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594
mk2258 發表於 2018-1-26 21:05
第一百五十章白玉為堂(一更賀棒棒糖3/5)

田陽猊其實是家里老大,旁人喊他七哥的時候,排的是堂兄弟,他的爺爺一共有六個兒子二十七個孫子。

他的三堂兄,只是一個初階武師,這樣的修為,在田家也算高端戰力了,但是很顯然,初階武師和高階武師之間,差得不可以道里計。

可是老三有一點旁人不能及的,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被老北園伯的六女兒看上了。

那么,三嫂的兄弟,當然就是老北園伯的兒子了。

事實上,北園伯家的保哥兒,田家人都不陌生,這位爺是老伯爺家的幺兒,一個好奇寶寶,脾氣不算好也不算壞,不過若是有誰不讓他好奇的話,保哥兒會瞬間暴走。

聽說來的是這位爺,田陽猊也是一陣頭大,于是低聲發問,“跟他說了沒有?羅問道可是死在神醫手下的。”

“說了,”這名田家族人愁眉苦臉地回答,“保哥兒也說了,他就湊近看一看,不會做別的,希望咱們行個方便,七哥您看怎么辦?”

合著保哥兒也知道,能殺了先天高手的主兒,是他必須顧忌的。

“我怎么看?”田陽猊的嘴角抽動一下,心說我能怎么看?那位爺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不答應也不成啊。

于是他看一眼馮君,小心翼翼地發問,“神醫您的意思是?”

馮君看他一眼,輕描淡寫地發話,“我無所謂,你自己看著辦。”

他不是故作輕松,而是真的無所謂,對他來說,近在咫尺的先天高手,才是令他頭疼的,那是避無所避必須要做一場的,極有可能讓他吃眼前虧。

官府、封爵之類的,能帶給他的壓力就小很多了,沒必要太在意——你勢力再大,我大不了離開你的管轄范圍。

于是這保哥兒就過來了,他是老伯爺的幺兒,現在也僅僅三十歲出頭,修為僅僅是高階武者,不過身邊倒有四個武師保護。

保哥兒盯著氙氣燈看了好一陣,最終還是走到馮君面前,很隨意地一拱手,“見過神醫,敢問此燈如何會這般明亮?”

他這個問題,問得有點交淺言深,當然,若是有人愿意認為這是生性率真,也是可以的。

簡而言之,保哥兒知道神醫不好惹,但是他并不認為,自己沒有資格跟對方平等對話。

他雖然未曾襲爵,但終究是伯爵的兒子,先天高手什么的,他也不是沒見過。

馮君搖搖頭,漫不經心地回答,“這個結構……解釋起來就太長了。”

他這就是變相拒絕了,然而,保哥兒卻不是一般人,他的腦回路,跟一般人不怎么一樣,他很直接地表示,“沒事,我有時間聽。”

馮君被這句話逗得笑了,“就算你有時間聽,我還得有時間說呢。”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了,是一點都不給對方面子。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保哥兒氣得一跺腳,抬手就去摘那氙氣燈。

田陽猊見狀,嚇了一大跳,身子一晃,就攔到了對方身前,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怒吼著,“保哥兒!”

保哥兒見到他這個動作,才意識到了一些什么,臉上陰晴不定了好一陣,才將手收了回去,悻悻地冷哼一聲,“這廝……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田陽猊臉一沉,陰森森地發話,“你有什么值得別人放在眼里的地方嗎?”

“七叔你這么說,可就不夠意思了,”保哥兒尷尬地笑一笑,“我只是單純的好奇,倒是這家伙,脾氣大得很。”

“我再次警告你,”田陽猊豎起一根食指來,正色發話,“莫要去招惹此人,你在家里如何做都行,但是到了這里,收起你的脾氣,你若不肯答應,不用神醫出手,我田家送你回府。”

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所說的送,絕對不是禮送,十有**是強行押解回府。

保哥兒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發問,“他到底是何許人,七叔子你怕成這樣?”

田陽猊冷哼一聲,“如果可以讓你知道,我早就告訴你了!”

保哥兒只能悻悻地撇一撇嘴,他的脾氣不好,那只是在家里,出門在外的時候,他自然也知道,區區伯爵府,惹不起的人太多了,由不得他肆意妄為。

第八天的傍晚,玉石房子終于蓋起了兩間,都是坐北朝南的正房,其中一間就是給馮君蓋的臥室,還有一間略微小一點,用來做臥室和書房,都是可以的。

還有九間房子,目前正在施工中,其中就包括了最大的正房大廳。

用田家人的話來說就是:別的都是次要的,關鍵是要讓神醫先有個住的地方。

房間蓋好了,但是里面的家具之類,還在緊張的制作中。

馮君沒有嫌房間簡陋,直接搬了進去,同時開始給這個房子布電線。

不過,鄧老二馬上就搶過了這個活計,“神醫,還是我來吧,你在一邊指點即可。”

馮君正好放松一下,他并不排斥對方學藝,反正這些材料和配件只有他能提供。

這個位面,想要大量制造出電燈和電線,還有太多的科技樹要攀,就更別說發電機了。

不多時,鄧老二就將線布好了,馮君又拿出一個臺燈來,插到插座上,打開開關,瞬間是滿室的光明。

馮君也是第一次住玉石住的房子,事實上,他真的不能確定,地球界是否曾經有人住過玉石房子。

不管怎么說,這份感受真的太獨特了,想像是一回事,人若是真的住進玉石房子里,那種滿足感和成就感,。絕對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可惜就是……不夠亮,玉石能吸收部分光線,若是能在上面刷一層涂料,就再好不過了。

這種想法有多么欠揍,就不用多說了,下一刻,馮君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房子還沒裝窗戶,只是留好了安裝窗戶的缺口。

馮君指一下窗口的位置,沉聲發問,“窗戶打算怎么弄?糊白紙嗎?”

田陽猊沒有出聲,他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種燈……這樣安裝一下就行?”

在他的心目中,此前的四盞氙氣燈,就是神醫能拿出來的所有了,眼下隨著房屋修建完成,又出現了第五盞。

好吧,第五盞燈也不算什么,關鍵是,所有人都能確定——第五盞燈,與前四盞燈不同。

這個事實,極大地挑戰了田陽猊的認知,原來照明和照明,還能有如此大的不同?

直到聽到馮君不滿意地一哼,他才收回了思緒,然后馬上賠著笑臉回答,“白紙?那當然不行……不是水晶,就是薄薄的滑石片,使用白紙,那不是砢磣人嗎?”

上好的玉石,有很強的透光性,拿來做窗戶,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現實社會中,還是沒人這么做。

只說把玉磨成那薄薄的一片,得花多少工夫?而且做窗戶的話,玉片的面積也不能太小。

所以,田陽猊的話,也只能隨便聽一聽,不能當真,若是馮君真要讓他磨全部的玉片,估計他當場就得跪了。

馮君根本沒有計較他的話,而是輕咳一聲,“水晶和華石片就算了,嗯,我會準備一些透明的琉璃,到時候你們切割一下,安裝上去即可。”

眾人早已知道他的不俗,在這個位面,透明的琉璃也是存在的。

不管怎么說,當天晚上,在剛修建好的房屋里,透射出了另外一種光芒,明亮卻又柔和,引得幾百號人遠遠地圍觀,各種心思此起彼伏。

次日,聞訊趕來的人越發地多了,等到第十天,十一間房子完工的時候,周邊圍觀的人,已經達到了兩千五百人。

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這個位面的娛樂活動,也少得可憐,難得有這么大的場面,還不過來看個稀罕?

也是在這一天,馮君回了趟現實社會,采購了不少玻璃來。

平滑透明的玻璃一露面,又引起了陣陣驚呼,不過田家人都已經麻木了,小小驚訝了一下之后,開始裁玻璃安窗戶。

與此同時,房屋里的家具也在緊張地打造中,大部分都是玉石做的,不過也有一些家具,是使用了珍稀木材或者罕見金屬。

打造家具的同時,田家人開始修建圍墻,十幾間房子占地,不過是一畝地左右,但是這圍墻圍了足足有三十畝地,也全都是玉石砌的,當然,砌墻的玉石的檔次,就又要低一些。

他們修得熱鬧,旁人看得也熱鬧,接連幾天,這里都是幾千號人,有鄰近的村民靈機一動,竟然挑了茶水瓜果來賣,買賣還相當地紅火。

這情況聽得有點匪夷所思,其實一點都不意外,在一片黑暗中,有個地方亮如白晝,別說是人了,就連蛾子都會往那里飛。

接下來,又有了賣酒的,有了賣肉的,還有了說書的,甚至就連菲菲,都弄了一個煙攤,高價叫賣神醫帶來的紙煙。

多高的價格?兩塊銀元一包,零買的話,兩百銅板一根。

馮君看著一里地外熱鬧的場景,也是有點目瞪口呆,“我這是……在這里弄起來個夜市?”

不過這夜市,秩序有點混亂,要不要配置一隊城管呢?

他正琢磨著呢,猛然見到有一處騷動了起來,似乎……是菲菲賣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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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26 21:05
第一百五十一章虞二公子(二更)
馮君留了鄧老大看門,自己才趕向夜市。

不過當他趕到的時候,騷亂已經停止了,有兩個人正躺在地上哀嚎。

他一問才知道,合著是有人看著菲菲的攤子不順眼,想要擠掉她。

菲菲的攤子只有幾盒卷煙,看上去非常可憐,而且她賣的價格也高,兩塊銀元一包,兩百銅板一斤,跟那些六七十銅板一斤的散煙葉相比,貴得令人發指。

所以,她一晚上也賣不了多少,運氣好的話能賣兩三根,運氣不好就直接光頭。

整包賣的時候也有,那是保哥兒給護衛買了兩包,再多也沒了。

她的買賣不好,偏偏地,卻是占了最好的位置,就在距離氙氣燈不遠的正下方。

夜市上賣煙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十來家賣煙葉的。

嚴格來說,這個夜市并不算熱鬧,因為這里實在太偏僻了,人流量不大,購買力有限,別看有小兩千號人,做買賣的就有三五百家。

經常是賣煙葉的賣不出去煙葉,索性拿點煙葉,跟旁邊的茶水攤子換一碗茶水……不管怎么說,咱兩家就算開張了,對吧?

說書先生就比較慘一點了,說一晚上書,經常是得兩片西瓜,收一把瓜子,還有人送一只草鞋……您既然送了,怎么也送一雙不是?

不行,送的人表示了,今天的草鞋送了,明天我還來,到時候再送你一只。

當然,你講的故事不能虐主,否則的話,你不要指望第二只草鞋了。

說書先生表示了,明天我考慮講《楊戩——人生長恨水長東》……

當然,也有純粹的消費者,比如說田家的施工人員,又比如說,保哥兒一行人。

但是,做為一個賣雨傘的,不能堵著他們,每天都賣給他們一把雨傘不是?

所以這個夜市,賣東西的比賣東西的人還多,除了少數幾家,真談不上什么盈利。

主要還是大晚上的,大家也沒個事情做,過來消遣一下,賺了就賺了,賺不了就消遣一下,也不會損失什么不是?

