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754
hkguy 發表於 2018-8-10 23:34
第五百九十八章 誘惑

    道家的寬鬆,可以體現在多個方麵,像茅山今天的態度就不錯我們的素齋,是為掛單的道友準備的,你們覺得不好,可以自己去找吃的。

    往日裏,十方堂不能燒烤,但是今天……例外!

    但是馮君這陰陽怪氣的話,惹得和尚不高興了,於是慈眉善目在瞬間就變成了怒目金剛,“這位施主,你的三觀有很大的問題,沒有敬畏……你何必來茅山禮神拜佛?”

    馮君氣得笑了,不過不等他發話,嘎子先出聲了,“我說佛爺,你管的真的多了一點,我們來茅山觀禮,那是我們跟茅山的事,該不該來,跟你有什麼關係?”

    佛爺也有點生氣了,高聲發話,“茅山道友何在?這種汙濁之人,也能觀禮嗎?”

    這一嗓子聲音極大,比不上佛門獅子吼,也趕得上連長喊齊步走。

    然而尷尬的是……沒人理他!

    茅山也不希望看到別人在自家的十方堂燒烤,隻要有點追求的,誰不希望自家道場規矩井然儀仗森嚴?

    但那是不可能的,眼下的社會,佛門明顯比道門要吃香一點。

    香火旺盛了,自然就有資格講規矩了。

    不過話說回來,道家對人的約束,也確實從來沒有佛家那麼多。

    佛家修來生,你來生想要活得很嗨,今生就得如何如何克製,才能求得解脫你不守規矩不聽話,還想求來生?

    道家修自身,我把自己管理好了,就能活出新境界,就能飛升,就能雞犬升天,就能又雙叒叕地想幾修就幾修。

    和尚化緣常見,有幾個人見過道士化緣?修自身的人,不求人。

    不求人的道士,並不約束他人;反而是求人的和尚,還要定下很多規矩約束信徒這麼做真的好嗎?真當全天下都欠你們的?

    三哥的非暴力不合作,本質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閑話扯多了,道門的修自身其實也講克製,但那是自我克製,並不強求別人。

    這是佛家和道家的根本區別之一。

    喊了一陣沒人,和尚有點尷尬,“那個啥,認識一下,我南少林覺慧……幾位怎麼稱呼?”

    高強看他一眼,呲牙一笑,“我嵩山覺遠……咱都是覺字輩啊。”

    相較嘎子對佛門毫不掩飾的排斥,高強的態度要和藹很多,但是這種和藹,是掩藏在深深的惡意之下的要知道,他可是從事過中醫打假的人,對騙子有本能的厭惡。

    高僧大德有沒有?也許有,但是他所接觸過的和尚……不提也罷,尤其是那些名山古刹香火興旺的地方,種種醜惡不堪入目。

    覺慧聞言大怒,嵩山覺遠……那是影視作品裏的人物好不好?你是說我在演戲嗎?

    然而,當著諸多人,他還是和顏悅色地發話,“施主莫要開玩笑。”

    他的態度之和藹,連好風景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她是旅遊狂人,走過的名山大川不知凡幾,對紅塵中的僧人,有她自己的見解。

    “大師你何以前倨後恭?方才還一臉肅穆地嗬斥,現在倒是可以隨便開玩笑了?”

    然而,覺慧的麵皮,又哪裏是別人隨便說說,就能攻得破的?

    他和藹地笑一笑,很不以為意的樣子,“剛才我出聲,是出於公義,我現在依舊認為,諸位在此靈山勝境喧鬧,實在有礙他人清淨,也欠缺虔誠敬畏之心……”

    “然而,”下一刻,他口風一轉,“既然茅山弟子都不予理會,我這做客人的,又何必喧賓奪主?至於貧僧現下的態度,是我個人的修行,無關公義。”

    “既然是個人的事情,些許的毀譽,又何必放在心上?”

    他說得大義凜然,搞得好風景都有點無言以對,就在這個時候,馮君冷笑一聲,“原來大和尚也知道擾人清淨不好,那還不趕緊離開?”

    覺慧的臉皮再厚,麵對這種公然攆人,也不好再待下去了,於是誦一聲佛號,轉身離開。

    “嗬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高強不屑地笑一笑,“前倨後恭,不過是為了打探咱們底細,這和尚也太沒有擔當了。”

    覺慧和尚的身形不引人注目地頓了一頓,接著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

    “好了強哥,”李詩詩出聲阻止了他,她對僧道之類的,還有一些敬畏之心,“他都走了,不用理他了,這些方外之人,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她這種心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連到處旅遊的好風景都點點頭,“是啊,何必跟他們叫這個真?”

    “你倆哪兒知道這些和尚的惡行?”高強冷笑一聲,“封神演義總看過的吧?一旦看上好東西了,就來那麼一句……阿彌陀佛,此物與我有緣。”

    聽他說得有趣,三女直笑得花枝亂顫。

    嘎子隨手遞給馮君一罐啤酒,然後出聲附和,“你們別笑,剛才真是這樣……如果咱們被他嚇住,或者給他一點好臉色,指不定他還能做出什麼來,在我們那兒,這叫踩盤子。”

    就在此刻,遠處又走過三個人來,“那裏在烤什麼,怎麼這麼香?”

    絡腮胡子中年人回頭看一眼,輕哼一聲,“嗯?”

    來的三人,也都是世俗中人,見到絡腮胡,頓時就是一愣,中間的那人一抬手,恭恭敬敬地發話,“原來是熊大師,不知大師在此,實在是冒昧了。”

    “小友客氣了,”絡腮胡子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我在此地還有些事情,小友你……”

    “我們打擾了,”三人一轉身,很果決地走了。

    此刻馮君他們的烤串已經烤好了不少,七個人開始大快朵頤,十一月底的茅山,還是相當陰冷的,不過在炭火跟前,大家吃得還是很舒爽。

    馮君手裏的烤串,也快烤好了。

    絡腮胡子的喉頭動一下,再次看向狄愛心,“小友,你的烤串……我出十萬買了。”

    剛才他想花一兩百塊買烤串,隻是因為下不了台,所幸的是有個和尚過來攪了一攪,現在他再改口,顯得是“深思熟慮”過的,倒也不怕別人再嚼舌頭了。

    狄愛心很幹脆地搖搖頭,“不賣!”

    這跟他預料的數字相差甚遠,不過想到這一串烤肉,竟然有人願意出十萬來買,他的心也忍不住砰砰亂跳我該不該吃掉它呢?

    吃肯定是要吃掉的,否則以馮總的脾氣,既然能大方地送出去,估計也能翻臉收回去。

    但是這麼吃掉的話,真的也太讓人心疼了,那是整整十萬啊。

    當然,對方為這烤串開價十萬,他肯定也是看不上的,一時間他暗暗祈禱:你快漲價,快漲價呀。

    絡腮胡沒漲價,倒是另一個中年人開口了,“老熊你也太小氣了,這烤串精血氣十足,咱們武人吃了,有莫大的好處,三十萬,我要了……一手錢一手貨。”

    他的眼光很毒辣,居然看出了狄愛心的氣血有些失常很顯然,小家夥心裏並不平靜。

    反正他認為,這一串烤串所蘊含的精華,三十萬還是值的,當然,這主要是配合老熊,給其一個改價格的機會,不過若是老熊不加價的話,一旦他拿下了,他也不會客氣。

    但是他身後一個年輕人聞言,有點忍不住了,“老爸!”

    三十萬買一串小小的烤肉……您覺得合適嗎?咱家雖然不是特別缺錢,也不能這麼花呀。

    中年人扭頭過來,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恨不得瞪出些殺氣來:小兔崽子,我如果能買到這串烤串,也是要給你吃的!

    狄愛心的心髒,跳得越發地快了三十萬了……還會漲嗎?

    關鍵時刻,絡腮胡還真是跟上了兄弟的配合,他哈哈一笑,“我說,咱不帶這麼搶生意的……我出五十萬,不過小夥子,這就是最終的價格了,你說你賣不賣吧。”

    賣,還是不賣?狄愛心拿不定主意,於是側頭看馮君一眼。

    馮君耷拉著眼皮,一手拿著啤酒喝,一手拿著烤串翻,仿佛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一般。

    狄愛心定一定神,出聲發問,“大叔,剛才別人叫你熊大師……請問你是什麼大師?”

    “耍把式的,”絡腮胡微微一笑,“學了些莊稼把式,混口飯吃。”

    我估計你也是這種人!狄愛心暗暗點頭,他雖然年輕,但是並不傻。

    所以他微微一笑,好奇地發問,“那大叔你的勁兒……一定很大啦?”

    馮君放下手裏的啤酒,摸出一根煙來,抿著嘴巴,心裏卻是在發笑:這小子愣頭愣腦的……居然也會玩這麼一手?

    “這個……”絡腮胡思索一下,他確實力氣不小,不過他修的是內家拳法,也到了一個很高明的程度,但是比蠻力並不是他所長。

    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也不能說自己不行不是?

    於是他笑著發話,“莊稼把式,力氣也不是很大,比我力氣大的人多了去啦……不過像你這樣的,應該比不過我。”

    他這話說得已經是很收斂了。

    狄愛心聽到他的前半句,心裏就是一沉,好懸沒控製住心情,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過後半句峰回路轉,他聽得頓時心花怒放,於是笑一聲,“要不這樣吧,大叔,咱倆打個賭好不好?”

    “扳手腕……你要是贏了,我的烤串歸你,你要是輸了,你的五十萬歸我,行不行?”
hkguy 發表於 2018-8-11 00:06
第五百九十九章 人外有人

    絡腮胡聽到狄愛心這麼一說,心裏頓時就是咯噔一下:估計要壞事!

    他對自己的力氣很有信心,敢說是千裏挑一,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跟陌生人下五十萬的賭注,賭扳手腕。

    而對方居然敢開出這麼個條件來,可想而知,人家信心十足。

    當然,真要比,他也未必就會輸,不過隻從對方的信心來看,他輸的概率要大一些。

    然而,麵對這種挑釁,他也不能退縮。

    “大叔都奔五張了,”絡腮胡哈哈一笑,“跟你們年輕人比力氣,實在不是我所長……”

    他打算換個別的項目,比如說空手切磋什麼的,他絕對不相信自己會輸。

    “不比,那就算了,”狄愛心也不傻,他直接打斷了對方,臉上滿是鄙夷,“我們吃飯呢,大師您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他知道自己力氣大,但是人家是練武的,真要打架,估計自己不是個兒。

    別的不說,他是拜了高強為師的,高強的力氣不如他大,但是真要打起來,妥妥完虐他。

    咦,被一個小家夥鄙視了?熊大師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樣吧,咱倆搭搭手,推一推手……你看怎麼樣?”

    推手就很考驗對力道的掌握了,不是蠻力能玩得了的,但是修煉到了一定的水平,大家失誤都不多的情況下,沒有力氣也不行。

    狄愛心繼續搖頭,“不怎麼樣,你都是大師了,我要是能跟你推手,那我不也是大師了?”

    絡腮胡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名年輕人忍不住了,“扳手腕是吧?想贏我師父,先過我這一關。”

    狄愛心看他一眼,眼中滿是不屑,“我贏了你,又能怎麼樣,你能給我五十萬嗎?”

    “我跟你賭一萬!”年輕人氣呼呼地發話,“我要是贏了,也不要你的錢,你老老實實地給我師父磕頭道歉!”

    狄愛心才待答應下來,就聽得馮君輕咳一聲,“好了,肉烤好了,一人一串,趁熱吃啊。”

    都炒到了五十萬一串的肉串,大家一人一串,誰還顧得上再說話?

