我黃天點再不踏入江湖半步就是了。

  那樣也太沒出息了,雖然我黃天虎有錯,但害我的人更無恥。我不能隱居到“乳峰山”,事情既然有了眉目,我一定要把那害我的人找出來,一定要找回青妹,那怕天涯海角,萬一青妹—一是我害的,我也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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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六章暗器神偷
  黃天虎思潮起伏,反反复復轉了幾個彎,最後似乎才痛下決心,精神為之一振,人也就感到清爽起來,眼睛一下子恢復了神采,精光外露。

  “暗器神偷”知道了自己的失態,再怎麼講,也不能在幾個後輩面前發這麼大的火呀,更何況是為了過去的情敵白玉媚,不由歉然一笑,緩聲說道:

  “唉,這也許是天意注定,凡人難逃天算,誰叫葉家小妮子認識了貴施主,可惡的就是那小—一白玉媚作事不擇手段,居然犧牲兩個女兒的幸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暗器神偷”叫慣白玉媚十幾年的小賤人,突然改口叫白玉媚,頗為不自然。

  頓了頓,接著說:

  “黃施主,你想想,哪有這麼巧的事,你剛下武當時,就被引到田野的別院,這還罷了,那葉青青怎麼知道你在那裡,肯定是有人將她故意引去的。”

  黃天虎接道:

  “白玉媚?”

  柳紅燕在一旁問道:

  “師父,那小—一白玉嵋為什麼要這麼作害虎哥哥。”

  黃天虎從柳紅燕的口氣中分明感到是為自己抱不平,沒有一點看不起自己的不屑神情,心里大為感動。

  “暗器神偷”搖搖頭道:

  “這我就不得而知,她一向花招百出,鬼點子甚多,誰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柳紅燕說道:

  “想那白玉媚心腸怎這般狠毒,當年青青還是半歲,就撇下了葉老前輩,就算對葉老前輩情緣已盡,可女兒畢竟是她親生,怎捨得—一”

  “暗器神偷”臉色一怒,說道:

  “那是姓葉的自找的!”

  柳紅燕怕勾起師父傷心的往事,不敢接著在下說,話鋒一轉問道:

  “虎哥哥,你說青妹會不會被白玉媚騙到什麼'地獄神教'裡去。”

  “暗器神偷”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白玉媚那小賤人能這麼狠心不擇手段,背後肯定有什麼圖謀!”

  略一停頓,接著問道:

  “黃施主,武林大會是定於什麼時候召開的?”

  黃天虎答道:

  “十月七日!”

  “暗器神偷”一拍手道:

  “這就是了,這就是了,白玉娟那小賤人的陰謀肯定是與這次武林大會有關!想當年—一”

  她本想就事論事,說白玉娟這是老調重彈,現身說法告訴黃天虎,但這裡包括了自己的隱私,不便談出來,所以就止口不說。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柳紅燕在一旁笑道:

  “想當年師父不就是因為見到葉老前輩被白玉媚那小—一迷住,才隱居到冷月庵來的,我想那小—一白玉媚又是故技重施,想讓虎哥哥意志消沉,放棄參加武林大會!”

  “暗器神偷”沒有說出來的話被弟子一語說中,臉上故作怒色說道:

  “鬼丫頭,要不是我隱居到這裡,你這小丫頭還有命在?”

  語氣甚是親呢。

  黃天虎這才知道“暗器神偷”是個外冷內熱,個性隨和的前輩。

  柳紅燕和黃天虎分別的幾個月來,無時無刻不在牽掛他,自從黃天虎從天而降,怎不叫她欣喜若狂。所以心情一直很好,自己不覺得,但儀蘭和儀翠感到很明顯,心裡也為這個幾經波折的大小姐感到高興。

  柳紅燕吐了吐舌頭,不再說不下去。

  “暗器神偷”轉頭對黃天虎說:

  “黃施主,你現在又何打算?”

  黃天虎望瞭望柳紅燕,說道:

  “我----黃天虎一個浪子,現在已誤人誤已,還有什麼顏面在江湖上行走!”

  柳紅燕急急道:

  “虎哥哥,你這不是正中白玉媚那小-------女人的計嗎?”

  一個大姑娘家,“小賤人”三個字畢竟不好說口。

  “暗器神偷”嘆了一口氣說道。

  “黃施主,有些話輪不到我老尼說,但這事關係武林命脈,你怎麼為兒女私情,而將各位武林前輩的重托置之腦後呢?!”

  黃天虎一驚,暗想:我也真是糊塗,見識怎這般短淺,一個隱居深山的老尼,尚有如此胸禁,我卻-----神情頗為躊躇。

  “暗器神偷”接著說道:

  “更何況,古人云浪子回頭金不換,再說也不全是你的錯,青春年少,人難免糊塗一些但大丈夫應以大局為重,能屈能伸,盡力彌補自己的過錯!”

  黃天虎聽了豪氣一生,朗聲說道:

  “我真糊塗得緊,謝謝師太的教誨,我這就去平霞關!”

  說完朝“暗器神偷”深深鞠了一躬,回頭朝柳紅燕深情的望了一眼,轉頭就走。

  柳紅燕急叫道:

  “虎哥哥”

  黃天虎一回頭,柳紅燕卻又低下了頭。

  “暗器神偷”笑了笑說:

  “黃施主,你也不急在一時嗎,老尼還有話沒跟你講呢!”

  黃天虎心想:我這模樣也猛浪得緊,趕忙回過身說道:

  “請師大指點!”

  “暗器神偷”說道:

  “請黃施主坐下再說。人說站客不久留!”黃天虎依言坐下。

  “暗器神偷”關切地問道:

  “依黃施主的想法,那葉青青現在會到那裡去呢?”

  黃天虎心裡一直放不下的就是葉青青,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會不會回到雁蕩山,但黃天虎知道青妹的個性極為好強,天大的委屈也不會告之別人的,她肯定不會把這份心事告訴宇內五奇的。

  青妹除了宇內五奇,再也無親無故,最可怕的就是------,黃天虎不敢再想下去,他心底感到害怕,說道:

  “我不知道,可是她那剛烈的個性,我只怕她---”

  於是,黃天虎就把青妹在武當山後崖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暗器神偷”聽後感慨不己,心想:這父親和女兒性格可大不一樣,一個柔弱一個剛烈,當年要是葉劍南果斷的揮劍新情絲,也不至於—一柳紅燕聽到葉青青在要黃天虎發誓的時候提到自己,不由心裡一亮,心想:我可比青妹小心眼得多。

  見黃天虎神色黯然,心裡難過,可又不知怎麼安慰他,轉頭對師父說:

  “師父,依你想青妹會到哪裡去呢?”

  “暗器神偷”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沉思了一會說道:

  “你們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葉青青會好好的,最大的可能是被白玉媚那賤人花言巧語拉入了'地獄魔教'!”

  黃天虎知道“暗器神偷”前一句話是安慰他,可他深知青妹的為人,絕不會加入魔教的,說道:

  “師太,這你放心,青妹是不會加入魔教的。”

  “暗器神偷”點點頭道:

  “那樣就好。那樣就好!可萬—一”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心想:何必用這種猜測增加別人的擔憂呢?

  柳紅燕雙手合十說道:

  “但願青妹能夠醒悟,原諒虎哥哥!”

  跟著眼睛一亮,叫道:

  “虎哥哥,說不定青妹在到處找你,找不到你,就到平霞關去了,因為她知道你要到平霞關,說不定你會在哪裡碰到她的!”

