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762
hkguy 發表於 2018-8-25 00:20
第六百二十八章 冷血

    麵對熱情如火的楊玉欣,馮君有一點點的失神。

    然後……不可遏製地,他的身體就起了一些反應。

    這也沒啥可丟人的,他畢竟是二十啷當歲的年輕人,畢竟是離開洛華莊園好幾天了。

    對於馮君而言,楊主任的年紀有些大了,奔四張的主兒了,哪怕是風韻猶存。

    但是那略帶一些豐腴的rou體,緊緊地貼住他,糾纏著他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很難拒絕。

    其實楊主任保養得真的很不錯,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滄桑的痕跡。

    在洛華莊園裏,都有人說,楊主任和古佳蕙雖然是母女,但是看起來,真的宛若姐妹。

    小蕙美在青春靚麗,而楊玉欣除了成熟的風韻,還帶著些許華貴雍容的氣質,更容易激發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不過馮君自詡是講究人,做人有底線,他努力脫離開她的唇舌,“楊主任,外麵有人。”

    “理她呢,”楊主任情熱如火,根本顧不得想那麼多,“她敢說什麼?”

    她火熱的唇,追逐著他的唇,冰涼的舌尖,有若靈蛇吐信,在他的臉頰上一次次掠過。

    終於,馮君的唇,再次被她捕捉住了。

    她為了防止他逃脫,極力地吮吸著,同時,再次將冰涼的靈蛇探入。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聲輕咳,小田隔著門大聲發話,“楊主任,肇事車輛已經被發現!”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她已經知道,這對男女裏,是以馮君為主導的,但是沒辦法,她接到的指示,是對楊主任負責,她必須這麼說。

    事實上,她的內心深處,更願意向馮君彙報這些事情。

    她也注意到了,這一對男女在這幾天之內,似乎沒有超越友誼的界限,但是今天也許要發生例外了楊主任看起來嚇得不輕。

    小田為此耿耿於懷,她跟峨眉武校那個女學員一樣,被馮君那個擋子彈的動作,深深地打動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如果能遇到這麼一個男人,哪怕下一刻就去死,也心甘情願。

    所以她很樂意打擾他倆的平靜,哪怕看起來,她是不得已那個跟你纏綿的女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女人!

    “嗯嗯,”馮君輕哼了兩聲,手上緩緩發力,將她的身體扳開了些許。

    非常溫柔,但卻是無法抗拒的力道。

    然後他輕吸一口氣,沉聲發話,“還在追凶呢,正事要緊……聽話,別胡鬧!”

    楊玉欣的雙臂,卻還死死地箍著他,良久才鬆開,但是依舊死死地抱著他的右臂。

    馮君無奈,也隻能帶著她,一起走出房間。

    看著氣質高貴的楊主任,小鳥依人一般依偎他,再看一看他胸口衣衫上的子彈洞,小田的表情有點怪異,她深吸一口氣,“在健身公園附近,發現了嫌疑人遺留下來的車輛。”

    “不是什麼嫌疑人,”楊玉欣高聲發話,情緒也較為激動,“那就是凶手,是凶手!”

    “好了,就是個稱呼而已,還沒定罪呢不是?”馮君伸出左手,輕輕拍一拍她的肩頭,示意她安靜,然後看著小田,“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小田遲疑一下,然後才又發話,“發現了遺留的槍支,以及一名疑似被滅口的凶手……”

    現場遺留的槍支,正是擊中了馮君的那支槍,不是國產貨,而是大名鼎鼎的格洛柯17型手槍。

    現場還有屍體一具,左肩粉碎性骨折,額頭正中有個彈孔。

    根據警方的分析,是車上原本有兩人,副駕駛位置上的人,就是開槍射擊馮君的人。

    他們在逃離的時候,馮君扔出的石塊,砸碎了車的後窗不說,還擊中了那人的左肩那位應該是扭頭向後看來著,結果司機打了把方向,導致了他的左肩被石塊擊中。

    馮君擲出石頭的力道,頗令趕到現場的警察們吃驚,不但砸破了逃逸中汽車的車窗,還將人砸得左肩粉碎性骨折這是人能做得出來的嗎?

    更別提當時出手的人,已經被子彈擊中了就算穿了防彈衣,總也該有些不適才對吧?

    不過也有人說了,人在危急的時刻,很容易激發出自身的潛力,人家是跟楊主任在一起的,可能是一般人嗎?

    這個話題就算到此為止,警察們大致分析一下,認為兩個嫌疑人本想棄車而逃,但是肩膀受傷的槍手,明顯是累贅,結果被司機槍殺了。

    司機使用的槍支,應該就是丟在現場的格洛克手槍,至於說到底是不是,還需要鑒定。

    死去的嫌疑犯身材矮小,麵部有明顯的南越人特征,年約四十開外,手指肚上有老繭,應該是退伍軍人,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物品。

    那輛小車掛的是假牌照,警方通過查發動機的機架號得知,這車去年在二手市場上交易過,買了車的這位隻開了半年,然後就將車停在宿舍院裏不動了。

    車主接到警方的電話的時候,還相當地懵,“我在羊城做工程呢,都倆月沒回去了,什麼,我的車在健身公園?這不可能吧,車鑰匙隻有我有……我們那是國企的小區,還有保安。”

    警方大致分析,就是兩個嫌疑人先偷了車,然後換了假牌照作案,非常專業的手法。

    事實上,嫌疑人不止是專業,而且極其冷血和殘忍,當司機發現,同伴受傷可能暴露目標之後,果斷地殺掉了同伴逃跑。

    更別說他們使用的槍支,是格洛克17,這槍在國際上是大路貨,起碼五六十個國家的軍警在使用,流通的國家估計近百了,但是華夏……是全球控槍最嚴格的國家之一!

    出現自製槍支的槍擊案,都能觸碰到警方的高壓線,五四、六四之類的手槍,基本上就能調動半城的警力了。

    而現在這把槍,是從國外流入的,性質到底有多麼惡劣,根本不需要解釋。

    也就是有楊玉欣這尊大神罩著,否則的話,馮君早就被請去喝茶,細細盤問了,估計連祖宗十八代的各種恩怨,都得交待一番。

    要不說身後有人,就是不一樣呢?

    馮君在鄭陽,也跟警察接觸過多次,還經常需要人去撈他,光是紅姐就撈過他兩次。

    這一刻,他是深切地體會到了權力帶來的好處。

    然而,終究有些問題,還是逃不過,小田眨巴一下眼睛,“還有令我們同事不解的是,你用來襲擊汽車的,居然是一塊羊脂白玉?”

    “什麼順手,就拿什麼砸它唄,”馮君很無所謂地回答,“哪怕當時我手裏拿的是一塊鑽石,我也會扔出去。”

    小田頓時無語了,土豪的世界,她真的是無法理解,那可是直徑六七厘米的羊脂白玉,價格起碼以數十萬計的,就被你隨手這麼扔了出去!

    扔出去了不說,這玉石還碎了,幾十萬就這麼沒了啊……

    當然,人家有錢任性,她也不能說什麼,反正能給同事一個答案就行,不過她還是有點好奇,“我還想問一句,這東西你就隨身帶著?”

    馮君的左手往口袋裏一伸,取出一個潔白的玉石球來,他笑著發話,“兩個球本來是一對,沒事轉著玩的,鍛煉手掌的靈活性。”

    小田愣了好一陣,才出聲發問,“這個球,能借給我們警方看一下嗎?”

    “可以,”馮君隨手就將玉石球放到了酒櫃上,“這一對玉球,我才到手,沒怎麼轉過,可能沒什麼痕跡。”

    其實他根本就沒玩過這一對玉球,而是從儲物袋裏取出來的。

    這樣的玉石球,他的儲物袋裏有十幾對,都是手機位麵收來的,有的是用盒子裝的,有的就沒有包裝,以備不時之需反正便宜。

    不過小田也不會在意,馮君是不是拿這一對玉石球健身,她隻是想拿到這個玉球,測算一下重量、密度什麼的,也是案件調查必須完善的流程。

    她將玉石球收進一個塑料袋,再放進一個小包裏,然後看向馮君,遲疑一下又發話,“馮總,你的衣服……得做為物證,還請你脫下來。”

    馮君想了一下,脫下了外套和襯衣,露出了偏瘦卻不失健碩的上身,不過還好,還有一件淡黃色的“背心”在他身上,倒也不算“無上zhang”。

    小田看著黃色的背心,默不作聲,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馮君也懶得解釋,看一眼楊玉欣交給你了。

    楊主任攬住他的左臂,將頭靠在他的左肩上,淡淡地發話,“破了洞的衣服是證據,他身上的防彈背心……你們就不要管了。”

    小田遲疑一下,默默點頭,然後又出聲說一句,“今天晚上……我要留在這裏。”

    楊主任並不做聲,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很好,”馮君點點頭,笑著發話,“小田你要保護好楊主任,還有,這個案件的最新進展,記得及時通報給楊主任。”

    最後一句話,明顯又是過分的要求,楊玉欣身為當事人,這麼大的案子,她應該避嫌才對。

    但還是那句話,誰讓人家身份不一樣呢?

    不過楊主任的表情,看起來也不是很開心,她有點幽怨地看著小田。
hkguy 發表於 2018-8-25 00:21
第六百二十九章 早幹什麼去了

    此刻楊玉欣的心情,真的很矛盾,她既希望小田在,又嫌她礙事。

    不過這件事,是不以她的意誌為轉移的,警方想要盡快緝凶,在她身邊埋伏人是必然的。

    這跟她的身份無關,平民老百姓遇到類似事情,也會享受這樣的待遇對方第一次沒有殺掉你,很可能有第二次。

    當然,從邏輯上講,短期內連續發生第二起案件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萬一呢?

    如果楊玉欣真的受到傷害,惹得她的大伯子過問,那後果別說錦城了,省裏也承受不起。

    最初的驚嚇已過,馮君和楊玉欣坐在客廳裏,開始分析,這兩個嫌犯是誰指使的。

    楊玉欣並不避諱旁邊的小田,“會不會是沈光明幹的?”

    馮君已經擺明車馬要找沈光明的麻煩了,不但去了時利和裝潢公司,現在又到了“峨眉武校”,簡直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馮君皺著眉頭,拿起一根煙來,楊玉欣趕緊為他點著了火,她這個動作,看得小田目瞪口呆楊主任你怎麼可以這樣,高門大戶的矜持呢?

    馮君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他思索著發話,“沈光明能做出這麼大的局麵,不至於這麼幼稚吧,這不是上杆子找專zheng嗎?”

    “這可是很難說,”楊玉欣出身錦城,不以為然地發話,“袍哥人家,從不擺帶拉稀……川娃子不講理起來,哪裏管什麼後果?”

    小田打定主意不說話了,但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出聲,“楊主任你說的,那是過去,現在哪裏還有什麼袍哥?不是被鎮壓,就是被嚴打了,現下裏大家隻認紅彤彤的毛爺爺。”

    楊玉欣很不高興地看她一眼,覺得小姑娘在馮君麵前誇誇其談,沒準動機有點不純。

    不過她的性格真的不錯,很少有那種權貴之家的自以為是,聽對方說得也有道理,就不會強迫對方接受自己的理念。

    馮君看她一眼,發現她不說話,於是笑一笑,“那就是某些有心人幹的……想栽贓嫁禍到沈光明頭上了?”

    這個邏輯簡明而流暢,也不難理解,楊玉欣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可能性很大。”

    她若有所思地吐出三個字來,“姓朱的?”