    就連很講究形象的好風景,也是甩開腮幫子,直接開擼。

    隻有張采歆吃得慢,咬一口就要嚼半天,看起來不緊不慢。

    絡腮胡本來以為,小丫頭是在故作文雅,心說你就是一外國花瓶,吃這真的是牛嚼牡丹。

    不過小姑娘還真的是漂亮,可惜是除了漂亮……一無所有。

    等等……慢著,我看到了什麼?

    張采歆吃靈獸肉,跟別人可不一樣,她咬一口肉咀嚼半天,等吞咽下去的時候,直接就搬運氣血,消化掉了裏麵的靈氣。

    這原本是手機位麵吃靈獸肉的方法,甚至手機位麵的很多武修,也做不到這一點,隻有修仙的人,能不動聲色地享受這靈獸肉。

    洛華莊園的一行人裏,也隻有馮君和張采歆,能在吃的同時,徹底消化掉這些靈氣,其他人包括好風景在內,都不能完全吸收了這些靈氣。

    當然,高強等三個沒拜師的,哪怕浪費得很多,靈氣最終都要透體而出,但是在這期間,對肉身的改造效果,也相當地驚人。

    馮君吃靈獸肉,那就不用說了,但是張采歆一邊吃,一邊搬運氣血消化,身體難免有隱晦的靈氣波動。

    熊大師不愧是大師,身為武人,能來參加金壇華陽之天的大典,本身就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肯定,更別說他的名聲,可以讓其他武人聞風而退。

    他本以為張采歆不過是仗著美貌,攀附上了什麼人,才能來湊個熱鬧,但是當他發現,對方身上有晦澀的氣血波動時,心中的驚駭可想而知。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裏還敢琢磨對方的烤串?一個小女孩兒都有這麼厲害的修為,其他人簡單得了嗎?

    說來也有意思,因為好風景等人沒有盡力搬運氣血消化靈氣,身上沒有靈氣波動,反而更顯得高深莫測一些。

    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把烤串吃完,跟他同來的中年人,也轉身離開了,但是絡腮胡沒有走。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狄愛心,“扳手腕不?”

    狄愛心搖搖頭,嘴唇緊閉並不回答。

    他雖然隻是跟著高強練一練馬步和格鬥術,沒有修煉,但是靈獸肉入腹,那強悍的靈氣,也在撼動著他的氣血,同時改造著肉身。

    下意識地,他就閉緊了嘴巴,要好好地消化掉這份機緣五十萬一串的肉,怎麼能浪費?

    絡腮胡怔怔地看了他一陣,又看看其他人,輕歎一聲,拱一拱手,轉身離開。

    這個小插曲,到此就為止了,雖然找上馮君一幹人的,隻有兩撥人,但是關注到他們的,卻遠遠不止兩撥。

    馮君這一番試探,有很多人在身邊幾十米外路過,也讓他發現了幾個有點威脅的家夥。

    他心裏也不禁暗暗感歎,大千世界,藏龍臥虎之輩還真是不少,別的不說,隻說剛才那個熊大師和中年人,居然都已經是武師的境界。

    不過這倆的武師有點虛,氣血不夠強大,這還是因為現在是末法時代,天才地寶太少了。

    但是馮君可以斷定,這倆武師一旦戰力全開,嘎子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不過戰力全開的話,對方的氣血消耗過大,一場戰鬥之後,得花費不少的精力和物力,才能把損失的氣血補回來。

    大概正是因為氣血的影響,所以那二人雖然境界較高,但是卡在初階武師的坎兒上,也很難衝到中階武師去。

    這種情況別說在地球界,在手機位麵也不少見,郎震是積年的初階武師了,但是體內有暗傷,保持境界都很難,馮君再晚出現兩年,他估計要掉境界了。

    但是馮君出現之後,資源有了保證,他很快就治好了傷,前一陣還晉階成功。

    跟這倆中年人不同的是,茅山小天師唐文姬,也是初階武師,但是她的氣血明顯是要稍強一些,也不知道是基礎打得好,還是茅山心法確實有獨特之處。

    所以唐文姬不怕跟徐雷剛扳手腕,但是熊大師就不想跟狄愛心扳手腕。

    馮君剛才看得很清楚,覺得對方一旦爆發氣血的話,狄愛心十有八九不是對手。

    然而他並沒有出聲阻攔,也是想看一看對方爆發氣血的手段,以及之後會陷入什麼狀態。

    至於說狄愛心極有可能是自己作死,他才懶得管吃點虧,對你的成長有好處。

    省得你天天自詡神力驚人,沒頭沒腦地四處找事。

    當然,若是熊大師贏了烤串,也未必就能帶得走,馮君給嘎子使個眼神就夠了。

    到時候嘎子再出來,以他的烤串,一串博一串相信對方不能拒絕這種誘惑吧?

    馮君對陸曉寧是真有信心,他或者實戰能力不行,但是氣血這麼旺盛,扳手腕肯定不怵。

    後來事情又發生了變化,他也沒有去過問,反正事態是在控製中。

    正經是除了那兩位,他還發現了兩名武師,以及……一名蛻凡初期的道士。

    蛻凡初期的道士在不遠處晃了一下,就離開了,馮君想要通過手機觀察信息,卻已經來不及了,隻是隱約注意到,是一名膚色黝黑的中年人,麵目普通甚至有點醜陋。

    總之,這些發現讓馮君大開了眼界,心說不來茅山走一趟,倒不知道還有這麼多奇人異士。

    當天晚上,隱約有人覬覦馮君一行人,李詩詩和張采歆住了一個套間,半夜窗外竟然有輕微的響動。

    李詩詩原本就是個夜貓子,本來想早點睡,但是靈獸肉大補,吃得她渾身熱血沸騰,死活睡不著,聽到窗外的響動,出聲問一句,“誰在外麵?”

    然後張采歆就被驚醒了,她膽子極大,從床上蹦起來,隻穿著一身緊身內衣,刷地就拉開了窗簾。

    她的動作還是有點慢了,一條黑影在窗外一閃而過,瞬間消失不見。

    十方堂是有守夜的道士的,聽到聲響趕了過來,有點疑惑,“這下雨天,大半夜的,誰會在外麵活動……不是聽錯了吧?”

    真是下雨天,馮君他們燒烤完不久,天上就開始下雨,雨下得不算小,而茅山的植被相當濃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大,所以道士覺得也許是誤會。

    不過馮君已經趕了過來,他站在窗口,探手向外虛虛抓了一把,然後縮回手來,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還真是有人來過……是個老頭,凡俗中人。”

    修煉到煉氣中階,他的感知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對方曾經在屋簷下停留了一段時間,雖然這屋簷隻有十來個厘米寬,氣息很容易被雨絲打散,但是對他來說,有殘存的一絲就夠了。

    “不是吧?”茅山守夜的道士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得了上麵師叔私下的交待,知道這一行人不是平常意義的貴客,而是真的貴不可言,不可以常人視之,一定不能失了恭敬。

    事實上,他都有點懷疑,這些人是不是來自鄭陽某個神秘的地方。

    但是他依舊不能相信,你伸手隨便在雨裏抓一把,就能聞出對方的年紀和身份?
hkguy 發表於 2018-8-11 20:47
第六百章 山不在高(一更賀盟主油濃縮)

    馮君懶得跟值守的道士解釋,手一按窗台,整個人就躥了出去,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雨夜。

    不過一分鍾之後,他就回來了,沉聲發話,“那人的氣味沒有了……嘖,雨還是大了點。”

    在窗口,雖然隻有十來厘米的房簷,但是足以保障一些氣息能短暫地殘留。

    但是在雨地裏,所有的氣味,都會被雨水很快地衝刷幹淨。

    值守的道士不想相信他的話,但是看到此人出去時動作迅疾,回來也是輕飄飄的毫無聲息,最關鍵的是此人身上看不到一滴水珠。

    所以,也由不得他不信,他輕聲發問,“那這個人的氣息,你能形容一下嗎?”

    “這個無法形容,”馮君搖搖頭,氣息這東西,每個人都不一樣,細微之處的異同,真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他隻能盡量解釋,“此人的氣息沉重,有老年人特有的那種腐濁之氣……打個比方說,年輕人起床之後不刷牙,也許不會有口氣,但是老年人的話,肯定有,而且特別衝。”

    老年人的氣息,和年輕人的氣息,真的是不同的,大家一說上好的古巴雪茄,都是少女的腿上搓出來的,沒誰說老大爺腿上搓出來的雪茄好抽。

    撇開心理因素不談,年輕人和老年人的體味原本就不同。

    至於他能判斷出對方是世俗人,也很簡單,“他所過之處,沒有香火的氣息……如果是佛門或者道門的修者,這氣息就算不多,總要有一點。”

    和尚和道士天天燒香,就算洗了澡換了衣服,身上的香火氣也是遮不住的當然,這氣息會很細微,也許還會被洗發水或沐浴露之類的香氣遮蔽,一般鮮有人能跟感應到。

    但是這氣味,瞞不過馮君。

    守夜的道士聽得一臉的懵圈,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對方大哥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馮君皺著眉頭想一想,抬手一指嘎子、高強和狄愛心,“後半夜,你們三個一個房間……嘎子不要一個人睡標間了。”

    這個安排有點奇怪,不過三個男人都無所謂,無非就是湊活一晚上,哪兒不能睡?

    雨在拂曉的時候停了,馮君他們醒來之後,去食堂吃了早飯。

    茅山的早飯還是相當豐盛,雖然是素齋,但是有煎餃、煮雞蛋、白米粥、土豆絲、鹹菜、發糕和油條,甚至還有老豆腐甜鹹自便。

    吃過早飯也不過才七點半,眾人開始陸陸續續向山上走去。

    身為道門第八洞天,茅山並不高,也就三百多米,不過……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馮君他們一行人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祭天大典的現場。

    十方堂距離茅山道觀,真的是很近,從其他方向進入茅山的人,走的路起碼是他們的兩倍,還有不少電瓶車在來來往往接送人。

    天上又下起了小雨,有一陣沒一陣的。

    九點半,茅山的祭天大典正式開始,現場圍觀的群眾超過了萬人,距離兩萬……估計差點。

    但是這已經很不錯了,大冬天的,又下著雨,而且這個活動的籌備時間也很短,甚至不到一個月,能有這麼多人來,該知足了。

    不過這其中,起碼有一千多人,是身著道袍的。

    大典正式開始,唐王孫走上台,首先邀請民終委的領導講話。

    大領導巴拉巴拉講了半天,然後中領導上台又講了一陣,最後是若幹中小型領導,紛紛上台發言。

    眼瞅著雨又有下大的趨勢,大領導終於開始催促唐天師舉辦典禮儀式。

    其實還是法事的那一套。

    不過唐王孫做事到位,先把邀請到的道門高功大德跟大家簡單介紹一下。

    這些高功大德裏,有修為精湛的,也有濫竽充數的,馮君甚至看到了昨天那個接近己方的黝黑中年人,蛻凡初期那位,此人來自王屋山的小有清虛之天,姓鄭。

    王屋一脈本是子孫廟,道場開得也小氣,不過這鄭道長竟然是經主,令馮君頗為奇怪經主是三都五主十八頭裏的五主之一,但是這個體係,是十方叢林的體係,不是子孫廟的。

    馮君奇怪的就在這裏了,你是子孫廟,用十方叢林的體係,已經是很怪異了,居然這個人還頂著經主的旗號,四處亂走?