  人往往存在僥倖的心理。

  黃天虎心想:這話倒也不假,或許真是這樣,先前還不打算到平霞關,如果是真的,那豈不要後悔一輩子。

  “暗器神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

  “燕兒所說的也在情理之中,黃施主你就和燕兒一起到平霞關去碰碰運氣,說不定真的能找到她,但我將燕兒交給你,你已有前車之鑑,可再不能隨著性子胡來喲,不然的話—

  一唉,總之。女人是很令人頭疼的!”

  此話一出,四人都同時驚呆了。

  “暗器神偷”不稱柳紅燕的法名慧敏,而改成“燕兒”分明是有意用她的俗名要她返俗,“將燕兒交給你。”這句話再清楚不過了,話中意思十分明顯。

  柳紅燕大急,滿臉惶恐,說道:

  “師父,慧敏已犯下罪孽,師父已不要慧敏了?”

  要知道被師父逐出師門是最大的懲罰。所以柳紅燕連忙跪倒在地.“暗器神偷”扶起柳紅燕,拍了拍她雙服上的灰塵,柔聲道:

  “傻孩子,師父也捨不得你,只是為師考慮到你塵緣未盡,更何況你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怎麼能將大好時光陪師父浪費在這荒山野嶺,殘月孤燈下呢?”

  柳紅燕聽了“暗器神偷”的話,心裡更加難受,說道:

  “師父,慧敏塵緣已盡了,我再不-- -----”

  說著瞟了一眼痴痴望著她的黃天虎,心裡一軟,就說不下去了,委是猶豫不決。

  “暗器神偷”突然鬆開柳紅燕的手,眉毛一挑,對黃天虎說道:

  “黃施主,你腳踩兩隻船,今天的事你答不答應,先讓我給你作個記號,不然的話,你又好了傷疤忘了痛。”

  說著手一揮,兩支袖箭向黃天虎激射而至。

  黃天虎大驚,沒想到“暗器神偷”說變就變,陡地來這一手。

  也不知她兩支袖箭是從那兒而來,速度奇快,說到就到,那還容得黃天虎多想,右手還提著吃飯的筷子,看準來勢,一夾一夾,兩支袖箭都被筷子夾住了。

  柳紅燕瞪著眼睛一聲驚呼道: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小心!虎哥哥---”

  話音未落,只見一片滿天花雨的暗器向黃天虎疾射,這些暗器中有毒黎子,流連子,鐵流星,牛毛細針,金錢縹,尖刀—一等十餘種。

  一人發射十餘種暗器原也不足為奇,奇就奇在這些暗器的大小,長短,輕重各不相同,一手發出,使的勁力要妙到絕頂。

  “暗器種偷”使用的暗器手法是武林一絕,這十餘種暗器帶著破空凌厲之勢,在空中相互撞擊,可以自行改變方向,左右上下橫飛。

  更厲害的是這些暗器上夠藏有“暗器神偷”的獨門毒藥,不需見血就可中毒。

  十幾種暗器如滿天禮花,煞是好看。

  然而黃天虎只知暗器手法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而不知道暗器上餵有劇毒,就是餵有劇毒他也不怕,因為他已吞了天下第一毒物“百毒金蟾”,百毒不侵。

  他哪敢怠慢,凝目一觀,暗器中的間隙一目了然,身形一起,左穿右插,暗器紛紛落地。

  突然一枚形似金錢縹的暗器,四周佈滿鋸齒,疾飛而至。

  黃天虎剛準備反手一抄,猛地聽到柳紅燕驚叫道:

  “小心!”

  身子略一遲疑,那枚暗器已到跟前,黃天虎心想:這下可完了!但他不明白'暗器神偷”為何要對自己下如此毒手呢?

  說時遲,那時快,藍影一晃,柳紅燕拼死一撲一推,將黃天虎推出,“啊”的一聲慘叫,柳紅燕應聲倒地。

  黃天虎大驚,連忙跑過去扶起柳紅燕,對“暗器神偷”怒目而視,全身戒備,防備她再次突然襲擊,柳紅燕則一臉驚恐,望著師父,不解地問道:

  “師父,你!”

  兩個弟子儀蘭和儀翠更不知如何是好,一邊是大小姐,一邊又是恩師,真是左右為難,心想:不知黃大哥那裡得罪了師父,大小姐冒著性命,代他受了一鏢,要不要給她敷上解藥呢?二人站在那裡驚疑不定,六神無主。

  猛地聽到“暗器神偷”連聲脆笑道:

  “燕兒,你說你塵緣已盡。為了意中人連性命也不要,這也是塵線已盡?!”

  柳紅燕剛才的主動,誰都明白是不顧性命去救黃天虎,柳紅燕驚疑地望著師父道:

  “師父。我----”

  她不說什麼好,臉已紅了。

  “暗器神偷”面帶微笑,走了過去,在柳紅燕的後背敷了一些藥粉,說道:

  “傻丫頭,這又是何苦呢,其實不用你擋,你的虎哥哥也可以接得住我的暗器。”

  柳紅燕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低著頭說道:

  “我怕他中毒!”

  黃天虎聽了這話,心裡感動萬分,沒想到燕妹會這樣對我。我黃天虎可是一錢不值呀,應是被人看不起的小人。

  “暗器神偷”朗笑道:

  “怕他中毒?難道你就不怕自己中毒?我怎麼會用喂毒的暗器招呼你的虎哥哥呢?”

  柳紅燕只感到後背有皮肉之痛,沒有中毒的那種麻癢感覺,顯然這些暗器都是普通沒有喂毒的暗器,輕聲說道:

  “師父,那你—一”

  “暗器神偷”笑道:

  “燕兒。為師只有一個目的,想讓你明白你心中的真愛是誰?再不要自欺欺人,不要走上我的老路。為了你的真愛,你應該勇敢的面對,敢愛敢恨,更何況葉青青已對黃施主表明,和你不會有什麼間隙,那你還有什麼顧忌呢?不追求自己的幸福,你最後會恨自己的!

  再說我從黃施主的神情和談話中。知道你倆鍾情已久。”

  說完這些肺腑之言,“暗器神偷”想到自己的一生,當年如果明白了這一層,也不會—

  一想著不由默然長嘆。

  四人這才明白“暗器神偷”的良苦用心。

  “暗器神偷”又發現自己失態,轉而又溫和的道:

  “去吧!傻丫頭,跟著你的虎哥哥去吧,你就別擔心我了,這裡有儀蘭,儀翠照顧我,再說你的虎哥哥也需要你的照顧。”

  柳紅燕見師父意誌已決,儘管可以和虎哥哥在一起而滿心喜悅,但馬上就要離開自己的恩師,心裡卻又說不出的酸楚,不由清熱淚下。

  “暗器神偷”拍了拍柳紅燕的後背,凝然不語。

  儀蘭、儀翠從小就一直服侍著柳紅燕,情同姐妹.從未分開,這時見分別在即,亦不由淚如雨下。

  “暗器神偷”定了定神說道:

  “儀蘭、儀翠去幫大師組收拾東西。”

  兩人答應一聲,依依不捨走進房裡。

  “暗器神偷”笑著對柳紅燕說道:

  “燕兒,想那時你要為師替你削髮為尼,我早就看出你塵緣未了,無奈你苦苦相求,我就只替你削髮,而沒上桐油,我想過不了兩三個月就會長出滿頭秀發。來來,你倆坐下,我再給你們講一些題外話。”

  黃天虎和柳紅燕依言坐在“暗器神偷”的面前。

  “暗器神偷”面色一肅道:

  “'地獄魔教'這次召開武林大會用意險惡,非你我三人能估測的事,但世事無常,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們要多留個心眼,見機行事,至於葉青青,我就帶著儀蘭和儀翠在這一帶幫你們留些心,你倆放心去吧。又對柳紅燕道:

  “最後,為師已沒什麼話說,除了這些暗器和毒囊。其他也沒什麼送給你,我想師父的那點薄技,你已學會了,這或許能用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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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七章重返紅塵
  柳紅燕接過暗器袋和毒囊,叩頭稱謝,師徒情深,早就淚流滿面。

  黃天虎揖地一拜說道:

  “多謝師大。”

  “暗器神偷”笑道:

  “你小子艷福不淺,盡得美色,只要我哪一天聽說你欺負燕兒,我會找你算帳! ”

  黃天虎連忙點頭道:

  “虎兒不敢!”