    楊主任自覺說得隱晦,但是小田早就聽出來了,你們說的可不就是朱嶽福嗎?

    這幾天裏,她陪著這二位到處走動,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相關的情況,她也都看在了心裏,馮君他們惦記的,以及各種恩怨,她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不過這種事,她心知肚明即可,保證自己別昏了頭,做錯什麼事,至於說傳出去不是有那麼句話嗎?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也未必一定是他,”馮君搖搖頭,“錦城看我不順眼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

    楊玉欣聽到這裏,側頭看一眼小田,“你們是盯著朱嶽福的,這兩天裏,他跟沈光明接觸過沒有?”

    小田打個電話問了一下,放下電話之後回答,昨天沈光明從度假村出來之後,就去了沈光明的公司,還逗留了不短的時間。

    馮君沉吟一下,才出聲問小田,“今天的槍擊案,峨眉武校也該有不小的嫌疑吧?”

    “嫌疑很大,”小田正色回答,“是重點調查對象,目前正在集中警力排查。”

    持槍嫌犯對馮君和楊玉欣的攻擊,顯然是有針對性的,而他倆在峨眉武校隻待了一小會,對方就趕來動手,峨眉武校想徹底撇清幹係,是不可能的。

    楊玉欣聞言摸出了手機,淡淡地發話,“到了這時候,沈光明連句話都沒有……看來也得查一查他公司的資質了。”

    沈光明聽說了這起槍擊案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躲起來,他其實很想去現場,當麵鑼對麵鼓把事情弄清楚這真的跟我無關。

    但是他也很清楚,萬一楊家人打了招呼,警察直接將他請走,要他配合調查,那就壞了他的產業,很可能麵臨崩盤的危險。

    隻要進了警局,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的威懾力和影響力會急劇下降。

    時利和公司近些年做得很不錯,在同行裏自然是不缺冤家,暗中盯著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正摩拳擦掌等著他犯錯誤呢。

    而沈光明做為時利和的大老板和創始人,有他的時利和跟沒他的時利和,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公司。

    當然,警察請他喝茶,沒有證據的話,最多留置他二十四小時,沈光明甚至覺得,如果任由他自己發揮的話,警察局最多留他喝一個小時的茶。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的對手是楊家,如果對方願意,將他拖滿二十四小時完全沒有問題,哪怕是四十八小時,也不是不可能隻要楊家拉得下麵皮來。

    沈光明曾經表示,自己不怕楊家,但那是正常情況下,現在發生了這種驚天大案,又是在沈家的產業門口,他哪裏還敢有半點僥幸之心?

    總算是這個峨眉武校,是他弟弟沈友明搞起來的,經營也是沈友明負責,他是占了兩成的股份,但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管理過,隻是幫忙對接了一些資源。

    所以他躲著不見人,倒也不會被人強行揪出來大股東是他的弟弟沈友明,一個人占了武校一半的股份,剩下的三成歸峨眉。

    而沈友明此刻,已經被請去喝茶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出來。

    沈光明躲起來之後,積極地聯係人,想從裏麵把弟弟撈出來。

    至於說去跟楊玉欣聯係?他覺得自己還是緩一緩的好,這個節骨眼上,這種行為很容易被人視為挑釁,沒準自己就把自己送進去了。

    不過很遺憾,警方拒絕讓沈友明離開,表示說還有很多工作,需要沈校長配合。

    他們的理由也很充分有他在,我們的排查工作,效率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沈光明是急得不停地亂走,但是偏偏無可奈何他甚至連電話都不敢隨便打。

    當天晚上,他躲在一個朋友的江景別墅裏,這是他朋友的外宅,知道的人不多。

    他倆一邊賞雨一邊喝酒,猛然間,時利和公司的一名職員跑了進來,匆忙地發話,“沈總,不好了,住建局梁處說了,年前會抽檢咱們公司的資質。”

    “梁處?”沈光明的朋友先出聲發話了,“梁小山?那不是你朋友嗎?”

    沈光明的眉頭皺一皺,似乎是感到有點意外,但是他的臉上,同時恍惚還有一絲……釋然?他若有所思地發問,“梁小山沒說別的嗎?”

    “據說是,他說得很含糊,”職員表示“我也很懵圈”,“張副總大致在群裏說了一句,‘梁處盡力了’,我不敢在>自打沈光明躲起來,他不但不敢隨便打電話,連手機都不敢帶在身邊。

    他不是怕定位沒憑沒據憑什麼定位他?就算悄悄定位,也沒理由抓人,他是怕竊聽。

    所以他帶在身邊的職員,就是幫他協調各方的是一個辦事很認真的質檢員。

    “屁的盡力,”沈光明的朋友罵一句,“住建局那幫家夥,就沒個好貨,正經的嘴上叫哥哥,腰裏掏家夥,多少錢都喂不飽的。”

    小夥子猶豫一下,還是嚐試辯解一下,“梁處那人,真的還不錯,又愛玩,跟張總的關係也很好……能玩到一起去。”

    猛然間,沈總長歎一聲,“終於……還是來了啊,也好,省得提心吊膽了。”

    他的朋友眉頭一揚,“什麼來了?”

    “楊家的壓力來了,”沈光明淡淡地回答,“老梁那人……怎麼說呢?他的身板還差點,不敢隨便針對我,但是有不可抗力壓下來,他順便揩點油,人之常情。”

    “我就說嘛,”他的朋友冷笑一聲,“哪有不偷腥的貓?你在住建係統關係這麼多,真要硬頂的話,楊家人……嗬嗬,頂了也就頂了。”

    這話……沒毛病,住建那幫人硬頂的話,真有這個可能,沈光明也是因為有諸多類似的關係,才敢說楊家已經不複往日威風。

    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人家憑啥為了一個商家,硬扛楊家的怒火?

    更別說他們能借此再薅一把羊毛,何樂而不為?

    沈光明衝著自家的質檢員一努嘴,“去,從車裏拿出我的手機來……唉,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一直在賭,賭楊家不會太過關注錦城的事情,當楊玉欣遇襲的時候,他估計自己賭輸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既然有希望,那就不能放棄。

    是人就要麵臨站隊的問題,他既然選擇了一個隊伍,在絕望之前,不能隨便改變陣營。

    但問題的關鍵是……他判斷錯了,楊家的壓力從上麵下來了,那就不能再猶豫了。

    楊玉欣在夜裏十點的時候,接到了電話,沈光明希望上門拜訪,還有重要情況要陳述。

    楊主任直接表示,今天晚了,我已經休息了,有再大的事情,明兒趕早吧。

    掛了電話之後,她才輕哼一聲,“這人呐,就是這樣,我挨了一槍他沒反應,一查他家的資質,他忍不住了,有重要情況彙報……早幹什麼去了,真以為我楊家該唱涼涼了?”
hkguy 發表於 2018-8-25 21:42
第六百三十章 天高任鳥飛

    楊玉欣自認,自己不是一個仗勢欺人的人,雖然有時候做的事情,確實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但那是因為她的起點就在那裏擺著,而不是她特意謀求特殊化。

    別人騎車,我坐車,那是因為我家裏有這條件。

    下雨天的時候,我家的車開得慢,沒把雨水濺到你的身上,這是我的基本素質。

    但是你要求我別坐車,穿上雨披騎車,這就過了,我明明是有這個條件的。

    現在她找人查沈光明的資質,那也是因為,沈光明在事情發生之後,一直不找她溝通。

    我不難為你沈家,是我有這素質,但是你絲毫反應沒有,豈不是證明我楊家可欺?

    所以她找人查資質,不是圖什麼,就是要給對方壓力來來來,主動交代一下。

    楊家不發威,你還以為我們病危了呢。

    所以她直接晾一把,轉頭看向馮君,“這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馮君顧不得理她,而是一指眼前的電腦,出聲發問,“這個……這個人是在打電話吧?這個姿勢不像是在打遊戲。”

    他正在和小田分析一些錄像當然,能傳到他手裏進行分析的,基本沒多少保密價值。

    大數據時代,實現了許多以前不可能想像到的夢想,但是同時,依舊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完善需要一個過程,這期間還是需要人力來篩選。

    經過排查,區域內的手機信號收集了不少,但是手機號和打電話的人,很難一一對上號,遺漏的地方到處都是撇開gps定位不談,手機扇區定位,偏差個兩三百米那叫合理。

    馮君其實也沒啥興趣,去接手警察的工作,不過……這不是閑得沒事嗎?

    兩人正分析著,小田的手機又亮了,有人給她發來了信息在購物中心購物的朱嶽福,又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今天發生在峨眉武校門口的事情,實在太嚴重了,沒有證據顯示,此事跟朱嶽福有關,但他也是被重點懷疑的對象,所以跟蹤監視朱董的人升級了,是專業人士。

    非常遺憾的是,此人居然再次甩脫了跟蹤的人,他連座駕都不要了,明顯是有人接應。

    不過據專業人士分析,此人應該是沒有發現異常,隻是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行為。

    因為他的手機沒有關機,通過技術手段,還是可以定位。

    現在他的手機信號,正在省zheng府宿舍附近,警察們也不敢亂來,這個地方可不是能隨便使用技術手段的,而且,誰知道人家朱老板在聯係誰呢?

    又過了半個小時,馮君的眉頭一皺,走到別墅頂的陽台上,點起一根煙。

    雨還在下著,陽台不是封閉的,細密的雨絲紛紛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四下看一看,隱約能感覺到,在黑暗的角落裏,起碼有兩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煙抽到一半,楊玉欣也走了上來,手裏撐著一把傘,想給他打上。

    “我不需要,”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然後抬手指向一個方向,“省zheng府的宿舍,應該是在那個方向吧?”

    “稍等,我有點轉向,”楊玉欣退到屋簷下,放下雨傘,拿出手機劃拉兩下,然後微微頷首,“沒錯,就是那裏,不過那是舊的大院……”

    她走到馮君身邊,將手裏的地圖縮小一些,“你看,這裏才是新的宿舍,大致方向也差不多,但是偏了……有三十度左右。”

    “哦,”馮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不是沒話說,而是不能說誰知道附近有沒有竊聽設備呢?

    楊玉欣收起手機,雙手很自然地摟住了馮君的左臂,“天色不早了,外麵冷,回屋裏吧?”

    馮君被她這個動作弄得嚇了一跳,“楊主任,現在盯著咱倆的,絕對不止一雙眼睛。”

    “那又怎麼樣?”楊玉欣不以為然地發話,“我倒是想看一看,誰敢亂嚼舌頭。”

    體係裏和社會上,是截然不同的,明星的新聞,那是隨便曝光,吃瓜群眾喜聞樂見,但是高層的那些宮闈私密,又有誰敢說?

    馮君苦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你對他們意見大,但是……何必呢?”

    他猜得沒錯,楊玉欣對這些人,還真是有些意見,根據現場的檢查勘測,再加上監控錄像分析,如果不是馮君擋住了那一槍,楊玉欣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性,胸口中槍。

    楊主任當然很惱火,在自己的老家,居然受到了這樣的襲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好好的錦城,被你們治理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如果還有人敢傳播楊玉欣的緋聞,那是鐵鐵的作死了,合著你們治理地方不行,打聽領導的私密,倒是很在行?

    馮君抽了兩根煙,才回房間休息了。

    不過他躺下還不到十分鍾,房門一響,一條人影帶著香風閃了進來。

    “楊主任還不休息?喂……別這樣,前兩天不是好好的嗎?”

