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559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7:50
大數據修仙 第六十章 以言罪人

由于中年男子做了規避,而馮君的弓弩水平,也沒有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這一箭,只是射中了大腿外側。

中年人疼得尖叫一聲,逃跑的速度不慢反快,嘴里也大聲怒吼,“小子,你死定了!”

馮君跳下石頭就追了過去,那女人也拔腿狂追。

然而古怪的是,那男人雖然腿上中箭,逃跑的速度,竟然還比他倆快那么一點。

馮君追了十幾步,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了,而且,對方身形飄忽,他再拿弩射人,也不好保證命中率。

于是他一邊跑,一邊出聲發問,“我可以殺人嗎?”

女人的體力更差,她一邊狂奔,一邊氣喘吁吁地回答,“殺人?哦,這里不是城市,當然可以殺人,扔到山溝就行了。”

可以殺人,馮君可以選擇的攻擊范圍就多了不少,他一邊奔跑,一邊再次裝上鋼箭,然后放慢速度,保持著身體的平衡,扣動了扳機。

這一次,他是瞄著對方的背心去的,他手上這把強弩,五十米之內,鋼箭可以釘穿普通的建筑用紅磚,不能透磚而過,但是箭頭能出現在紅磚的另一側。

這一箭下去,帶走對方性命都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事實證明,他又謹慎過度了,中年男人在同一時刻,向左邊猛地一躥,第二支鋼箭,正正地釘在了他的右大腿外側。

這一下,他再也跑不動了,一個跟頭就栽倒在地。

下一刻,他勉力站起來,扭過身子,持刀冷冷地看向對手。

跑是跑不了啦,但是他還有拼死一戰的勇氣。

馮君和女人放慢了腳步,緩緩地走了過來。

女人見到他的狼狽樣兒,怒罵一句,就拎著柴刀想要上前拼命。

“沒必要吧?”馮君笑吟吟地發話,然后又往凹槽里填上了一枚鋼箭。

中年男人見狀,大聲地咒罵了起來,“小子,你身上不是有刀嗎?有種上來跟爺近戰,使用弩箭……不是好漢子!”

馮君不屑地冷哼一聲,“我有弩,那是我的本事,有弩不用,跟你近戰,你當我傻嗎?”

不等對方反駁,他又得意洋洋地表示,“我都懶得拿箭射你,就這么看著你就行,等你的血流的差不多了,看你還有勁挑釁不?”

中年男子聞言,先是一怔,然后很干脆地一松手,任由砍刀跌落在地,“好吧,我降了。”

對方既然不受激,他再挑釁也沒用了,而且對方說得一點都沒錯,根本不需要動手,只等他血流得多了,自然就會昏迷,人家只需要撿現成的就好。

而且說句實話,時下的風氣,非常注重個人的勇武和膽魄,能坦然說出等著對方昏迷的話,這種不要臉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見。

那么,他主動投降,倒也不算多么丟人了。

就在這時,女人輕哼一聲,“還是殺了他吧,此人曾經揚言報復。”

馮君聽得有點發怔,以言罪人這種事,地球上不是沒有,比如說有人信謠傳謠,又比如說一些人肆無忌憚地發表種族歧視之類的觀點。

但僅僅因為對方出言要報復,就理直氣壯地殺人,這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好吧,這個女人的性格,我真的喜歡。

但是他還有點不解,“剛才,你不讓我殺人,說要留活口?”

女人看他一眼,“我只是見你身上掛著那么多東西,以為你是高手呢,留活口還不簡單?”

你還真夠直爽的,馮君笑了起來,“我也未必不是高手,只不過感覺用弩比較省事。”

“你不是,”女人看著他,很認真地發話,“你連身法都沒有,跑得不快。”

你這也……直爽的有點過分了吧?馮君忍不住出聲辯駁,“真正的高手,一定需要身法嗎?能打就可以了吧?”

女人愣了一愣,才不確定地回答,“你沒有身法,對方有身法,你打不過的吧?”

然后她一擺手,果斷地結束了這個話題,“我剛才要你留活口,是想問他來歷。”

馮君也愣了一愣,“現在他愿意投降,咱們不需要問了嗎?”

“不需要了,”女人搖搖頭,很干脆地表示,“一個毛賊,殺了算了……敢侮辱女兒家清白,死有余辜!”

兩人雖然在說話,但是目光并沒有忽略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

男人聽到這話,頓時叫了起來,“我是黃楓嶺三十六天罡里的天暴星,不是毛賊。”

女人不屑地冷笑一聲,“三十六天罡又如何?而且,我看你是冒充的毛賊。”

“未必是冒充吧?”馮君出聲辯解,“而且,我聽說黃楓嶺的漢子……”

話說到一半,他輕輕地扣動了扳機。

中年男人還等著這異服年輕人為自己說情呢,猛地見到一點白光射來,他身子一側,抬手就去拔背上的長劍。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是馮君有意分他的心,而且強力弩的威力,更是遠超他的想像。

他的身子甚至還沒有開始動作,那道白光就射中了他的胸膛,他微微一震之后,身體才帶著慣性向側方閃去。

而他的右手,速度奇快地將背后的長劍掣出,不過吃了這一箭之后,他的勁氣在胸中一滯,頓時運轉不靈。

“吼哇,”他大喊一聲,強行沖破了那種阻滯感,感受到全身的氣勁在迅速流逝,他一揚手,長劍脫手飛出,狠狠地擲向了馮君。

馮君卻是在射出弩箭的同時,就身子一轉,向前一栽,迅疾無比地向地上倒去。

這是地球界的軍隊中,比較獨特的避險手段,強在速度極快,他也曾經練習過——比仰面朝天倒地,速度要快。

他對中年男人,始終抱有濃濃的戒心,哪怕對方表示降了。

剛才他之所以出其不意地射出弩箭,并不僅僅是因為惡趣味發作,也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傳來了濃濃的威脅感。

對此,他一開始頗為不解——人家已經把刀扔了啊。

直到他注意到對方身后的那把長劍,他才考慮到了另一個可能。

萬一……對方的劍術遠強于刀法呢?