  正在說著,儀蘭和儀翠已拎出了一個包袱,裡面估計是裝著柳紅燕換洗的衣服。

  “暗器神偷”笑道:

  “你們一個是江湖千人推崇的正道武林統領,一個是小尼姑,行在路上,可也極不方便,不如為師為你們化裝一下吧。”

  柳紅燕知道師父化裝易容可是一絕,黃天點心想:

  “我易容化裝以後,到平霞關,那白玉媚肯定不認得我,到時再搞她個措手不及。”於是,便將這一主意說出來。

  “暗器神偷”連聲叫好,說道:

  “那得把人易容得面目全非才行,看來得看我壓箱底的絕活了!”

  本來黃天虎長得英挺俊秀,經過“暗器神偷”的幾下捉弄,再栽上鋼須,變成一個滿臉虯鬚的武林粗野大漢,如果混在武林平庸之輩中,肯定亦不會被認出來。

  三個弟子左瞧瞧,右看看。如果事先不知道,連黃天虎也不認得鏡中的人是他,不由得啞然失笑。

  因為柳紅燕在江湖上名聲不響,戴一項方巾帽稍稍化裝成一介書生,即可遮人耳目了。

  黃天虎笑道:

  “燕妹你的包袱和長劍讓我替你拎著吧。”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柳紅燕不明所以,黃天虎接著說道:

  “現在你可是我的公子爺,我是你的大管家,東西怎能勞駕公子爺拿呢?”

  柳紅燕一甩背影道:

  “我可沒答應和你一起走,我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倆各不相干。”

  黃天虎一時語塞。”暗器神偷”笑道:

  “你這當管家的還不去求公子爺帶上你,不然的話,你在路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黃天虎連忙對柳紅燕一抱拳道:

  “公子,我們走吧!”

  柳紅燕只是坐著不理也不動。

  黃天虎不知那句話得罪了她,輕聲道:

  “燕妹,你—一”

  話還未說完,柳紅燕就領先走到一邊,黃天虎心裡想道:原來她不要我稱她為公子!

  兩人拜別“暗器神偷”和儀蘭、儀翠告辭,互道珍重。

  “暗器神偷”忽然冷冷地說道:

  '你們走吧,我就不送了。”

  柳紅燕一咬牙,領先走去,黃天虎跟在後面。

  兩人走出很遠,看到三個人影立在冷月峰上,向兩人招手。

  柳紅燕不由得熱淚盈眶,哭聲道:

  “師父一生俠義熱腸,可總是將自己真實的感情深藏在心中,可惜葉前輩不明了她的性格。”

  黃天虎想到“暗器神偷”剛回來時,說什麼武林大會,語氣甚是不屑,可後來對自己所說的話,無不是江湖俠義中人的肺腑之言,說道:

  “師太一生外冷內熱可不為人家所理解,這一生也淒苦的緊。”

  兩人不由一陣黯然。

  柳紅燕忽然說道:

  “這種性格你不喜歡,我可也是這種性格的,如果你覺得煩,你就不要理我好了。”

  黃天點說道:

  “燕妹,其實我對師太可景仰得緊,這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是嘛?”

  柳紅燕說道:

  “景仰和喜歡可不一樣,照你這麼說,你是景仰我。”

  黃天虎笑道:

  “我可是喜歡你。”

  柳紅燕心裡一甜,嘴口卻說:

  “油腔滑調,到處留情!”

  這句話可說到黃天虎的痛處,想到自己因為割捨不下白小媚,弄得青妹----不由心痛不已,悵然若失。

  柳紅燕發覺自己的話引起了虎哥哥的心病,馬上笑道:

  “黃管家,你看前面有一個小鎮,今天你表現不錯,本公子賞你一壺酒喝。”

  黃天虎明知道燕妹是逗他開心,但一想到喝酒,不由得心癢得很,已好多天沒喝酒,心想:還是師大料事深遠,要不是燕妹一路與自己說說笑笑,自己的心情不知有多糟,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傻事了。

  但又一想,我怎麼做不來像那些名門大派掌門人的模樣,儀表堂堂,威風凜凜,翩翩君子,給人的感覺總是吊兒郎當,搞皮笑臉,所做的事都是一些假象。

  這時兩人已到鎮上了,這個鎮是叫口子鎮,是由湖北通往陝西的必經之路,這時已是下午。

  黃天虎忽然忽發奇想,學著”六合刀”掌門人石慶春的樣子,扳著臉,挺胸收腹,倒背雙手,目不斜視地昂然向前走去。

  柳紅燕見黃天虎突然這個樣子,莫名其妙,忽聞黃天虎壓低聲,神情嚴肅的說道:

  “燕妹,你看我是不是一個儀表堂堂,威風凜凜,謙謙君子的大俠。”

  柳紅燕看他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笑道:

  “謙謙君子談不上,不過倒像一個微服私訪的捕快!”

  柳紅燕一時興起,也學著黃天虎的模樣,挺胸抬頭,反背雙手,跟著方步,說道:

  “虎大哥,我這才叫一個謙謙君子。”

  黃天虎左看右看,搖搖頭說道:

  “怎麼看也是一個絝紈子弟,謙謙君子可沒你那麼趾高氣揚。”

  柳紅燕說道:

  “不好玩,我本來就是我嘛,何必要學別人那道貌岸然的模樣,那樣做人有什麼意思。”

  黃天虎正為學不來像石慶春那樣威風凜凜,好生懊喪。聽了柳紅燕的話,心想:對嘛,我何必去追求外觀的形式呢,其實俠義中人,重要是在快和義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黃天虎啊,黃天虎,你這次捅了這麼大的漏子,以後可得當心,不管你怎樣好發笑臉.吃肉喝酒,但在大事上可不能馬虎。

  想到這裡,黃天虎覺得渾身輕鬆,歪笑三聲,吐了一口痰。拍手叫道:

  “對,我就是我,別人與我何干,走,燕妹妹喝酒去。”

  說著拉起柳紅燕的手往酒樓上走去。

  柳紅燕也不好推他,只好任他挽著手,臉一紅,輕聲說道:

  “你真是一個浪子!”

  黃天虎好笑一聲,正要說兩句俏皮話,這時從酒樓上走下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老者,約五六十歲,穿著長衫,灰色的褂子,眼裡灼灼精光,一看就知道內功極高,後面跟著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一身鄉下青年的打扮,滿嘴油光光,還在大嚼,這兩人似乎是師

  徒關係。

  那老者看到黃天虎,陡的一驚,臉上的表情詫異萬分,張著嘴欲言又止。

  黃天虎心想:“不好!這老頭子不知是什麼人,認出我來了。”

  趕忙拉著柳紅燕的手,昂然走進酒樓。

  那老者靠在欄杆上讓兩人過去,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黃天虎的臉,一直怔怔地望著他。

  黃天虎聽到他驚異的“噫”了一聲,心想:師太為我易的容,連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難道你還認得出我。

  想著不理那人,上了酒樓,剛要進門,突地聽到剛才那長衫老者喊道:

  “葉大俠!”