然而,還真有人指望著賺錢,比如說一些賣吃食的,又比如一些……賣煙葉的。

菲菲年紀小,但是主意非常正,她將自己售賣的卷煙,直接定位為奢侈品——雖然她并不知道這個詞,但是她確實是這么做的。

在這種窮鄉僻壤,奢侈品的銷售,肯定不如日用品,她的卷煙賣不過煙葉。

賣煙葉的攤子,其實走的是量,而且這里的買賣不怎么景氣,但是架不住……賣煙葉的攤子,時不時有人上門,然后再討價還價一番,看著煞是熱鬧。

菲菲是窮慣了的,對此非常眼紅,總算是她沒有欺負人的習慣,也知道神醫不喜歡惹事,萬一惹得神醫不高興,她的好日子就沒了。

所以她只能看著別人發財,然而,因為年紀小,她的眼光中就難免悻悻之色。

她不高興?賣煙葉的這些人還不高興呢,最亮堂的地方,是被菲菲占著的——那可是黃金地段啊。

擺攤的多是周邊的居民,知道這小女娃娃跟此地主人的關系,一開始,也沒誰敢去搶她的攤位。

然而她久不開張,就有人覺得,這小娃娃白瞎了那么好一塊地方——若是擱給我去賣煙葉,肯定能多賣一些。

而且,她眼里的不甘心,也被人發現了,于是就有人琢磨:看來,此地主人跟這黃毛丫頭的關系,似乎也就是那么回事?

反正利益驅動之下,總有人會嘗試挑戰規則。

有叔侄倆是旁邊村子的,跟菲菲一個村子,也在此賣煙葉,觀察了兩天之后,他們直接將煙葉擺到了菲菲的煙攤的前方。

菲菲見狀,頓時就不開心了,“旺財伯伯,你們這是要干啥?”

旺財知道自己不宜招惹對方,但是他呵斥菲菲習慣了,聞言就是眉頭一皺,“干啥?我那攤子位置不好,在你這兒擺一擺,反正你也不開張……咋的,還不讓我擺?”

這話很欠揍是吧?但是他還真的習慣這么說了,不僅僅因為對方是孤兒,還是因為他在村子里輩分很高,說話一向老氣橫秋——尊重老人,也是這個位面強調的美德。

可是菲菲聞言,頓時就炸了,在她接觸到馮君之前,她在村子里受到類似的待遇,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不盡的新仇舊恨涌上心頭。

那時候沒人為她做主,這次她可是不怕了,于是她大聲叫了起來,“你讓開,這里是我的地方!”

“誰規定這里是你的地方了?”旺財眼睛一瞪,也大聲喊了起來,“你喊它,看它應不?”

旺財的侄兒更是走上前,抬手推了菲菲一把,“麻痹的,你怎么跟老人說話呢?缺家教的小崽子,信不信我揍你?”

按說,他倆是不敢對著菲菲動手的——起碼在這里不敢,但是菲菲說話不客氣,冒犯了長者,這就算違背了社會的公序良俗,所以他敢推小姑娘一把,算是薄懲,同時還發出警告。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漏算了一點,想要維護公序良俗,你得有相應的實力才行。

而且,愛惜幼小,也是社會的基本道德準則之一。

菲菲被推了一把,頓時就懵了,她在馮君的小團隊里,不但是處于最下層,而且還是邊緣人,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找誰去求助。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一扯嗓子,放聲大哭了起來。

擱在村子里的時候,遇到類似事情,她就算哭破喉嚨越沒用,所以那時她還真的不哭,但是現在,她覺得沒準有用。

何止是有用?她的嗓子才出聲,不遠處就沖過來一名武者,打倒了旺財叔侄倆,“這么大的人,居然欺負小女孩,真夠無恥的!”

菲菲看一眼,發現來的不是田家人,于是扯著嗓子繼續哭——她要等維護秩序的田家人來。

田家人很快就趕了來,然后他們很驚訝地發現,出手的人竟然是田家的另一門親戚:開了車馬行的虞家。

虞家也是個古老家族,一度凋敝得很,后來有虞家三杰橫空出世,各有場面,其中一支就是走了江湖的路子,組建了虞家車馬行。

這一次,就是車馬行的虞家二公子前來,見到有人欺負菲菲,要護衛出手救下。

馮君趕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那旺財叔侄雖然可惡,但終究沒有大惡,被人毒打了一頓,就算是懲罰了。

不過緊接著,田陽猊也到了,他看著虞家二公子,表情有些怪異,“你此番前來,怎么不跟田家言語一聲,搞得我們壓根兒就不知道你來了?”

二公子有些柔弱,面容俊美得有若女子,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先祖有云,虞家子弟,當不拘于萬卷書,應躬行于萬里路,既然道左相逢,見不見都無妨……我也不知道七舅在此。”

他這話的意思是,我走到哪兒算哪兒,開車馬行的,熟人多了去啦。

當然,他若是知道,田家的頂尖高手田陽猊在此,無論如何還是該前來打個招呼。

可是田陽猊并不這么看,騙誰呢?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無緣無故的巧合?

但是他還不能這么說,只能笑一笑,“那等到天亮,二公子就要繼續前行了?”

果不其然,二公子很明確地回答,“此間主人煞是有趣,器物新奇,我有心多勾留幾日,七舅你無須管我,自去忙便是了。”

人家這么說了,田陽猊也無可奈何,只得告誡對方,“北園府的保哥兒也在此地,他也不敢怠慢此間主人,你若是留在這里,一定要多敬重主人。”

二公子聞言便是一笑,齒白唇紅,“此間地契,不是七舅買到手的嗎?哪里還有什么別的主人?”

得,這話一聽就能知道,這位也是有備而來,要不然他去了解什么地契?

田陽猊聞言,臉容一整正色發話,“二公子,這地契我已經贈與神醫,你可知道,他曾經當場格殺了羅問道?咱們自家親戚之間,開些玩笑不打緊,可是你若開罪了神醫,那我也只能說抱歉了……”

“原來七舅也有怕的人,”二公子笑吟吟地發話,目光頗為古怪,“不過此間土地荒蕪,并不值錢,有點不像七舅的手筆呀。”

“我該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這小輩來指手畫腳,”田陽猊黑著臉發話。

他終究是高階武師,有屬于自己的尊嚴,對于某些小輩的客套,也就是適可而止,“你若再出言不遜,我可要拿了你去問你父親。”

田家其實并不怎么怕虞家,只不過虞家干車馬行的,眼皮子頗為駁雜,同時虞家三杰里,還留有一支,也是頗為興盛,有一名現任的知州,并且似乎還能往上走。

這就令田陽猊比較忌憚了。

二公子也知道,自家不怕田家,不代表自己能隨意撩撥田家的頂尖高手,于是眼珠一轉,笑著發話,“我不過是跟七舅開個玩笑,您何必跟我一般計較?”

“哼,”田陽猊沒好氣地哼一聲,卻也不能當真,只能再次發問,“你此來所為何事?”
mk2258 發表於 2018-1-26 21:06
第一百五十二章妙手閣(三更求月票)
所為何事?二公子笑嘻嘻地發話,“七舅所為何事,我就所為何事。”

他還要繼續賣弄口舌,猛地見到對方的臉沉了下來,于是馬上就打住了,“您在這里建造滑石房屋,動靜這么大,我聽說了,自然要來看一看。”

田陽猊無奈地翻個白眼:尼瑪,原來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事實上,這消息就不可能不傳出去,東華國總共才多少先天高手?死一個就少一個。

而且,田家大張旗鼓地蓋房子,也瞞不住人,哪怕地點是在止戈縣的荒郊野外。

別的不說,只要他們沒有將趙家堡的人全部滅口,消息早晚就得走漏。

于是,田陽猊找到了馮君,說明了情況,再次邀請神醫去東目縣做客。

馮君繼續拒絕,而且很好奇地發問,“這個虞家……你田家也惹不起?”

什么叫“也惹不起”?田陽猊真的有點不高興,說得我們田家很弱似的。

可是轉念一想,就說他們遇到的幾撥人吧,羅問道、神醫、北園伯府……好吧,再加上虞家的話,就是四撥人了,都不是他們愿意招惹的。

這么說來,好像田家還真不值得一提,也就是能欺負一下趙家堡之類的弱小勢力。

所以,他只能赧然地回答,“破釜沉舟的話,勝負也未可知,但是……目前還無此必要。”

馮君倒是沒在意他的窘迫,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目前已經有兩家人不請自來,長此以往……會不會有更多的人關注到這里?”

田陽猊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是真的不想別人分薄了他的機緣。

聞言他也只能嘆口氣,“這個可能性,大約是有的,若想杜絕此類事情,倒也……不難。”

“哦?”馮君饒有興致地看他一眼,“怎么就不難呢?”

“神醫授權我田家拱衛周邊即可,”田陽猊的要求很明確。

事實上,這塊地的地契早就被他買下了,花的錢也不多,不過,如果神醫不在這里駐足,這塊地有屁的用。

只有請神醫留下來,地才會值錢,這就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的意思。

所以他必須先把地送出去,然后再為自家爭取拱衛的權力……聽起來有點可笑是吧?但是沒辦法,這是爭取仙緣必須要付出代價,別人家若是知道了,羨慕還來不及。

當然,他也不指望自己的小心思能瞞過神醫,“我田家愿意為您效勞奔走。”

馮君默然,半天之后才嘆口氣,“算了,順其自然吧。”

他打心底里,很排斥田家的拱衛——如果那樣的話,跟我住到你田家,又能差多少?

然而,田陽猊卻生出了一些誤會,他當然知道,仙緣不是那么好求的,不過這個時候,他想的是別的,“倒也是,誰有惡意……當瞞不過神醫。”

馮君一時有點語塞,他真不知道該怎么接這種話。

明顯的殺意,我能感受到一些,但是那些若有若無的惡意的話……你還真是高看我了。

田陽猊卻不知道他的尷尬,而是繼續放飛自己的腦洞,“那么,如果這樣的話,擒殺一些有惡意的人,也是輕而易舉的……”

他越想越是興奮,“如此一來,神醫可以很輕松地拿到一些修煉功法……”

喂喂,醒醒!馮君很無語地看著他:你看我像是那種釣魚執法的人嗎?

不過,這也不失是一個思路,前提是:他得能找出那些心懷惡意的家伙。

這個活兒的難度,很高啊,須知世間最難測的就是人心。

接下來的兩天,夜市依舊不死不活地開著,沒辦法,地點和人流量上不去,如果沒有出現什么變數,短期之內,這里根本興旺不下來。

倒是陸續又多了幾家遠來的商人,賣針頭線腦雜貨的,還有耍把式賣藝的。

第三天夜里,下起了細密的小雨,夜市在亥初就散去了,其中賣雨傘和蓑衣的收獲不少。

凌晨時分,馮君的院子里響起兩聲慘呼,一眨眼的功夫,田家守夜的人就來到了院子門口,大聲地發問,“神醫,發生什么事了?”