    在十方叢林裏,經主雖然隻是五主之一,比三都要差一些,但是地位卻相當地崇高,單從身份上講,比五主的老大堂主還要尊崇一些。

    堂主領十方堂,結交天下道友,是一等一的實權人物,但是經主負責的是禮儀和解經。

    那是解經啊,屬於掌握了話語權,傳道受業解惑啥的,都歸他管。

    通俗一點的說法來說就是:在國際關係裏,由他來定義普世價值。

    誰min主,誰獨ai,誰文明誰野蠻,都是他說了算。

    可是馮君覺得可笑的地方,也就在這裏了。

    子孫廟是師徒相傳,最重自家道統延續,有點好東西都藏著掖著,並不像十方叢林一般,願意對外講經,化育眾生。

    小有清虛之天套用十方叢林體係也就罷了,還弄出一個經主來,這是什麼鬼?

    因為心存疑惑,馮君在打量鄭經主的時候,就多看了幾眼,結果那位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側頭向馮君的方向看來,還呲牙微微一笑,露出了黃色的大板牙。

    這個人……有點意思,馮君心裏微微一動,低聲對張采歆和嘎子發話,“我離開一會兒,你們倆待著,不用管我。”

    不多時,一名臉色蠟黃的年輕道士走了過來,站在他們身邊。

    嘎子和高強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卻聽到這道士低聲發話,“看什麼看,專心看大典。”

    做法事其實沒啥看頭,嘎子和高強正閑得無聊呢,聽到他說話,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嘎子左右看看,若無其事地靠了過來,嘴巴不動低聲發話,“君哥你這一手,很厲害啊,能不能教一教我?”

    年輕道士雙手往胸前一抱,專心地看著前方,嘴裏卻發話,“你學得過來嗎?先把功夫練好,其他的再說。”

    高強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幾眼,也是有點狐疑,“大師,這不是簡單的化妝術吧?”

    簡單的化妝術,怎麼可能讓身體都變瘦呢?

    馮君也不回答,反正大家知道他是誰就行了,至於其他的教授學習,那都是回頭再說了。

    法事做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然後眾人來到了一個亭子。

    亭子依山而建,其實是半開放的,除了一麵靠著山壁,另外三麵都是廊柱結構,亭蓋的麵積超過了兩百平米。

    山璧一側的正中,有個小小的、淺淺的山洞,洞高兩米多,寬一米多,深不到三米。

    然而就這麼個小小的山洞,外麵卻是有石門封閉的,現在石門被推開,露出了一隻石製的gui頭,gui頭大概有籃球大小,嘴巴張著,一股綠豆粗細的水流,從gui頭的喙中流出。

    沒錯,這個山洞,就是“金壇華陽之天”當然,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據說三茅真君曾經在此修行,後來陶祖師受傳上清無上妙法,也是在這裏修煉的。

    這gui頭也有幾百年的曆史,據說是“華陽之天”重開的時候,會有靈泉流出,普通人喝了靈泉水,可以強身健體百病不生。

    然而這道石門,已經有幾十年沒有打開過了,上一次打開,還是因為上世紀要大煉鋼鐵,有人聽說這裏的gui頭是鐵的,專門跑過來看一看。

    茅山的道士們嚇壞了,後來就用碎石堵住了石門,上麵又栽種了些野草和灌木,破四舊的時候,又有人來找這個石門,不過根本沒找到。

    嚴格來說,這個石質的gui頭,已經有近百年沒有流出過泉水了,以至於連茅山的不少道士,都以為隻是傳說。

    但是唐王孫等高層,心裏非常明白,出水很簡單,上麵的池子裏加上水就行。

    不過這年頭不比百年前,人造景觀太多了,你人造個景觀不要緊,但是還要打上靈泉的名頭,一旦被捅出去,真的是太損壞茅山的名頭了。

    當然,隻要道統能延續,名頭受損一點也無所謂。

    大家所在的這個大亭子,其實都是這幾年才建起來的,茅山內部也在討論,要不要重開靈泉,好把名聲宣揚出去。

    但是靈泉,真的隻是一個噱頭,所以此事一直是在擱置中。

    然而現在有了聚靈陣,想做的事就都可以做了,靈泉也不在話下。

    事實上這個石龜,流出來的雖然是人造靈泉,但這原本就是金壇華陽之天的一個小福利。

    第八洞天本位並不在這裏,而在後麵的山中,那是清修之處,並不接受遊客遊覽參觀。

    茅山道人通過引水槽,將靈泉水引出去一些,給信眾一些恩惠,同時順便收集一些香火。

    必須指出的是,光大茅山的陶祖師,本身就是個名醫,遇到時疫之類的情況,他還可以把藥物撒進水裏,後來的道長,也經常效仿,行此善事。

    茅山此次重開金壇華陽之天,也不會把洞天暴露給普通人,所以石門重開,靈泉重流,對外宣傳,就是第八洞天重開了。
hkguy 發表於 2018-8-12 20:50
第六百零一章 有仙則靈(第二更)

    馮君感受了一下,別說,那靈泉水裏,居然真的多少含有一絲靈氣。

    毫無疑問,茅山是真的下了狠心,居然舍得將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靈氣,分潤出一點來。

    水不大,就是綠豆粗細,但是一直在流,這就很可怕了。

    尤其現在是陰天,小雨還時不時地下一陣,空氣異常潮濕。

    因為水裏含著靈氣,所以石龜的前方,居然有一層淡淡的白霧,看上去仙氣繚繞煞是不凡。

    不明白的人,會以為這是水汽,但是現場的人裏,明眼人真的太多了。

    一名道士站在距離石龜不遠處,深深地吸一口氣,陶醉地大喊一聲,“如此輕靈逸動的氣息,不愧是大德高功清修之地,今日方知十大洞天的妙處。”

    稱讚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識貨的,但是也有那明白人,心裏冷笑。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靈氣啊,茅山這是瘋了吧,以後日子不過了?

    但是事實上,茅山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蠢?

    唐王孫對著上萬人,當場表示,金壇華陽之天隻會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兩天開放,而且隻是在上午,“……想取靈泉的,要提早算好時間。”

    得,這一下,圍觀的吃瓜群眾不幹了,說你們茅山這麼做,是自絕於人民啊。

    大家對靈泉都是半信半疑其實是一信九疑,但是不管比例有多少,這不能隨時取的靈泉,你好意思拿出來宣傳?

    這時候,唐王孫仙風道骨的形象,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他聲音洪亮地宣布,“重啟十大洞天,是我茅山道人前仆後繼,在十餘代人的努力下,才取得了一點小小的進展……”

    “我們的努力,得到了回報,但是我們做得還遠遠不夠,所以這個洞天能維持的時間很短,不足以支持7乘24小時開放,畢竟是十大洞天,大家不能用便利店的標準來要求它……”

    唐天師的講話幽默風趣,措辭也相當接地氣,大家聽到這裏,轟然大笑,心裏多少也接受了這個設定。

    堂堂的道家十大洞天之一,牛掰一點不是應該的嗎?

    至於靈泉水的作用,沒人體會過,這個不太好說。

    不過靈泉沒用的話,你啥時候開,啥時候關,基本不會有人在意。

    要是真有用的話,這樣限製也是合理的,有限的資源,必須合理地分配。

    吃瓜群眾認可了這一點,但是真正明白的人,心裏都暗罵,茅山這幫牛鼻子實在太狡猾了。

    到了這時候,就是十一點半了,天上的雨有一陣沒一陣地下著,群眾們也漸次散去,還有人在gui頭前排起了長隊,接那流出來的靈泉。

    茅山請那些遠來的貴客午餐,不過跟早餐相比,午餐就差遠了,西紅柿雞蛋麵和家常豆腐蓋澆飯,菜是油炸花生米和清炒包菜。

    這些遠途而來的貴客們,也不是專門來吃飯的,沒有誰抱怨,吃過午飯之後,歇息了一個多小時,眾人啟程,直奔真正的金壇華陽之天。

    跟著來的道士有四五百,俗家人也有四五百,穿過幾片山林,前方竟然有道士查驗身份。

    這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大名鼎鼎的十大洞天,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嗎?

    小道士們檢查得非常嚴,甚至連馮君一行人都被攔住了。

    他們手裏拿著一個冊子,看著麵前七個人,死活不肯放人應該還有個年輕的帥小夥吧?

    怎麼帥小夥不見了,多了一個道士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又走過兩個女人來,不是別人,正是楊玉欣和古佳蕙。

    楊玉欣和古佳蕙沒有住進十方堂,十方堂實在太搶手了,而且……良莠不齊,不夠安全。

    所以在唐文姬的建議下,她倆和兩個隨行人員住進了一戶本地的村民家,這戶人家是唐文姬介紹的,肯定不存在什麼問題,離著茅山也近。

    今天上午現場的人太多了,楊玉欣母女一直在找馮君他們,但一開始死活找不到。

    到最後,她倆終於找到人了,但是隻找到了六個,最關鍵的那位……沒在!

    隻是六人旁邊,多了一個形容有些病態的年輕道士。

    因為相隔比較遠,人又多,在做法事的時候走來走去,也有點不合適,她倆就沒過去。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倆又遇到了莊昊雲一家三口,莊家人對她倆十分熱情。

    雖然楊玉欣母女都猜得到,對方在想些什麼這種事情她們遇到得多了,但是雙方產生交集是在洛華莊園,看在這個麵子上,也不能太過怠慢。

    好不容易,借著午餐後休息的時間,擺脫了他們,卻也沒有時間再去找馮君了。

    現在,雙方又在洞天門口碰上了。

    楊玉欣母女的身份很好查證,隻要她倆不帶保鏢進入,通行是很輕鬆的。

    這時,好風景出聲發話了,“楊姐,麻煩你做個見證,我們七個就是一起來的。”

    楊玉欣的眉頭一揚,看一眼她,又深深地看一眼年輕的道士,眼裏有隱藏得極深的疑惑。

    不過她的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隻是麵無表情複述了一遍,“哦,你們一起來的。”

    看守的道士並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不過下一刻,他看到那名臉色蠟黃的年輕道士,將手搭在了那位女施主的肩頭,重複了一遍,“是啊,一起來的。”

    楊玉欣一聽那聲音,就知道那年輕道士是怎麼回事了,再說了,除了他,誰又有膽子當著嘎子和高強的麵,把手搭在梅主任肩頭?

    真是能作怪!楊玉欣翻個白眼,扭頭看向把關的小道士,“我作證,他們確實是一起的。”

    小道士猶豫一下,他手中的冊子裏,其實記錄著賓客們的大致來曆,洛華莊園也好,楊玉欣也罷,其實都是不宜招惹的。

    這兩家加在一起,他就壓力更大了,“這個……我去請示一下師兄。”

    “這個真沒有必要,”楊玉欣對著小道士,和顏悅色地發話,“我們的本意是想低調,你這麼一搞,大家都知道了,又何必呢?”

    小道士猶豫了一下,人家說得也有道理啊。

    就在這時,莊昊雲攙扶著兒子,從山路上走了過來。

    莊澤生現在能架著雙拐走路了,關鍵是下肢力量嚴重不足,想走得快點,最好是有人攙扶著。

    小道士一見莊昊雲,眼睛頓時就紅了,咬牙切齒地發話,“你……你還有膽子來?”

    這廝可是上了茅山的懸賞榜單的,雖然前不久被撤下了,但是幾乎所有的道士都知道,這廝曾經派人夜入茅山,盜走了茅山的祖牌。

    小道士認出了他,能有好態度才怪了。

    “我為什麼沒膽子來?”莊昊雲看他一眼,不以為然地回答,他著了急,連自家祖地也敢下手,何況是對外人?