  黃天虎一回頭,見那老者眼睛卻望著別處,而那個方向又沒人,心想:肯定我的相貌和那個姓葉的相像,這人故意試自己的。

  那老者眼角的余光看到黃天虎回過頭來,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大駭不已,心想:江湖上人傳言,葉劍南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看看來他好像比以往更見精神,越活越年青,直是怪事,被稱為武林三劍客之首,本是劍不應離身,可他赤手空拳,沒佩寶劍,還不認識我,我與他可交情不淺的,這可真是奇哉,怪哉!

  你說他不是吧!我喊葉大俠,他怎麼又回頭四下張望,難道是葉劍南的鬼魂顯靈,即使是鬼,想來他也不會害我這劍道朋友的吧!

  老頭心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

  黃天虎站在二樓的門口,朗聲說道:

  “這位前輩是不是認得在下!”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老頭聽這說話聲可不像,心裡疑惑,打個哈哈道:

  “對不起,也許我老頭眼拙,不過這位仁兄與我以前的一個朋友長得實在大相像了,請問仁兄貴姓。”

  黃天虎抱拳答道:

  “免貴姓柳,叫紅虎,這位是我家公子黃一燕。”

  那老頭好生失望,可一思索江湖上好像沒這號人。

  心想:我梅花劍掌門人熊石濤,江湖上人稱“萬事通”,大到江湖上隱居深山老林的世外高人,小到大街小巷的小混混。可從沒聽說有柳紅虎和重一燕的人。那肯定不是武林中人,可那又不對呀,特別是姓柳的那虯鬚大漢,大陽穴高凸,顯然是江湖上頂絕內力高手。

  既然是江湖中成名高手,我“萬事通”豈有不認識的,一時使他感到萬分興奮,忽起好奇之心。

  抱拳道:

  “認識柳兄弟和黃公子真是件高興事,這樣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熊石濤,這是小徒張磊,我這人生性愛交朋友,今天我作東,請兩位仁兄痛飲幾杯如何?”

  黃天虎以前聽師父講過,江湖上有個叫熊石濤的武林前輩,是江西“梅花劍門'的掌門人,江湖人稱“萬事通',此人武功甚高,尤其一手“三十六路梅花劍法”更是神出鬼沒,但他貪財得很,個性偏激,亦正亦邪,靠出賣江湖一些秘聞、訊息索取銀子。

  黃天虎留了一個心眼,說道:

  “哦,原來是熊老前輩,江湖人稱'萬事通'失敬,失敬。”

  頓了頓,朗笑說道:

  “我家公子也喜歡結交江湖朋友,真是投機的緊,哪能要前輩作東,來,上來,我們一起喝酒。”

  柳紅燕暗地拉了黃天點一把,只要有生人在場,她就極不自然,可黃天虎偏要抓個蝨子在頭上咬。

  但黃天虎話已說出口,她只好陪了一個笑臉。

  四人找了一個桌子坐下,柳紅燕原是柳紅堡的大小姐,點菜倒是在行,不一會兒點滿了一桌菜,要了兩壺好酒。

  四人謙讓一陣入座。

  柳紅燕吃了幾個月的素,心底里對那些大魚大肉一下子還不能接受,請熊石濤吃飯全是衝虎哥哥的面子,所以菜有一大桌,但基本上都是一些清淡的素菜。

  熊石濤心想:這黃公子可也真小氣。於是,在腦中極力搜尋江湖上有沒有極為小氣,姓黃的武林後輩,一時倒也想不出出來。

  夾了一口茶,讚道:

  “好吃!”

  喝了一口酒,又讚道:

  “好酒!”

  轉頭向柳紅燕說道:

  “真不好意思,要黃公子破費!”

  黃天虎接過來說:

  “哪裡,只是機緣而己,人說舉杯皆吾友,何況我家公子有的是銀子,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家公子能結識熊老前輩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柳紅燕好生尷尬,沒法只得向熊石濤抱拳作揖。

  熊石濤更是感到好奇,心想:這姓柳的管家倒為人豪放,能叫出我的名諱,可我差點把他認成了武林三劍客之首的葉劍南。

  而這個黃公子穿得也不算怎麼闊綽,說是有的是銀子。似乎有點吹牛,神情怎麼像個女人,扭扭捏捏,從開始到現在沒說一句話來。

  我今天非得套出個什麼來。不然的話叫什麼“萬事通”,於是笑道:

  “黃公子怎不喝酒哇!”

  黃天虎連忙說道:

  “我家公子從小就不喝酒,我家老爺家財萬貫怕公子喝酒會誤事,被別人騙去了錢財。 ”

  柳紅燕聽黃天虎亂說一通,真是哭笑不得。

  熊石濤思索道:

  “黃家老爺,家財萬貫,敢情黃公子是山西巨富黃世傑老爺家?”

  黃天虎大喜,豎起拇指道:

  “熊老前輩真不愧'萬事通'好眼力,居然能知道我家公子的來歷!”

  山西巨富黃世傑曾找熊石濤賣了一個訊息,花的代價頗為不菲,出手闊綽使他印象特別深刻,可黃世傑是不是有一個叫黃一燕的公子,就不大清楚。

  心想:古語說的好,越富裝窮,越窮擺闊,此話一點也不假。

  黃天虎見然石濤已有七八成相信,心裡一盤算說道:

  “不知熊老前輩把我錯認成你的那位朋友是誰。我柳紅虎那來這樣的福氣,居然能和熊老前輩的朋友長得相像。”

  熊石濤端詳黃天虎說道:

  “柳老弟,說起我這位朋友,名頭卻是響得很,可惜的是被紅顏禍水害死了,你長得確實與他相像,以至於我差點疑是他-----”

  心想這鬼魂再現,可是罵人的話,連忙閉口不談。

  柳紅燕聽熊石濤說什麼“紅顏禍水”,心裡極不舒服,也不理他,也不吃菜,把眼光投向窗外。

  熊石濤心想:這黃家公子可高傲得很,你老子有銀子,就神氣,嗯—一於是他轉過身和黃天虎興高采烈的談起來。

  這正中柳紅燕心意,免得相對而坐,頗不自在。

  黃天虎沒注意到兩人的表情,接著問道:

  “這倒真是可惜,既然有與我柳紅虎長得如此相像之人,我卻無緣拜見,真是一件憾事,不知你那朋友的大名,要否告訴兄弟?”

  熊石濤盯著黃天虎說道:

  “真像,真是像極了,不過我說出來。這頓飯的飯錢,應算在黃公子的帳上。”

  黃天虎一愕,這“萬事通”果真愛財得很,笑道:

  “這可是小意思,這個自然!”

  熊石濤已形成了一個習慣,只要說出一個江湖訊息,無不要對方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在旁人看來是守財奴的現象,而在他來說,是再正當不過的事。

  熊石濤這才說道:

  “我那朋友的名字叫葉劍南,是江湖三大劍客之首。

  黃天虎聽了一驚,柳紅燕也側身過來。

  熊石濤問道:

  “二位認得葉大俠?”

  黃天虎笑道:

  “葉大俠,名列武林三劍客之首,江湖上無人不知。”

  熊石濤接著問道:

  “柳兄弟和葉大俠沒有什麼親戚關係?”

  黃天虎搖搖頭。

  熊石濤說道:

  “那真是奇怪,世上有如此相像的人,連我熊石濤也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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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八章奇毒巧施
  黃天虎和柳紅燕相視看了一眼,柳紅燕聲音粗曠道:

  “師父好—一唉!”