馮君拎著兩個人走出院子,往地上一丟,輕描淡寫地發話,“進了兩只小老鼠,你們審一下,看是來自哪里的。”

抓住的兩人,都是初階武師,不過這倆都有點名堂,屬于那種高敏的武師,身法靈活落地無聲,屬于那種專做偷雞摸狗的勾當的。

不過他們就算再小心,也想不到馮君的院子里,竟然架設了電網。

細密的小雨,雖然有助于他們的潛入,但也增加了電網的威力,其中一人不幸中招。

馮君正在屋子里一邊休息,一邊給自己充電,電流的變化,瞬間就驚醒了他。

他的反應是如此之快,那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擒獲了。

郎震是在閉關中,徹底穩固自己的修為,所以反應要慢一點,等他出來,事情已經結束了。

于是他也匆匆離開,去監督田家人審訊那兩人。

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他才回來,神情相當凝重,“那兩人口風很嚴,不過我和田樂文碰了一下頭,認為他們極有可能是妙手閣中人。”

田樂文是田家的后起之秀,中階武師,目前負責此處田家人的調度和管理。

不過最令獨狼在意的,是那倆武師“妙手閣”的身份,這是一個相當神秘的組織,擅長盜取各種物品,在整個東華國的名氣都極大,但是偏偏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根腳。

這個組織相當地難纏,只要是他們看上的東西,都要不擇手段地盜走,甚至不惜殺人越貨,所以名聲也相當狼藉。

郎震倒是不在意被人盯上,他在意的是,“此前妙手閣沒有聲張,現在他們也不報名號,那么,很有可能是妙手閣接了別家的委托。”

妙手閣不但自己偷東西,也接別人的委托,盜取物品或者是打探消息,這種外接的業務,他們通常不會打出妙手閣的旗號。

馮君聽完之后,眉頭微微皺一皺,“你們很忌憚妙手閣嗎?”

“我無所謂,郎家沒啥值得人偷的東西,”郎震一攤雙手,很光棍地回答,“妙手閣只是求財……倒是田家看起來有點頭疼。”

馮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起來,不好從他們口中打聽到委托者?”

“妙手閣不會泄露委托人身份的,”郎震相當肯定地回答,“為了防止妙手閣前來救人,我建議……不如將這兩人殺了。”

殺了?馮君聞言,再次吃了一驚,“這樣的組織,應該很難纏吧,你不怕被報復?”

“就說搏斗中擊殺的,報復什么?”郎震不以為然地發話,“妙手閣真敢出面找場子的話……哼,不知道多少人在打聽他們的下落。”

妙手閣是比較令人頭疼,但是這么些年下來,他們不住地四處盜竊,也招惹了太多仇家。

郎震真的是沙發果斷之輩,一看打聽不出消息,就想要殺掉這二人。

至于說人命關天,這么做是不是濫殺無辜?他表示……我才不會考慮那些無聊的事。

馮君也不是什么濫好人,聞言就點點頭,“那你看著辦好了,他們昔年到處盜竊,令無數人家破人亡,殺掉他們,倒也是為民除害。”

郎震得知他的態度之后,轉身離開了。

田陽猊昨天出去辦事了,等他回來之后,得知自家殺了兩名疑似妙手閣的武師,一時間大驚,聲色俱厲地發問,“你們……你們怎么能不等我回來?”

田樂文卻是有點不以為然,“無非兩個毛賊而已,殺盜匪需要理由嗎?”

這個位面的百姓,對盜匪是相當無情的,在物質匱乏的社會,強取他人的財貨,基本上等同于間接殺人。

在很多偏僻地方,抓了盜匪都不需要經官,直接打死就行,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當然,這僅僅是指外來的盜匪,要是本鄉本土的人小偷小摸,那是另一種處理程序。

也正是因為如此,息陰城外,有人專門訛詐外地人,卻也沒有太多忌憚。

“你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田陽猊見他還敢還嘴,氣得捶胸頓足地大喊,“妙手閣那是好惹的嗎?萬一盯上咱田家了怎么辦?”

田樂文并不因為對方是族老,就放棄自己的原則,那是對家族的不負責任。

他據理力爭,“偷盜時被人失手打死,妙手閣還要報復不成?”

同時,他還不忘記強調,“郎震也說了,要處死他們的話,不能拖延太長時間……萬一被人知道他們沒死,反而不好處理。”

“郎震?”田陽猊越發地生氣了,“你能跟他比嗎?人家當然不怕,咱田家怕啊。”

田樂文的眼睛張得老大,胸口也一起一伏,“七叔,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比他年輕,修為比他高,比門戶也強于他,我怎么就不能跟他比了?”

“你不看看他跟著誰,”田陽猊悻悻地瞪他一眼,心說人家仙人還會怕妙手閣?

不過這時候,他再說什么也晚了,只能狠狠地一跺腳,轉身離開去找馮君。
mk2258 發表於 2018-1-26 21:13
大數據修仙 第一百五十三章附近的(一更棒棒糖4/5)


    田陽猊也沒有敢跟馮君抱怨,只是婉轉地提示對方:你被妙手閣盯上,事情肯定沒有結束,接下來的日子裡,你要小心防範。

    下一次人家再來,就不僅僅是小偷小摸了,很可能對你直接發起攻擊。

    郎震不同意他的觀點,馬上出聲反駁,說你這話說得不對,妙手閣第一次來沒有打著旗號,十有八九是受僱於人,他們不是為自家的事情出頭,怎麼可能隨便誅殺別人?

    田陽猊卻是反唇相譏,說我只是勸神醫注意,至於你獨狼?呵呵,你愛信不信!

    馮君聽著他倆的爭辯,也有點頭大,不過他更在意的是:看來這妙手閣若是再來人,我的處境會變得危險很多?

    馮君覺得自己有點冤枉,當時他只是抓住了人,把人移交了出去。

    他對如何處置那二人,沒有提出任何的建議,而建議殺人的,以及執行者,也跟他無關。

    他只是沒有反對殺人,同時表示,我能理解你們殺人的行為,僅此而已。

    不過這時候,再說這些也沒用了,當務之急,他得做好防衛工作,他不能指望電網能阻攔住一切來犯之敵。

    秋雨下了一整夜,現在還是在綿綿秘密地下著,空氣中平添了幾分涼意,濕寒透骨。

    馮君坐在屋簷下,盯著空中的雨絲發呆:我該如何做好防禦呢?

    想來想去,他認為單純的防禦太被動,還是要感受到相關人等的惡意,主動出手比較穩妥。

    那麼當務之急,還是提升修為才是重點!

    說來說去,不管遇到什麼事,指望別人都是靠不住的,人吶,只能相信自己……

    咦?慢著,或者還可以相信……奇遇?

    馮君摸出手機來,盯著看了半天,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高仿地圖”這個app。

    要是地圖能跟遊戲一樣,上面的相關人物,展示出不同的陣營就好了。

    他忍不住yy一下:那時,己方陣營是綠的,敵方陣營是紅的,中立陣營是黃的……

    這麼想著,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點上了地圖,“嗯,我來看一看……走你~”

    下一刻,他就置身於一片……一片白茫茫之中,像是雪地,但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寒冷。

    我倒是忘了,現在的我就是一段數據,哪裡有什麼涼意可言?

    他抬起腳來,向前走了幾步,扭頭看一眼,卻發現白皚皚的地上,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

    本來嘛,這裡原本就不是雪地,哪裡來的腳印?

    下一刻,他踮起腳尖來,極目向四下望去。

    遺憾的是,他的目光所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顏色。

    他選定了一個方向,沒命地奔跑了起來,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累得呼哧呼哧直喘,但是周遭景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周遭哪裡有什麼景色可言?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簡而言之,他跑了這麼長時間,跟在原地踏步,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發生變化的是體力。

    想了半天之後,馮君抬手狠狠地一拍腦瓜傻了不是?電子地圖得有衛星支持才行!

    很顯然,這個位面是不可能有衛星的!

    退出了地圖之後,他還是有點不甘心……這奇遇,真的幫不上什麼忙嗎?

    就在這時,菲菲做好了飯,喊大家去吃飯。

    馮君心有所想,心不在焉地連吃了十幾碗這個位面的碗,比地球界大多了,擱在地球界,可以被稱作是盆了。

    直到發現周遭人異樣的目光,馮君才回過神來,左右看一眼,放下碗若無其事地走了。

    “我去,”鄧老二衝著他的背影,無聲地做個鬼臉,悄悄發話,“神醫這飯量……昨晚抓賊,很辛苦嗎?”

    “他把飯都吃完了,”菲菲怯怯地發話,“估計……是嫌你們不干活吧?”

    “我在院子外面警戒的好嗎?”鄧老二相當地不服氣,“賊是在院子裡!”

    鄧老大幽幽地問他一句,“那麼,賊是怎麼進的院子?”

    鄧老二不說話了,倒是菲菲一撇嘴,委屈地發話,“我的飯也被吃完了……”

    他們在這裡計較吃食,馮君卻是在琢磨,秋秋地圖不行,那麼,還有什麼可以試一下?

    他不是不知道,其實只要涉及自身周邊情況,就存在一個定位的問題,而只要是定位,那就離不開衛星的幫助。

    不過,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甘心呢?

    思索半天之後,他劃開了微信,盯著上面“附近的人”選項發起呆來。

    在這個可以修仙的空間,他進入過兩次微信,但每一次都是從微信的通訊錄裡,進入好友的私密空間,從來沒有使用過“附近的人”。

    至於說原因,那還用問嗎?這個位面就沒有手機信號,他點開附近的人,豈不是白白耗費自身的能量點?

    不過現在,他卻是想貿然嘗試一下了,因為他沒有什麼別的選擇了。

    當然,附近的人肯定也是需要衛星定位的,可是似乎……手機本身,也能主動向外界發射信號,比如說“個人熱點”,可不就是這樣嗎?

    馮君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不過此刻,他是一定要嘗試一下,要不然實在不甘心。

    在地球界,他是點開附近的人之後,才會在列表裡選擇合適的id,再用左手去點。

    但是現在,他直接伸出左手,點上了“附近的人”四個字,“走你~”

    下一刻,馮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大致看起來,有幾百平米的樣子。

    他的面前有一扇門,上面寫著四個大字,“附近的人”。

    果然是有點不同,他走上前,深吸一口氣,去推那扇門。

    房門關得很緊,他幾乎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將門推開。

    門的背後,是另一個極大的房間,房間中央,是一塊大約七十寸的大顯示屏,屏幕的中央有個藍點,很顯然,那就是他自身的位置。

    藍點的周圍,大約有乒乓球大小的亮點,屏幕的其他部分,都是黑色的。

    這乒乓球大小的區域內,還有五個紅點,馮君見狀,眉頭就是一皺,這是……敵對陣營?

    他將左手點向其中一個亮點,瞬間,一大段消息就浮現在屏幕上。

    “劉菲菲,女,東華國浮山郡慶寧府止戈縣小秦村人,年七歲,父母雙亡,身高一米三二,體重21.5公斤,身體狀況:營養不良,孱弱。”

    馮君呆呆地看了好一陣,才低聲嘀咕一句,“我說……忠誠度呢?沒有忠誠度,友好度也算啊。”

    不過很顯然,他是想多了,大屏幕裡顯示的,都是客觀存在的事務,像忠誠度之類的東西,還真的是沒有!