總之,為了生存,再謹慎也不為過,所以他才比較卑劣地先分散對方注意力,然后發起偷襲。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一點都不是多余的,長劍貼著他的背包,迅猛地向遠處射去,正中五六十米外的一塊巨大山石。

“砰”地一聲輕響,山石炸出一個直徑近一尺的大洞,深達半尺,而那柄長劍,就插在坑洞****,幾乎沒柄。

中年男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實在是不甘心,他有心發出第二次攻擊,但是全身都提不起勁兒來。

下一刻,他嘴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軟綿綿地向地上栽去。

他的眼中,兀自帶著濃濃的不甘,咬牙切齒地發話,“我好恨……”

馮君足夠謹慎,但是那女人也不差于他,就在對方抬手拔劍之際,她的身子鬼魅一般一閃,向著側后方退出了七八米。

馮君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忍不住為對方的身法咋舌:怪不得她笑話我的身法,合著人家是真的比我強,一個女人家,都能有如此驚人的身法。

事實證明,這女人不僅身法不錯,也足夠心狠手辣,見到中年男人撲倒在地,她直接擲出了手中的柴刀,斬斷了男人半邊的脖子。

鮮血在瞬間就噴射了出來,而男人的身體抽動一下,沒了動靜。

馮君看一眼女人,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嘆:這女人也夠小心的。

女人何止是小心?她見男人死透了,直接走上前,開始扒男人的衣服。

“這個……”馮君猶豫一下,還是出聲發問,“死人的衣服你也要?”

他知道那個村子很窮,基本上就沒人的衣服上不打補丁。

那些十二三歲的小孩,大多都是腰里圍上一塊布片,就在村里四處亂跑,一旦他們玩鬧著扭打起來,小丁丁會直接暴露出來。

但是……這是死人的衣服,也破了啊。

女人穿的其實也不多,一條截短了的褲子,還沒到膝蓋,有點像地球界的大褲衩,上身是短袖的對襟小褂,粗壯的胳膊和大腿,都那么赤、裸地暴露著。

此刻的節令,大概是夏天,馮君此前覺得冷,不但是因為季節因素,也是因為身在戈壁,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環境當然大不相同了。

不管怎么說,女人穿成這樣,肯定不僅是因為天氣,主要還是村子太窮了。

她一邊剝著對方的衣服,一邊頭也不抬地回答,“死人的衣服就怎么了?總比沒衣服好,既然你看不上,那他的褲子和鞋子,我也要了?”

馮君這時候才發現,女人的腳上,穿的竟然是一雙草鞋。

反正,他覺得自己有點“何不食肉糜”的迂腐,說不得干笑一聲,“那就都給你好了。”

女人的動作非常利索,三兩下就將對方剝得清潔溜溜,然后又拿起柴刀來,干凈利落地斬開對方身體,取出了三枚小小的鋼箭,動作熟練得像一個積年的殺豬屠戶。

她將三枚鋼箭丟給馮君,才又喜眉笑眼地發話,“那他的刀劍,你也看不上啦?”

(一直懶得多說,現在說一句吧,好笑,那些噴985畢業就失業的主兒,您是985的嗎?作者是!985就不能失業了?要不要加個括號,包分配?北大畢業還有賣豬肉的呢,麻煩看清楚了,他跟著女友去她的城市了……年輕,犯什么錯誤都是正常的。別拿自己的淺薄當成熟,你如果在985上過,就該知道,985的大學生,其實也比狗多,嗯,我這么說,真的是自嘲而已,別想多了。最后,求、推薦和收藏。)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7:52
第六十一章哪兒都有二貨

馮君聽得就是一嘬牙,這女人看起來,經常做這種事?“你殺過很多人嗎?”

“不多,”女人搖搖頭,很干脆地回答,“就殺過三個,不過只有這一次,能撿東西。”

說到最后,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滿足的笑意。

你殺過三個?馮君聽得暗暗咋舌:尼瑪,這個空間……還真是有點殘酷啊。

女人見他不說話,彎下身子拎起地上的尸體,兩條健壯的大腿快步如飛,走到二十余米外的山坡處,將手上的尸體用力甩出。

赤、裸的尸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出二十余米之后,向山坡下落去,然后在灌木叢中一陣滾動,最終消失不見。

扔下尸體之后,女人一臉平靜地走了回來,“用不了幾天,他的尸體就會被蟲蟻吃光……他的刀劍你不要嗎?”

馮君見她神態自然,心中又是忍不住一顫,這個女人的心理,真的好強大。

做為地球界的守法公民,他這也是第一次殺人,自認能如此自然地殺人,沒有太大的不適,已經算得上心狠手辣,心理素質超群了。

但是跟這女人比起來,他卻有點小巫見大巫的感覺,人家這種神態自若,真的比不了。

不過說起戰利品,他還是要爭一下的,“刀歸你了,我對那把劍有點好奇。”

女人也沒覺得意外,事實上,這里的規矩是,雙方合作殺人,戰利品肯定也是要平分的,此前這男人不要衣服倒也算了,要是連刀劍也不要,她都要懷疑對方的真正意圖了。

所以她很干脆地點點頭,“那把劍確實比刀好,應該是武師的武器,偽戰器,不過那也意味著麻煩,我倒是更喜歡這把砍刀……這么大一塊鐵,實用。”

馮君一聽這話,怎么有點我占了便宜的感覺呢?