  說完想到師父一生的愛戀著葉劍南,在背後深深的愛著,在給虎哥哥易容的時候,把虎哥哥的想像成葉劍南。這份深情,真是使人肝腸寸斷。

  難怪易容後的虎哥哥這麼酷似葉劍南,這純粹是師父不知不覺地苦戀意識,愛得太深,所以易容得越像。

  想到這裡,柳紅燕感到無限的悵然,虎哥哥說師父心裡淒苦,這種感覺是蕩氣迴腸。

  黃天虎從柳紅燕的黯然傷心的神惰,猛然醒悟也想到這一點,心想:原來葉前輩是一個虯鬚大漢,不知青妹現在哪裡!

  然石濤見兩人莫名其妙地沉默不語,似乎在想著心思,特別是那黃公子,半天沒說話,一說話噪音這麼沙啞難聽,長得白白淨淨,文質彬彬,家財萬貫的公子哥,嗓音這麼難聽,也真是奇怪,以後到山西找黃世傑,為他兒子找一個治嗓子的神醫,肯定會賣到一個好價錢。

  可熊石濤一聽柳紅燕的話時,頓驚問道:

  “師父?葉劍南是黃公子的師父?據我所知,葉老弟好像沒收過徒弟。”

  柳紅燕一驚,別過臉去,沒理他。

  黃天虎笑道:

  “熊大哥,這一點你就不大明了,葉大俠曾教了我家公子三招劍法,雖說只有三招,可也是師父呀!”

  熊石濤奇道:

  “那黃公子是葉大俠的惟一傳人了!儘管只得葉大俠三招劍法,想必己是受益無窮了。”

  黃天虎道:

  “熊大哥,這次從江西遠道而來,不知到那兒去。我們說不定是同道的,一路上還得仰仗熊大哥的照顧呢?”

  熊石濤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得意之笑,說道:

  “柳老弟,太過謙了,我們大家彼此照顧嘛,我這次是和待兒去陝西平霞關一睹百年難得一見的武林大會。”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黃天虎高興的大叫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主僕二人也是到平霞關,我們四人何不結伴而行,熊大哥,依你之見這次武林大會是誰能當武林盟主?”

  熊石濤一咂嘴巴道:

  “武林盟主這可是靠本事爭來的,要看誰—一還有這次武林大會可也是—一來,柳老弟,來喝酒,我們不談這些。 ”

  黃天虎知道熊石濤在賣關子,喝了一口接著問道:

  “熊大哥,聽說江湖上出現了一個極其厲害的武林後輩,叫葉青青,說是“五奇”

  的傳人,不知你有沒有關於她的消息。”

  熊石濤一愣,這中年漢於知道的還真不少,看他滿臉急切的樣子.顯然對此事甚為關心,至於那姓葉的丫頭下落,我也是在昨天獲得,怎能隨便告訴他呢?

  柳紅燕聽黃天虎的問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虎哥哥知道熊石濤被江湖人稱萬事通,能知道許多江湖密事,所以想從他嘴裡打聽青妹的下落,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可看那熊石濤模樣頗為狡猾,要是不破點費,他是決不會吐露什麼,可我和虎哥身上的銀子並不多,縱然傾囊而出,也不會使他滿意,既然談交易,我何不—一想到這裡,柳紅燕微微一笑,拿起熊石濤的酒壺說道:

  “紅虎,你就別再過問,陪熊大哥盡興的喝幾杯再說。”

  說著給熊石濤斟了一懷酒,說道:

  “紅虎作自己的酒就自己倒。”

  黃天虎笑道:

  “那當然,公子說也不該,那不是折殺小人嗎!”

  柳紅燕坐下在他手上提了一把。

  熊石濤真有點受寵若驚,因為這黃公子從一見面傲氣沖天,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再瞧他倒酒的手,玉指根根。顯然是富家子弟不勞作的手,這次居然給自己敬酒,高興道:

  “柳老弟,就衝黃老弟的盛情我倆乾了這一杯。”

  黃天虎也不知柳紅燕為何一反常態,主動出擊,而他性格隨和,不喜歡深究,端起酒懷和熊石濤一飲而盡。

  柳紅燕側著頭微笑地看著熊石濤,眼神裡滿是嘲笑,問道:

  “熊大哥,現在酒也喝了,可我管家問你的問題你可還沒回答呢?”

  熊石濤心想:這個'五奇'的傳人葉青青現在何處,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不知道多少人想知道,單憑你給我倒一杯酒就想讓我告訴你?你只不過是巨富之子,皇帝也沒這以大面子。

  剛想說兩句話,忽然覺得喉頭順著腸子一陣麻癢,心叫:不好,中了道兒!說來也真快,這麻癢已散到四肢。熊石濤手像彈琴一樣抖動,面泛青色,指著柳紅燕驚恐萬狀叫道:

  “你—一你—一你是'暗器神偷'什麼人?!”

  黃天虎看到熊石濤面色泛青,再聽他所說的話心想:剛才燕妹給熊石濤倒酒使了毒,不知這毒是從哪裡來的,神不知鬼不覺,怎樣下?這“暗器神偷”使毒手法真叫人駭然。

  熊石濤的弟子張磊見師父這等模樣,趕快要拔劍,可柳紅燕已不是昔日的柳紅燕,眼明手快。隨手筷子一扔,點了張磊的“玄突穴”,認穴之準顯然得“暗器神偷”的真傳。

  張磊目瞪口呆定在那裡,不能動彈。

  柳紅燕用筷子點穴,乾淨利落,微微一笑道:

  “'暗器神偷'是我師父!”

  熊石濤似乎看到最厲害的魔頭,頓時滿臉惶恐,面無血色,顫聲道:

  “那'暗器神愉'隱居在冷月谷的冷月庵,已削髮為尼,前幾個月還救了柳正華的女兒柳紅燕和她的兩個侍女,可沒聽說她收了什麼徒弟,難道—一難道—一你是個女的,你就是柳紅燕!”

  黃天虎和柳紅燕大吃一驚,不得不佩服熊石濤,這“萬事通”看來並非浪的虛名。

  柳紅燕心想:能從我下毒的手法,知道我的師承來歷,只要江湖上有閱歷的前輩都應知道,可自己被師父所救這是不會為外人所知的事,並且自己一個無名小卒居然被他能叫出名字,真是匪夷所思。

  越是不可思議,黃天虎和柳紅燕越是對他有信心。

  熊石濤其實也不知道柳紅燕是個女的,只是推測,看到柳紅燕白哲的脖子,粉腮低垂,那女兒家害羞的樣子,才確認的。

  可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己為時已晚,因為此時全身麻癢,如百蟻咬心,想到“暗器神偷”為人古怪,而他的獨門毒物與她一樣古怪,叫人生不如死,不由得冷汗直冒。

  柳紅燕見黃天虎在一邊惴惴不安,神色中頗有歉意,知道虎哥哥人心宅厚,不願看到熊石濤痛苦的模樣,便從身上掏出一粉紅色的藥丸,遞給黃天虎,莞爾一笑道:

  “虎哥哥,把這粒藥丸給熊老前輩,他已中了我師父的獨門毒物'穿心蓮',不過不要緊的,因為熊老前輩喜歡談交易,我們這次就與他作一次買賣,只要他能告訴我青妹的下落,我過五天給他一次解藥,包他沒事。”

  熊石濤一聽“穿心蓮”,更是魂飛魄散,心想:這小姑娘說得輕描淡寫,這“穿心蓮'可是一門極為歹毒的毒物,中毒之人會在十天穿心而死,並且還要受盡無窮的折磨,沒想到自己一生縱橫江湖,卻在這裡栽了,心裡懊悔不已。

  接過黃天虎手裡那顆紅色的藥力,如獲至寶,吞了下去。

  真是奇效無比,麻癢之苦立即減輕,彷彿從地獄裡放出來,重見天日的感覺。

  柳紅燕笑道:

  “熊老前黨是否感覺舒服多了,先喝點水壓壓驚!”