    比如說,他知道了其中一個紅點叫朱天保,括號:小名保哥兒,修為是高階武者。

    原來北園伯姓朱!這是馮君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其他三個紅點,分別是郎震、鄧天祥和鄧天瑞這是鄧家兄弟的大名。

    合著這五個紅點,有四個是己方團隊的,還有一個是保哥兒。

    下一刻,馮君的眉頭又是一皺,菲菲的弟弟歡歡呢?

    不過緊接著,他就將疑惑拋在了腦後,歡歡那傢伙三歲多,已經能跌跌撞撞地到處跑了,反正院子周邊也沒啥危險,菲菲對他採取的是放養態度。

    正經是這保哥兒,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周邊?

    不過對馮君來說,這依舊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個手機個人熱點一般的“附近的人”,能探查的範圍有多大?

    事實證明,這範圍還真的不大,半徑也就三十來米的樣子,而且……是不能調整的。

    這樣的探查範圍,簡直不能用附近來形容了,根本就是“眼前的人”嘛。

    馮君一邊抱怨,一邊拉開了房門,打算退出>可是目光所及,覺得那“附近的人”四個字異常礙眼,於是一抬手,將那“附近”二字抹去,就打算改為“眼前”。

    呃……慢著,下一刻,馮君就是一個激靈:這上面的字可以、可以改?

    他愣了足足有五秒鐘,才回過神來,手指在空中虛畫數十下,硬是將“附近的人”四個字,改為了“附近的礦產”五個字!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再次走了進去。

    屋中的景象依舊,不過中間大屏幕上的光圈,已經不是乒乓球大小了,而是輪胎大小,也就是說,探查半徑足有……三百多米!

    這直徑有六百米左右的光圈中,被各種顏色的亮點所佔據,除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還有粉色、金黃、褐色、灰色等顏色,怕不有百種之多。

    馮君隨便撿著金黃色的光點一點,卻不小心點到了旁邊的天藍色光點上,於是馬上就出現了四個字,“寒銅礦石”。

    他再點一下金黃色光點,於是又出現四個字,“精煉黃金”。

    握草……馮君愕然地張大了嘴巴,這一刻,他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居、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他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看著滿屏幕密密麻麻的光點,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退出房門之後,他再次出手,將“附近的礦石”改為“附近的仙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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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26 21:14
大數據修仙 第一百五十四章靈石礦石(二更)

        



    馮君此舉,也是無奈的選擇,光點實在太多太雜了,一不小心就會點錯。

    而且礦石和成品,都會在屏幕上顯示出來,他甚至想像得到,那佔了面積最多的灰色光點,十有八九是“精煉銅礦”沒錯,就是大家隨身都攜帶的銅板。

    這種情況下,他想要優選出自己需要的東西,必然是要限定搜索的條件。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搜索條件改為“仙晶”之後,再進入房間,那大屏幕上一個光點都沒有。

    他想一想,再次走出房間,將“仙晶”二字改為“靈石”既然凡人的稱呼不起作用,那麼,就換上地球界的名稱試一試吧。

    別說,這一次的改動,效果還真的不錯,他再次進入房間之後,發現左上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紫色光點。

    他伸出左手,顫巍巍地點向那個紫色光點……

    下一刻,四個明晃晃的大字,險些晃瞎了他的一雙眼睛,“靈石礦石”

    “握草,握草……握草草草草,還真有靈石礦石?”

    馮君失魂落魄地退出了微信,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這一刻,他是真的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他踏破鐵鞋,在這個位面上無頭蒼蠅一般地亂撞,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利用手機的app來尋找靈石。

    我真是何其地愚昧,何其地蠢笨啊。

    不過緊接著,他就為自己找到了開解的理由:說到底,還是他最初的處境太過窘迫了,因為進入手機會浪費大量的能量點,他捨不得多做測試。

    也就是在手機空間和現實社會經營了一些時日,他才能找到發財的門路,在兩個位面,都改善了自己的處境。

    處境改善了,獲得能量點也輕鬆了,他才有底氣做更多的測試,難道不是嗎?

    所以說,不管做任何事,都要經過一個適應和積累的過程,這是必然的,不過那些條件好一點、底蘊足一些的傢伙,能比較快地擺脫積累階段,少走一些彎路。

    反正他現在才發現這一點,也不算晚,甚至可以說還早了一點。

    若不是郎震和田家人殺掉了兩個妙手閣的武師,他想要橫下心做這樣的測試,還不知得再過多久。

    他正想著呢,就覺得右手一陣震動,側頭一看,卻是手機虧電報警只剩下十五個電了。

    他使用的中夏手機,真是不怎麼費電的,剛才他進入微信的時候,手機還有九十八個電,哪曾想,就這麼測試了幾下,現在就只剩下十五個電了?

    開啟個人熱點,果然是很費電啊。

    馮君暗暗打定主意,下一次再進入手機,他一定要連接上充電寶他實在不敢想像,若是手機因為虧電關機,手機中數據狀態的他,會變成怎樣一種存在。

    他插上手機的充電線,這才站起身,施施然向外走去。

    果不其然,保哥兒進入了院子,他從北園伯府弄了點好茶,帶來送給神醫品嚐。

    郎震三人說神醫正在忙,不許他前去打擾,他也不介意,反而笑嘻嘻地跟他們閒聊,旁敲側擊地打聽,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郎震沒興趣理他,鄧老二有點拉不下面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說的卻是虞家三傑的故事。

    馮君走了過去,保哥兒馬上笑著跟他打招呼,“神醫,看你的精神不是特別好,要不要嚐一嘗我從家裡才帶來的茶葉?這可是貢品來的,整個伯爵府,每年也只得三斤六兩。”

    馮君往椅子上一坐,意興索然地發話,“我對茶葉沒太大興趣,保哥兒,昨晚入侵我院子的人,已經被我格殺了,你想知道什麼?”

    “格殺了?”保哥兒愕然地重複一遍,然後才眼睛一亮,“沒有獲得口供嗎?”

    “我就奇怪了,”馮君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好奇心這麼強,竟然能活到這個歲數,也是殊為不易了。”

    保哥兒就算思維異於常人,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臉色微微一紅,他才待出聲發話,卻見神醫的眼睛一亮,衝著門外笑嘻嘻地發話,“歡歡,你剛才跑哪裡去了?”

    歡歡還是幼兒,雖然此前他的生活條件很差,但是最近生活得不錯,整個人也變得活潑了很多,孩子嘛,總是很容易就忘掉那些不愉快。

    不過,他心裡也清楚,誰是真心對自己好,面對馮君的發問,他噙著手指,開心地回答,“我去、我去……我去抓小魚了,餓了,回來吃飯。”

    “先去洗手!”另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卻不乏威嚴,原來菲菲走了過來,還推著一輛小推車,上面是熱騰騰的米飯和菜餚。

    看到米飯,馮君覺得自己又餓了,於是端了一碗過來,一邊往嘴裡划拉,一邊含含糊糊地發話,“老郎,你跟田陽猊商量一下,這幾天附近出現的人,擬個名單給我。”

    郎震卻是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我說,你才吃了那麼多啊,怎麼就又……”

    馮君這才反應過來,別看他在微信裡待了那麼長時間,但是外界時間還真沒過多久……

    吃過飯之後,他又翻出一個備用手機,將手機卡換到上面,溜溜達達地走了出去。

    這是他的第三部手機,事實上,他帶進空間裡十部手機,怕的就是在空間裡有損耗反正他已經有億萬身家了,這點小錢真不算啥。

    此刻馮君摸出手機,當然就是要去定位那塊靈石了這個沒商量,必須的。

    馮君也知道,頻繁進入手機空間,其實並不好,稍微休養一下再進才是正道。

    但他真的是控制不住馬上就可以驗證猜測,獲得靈石了,擱給誰也沉不住氣。

    經過兩次定位之後,他來到了河邊,看著河中湍急的水流,有一點點傻眼:我去,這靈石居然是在河裡?

    馮君會游泳,水性還相當不錯,不過這裡的水情他並不了解,只看著就有點不善。

    而且郎震也曾經說過,水中比較容易出現異獸,貿然下水容易出現意外。

    這異獸倒不是猩猩和刺猬那種,那叫靈獸,異獸就是……馮君在戈壁上遇到的蝎子之類的生物,攻擊力和防禦能力都很強悍。

    馮君看著河水,愣了好一陣,然後四下看一看,想找到一艘船。

    既然已經來到了河邊,無論如何,他都要嘗試一下尋找靈石。

    可惜的是,這裡還真沒船,此地原本就比較偏僻,再加上近期很是下了兩場雨,河道里水量大漲,不是很方便捕魚。

    不過下一刻,他就看到一艘船從上游漂了下來,而且船還不是特別小,是上下雙層的。

    於是他抬起手來,衝著那船使勁擺手,“過來,這邊來,我要用船。”

    此刻那船距離他還很遠,但是根據那船勢,怕是夠嗆能停過來。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響起一個聲音,“神醫,我幫您把五六衝拿過來了,要強行攔住船嗎?”

    原來是鄧老大匆匆趕了過來,他一手持傘,一手拎著那一支五六衝鋒槍。

    現在馮君的小團隊裡,對很多新奇物件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能知道它們正確的稱呼是什麼,不過若非得到神醫的許可,沒人敢胡亂使用。

    像這個“烏溜衝”,鄧家兄弟是親眼見到過它的威力的,但是哪怕馮君不在場,他們也不敢胡亂動這東西萬一這是認主的器械呢?

    事實上,鄧老二曾經悄悄地嘗試扣動扳機,但是非常遺憾,他並不知道,扣動扳機之前,應該先打開保險。

    這些就說得遠了,反正鄧老大見到神醫召喚船隻,對方居然待理不理,他下意識地就想動粗。

    由此也可以得知,這個位面到底是怎樣的做事風格了,鄧天祥在馮君的團隊裡,可以說是出名的不愛惹事,結果見到人不聽使喚,都有強行出手的打算。

    馮君也是有點意外,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丫也學會了草菅人命?

    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這也不算啥,鄧家原本就是走鏢的出身,偶爾用拳頭來說話,實在太正常了,指望他們做守禮君子,那才是真的可笑。

    然而,隨著船越來越近,鄧老大也閉上了嘴巴,因為他認出了船上的人。

    船頭,兩人背著手站在那裡,其中一個面目如畫,雖然略顯柔弱,卻自有一番風流氣度,正是虞家的二公子。

    二公子正在欣賞雨中的山河,見到河畔有人招手,先是側頭隨意看一眼,然後怔了一怔,才細細分辨了起來,“河邊的那位……是神醫嗎?”

    “正是神醫,”他身邊的中階武師畢恭畢敬地回答,“看樣子是想上船。”

    “那就……讓他們上船吧,”二公子皺一皺眉頭,最後還是拿定了主意,“記住收費。”

    收費?中階武師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二公子,此人可是田家極力討好之人。”

    二公子看他一眼,冷哼一聲,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真正有本事的人,是小恩小惠能夠籠絡的嗎?就事論事,才是強者相處之道,閒扯太多恩怨,主次不分……反倒是落了下乘。”
mk2258 發表於 2018-1-26 21:15
大數據修仙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可望不可即(三更求月票)
        



    中階武師認為,二公子的話有理,但是他久走江湖,見過太多計較面皮的主兒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出提醒,於是低聲發話,“您的話沒錯,但若是對方認為,咱們不給他面子,豈不是平白得罪了一個強手?”