    “我不敢一個人睡,”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傳來,然後被子裏就多出一個人來,“總覺得……房間裏不知道哪兒藏了一個人。”

    馮君能理解這種感受,他不能接受的是,“那你也該穿上睡衣什麼的吧?”

    楊玉欣的身子一僵,聲音也變得蕭索了起來,“你是……嫌我老了嗎?”

    馮君輕歎一聲,“你當然還不老,但是……我不喜歡把簡單的關係搞得複雜化。”

    “不會變得複雜,今天晚上天氣太冷了,咱們隻是抱團取暖……你沒感覺到我很冷嗎?”

    “你這麼做……不怕小田發現嗎?她沒準會跟你堂哥說的。”

    “小田現在還在大廳呢,女人都是喜歡暖和地方的,我有個直覺,如果我不來取暖,還是會有其他人來的,那麼我為什麼委屈自己?”

    “小田還在大廳……”馮君沉吟一下,終於一抬手,將身邊人摟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自不必說,一個是久曠之身,一個也不是什麼道德君子……

    一個小時之後,久曠的這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沉沉睡去。

    馮君多少要好一點,起身去了衛生間,打開龍頭嘩嘩放起水來,顯然是打算泡個澡。

    沒人注意到,沒過多久,樓頂天窗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一條人影衝天而起。

    度假村裏不缺少攝像頭,但是向上方攝像不算多,比如說這個別墅型的房間,四周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外來者不經過周圍,誰上得了房頂?

    既然如此,何必讓攝像頭監控天空?拍飛鳥不成?

    也就是這個度假村檔次高,接待標準也高,設計的時候,考慮到未來接待的貴賓,可能遇到來自天空的威脅比如說直升機傘降之類的,弄了幾個對天空的攝像頭。

    但是這些攝像頭一般連蓋子都不取,有的甚至隻有架子和連線,攝像頭都沒裝上去。

    度假村的一棟主樓上,倒是裝了不少能監控四周的攝像頭,其中兩個攝像頭,能大致監控到馮君所在的別墅房頂。

    但是距離太遠,紅外攝像頭的效果不佳,再加上又是雨天,就更受影響了。

    此刻錦城市的城郊,一棟九層樓的頂層,正在做一場法事。

    這裏屬於一個城中村,而這棟樓房,正是村長蔣長捷名下的產業。

    蔣村長身家億萬,好事壞事都做過不少,也經曆過數次極其險惡的暗算,結果都化險為夷,後來就成為了佛家的堅定信徒。

    他這一處房子,院子的麵積有一畝地還多,近八百平米,樓房大概是三百多平米的地基,九層下來就是三千平米的使用麵積這還是不加地下停車場。

    房子的結構就不用多說了,蔣村長是誠心禮佛之人,一樓就設有一個佛堂,而九樓的一多半,是一個麵積兩百平米的超級大佛堂。

    這裏主持小型法事,是足夠了。

    此刻,就有一個和尚在做法,他的身邊有兩個小沙彌,還有朱嶽福以及……蔣長捷。

    其他相關人等,都被禁止入內。

    蔣村長晚上有應酬,十一點才回來,一般這種時候,他都不回家了,錦城市還少得了他夜宿的地方?

    今天他是知道釋明信大師要借自家佛堂,除魔衛道做一場功德法事,才趕回來旁觀。

    佛堂的地麵上,擺了三十六盞油燈,七十二根蠟燭,組成一個非常規律的陣型,陣型中是三個碩大的香爐,每一爐有三柱高香。

    三個香爐的中央,是個一人高的三棱柱,每一麵都貼著一張照片。

    三張照片是同一人,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照片下方是一張黃絹,上麵寫著生辰年月等。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年輕人是何方神聖,正是那傳說中有大法力的洛華莊園馮大師。

    見到朱嶽福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蔣長捷伸手拍拍他的肩頭,遞過去一根煙,很輕鬆地笑著發話,“明信大師佛法高深,你算找對人了。”

    他是堂堂的城中村村長,雖然級別不高,實權卻極大,手握土地的資源,根本不把街道辦的領導放在眼裏,區裏領導也隻認那麼三四個……

    朱嶽福這次沒拿電子煙,而是老實地接過了香煙,皺著眉頭發話,“我其實是禮佛敬道的,實在是那家夥欺人太甚……”

    就在此刻,不遠處傳來一聲輕笑。
hkguy 發表於 2018-8-25 21:44
第六百三十一章 深夜魅影

    蔣長捷是貨真價實的坐地戶,朱老板這種外地來的商人,還真不在他眼裏。

    就算不說權力,隻說身家,對方那區區三個醫院……也能叫產業?

    看到朱嶽福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心裏十分鄙視,一個外地人,能起什麼風浪?

    朱老板並沒有告訴他們,馮君背後有錦城楊家。

    否則的話,蔣村長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很可能會直接嚇尿了。

    體製本身,就像個生態鏈,大魚吃小魚一級壓一級是必然的,但是也存在天敵一說。

    楊家雖然在錦城的存在感大大降低,但依舊不是蔣長捷這種坐地戶敢惹的。

    蔣村長能坐大,很大一部分是靠著體製的力量,他可以看不起朱嶽福甚至沈光明,但是絕對不敢對楊家不敬。

    朱嶽福和沈光明是做企業的,哪怕在錦城幹不下去了,咬牙割肉之後,換個地方還可以東山再起。

    但是做村長的,總不能換個地方,再做村長吧?

    說句更實在的話,蔣長捷能坐穩村長,無非是可以完成利益鏈輸送,辦事比較靠譜分得清輕重緩急,難道換個人做村長,就做不到這些?

    朱嶽福太明白這些了,所以他沒敢說出楊玉欣的存在。

    蔣長捷正在鄙視朱老板,猛地聽到有人輕哼,忍不住側頭過去看一眼,眉頭一皺,冷冷地發話,“誰讓你進來的?”

    他不認識來人,但是這無所謂,這裏是他家,他做法事的時候,妻子兒女都不能旁觀,現在有人驀地冒出頭來,他隻管嗬斥就是了。

    朱嶽福側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身著道袍的矮小男人,頓時睚眥欲裂。

    他一蹦老高,大喊一聲,“你這家夥……還敢來?”

    朱老板其實沒認出這個人來,但是一看裝束和身材,他就能確定,這就是盜竊了美容整形醫院,讓他損失慘重的那廝。

    他喊的聲音挺大,蔣長捷看他這麼激動,眼珠一轉,頓時閉嘴不做聲了。

    正在念經的和尚對此無動於衷,真正的充耳不聞。

    兩個小沙彌的心性不是很堅定,側過頭來看了兩眼,不過也僅此而已。

    瘦小的道士不說話,從陰暗中緩緩地走了過來,麵無表情。

    “是他,就是他!”朱嶽福大聲地喊著,聲音裏有不可抑製的顫抖,他高聲尖叫,“大師,就是這個邪魔,他偷走了我的東西。”

    和尚終於側過頭來,看了道士一眼,然後不理會,轉過頭繼續念經。

    他沒有說話,但是態度已經表明了勞資有正事做,別來煩我。

    眼看事情將變得不可收拾,蔣長捷定一定神,站在原地一抱拳他都不敢走上前,“這位……額,大師,這是我的私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瘦小道士眼珠轉動一下,看向了他,嗓子裏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仿佛金鐵在摩擦一般,“你確定……想知道這個誤會?”

    蔣長捷隻聽到這個聲音,就覺得頭暈眼花,全身戰栗不已,心說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朱嶽福說得還真沒錯,這家夥……確實是像個妖魔。

    這一嗓子,把念經的和尚也驚動了,他站起身來,看著道士,皺著眉頭發話,“長捷居士……你的居所,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嗎?”

    蔣長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瘦小道士的手一揚。

    緊接著,就是一聲脆響,房頂的一處射燈砰然炸裂。

    蔣村長看得忍不住一抖,這是他安裝在佛堂裏的一個攝像頭。

    攝像頭安裝得極為隱秘,一般人應該看不出來才對。

    他也不是想要對什麼人不敬,純粹是想要以防萬一陰暗事見得多、做得多了的人,有這種心態很正常。

    像今天大師做這個法事,他也錄了下來,一來是自己鑽研,二來……也算是素材積累。

    矮小道士那刺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下就可以痛快地說話了,不想走的,就別走了。”

    “我走!”蔣長捷嚇了一大跳,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他認為自己是虔誠的居士,但是他隻對佛陀和菩薩虔誠,大師什麼的,他也願意敬畏,但是大師和別人的糾葛,他就未必要參與了,這種可能非人的存在,他絕對不願意招惹。

    同時他還不忘解釋一句,“我隻是出借了佛堂,盡了一個佛家信徒的本分。”

    “蔣老哥,”朱嶽福高叫一聲,“麻煩你把我的人叫上來!”

    臥槽尼瑪……蔣長捷發誓,自己現在手裏有槍的話,肯定一槍殺了這個混蛋你這是一定要拉我下水了?

    “嘎嘎,”矮小道士怪笑兩聲,“真是交友不慎啊……那你也別走了。”

    “大師你聽我說,”蔣長捷高聲叫著,“我跟他們沒關係,我保證……”

    話說到一半,他撒腿就跑對於他這種自己打拚出來的人來說,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別人身上的行為,是相當愚蠢的,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

    隻要他能跑出房間,在樓道裏喊一嗓子,就足夠用了。

    然而瘦小道士又是一抬手,一道指風打出,正中他的腿彎,蔣長捷頓時跪倒在地,因為衝的勢頭過猛,還連著打了好幾個滾。

    明信大師的眼睛一眯,陰森森地發話,“指風打穴……道友是武當之人?”

    “武當有人會這個嗎?我倒是不知道,”矮小道士麵無表情地回答。

    然後他又是一抬手,將兩部手機淩空攝入手中,手上微微用力,直接將手機捏碎。

    明信大師見狀,又是倒吸一口涼氣,他是識貨之人其實這種貨,是個人就認得出。

    佛堂的光線不是很明亮,大家未必能看出指風打穴,但是隔空攝物……誰能看不出來?

    釋明信沉聲發話,“道友功法精湛,老衲深感佩服,但是,我佛門也有護法金剛,道友如此修為,當去找我佛門大修較量,來找我們,不覺得勝之不武嗎?”

    “嘎嘎,”瘦小道士又是兩聲幹笑,“你們做法暗中傷害他人,就勝之很武嗎?”

    馮君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法門,但是隔著很遠,他都能感受到此地散發出的對他的惡意。

    度假村距離這裏,怕不有十多公裏,他在房間裏,就感受到了這裏傳來了隱隱的威脅,而且冥冥之中,仿佛還有什麼物事,在吸取他的力量甚至靈魂。

    他不知道這個方向出現了什麼問題,所以他有必要向楊玉欣確認一下,這個方向有些什麼他知道省zheng府的宿舍不在這個方位,但是……誰知道人家有沒有新的宿舍?

    他考慮得沒錯,省zheng府還真有新宿舍,不過還好,新宿舍也不在這個方位。

    反正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他是一定要弄個明白的。

    至於說他和楊玉欣之間那點事……怎麼說呢?雙方都有點心,也都是成年人了,能為自己的行為做主了,而且她今天受了驚嚇,可憐兮兮的,需要找人安慰情緒也很正常。

    當然,對馮君而言,楊主任的年紀確實大了一點,不過而且她說的一句話,讓他有點心有餘悸,那就是……她不進他的房間,小田也有可能進。

    這個猜測……怎麼說呢?馮君認為,這種可能性是客觀存在的,不僅存在,可能性還很大!