    不過他也懶得跟這些小道士解釋太多,隻是正色發話,“是文姬小天師安排我的。”

    看守的道士跟他糾纏上了,馮君和楊玉欣等人正好借機離開。

    金壇華陽之天,其實跟山下那個山洞極為相似,也是在山岩上開辟了若幹個洞穴。

    不過在距離山璧很遠的地方,就出現了大片的竹林,而且靠近山璧之處,有白色的煙霧流動著,越靠近山璧,白霧就越濃密。

    因為白霧繚繞,山璧上的洞穴看得都不是很分明,但是粗粗一看,就能感覺到一種古怪很多名勝古跡的石窟裏,佛像都是這麼雕刻的,一排排的,每個人占據個小洞。

    馮君看到這一幕,卻是有一種明悟:原來這才是聚靈陣的正確使用方式。

    這倒不是說,洛華莊園的聚靈陣,使用的方式就不對,說到底還是茅山修煉的人太多,上下左右這樣分布著,能最大限度地提升聚靈陣的使用效率。

    當然,這也是指以前鼎盛時期的茅山,現在的茅山還是要差一點。

    不過馮君終究還是有所得,起碼他知道了,原來很多石窟裏,那些雕像造型非出無因。

    他一直以為,那樣的雕刻,主要是要展示,佛門在聽經的時候,每個人都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傳說中的講經,一講就是好幾十年,大家得有個洞穴擋風遮雨。

    不成想,這種布局,本身就是為了修煉,在公共資源匱乏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布局方式。

    在距離山璧約莫百米之處,有一道長廊,將眾人和山璧隔離開來。

    長廊內部,還有竹林,蔓延至白霧深處,長廊之外,有三座亭子。

    唐王孫在十餘名道士的簇擁之下,進入了一座亭子,然後轉身麵向跟來的千餘人。

    “諸位道友和施主,”他的聲音異常地洪亮,“這便是我茅山的金壇華陽之天,第八洞天,第一福地,山下那個洞天,是對凡俗人的,當然那個也不假,但隻是洞天的延伸……”

    “畢竟我輩修道之人,要有個清淨的場所修行,要遠離紅塵。”

    這講話依舊很接地氣,不少人鼓起掌來。

    唐王孫等了一等,繼續發話,“大家可以四下走動,感受一下,不過我必須聲明一點,長廊內部,非請莫入……畢竟你家的洞天,也不會讓我茅山隨便參觀!”
hkguy 發表於 2018-8-12 20:52
第六百零二章 群情鼎沸(三更求月票)

    一排長廊,圈住的是大名鼎鼎的金壇華陽之天,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不尋常的地方。

    事實上,第八洞天從來也就不是一個險峻的場所,整個茅山的高度,也才海拔三百多米。

    舉個栗子,上世紀外敵入寇,就曾經來過這裏,四下看了看,最後不屑地表示:什麼狗屁洞天,其實就是一群野人住的地方。

    然而就是那句話,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而洞天也是如此,有仙有靈氣,才是洞天。

    洞天之中,還有比茅山更低的山,比如說“大有空明之天”所在的委羽山,海拔還不足百米,但人家是排名第二的委羽洞府。

    簡而言之,茅山重開了句曲洞府,眾人也感受到了其中的靈氣,但是區區一道長廊,想要隔離開洞天和凡俗,恐怕還是不太夠。

    不過怎麼說呢?十大洞天終究是名聲在外,茅山也是從來沒有中斷過的上古傳承,誰也不知道,他們手上還有什麼強大的底牌沒有。

    所以來的這一千多名貴賓,也就是在長廊之外遊弋,有人聚集在一起聊天,也有人打坐感受靈氣的變化,更有不少人拿出相機來拍攝。

    茅山是禁止別人拍攝的,也準備了一些幹擾攝影的設備,為了防止大家太過抵觸,於是又有弟子走上前,組織大家結隊進入長廊內部參觀。

    不過就算進入長廊內部,也不可能太深入,差不多讓來人知道,這洞天裏確實有玄奧,不是我們自吹自讚的就夠了。

    這些人裏,能感受到靈氣的,可不止三五個人,怕不有三五十人,甚至有人當場就想打坐修煉,卻被茅山弟子製止了。

    當大家確定,句曲洞府果然是重開了,而不是宣傳的噱頭之後,很多人再次圍到了唐王孫旁邊,問茅山到底是得了什麼機緣畢竟大家都知道,此刻是末法時代了。

    唐天師當然會說,這是我茅山的祖師爺遺澤,眼下升平日久,國泰民安,我們覺得,重開洞天的條件成熟了。

    這種扯淡的話,肯定不能讓大家滿意,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王屋小有清虛之天的鄭經主直接表示,“這是聚靈陣,沒問題吧?我隻想問一句,唐天師的靈石從何而來?”

    唐王孫欺負王屋洞府的名聲不好,索性直接頂了回去,“是不是用到靈石,那是我茅山的秘密,你王屋數百年來陣法一直在維係,我茅山問過你靈石來自哪裏嗎?”

    “唐天師你這是哪裏話,”鄭經主黑著臉發話,“我王屋陣法失傳已經近千年,你純粹是以訛傳訛!”

    當然,他的話也沒什麼人信,畢竟王屋哭窮都幾百年了,但是時不時就能蹦出一個水準之上的修者來。

    然後又有一個白眉道長發話了,“唐天師,據說茅山是打開了先人的儲物法寶,才得了聚靈陣,又有靈石無數……所以你們才重啟了洞天?”

    泥煤的靈石無數!唐王孫很想狠狠地給這貨一耳光,你丫實在是用心惡毒。

    政府都說了,信謠傳謠要負法律責任,你憑什麼就敢來這麼信口開河?

    不過看清楚對方麵容之後,他隻能將動手的心思壓下,因為……這是終南山的秋道長,好像跟太白山的玄德洞天還有些關礙。

    玄德洞天隻是三十六小洞天之一,按說比不上十大洞天,但是終南一係的修道者太多了,影響力巨大,相互之間關聯也很多。

    雖然這些支派,未必會同心協力,也有可能是“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惡”,但是不可否認,終南山在修道者中的名氣實在太大了。

    所以唐天師強壓怒火,冷冷一笑,“哪裏來的靈石無數?你重陽宮子孫眾多,桃李滿天下,不知有多少靈石?”

    “貧道可不是全真門下,”秋道長笑嘻嘻地回答,“全真重師徒,我這孤魂野鬼,他們不收,我就是想知道,從哪裏能獲得靈石。”

    唐天師衝他微微一笑,“我們這個聚靈陣啊,是使用核動力的……西屋公司,你知道不?”

    “唐天師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一個中年道士出聲了,“誰不知道,你們重開了儲物法寶,得了最少四塊靈石?”

    唐王孫一看這貨,心裏就是一涼,這是龍鳳山的傳人啊。

    龍鳳山的張天師這次沒有來,人家雖然道統時間不算長,但終究是多次被朝廷冊封的天師,逼格比較高,笑傲這些孤魂野鬼。

    不過,隻要張天師沒來,唐王孫就不懼,但現在的問題是,人家知道了,他得了最少四塊靈石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其實吧,這種事也是難免的,茅山雖然落魄,依舊稱得上是家大業大,弟子裏出現一些不肖之徒,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所幸的是,還沒有人說“三十塊靈石”的事情,要不然,唐王孫就真的想殺人了。

    反正這個時候,否認是很沒有必要的,他可以想像得到,隻要自己否認,對方就能拿出證據因為天師的稱號,茅山和龍鳳山不對眼,已經很多年了。

    才一否認,就被對方打臉,唐王孫不喜歡這樣的待遇茅山不願像王屋一樣,自絕於大眾。

    事實上,他這一次高調重開句曲洞府,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在重塑茅山形象的同時,要通過坦誠的交流,解決茅山可能麵臨的後患。

    所以他淡淡地表示,“茅山是否重開了儲物法寶或者法器,是否有靈石,有多少塊靈石,都是我茅山自己的事,你既然說了重開,那自是我茅山祖師的遺澤,與你並無關係。”

    龍鳳山的道士卻是冷冷一笑,“末法時代,靈氣凋敝道法不興,你茅山的機緣,卻也是普天下修道者的喜事,唐掌脈如此敝帚自珍,隻知道向道友們炫耀,豈不是令同道齒冷?”

    這一次,他連“天師”都不叫了,直接稱呼對方為“掌脈”。

    “嗬嗬,”旁邊傳來一聲冷笑,卻是一名年輕的道姑,原來是一向非主流的小天師唐文姬,在這種重大慶典上,居然穿上了道袍。

    她看著對方,不以為意地發話,“我茅山祖師為後人留下的饋贈,茅山弟子知道即可,張天師留下遺澤無數,龍鳳山向其他道友通報了嗎?”

    這話差點沒把中年道士噎死,龍鳳山的道統現在確實牛叉,但那是無形資產上比較牛,好吧,曆代祖師也確實留下了不少好東西,但那都是量入為出精打細算積攢下的。

    像茅山這樣,猛地得到了一大筆財富,卻是沒有的。

    甚至在上世紀“破四舊”的過程中,龍鳳山損失慘重,差點斷絕了道統,現在能接續上道統,也耗費了不少資源。

    這是事實真相,但是要讓龍鳳山的人承認,曆代祖師沒有留下多少東西,他們也丟不起這人尤其是在茅山道士的麵前。

    要不說唐文姬在茅山,能肆無忌憚地標新立異,還被人稱為小天師,那真是有原因的,各項戰鬥指標都很高。

    中年道士怔了好半天,才惱怒地一甩袖子,“我隻是看茅山重開金壇華陽之天,才替其他洞天的道友問一聲,龍鳳山不靠洞天,道統也一樣延續,你既然這麼說,倒是我多事了。”

    他原本也沒指望,能用話激住茅山的家夥,兩家關係原本就不和諧,他隻是衝出來打個頭陣,現在對方小女娃娃的話說得不好聽,他就順勢退出。

    我已經成功地引出了話題,你們要是沒人跟上,我龍鳳山恕不奉陪!

    唐文姬見他縮得快,正要猛打落水狗,不成想又有人出聲了,“唐天師,請恕我冒昧,茅山此次開啟祖師傳承,真的有眾多靈石嗎?”