  熊石濤那還敢喝茶,現在自己身生死操在人家手裡,人為刀根,我為魚肉,接下來的事該怎麼表現,熊石濤一個老江湖,焉有不知道的,連忙點頭恭敬道:

  “我熊石濤在江湖上白活了這麼多年,有眼不識泰山,讓姑娘不惜賜手教訓熊某,熊某無一為報。但是,姑娘所要知道的,無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柳紅燕脆笑道:

  “熊老前輩可真是個爽快人,其實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告知葉青青的下落。”

  黃天虎心想,燕妹搞了這麼大一套,原來是在幫我,“暗器神偷'的這些精靈古怪的玩意兒,本也無害,就是毒了一點,以後得動燕妹少用一些。

  熊石濤哪裡想到柳紅燕粗啞的聲音,原來是裝的,其實她的聲音是那麼悅耳動聽,抹了抹額頭上虛汗,連連點頭道:

  “這—一可是我昨天 得到的消息,是個大價錢的買賣—一”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

  柳紅燕笑道:

  “佩服,佩服,熊老前輩果真愛財如命。”

  熊石濤連忙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平時說慣了嘴,其實這消息對柳姑娘一文不值。”

  黃天虎道:

  “一文不值?是假的!”

  熊石濤急辯道:

  “怎會是假的呢,我的意思是不收柳姑娘一分紋銀,只求..只求------”

  柳紅燕聽到他哆里羅嗦,極不耐煩,柳眉一挑,道:

  “我可沒心思聽你繞來繞去的,要知道你的性命可與你所說的話分量是相同的,本姑娘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黃天虎聽了啞然失笑,看燕妹女兒樣,男兒裝,說話倒蠻有氣勢!打心眼裡佩服,心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三月呢,燕妹說話可緊咬不放,咄咄逼人,“暗器神偷”

  可教會了她不少東西!

  柳紅燕腮邊一紅,一道:

  “柳管家,你膽敢譏笑本公子”

  黃天虎笑道:

  “管家不敢!”

  柳紅燕裝作老成持重的樣子道:

  “嗯,這裡可沒你說話的份,我們得聽熊大哥高論!”

  熊石濤心想:這姓柳的管家可不知是什麼來路,和一個尼姑在一起,從兩人說笑的神色和語氣上看,兩人的關係可不一般.難道也是易了容的.但他此時那還有心思細想,身上微微的麻癢使他心驚膽顫。連忙說道:

  “想必葉青青是柳姑娘的朋友?”

  柳紅燕惱道:

  “那還用多問,不然的話我怎麼捨得在你身上用'穿心蓮'”

  熊石濤說道:

  “怪不得,葉青青的父親葉劍南與柳姑娘的分尊同為武林三劍客,肯定是世交,葉姑娘乃'五奇'的惟一傳人,合'五奇'的五人功力,一身所學已是驚世駭俗,江湖人傳百說什麼'黃葉一二片,武林無人敵'意思是說論武功,在江湖上黃天虎第一,葉姑娘第二,可這兩個人我熊百濤從未謀面,自以為厲害是厲害,可也不能說得那麼嚴重,江湖中人喜歡言過其實,誇大其辭,我想那葉姑娘再厲害比起柳姑娘來,怕還要稍遜一籌吧!”

  黃天虎心想:如果比武功,青妹可比燕妹不知高出多少。但要比暗器和用毒,那青妹可又望塵莫及,這人怕死,拍馬屁也就利索多了,不由對熊石濤有一絲輕視。

  柳紅燕不置可否說道:

  “閒話少講!”

  能石濤無奈的說道:

  “柳姑娘,這就沒辦法,因為我—一我平時給人作買賣,非得賣一些關子,這樣才叫人信,這毛病改不了。”

  黃天虎心想:這熊石濤不但怕死,人還脫線的很,說道:

  “好吧!你就接著往下說吧!”

  熊石濤望望柳紅燕,不知該聽誰的,一臉有奶便是娘的神色。

  柳紅燕惱道:

  “柳管家叫你說,你幹嘛看著我!”

  熊石濤接著說道:

  “這葉姑娘生得國色天姿,武功又高,卻偏偏喜歡上了黃天虎,可黃天虎這小子卻到處留情,碰巧讓葉姑娘撞見,於是就—一唉!”

  黃天虎將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裡,急問道:

  “就怎麼樣?恩就?”

  熊石濤沒想到這虯鬚大漢鋼須倒豎,虎目圓睜,反應這等急烈,不禁嚇了一跳,道:

  “唉,可惜一個武功空前絕後的好姑娘就—一她性情也太剛烈了,你想這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別戀外情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是轟動江湖的黃少俠,正道統領,自然有不少女孩纏著他,這有什麼想不通?”

  黃天虎聽到熊石濤的話,如鋼針扎在心上,無不是對他無情的嘲笑,大喝道:

  “我要你說葉姑娘怎麼了,你說那狗屁黃天虎幹嘛!”

  說著用筷子在桌上一敲,竟將那桌子如被快刀切下一道口子。

  熊石濤震駭無比,這柳管家的內力神功倒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由於情之所至,黃天虎一聲虎吼,震得樓窗嗡嗡作響。酒樓上的客人哪見過如此之人,酒沒喝完就四散而走,酒樓上傾刻只剩下他們四人。

  熊石濤滿臉驚恐道:

  “哦!剛才說到哪裡了?”

  黃天虎意識到自己失態,聲音緩緩說道:

  “你現在不必說講到哪裡,你只需說青妹到哪裡去了。”

  熊石濤心想:青妹,沒聽說葉劍南有個兒子呀。在這種情況下,他哪敢多嘴,神色驚恐說道:

  “那葉青青一怒之下縱身跳崖了,以後我就不知道了。”

  黃天虎心裡悲苦,大叫一聲:

  “青妹!”

  人就向外飛掠而去。

  柳紅燕一欄沒攔住,忙回頭問道:

  '是哪個崖?”

  熊石濤答道:

  “鷂鷹崖!”

  話一說話,柳紅燕己到了門外,熊石濤急忙跳了起來;追在後面,大叫道:

  “柳姑娘,等等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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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九章天山聖姑
  黃天虎聽到熊石濤說青妹已跳崖自盡,神誌大亂,向外急奔而去,跑了一半,猛地想到我這是到哪裡去,我怎麼知道是哪個崖。

  微風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怔怔的站在那裡。

  口子鎮的人忽然眼前一花,見三條人影從“茂財酒樓”疾飛而出,眼一眨三條人影不見了,不由大奇,叫道:

  “見鬼啦!”

  “茂財酒樓”的店小二和老闆更是大驚不已,四個人坐在這裡吃飯,嘰哩咕魯大講什麼事,忽然之間三個人不見了,紛紛跑到酒樓上,手搭涼棚遠望。

  搞不清這三個是人還是鬼,幸好還留一個呆呆地坐在哪裡,就都折轉身去問他,哪知張磊被點了穴,任他們七嘴八舌的問,只是閉口不開。

  黃天虎這稍一停頓,柳紅燕就飛身趕到,不一會兒,熊石濤也跟身而至,大叫道:

  “柳姑娘,柳姑娘,你可得答應給我解藥呀!”

  柳紅燕說道:

  “解藥我自會給你,但你必須陪我到鷂鷹崖走一趟。”

  兩人在熊石濤的帶領下往鷂鷹崖電射而去.