    二公子不屑地一笑,悠悠地發話, “若是這點小事,都要上升到面子的高度,這種心境也配稱強手?真要那樣的話……得罪就得罪了吧。”

    果不其然,馮君聽說對方要收取船費,二話不說就丟出一塊銀元,然後縱身跳到了船上。

    鄧老大隻是高階武者,但是也不甘示弱,大吼一聲,向三丈遠的甲板跳去。

    這種距離對他來說,本來就有點勉強,偏偏地此刻正值陰雨,河邊的石頭泥濘濕滑,他腳下微微一滑,就未曾用上全力。

    所以,他跳出去不到兩丈,身子就向水面墜去,眼見就要墮入河中。

    馮君一看開頭那一腳,就知道要出問題,抖手打出十來枚銅板,直取對方腳下。

    鄧老大言辭雖然木訥,可基本功著實了得,眼見一溜銅板打來,強提一口氣,輕輕一點,人已經縱上了甲板。

    中階武師見狀,嘴角微微一撇,“這人的暗器手法……很是普通。”

    真正的高手,打出兩枚銅板甚至一枚銅板就夠用了,你這麼一下打出去十幾枚,知道的人,會說你圖了穩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錢多燒的。

    二公子卻是冷哼一聲,“手法……小道耳,你卻看不到,人家在鄧天祥起跳之際,就已經看到他的發力不穩,預判出手,同是中階武師,你可有這份眼力?”

    中階武師一臉的尷尬,卻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二公子也不跟他一般計較,輕輕一擺手,“你過去送張帖子,說我要拜望一下神醫。”

    中階武師的嘴巴微張,愕然地發問,“您去主動去拜望?”

    在別人眼裡,二公子行事有點不著調,但是他心裡很清楚,二公子的身份,根本不是這些人能夠相比的您能允許他們來拜望,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二公子淡淡地看他一眼,“還不快去?”

    中階武師不敢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他又回來了,一臉的憤懣,“二公子,那個神醫……著實地無禮!他竟然說,已經支付了船費,閒雜人等就不要去騷擾他了。”

    他的肝都快氣炸了,二公子主動前去拜訪,那是多麼看得起你們,你們竟然敢拒絕?

    更可氣的是,居然還敢說什麼“閒雜人等”?

    “嗯?”二公子聞言,眉頭也是微微一揚,不過緊接著,他就又笑了起來,“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還說了什麼?”

    中階武師驚訝地看他一眼,心說你這都能聽到?“他希望船在江心拋錨。”

    “那就停下吧,”二公子輕描淡寫地發話,“問他要不要買一套魚竿,我正好要釣魚。”

    馮君在江心停下,當然不是為了釣魚,他只是想讓自己和那塊靈石礦石重合起來。

    微信空間裡的顯示屏,比例尺還是有點大,他只能確定,自己周邊十米內,就是那塊靈石存在的範圍,再細也看不出來了。

    不過遺憾的是,顯示屏上的定位是二維的,他並不能確定,那塊靈石是在自己的腳下,還是在頭上……好吧,在頭上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但是,它在腳下多少米的深處呢?

    看著湍流的河水,馮君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撿拾的第一塊玉石這塊靈石,會不會也被人沉在了河底?

    事實上,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他更傾向於認為,這塊靈石深藏在河底之下的泥土中,深達幾十甚至幾百米!

    因為他站在甲板上,不住地摩挲著左手手腕處的印痕,卻沒有感受到絲毫髮熱的徵兆。

    此刻的他,跟撿拾第一塊靈石時的他,已經大大不同了,不但身體強健了許多,感知能力也有了極大的提高那時他還不是武者,現在已經是中階武師了啊。

    要說此前他在空氣中的感知範圍是二十米,現在起碼也得是……兩百米左右。

    感知了半天,他毫無所得,於是側頭看一眼鄧老大,“這河水中……可有異獸存在?”

    鄧老大正撕下衣襟,綁紮著鞋底剛才他踩著銅板登船,風騷是夠風騷了,但是高速飛行的銅板和鞋底發生摩擦,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那也不用說了。

    想像一下被疾馳的汽車拖行的後果,就可以知道了。

    這還虧得是他穿的是武修的標配抓地牛皮鞋,不但抓地結實,也能有效阻隔來自腳底的傷害,若是跟普通老百姓一樣,穿的是草鞋,腳掌估計已經脫皮了。

    聽到馮君發問,他下意識地回答,“異獸也許沒有,但是毒蟲之類肯定少不了……神醫是想捕捉什麼?”

    毒蟲……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他對這些東西還真是有點膩歪,“不能下水嗎?”

    鄧天祥思忖一下,還是謹慎地回答,“以您的修為,運氣護體的話,下水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水情不明呀。”

    只看他這個勉強勁兒,就猜得到下水所需要承擔的風險了,這還是馮君具備了中階武師的修為。

    不遠處虞家的武師聽到這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虞家開的是車馬行,事實上,也有舟船的生意,對於各地水文的情形,他們有發言權。

    就眼前這條濁浣河,沒有太大的危險,帶上些護具,下水其實不難。

    不過他心恨對方對自家公子不敬,就沒有出聲提醒。

    馮君想一想,最終還是搖搖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來點燃。

    鄧老大很有眼色地將雨傘撐在他的頭上。

    一根煙抽完,馮君將煙頭丟進滔滔的河水中,輕聲吩咐一句,“好了,靠岸吧,咱們下船。”

    他的舉動,真的有點莫名其妙,下雨天跑到河邊坐船,這也就不說了,讓船停在河中央下錨,待了不到二十分鐘,竟然又要靠岸下船了。

    中階武師恨得牙根都是癢的,若是換個人敢這麼做,他直接就發作了:麻痺你逗我玩呢?

    不過,既然是這位出聲了,他也不想跟其多打交道,直接吩咐船家起錨靠岸這種莫名其妙的主兒,早送走了早好。

    船一動,二公子就被驚動了,出聲問了情況之後,眼珠一轉,若有所思地看著河水,低聲喃喃自語,“這是……所為何故?”

    所為何故?沒別的原因,馮君打算暫時放棄追查這塊靈石。

    這是他平生所遇到的第二塊靈石,按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該放棄的。

    不過馮君是個非常有自製力的主兒,果斷地按捺下了心中的不甘前兩年的經歷告訴他,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勉強的,太過刻意和執著,更可能導致得不償失。

    反正他已經知道瞭如何尋找靈石礦,光明的道路擺在面前,別說第二塊靈石,就是第二十塊、第二百塊、第兩千塊,第兩萬塊……也不是不能想的。

    上岸之後,他回到院子裡,抓緊時間繼續給自己充電今天耗費的能量點,實在太多了。

    雖然靈石礦已經在望了,但是此時此刻,多充一點能量點,他的底氣就更足一些。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郎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神醫可有閒暇?”

    馮君開門走出去一看,卻發現獨狼和田陽猊並肩站在對面的房檐下。

    他倆是給馮君送名冊來了,就是最近出現在周邊的人的名冊。

    名冊上只有九百多人,數量嚴重不足,這些日子前前後後出現在河灘的人,沒有五六千,起碼也有四千人了。

    其中的大頭,就是周邊的居民,不過這個人群,實在有點不好統計,有的人只來過一次就不來了,有的人也僅僅是隔三差五的來,不是天天來。

    所以田陽猊和郎震商量一下,決定先把院子周邊的人統計了。

    對大多數人來說,這一座玉石修建成的院子,其實遠不如那個集市有吸引力,尤其是田家人在這裡設了警戒,阻止閒雜人等靠近。

    當然,田家也不敢做得太過,不是怕激起民憤,而是擔心神醫發怒這有軟禁人的嫌疑。

    神醫之所以不去東目縣,可不就是嫌那裡不自在嗎?

    所以他們現在統計的九百多人,田家人佔了很大一部分,其他就是各種施工人員、訪客和售賣米麵糧油的商販。

    田家在這一點上,做得還是不錯的,居然保留有大多數的記錄。

    田陽猊的意思是,調查清楚所有人,這是個大工程,我們先把可以統計出的名冊送過來,剩下的……慢慢地補全吧。

    這個態度也很端正了,從馮君發出指令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到四個小時,他們已經統計出了九百多人,要知道,光是這九百人的名字,也要寫一陣呢,更別說還要加以整理。

    馮君翻看一下名冊,還給了郎震,淡淡地發話,“這些人,一百個一組,輪流進院子來。”

    他不知道,為何探查礦產的時候,熱點的半徑能達到三百米,而探查活人,就僅僅只有三十米也許是探查活物比較耗費能量?

    不過對他來說,這並不要緊,山不來就我,我可以去就山。

    探查範圍有限是吧?那我把人招呼過來好了。

    (三更到,召喚月票)
mk2258 發表於 2018-2-3 14:05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神目(一更賀棒棒糖5/5)

對于馮君的吩咐,郎震有點意外,田陽猊先是一愣,然后臉上露出了狂喜,“神醫你這是打算……親自審驗他們嗎?”

他是如此地興奮,終于可以看到了啊,傳說中的仙人手段

馮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要去房間里修煉,你們把人帶進來之后,記得保持安靜。”

田陽猊聽得就是一愣:不是吧,你不親自過目?

郎震的心思卻是單純得很,“那這一百人就站在院中?能不能打傘?”

雨已經下了一天一夜,溫度降低了不少,畢竟是深秋時節了。

馮君看他一眼,微微頷首,“一定要站得端正,不能打傘,若是男人的話,最好能**上身……那樣的話,耗費的時間要短一些。”

其實對他而言,打不打傘沒有任何區別,**上身更是無用的要求,這要求像是惡作劇。

然而,這并不是馮君的惡趣味發作,他如此吩咐,自有他的道理。

說完之后,他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還虛掩上了門。

郎震和田陽猊對視一眼,也出了院門忙活去了,沒有用了多久,一百人就被帶進了院子里。

來的人都是就近喊過來的,田家人不是很多,大多是工匠,也有部分當地人。

沒辦法,附近田家的人雖然多,但是都被撒了出去,四處找人呢——這一百人忙完了,馬上就又是一百人了,必須得帶到院子門口做準備不是?

第一個一百人里,有九成都是男人,只有十一個女人。

他們都沒有打傘,女人當然是不脫上衣的,男人……那就看情況了。

有的男人愿意脫掉上衣,譬如說大部分的田家族人,但也有人不想脫衣服,就問負責記錄的鄧天祥,“一定要脫嗎?”