    畢竟哥們兒年少多金,又英俊帥氣,還能豁出去當護花使者。

    那麼小田一旦進房間,他還怎麼方便半夜出去?畢竟那位是專業的。

    而且小田在大廳呆著,看著楊玉欣留宿在房間,還能起到另一個作用。

    那就是證明他一晚上都在房間裏,跟楊主任做那種不可描述之事。

    在此期間,外麵在發生什麼事,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嫌疑。

    當他趕到自己感應的地方,悄然進入房間之後,看到了朱嶽福,他瞬間全部都明白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所感覺到的心悸,不是假的,居然真的有人想要害他,而且是通過做法的形式……這個禿驢,確實是有點手段。

    他有點好奇這個做法的原理,但也僅僅是一點好奇這玩意兒在手機位麵沒用的。

    這種手段,很容易引起受術者的警覺,連他這煉氣中階的修者都能察覺,能有多大實用價值,指望拿它去害出塵期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方的行為,是徹底引起了他的殺心。

    但是明信大師不同意他的說法,和尚很不滿意地表示。

    “我做法不是暗中害人,而是驅除煞氣,道友是道門大修,應當知道那位施主心中,戾氣橫生,這是外邪入侵導致的……驅除了煞氣就好了。”

    “嘎嘎,”瘦小道人又是幹笑兩聲,“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禿驢你欺負我不懂嗎?”

    別說,他看了一陣之後,還真的看出一點門道來多虧最近惡補了不少茅山的典籍,再加上手機位麵的一些基礎知識,他大致能理解這是什麼術法了。

    和尚正色發話,“牛鼻子你莫要血口噴人,我這隻是一個除煞術法。”

    他打算借著爭執,拖一拖時間,萬一能引起蔣家人的關注,就最好了。

    此刻動手的話,他真是半點信心都沒有不是每個高僧都會武功的。

    “屁的除煞術法,”瘦小道人直接爆了粗口,“是化用的釘頭七箭咒術,禿驢你借用道門神通,真當我道門無人?”
hkguy 發表於 2018-8-26 23:09
第六百三十二章 海闊憑魚躍

    釘頭七箭咒術,在道門的名氣極大,據說是通天教主一脈的神通,但是事實上,這是遮蔽天機逆天改命的手段,每個修道者早晚都會接觸到。

    這種手段非常驚人,想要全麵掌握會很難,在手機位麵,估計也沒幾個大能可以做到。

    地球界的道門,大概很是出了些驚才絕豔的人物,竟然研究出了閹割版甚至定製版,傳說中諸葛亮得了“七星延壽術”,可延壽二十載,可惜被魏延不小心踢倒一盞油燈,破壞了。

    馮君對這個傳說,表示謹慎的懷疑,他認為真有延壽術,也不可能是七盞油燈,而應該是四十九盞油燈才對。

    七星對應的是北鬥,南鬥主生北鬥主死,主死的七星,怎麼能延壽?

    正經是七七四十九,那是死到不能再死,物極必反,反而有了生機。

    也就是所謂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無絕人之路,諸葛亮追求的,是那“遁去的一”。

    所以釘頭七箭咒術,一聽就是害人的東西。

    這種術法屬於定製版的逆天改命,茅山有,王屋山也有,擅長捉鬼的龍鳳山和青城山都有,甚至武當的“北鬥七星陣”,全真七子的七星陣法,跟這都不無關係。

    明信和尚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變,“我這是佛門斬妖除魔的手段,怎麼會是你道門害人的法子?”

    瘦小的道士怔了一怔,然後點點頭,“好吧,就當你說得有理。”

    釋明信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就是一愣,他都已經做好跟對方長篇大論的準備了,哪曾想對手竟然輕易地認輸了?

    下一刻,他的心裏隱隱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但是非常遺憾,他這個感覺,來得太晚了一點,隻見那矮小道士身影一閃,眨眼之間,就將三個和尚打暈在地。

    “大師……我有話說!”朱嶽福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大聲喊叫。

    “我也有話說!”蔣長捷都快被嚇死了,他在江湖上,見的風風雨雨多了,但是還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場麵,“我是被蒙蔽的!”

    馮君看了他倆一眼,沉聲發話,“一人扛一個,上天台。”

    九層是頂樓,頂樓上麵還有一個閣樓和大麵積的天台。

    蔣長捷和朱嶽福不敢拒絕,隻能一人扛一個小沙彌,向天台走去。

    兩人都知道,此時呼救,還有被解救的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真的太小了,以對方神鬼莫測的手段,他倆沒準才出聲,就被道士扔到樓下了。

    上天台,也可能小命不保,但是不激怒對方,沒準還有存活的可能。

    畢竟是太平盛世,一下出現五條人命的案子這道士估計不敢吧?

    朱嶽福衝蔣長捷很隱秘地使個眼色咱倆把和尚一扔,可以分開逃。

    但是蔣長捷此刻,極為痛恨朱嶽福,剛才不是姓朱的一聲喊,他已經下樓了,何必冒這種風險?他痛恨此人強行拉自己下水。

    所以他直接發話,“大師,朱嶽福好像有搞事的心思……我實名舉報。”

    話剛說完,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記大耳光子,自己就站在這兒說話,說什麼實名舉報?

    朱嶽福是再次被自己的小聰明坑了,他狠狠地瞪蔣長捷一眼,“實名舉報……你是被別人實名舉報習慣了吧?”

    “老子再怎麼被人實名舉報,也比你這給直腸癌做痔瘡手術的人強!”蔣長捷黑著臉發話,“你不做手術,人家會死嗎?起碼知道那是癌症,不能隨便割吧?”

    “你特麼放高利貸,害得人跳河,就很正直了?”朱嶽福臉一沉,“還虔誠的佛教徒?我呸!”

    得,這兩位直接掐上了。

    馮君也不理會這倆,三人一人拎著一個和尚,走上了天台,他才出聲發話,“跳吧。”

    “啥?”蔣長捷和朱嶽福齊齊傻眼了,你說啥?

    天上還下著細密的小雨,天台上濕漉漉的,陰冷異常,這話讓兩人覺得身上越發陰冷。

    “你倆都是人渣,跳樓吧,”馮君的身形一晃,千麵術失效,變回了本來麵目。

    他輕描淡寫地發話,“我這人講究,讓你倆做個明白鬼……找人算計我,這事兒不死不休。”

    “大師,真不關我的事兒啊,”蔣長捷嚇得直接癱軟在地。

    朱嶽福倒是比較鎮靜,說實話,他是闖過海的人,論膽子,真的比蔣村長這土鱉大一點。

    馮大師顯出原型,這讓他在驚駭之餘,真正地感覺到了追悔莫及早知道這位有這樣的法力,我犯得著去招惹他嗎?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他的思維真的很敏捷,所以,他知道馮君現在最想聽到什麼,“槍擊您的人,我大概可以猜到是誰幹的。”

    “是嗎?”馮君笑了起來,甚至摸出一根煙來點燃,“說說看?”

    “我大致有了猜測,”朱嶽福懂得抓住各種機會,關鍵時刻,他的語速極快,“就那麼幾個人而已,我可以全部奉告,隻求您饒我一條狗命。”

    馮君搖搖頭,很幹脆地表示,“既然要讓你死個明白,我也不打算騙你,實話跟你講,這是不可能的,你必須死。”

    “這我就不懂了,你騙一騙我也好呀,”朱嶽福此刻的表現,是相當光棍,“反正是個死,我已經沒了幸存的心思,為啥還要告訴你那些人?”

    馮君的麵孔已經變了過來,但是身材依舊非常瘦小,這讓他的頭顯得格外地大,陰冷的雨夜裏,這種極不協調的身材,讓他整個人都顯得詭異異常。

    他搖一搖碩大的頭顱,陰森森地發話,“如果你老實說了,我不動你家裏其他人,我這人說話算話……除非他們再作死。”

    朱嶽福聽得睚眥欲裂,“禍及家人?你年紀輕輕,手段太過了吧?”

    馮君輕喟一聲,又抽一口煙,“姓錢的兩人,打上了我父母的主意,我這人從來都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當然,你可以說你不知道。”

    朱嶽福聽得愣了一愣,他有心想辯解,自己真的不知情,但是最終還是歎口氣,艱澀地發話,“我還有點好奇,為什麼你不先去找沈光明的麻煩?你就讓我做個明白鬼好了。”

    如果沈光明先被收拾,他看到姓沈的下場,絕對能夠豁出去,以最大的誠意打動對方。

    所以他的心裏,是真的不服氣你為什麼要先對付我呢?

    馮君的回答很簡單,“你做的行業太缺德了。”

    朱嶽福也估計到是這個答案,他心裏感覺特別地委屈:我已經很克製了,沒去搞什麼腫瘤專科醫院,那才真正的騙死人的錢。

    他的同鄉裏,真就有人做這種專科醫院,來錢還特別快。

    他們想方設法地榨幹癌症患者的潛力是潛力,不是錢包。

    榨幹錢包算什麼?借錢甚至騙錢的潛力,都得榨幹,那才叫真正的榨幹。

    而朱嶽福開醫院,先開肛腸醫院,然後開鼻炎醫院,雖然賺的錢也比較缺德,但是無論如何是治不死人的。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開腫瘤專科,是嫌這樣的醫院開起來太麻煩私營醫院遇到醫鬧的概率要低很多,但也不可能完全杜絕。

    不過這些話,就不用再說了,他身子一躍,就向樓下跳去勞資要強了一輩子,死也要死得有尊嚴,無非是看錯了人壓錯了寶,勞資願賭服輸!

    至於那些嫌疑人?嗬嗬,你是別想知道了!

    “嗵”的一聲大響,從樓下傳來,然後周圍就響起了尖叫聲。

    這是陰冷的雨夜,蜀地又沒有暖氣,一般人都會躲進屋裏,連窗戶都會關著,馮君他們在樓頂說話,也不擔心別人聽到。

    但是跳樓的動靜就太大了,一百多斤從三十米高落地,別說聲音,附近的住戶甚至能感到房屋微微一顫。

    馮君也沒在意,而是看向蔣長捷,笑著發話,“蔣村長,到你了。”

    蔣長捷平日裏,也是吆五喝六的人物,但是這一刻,他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泥水裏,不住地磕頭,“大師饒命,我願意供奉出全部的身家,求您饒我這一次。”

    馮君隻知道這家夥是城中村的村長,這個職務不會帶給他任何的好感,而且這廝能起這麼高的樓,也足以從側麵說明一些問題了。

    不過此人的惡行,他還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也懶得囉嗦,“你已經看到了我的真實麵目,以為我會這麼放你離開嗎?”

    “這事兒我肯定不敢說出去,”蔣村長此刻的反應,也極為機敏,他快速地發話,“再說了,我說出去,別人也得信呐。”

    馮君衝著他呲牙一笑,“你是想拖時間,等樓下人衝上來吧?”