  遠遠望到鷂鷹崖高聳雲天,黃天虎的心往下一沉,心想:這熊石濤只是一個江湖騙子,他的話怎可信真。

  黃天虎多麼希望熊石濤是騙他的!

  站在崖頂,其邊白雲朵朵,遠處群山巍巍。

  三人四顧搜尋。

  黃天虎的眼光落到一塊巨石上,久久地凝視著這塊巨石。

  柳紅燕和熊石濤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那塊巨石上有一個纖細的腳印。

  瀟*湘*子掃描,aim-9*OCR,瀟湘書院*連載沿著那纖細的腳印,有幾道裂痕。

  黃天虎心如死灰,這腳印真是青妹留下的,除了青妹的'裂鬼神功'誰還有這樣的內力。

  黃天虎的眼前彷彿出現青妹當時痛苦的神情,纖足一頓,然後縱身跳下,那白影反射到黃天虎的心裡,像在自己的腸子裡徐徐下落,墜落-----眼一黑,跟著就人事不知。

  醒來的時候,黃天虎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個青年公子坐在自己身邊,眼眶紅腫,含著淚水。

  見黃天虎醒轉,面露喜色道:

  “虎哥哥,你醒了!”

  黃天虎這才想起這青年公子是柳紅燕,窗外已是陽光大顯,說道:

  “燕妹,青妹她—一”

  嘎咽著竟說不出來,像個孩子似的伏在柳紅燕的懷裡,淚光盈然!

  柳紅燕從懷裡掏出一隻金機,遞給黃天虎道:

  “這是我和熊石濤在鷂鷹崖底下找到的,可並沒有發現青妹妹-----”

  她不願說屍體這個令虎哥哥傷心的字眼。

  黃天虎霍然坐起,虎目大放異彩,急問道:

  “你是說青妹她沒—一”

  黃天虎也避諱說'死”字!

  柳紅燕說道:

  “當時,我和熊石濤到處搜巡了,沒見到青妹,只撿到這隻金機!”

  黃天虎接著金機,連聲說道:

  “哦,認得.這是青妹的,這是青妹的—一”

  柳紅燕滿臉不解地接著道:

  “鷂鷹崖那麼高,不論是誰,從上面跳下來,焉有命在,可鷂鷹崖下人跡罕至,就算是野獸糟踏了,也該留下毛髮什麼的,更奇怪的是,在我和熊石濤之前。有另外一個人的足跡。”

  黃天虎痴痴的聽著,心裡忽地亮起了一朵火花。

  柳紅燕輕鬆的笑了笑道:

  “虎哥哥,我一想認為青妹吉人自有天相,如果我推想不錯的話,她有真氣護身,摔下山崖只是昏迷而已,然後醒轉後又走出山谷去平霞關找你呢!”

  黃天虎明知道燕妹在安慰自己,可這想法也是他所希望的,心頭的陰影已然去了一半。

  轉而一想,在深愛自己的燕妹面前為了青妹這等傷心欲絕,心裡好生過意不去歉然一笑道:

  “燕妹,如果我三人在一起那是多麼快樂的事。”

  柳紅燕焉然一笑道:

  “我師父講過'女人最麻煩',到那時不煩死你才怪。”

  黃天虎正準備答話,忽然聽到隔壁房里傳來刀劍交鳴之聲,夾雜著熊石請吃力的哈喝聲。

  聽聲音,像三個人夾擊熊石濤,兩人大驚。

  黃天虎驚道:

  “熊老前輩還沒離去?”

  柳紅燕說道:

  “還沒到五天,他怎會離去呢!”

  黃天虎暗道:是啊,他還沒拿到解藥,怎敢自行離開。

  等黃天虎和柳紅燕趕過去的時候,熊石濤力敵三敵。

  使倆人意想不到的是,圍攻熊石濤的是三個面目清秀,艷若桃花的少女,三個少女使的是三尺短劍,寒光閃閃,顯然是極鋒利之劍。

  黃天虎凝目觀看,這三個少女左攻右打,移步換位,無不配合得恰到好處,寒芒點點,白衣飄飄,如滿天雪花。

  熊石濤的長劍一出,梅花三朵,分刺少女的三大要穴,但由於身上中毒,有所顧慮,長劍有失輕盈之態。

  要知道,一般劍法多以行雲流水,飄逸為上。

  而熊石濤劍法凝滯,額頭見汗,粗氣吃喝,顯然已處下風。

  這時那穿白裙較年長的少女,手中的短劍一招“瑞雪迎春”,如雪花罩落,胸前的門戶大開。

  熊石濤一喜,長劍直走中鋒,向那少女的胸前刺去。

  黃天慶看到這一招是那少女故意賣出的破綻,熊石濤只需長劍上舉,迎頭痛擊,劍尖下削,那少女的短劍非撤手不可。

  可這一長劍直刺前胸,顯然中了這少女的虛招兩肋洞開,不由叫道:

  “小心了!”

  果然,熊石濤兩側的少女短劍一送,已找到熊石濤兩肋的要穴,空架起來。熊石濤頓時面如土色,再不敢動彈。

  抬頭一看,見門外站著柳紅燕和黃天虎,彷彿抓到救命的稻草,喜叫道:

  “柳姑娘,救我!”

  三個少女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虯鬚大漢和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就在門口,那有什麼姑娘,一愣,那年紀稍大的少女笑道:

  “熊掌門,在江湖上閱蕩了大半輩子,生死這麼看不開,居然向一個姑娘求救,更何況我們也沒要你的性命,只不過要你賣一個訊息而已。”

  熊石濤聽說是賣訊息,心一鬆,說道:

  “那你們怎麼進門就打?”瀟湘子/掃描,aim-9/OCR ,瀟湘書院/連載“要買訊息是我家小姐的主意,至於要比劍,可是我們三個的主意,'梅花劍'也不過如此稀鬆平常。”

  熊石濤說道:

  “你家小姐'天山聖姑'蕭潔娜為何不來見我?”

  三個少女唁唁笑道:

  “你以為你是誰?這麼大架子,要我家小姐來見你。”

  黃天虎本來想出手將熊石濤救出來,可轉眼見人家談起交易來,並沒有傷害熊石濤的意思。

  於是就和柳紅燕作壁上觀。

  心想:以前聽師父講,這“天山聖姑”似乎是“天山雪花劍”一派的掌門人,“雪花劍”

  因出劍密如雪花,輕盈如雪花飄舞所得名。

  這雪花劍派的前掌門蕭遠山和父親生前還是好友,兩人曾組織武林群豪一齊去追殺十邪,後來聽說在父親遇害不久也就跟著遇害。

  聽師父講,當年自己母親和蕭遠山的妻子同時懷孕,蕭遠山和父系曾當著群豪的面指腹為婚哩,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結成親家,如果是兩男或者是兩女。就如何如何,還有什麼信物。

  黃天虎想到兩位老人家一世俠名,沒想到時間一恍十八年了,算起來那位蕭潔娜姑娘也該和我一般大現在當上了天山'雪花劍'的掌門人,也可告慰父親在天之靈了。

  關於當年兩位老人的指腹為婚,就隨著兩位老人的過世也就煙消雲散。

  婚姻也該講緣份的一個天南一個地北,怎麼可以指腹為婚?照你倆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是一個無懶流氓,那蕭姑娘也要嫁給我?蕭姑娘我不喜歡,我也得娶她?想到這裡不由搖了搖頭。

  轉而又想,天山到這裡不遠千里,不知蕭姑娘遠道而來是為了什麼?要從熊石濤那裡得到什麼訊息?