于是他又強調一遍,“既然我要了這把劍,你的那個亞靈青筍,就不用分給我了。”

“那怎么可以?”女人眼睛一瞪,“我郎家人從來是講規矩的,你幫我保護了戰利品,有資格分一半,要不是你,我可能會把命都丟了。”

馮君也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分糾纏,只是好奇地問一句,“這亞靈青筍……沒這把劍貴吧?”

“這可不一定,”女人搖搖頭,“亞靈青筍,巔峰武師都用得著……這個東西是消耗品,是珍稀藥材,不像長劍這種兵器,可以重復鍛造。”

馮君笑著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是異鄉人,對這里的情況不太了解,你能不能大概幫我介紹一下?”

女人聞言,卻是歉然地回答,“我對這些也不是很懂,要不你跟我回村,讓我父親給你講一講,他可是在府城待過的。”

于是兩人收拾行囊,快步向村子里走去。

一路上邊走邊聊,馮君就知道了,這女人叫郎大妹,她的父親叫郎震,年輕時走南闖北,在軍中服役過,也在府城做過幾年的鏢頭,他的左手,就是保鏢的時候被人斬掉的。

村子周邊,有簡單的籬笆,見到郎大妹回來,還帶了一個衣著古怪的年輕男人,村子里頓時跑出十幾號人來圍觀。

不過令馮君郁悶的是,雖然他救了郎大妹,但是村里人對他并沒有多么熱情,就遠遠地圍觀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甚至有一點冷漠,那是刻意營造出來的距離感。

郎震聽說之后,倒是出來了,可是他對馮君的態度,也不甚熱情,大致聽完女兒的陳述之后,他沖著馮君一拱手,“多謝閣下出手相助,不知道你從何處來,又要到何處去?”

馮君想一想之后回答,“我本來就是居無定所的,走到哪里算哪里,我打算在村子里借助兩天,不知道可否?”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大叫了起來,“這不可能,我們村子拒絕外人住宿!”

此人年約二十出頭,兩鬢長了濃濃的絡腮胡,若不是看他年輕而清澈的眼神,說他是三十歲,也有人信。

郎大妹一聽這話,頓時大怒,“賈興旺,你家姑丈來村子的時候,誰攆過他們?”

絡腮胡看她一眼,著急地發話,“大妹,我看此人古怪,你要小心他是流賊……我姑丈是我家親人,為何不能住村子?你跟這異鄉人,又有什么關系?”

郎大妹一聽就著急了,“流賊,他怎么可能是流賊?他救了我!”

“換給我,我也會救呀,”賈興旺也有點急眼了,“大妹,你一向老實,小心被人騙了,這些異鄉人,最不可信了,禁止外鄉人住村子,最早可是郎叔提議,定為村規的。”

馮君聞言,拿眼去看郎震。

斷臂大叔點點頭,沉聲發話,“外鄉人不比本地人,他們做了壞事,直接跑掉就行了,我不贊成他們住進村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馮君已經大致能聽懂對方的話了,聞言他大怒,“郎叔,我怎么說也是救了你的女兒,你就是這么報答恩人的?”

“獨狼說得可是不錯,”遠處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就見一名粗壯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此人的面貌,跟賈興旺有七分相像。

他大聲地笑著,“外鄉人,你若是想借宿,住到村子外面,我們不攆你,猛獸輕易也不可能過來,你是安全的……這是山里,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

“那行,”馮君淡淡地點頭,“我救人本來就是隨心的,也不圖你們什么,既然此處不歡迎我,我離開就是了。”

絡腮胡沖著他獰笑,“你想得倒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小湖村當什么了?”

“興旺!”郎震冷哼一聲,臉也拉下來了,“你爹這個村長在,還輪不到你說話!”

“郎叔,”賈興旺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我是為了大妹好,這異鄉人形容古怪,難保不是山賊的探子。”

看得出來,他對郎大妹有著異乎尋常的關切。

“山賊的探子?哼!”郎震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山賊的探子,會隨身攜帶靈猬的刺?”

“嗯?”馮君奇怪地看他一眼,探手摸一摸背后那根一米來長的硬刺。

這根硬刺,是他在電網旁邊撿到的,那刺猬撞斷電網之后,被嚇壞了,強行跑了,現場的電網,卻扯下它一根刺來。

馮君拿起那根刺把玩一陣,發現這根刺異常堅硬,石頭上都能扎個眼出來,論鋒利不比瑞士軍刀差多少,論堅硬還猶有過之。

所以他將這根刺背到了背上,此物能當長劍用,又不那么扎眼,正合適他四處游歷時使用。

不過郎震這眼光,也非同一般,隔著老遠,竟然認出了此物的根腳。

馮君見他識貨,忍不住拔出了背上的靈猬長刺,笑著發話,“此物是我撿的。”

“不可能是撿的,”郎震搖搖頭,很肯定地發話,“我還沒有老眼昏花,這根刺上含有濃烈的生機和怨氣,肯定是活取的,年輕人你就不要嘴硬了。”

“佩服,”馮君笑著一拱手,“就是我活取的,不過,也真是碰巧了……我打不過那家伙。”

郎震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你肯定打不過它,那是靈猬,咱全村都上,也不過是送菜。”

馮君聽到這里不想走了,他饒有興趣地發問,“那附近這山里,有靈猬嗎?”