    “不敢,我真的不敢亂說的,”蔣長捷連忙擺手,耳朵卻是情不自禁地豎著,

    樓道裏,果然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

    馮君拎起三個和尚,一手一個拋下樓去,樓下接連傳來三聲大響,又有人慘呼一聲,好像是被……砸中了的樣子。

    然後他笑吟吟地看向蔣村長,身體憑空浮起兩米多高,“跳下去,要不我殺你全家。”
hkguy 發表於 2018-8-26 23:11
第六百三十三章 五連跳

    蔣長捷最終還是選擇了跳樓。

    他當然不想這麼做,甚至他都計劃好了,在下落的過程中要大喊,“馮君殺我”。

    從九層樓到落地,是要一個過程的,他的外甥曾經說過,從樓頂跳到樓下,得兩秒多種,說什麼艾滋等於二分之一集體的平房。

    然後他兒子給了表弟一個大嘴巴子,“你會不會說話……”

    不過最終,蔣村長選擇了乖乖聽話,因為馮君說的最後一句話要不我殺你全家。

    更可怕的是,對方說話的時候,身體已經虛懸在了空中。

    樓下的人衝得再快,也得有十來秒才能衝上來,而非常明顯,馮君不可能被樓道的人堵住。

    他別無選擇,甚至跳下去的時候還在想:雖然要死了,但家產保住了。

    人在臨死前,都會想些理由來安慰自己的。

    與此同時,馮君的身子也猛地拔高,飛到一百多米的高空之後,轉眼就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他回去得相當及時,進了房間不到五分鍾,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楊玉欣被馮君點了“昏憩穴”,力道雖然不重,但也睡得相當沉,敲門聲足足響了兩分鍾,她才睜開眼,不耐煩地嘟囔一句,“誰,幹什麼?”

    “楊主任,”小田在門外大聲喊,“有重要消息!”

    下一刻,馮君裹著一條浴巾打開了門,不耐煩地發話,“什麼消息,至於這樣嗎!”

    他從頭到腳都是濕漉漉的,浴巾在腰間係著,露出了精壯的上身,無數細小的水珠,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滾動著……

    “好辣眼睛,”小田下意識抬手捂住了眼睛,卻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你在幹什麼?”

    “你這不是廢話嗎?”馮君不滿意地哼一聲,“我在泡澡……有什麼急事?”

    小田的手指張開,從指縫裏看著他,“這天氣……你不冷?”

    別墅裏的空調開得很足,但是依舊難擋刺骨的寒氣,她身上還裹著羽絨衣,還有點發抖。

    “過分了啊,”楊玉欣的聲音從床上傳出,旋即頂燈被打開。

    她全身都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了一個腦袋,睡眼惺忪地看著門口,臉上是濃濃的不滿,“大半夜地敲門,問我們冷不冷?”

    小田受到嗬斥,思維終於回到正確的軌道上,“楊主任,朱嶽福死了……跳樓了。”

    楊玉欣的反應比較遲鈍,良久才回過神來,“哦,死了……自殺?”

    小田猶豫一下回答,“看起來……不太像,他殺的可能性大一些,一共有五個人跳樓。”

    “五個人跳樓……”楊玉欣頓時沉默了,沉吟一下才又發問,“在省zheng府宿舍?”

    “這個……不是的啦。”

    楊玉欣這才出了一口氣,在那個地方五連跳的話,她都會有強大的壓力,“好了,我倆知道你,你稍等……讓我們收拾一下。”

    十分鍾後,馮君和楊玉欣走了出來。

    一個是穿著加厚的棉質睡衣,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另一個則是在睡衣外麵,還穿了一件羽絨大衣,腳上一雙毛茸茸的棉拖鞋,中間卻是露出了半截白生生的小腿。

    奸夫**!小田心裏暗罵一句,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把才收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楊玉欣知道她說的那個城中村,想了一想之後,她疑惑地發問,“你們剛才還說,朱嶽福是在省zheng府宿舍旁邊,沒錯吧?”

    小田也算是心直口快的女漢子,聽到這話,忍不住臉一紅,“這是他不知道怎麼猜出來了,所以隻是……大概隻是把手機放到了那裏。”

    馮君聽到這裏,忍不住嘀咕一聲,“大概?”

    “隻能是大概,”小田坦坦蕩蕩地回答,“那裏是什麼地方?省zheng府大院,我們隻能推測,不可能去實地檢查。”

    “這就有點荒謬了,”馮君不以為然地搖頭,“你們這麼做,也是為他們好。”

    “這個不用你說,大家都知道,”小田白他一眼,“但問題是……命令誰來下?”

    馮君明白了,好端端的事情,偏偏不能推行,關鍵是沒人願意擔責。

    “你不在體製裏,缺少一些了解也正常,”楊玉欣見他情緒不高,於是出聲安慰,然後又看向小田,“朱嶽福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小田遲疑一下,才出聲回答,“據初步調查,朱嶽福是請了和尚作法,想要害馮總……”

    這個事情是瞞不過警方的,佛堂裏有馮君的照片和生辰八字,而且此前做法的過程,已經被監控拍下了視頻。

    馮君想要拿走佛堂的證據,那是絕對不夠,必須還得去監控室,拿走監控錄像。

    做到這兩點,也不是很難,但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壓根兒沒動那些東西。

    因為他想到了,拿走東西不難,但是他不確定,有多少人知道了這件事。

    和尚做法害人,害的還是槍擊案的受害者,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四下張揚,但是朱嶽福當時就表態了,他還有手下,就在樓下。

    而且,蔣長捷是在自己家,他家人可能完全不知情嗎?恐怕是未必。

    再說了,朱嶽福請釋明信出手,存在不存在中間環節?有沒有其他知情人?

    釋明信做法前,是否跟別人吹噓過,要降妖除魔?

    不可知的因素太多了,馮君總不能因為要以防萬一,就把可能知情的人全部幹掉。

    別說他做事沒有那麼殘忍,就算他能橫下一條心來,可是他根本就無法確定,到底有多少知情人。

    連名單都沒有,還說什麼封鎖消息?漏了一個跟漏了全部,能有多大區別?

    所以他直接放棄了抹殺痕跡的打算。

    無法徹底抹殺,那就不去管了,反正是別人作法害他,又不是他作法害別人。

    事實上,警方在看了蔣長捷家的視頻之後,也是一臉的懵逼那個瘦小道士,朱嶽福能確定,就是偷東西的那位,但是非常遺憾的是,視頻就此中止了。

    至於那道士,更是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警察建議,說咱們得去找馮君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管怎麼說,蔣長捷也是仁達戴表呀,怎麼能這麼不明不白就死了呢?

    這個建議,遭到了同事們的反駁沒錯,蔣長捷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但是咱們就能不明不白地去找馮君了解情況?

    人家馮君做錯什麼了?難道就是因為被作法了,所以就錯了?咱不帶這麼搞笑的。

    其實說到底,還是那句話,找馮君調查?可以呀,但是沒憑沒據……誰來下這個命令?

    這一夜,就在警方的不眠不休中度過了。

    楊玉欣睡得很好,自打她在夢中被小田叫醒,兩人就算是過了明路,她直接睡在了馮君房裏。

    寒夜裏,有溫暖的懷抱可以依偎,那是她遺忘了很久的體會,被槍擊的陰影也煙消雲散。

    甚至在後半夜,兩人又深入地交流了一次,增加了對彼此的了解。

    一覺醒來,天已經蒙蒙亮了,窗外的雨還在窸窸窣窣地下著。

    躺在溫暖的被窩裏,蜷縮在溫暖的懷抱中,感受著耳邊熾熱的呼吸,她隻願這一刻……便是地老天荒。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她終究要回到現實,離開那重重的溫暖,麵對這陰冷的現狀。

    起床之後,兩人也沒有顯得有多麼親密,而是像往常一樣,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馮君的心裏認為,這隻是一夜的荒唐,她缺乏安全感,所以他慰藉了,就這麼簡單。

    當然,也有一些技術因素在裏麵畢竟他需要製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據。

    而楊玉欣卻知道,兩人是注定沒有結果的,有這一夜的回憶,已經夠她回味很久。

    連陰雨還在下著,今天已經是年末了,馬上要迎來新的一年。

    按照兩人的計劃,今天還可以在錦城四周遊玩一圈,在這裏,冬天的連陰雨太常見了,不會給人們的起居生活帶來多少影響。

    不過昨天的槍擊案,讓兩人都沒了遊玩的心思,小田更是建議,咱們在四周走一走就好。

    事實上,她的同事們都已經發來了抗議,田兒啊,讓這倆消停一陣成不?

    數千萬的盜竊案,緊跟著就是驚動整個錦城的槍擊案,再然後,又是五人跳樓案……

    咱人民精察再能幹,也受不起這樣的刺激呀。

    所以三人商量一下,決定就在附近走一走,然後再選個合適的地方,搞一個火鍋野炊。

    出門的時候,就九點了,三人沒有開車,就是一路步行,度假村其實也不小。

    然而,三人出門不到十分鍾,楊玉欣的手機又響了。

    來電話的,是本地一個尾數四個六的號碼,她遲疑一下,決定衝著這個號碼,接了電話。

    電話才接起來,那邊就傳來一個諂媚的男聲,“哎呀您好,請問是楊主任嗎?我這貿然打電話,很不好意思啊,主要是前一陣,收集了一些錢幣,想請您鑒賞一番。”

    毫無疑問,這位是花費了不少心機的,居然能打聽到,楊玉欣喜歡古錢幣。

    楊玉欣遲疑一下,沉聲發話,“你打錯電話了。”
hkguy 發表於 2018-8-27 22:56
第六百三十四章 沈總跪了

    楊玉欣當然不會以為,對方是真的打錯了電話。

    能知道她電話號碼的,就沒幾個人,能喊出“楊主任”的,這就不可能是外人了。

    至於說知道楊主任玩古錢幣的,那更是少有了京城的圈子裏,可能流傳得還多一些,但是在錦城,知道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數。

    別小看這一點,高層領導的愛好,並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富鴻集團的老總能知道楊玉欣的愛好,那是他的層麵夠了,但是他可能告訴別人,楊主任的個人愛好嗎?別逗了,大家都知道了,他的機會可不就少了?

    所以這些消息,大多時候也是被壟斷的,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正因為如此,楊玉欣下意識地感覺到,這個陌生的電話不是很正常,就想掛掉。

    “別啊楊主任,您聽我說,”那位在電話那邊叫了起來,“我叫沈光明,在錦城開了一個小店,一向誠信待人,早就想拜訪您一下了。”

    楊玉欣還是壓了電話,然後看一眼馮君,“沈光明親自打電話過來了。”

    “嗬嗬,”馮君笑一笑,心說那家夥是真的急了。

    沈光明可能不急嗎?他都快被嚇死了。

    原本他是想看一看,馮君會怎麼對付朱嶽福,就算峨眉武校發生槍擊案,他也隻是托人求情,心裏未嚐沒有靜觀其變的意思。

    但是……五連跳啊,五個人裏,他認識四個,隻有一個小沙彌,他沒接觸過。

    朱嶽福就不用說了,蔣長捷那種主兒,可是都不把沈光明放在眼裏的,釋明信大師,沈光明也接觸過兩次,知道此人是有真本事的。

    不過這人太傲氣,又是死要錢的性子,沈光明不想跟這種人有太多瓜葛,他是借風水斂財的,可不是散財。

    反正他對明信大師很恭敬,甚至認識他身邊一個小沙彌,但平常時候,都是敬而遠之。

    這樣的五個人,居然就在蔣村長家挨個跳樓了,據說現場還有作法的痕跡,警方初步判斷,是朱嶽福想要請明信大師對馮君不利。

    沈光明搞清楚事態之後,再也顧不得那些規則了,直接打電話給楊玉欣求饒。

    楊主任掛了電話,看起來是不接受求饒,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十幾分鍾之後,小田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表情怪異地看一眼楊玉欣,“楊主任,有人看到,咱們住的地方,有人跪在門口,好像是時利和的沈光明。”

    “唔,”楊玉欣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又看一眼馮君,“你怎麼看?”