    問話的這位,身份也不簡單,赫然是武當的一名長老。

    相較龍鳳山天師一脈,武當才是時下道家的大熱門,不過他們的口碑更多是在武術上,道術上麵沒有太多說法,反而是跟茅山的關係還不錯。

    不過武當掌教跟茅山天師有點類似,業務非常繁忙,兩人還是前一陣研修班的同學。

    隻可惜掌教甚至沒有上完研修班,就被一個國際間的文化合作項目叫走了,研修班的老師對此也無可奈何。

    所以這一次來參加句曲洞府重開大典的,是武當的一個姓郭的長老。

    “眾多那是談不上,”唐王孫見是他發話,終於不再打馬虎眼,正色回答,“總共隻有四塊靈石,而且靈氣也都所剩無幾。”

    這個消息,符合大家的情報,郭長老也不再說話,隻是微微頷首。

    他問靈石,肯定是有想法的,隻不過現在人多眼雜,不能表示出什麼,隻能等到沒人的時候,雙方私下溝通。

    王屋洞府的鄭經主輕笑一聲,“隻有四塊靈石嗎?我看未必,茅山舍得重開靈泉,澤及眾生……這手筆不是一般的大呢。”

    王屋的名聲已經不行了,他們拉別人下水,自然也會不遺餘力在這個比爛的世界裏,王屋爛一點無所謂,隻要有人比我們更爛,那就ok了。

    唐王孫不以為意地笑一笑,“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lusefaer 發表於 2018-8-15 00:56


第六百零三章 戲精唐天師

   
    王屋鄭經主所問的問題,其實是茅山上下仔細考慮過的。

    是否放出靈泉惠及眾生,在茅山內部,都存在極大的爭議。

    舍不得這點靈氣,只是一個方面,最關鍵的是,大家也想到了,我們這麼放出去靈泉,別人肯定要想︰只有四塊靈石的話,你們不可能這麼浪費啊。

    這是非常現實的問題,世俗界里,做慈善的人被別人盯上錢包,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反而是有成為常態的趨勢。

    但是唐天師有自己的考量,他認為對于茅山而言,這是一個難得的發展機遇。

    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向道之人肯定會越來越多——起碼在免稅政策結束之前,應該是這樣。

    而且從戰略的延續性上講,也是這樣,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是在他之後,肯定是唐文姬執掌茅山,所以眼下定下調子,起碼未來五六十年內不會動搖。

    尤其還有一個不好公然張揚的理由,那就是︰茅山一旦恢復了洞天,再提供靈泉,在道家的各大分支里,能一騎絕塵,遠遠領先于其他人。

    在種種考慮下,茅山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不就是擔心別人覬覦咱們的靈石嗎?好像咱們不放靈泉水,別人就不覬覦靈石了?

    這道坎,總歸是要過的,那麼,坎高一點或者低一點,差別很大嗎?

    大家都說要復興茅山,要是連這點困難都沒有勇氣面對,也別說啥復興了,洗洗回家睡吧。

    還有一條更不好說出來的理由就是︰茅山現在有潛在的盟友,洛華莊園莊主馮君!

    這麼現成的一個大修士,反正是要消費一下了,為啥不能稍微消費得……過度一點點?

    唐王孫已經做好了迎難而上的準備,不過既然發話的是王屋道士,他不怕說得尖酸些。

    要是換個同道發問,他起碼不會硬邦邦地來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鄭經主卻也沒有生氣,這些年來,王屋听到的風涼話太多了,早就習以為常了。

    他不以為意地笑一笑,“鴻鵠之志當然好了,不過那得有靈石支持呀,若是茅山能借我王屋兩塊靈石,王屋洞府願傾力相助,助茅山扶搖直上九重天。”

    唐王孫嘴巴一咧,好懸沒笑出聲,“借你兩塊靈石?”

    “又不是論道,沒必要追究措辭的嚴謹嘛,”鄭經主不以為然地回答。

    他既是經主,嘴皮子肯定差不了,“你茅山願意賣的話,我王屋肯定不吝重金,只是事關靈石,若是貿然說重金相求,未免有點唐突不敬……這種困惑,我王屋也經常遇到。”

    看看,這就是經主的嘴皮子,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對方的置疑,同時還不忘為自家開脫。

    “好了,不說那麼多虛的了,”一名女道姑沉聲發話,她年約五旬體態豐腴,看上去像一個鄰家大媽,“我麻姑丹霞天想請回一塊靈石,唐天師只管開價便是。”

    麻姑丹霞天是三十六小洞天之一,但是同時,又是七十二福地排名第十。

    丹霞天是丹道一系,跟茅山的關系很普通,雖然是十方叢林,但一般是關起門來自娛自樂,跟其他道家的瓜葛較少。

    女道姑想的也比較少,直接表示要靈石,不過總算還好,她起碼說是“請靈石”。

    相較前幾位,她的措辭已經算是相當客氣了。

    這位道友……腦子里是不是全是漿糊?武當郭長老的嘴角抽動一下。

    有什麼需求,你可以私下里說嘛,這麼公開地說出來,得……完蛋求的了。

    郭長老原本還想私下操作一把呢,這下徹底沒戲了,他恨得直咬牙。

    然而唐王孫心里暗笑,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

    茅山需要一個冒失鬼,來挑起這個話頭。

    所以他看一眼對方,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這一笑,就是明顯的縱容了,馬上就有人跟進,“鬼谷一脈,願花重金求靈石兩塊。”

    有人奇怪地發話了,“貴玄司真天,也來人了?”

    貴玄司真天是三十六小洞天之一,又稱鬼谷山洞,近些年式微得很,據說道統已失。

    鬼谷一脈的這位,並沒有穿著道袍,就是一身世俗裝扮,他聞言面無表情地發話,“我是鬼谷一脈真傳,跟鬼谷山洞無關,祖師是老君座下玄微真人。”

    玄微真人是鬼谷子王禪的尊稱,就是弟子一個比一個牛逼的那位,不過這位的道統,據說千年之前就斷絕了。

    但是現在有人冒出來,說是他的傳人,只能說這位的來頭……好吧,就算是來頭成謎,起碼听起來是很有底氣的樣子。

    唐王孫听到這個名號,也是有點頭大,心說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

    鬼谷子王禪哎,比三茅真君還要早的大能,估計也就只有傳說中的展上公能壓他一頭了,但是……那不是信史,那個時候,茅山這里沒準還是一片沼澤呢。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就可以破局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真是抱歉,我茅山現在,就只有一塊靈石,剩下三塊靈石,都在儲物法器里,取不出來。”

    麻姑丹霞天的女道姑最為急躁,“那你取出來不就完了,這也是個事兒?”

    旁人聞言,都齊齊側過頭來看她,心說丹霞天果然是自娛自樂的典範。

    女道姑見到他們的反應,卻是惱了,“你們都是什麼表情,怎麼,我說得不對?”

    “你說得何止不對,”終南山的秋道長出聲了,“丹霞天沒有儲物法器嗎?”

    女道姑聞言,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這是什麼表情?秋道長正在疑惑,只听對方說道,“我家最後一件儲物法器,早在八百年前,就被人擄走了,就是你終南道士干的!”

    這尼瑪才叫冤枉!秋道長苦惱地一摸額頭,“道友,終南的道友很多……現在是信息時代了,你這麼隨便開地圖炮,很容易招黑的。”

    “我微博五十萬粉絲!”女道姑白他一眼,很不屑地發話,“都是鐵粉,不是買來的粉,轉發破十萬輕輕松松,你信不信?”

    秋道長眉毛都白了,也是奔六張的主兒了,時髦的詞兒會一點,但是說圈粉啥的,純粹懵得一逼,轉發量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

    他想了想,決定不跟對方一般見識,而是在自己熟悉的領域作戰,“招黑什麼的,就不說了,從儲物法器里存取物品,需要有大fa力的大修士才可以……道友可是明白了?”

    “大修士?”鄰家大媽的道姑一臉錯愕,怔了半天,才一拍額頭,“這末法時代,還會有煉氣大修士?不可能吧?”

    “呵呵,”秋道長笑一笑,臉上一副“你真是少見多怪”的表情。

    王屋的鄭經主卻是波瀾不驚地發話,“這種大修士,有若神龍見首不見尾,誰又敢說就沒有了呢?”

    武當山郭長老見自家的算盤落空,索性再次出聲了,“不知唐天師如何聯系到這位大修士的,還請方便的時候引見一下,我武當定有重謝。”

    “同是修道人,說重謝什麼的就見外了,”唐王孫微笑著發話。

    他原本就是仙風道骨形象極佳,再配上這笑容,真的是異常和藹可親,十足的得道高人範兒,“只是那位前輩一心向道,心無雜念,這引見之事,我卻也不好打包票。”

    他剛說完,王屋山的鄭經主就冷哼一聲,“切,不好打包票……就這還說什麼不用重謝?唐天師,我記得你以前不這樣的。”

    王屋跟茅山的矛盾,其實沒有那麼大,但是王屋執意要拉著茅山比爛了,所以他就一個勁兒地說大實話。

    “鄭道友你這話,真的不合適,”唐王孫收起笑容,正色發話。

    他的眉間,隱隱帶著一絲憂慮,“你如此攻訐茅山,我是無所謂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罷了,但是你若是認為,那位前輩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見到的……你確定,自己是在代表王屋說話?”

    鄭經主頓時語塞,心里禁不住暗罵唐王孫無恥——你不扯虎皮做大旗會死嗎?

    他怎麼敢對一個大修士不敬?甚至連這個念頭都不敢有,大修士必然是有大神通的。

    旁邊的眾人听到這話,暗罵唐王孫無恥之余,心里也生出了警惕︰看來那位大修士,還是不要隨便接觸的好。

    其實在此之前,就有一些人知道,茅山的機緣,可能跟鄭陽的洛華莊園有關,茅山弟子在洛華莊園門口,很是糾纏了一些時日,然後不久,就有了金壇華陽之天重開。

    要說這兩者沒有絲毫的關系,估計沒有人相信。

    甚至還有人已經打算好了,此間事了,就要往鄭陽一行,去洛華莊園走一遭。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唐天師提醒大家︰大修者,不一定像我這麼好說話。

    那麼,大家找上門去,萬一真的惹惱了對方,那可就沒意思了。

    馮君听到這里,也禁不住暗暗點頭︰這唐王孫的難纏程度,真的絲毫不遜色于他女兒。

    茅山連著出兩位這樣的天師,也是合該興旺。
lusefaer 發表於 2018-8-15 00:57


第六百零四章 攪局者

   
    馮君對唐王孫的狐假虎威,沒有絲毫的不爽,反而是暗嘆,此人懂得分寸。

    為什麼?因為馮君的真正目標,還是修仙,不想跟這個位面的修道者產生太多瓜葛。

    當然,他也要接觸一些修道者,萬一能再弄到陰魂石之類的寶物,就太好了。

    茅山自告奮勇地幫他篩選接觸對象,這個可以有,而且非常棒。

    至于茅山會從中獲得一些好處,他是不會介意的——皇帝不差餓兵,如果沒好處,別人憑什麼替你擋槍?

    就在此刻,又有人出聲發問了,是龍鳳山的人,“唐掌脈,那麼茅山剩下的三塊靈石,就不打算取用了嗎?”

    張天師一脈,跟茅山一直就不怎麼對付,這個問題倒也不算意外。

    唐王孫聞言微微一笑,“我們跟那位前輩有些交情,那位前輩對我茅山,也多有賞識,呵呵,道友你多慮了。”

    這回答避重就輕,甚至還有些矜夸的意思,不過龍鳳山出來的也不含糊,“茅山能攀附上這位前輩,不知道花費了些什麼代價?”

    唐王孫的臉忍不住就是一黑︰尼瑪,老話說的不會聊天,指的就是你這種人!

    關鍵時刻,唐文姬出聲了,“道友想多了,茅山當年若肯攀附權貴,也未必輪得到你龍鳳山被朝廷冊封為天師。”

    就在此刻,靈氣一陣波動,一條灰色的身影,箭一般地躥入了句曲洞府的白霧之中。

    緊接著,白霧中傳來兩聲悶響,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帶來一陣強烈的震動,整個白霧都因此而翻滾了起來。

    唐王孫大呼一聲,“師叔小心!”