鄧老大是很死板的,當然就告訴他們,最好能脫了,不過你實在不想脫,那就算了。

這八十九個男人,不是所有人都是武者,天氣也比較冷,還下著雨,很多人就決定不脫。

在雨里占了約莫有十分鐘左右,馮君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了出來,“林二娃和張鐵牛留下來,其他人可以走了。”

林二娃是當地人,張鐵牛則是一名石匠,田家人招來的,這兩人都沒有脫衣服。

聽到這話,林二娃沒啥反應,張鐵牛卻是臉色一變,抬手一拳擊向身邊的一名田氏族人,自己卻是順勢倒飛了出去,就要從院墻上沖出去。

這名田氏族人完全沒有防到這一招,被這一拳轟得結結實實,噔噔噔連退了七八步,“麻痹你瘋了?噗……你丫竟然是武師?”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老實巴交的初階武者張鐵牛張石匠,竟然是一個隱藏了身份的武師。

不過張石匠也僅僅是初階武師,在被叫破身份之后,就算反應很迅速,也逃不出田家人布下的天羅地網。

田陽猊的反應極快,抬手就是兩枚回旋鏢,是沒有開刃的回旋鏢,如果沒有擊中要害的話,殺不死人,他是存了活捉的打算。

與此同時,院門外也傳來一聲怒吼,兩名武師直接迎了上去,“找死”

眨眼之間,張鐵牛就被擒了下來,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

他不住地扭動著身子,嘴里大喊,“我不服,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們要捉拿我?”

吃了他一拳的田家武修走上前,抬手就是十幾個正反耳光,“麻痹的,你不服,勞資還不服呢,我招你惹你了,給我這么一拳?”

他有理由生氣,須知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中階武者,平日里也不曾苛待這些匠人,卻是被這武師當胸一拳,直接打得吐血了。

多虧對方還是倉促發力,若是手上力道再大一點,他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呢。

張鐵牛卻是冷哼一聲,“我不傷你,你難免就要傷我,雖然我不該偷襲你,但我并不后悔,誰要你站在我旁邊?”

這邏輯有點奇怪,在這個位面卻不算稀奇——一個人想要逃遁,出手擊傷無辜者,能表明其危險性和脫困的決心,別人想要多事,就得掂量一下了。

而且傷者也不算絕對無辜,他是田家人,這個理由就足夠了,張鐵牛的另一邊,也是一名工匠,卻不是姓田的,就沒有受到偷襲。

“既然你如此強詞奪理,我們拿下你也不算冤枉你,”田陽猊冷笑一聲,然后一揮手,“帶下去細細詢問,他若不老實,直接廢了修為!”

“我不服!”張鐵牛再次大聲叫了起來,“我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田家的事,也沒有傷害神醫,你們為何要這般對我?”

田陽猊冷冷地看他一眼,“別的不說,只說你身為初階武師,居然冒充初階武者,就足夠我們對付你了。”

張鐵牛脖子一梗,強硬地發話,“我自有我的苦衷,隱瞞修為算多大點事?”

“我田家人只因站在你身邊,就白白地吃了你一拳,”田陽猊面無表情地發話,然后冷冷一笑,“你能不講道理,我田家當然也能!”

張鐵牛頓時無言以對,被押了下去。

林二娃還是站在那里沒動,見到田家人上前來拿自己,才驚慌失措地發問,“我、我、我……我犯了什么錯?”

“有沒有犯錯,你自己心里清楚,”田陽猊冷冷地發話。

看到神醫奇跡一般地揪出一個嫌疑者,他的心里更是平添了無數的信心,“你最好還是老實交待,省得皮肉受苦……來人,將這廝帶下去!”

“我還是不服氣,”林二娃叫真了,聲音也大了起來,“我每日里售賣瓜果菜蔬,可曾以次充好,可曾缺斤短兩?你們就是這般對待我們當地人的?”

他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后,索性大聲叫了起來,“你東目田家是很厲害,但是在我止戈縣,如此肆無忌憚地欺負鄉親,真當我止戈無人?”

這就是要挑起地域爭斗了,招式雖然拙劣了一點,但是很多時候,還真的有效。

田陽猊哪里怕這種帽子?他眉頭一揚,才待收拾對方,就聽到一聲幽幽的嘆息,“唉”

卻是馮君在屋子里出聲了,“林二娃,你真的是本地人嗎?”

林二娃的臉,在瞬間就變得刷白,他怔了一怔,才強自出聲辯解,“你這話我聽不懂。”

他真不是本地人,是在家鄉惹了人命官司,才跑到此地,也落了戶籍,這許多年過去,若不是對方提起,他都快想不起此事了。

“哈哈,”田陽猊仰天大笑,到了這個地步,他如何看不出,此人有問題?

他心里非常好奇,神醫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仙人能看出張鐵牛掩飾修為,這個不算太稀奇,然而,是不是本地人,該如何辨識出來呢?

不管怎么說,此人絕對不會是被冤枉的,他的手一擺,“拿下,若是敢跑,格殺勿論!”

很快地,林二娃也被押了下去,郎震等了一等,看到馮君再沒有說話,于是吩咐一句,“你們都下去吧……出去之后,不得隨意泄露。”

剩下的九十八個人聞言,齊齊長出一口氣,迅速地離開了。

對于神醫如何能分辨出藏在眾人中的奸細,大家心里都是滿滿的好奇,但是郎震最后的警告,眾人都聽到了,大多數人還真的不敢違背。

在這窮鄉僻壤里,田家強橫的武力,足以令他們不講道理地為所欲為,更別說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神醫。

然而,有幾個人仗著自己姓田,卻是聚在一起私下嘀咕,這神醫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

田陽猊見眾人退去,才走到屋前一拱手,畢恭畢敬地發話,“神醫,第二批人可以進來了嗎?”

“嗯,”馮君在屋子里輕哼一聲,“繼續吧。”

“我還有個不情之請,”田陽猊恭敬地發話,“方才事發突然,差點跑掉一人,您再發現什么不妥之人,可否先私下告知我……或者獨狼?”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沒毛病。

又有一百人被召集了進來,過了約莫十來分鐘,田陽猊被馮君召進了屋里,一分鐘后他再出來,背著手在眾人面前慢慢地踱步。

當他走到一名女子面前時,猛然間出手,當胸就是一掌,同時將此女的兩只胳膊卸掉。

“啊,”女子慘呼一聲,“七爺……七爺你這是何意?”

她是田家的侍女,在田家做了七八年工,平日里相當老實勤快。

田陽猊很想說,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問題,但是……神醫說你有問題呀。

不過,侍女的話音未落,一名光著上身的中年男人一跺腳,就向院門沖去。

田家在周圍戒備的人,已經經歷了一次類似的事情,當然不會重蹈覆轍,一名武師當先迎了上來,他身后又有六名田家子弟,組成了兩個三才陣,在兩側策應。

此人赤手空拳,才跟武師過了一招,旁邊一張大網丟過來,直接將他網住。

他在網里不住地掙扎這,嘴里還大喊,“住手!我是縣尊派來的,你田家莫非想造反不成?”

聽到這話,田家子弟忍不住齊齊一滯:止戈縣官府也介入了?

“扯淡,”田陽猊冷笑一聲,“如此鬼祟的行為,怎么可能是縣尊所為?田家子弟聽好……此人若是敢再壞縣尊的名頭,直接打殺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3 14:06
第一百五十七章五花八門的理由(二更)


田陽猊這話,就是要否認存在官府的授意了。

豪強家族就有這樣的底氣,此事不管是不是縣尊授意,只要縣尊沒有明說,我們就不認。

官府有沒有私下行事的可能呢?有,但那都是在朝堂、在州郡或者在府城,朝廷想要處理某些棘手的事情,為了不打草驚蛇,很可能采取一些陰私的手段。

但是在縣鄉級別,這種可能性還真是不大,這基本上是朝廷授官的最低層了,有什么問題,是不能當面處理的呢?

總之不管怎么說,既然縣尊沒有擺明車馬行事,田家就有理由不承認,順便還能給對方扣一頂帽子——你再壞官府的名頭,我們可就要殺人了!

至于說真相到底如何,這個……重要嗎?反正你敢說,我們就敢殺!

被擒獲的男子聞言,頓時閉嘴了,這個道理他懂。

然而他的膽怯,反倒暴露了他的根腳,郎震冷笑一聲,“連第二聲都不敢喊,七爺……此人定然是攀誣縣尊,不可不查。”

這人聽了,氣得冷哼一聲,“我再說,你們就要殺人了,我這小命雖然輕賤,卻也不想冤屈地死去,這難道有錯?”

“呵呵,”田陽猊輕笑一聲,一擺手,“押下去審問,記得,不要讓他說第二遍。”

其實他心里也猜到了,此人當是假冒,若真的得了縣尊授意,人家絕對有底氣再喊一遍。

這便是江湖經驗了:有官家撐腰的人,反應肯定不一樣——莫非他還敢真的殺人不成?

十有八九,田陽猊會再問一句,“有種你再喊一遍?”待對方再喊,他才會殺人。

但是那么一來,他心里就有數了,自己多半是招惹了縣尊。

反正這人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田陽猊有點奇怪:神醫為何沒點出此人?

將人押下之后,他又側頭看向田家的侍女,厭惡地一擺手,“吃里扒外的東西,帶下去,大刑伺候!”

“七爺饒命,”女子頓時跪倒在地,也顧不得地上的泥濘了,她苦苦哀求,“婢子若是做錯了事,心甘情愿接受責罰,現在只想請七爺明示……婢子到底錯在了哪里?”

田陽猊也有點坐蠟,自家的侍女,能有什么問題呢?

他下意識地看一眼身后的房門,遺憾的是,屋子里沒有任何的聲音。

顯然,神醫是不屑做出解釋的,他也只能心一橫——屋里那位,是不可能有錯的!

反正不能讓神醫看了笑話去,他冷哼一聲,“還嘴硬是嗎?看來只能讓你失足落井了!”

東華國里奴隸很少,仆人也不是主家能隨意打殺的,不過對于田家這種豪強,有的是辦法讓仆人意外死亡,失足落井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家族大,規矩就多。

事后大不了賠點錢,若是死者沒有家屬,就更好處理了。

侍女的身子在瑟瑟發抖,卻還是在不住地叫冤枉。

一名田家的武者冷哼一聲,“你還有家人的,對吧?你的弟弟可還小。”

侍女抖得更厲害了。

就在這時,屋里傳出一聲冷哼,“我就奇怪了,你們怎么能蠢到這樣的程度?”

郎震也在絞盡腦汁地分析,聽到這話,眼睛猛地一亮,“搜她!”

旁邊過來兩個健壯婦人,開始上下搜身,搜了一陣無所得,其中一名婦人拽住了侍女的衣襟,向兩邊扯去,竟然是想扒掉對方的上衣。

就在此刻,另一名婦人驚叫一聲,“哈哈,找到了!”

原來,她在侍女的鞋里,竟然翻出了一片小小的金葉子,一錢的那種,合十塊銀元。

這可是十塊銀元,小小侍女就算做十年工,也未必攢得下這么多。

還用問嗎?這侍女一定有問題!

后來大家才知道,此女是被那名中年男人用黃金收買了,結果她一被抓,那名中年男子害怕了,奪路而逃,最終還是束手就縛。

第一個一百人,抓了倆人,第二個一百人,又抓了倆人,田陽猊有點受不了啦,“附近的細作,竟然有這么多?”

然后,他又恭敬地發話,“神醫,下一次捉人,能否公布其罪狀?以安人心?”

馮君對此當然是不樂意的,事實上,除了手機上的信息,他沒有太多的手段去甄別奸細。

所以他只能通過裝逼,來逼迫田家人發揮主觀能動性。

當然,裝逼的感覺也是相當不錯的,同時還是仙人身份的有力佐證。

于是他哼一聲,不滿地問一句,“要不要我再幫你們審問呀?”