    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他這麼冒失地給你打電話,圖的可不就是能跪在那裏?”

    小田眨巴一下眼睛,感覺自己不是很能理解這話,而她又是個不懂就問的性子,“他要是不打電話,就不能跪嗎?”

    “打個招呼,比較好一點,”楊主任淡淡地回答,“哪怕打電話過來比較冒失,總也算是個招呼……有招呼就比沒招呼強。”

    小田這才明白,為什麼沈光明不托人,要直接打電話了,人家已經打算跪了。

    但是就連下跪,都不敢隨便地跪……這是真的嚇壞了啊。

    女精察想明白了關竅,心裏忍不住生出一些不忿來,楊主任也太得天地鍾愛了吧?出身高貴容貌豔麗,被無數人追捧,還能跟他……有那樣的關係。、

    別人就連下跪,都得先提前報備一下……

    楊玉欣是不知道她這麼想,否則估計要嗬斥一句:中年喪夫……你管這叫天地鍾愛?

    小田心裏有點不忿,但是她也知道,為這個叫真毫無意義,所以隻是不著痕跡地說一句,“這大冷天的,地上還有雨水……”

    馮君和楊玉欣都沒接這句話,她微微一吐舌頭,也不敢再說了。

    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一個六十平米大小的平台,這裏是度假村的觀景台,中間還有個小亭子。

    午飯就在這裏吃了,雖然是陰雨綿綿,天氣極為陰冷,但是吃火鍋是無所謂的。

    空氣太潮濕,木炭燃燒比較費力,不過亭子上方有電源插座,引下來電就是了,這些都是度假村的員工完成的。

    楊玉欣非常能吃辣,又喝了一點溫過的黃酒,一頓火鍋吃下來,額頭竟然有些冒汗。

    看一眼服務員,她意猶未盡地發話,“請問有鐵觀音嗎?麻煩泡一壺。”

    度假村的服務,絕對沒的說,服務生拿出對講機呼叫一下,不到十分鍾,就有茶藝師拎著箱子走了過來。

    箱子打開,裏麵不但有茶葉和整套茶具,甚至還有一桶山泉水。

    這通茶喝完,就接近下午三點了,三人起身,慢慢悠悠往回走。

    走到別墅門口,看到那裏跪著一個壯碩的胖子,雨不是很大,但是他渾身都已經打濕了。

    胖子的嘴唇都凍得發白了,見到三人回來,忙不迭地出聲,“楊、楊、楊主任您好,馮、嘚嘚……馮大師好,鄙人沈光明來請罪。”

    打招呼的時候,他都沒敢站起身來。

    不約而同地,馮君和楊玉欣耷拉著眼皮,就像沒看到此人一樣,直接刷卡進門。

    沈光明被徹底地無視了,不過他並沒有生氣,抬手抹一下臉上的雨水,繼續跪在那裏,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臉上,居然泛起了一絲欣然。

    其實沈總心裏很清楚,對方沒有嗬斥,隻是無視,說明他做對了。

    現在他的麵子落得再狠,也不過就是丟些人,哪怕對方不肯原諒他,隻要他跪得時間足夠久,多少也能體現出他的誠意來。

    所以問題的關鍵在於你肯讓我跪,那就好。

    馮君和楊玉欣回到別墅,就直接來到了二樓的小客廳。

    這一次是楊主任動手,為馮君衝泡了一壺鐵觀音,“度假村還行,茶葉差了一點。”

    兩人一邊悠然地喝茶,一邊隔著落地窗,打量著雨中的錦城,心情非常地放鬆。

    過了一個多小時,楊玉欣抬手一指門外的沈光明,“打算讓他跪多久?”

    馮君笑一笑,“這個我無所謂,看楊主任你的意思。”

    楊主任思忖一下發話,“天氣這麼冷,他這麼跪下去,你說會不會落下什麼毛病?”

    “落下毛病,也是咎由自取,”馮君端起一小盞茶水,仰脖一飲而盡,咂巴一下嘴巴,才輕描淡寫地發話,“犯錯必須受到懲罰,楊主任你有點心軟了。”

    楊玉欣笑了起來,“你說看我的意思,我其實是想看你的意思……他先招惹的你。”

    “話不是這麼說的,”馮君搖搖頭,正色發話,他雖然跟這女人有了肌膚之親,但是有些事情,要一碼歸一碼,“昨天他讓你受驚了。”

    峨眉武校的事情,算不到他身上吧?楊玉欣思索一下,緊接著眼珠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現出不盡的溫柔來,“其實……我還想謝謝他。”

    她的身子側過來,吐氣如蘭,在他耳邊低聲呢喃,“昨天差點讓我受精的……是你啊。”

    “咳咳,”馮君好懸沒被一口茶水嗆住,他幹咳兩聲,“那個啥,玉欣……說好就是一晚上,咱都成年人了,是吧?”

    楊玉欣的眼珠轉了一轉,幽幽地歎口氣,不再說話。

    馮君也沒再考慮她的心情,這種關係他並不陌生,在他混亂的那些歲月裏,在酒吧裏,他有過很多類似的經曆,喧囂的都市中,孤獨的男女,說好天亮就分手。

    雙方默認是一夕情人,如果想影響彼此的生活,那就是壞了規矩。

    當然,他沒有遇到過楊玉欣這種相貌、氣質和身份的貴婦。

    兩人幹坐著有些無趣,馮君索性發話,“那現在……把他叫進來?”

    “我無所謂,”楊玉欣也恢複了正常,似乎重新界定了兩人的關係,“隻是想晾一晾他,時間長短並不重要。”

    時間長短……對我來說很重要!馮君很想這麼調笑一句,不過想一想,好不容易說清楚了,又何必再去撩她?

    說白了,我這個人是有點犯sao!他心裏檢討著,卻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唔。”

    下一刻,沈光明被小田叫了進來。

    進了屋之後,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雨水順著他的衣服淌到了地麵上。

    他臉色蒼白嘴唇發青,打著哆嗦發話,“得得得……抱歉,我……我有點僵。”

    小田站起身來,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淡淡地發話,“喝一點吧。”

    馮君二人默默地看著她,也沒有阻止,華夏的傳統道德中,有“身在公門好修行”的說法,其實這是一種優良的品質,不過現在肯這麼做的人不多了。

    “謝謝,”沈光明哆裏哆嗦地表示感謝,抱著水杯不肯鬆手。

    他連喝了兩杯熱水,麵部肌肉才恢複了正常,“楊主任,馮大師,我是來檢舉一些人和事的,他們有極大的可能,是製造槍擊案的元凶。”

    楊主任臉上沒什麼表情,馮君卻是輕笑一聲,“你倒是懂得抓重點。”

    “江湖事,江湖了,”沈光明正色發話,“現在的當務之急,我認為是不能縱容那些無法無天的凶徒,錦城的繁榮來之不易,大家都有義務去維護!”
hkguy 發表於 2018-8-27 22:57
第六百三十五章 草莽龍蛇

    沈光明一共指出了四撥主要嫌疑人,其中有一撥,竟然是泥轟國在蜀地的企業。

    這個猜測,令其他三人意外不已,小田直接就發話了,“你這是抗日神劇看多了吧?”

    馮君則是皺一皺眉,“峨眉……算是敬土宗的道場嗎?”

    佛門在泥轟也有不小的影響力,敬土宗一脈的份額比較大。

    沈光明雖然修佛,但基礎造詣不是很深,“他們都說峨眉是普賢菩薩的道場,這個應該算是敬土宗的吧?”

    楊主任想的是別的,“那些泥轟人,經常去峨眉嗎?”

    “這個確實常去,”小田點點頭,她身為警察,對此很有發言權,“撇開敬土宗不提,峨眉也是佛門四大道場之一,去的泥轟人很多。”

    馮君的眉頭,皺得越發地緊了,“但是,峨眉看我不順眼,我能理解,可是跟泥轟人又有什麼關係,他們這是……吃多了撐的?”

    “這可是難說,”沈光明的氣色好了不少,說話的中氣逐漸強了起來,“泥轟人就見不得好東西,他們惦記咱華夏的好東西還少了?”

    馮君總覺得,這事兒牽扯到泥轟人,實在有點怪異,不過暫時他也顧不上想那麼多,於是他問,除了這四撥嫌疑人,還有什麼人沒有。

    沈光明表示,其實事發當天,他還相當懷疑,此事是朱嶽福所為。

    別人對朱老板不太清楚,但是他相當清楚,朱老板本人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此人的一撥鄉親,都在開醫院,在全國各地的影響力不小。

    譬如說滇省,也就是出產“雲貨”的那個省,朱老板的鄉親,甚至可以勾結國外的勢力。

    這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有這麼回事,沈光明聽說過,此前朱嶽福是闖海的,闖海的人,怎麼可能跟國外沒有聯係?

    別的不說,沒有對外的關係,你憑啥玩走私?

    沈光明當初跟朱嶽福說,可以介紹雲貨,本身就是對朱老板的一種試探。

    所以在他眼中,發生在峨眉武校門口的槍擊案,其實是有五撥人嫌疑最大。

    不過接下來的事態發展證明,朱嶽福把心思用在請人作法上了,嫌疑就幾近於無了。

    釋明信大師可不是那麼好請的,朱老板決定了請他出手晚上作法,那就不可能再找槍手,在下午持槍攻擊人錢再多也不是這麼造的。

    這嫌疑最大的四撥人裏,沈光明認為,泥轟人和峨眉和尚的可能性最大。

    至於說原因,也很簡單,死了的那名槍手,有明顯的南越人的體貌特征。

    另外兩撥嫌疑人,都是道家的,不是沈某人小看道門,而是道門在東南亞,影響真不大。

    東南亞有信道的沒有?真有,還有道觀呢,但是必須要指出一點,道家修自身不修外物。

    相較而言,佛門在東南亞影響就很大了,至於說佛家戒殺生,聽一聽就是了。

    人家殺人都不叫殺人,叫度化。

    沈光明尤其指出一個國家來暹羅,佛教在暹羅,那是國教。

    而且暹羅人特別認可泥轟人,對泥轟有超出尋常的好感,他曾經去過暹羅好幾次,發現街上跑的汽車,基本全是泥轟的品牌。

    所以他認為,信佛教的泥轟人,找幾個南越的殺手來,不是多大難題,很容易操作。

    馮君對此沒有發言權,他的護照上,至今沒有一個海關的印章,雖然他去過緬甸,但那是偷渡出去的,然而就算這樣,他也知道,緬甸的佛家寺廟不少。

    聽完沈光明的分析之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良久,楊玉欣才點點頭,“我去過暹羅,他們對華夏的態度,其實很一般……對泥轟是印象真好,哪怕二戰的時候被泥轟侵略過。”

    “當時他們認為,泥轟人是黃種人,是要把他們從白種人的殖民中解放出來,而他們二戰時作為泥轟的盟國,居然戰敗後沒有被索賠,反而獲得了泥轟的賠償,也是很罕見。”

    小田拿起了手機,看楊主任一眼,“這個最新情況,我需要反應一下。”

    楊玉欣對此自然是無所謂的,她看一眼沈光明,淡淡發話,“放下手機,出去走一走。”

    沈光明的嘴角,忍不住扯動一下:還要出去啊?

    他都淋了七八個小時的雨了,而且還是跪姿!

    但是他真的不能拒絕這個要求,因為楊主任說了放下手機!