    幾乎在同時,有人長笑一聲,“此聚靈陣與我普陀山有緣,牛鼻子們,辛苦你們啦……”

    “混蛋!”一名光頭僧人睚眥欲裂,也是一聲大喊,“竟敢冒充我普陀山……”

    他的喊聲還沒有完,那條灰影再次電射而出,直奔洞天之後的山璧。

    句曲洞天不在山頂上,也是靠著山璧的,不過山頭方向,其實是茅山防範最嚴的地方,他們要防止有人自上而下,破壞句曲洞天。

    但是現在的情況,還真是這里最好逃脫,因為這個方向只有茅山弟子。

    其他的方向上,來觀禮的賓客人山人海,萬一被人阻得一阻,根本逃不脫。

    “賊子找死!”一條人影電射一般追了過去,不是別人,正是茅山小天師唐文姬。

    她的速度已經相當快了,但是那灰影的速度,明顯還要比她快幾分。

    兩名身著道袍的茅山弟子沖過來,擋在了灰影的前方。

    灰影長笑一聲,雙手一拂,兩名茅山弟子有若被重錘一擊,身形頓時矮了幾分,“噗”地一口鮮血噴出。

    灰影卻是借著這一擊,身形再次騰空,逃逸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就在這時,空中一道閃電亮起,緊接著就是“喀啦啦”一聲大響,一道驚雷正正地劈在他的頭上,真是要多快有多快。

    灰影吃了這麼一擊,一個跟頭就栽了下來,跌到地面的時候,因為速度太快,以至于重重地彈了兩彈,才癱倒在地。

    唐文姬的速度也很快,幾個起落之後,來到了此人身邊,一彎腰,就探手向地面抓去。

    “小心!”身後有人大喊,卻是一名武當的道士在大喊。

    今天在場的人里,很有幾個武師,這名道士也是武師,不過這些武師多半年事已高,氣血也不夠旺盛,速度反而不如唐文姬這個女孩子。

    當然,唐文姬做為茅山弟子,見到事情不妙,拔腳就可以追凶,別人卻是沒有這份底氣,起碼要考慮一下,我們在茅山的重地追人,這個……合適不合適呀?

    總之,她是沖在最前面的,探手去抓人,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唐文姬是茅山近三代弟子中,最出類拔萃的,智商和反應都超群,殺伐也果斷,然而,她終究是生長在和平年代,江湖經驗也少,沒多少防人的意識。

    在她想來,小偷被雷劈了,我伸手去抓你,你還敢反抗不成?

    當她听到這一聲“小心”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地上的灰衣人動了,剛才那一道雷,將他劈得渾身毛發直立,通體焦黑,灰色勁裝都被劈成了一條一條的,看上去能不能活著,都是一個問題,但是他偏偏地動了。

    他的身子向旁邊一滾,身子像彈簧一般彈起,探出黝黑的手臂,抓向唐文姬頭上的道髻。

    他的動作雖然迅猛,但是毫無疑問,剛才他受傷不輕,否則的話,他會選擇正面解決唐文姬——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唐文姬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是他偏偏選擇了避過鋒芒,探手去抓對方的頭發。

    在現代格斗術中,抓頭發的情況很少出現,而且這也不是一擊斃敵的手段。

    然而,只有參加過某些維持穩定活動的人才知道,抓頭發不是斃敵的手段,但是用來制敵,卻是再好不過了。

    頭發受控,就相當于頭部受到控制……這個問題不好細講,反正若是有人把你的頭發踩在地上,你別說起身還擊了,翻身都難,只能在地上躺著。

    灰衣人已經失手了,跑也跑不了,那他現在的打算,就是拿下唐文姬做人質。

    否則的話,他想干掉她,比捉住她還要更輕松一點。

    唐文姬還真沒料到,對方被劈成一團焦炭了,居然還能反應這麼敏捷,一探手抓空之後,就發出了一聲尖叫,“啊~!~”

    然後,她的身子下意識地一閃,就想要躲過對方後續的襲擊——她雖然經驗不夠豐富,但是反應真的是遠超常人。

    然而江湖經驗欠缺,這並不是反應快就能彌補的。

    灰衣漢子一探手,焦黑的手掌,還是穩穩地抓住了對方的發髻,然後手上一發力。

    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微笑……小女人,你給我乖乖過來吧。

    下一刻,一聲怒吼從他的嘴里傳出,“握草!”

    他把頭發拽過來了,但是……人呢?

    人沒過來,這尼瑪……是假發!

    唐文姬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biu地躥了出去,伸手就去解褲帶……哦不,腰帶。

    “啊~”她尖叫一聲,沒命地撲了過來,半是嚇的,半是憤怒。

    多虧今天是大典,她不但換上了道袍,還帶上了假發——這種場合,不合適非主流的裝束。

    眼下驟然受到了這種襲擊,她真的是羞憤莫名,想也不想就抽出了束在腰間的九節鞭,劈頭蓋臉地向對方攻了過去。

    茅山雖然重道術,但是也有武術的,九節鞭脫胎于鞭術,但是攻擊力遠勝于長鞭。

    事實上,她還是沒有意識到,此刻的爭斗,已經脫離了傳統的勝負之爭,是死活之爭。

    區區的九節鞭,最多是能重傷致殘對方,很難一擊之下,令對方喪失戰斗力。

    她拿出了九節鞭,灰衣人卻是身子一團,雙手向腰間一抹,合身向她撲了過去。

    他的手里,赫然是兩把短匕,色澤黝黑,一看就是殺人的利器。

    他豁出去了,寧可硬捱兩鞭,也要在別的援手到來之前,拿下這個小女娃娃。

    至于有可能重傷對手,他是顧不了許多了,憑良心說,這小女孩兒也不好斗,不下重手還真難快速解決戰斗。

    就在此刻,只听到一聲身後傳來一聲怒吼,“賊子看棍!”

    卻是嘎子緊追了過來,他的《風影腳》才剛剛入門,但是用來趕路,已經能將他的修為發揮出相當一部分。

    就算是這樣,他起步較晚,距離灰衣人也還有七八米遠,眼見對方困獸猶斗,他從納物符里取出練習《袖中棍》的短棍,抬手擲了過去。

    這短棍是內有鋼條的橡膠棍,極為沉重,初階武師全力一擲,帶著風聲飛了過去。

    灰衣人一听風聲就知道不好,這一下被砸中了,起碼是骨斷筋折。

    他听風變位,身子一閃,唐文姬的九節鞭已經跟著轉向追了過來,啪地一鞭,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後背上,頓時把他打個踉蹌。

    這也多虧是小天師的九節鞭是用來切磋的,換一條剛猛一點的鞭子,也能砸他個骨裂。

    有了這一下遲滯,嘎子已經追了過來,想也不想,風影腳順勢抬起,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這腳法其實是步法,攻擊力度不算太大,但是嘎子本身的速度已經起來了,一腳直接就將人踹得跌出去四五米。

    緊接著,又有兩人趕到,其中一人就是那名喊“小心”的武當道士。另一名卻是個中年俗家男人。

    到了這一步,灰衣人再難逃脫,甚至後來的武當道士自矜身份,都不肯再出手,只是站在旁邊壓陣,防止此人逃走。

    然後,人就被抓了起來,而此人並沒有搶走聚靈陣,只是將陣眼里的靈石搶走了。

    這也是多虧了聚靈陣里,有唐王孫的師叔坐鎮。

    此人是真正的清修之輩,年幼體弱多病,就被送到了茅山,修成了內家功夫,終生未娶,現今已經八十開外,隨手一擊,連唐文姬都不敢硬接。

    他跟灰衣人連對了兩掌,吃虧不小,不過灰衣人也不敢再取陣盤,搶了靈石就走。

    (更新到,召喚月票。)
lusefaer 發表於 2018-8-15 00:59
  
第六百零五章 神雷根腳(一更賀盟主hop)


    由于灰衣人的被抓,有十余人見到了被搶走的靈石。

    靈石馬上就被送進了聚靈陣里,這里的聚靈陣跟洛華莊園的聚靈陣類似,靈氣都是難聚不易散,這短暫的時間里,重開的金壇華陽之天    倒是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有人低聲嘀咕,“還真的是用過的靈石,看起來不夠紅。”

    當然就有人低聲駁斥他,“有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

    只有王屋的鄭經主嘴角撇一下,這靈石連二成靈氣都不到了,豈止是用過的?

    有他這種眼力的人,就實在不多了,大家都知道靈石是紅的,但是紅到什麼程度才算完整靈石,什麼樣的粉色代表幾成靈氣,不但得有相關的知識,最好還能親眼目睹並比較過。

    王屋弟子對這種不同,有過系統的描述——畢竟使用陣法的時候,需要關注靈石的消耗。

    不過關于茅山靈石的狀況,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一旦說出來,反而是幫茅山證明清白。

    經歷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唐王孫的臉色真的不好看,得道高人的風範減了不少,他指著灰衣人沉聲發問,“敢問哪位道友識得此人?”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了大約兩三分鐘,沒有人說話。

    這麼高的功夫,現場居然沒有人識得,此事就有些詭異了。

    不過唐王孫也沒在意,很隨意地揮一下手,“將此人帶下去,先用咱茅山的術法好好招待一下,千萬別讓他自殺。”

    這就有點江湖事江湖了的意思了,他沒有說要報警什麼的,也沒人去提醒他。

    其實茅山的邪術還是不少的,比如說催眠,又比如說,不知不覺地將人整成白痴。

    灰衣人被捆得結結實實,四馬攢蹄的方式,是被兩名茅山道士用棍子抬下去的。

    至于說他身受重傷,多處骨折什麼的,沒有人會在意——你自己尋死,怪得誰來?

    事實上,這種非常強悍的內家高手,真的是不能小看,哪怕是只有一口氣,也能透支氣血暴起殺人,或者逃之夭夭。

    兩名弟子將人帶下去的時候,一名臉色蠟黃的年輕道士,從他們身後不遠處路過,對著空氣虛虛地抓了一下,像是要驅趕什麼蚊蟲一般。

    沒有人在意這麼個小場景,現在大家談論得最多的是——那道雷法,到底是誰發出的?

    沒誰會蠢到以為,這是自然界產生出的閃電,有些道士甚至感受到了一些這雷法的根腳——“隱約有點九霄神雷的味道?”

    有人若有所思地看向龍鳳山的道士,道士搖搖頭,意思很明確——不是我龍鳳山的五雷天心正法。

    終南山的秋道人年紀比較大,笑著發話,“哪位道友做好事不出聲?若是再沒人認的話,老道就認了這功勞啦。”

    這下倒是有人出聲了,“秋前輩莫要開玩笑,九霄神雷是大道雷法,根腳非同一般。”

    其實在場的人里,有人听說過洛華莊園門口,雷劈數十人的傳言,但是今天能來參加大典的道士,誰身上還能沒有些傳說?

    像遠程發功,滅掉大興安嶺的山火就別說了,還有人能改變日月星辰的走向。

    跟這些傳說相比,雷劈了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沒有人能想到馮君身上——除了茅山的數人、楊玉欣母女和莊家三人。

    唐文姬就非常懷疑,此事是馮君所為,不過她沒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先找上了陸曉寧。

    其實上次沒有跟陸曉寧扳手腕,她心里有點些許的不甘心,所以她走過去,笑著發話,“嘎子你果然修為高深,對了,你的警棍呢?”

    嘎子右手一揚,袖口露出一截棍頭來,笑著發話,“這不是警棍,是短棍。”

    唐文姬眨巴一下眼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剛才這棍子,也是在袖子里?”

    她高度懷疑,他也有納物符,但是嘎子笑著回答,“是啊,我練的棍法,就叫袖中棍。”

    唐文姬眨巴一下眼楮,狐疑地看著他,“真有這種棍法?我怎麼沒听說過?”