那就更好了!田陽猊的腦中,下意識地冒出了這個念頭。

不過緊接著,他就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了腦后,只是訕訕地一笑,“本不該勞煩神醫的,我只是生恐無知者亂嚼舌根,擾亂這一方凈土,就不好了。”

跟神醫接觸了這么長時間,田陽猊已經分析出了一些細節,沒錯,他是有私心的,不想讓別人發現神醫的身份,但是,神醫自己……似乎也不想被人叨擾吧?

馮君聽到這話,就有點不高興了,“合著我幫你家鑒定奸細,反而是我的不是了?”

田陽猊聽他這么說,不敢再接話,心里卻是在嘀咕:拜托了,這些奸細是沖你來的!

不過,這樣的念頭,他最多也就是想一想,打死都不敢說出來。

郎震見狀,主動出聲發話,“七爺,神醫肯出手相助,你感激還來不及,有些東西,就算神醫想講給你聽,你也聽不懂呀。”

“這個倒是,”田陽猊點點頭,既然有臺階了,他哪里還不懂借坡下驢?

于是他笑著發話,“惟愿遇到不解難題之時,神醫能賜教一二,為我等愚鈍之輩解惑。”

馮君沒有接這個話茬,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不過田陽猊不憂反喜——神醫固然是沒有應承下來,但是也沒有反對呀。

所以第三個一百人的時候,馮君再次點出兩人,田老七直接將人拿下去審問,根本不給對方任何的解釋。

其中有一人,是北園伯府的馬夫,他拼命地喊冤枉,說你田家無權處置我。

田陽猊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只給你半個時辰,若不老實交待,就殺了你,倒要看看北園伯會不會為你這么個小嘍啰,跟我田家翻臉。”

這就是對神醫無條件的信任了。

不過到了第四個一百人,田陽猊還是忍不住了。

這一次,馮君再次點出兩個人,田老七將人拿下,心里就琢磨,神醫是不是每一次只能分辨出兩個奸細,就聽到神醫又將郎震喊進了屋子里。

獨狼進去之后,馬上就出來了,在一群人面前走來走去,臉上的表情相當地怪異。

猛然間,郎震出手了,一張大網直接罩住了一人。

田家的一干人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聒噪了起來,“放開他”!“你要干什么”?

被網住的不是別人,正是田家的一名初階武師,名喚田樂潛。

田家的人現在都知道了,神醫在甄別奸細,但是無論如何……田家的武師不該是奸細吧?

當然,家族大了,出現幾個忤逆的家伙也不罕見,然而,這是武師,不是區區的武者!

田陽猊見狀,先是一愣,然后阻止了族人的吵鬧,轉過頭來,沖著馮君所在的房間深施一禮,也不多說,不過那態度很明確:神醫,這次無論如何,你得給我一個交待呀。

屋子里寂靜無聲,馮君并不出聲。

眼看著田家人再次聒噪了起來,田老七這個族老也有點控制不住的時候,郎震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嘀咕了一句。

“啊?”田陽猊頓時就愣在了那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良久無語。

“七叔,您得給大家一個交待了,”田樂文正色發話,身為田家在此地修為第二高的族人,此前他去協調“邀約”名冊上的人,并不在場,不想才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也知道,神醫是難得一見的高人,但是有些話,他卻不得不說,“樂潛是三叔的獨子,做事穩妥修為不俗,縱然有錯,也要看一看死去三叔的面子……敢問他錯在何處?”

他口中的三叔,不是長支的,而是第五支的老三,三十年前田家遭遇磨難,有兩名武師戰死,武者更是死了二十多人,傷者無數,最終還是度過了磨難。

這兩名戰死的武師中,就有五支的老三,那時老三并無子嗣,不過媳婦倒是顯懷了,后來生下田樂潛這遺腹子。

家族之內,沒有烈士之類的說法,但是毫無疑問,五支的老三,是為家族存續做出了大貢獻的,他的獨子,怎么能容人輕易冒犯?

面對田樂文正色的質問,田陽猊的嘴角抽動一下,臉色變幻了好一陣,最終化作重重的一嘆,“唉”

“七叔莫要為難,”田樂潛高聲叫了起來,他人在網中,臉色也煞是難看,但一雙眸子炯炯有神,“樂潛我哪里有錯,您只管說,只要是我的錯……我肯定認!甘愿接受責罰!”

他的眼中滿是怒火:若不是我的錯,哼哼,少不得就要給我一個交待了!

田陽猊的嘴角又連著抽動幾下,才狠狠一跺腳,“你當真要知道?”

不等田樂潛說話,旁邊的田家人就聒噪了起來,“不光是他要知道,我們也要知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2-3 14:07
第一百五十八章愉快地裝波一(三更求月票)
田陽猊的回答,有如晴空一聲霹靂,田樂潛頓時呆若木雞。

在場的田家人也愣住了,包括田樂文在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天之后,田樂文才咽一口唾沫,艱澀地出聲發話,“七叔,您沒搞錯吧?三叔戰死之時,三嬸已經顯懷了,因為悲傷過度……還差點保不住樂潛哥。”

他是族中的后起之秀,雖然是中階武師,年紀比田樂潛還小兩歲,按說沒資格置評此事,但是……田樂潛的情況,族里誰不知道?

田陽猊的嘴角抽動一下,也不說話,心里卻是在暗暗咒罵:就是因為這樣,才可恨呀!

在這個位面,雖然也有守節一說,但是終究沒有地球界曾經出現過的禮教害人,五支的老三戰死,他的媳婦完全可以改嫁,甚至還可以帶走嫁妝。

只要不帶走田家的家產和孩子,那就不算太大問題。

可是五支的老三活著的時候,媳婦給他戴了綠帽子,還懷了孽種,這就是恥辱了,不但是老三的恥辱,也是田家的恥辱。

田陽猊終于知道,郎震為何是那種便秘的表情了,這種事,擱給誰也得無語。

見他沒有反應,田樂文也不敢催促,只能惡狠狠地瞪著郎震:麻痹,都是你小子搞出來的!

獨狼的嘴角抽動一下:泥煤啊,你瞪我作甚,給你三叔戴綠帽子的又不是我!

一時間,偌大的院子,陷入了極其詭異的寂靜中,田陽猊實在沒辦法開口,可田樂文也不敢再催逼,仿佛他不出聲發問,就能保住三叔的名聲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人怯生生地發話,“三哥生前,似乎是負責經營息陰城的生意。”

說話的是一名中階武者,年約四十歲,毫無疑問,他這個年紀和修為,想再上一步是不可能了,田家人都已經認出他來了,就是二支的一名庶子。

東華國并不是很強調嫡庶有別,但是在很多家族里,這種情況是客觀存在的——資源就這么多,先給誰后給誰,誰多點誰少點,都是要有章法的。

這名庶子一把年紀,才中階武者,要說只是他駑鈍,跟資源沒有一點關系,大約是不會有人相信,那么,他評價別支的嫡子,也沒有任何的壓力。

正經是他一說出五支老三的情形,大家就都反應過來了:負責經營息陰城的生意,那豈不是……會常年不在家?

大家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網中的田樂潛已經大怒,“田六指,你竟然敢污蔑先嚴,待我出去,必殺你!”

田六指淡淡地看他一眼,波瀾不驚地發話,“我只是說三哥生前的差事,何來污蔑一說,正經是你目無長輩,該當何罪?”

他再是庶子,也不是一個小輩應該出聲咆哮的。

“好了,”田樂文終于反應了過來,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吵,然后再次看向田陽猊,“七叔,此事事關重大,您可是確定了,樂潛并非田家血脈?”

田陽猊心里非常相信神醫,但是這件事確實……太嚴重了,若馮君所言屬實,田樂潛就只有一個下場,被田家處死——包括他的母親,也會被自殺。

非田家血脈,這還不足以自取滅亡,關鍵是田家所受的恥辱,必須要鮮血才能洗清。

所以,他沉吟一下才出聲,“這么多族人看著,總要處理得讓你們無話可說才行!”

他不說自己相信神醫,也不說田樂潛可能無辜,就是一個態度:我會調查清楚再下手。

若是神醫判斷有誤,他也沒說要如何處理——總之,總要讓你們滿意。

然而,他不說神醫,不代表別人不說,又一名高階武者出聲了,那是五支的子弟,自然要幫著本支武師說話,“族老就這么相信外人嗎?”

田陽猊看他一眼,冷冷地發話,“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已經說了會給你們交待,你還要怎地?要不……你來當這個族老?”

他這話一說,那位頓時不敢再發作了,然而田老七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也在上下打鼓:神醫啊神醫,您可千萬不敢出錯。

叮囑眾人守口之后,現場還有三十余人,并不是田家子弟,都被田家人押解了出去,暫時不會放他們離開——此事沒有搞明白之前,他們是別想走了。

田陽猊又吩咐族人,要求他們暫緩領第五批人進來,然后走到屋前,又是一拱手,“在下求見神醫,懇請行個方便。”

只聽得門一響,馮君走了出來,他有氣無力地發話,“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肯定不會錯的……老郎,快弄點吃的來,餓死我了。”

郎震轉身離開了,田陽猊卻是又發話了,“神醫,我不是信不過您,我只是想知道,這消息……您從哪兒得到的?”

他沒膽子置疑神醫——撇開對方的閑人身份不談,人家一直也就沒犯過錯。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神醫是如何判斷出來,田樂潛并非田家子弟的。

腦洞再擴得大一點,田家如果能將這一招學到手,對于判斷家族血脈,有極為重大的意義,遭遇這樁丑事,反倒是因禍得福。

“說了你也不懂,”馮君毫不客氣地回答,想了一想之后,又很肯定地補充了一句,“我的手段,你是學不來的。”

田陽猊聽得一嘬牙花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心說這事兒怎么鬧的……

馮君看他一眼,思索一下發話,“后悔了?”

這個問題,問得就太扎心了,田陽猊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老實地回答,“嗯,有點……樂潛這孩子,其實還是不錯的。”

“嗤,”郎震才安排了飯回來,聽說之后就是不屑的一聲冷哼,“他再好……也不是田家人。”

田陽猊的臉,再次黑了下來,“我說獨狼,不會聊天,你可以不說話。”

頓了一頓之后,他又看向馮君,若有所思地發問,“樂潛這家伙……是想要對我田家不利呢,還是僅僅是血脈不對?”

馮君就那么淡淡地看著他,并不說話。

其實他也沒啥可說的,因為“附近的人”信息上顯示的,也僅僅是括號——此人當姓王。

說句實在話,就連田樂潛自己,知道不知道他的本來身份,那都還是兩說呢。

但是馮君不管這些,在他看來,資料與真實身份不符的,就肯定是有問題的,至于說那些人是不是細作,會不會被冤枉,他才不會考慮。

他的原則就是,有殺錯沒放過,只要有可能對他不利的,就統統揪出來。

不過這番心思,他不好明說——一旦說開了,可不就不能愉快地裝逼了?

馮君不回答,但是郎震又忍不住了,他出聲問了一句,“有什么不一樣嗎?”