    對於他、對於楊主任而言,手機裏那點貓膩,大家都很清楚。

    帶著手機,意味著可能被監聽朱嶽福都知道,把手機扔到省zheng府宿舍旁邊。

    不帶手機,那就是要說一點實際的內容了。

    沈光明非常清楚,自己說的那些嫌疑人,隻是敲門磚,是獲得馮君和楊玉欣體諒的前提條件。

    至於人家真的肯不肯原諒自己,還要看後續的談判。

    三人再次走出了房門,這一次,大家都沒有帶手機。

    沈光明衝著遠處招一下手,一百米遠停的一輛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小夥子,手裏拎著雨傘和一件長長的羽絨衣,合著沈總的人一直等在這裏,卻不敢給他撐傘和披上大衣。

    沈光明側頭看一眼楊玉欣,可憐巴巴地發話,“楊主任,我能……穿件大衣嗎?”

    楊玉欣很無所謂地一擺手,這時候真沒必要計較這些。

    小夥子遞上大衣和雨傘之後,老老實實地退去,剩下三人在雨中慢慢地散步。

    沈光明從大衣裏摸出香煙,散給馮君一根,見對方不接,自己叼著抽了起來他從跪在那裏到現在,八個多小時一直沒有抽煙,憋壞了。

    貪婪地抽完一根煙,他才出聲發話,“我想放棄佛門,從此一心向道,敢問馮大師,您有什麼指教嗎?”

    馮君看他一眼,微微搖頭,“我沒興趣幹預別人的信仰。”

    他是這麼說的,但是沈光明心裏清楚,自己必須跟佛門劃清界限了,別的不說,隻說釋明信作法害人,就徹徹底底地惡了這高深莫測的年輕人。

    所以他又出聲發話,“但是道門,我隻熟悉青城,不知馮大師可有什麼賞識的道門高功大德,我願聽從馮師指教。”

    這就是連青城都要放棄了,沒辦法,馮大師此來,就是針對青城的。

    這家夥還真是有決斷,馮君心裏也有點感歎,能赤手空拳打江山的人物,沒一個簡單的。

    不過,他也無意為對方指點迷津,他甚至沒興趣接話。

    倒是楊玉欣冷哼一聲,“說點實在的吧,我倆都很忙。”

    沈光明遲疑一下,壯起膽子發話,“我願意支付兩個億的壓驚費,算是對兩位的一點小心意。”

    楊玉欣沒有說話,馮君則是摸出一根煙來,自顧自地抽起來。

    沈光明又猶豫一下,才硬著頭皮發話,“不過,我做裝潢生意的,對公業務比較多,墊資比較大,一下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半年內支付完畢,成嗎?”

    馮君還是不說話,倒是楊主任發出了一聲笑,意味不甚明朗,“嗬嗬。”

    沈光明想一想,心一橫,“馮大師、楊主任,我這個人就是個俗人,別的也不太懂,兩個億對我來說,也是短期內能拿出來的極限了。”

    馮君的嘴角扯動一下,依舊不做聲,楊主任又發出了一聲笑,“你跟我倆……談錢?”

    “我知道我不配,”沈光明坦坦蕩蕩地發話,“但是……我俗啊,除了經濟上的補償,您二位還有什麼指示,隻要我能做得到的,絕對眼皮都不眨一下。”

    馮君聞言,忍不住輕哼一聲,朱嶽福要是有你這種態度和魄力,何至於落到那一步下場?

    當然,這跟朱嶽福的前車之鑒,是有很大關係的,要不是有那個例子,沈光明怎麼舍得眼都不眨地先甩出兩個億來?

    時利和在錦城的裝潢公司裏,規模算是相當龐大的,但是一年的純利潤,也過不了億元,他拿出這麼一筆錢來,還是在半年內,算是相當傷筋動骨了。

    楊玉欣聽到他的輕哼,以為他心裏不滿,於是沉聲發話,“馮大師喜歡什麼,你應該猜得到……有什麼道門的老物件兒沒有?”

    “道門的老物件兒?”沈光明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發話,“這個……還真是暫時沒有合適的,要不這樣,您說一聲,誰那兒有,我保證弄來。”

    馮君又哼一聲,終於出聲發話,“要是知道哪兒有,我還用得著找你嗎?”

    就你丫這性格,怪不得敢唆使人來洛華莊園,合著是見了好東西,真敢下手啊。

    沈光明多聰明的人?根本沒介意馮君傲慢的態度,而是非常果斷地點頭。

    他喜眉笑眼地發話,“那成,我保證一年內,派人最少走一百個道觀,先收集消息,然後向馮師您彙報,合適不合適的……您來定奪。”

    馮君和楊玉欣聽到這話,齊齊地側過頭來,認真地看這廝兩眼。

    這個答案還真的令兩人感到意外。

    馮君由衷地感慨一句,“楊主任,你們錦城,不愧是天府之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草莽龍蛇隨處可見,真能抓得住任何機會。”
hkguy 發表於 2018-8-28 23:39
第六百三十六章 線索(一更賀盟主傳真機)

    楊主任聽到馮君誇自己的老家,心裏也很舒坦。

    然而,她對某一件事終究是不能釋懷,“那個峨眉武校怎麼處理?”

    “冷處理,”沈光明毫不猶豫地回答。

    關於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好了,現在也正是表現誠意的時候,“我也不解散武校,省得別人又做起來這個牌子,就是往爛裏經營……做好一個牌子很難,做爛還不簡單?”

    這話一出口,連楊玉欣都被逗樂了,她看一眼馮君,“嗬嗬,還真是草莽龍蛇,這種缺德主意都想得出來……唉,可惜了峨眉這塊牌子。”

    她對峨眉的感情,還是很複雜的,實事求是地講,她對和尚是沒什麼偏見的。

    以她本人的身份,遇不到那種不布施毛爺爺,就給你顏色看的和尚。

    就算那些勢利的和尚,見到她,也擺不出勢利的嘴臉,肯定是一副高僧大德的模樣。

    而峨眉是蜀地一大名勝,更是公認的佛門四大道場之一,是極為難得的人文和自然資源,這麼一塊牌子被毀了哪怕僅僅是武校這個領域,她也忍不住有點唏噓。

    不過怎麼說呢?她畢竟是在峨眉武校門口受到了槍擊,而且峨眉對他……也極其不友好。

    那麼,她能做的,也隻有唏噓了。

    沈光明察言觀色,附和著發話,“峨眉是個好牌子,但是現在的和尚,並不能代表峨眉……道德淪喪的社會,醜聞也太多了一些。”

    楊玉欣看他一眼,然後扭頭看向馮君,“你認為怎麼樣?”

    馮君一攤雙手,很隨意地發話,“那就這樣吧,不過沈光明,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點……如果你說到做不到,下一次,我絕對不會給你解釋的機會。”

    “我懂,”沈光明心裏長出一口氣,笑著點點頭,“願意給我機會,是您做人講究,不懂得珍惜機會,那就是我蠢了。”

    馮君點點頭,麵無表情地發話,“希望你夠聰明。”

    這話說得很是有點居高臨下,不過沈光明喜不滋滋地點點頭,“大師您等著看吧。”

    又聊了幾句之後,遠處走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田警官。

    她個子足夠高,步頻也快,邁動兩條大長腿,沒多久就趕了過來,“楊主任,關於槍擊案的嫌犯,有最新消息……”

    一邊說,她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一眼沈光明喂喂,自覺點成不?

    沈光明見狀,趕忙告個罪,說我去別墅門口等著好了。

    小田帶來的消息,是最新的排查結果,一條看起來沒什麼用的消息,引起了警方的關注。

    馮君他們抵達峨眉武校之後不久,馬路斜對麵的居民樓裏,走出一男一女,男人打著傘,女人打著電話離開了。

    這是太常見的場景了,同一時刻,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警方走群眾路線就不一樣了,他們拿著這一男一女的照片,在那棟居民樓裏挨個詢問誰知道這兩人是誰?

    那棟居民樓裏,沒人認識這兩人是誰,就有警察覺得,這裏麵或許有文章。

    他倆行走的道路,一直在天眼的監控之下,女人打了一路電話,但是警方通過技術手段查出,在這樣的行程裏,周邊兩三百米範圍內,沒有哪個電話號碼在一直通話。

    所以可以得出一個結果,女人是在假裝通話。

    這個結論是非常難以得出的,要排除海量的無用信息之後,才可能發現異常,其難度……跟大海撈針相差也不多。

    發現這個異常之後,警方通過天眼,又發現在不久之後,在距離事發地四百米左右,男人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簡而言之,警方發現這個電話呼叫了另一個號碼,而這兩個號碼,都是屬於機主身份不詳,無法查出的。

    那個被叫號碼又打了一個電話,這次是打給了一個身份明確的號碼,那人是青城下院的一個弟子,身份不低。

    也就是說,身份不詳的男人,打電話給另一個身份不詳的人,這人又聯係了青城弟子。

    這名青城弟子所處的位置,距離嫌疑人所乘坐車輛的位置,大約有四百米。

    四百米的距離不算近,但是這名弟子當時身處一棟高樓上,而他接完電話之後,高樓的戶外廣告牌掉閘了,三分鍾後才重新供電。

    看起來是偶然事件,但是串起來看,就不那麼偶然了,這顯然是一個信號。

    警方已經認定,此青城弟子有高度嫌疑,但是他們所掌握的消息,隻是邏輯上的異常,並不足以形成證據。

    所以他們認為,這個人不宜輕動,打草驚蛇不是好的選擇,更合適放長線釣大魚,不但能收集到充足的證據,更可能查出更多的真相。

    警方的判斷,肯定是專業的,但是他們必須考慮楊主任的心情。

    原本這個消息,都未必要讓楊主任知情,但是發現嫌疑人之後不采取行動,這就要必須說一聲了他們寧可現在通過非正常流程抓人審訊,也不想引起楊主任的誤會。

    楊玉欣聽明白她的意思了,不過她還是有點疑惑,“這名青城弟子……跟南越有關係?”

    小田搖搖頭,“這個我倒是沒聽他們說起。”

    馮君聽得心裏也好奇,青城道士找南越的殺手,用的還是外國手槍,這畫風感覺……感覺很不符合認知啊。

    懷著這種不解,幾人又回到了別墅。

    沈光明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雙手遞過來一張五千萬的支票,表明剩下的錢,半年內肯定付清。

    馮君和楊玉欣對此都沒啥興趣,最後還是楊主任發話了,“馮大師你不是又包了一塊地?這錢你收起來吧。”

    馮君斜睥沈光明一眼,“算了,這點錢我也不看在眼裏,不如給我家幹點活吧。”

    對方是搞裝潢的,他的父母親要在深山裏建造房屋,肯定用得上的。

    “那算了,還是我收起來吧,”楊玉欣不動聲色地發話。

    馮君有種感覺,似乎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沈光明人後出聲邀請二人共進晚餐,被幹脆地拒絕了。

    果不其然,在沈總離開之後,楊玉欣指出了馮君的錯誤,“你都已經說了,他是草莽龍蛇,怎麼會又邀請他幫你幹活呢?”