  說實在話,黃天虎既然知道了蕭潔娜和自己有一些關係,潛意識的也想看到她,甚至對她門下的姑娘也有好感。

  畢竟是父眾的摯友的女兒,更何況與自己曾指腹為婚呢。

  柳紅燕怎知這些細節,要不是熊石濤叫出蕭潔娜的名字,黃天虎都忘記了。

  所以柳紅燕一拉黃天虎的手道:

  “大管家,我們走吧!”

  那熊石濤一聽柳紅燕要走,更是大高,忙叫道:

  “柳姑娘,你不能走哇,你說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呀!”

  柳紅燕回頭笑道:

  “我是大丈夫嗎?”

  熊石濤一時語塞.可憐巴巴的念叨道:

  “你—一你—一”

  三個“雪花劍”門下的少女,看到熊石濤稱一個公子哥模樣的青年為柳姑娘,心裡甚感奇怪,怎麼這'萬事通'連男女都分不出來。

  再一聽柳紅燕出口說話,鶯啼婉轉,分明是一個少女的腔調,更感奇怪,心想: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假貨!

  可這個老頭為何這麼怕她!說明這熊石濤肯定認得她,既然是熟人,說不定會上來助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節外生枝,大小姐交待的事情沒辦好可說不過去。

  於是年紀稍長的那個白衣少女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對金元寶在桌子上一放,說道:

  “熊老前輩,我家小姐說,只要你告之黃天虎的下落,這兩個金元寶就是你的了。”

  圍觀的人遠遠的站在門外,見一個姑娘從懷裡掏出兩個金元寶,都禁不住嘩然驚呼。

  黃天虎和柳紅燕正準備離去,突然聽到白衣少女說出“黃天虎”三個字,心裡一登,便轉頭定在那裡。

  熊石濤愛財如命,饒是他見識大,遇到如此闊綽的買主,想那黃世傑也為之遜色,只覺得兩眼發亮,不禁心花怒放,但語氣還是故作鎮靜說道:

  “三位姑娘,作買賣也不能這樣對待賣主的呀!”

  稍為年長的白衣少女,柳眉一挑,眼笑說道:

  “玲玲、敏敏,你們先放了熊老前輩吧!”

  叫作玲玲和敏敏的兩個少女依言撤劍放了熊石濤,熊石濤拿起桌上的兩錠黃金敲了敲,顯然是貨真價實的,轉頭說道:

  “不知你家小姐問的那個黃天虎?”

  黃天虎心裡如小鹿直撞,蹦蹦跳跳,心想:這蕭姑娘不知為什麼出這麼大的價錢打探我的消息,這熊石濤被稱為'萬事通”可我昏倒在冷月庵,這事天知、地知,師大和燕妹四人知,我不相信他會知道,看他怎麼說法。

  熊石濤見黃天虎和柳紅燕去而復返,心裡也就感到踏實了。

  那稍為年長的白衣少女滿臉不解,因為“天山聖姑”蕭潔娜只叫她們三人來問'萬事通”黃天虎的下落,可聽熊石濤的口氣好像江湖中有好幾個黃天虎似的,怔了一會兒說道:

  “當然是從小和我家小姐指腹為婚的那個黃天虎。”

  當年蕭遠山和黃朝棟將十邪逐出中原,在慶功酒上兩人指腹為婚,當著群豪的面,因為蕭遠山和黃朝 棟兩夫婦在江湖人眼裡是兩對壁人,所以一時傳為佳話天下正道群家都知道這件事。

  後來兩家都慘遭橫禍,這件事就在人心目中冷卻了。

  熊石濤當然知道這件事,向黃天虎望了一眼,狡黠的一笑。

  黃天虎正在被白衣少女的話所嚇著,沒想到蕭姑娘也知道這件事。時隔十八年,此時他找上門來,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突然見熊石濤意味深長望自己一眼,更是嚇了一跳。

  心想:這傢伙早就認出來我了,連忙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叫他千萬不要說出去。

  其實熊石濤只是從黃天虎對葉青青的關懷程度推測出這虯鬚大漢就是名動江湖的黃統領,見黃天虎對他大打眼色,更加確認了。

  柳紅燕對這些茫然不知,望著黃天虎。心想:咦,虎哥哥怎麼還有一個指腹為婚的,這姑娘是誰呀?

  好奇心一起,更想听下去。

  熊石濤哈哈大笑,一招鼠須道:

  “哦,原來蕭姑娘是想問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這個黃少俠,可不簡單,他的名氣可大哩,曾在摩天嶺力斃六邪,將'六合神教'的教主打下懸崖,解武當之危,被江湖人推為攻打'地獄神教'的帶頭人。”

  緩了一下,陰陽怪氣的笑道:

  “自古美女愛英雄,他身邊可有三個國色天姿的少女陪著他呢,你家小姐,一個姑娘家,千里尋夫,精神可嘉,只怕—一”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白影一晃“啪啪”兩個脆響,熊石濤著著實實的吃了兩耳光。

  人們眼前霎的一亮,房間裡已多了一個嬌花照人的壁人。

  姑娘穿著一襲如雪的白裙,柳葉眉,丹鳳眼,五官生得無不恰到好處,使人賞心悅目,如仙子駕到,白裡透紅的臉上含著怒色。

  那熊石清乃江湖上一代成名人物,輕輕易易被一個姑娘家打了一個耳光,心裡實在不服氣。

  一來是疏忽,二米是對方手法太快,使他防不勝防。

  三個白衣少女嘻嘻一笑,福了一福道:

  “小姐!”

  熊石濤捂著臉驚問道:

  “你就是'天山聖姑'蕭潔娜?”

  稍為年長的白衣少女說道:

  “不是我家小姐是誰?人家問你問題,你卻亂嚼舌根!”

  蕭潔娜直視著熊石清說道:

  “熊老前輩,黃天虎的下落,還請你賜教!”說著從懷裡又摸出兩銀黃金。

  眾人沒想到一個姑娘家說打人耳光,也是乾脆,沒想到說話作買賣也這般乾脆。

  黃天虎心裡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心想道:自己已到處留情,害了青妹,現在可不能再心存它念,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妙。

  一拉柳紅燕的手。

  兩人走出客店,向西北而去------

  “虎哥哥,你那指腹為婚的蕭姑娘,打人家耳光肯定是家傳絕技,你以後可得當心。”

  黃天虎忙道:

  “燕妹,你不要再拿我開心了,我己經罪孽深重。”

  柳紅燕知道他又想到青妹身上,故而神色黯然,心感歉意,也就不再作聲。

  等黃天虎和柳紅燕風塵僕僕的趕到平霞關的時候,剛好是七月七日。

  這天,萬里碧空,艷陽高照,確是難得的好天氣。

  平霞關在陝西憧關以南,地勢險要,作壺口狀,小山的山頂有一個大坪,顯然是古代操練兵馬的大校場。

  黃天虎怕別人將他認作葉劍南,所以把臉皮塗成淡黃色,鬍鬚也加長,看起來像生了一場大病。

  一路走來,見山道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各平地都備著小方桌,擺放茶水,有人派在坪口迎接。

  儘管,這些魔頭滿臉堆笑,換了裝束,但黃天虎還是認得“川香館”裡的兩個黑白無常。

  兩人見黃天虎和柳紅燕走近,忙迎上前去,說道:”兩位是?”

  黃天虎咳了兩聲,說道:

  “我是四川'虎頭門'的掌門人,劉安,這是小徒付正華。”

  黑無常頭一歪,心想:四川'虎頭門'我怎麼沒聽說過,可天下門派這麼多,也說不定是些不出名的小門派到這里長長見識,打個哈哈道:

  “原來是劉掌門,好好,後面是--,喲,泰山派掌門石中敬,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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