    不等嘎子出聲,旁邊有人接話了,“這位小友的棍法,我不敢說,畢竟沒見他用過,但是他的步法相當高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名武當道士,他正值壯年修為高強,剛才嘎子憑借著步法,硬生生搶到了他前面去,他一眼就看出了步法的精妙。

    他是習武之人,看到這步法的精妙,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別人在猜灰衣人的身份,在談九霄神雷,他卻是盯著嘎子,現在終于有機會接話了。

    嘎子本來不想多談自己的功夫,但是見對方看出來,自己強的是步法,于是笑一笑發話,“這步法我也才練不久,不是很熟練,等到大成的時候,其實是一種腳法。”

    腳法的話,就帶了一定的攻擊性。

    武當道士笑著發問,“不知道這步法是什麼名字?可否見告?”

    馮君曾經專門說過,他們現在修煉的武技,都是相對基礎的,所以別人問起來,沒必要遮遮掩掩,正經是吐納的功法,不能隨便泄露。

    嘎子笑著回答,“這叫風影腳,算不上多高明。”

    武當的道士暗暗一咬牙,心說你說得還真是輕巧,“不知尊師如何稱呼?”

    “呵呵,”嘎子笑著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這個可是不方便說。”

    這位才一愣,唐文姬一伸手,拽著嘎子離開了,“這位師兄,我找他有點事商量。”

    她將人拽到一邊,才低聲發問,“剛才那雷法,是不是馮前輩所為?”

    “這還用問嗎?”嘎子直接回答了一個反問句,“君哥的雷法造詣,沒誰比得上。”

    唐文姬的眼珠轉一轉,忍不住又繼續問,“可是我剛才,沒有看到他呀。”

    這其實就暴露了她一直在關注某人的心態,不過嘎子的性情比較粗疏,也沒想那麼多,只是下巴微微一抬,不動聲色地發話,“就那個……蠟黃臉道士,不是說好要低調的嗎?”

    他倆正說著話,馮君感受到有人看自己,扭頭一看,發現是他倆,然後就快步走了過來,低聲發話,“那個灰衣人,就是昨晚在采歆和小李窗外那個。”

    他通過氣味,已經辨識出了此人,此刻小雨依舊是有一陣沒一陣,對方也被劈得外焦里嫩,身上還有一大股蛋白質燒焦的糊味,但他還是辨認了出來。

    “昨天在采歆窗外?”唐文姬听得也是一愣,“怎麼回事?”

    茅山這次舉辦慶典,不但略微倉促,而且也太忙了一點,唐文姬身為茅山小天師,更是如此,所以並不掌握洛華莊園一行人昨天的情況。

    她听明白經過之後,臉色微微一變,拿出手機走到一邊……

    簡而言之,茅山這次的慶典,雖然有一些小小的不如意,但是大致來說,效果還是很好的,聚靈陣和靈石的出現,不但坐實金壇華陽之天確實重開洞天,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艷羨。

    倒是靈泉水的福利,還沒有形成口碑,不過只要這麼持續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排隊的人都會打破頭。

    慶典原本計劃的,就是一天結束,不過那些被邀請來的貴賓,尤其是修道或者修武的,很多人都留到了第二天。

    這些人希望,明天能近距離好好地感受一下聚靈陣——今天其實不少人就已經穿過長廊去體會了,只可惜人數太多,感受得也比較倉促。

    提出這個要求的人,絕對數量也不少,唐王孫有意交好這些道友,借機樹立起茅山的形象,從而逐步確立茅山在道家中的領導地位。

    這要求其實有點過分,但他還是答應了這個要求,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很多年沒有接觸過聚靈陣了,既然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出現,大家想一探究竟的心情,真的可以理解。

    而且這種事,一旦弄大了,雖然會面臨一些小麻煩,但本身也是對茅山的一種保護。

    提出這個要求的人不少,足有小兩百人,王屋的鄭經主原本都打算回山了,听到這消息,也留了下來——至于說是不是想繼續詆毀茅山,那就很難講了。

    當天晚些時候,因為走了不少人,十方堂空了不少,茅山天師唐王孫索性在這里設宴,招待留下來的各路大神。

    這次依舊是素齋,幾乎可以說是全豆制品宴,不過有的豆制品做得真不錯,嚼起來的口感以及味道,真的跟葷菜相差無幾。

    馮君這群人是食肉動物,連吃了兩頓素齋,晚上肯定是要吃肉的,但是今天晚上不吃燒烤,他們吃火鍋。

    十方堂的人有心阻止他們——昨天是慶典前夜,沒辦法控制,今天再這麼搞,算怎麼回事?

    但是過來一打听馮君他們的身份,轉身就離開了︰洛華莊園的人誰敢管?

    就算以前沒听說過洛華的人,今天唐天師也多次提到了。

    倒是昨天晚上那兩撥人,也都沒走,見到他們在這里吃得香,索性過來搭伙。

    很多武者是非常能吃肉的,這不光是飲食習慣問題,只有肉食才能催生出更多的氣血,幫助武者滋補肉身,打磨技藝。

    馮君也不攔著他們——搭伙吃飯而已,反正人家交錢的。 本帖最後由 lusefaer 於 2018-8-15 01:02 編輯

lusefaer 發表於 2018-8-15 01:01

第六百零六章 都是戲精


    這三撥人坐在一起吃火鍋,響動不算小,不過他們是露天的,唐天師請客在大食堂里,相互不怎麼影響。

    大家坐在一起,隨便聊幾句,就說起了昨天沒有來得及打的賭。

    熊大師的那名弟子,還是想跟狄愛心扳一扳手腕,“如果你有陸師傅的修為,那我就不敢跟你打賭了,但是你現在還沒開始打熬氣血。”

    狄愛心不服氣,說你要打賭,就還是昨天的條件,我要贏了,你給我一萬,我要是輸了,磕頭道歉。

    其實他要是磕頭道歉的話,不光自己沒面子,洛華莊園的面子都不會好看。

    不過馮君沒在意,一個小人物,能影響洛華莊園多少面子?

    正經是通過狄愛心,他恍惚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什麼錢都想掙——我那時得有多缺錢?

    熊大師的弟子也不差錢,說那我就花一萬塊錢見識一下,這位兄弟的神力有多麼驚人。

    然後,他就被狄愛心一點一點扳倒了,實力相差並不懸殊。

    他這下不干了,“來來來,三局兩勝,咱們再來一局。”

    狄愛心看他一眼,輕蔑地發話,“不比了,你事先沒說三局兩勝,那就是一局定輸贏,雖然對我來說,多加十局也肯定贏你,但是……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這名弟子笑一笑,很肯定地發話,“你還是怕了……我還有絕招。”

    “隨便你怎麼說,”狄愛心漫不經心地回答,“反正我贏了你。”

    “切,”這名弟子的嘴巴一撇,“出其不意地贏了我,所以就不敢再比了。”

    “反正你得輸給我一萬,你要不給……”狄愛心抬手一指不遠處的嘎子,“嘎子哥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大家今天都見到了嘎子的實力,神力啥的沒有太大體會,但是動作敏捷身形飄忽,出手也干脆利落,給大家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我至于差你這點兒錢嗎?”這位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錢在車里放著呢,沒必要讓我現在去拿吧。”

    狄愛心搖搖頭,“拿來給我,我才會跟你比第二場。”

    這位氣不過,還真的去拿錢了,然後伸出右手曲張兩下,“再來,三局兩勝。”

    狄愛心喜眉笑眼地收了錢,卻是搖頭,“再來就是兩萬一場,不搞三局兩勝。”

    這位不干了,黑著臉發話,“你這人怎麼這樣,是沒見過錢還是怎麼的?”

    狄愛心不以為然地回答,“就這條件,我輸了可是要磕頭的,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是有信心嗎?來不來?”

    這位不服氣,又扳了一場腕子,結果又輸了——在很有希望的情況,被翻盤成功。

    這次他也沒錢了,微信轉了兩萬過去,不服氣地又一伸胳膊,“再來!”

    “別來了你!”熊大師看不下去了,瞪著眼楮呵斥他,“人家那是釣魚呢,看不出來?”

    高強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他知道狄愛心這混小子的路數,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很有點社會上的套路,坑人也有點水平。

    狄愛心被戳穿了小伎倆,呲牙一笑,“其實我倆……差距不大。”

    這位被陰了三萬,腦門子直冒火星子,“你這人……真是有點猥瑣。”

    狄愛心對此不以為然,“是你非要跟我扳手腕,不是我強迫你的。”

    這位看一眼熊大師,“師父,他的實力,值得您出手了。”

    其實他這也算試探出來了,對方的實力,十有**撼不動師父,不過怎麼說呢……誰知道這小屁孩隱藏了多少實力?

    反正跟他扳手腕,居然還敢釣魚,實力真的不容低估,值得師父出一次手。

    熊大師也有點心動,他是看上狄愛心這個苗子了……沒打熬過氣血,真的是天生神力。

    他看著小家伙,笑吟吟地發話,“咱倆來一場?”

    狄愛心看他一眼,猶豫一下點點頭,“四萬一場,輸了的話,我給你磕頭道歉。”

    其實他心里也有點虛了,不過贏了就是四萬,輸了才磕個頭,算多大點事?

    “我不用你磕頭道歉,”熊大師搖搖頭,笑著發話,“你要拜我為師。”

    狄愛心思索一下,側頭看高強,想要得到他的暗示。

    高強緩緩搖頭,沉聲發話,“算了,小賭怡情,搞得太大就沒意思了。”

    “小賭?”輸了三萬的那位嘴角抽動一下,心說你家的小賭這麼大啊?

    他雖然不差錢,但是貿然輸這麼多,也很不開心,更糟糕的是,他不但實力不如對方,還被對手算計了,這讓他有一種智商欠費的羞恥感。

    所以他很有點不服氣地看著高強。

    高強卻是沒有在意,這年頭不少人都變得很現實,對天才的出現也是見怪不怪,不過他不一樣,對狄愛心這個好苗子,他是真的不想放過,更不能容忍被人挖牆腳。

    熊大師卻是不想就此罷手,于是出聲發話,“小狄到現在也沒有開始錘煉氣血,再不教他,好好的苗子就要廢掉了,陸師傅雖然修為不俗,可是教徒弟……未必及得上我。”

    高強也是有點無語,他當然知道,洛華莊園的底蘊比對方強出很多——根本是天壤之別,但是傳承牛的地方,眼界必然高。

    連他自己都還在考察期,狄愛心是否能入馮君的法眼,真的很難說。

    最後,還是狄愛心搖頭拒絕了,“多謝熊大師,不過我在洛華莊園待得很開心。”

    他又不傻,洛華莊園在金壇華陽之天重啟的過程中,做出了怎樣的貢獻,他看得一清二楚,而洛華莊園的神異,他在往昔也多有耳聞。

    如果說,以前只是一個大致印象的話,這一次大典,他終于能明確感受到洛華莊園的實力了——莊園只是隨手幫了茅山一把,就在全國引起了這麼大的轟動。

    無數人沖著茅山流口水,那一手打造出茅山勝景的洛華莊園,實力還用得著問嗎?

    狄愛心也很清楚,自己在莊園里排不上號,就連很喜歡他的高強,也算不上莊園的核心人物,只能說是比較重要的人物。

    不過這個不要緊,他可以等,高強的年紀都能等,他為什麼不能呢?反正莊園的工資給得很高,掙錢的同時,慢慢等待機會,這不是很好嗎?

    好不容易都混進洛華莊園了,他覺得這是別人夢寐以求的機緣,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熊大師還待繼續勸說,結果他那位被騙的徒弟,給師父使個眼色︰這種心機深沉的人,您何必那麼給他面子,再三的招攬?