郎震還沒來得及說話,賈興旺就大聲嘲笑了起來,“哈哈,靈猬,山里要是有靈猬,我們還敢在這里住嗎?真是白癡。”

馮君實在是厭倦了這個人,而且這個村子的人,似乎對他都沒有好感,就連郎家人,都沒有念他救人的好。

這一刻,他心里真的膩歪透了,于是轉身走出了村子,“既然你們不歡迎,那我在村子旁歇息好了。”

當天傍晚時分,天上下起了小雨,在村子旁露天歇息的馮君取出了雨布,搭了一個窩棚,又在周邊撒一點驅蟲藥,心里暗暗下定了決心,等天放晴了,就離開這破地方。

當然,他感受得到,村里還有不少好奇的眼睛,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他不喜歡這個冷漠的村子。

然而,就在他搭起窩棚后不久,郎大妹來了,身后還跟著兩個孩子,一個十二三歲,一個七八歲,正是她的兩個弟弟。

她的手里拎著一個帶著蓋子的瓦罐,蓋口處還冒著熱氣。

她冒著雨走到了窩棚下,笑著將瓦罐遞過去,“這是家里熬的肉粥,天氣這么冷,喝一點驅驅寒氣,省得生病。”

馮君的大背包里,其實是有液化氣爐子的,不過此刻不太方便使用,連熱水都不方便燒。

所以他也沒有推辭,將瓦罐接過來,放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從背包里取出了一雙筷子。

郎大妹的兩個弟弟則是好奇地打量著雨棚,那個大一點的男孩見到雨水從雨布上滾落,甚至很好奇地扯了扯雨布,很輕微的那種力道。

小一點的男孩也想拽一下雨布,但是夠不著,不過很快地,他就被肉粥的香味勾引了過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瓦罐,竟是舍不得挪開。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7:52
第六十二章報之以瓊琚

馮君看一眼肉粥,發現就是類似于稀飯的那種,里面還混雜著不少綠色的菜葉,有幾縷說不清是什么動物的肉絲,夾雜在粥里。

這也能叫肉粥?馮君心里暗暗吐槽,這應該叫加了肉絲的菜粥吧。

不過山里一下雨,還真是有點冷,他也打算開動一下,嘗一嘗這個空間里的飯菜。

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耳邊傳來了“咕嚕”一聲,側頭一看,卻是郎小弟盯著肉粥,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馮君看一眼郎大妹,還沒來得及說話,郎大妹一伸手,就拽住了小弟的耳朵,嘰里咕嚕快速地說著什么,一臉的不高興。

馮君現在已經有點適應這種話了,大致能聽出來,郎大妹是在罵小弟,說你不要這么丟人好不好,晚上你又不是沒吃飯。

看得出來,郎家的家教比較嚴,小弟不敢還嘴,馬上將視線轉移開了,但是沒過兩秒鐘,他又忍不住偷偷地瞥一眼肉粥。

你這么盯著,叫我怎么品嘗啊?馮君摸一摸下巴,伸手到背包里翻騰了一下,再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塊黑乎乎的長條物事,正是他隨身攜帶的巧克力。

他將長條遞給小弟,另一只手還做了一個咬合的動作——這是吃的。

郎小弟卻是把雙手往身后一背,怯生生地斜睥著自己的姐姐。

郎大妹的臉微微一紅,“你別理他,他已經吃過了,就是嘴饞。”

“沒事的,”馮君笑著回答,心說你不讓他吃巧克力,我也沒法吃飯啊。

郎大妹猶豫一下,估計是看到巧克力不大,于是微微一揚下巴,“先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郎小弟囁嚅地說了一句,然后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了巧克力。

馮君這次下山所帶的巧克力,都是去了包裝的。

郎小弟的手上有點雨水,而這天氣真的不算冷,所以他才一接過巧克力,巧克力塊就在他手上留下了一抹棕黑色。

他一抬手,想也不想就伸出紅紅的小舌頭,去舔手心里那一抹棕黑。

下一刻,郎小弟的身子猛地一震,竟然就呆在了那里,雙眼瞪得老大,臉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紅暈: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么美味的東西。

郎大妹也挺好奇,這棕黑色的玩意兒,到底是什么東西,于是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弟弟。

待看到弟弟的反應,她下意識地側過頭,愕然地看向馮君:你到底給他吃了什么東西?

馮君笑著一攤雙手,“比較美味的食物,可以快速補充體力。”

郎大妹還是有點不放心,不過她覺得,對方實在沒有害自己的道理,說不得狠狠地瞪自家小弟一眼,心說看你那出息,真給我們郎家丟人。

郎小弟哪里顧得上丟人不丟人?他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然后張開大嘴,一抬手就將巧克力向嘴里塞去。

不過,就在即將入口之際,他遲疑一下,還是改變了主意,小心翼翼地從巧克力上,咬下黃豆大小的一塊,噙在嘴里,也不咀嚼。

他回味了差不多五六秒鐘,才一轉身,將巧克力塞向他哥哥的嘴巴,“哥哥吃,別咬的太多。”

郎家大弟的眼中,早就放射出饑渴的光芒了,但是這一刻,他還是先拿目光看向馮君:這是你給我弟弟的,我能吃嗎?

馮君笑一笑,又從包里摸出兩塊巧克力,一塊遞給郎大弟,一塊遞給郎大妹。

郎大弟和郎大妹也學著小弟,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塊,下一刻,兩人的雙眼都瞇了起來,心中泛起了濃濃的幸福感。

馮君看著他們滿足的笑容,也是非常開心,一時間竟然忘記喝粥了。

郎大妹咬了一口巧克力之后,就沒有再咬第二口,而是蹲下身子,扯了一片寬草葉,小心地將巧克力包起,塞進了懷里。

“這個……不行的,”馮君見狀,連忙擺手,“這個巧克力,怕熱,會化……跟冰一樣。”

他連說帶比劃,郎大妹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又從懷里取出那個草包,臉上忍不住泛起一絲紅暈:你居然說我的胸脯熱?