    馮君有點愕然,“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他並不認為,對方敢使什麼壞,草莽龍蛇固然是無法無天之輩,但也最清楚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吳利民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好我的馮大師,”楊玉欣無可奈何地瞪他一眼。

    來到錦城之後,她一直是直呼馮君的名字,或者稱馮總,從不喊什麼大師,為的就是不驚動警方,不過現在,估計是藏不住了,不光是有五連跳,今天沈總也直呼馮大師了。

    所以她索性攤開了說,“你不是一般人,但你的父母呢?理論上講,沈光明知道你不好對付,應該是不敢再起別的心思了,但是安全問題,是防範為主。”

    小田倒是沒有奇怪,馮君為何不是一般人能讓楊家的女兒、古家的媳婦心甘情願侍奉的,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而且那個神出鬼沒、悄然偷走了醫院的大型設備、並且造成五人跳樓的瘦小道士,十有八九跟馮君也有關。

    不過很遺憾,還是那句話,邏輯上講,兩人應該有關,但是沒有證據,所以警方無法直接傳喚馮君,尤其是他在身邊還有一個楊玉欣的情況下。

    其實很多時候,小田和楊主任的認知還是一致的,她點點頭,“楊主任說得沒錯,我們搞安保工作,首要強調的是防範……零失誤,才是及格線。”

    你們那是什麼級別的安保?馮君真的很想吐槽:現在的領導也太怕死了。

    他倒不是一點不擔心父母,但事實上,他認為這概率非常低,不比遭遇高空墮物之類的概率更高,更別說他的父母身上,還帶有精血護符。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倆是一番好意,他也要懂得感激。

    所以他笑著道謝,“多謝,還是我想得少了……對了小田,這個青城弟子叫什麼?”

    小田看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馮君笑一笑,“我對打聽消息,也有些心得,沒準能幫到你們什麼。”

    “免了,”小田搖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你保護好楊主任就好,其他事交給我們來做。”

    馮君繼續笑著,“保護楊主任,可不是還有你嗎?附近應該還有你的同事。”

    小田麵無表情地回答,“這涉及保密紀律,我身為警察都無權打聽,就別說你了。”

    頓了一頓之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一句,“告訴你那個人名字的話,我很擔心,他又會死於意外,所以還是不讓你知道的好。”

    別墅外不遠處的一輛汽車裏,兩個黑影苦笑一聲,“小田這家夥,還真是啥都敢說。”

    馮君一聽這話,認為自己必須撇清,於是輕咳一聲,“小田你可不能這麼說,我這兩天的行動,都在你們監控之下,手機估計……也沒啥秘密可言,誰的意外死亡能跟我有關?”
hkguy 發表於 2018-8-28 23:40
第六百三十七章 武當來人(第二更)

    小田聽了馮君的話,頓時不做聲了。

    這是錦城警方最不摸頭腦的一點,所以撇開其他因素不提,他們也不好隨便找馮君了解情況。

    因為他確實是在他們的全方位監控之下,手機定位、竊聽什麼的,都不在話下。

    對警方而言,應該是掌握了他全部的對外聯係方式,所有的情況都是透明的。

    所以朱嶽福等人五連跳,此事跟馮君有多大關係,還真不好說。

    小田不做聲,楊玉欣卻是出聲發話了,“我很有興趣知道這個人是誰,小田,是你來告訴我,還是我去問?”

    外麵車裏的兩條黑影,有一人輕歎一口氣,“小田這是又要坐蠟了。”

    小田不得已,隻能沉默以對,楊玉欣直接摸出手機,“我給京城打個電話,請家裏人關注一下案情進展,你們要是覺得方便監聽,那就繼續監聽好了。”

    “不要,”小田嚇得喊了一聲,你要是給你大伯子打電話,那誰敢監聽?

    尤其是在你明確打了招呼之後,我們再竊聽,那就是有意偷聽副guo級領導的私密了。

    所以她隻能無奈地表示,“等一等,我再去請示一下。”

    這次的請示,顯然相當重要,她直接躲出了房間。

    馮君看著楊玉欣,很隨意地笑一笑,“其實沒必要這麼逼他們。”

    “這不是逼他們,而是個態度問題,”楊玉欣不以為然地回答,“槍擊案之後,居然還有人可以找人作法對付你,這本身就是他們無能,所以我認為,咱們有必要得到第一手資料。”

    馮君無奈地歎口氣,“人家不是說了?我可能找什麼瘦小道士報複……擔心我弄出人命。”

    “那還是無能啊,”楊玉欣端起茶杯喝口茶,理直氣壯地發話,“他們先掌握了情報,還要擔心你對嫌疑人下手,擔心攔不住你……這不正是無能的體現嗎?”

    門外監聽的那兩位又苦笑了,“得,合著咱們做也是錯,不做也是錯,這些上麵的領導,還真是難伺候啊。”

    具體做事的人,經常遇到這種左右為難的場麵,抱怨更是常見的,但是不得不承認,楊玉欣的理解也沒太大問題雙方的分歧,隻是在於考慮的問題的角度不同。

    楊主任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問題,這無可厚非你們辦事不利,會影響我們的安全,所以也別說涉密了,分享一下情報,我們自己保護自己好了。

    但是對於警方來說,這個要求就很恥辱了。

    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鍾,小田才回來,可見那邊也有分歧和爭論。

    她也沒多說,就說了一句話,“那個廣告牌掉閘三分鍾……是泥轟企業的廣告牌。”

    馮君和楊玉欣齊齊愣住了。

    良久,馮君才不可置信地發問,“你是說青城弟子,勾結泥轟?沒有搞錯吧?”

    “我什麼也沒有說,”小田一攤雙手,又看向楊玉欣,“楊主任明白了嗎?”

    楊玉欣沉吟一陣,微微頷首,“希望你沒有騙我。”

    “這種隨便就能戳穿的謊話,我有膽子說嗎?”小田歎口氣,“領導說了,肯定會給您一個答複,現在實在不方便。”

    楊玉欣一擺手,很痛快地發話,“那我就不問了。”

    她擔心馮君聽不懂,還對他解釋兩句,“這種事,可能涉及了文化輸出、間諜反間諜甚至東南亞布局之類的東西,涉密等級很高,關鍵是知道了以後麻煩會很多……不如不知道。”

    馮君大致是聽明白了,反正楊主任都打退堂鼓了,他還能說什麼?

    不過就這麼離開,他多少有點不甘心,“本來還想找青城的麻煩,現在看起來……也不行了吧?”

    “這個未必,沒準他們會很歡迎,”楊主任笑著回答,“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了,接下來你找麻煩的整個過程,估計會被全程關注,而且會有很多非常規手段。”

    她的話說得很明白,查清青城和泥轟的勾結,固然很重要,但是你馮大師本身也是個神秘人物,大家巴不得有理由,名正言順地圍觀你。

    馮君愣了愣,抽出一根煙來點上,然後歎口氣,“那算了,明天就回吧……這一趟來的,還真是沒啥收獲。”

    他已經想清楚了,事情涉及到青城、泥轟和南越殺手,絕對會成為什麼督辦事件,隻要華夏官方願意重視,涉事的人絕對逃不脫天羅地網,隻可惜,他不能親自報仇了。

    不過……怎麼說呢?這些事情原本就該是官方來負責的,以往他快意恩仇,是官方沒人過問或者刻意歪曲事實等等,真的有人願意主持公道的話,他不親自出手也無所謂。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他又何必強迫自己去犯禁?

    唯一遺憾的是,他這一次來,是想狠抽青城一頓可以順便再加上峨眉,證明洛華莊園不是能隨便冒犯的,這個打臉的效果,現在看起來隻能算一般。

    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抵達機場的時候,居然有幾個道士來送機,其中更有一人是他見過的,就是天師洞門口碰到的黑臉道士。

    黑臉道士自我介紹了一下,說自己是十方堂堂主,表示此次馮居士前來,青城沒有很好地招待,實在有些慚愧,下一次你想來,提前打個招呼,青城甚至可以派人專程去鄭陽接你。

    馮君對此,表示十分地不解你還指望我再來?

    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多人在場,堂主也不好多說,隻是強調,青城敬仰馮大師很久了。

    直到周邊的人少了一點,他才又低聲說一句,“那名下院弟子,本來是在峨眉修行的,改換了門庭,我們也沒想那麼多,三教原本是一家嘛,哪曾想……那廝狼子野心。”

    馮君聽明白了,合著是青城中出了個叛徒。

    現下社會,其實佛教徒、道教徒自由切換的現象太多了,甚至可以說,華夏自古以來,雖然不同教門,確實存在對立的情況,但是大多時候,都是兼容並蓄的。

    有的廟宇的大雄寶殿裏,同時有孔子、老子和釋迦牟尼的塑像。

    在“異教徒必須死”的西方,這種現象是不可想象的。

    這些就又扯遠了,簡而言之,青城那個出了問題的道士,原本是個和尚來的,那麼此人能跟泥轟人接觸上,倒也不足為奇。,

    看黑臉堂主的意思,他甚至懷疑,那廝是峨眉派來的臥底。

    總之青城的態度,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在槍擊案上麵,黑臉堂主泄露的信息,甚至比小田泄露的還要多。

    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的職業是道士,而不是警察。

    馮君回到洛華莊園的時候,正值元旦,楊玉欣甚至沒有回鄭陽,而是從錦城直接飛京城了,新的一年開始,她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馮君跟她分開之前,送了她一張精血護符,哪怕隻是一夕的情人,終究是長期的合作夥伴,本著“安全第一”的宗旨,他希望這一紙護符,能保障她安全無恙。

    就在這一天夜裏,王海峰晉階武師他有這種感覺好幾天了,新年到來的時候,他甚至還在竹林裏修煉,惹得他的妻子一陣抱怨。

    這個消息,極大地刺激了徐雷剛,元旦這一天,他去陪小公舉了,本來想的是忙裏偷閑忙了這麼久,總也該放鬆一下,不成想他才一放鬆,王教練就晉階了。

    要說起來,他才是馮大師的開山大弟子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趕到了洛華莊園,然後就目睹了……馮君發放納物符的一幕。

    馮君一共從無憂台買了十張凡人納物符,他的女人得了三張,男徒弟兩張,父母兩張,再加上給茅山小天師唐文姬的一張,已經用去了八張。

    再加上馮君還拿出了一張做練習,其實就隻剩下一張了。

    徐雷剛不知道馮君還有幾張納物符,但是他非常清楚,這東西肯定是用一張少一張,急得眼珠子都藍了,選個沒人的時候,他低聲問馮君,“師父,納物符還有嗎?”

    馮君也沒辦法說他,新年了,陪小公舉玩一玩,還不是很正常嗎?所以隻能表示,“目前我的保有量,最多不超過一張了,你自己掂量吧。”

    徐雷剛一咬牙一跺腳,“我決定了,不突破武師,今年不回家過年!”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原來是他的二哥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到了鄭陽,想求見馮大師,順便把借的四千萬還了。

    徐雷剛才發了誓,實在不好意思出爾反爾,就說你把錢給了我夫人就好,我顧不上招待你,公司有事忙著呢。

    你公司有屁的事,徐老二對這個弟弟也是不見外,你那公司叫征兵辦,兵早就走完了,你跟我說有事?

    馮君見他實在為難,說不行你再去招呼一下吧,畢竟這四千萬本來是我的,而朝陽那邊也缺錢,雖然去蜀地一趟,弄到了一個億,但終歸是缺錢。

    其實他現在賬麵上並不缺錢,但那是有楊玉欣撐著,在錦城,他跟她有了親密接觸,覺得這錢反而更該早點還清要不然,豈不是成了賣身?

    徐雷剛走得快,回得也快,下午兩點就回來了,不過他沒有著急進莊園,而是在對講機裏呼叫一聲,“師父,武當郭長老來訪,放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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