要不說獨狼嘴毒呢?隨便一句話,那都是犀利無比。

田陽猊很想發作一下,但又發作不得,只能解釋一句,“只要他不是田家血脈,就必死無疑,我這么一問,也不過是想考慮一下,給他安排一個什么樣的死法。”

不是田家血脈,還跟外敵勾結的話,肯定是非常凄慘的死法,否則……弄死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說,終究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生活了多年。

馮君依舊不回答,還是獨狼出聲了,“七爺,你可曾聽說過:天機不可泄露?”

田陽猊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一抬手,狠狠地一拍額頭,“懂了!”

故老相傳,仙人是可以推算天機的——事實上,凡人里也有能推算天機之輩,不過準確性要差一點,而不管誰推算天機,都會面對天道的懲罰。

這一刻,田陽猊是真的明白了,神醫未必是不想說出其中奧秘,關鍵是泄露天機的后果,實在太嚴重了,而人家又懶得解釋其中關竅,所以索性就不說了。

這個邏輯……沒問題!然后他就注意到,神醫看了獨狼一眼,贊許地點點頭。

我猜的果然沒錯!

殊不料,馮君想得是:老郎你居然能找出這么強大的理由,方便我裝逼,當真要得!

田陽猊果斷地認栽了,他嘆一口氣,“說到底,是我見識淺薄,還請神醫你見諒……可以把下一個百人喊進來了嗎?”

馮君搖搖頭,田老七見狀,心里就是一苦:糟糕,我就知道,不該懷疑神醫的。

看看,眼下報應來了吧?

殊不料下一刻,神醫出聲發話了,“我都快餓死了,你總得讓我吃兩口吧?”

“那是,必須的,”田陽猊賠著笑臉,不住地點頭,“您推算天機,消耗一定很大。”

這話又不乏試探,是想要敲定對方所說的觀察,是不是在推算天機,雖然在凡人中,也有人掌握了部分推算天機的技巧,但是能如此精準推算的,只能是仙人了吧?

郎震卻是露出了狗腿的嘴臉,大力吹捧馮君,“神醫有沒有推算天機,你就別問了,不過今天神醫吃的飯,超過了我三天的飯量,他很辛苦的。”

這話聽起來很嚇人,要知道獨狼可是初階武師,哪怕是年紀稍微大了一點,可是武修聚集的內氣,很大一部分是從食物中提取出來,然后積攢起來的。

獨狼的飯量,絕對不會比精壯小伙子小,極有可能會更大。

那么,神醫今天的消耗有多大,就不用說了。

(三更到,欠的一個銀萌債已經還清了,即將還第二個。另:不喜歡單章的朋友,風笑一直的規矩就是,加更才會發單章,這幾天抱病還要加更,是新書月還沒結束,想保證月票前三的榮譽。所以,單章頻繁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3 14:09
第一百五十九章啥是瓶頸?(一更賀太忠1/5)

對于郎震的吹捧,馮君沒有理會,只是淡淡地吩咐,“這些天,我可能還會需要大量食物,老郎你安排一下。”

說完這些,他又扭頭看一眼田陽猊,面無表情地發話,“你若覺得我繼續探查下去不好,也可以到此為止。”

田陽猊怎么可能讓馮君停止探查?雖然出了一件田樂潛的事情,有點丟人現眼,但是能借此探查一下家族內部,排除一些不安定因素,也是極好的。

不過探查的結果,還是有點令他咋舌。

到晚上為止,田家又湊了些人到名冊上,最終補足了一千人。

這一千人里,馮君找出了二十六個有問題的家伙,平均每百人里有二點六人。

然而,這還不是最終的數字,因為上了名單的人里,有十余人直接不見了。

這些消失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此前還在附近轉悠,但是眨眼間就消失了。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知道了田家在嚴查細作,才跑掉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十有八九有問題。

郎震對這一情況,是相當地不滿,“我說七爺,你田家的人……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馮君曾經下了封口令的,一般人過了審查之后,也不敢出去胡說。

但是田家人敢,自家的這點事,有啥說不得的?

尤其是出了田樂潛一事之后,田家私下的議論極多,有對田陽猊不滿的,認為其耳根子太軟,也有表示愿意支持族老的,不過更多的人,還是表示要師母已呆。

當然,非議神醫的人也不少……

田家人想的是自家內部溝通,并不打緊,但是這種私密事,一旦傳開了,誰控制得住?

面對獨狼的抱怨,田陽猊卻是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他已經被這龐大的數字驚呆了,“一千個人里,竟然有四十一個細作……神醫還說,這不是全部?”

“很奇怪嗎,”郎震看他一眼,不以為然地發話,“天機可以推算,但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漏算一些很正常,而且,對身體消耗極大,你也看到了……其實這是常識,對吧?”

當然是常識了,推算天機,怎么可能不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一次,田陽猊沒有再計較對方的毒舌,而是心不在焉地點一下頭,沮喪地表示,“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不明白的是……我田家就這么不得人心?”

郎震繼續發揮他的毒舌,冷冷地表示,“大多數人,是想試探神醫的虛實……你想多了。”

這話著實傷人:憑你田家,還不夠資格讓別人挖空心思派遣細作。

但是這話,田陽猊愛聽,他長出一口氣:還好,我也覺得,不是我田家惹了眾怒。

不過緊接著,他心里又是一抽:照這么說的話,我的機緣,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覬覦?

郎震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又補充了一句,“你先安心把神醫交待的事情做好,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機緣這東西,原本就不是強求來的……明白嗎?”

第二天,關于細作的審訊結果,就紛紛遞了上來。

果不其然,院子周邊,已經被各種勢力滲透得跟個篩子差不多了。

尤其重要的是,還真有來自官府的細作,不過不是來自止戈縣,而是來自東目縣——那個新來的年輕縣尊,一直在嘗試打壓東目縣內的豪強。

在昨天之前,大家都不明白田家的真實目的,所以就是默默地觀察,哪曾想妙手閣的人出手,引起了田家的高度警覺,直接發動調查,秋風掃落葉一般,拔出了大批的釘子。

又過一天,田家派來了新的武修隊伍,足足有一百人,還帶來了用于檢測血脈的物事。

當天下午,田家新生代的高手田樂潛,酒后失足落入河中,眾人將他救起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

這時候,馮君居住的小院附近,已經被徹底地清空,周遭三十丈內沒有人停留。

想要接近這里的人,都要經過田家和獨狼的雙重檢查。

為了保證安全,田家還想將這三十丈空間里的樹木全部砍伐掉,不過被馮君勸阻了。

據說神醫表示,樹木也是生靈,一旦砍伐掉,短期內不易生長出來,還是算了吧。

馮君不是極端環保主義者,但是既然來自于地球,多少就有點保護植被的心思——關鍵是砍掉這些樹木,對他的意義并不大。

然而別人看在眼里,就又不一樣了,有人覺得他矯情,有人覺得他冒傻氣,留下這些樹木,豈不是方便那些細作潛入,甚至刺殺?

倒是郎震和田陽猊又交換一個眼神:果然不愧是仙人,不但強調萬物有靈,更懂得敬重天道憐惜生靈,這份胸襟,值得我們學習呀。

他倆沒想到的是,馮君認為,這些樹木不砍掉,反而有助于他找出潛入者。

至于說原因?很簡單,來自地球界的這位,不但有紅外望遠鏡,還可以弄到紅外監控和紅外報警系統。

馮君吩咐完之后,就進入小屋不出來了,期間保哥兒、虞家二公子和田家新來的武師,上門想要拜會他,被郎震等人擋駕了。

擱在往日,保哥兒和二公子豈會將一個小小的武師放在眼里?說闖就闖了。

但是馮君對那一千人的檢驗結果,令所有人都結結實實地震撼了一把。

所以別說對上郎震了,這些眼高于頂的家伙對上鄧家兄弟,也要客氣幾分。

馮君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三天,田家人也沒閑著,他們將周邊五里之內的人,全部統計了一遍,總共匯集出六千多人的大名冊來。

被統計的人,可以享用免費的燈光,也能在夜里擺攤,田家不收取任何的費用,不過這些人里,能靠近院子周邊半里的,只有寥寥數人。

當然有人不服氣,說你們田家管得太多,但是田家人毫不客氣地告訴他,就連我們田家子弟,也有人進不了那個范圍。

田陽猊這也算是看出來了,請神醫將這六千多人全部排查一遍的話,神醫估計得累吐血了,倒不如弄出一片隔離帶,田家子弟巡查起來也方便。

就這么一團鬧哄中,三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第四天,馮君走出了房間。

跟三天前相比,他的容貌、發型甚至衣服都沒有什么變化,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鄧天瑞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

他是負責護衛房間的,此刻正值辰末,田樂文查崗到這里,正隔著院門跟他聊天。

到現在為止,田樂文多少也猜到了一些真相,要不然的話,以他中階武師的修為,田家新生代第一人的身份,真沒必要對鄧老二客氣。

他卻是一眼發現了不妥,忍不住驚呼一聲,“神醫您這是……晉階了?”

此前兩人修為相當,現在對方晉階高階武師,他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

“唔,”馮君點點頭,“閉關三日,總算是沒有白忙。”

“您這豈止是沒有白忙呀,”鄧老二不甘心地叫了起來,“三天時間,只用三天時間,就從中階武師晉階為高階,您這是在打擊我們修者的信心!”

田樂文縱然是眼高于頂之輩,也忍不住出聲發問,“您這是……怎么晉階的?”

“修煉呀,”馮君怪怪地看一眼,仿佛看傻子一樣,“難道你不用修煉?”

田樂文很無語地摸一下額頭,“我當然知道修煉,我是想請教一下,您是怎么沖過關卡……或者說瓶頸的?”

馮君眨巴幾下眼睛,茫然地重復一下,“關卡……瓶頸?”

“是呀,”田樂文點點頭,然后一拱手,恭敬地發話,“還請神醫不吝賜教,在下愿執弟子禮。”

“我不收徒的,”馮君先是斷然拒絕,然后抬手摸一下下巴,一臉的懵懂,“而且,你說的關卡和瓶頸……我沒感覺到有呀。”

噗……田樂文好懸噴出一口血來,“您是說,從中階武師晉級到高階武師,您就這么自然而然地修煉上來了?”

“沒錯呀,”馮君點點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修煉可不就應該是這樣嗎?專心修煉,然后……晉階?”

田樂文聽得又想吐血了,專心修煉就能晉階?你這話……搞笑的吧?

倒是鄧老二見識過馮君的晉階,知道那是相當不講理的提升速度,于是笑著發話,“神醫修煉一向如此,你習慣了就好,他的法子咱們學不來。”

“一向如此?”田樂文越發地傻眼了,雖然他也知道,對方身份神秘,自己不便問詢太多,但還是忍不住再次出聲,“那神醫你修煉到高階武師,用了多長時間?”

得,這話一問,別說馮君了,就連一向大嘴巴的鄧老二,都不說話了,只是沖著他神秘地笑了一笑。

馮君出關,第一件事就是吃飯,他狼吞虎咽地吃了半個小時,才滿意地放下碗來。

郎震也在此時趕到了,恭敬地向他匯報這幾天的情況。

聽完之后,馮君摩挲一下下巴,思索一下,“這樣吧,我這里有些裝備,你找幾個人安裝一下,這兩天,我也在附近走一走,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么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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