馮君沒在意這個,而是又看向郎小弟,笑瞇瞇地發話,“這個也怕水,別被雨淋到。”

郎小弟忙不迭點點頭,抬起手來,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倒是郎大弟出聲提醒,“哥哥,快喝肉粥,要涼了。”

馮君摸一摸瓦罐,感覺不是很燙手了,索性也不用筷子了,端起瓦罐來,嘗試著喝了一口。

這個味道……怎么說呢?有點腥膻,又有點辛辣,若是能連喝幾口,倒是可以驅除寒意。

不過,腥膻味略略重了一點,雖然里面也有不知名的調料,但是粥太淡了,壓不住膻味。

太淡?這倒是個問題,馮君伸手往背包里一掏,就摸出了一個小塑料瓶,是食鹽。

他在這個空間里,是相當在意鹽分補充的,他本來就特別能喝水,而在戈壁的時候,每個白天他都被曬得出好幾身汗,為了防止電解質失衡,他必須大量補充食鹽。

馮君擰開瓶蓋,往湯里撒了一小撮食鹽,然后又擰緊瓶蓋。

郎小弟看著瓶子里白色的粉末,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咕嚕”。

馮君拿起筷子,在瓦罐里攪拌兩下,然后端起瓦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他一氣喝掉了大半罐肉粥,才放下瓦罐,心滿意足地打個嗝,然后長出一口氣。

看得出來,郎小弟很想知道,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但是最后,還是郎大妹出聲發問了,“那是什么調味品?”

馮君沖她微微一笑,“鹽,吃的鹽。”

郎大妹的嘴角扯動一下,然后才不可置信地發問,“食鹽……白色的?”

“沒錯,”馮君笑著點點頭,“精煉出來的,很不錯的食鹽。”

郎大妹倒是沒在意“精煉”什么的,而是用手做了一個動作,眼睛睜得老大,“你居然放了……這么多?”

原來,在這村子里,食鹽是昂貴的日用品,大家都知道,鹽是身體必須的,但是周遭沒有鹽產地,大家也只能忍受高鹽價。

正是因為如此,大家的口味都相對比較淡,甚至有些人會通過喝動物血來補充鹽分。

在郎大妹看來,就這么一小瓦罐的肉粥,對方居然放了“那么多鹽”進去,簡直是太浪費、太奢侈了。

至于食鹽的顏色,“精煉”什么的,倒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馮君了解清楚情況之后,也不愿意就食鹽的問題說什么,他自問不算個自私的人,但是今天冒險救了郎大妹,卻受到村里的冷遇,他心里能舒服了才怪。

就像在地球界,在公交車上給老人讓座,他不一定要圖對方說“謝謝”兩字,哪怕給個笑臉,或者點一下頭也行——這就表示你收到了我的善意。

有些人一屁股坐下去,看都不看你一眼,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讓座的人心里會舒服嗎?

所謂善意,原本就應該是相互的。

這個小湖村對他如此冷遇,他又何必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郎大妹雖然是個女孩,但她的心思粗疏程度,跟她健碩的大腿有得一比了,她既沒有說巧克力,也沒有說食鹽,反倒是解釋了一下,為何村里對他會冷漠。

因為這是一個山里的小村子,天高皇帝遠,一旦遭了山賊,根本連援兵都指望不上,只能自救。

所以他們對外人,抱著天然的警惕心理,有人說草原上的牧民好客,這個可以理解,草原雖然也是人煙稀少,但那是一馬平川,殺人容易,逃跑卻難。

山里就不一樣了,隨便殺個人,尸首一扔,哪里去找?白天那一幕,就是最好的注解。

殺人者在山里,也非常容易藏身,隨便找個石頭縫一鉆,誰找得到?

郎大妹很歉然地表示,在這里,陌生人都不受歡迎,更別說馮君這種明顯的異鄉人了。

馮君心里雖然依舊不怎么好受,但是她既然做出了解釋,他也不能再計較了,“既然這樣,等明天雨停了,我就離開好了。”

“你不能就這么走了,”郎大妹表示反對,“亞靈青筍還沒有賣掉……我要把賣到的錢,分一半給你才行。”

“我會在乎那點錢?”馮君不屑地笑一笑,只看這巧克力的受歡迎程度,光賣巧克力,我也能發財。

至于說賣食鹽,他暫時不會考慮,這里是存在鹽販子的,而賣鹽看起來也是暴利行業,他貿貿然插一腳,不是自找麻煩嗎?

正經是,他想了解一下,這里的錢幣是什么,以及在大一點的集鎮,如何定居。

不等他發問,郎大妹卻是再次出聲了,“馮君你使用的器具都不錯,應該也是有身份的貴人,不過你的頭發……怎么回事?”

馮君看她一眼,懶洋洋地回答,“我一個人四處漂泊,嫌梳理麻煩,自己剪短了,不行嗎?”

郎大妹聞言,勃然大怒,“你豈不聞‘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下一刻,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好了,頓了一頓之后,又壓低了聲音發問,“我父親想知道,你是隱戶還是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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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7:53
第六十三章冷漠的村莊


馮君聞言頓時懵逼了,好半天才問一句,“隱戶是啥,逃戶又是啥?”

郎大妹嘴巴微張,很是吃驚,你居然能問出這么白癡的問題來?