    與此同時,唐王孫也在跟一個心機極重的人聊天。

    麻姑丹霞天的鄰家大媽,將他堵在了衛生間門口,神秘兮兮地發話,“唐天師,今天白天,貧道配合得不錯吧?”

    “今天白天……配合?”唐天師想了一想,微微一笑,“白天道友多有疑惑,我也做出了回答,不知這配合二字,從何說起?”

    “天師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鄰家大媽道姑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我怎麼說也是個大v,這點套路,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我問你的……本來就是你想說的。”

    “我裝瘋賣傻地配合你,也沒在意被人笑話,天師你要是不認賬,就讓人瞧不起了。”

    唐王孫愣了一愣,才輕笑一聲,“道友這機鋒……我還是不懂。”

    老道姑冷冷一笑,“那我就去找洛華莊園的人去問,就說你私下里說,洛華莊園靈石多多,茅山遠遠不如。”

    唐王孫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關道友你是在威脅我嗎?”

    他知道對方是在信口開河,但是這個謠傳,真特麼的太惡毒了。

    “我哪里敢威脅你?”關姓道姑輕笑一聲,“我只是想知道,洛華莊園的人該怎麼接觸……你可以不說實話,不過那個後果,是大家都不願意的見到的。”

    頓了一頓,她又補充一句,“數百年前,麻姑山和茅山關系還算不錯,只是近百年才少了走動,也是大氣候使然。”

    唐王孫遲疑一陣,最終長嘆一聲,“我還是小看了你,也罷,此事咱們回頭細談……不過這話,你就不要跟別人說了,否則休怪我唐某人不認賬。”

    關道姑得意地一笑,“你當我傻嗎?天下道門這麼多,你我想要不墮先人威名,自家努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警惕同道的競爭。”

    “那個啥,你的話說完了吧?”唐王孫有點不耐煩了,他哭笑不得地發話,“我就上個廁所,你把我堵太久,別人怎麼想?”

    關道姑白他一眼,轉身就走,嘴里還嘀咕一句,“中老年人前列腺出問題,不是很正常嗎?我麻姑山早就開發出了相應的保健產品……”

    唐王孫走回食堂的時候,唐文姬正走向馮君他們聚餐的地方。

    天上還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馮君他們撐起了一個活動雨棚,面積有三十平米,一點都不顯得擁擠,雖然時下茅山的溫度不算高,但他們吃的是火鍋,一點都不冷。

    倒是唐文姬只穿著一身單衣,雨水打在身上,有些涼意。

    走到近前,她沉聲發話,“中午的賊子已經查出來了,是血蛟王。”

    熊大師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是他?”
lusefaer 發表於 2018-8-15 01:03

第六百零七章 地脈?


    馮君不清楚血蛟王,但是此人在修者圈子里,擁有極為恐怖的名聲。

    不管對修道之人,還是對修武之人,血蛟王都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

    熊大師見他不清楚,少不得解說一二。

    此人已經年近七十,原本是瀛洲一名武者,天份極高,後來據說是得了一部修道秘籍,性情大變,以殺人吸血為樂。

    再後來,陸續有幸存者說,此人是修道之後,體內產生了異變,必須吸食人血,才能壓制住體內氣血的失衡。

    這些能幸存下來的人,是因為此人吸足血之後就會把人放了,若是他一次擄掠了多人,就可能有人幸存。

    過了十余年,此人不擄掠常人了,而是專撿武者和修道者擄掠,據說是修者的血液,對他來說是大補,有益于提高修為。

    這個情況听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卻是真實存在的,于是大家給他起了多個綽號,比如說“血蚊”、“吸血鬼”、“螞蟥王”之類的。

    不過血蛟王對這些外號很不以為然,說我怎麼會是螞蟥?怎麼也是一條真龍才對。

    所以對外公然宣稱,自己是血龍王。

    他行蹤成謎下手狠辣,一般人很少能逃過他的魔掌,就算有人幸免,也無法形容出他的長相——知情的肯定會被他滅口。

    但是沒人會承認他是龍,所以稱他是血蛟王——一條大號的螞蟥。

    不過此人也真的是行蹤隱秘,在修者中肆虐了四五十年,硬是安全無恙。

    近十年來,他銷聲匿跡,大家都以為此人可能已經死了,不成想這次再次出現,別說是沒死,就連身手都矯健依舊。

    馮君听得臉色微微一變,“這個家伙,你們打算怎麼處置?”

    知道此人的行事風格,他就想到了這廝在張采歆和李詩詩的窗外逗留——昨天的靈獸肉,靈氣十足,那麼,喜歡吸血的他想做什麼,這需要動腦子嗎?

    唐文姬遲疑一下發話,“他在官方的案底極多,審訊之後……我們傾向于交給警方。”

    嚴格來說,在交給警方之前刑訊逼供,已經是犯法的行為了。

    茅山可以用修者圈子的規矩來審問此人,不過審訊之後,私刑處置還是不太合適。

    馮君沉思一下,然後搖搖頭,“我覺得,還是讓他自殺了吧。”

    唐文姬抬眼左右看一看,也不說話,就那麼轉身走了。

    但是來搭伙的兩撥人,心里卻是在暗暗打鼓︰我們這是……听到了些什麼啊。

    事實上,對于生生死死的事情,修者圈子里看得還是比較開的,更令他們心驚的,是馮君對唐文姬的態度。

    ——洛華莊園的人,真的不愧是鼻孔朝天,居然可以直接唆使茅山的小天師出手殺人。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輕描淡寫地動了動嘴皮子。

    從法律上講,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他還真就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第二天依舊是陰雨,留下來兩百多名貴賓,繼續參觀茅山的聚靈陣。

    馮君一行人也假巴意思地跟著進去,看了一陣。

    不過這一看,還真的有收獲,馮君愕然地發現︰茅山的聚靈陣,發揮的效果,比他想像的要大不少,靈石消耗卻相差無幾。

    當然,效果大一點,也不過是煉氣初階巔峰的水準,比洛華莊園的聚靈陣,還是頗有不如。

    但是馮君有點強迫癥,就想找出,這變故到底是出在哪里。

    觀察了半天,他發現了一些眉目——茅山的聚靈陣盤,是放在一個有些怪異的石坑里。

    他用手機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異常,于是又用神識探查一番。

    神識一旦離體,他就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制,壓制從何而來,他並不清楚,只是覺得神識異常凝滯阻塞,不復往日的靈動。

    真的不愧是十大洞天,哪怕是末法時代,哪怕是殘破到不得了,居然還能有未知的手段,來壓制神識。

    不過……真的是末法時代了,馮君的神識雖然使用不靈活,他也因此嚇了一跳,但是小心試探了一陣,他發現對神識的壓制,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並沒有出現更大的傷害。

    然後他就開始四下探查,反正時間有的是,無非是探查的速度慢一點,因為擔心對方的壓制之後,還有什麼殺手 ,他還是格外地謹慎。

    探查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神識都快耗盡了,他終于發現了點不一樣的地方。

    那個放置聚靈陣的石坑,是一塊很大很大的石頭,起碼上萬平米,而石頭的下方,隱約有晦澀的氣機涌動。

    仿佛是無師自通一般,馮君就猜到了這些氣機是什麼——大約是傳說中的地脈吧?

    大名鼎鼎的十大洞天,要是只憑著一個聚靈陣支撐,那就太搞笑了,有地脈才是正常的。

    不過,這些地脈以前的效果不知道如何,現在嘛……真是有點不起眼。

    連百試百靈的“附近的礦產”,都查探不到,只能赤膊上陣用神識。

    當然,地脈這東西的構成,馮君起碼還沒有搞清楚原理,沒準就只能用神識探查呢。

    就像經脈一樣,中醫言之鑿鑿,但是西醫表示它們不存在——因為用儀器檢測不出來。

    可是真正因中醫受益的人,誰又能否認經脈的存在?

    總而言之,馮君認為自己有了新的收獲,原來地脈的存在,可以對聚靈陣加持效果。

    當天晚上,武當郭長老求見洛華莊園的一行人,只是禮節性的拜訪,他們的理由是,對陸曉寧的步法非常感興趣,並且也比較好奇沒有見識到的《袖中棍》。

    武當希望,能跟洛華莊園建立起長效溝通機制,在武術方面,積極地互通有無。

    這也是馮君等人此次茅山之行,唯一一家主動找上門來的合作單位。

    不過憑良心說,武當是真有這個底氣,雖然在道家洞天福地的排名中,只佔了一個七十二福地第九的位置,但是只論社會影響力的話,現下的武當,是當之無愧的道家第一分支。

    而且武當找上門來,打的是武術交流的旗號,這個……也真的可以有。

    事實上,擱給一般不明就里的人看,武當長老肯上門拜訪你,主動提起武術交流,那真不是一般地給面子。

    不過,茅山的心里,大約是不喜的——不經我們允許,就去拜訪洛華莊園,膽兒夠肥!

    馮君也不喜歡這種貿然的拜訪,你武當覺得是有底氣?我們還沒興趣招呼呢。

    洛華莊園名氣雖然不大,卻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上門拜訪的,大家都學你的話,我們還用不用修煉了?

    所以馮君壓根兒沒出面,就是讓嘎子、高強和張采歆接待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開著車就回了鄭陽。

    此刻已經進入了寒冬,洛華莊園里,大部分的落葉喬木都已經變得光禿禿的,還好山里有不少松柏,才讓整個莊園看起來沒有那麼蕭索。

    山谷和後院里的兩片竹林,青翠欲滴,尤其是山谷那片竹林,因為有聚靈陣的滋潤,居然在這大冬天里,顯得生機勃勃。

    因為有七個人去了茅山,紅姐又幫著售賣玉石,莊園里人手有點緊張,甚至徐雷剛和王海峰都不能專心修煉,只能輪流著來。

    他們回來之後,莊園再次回復了往日的秩序,不過經歷了茅山一行之後,馮君的六大弟子算是徹底明白了莊園的份量,連好風景都減少了代課的次數,大多數時間都泡在莊園里。

    十二月中的時候,玉石小樓的內裝修結束,接著就是配置家具、電器和燈飾了。

    也就在這時,楊玉欣帶著古佳蕙,再次來到了洛華莊園,現在的京城已經相當寒冷,鄭陽多少要好一點,更重要的是,冬天京城的空氣,實在不合適普通人居住。

    楊玉欣希望,女兒能在這里待到期末考試的時候。

    當然,她心里非常希望,女兒能拜入馮君門下,但是空口白話總是不好,她想在朝陽做出點亮麗的成績,或者是能收集到一些合適的道門典籍之後,再提此事。

    這些日子里,馮君已經將從茅山得到的典籍消化得七七八八了,這是多虧了他的神識大漲,閱讀和理解的能力也隨之提高了不少。

    朝陽的工程,進展得也十分順利,楊玉欣從京城也找了一支精干的隊伍,其中甚至有多個“墨子獎”的評審專家,再加上岳鵬飛介紹的工程總包,那邊甚至比洛華莊園的還順。

    所以馮君一點都不介意古佳蕙進入竹林休養。

    又過兩天,即將進入十二月下旬的時候,鄭陽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說是雪,其實是雨夾雪,還沒有落到地面,就化為了水,但是不管怎麼說,空中看得到雪花。

    牟淼也知道近幾日有雪,所以在這一天,緊趕緊送來了一百台鍋駝機。

    就在當天晚上,有人趁著雨雪之夜闖進了山谷。

    這樣的天氣里,報警設備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是馮君在山谷周邊,加裝的報警器實在太多了,總有能起效果的。

    而且大家的警惕性也很高,哪怕知道可能是誤報,也會仔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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