不過,想一想此人的奇裝異服,看一看他身邊各種奇怪的用具,她覺得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她就耐心講解了起來。

這里屬于一個叫做東華的國家,是有官府的,有官府就存在收稅的問題。

對普通黎庶來說,官府征收人頭稅,這個稅要通過登記人口來統計和收取。

有人沒有田地,投靠了當地大戶,身份隱藏起來,這叫隱戶,而某些登記在冊的人口,因為饑荒或者其他原因逃匿了,再也不肯回去,這叫逃戶。

這兩者都沒有正當身份,跟逃戶相比,隱戶因為有人庇護,只要不出遠門,基本上沒問題。

所以相較而言,逃戶里作奸犯科者多一些,要是那些身家清白的逃戶,實在活不下去,完全可以投靠那些大戶做隱戶的,只有那些不愿意被大戶盤剝的,才是正經的逃戶。

據郎大妹說,自家老爸原本也是很想感激馮君的,但他懷疑馮君是逃戶,就不愿意多接觸,萬一發現不妥,他該不該出手拿下此人?

馮君對戶籍管理倒不是很排斥,他就出自于一個戶籍管理相當嚴格的國家,不過他對郎震的反應,還是有點不解,“官府對逃戶的追查很嚴嗎?”

“也不是很嚴,”郎大妹搖搖頭,小湖村里還有不少人沒有身份呢,反正官府來核查的時候,他們躲出去就是了,這里人跡罕至,官府的人,一年也來不了兩次。

不過她指出了一點,“很多壞事,都是逃戶干的,他們為什么懷疑你是山賊的探子?因為其他村子,就遇到過這種事,不過,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馮君聽到這么強大的理由,是徹底地無話了,由此他也能理解,為何村里人對自己會如此警惕,“附近有集鎮嗎?”

郎大妹用了點時間,才弄清楚集鎮的意思,于是出聲表示,“一百二十里外,有一個叫雙溪的鎮子,每隔半個月,有大集市。”

雙溪鎮居民近萬人,擱在地球界,也算得上一個小鎮的規模了,平日里就算是個熱鬧場所,逢五有小集市,通常附近的村子都會去。

每過半個月,雙溪鎮還有大集市,那就非常熱鬧了,連小湖村的人也會趕過去。

要說起來,小湖村距離雙溪鎮足有一百多里,其中還有一半是山路,不過郎大妹表示,對大家來說,這點路不算什么,此地有田地,可以種莊稼,這才是最關鍵的。

對于馮君想要去雙溪鎮,她表示出了謹慎的不看好,“鎮子上就要查身份了,而且,那里的人都很狡猾,也很壞,收我們的山貨,收得非常便宜。”

馮君笑一笑,這所謂的壞,大概就是城鎮里的人做事圓滑,比較講求利益吧?

接著,他又搞清楚了這里的貨幣,貨幣體系也是類似于明朝——雖然此地叫東華。

基礎貨幣是銅板,也是外圓內方的那種,一千銅板換一塊銀元,銀元就是最貴的流行貨幣單位了,再往上的話,一百塊銀元換一兩黃金。

此地銅板的購買能力也很強,住在集鎮里的話,七八個銅板,就足以保證一個人一天的吃喝,當然,這是指自己開灶,去飯店吃肯定不夠。

不過郎大妹也說了,小湖村的人家,基本上不使用銅板。

他們吃的全是地里長的,穿的衣服也是自家織的布裁剪出來的,只有那些不能生產的鍋灶、剪刀之類的東西,才會去集市上購買。

郎大妹還說,她老爸郎震說了,這次采的亞靈青筍,若是賣給鎮子上的店鋪,可能賣到十塊銀元左右,若是趕集的時候賣出去,沒準可能賣到二十到三十銀元。

沒錯,價格差了就有這么多,要不她覺得鎮子上的人壞呢。

馮君沉吟一下才發問,“那把砍刀價值多少錢?”

郎大妹興奮地回答,砍刀價值五塊銀元,是很不錯的刀了。

至于長劍價值多少,她沒有說,不過她倒是說了,馮君背上那根靈猬的刺,拿到府城賣的話,起碼值五十塊銀元。

馮君的眉頭微微一揚,驚喜地發問,“靈猬的刺這么值錢?”

“那是靈獸級別的呀,”郎大妹看著他,心說這人怎么什么都不懂。

但她還是耐心解釋,“我老爹說,靈猬喜歡把刺亂扔,脫落的刺不值錢,也就二三十塊銀元,你這根刺,是活著取下來的,有靈獸氣血,五十塊銀元都不算多。”

這倒是不錯,馮君聞言心中一喜,他手上可不止這么一根靈猬刺。

他去了猩猩和靈猬打架的地方,撿了足足九根刺。

那時他還沒打算拿這東西賣錢,只是想著此物的質地不錯,堅韌而鋒利,實在不行,拿回地球做個擺設也不錯,哪曾想,此物就能賣錢呢?

當然,那九根刺,肯定就是二三十銀元的水準了,可就算如此,也是一筆意外的財富。

想到這里,馮君忍不住有點后悔,早知道是這樣,就把那些殘破的刺也撿上了。

那兩個貨打架的地方,搞得是天翻地覆,靈猬的刺散落了上百根,馮君特意撿拾了其中品相最好的九根。

郎大妹不知道他為什么高興,但是她鄭重地警告對方,“靈猬的刺,肯定比我挖的這棵亞靈青筍貴,你最好包裹起來,不要再讓人看到。”

馮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想要賣掉的東西,在別人眼里,可能是一筆巨款了,“集市上強買強賣的人多嗎?”

“可能多,也可能少,”郎大妹沒頭沒腦地回答。

不過她還是解釋了一句,“那些人多不多,是看你自己強大不強大,你若是足夠強大,那就是一個安全的集市。”

多么樸實的生存哲學!馮君忍不住暗暗感嘆一句,然后才又出聲發問,“你賣亞靈青筍,會公開賣嗎?”

“當然……不會,”郎大妹猶豫一下,還是頹然地搖搖頭,“我的父親很強大,但是……他不是最強大的,如果公開賣的話,他很有可能回不了小湖村。”

馮君聞言,微微一皺眉頭,原來仙俠小說里說的都是真的,實力至上的世界里,殺人奪寶的事情,真的是太常見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忍不住吐槽,“這雙溪鎮的集市,亂了點吧?秩序不行。”

“亂嗎?我感覺已經很好了,”郎大妹眨巴一下眼睛,訝然看著他,“畢竟這里有秩序啊……雖然不太好,但是有秩序,總好過沒秩序。”

馮君頓時不說話了,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他無意指責對方對秩序的寬容,只是再次發問,“那么,我是不能去鎮子上做生意了……除非先弄一個身份。”

“大概……就是這樣吧,”郎大妹不確定地回答,雖然她年紀不小了,但是大多數時候,她是生活在小湖村這個封閉的小山村里,“賈興旺的父親是村長,我去問問他,看能不能幫你弄個身份。”

“不要找那個混蛋,”郎大弟猛地出聲,“他逼著小弟叫他姐夫,小弟不叫,他就踢小弟的屁股。”

郎大妹的臉,刷地就拉了下來,她陰森森地發話,“這小子不想活了吧?”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一個聲音,“大妹,天都要黑了,你還不回家?”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賈興旺,他站在幾十米開外,手里撐著一把青色的油布傘,目光陰冷地看著這里。

郎大妹見到是他,蹭地拔出了腰間的柴刀,邁開健碩的大腿,就向對方走了過去,“混蛋,你敢踢我小弟的屁股?”

賈興旺本來一臉陰沉,聽到這話,忙不迭干笑一聲,“別啊,我跟他開玩笑的,我還給了他一片肉干,小弟……是這樣的吧?”

小弟聽到這話,委屈地叫了起來,“你只給了我一點點,不夠一口。”

郎小弟的智商,明顯有點欠費,不過小孩子嘛,也不能要求太多。

倒是郎大妹聽到這話,就有點不好下手了,她猶豫一下,才冷冷地發話,“你再打我小弟,我也打你,大不了我也給你肉干。”

賈興旺見她不追究了,心里松了一口氣,不過看到不遠處的馮君,他又火冒三丈,“大妹,這種來歷不明的異鄉人,你還是快點趕走他,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郎大妹冷冷地一哼,“我郎家的客人,還輪不到你賈家來指手畫腳。”

“我看你是昏頭了!”賈興旺氣得大喊大叫,“我家都要給你下聘禮了,你馬上是我賈家媳婦了,居然跟這種人來往?”

“我是哪種人?”馮君聽得勃然大怒,“我是什么人,你還不夠資格點評,屁大的一個村長,也敢跟我耀武揚威?惹得火了,信不信我弄死你全家?”

他在地球界,并沒有這么大的戾氣,但是這個空間里的人,說話都特別直來直去,鄙視都直接擺在臉上,讓人分外受不了。

反正他的手段多了,還怕這么一個土棍?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7:54
第六十四章古怪的求助
馮君一發火,賈興旺反倒愣住了。

他此刻才意識到,對方是一個根腳不明的異鄉人,而且,還是一個獨行客。

在這個位面,敢獨自行走的家伙,一般都代表不好惹,在村子附近獨行不算什么,能有膽子獨行到外鄉,沒兩下子還真是不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小湖村的人對馮君,態度都不怎么樣。

他若是十來個人走在一起,除了青壯,還有老人婦孺啥的,村民們還真不會那么冷漠。

馮君這樣的形象,別說,還真的很符合山賊探子的人設。

此刻賈興旺就在琢磨:這廝不會真的是吃刀口飯的吧?

聽到對方“殺全家”的威脅,他很想發作——身為村長的兒子,他哪里受過這種氣?

但是他還真的不敢,因為郎大妹是偏袒著對方的。

小湖村雖然青壯不少,但是除了他的堂兄,堪堪能跟郎大妹打個平手之外,就沒人打得過她,更別說郎大妹的老爸郎震,才是村子里功夫最強的。

老郎已經歲數大了,但是不管怎么說,那是在府城的鏢行里干過,還混出了一個“獨狼”的名頭,就算少了一只手,村里的年輕人,也沒誰敢對他不敬。

郎家有心偏袒此人的話,大多數村民們,只會冷眼旁觀。

于是他憤憤地一跺腳,轉身向村里走去,嘴里兀自大叫,“小子,咱們走著瞧。”

郎大妹見他離開,才又走了回來,“莫要理他,你是我郎家的客人。”

馮君想一想,出聲發問,“依你的話說,別人揚言報復,咱就可以殺人,那么,我能不能殺他?”

“當然不行,”郎大妹聞言嚇了一大跳,“咱們今天已經跟那廝結仇了,非殺不可,你倆不過是口角了一番,沒那么大的仇,而且……”

說到這里,她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一看才說話,“而且這是在村里,不合適殺人。”

馮君笑吟吟地看著她,“關鍵是殺了他以后,不方便撿他的東西,對吧?”

“莫要開玩笑,”郎大妹聞言,也笑了起來,“村里人口角,天天都有,怎么能當真?”

馮君正色回答,“問題的關鍵在于,我不是村里人,他憑什么再三冒犯我?”

郎大妹當然知道為什么,她早就到了懷春的年紀,知道賈興旺將她視為未婚妻,眼下在吃醋了,不過身為未婚的少女,她不好意思這么解釋。

所以她只能低聲回答,“他往日也不是這樣,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理他就是了。”

馮君心里冷哼,看在你的面子上?好像是你欠我的人情,我不欠你的人情吧?

不過,怎么說呢?這種事也沒必要當真,嘴欠的人多的是,他要是真計較,也計較不過來。

當天夜里,雨下得越發地大了,第二天一大早,雖然暫時雨停了,但是山路泥濘難行,郎大妹特意跑過來,告訴他千萬別下山,因為指不定哪里就會出現山洪和滑坡。

馮君也明白這個道理,村子邊的小溪都漲水了,清澈的溪水也變得渾濁。

他只能在村子邊繼續暫住。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五天,而馮君也就硬著頭皮在村邊住了五天。

在這段時間里,只有郎家姐弟三個,前來看望過他,饞嘴的郎小弟,從他這里又混了兩塊巧克力。

郎大妹來看他的時候,每次都會帶一罐肉粥,雖然原本就不多的肉絲越來越少,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郎家還是很注意維系跟他的關系,并沒有對他置之不理。

那么,郎震和他的夫人沒有前來探望,馮君也表示理解,畢竟自己的口音、發型甚至衣著,一切的一切,都太令人生疑了。

賈興旺也遠遠地路過了兩次,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那眼神令馮君非常地不爽,很想上前毒打這廝一頓。

雨下到第五天,氣溫降得極低,雖然這時是夏季,但是降雨的范圍太大,熱空氣流動不過來,跟前幾天相比,氣溫降了起碼十幾度,到了夜里更冷。

馮君可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會被這種天氣拖住,他的厚衣服不少,但都藏在山上的窩棚里,背包里就只有夾衣和薄毯,不生火的話,夜里都有點扛不住。

可是想要生火,又到哪里去找干柴?

傍晚時分,看著陰霾的天空,馮君暗暗下定了決心,如果今天夜里,雨下得不大的話,他明天一大早,肯定要走了。

這幾天通過跟郎大妹的聊天,他對這個空間有了不少的認識。

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了兩個人,打頭的是個小小的身形,正是郎小弟。

馮君看到他,嘴角忍不住生出一絲笑意來,小家伙雖然傻乎乎的,但那是童心使然,他非常喜歡他的天真和爛漫。

而且不得不承認,郎家雖然是習武的,但真的很注重對后代的培養,小家伙特別懂規矩。

郎小弟的身后,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婦人,也是小湖村的人。

見到他過來,馮君笑著招呼一聲,“昨天怎么沒過來?”

“小豆子病了,”郎小弟哭喪著臉回答,“渾身發熱,村長說可能是時疫,救不過來了……”

說到最后,他嘴巴一撅,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小豆子是他的玩伴,兩人同一年生的,因為身材矮小,就跟著郎小弟當跟班。

“時疫?”馮君不動聲色地看那婦人一眼,“你是何人?”

婦人的雙眼通紅,聽他問起,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淚,她道個萬福,“見過馮小哥,奴家是丁二郎的渾家,是小豆子的娘親。”

“唔,”馮君微微頷首,然后沉聲發問,“丁二嫂尋我何事?”

“我家小豆子就快……就快不行了,”丁二嫂流著眼淚,哽咽地發話,“他有個心愿,就是走前,走前還想……還想吃點巧克力,還望小哥成全。”

瓦特?馮君一臉的懵逼,他都做好準備出手救人了,現在猛地聽到,對方找自己來,是想弄一塊巧克力,真的是相當地無語。

你確定自己的表達能力沒有任何問題嗎?

郎小弟在一邊,小聲地說了一句,“我給小豆子分了點巧克力。”

馮君這才反應過來,對方這還……真是來要巧克力的。

我就說嘛,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背包里有感冒藥,有抗生素呢?

丁二嫂見他不說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泥水中,“前些日子怠慢了小哥,是我的不對,我給您下跪認錯了。”

一邊說,她一邊從懷里摸出一個布包,用顫抖的雙手打開,里面是一根小小的銀釵。

她雙手捧著銀釵,淚如雨下,“我知道那巧克力是稀罕物兒,也買不起,這枚銀釵是我娘家陪嫁,聊表寸心,馮小哥你莫要嫌少。”

馮君聽得大奇,“你竟然也知道巧克力的好?”

“我家小豆……從小就很孝順,”丁二嫂哽咽著回答,“他得了豆大一點巧克力,還拿回家分給我和二哥……”

馮君瞬間就被感動了,他生活在地球上,見多了孝順熊孩子們的父母,還真沒見到過,一個小孩子得了那么一點好吃的,還要帶回家給父母品嘗。

只沖著這一點,他也不能坐視,孝順是應當受到鼓勵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要問一句,“但是這巧克力,并不能治了孩子的病,你將這銀釵拿出……”

“這是我的不是,”丁二嫂聞言,嚎啕大哭了起來。

“小豆子投胎到我家,就沒有享過什么福,反倒吃了不少苦,他也乖巧得很,從來不提什么要求……現在他都要走了,我無論如何也要滿足他最后一個心愿。”

郎小弟抹一把眼淚,哽咽著發話,“他們擔心小豆子是時疫,要趁他活著,把他抬到山溝里,任由他自生自滅。”

“胡鬧,”馮君聞言大怒,“丁家二嫂,你將小豆子染病的過程,一一說來,他的病情,你也細細說給我聽。”

小豆子染病,是下雨天還去小湖里玩,這個年紀的孩子,真的太皮了。

當天回來他就發冷,第二天開始打噴嚏,不過家里人沒怎么在意,就是隨便熬了點草藥給他喝,窮苦人家大都是這樣,得了病基本靠扛。

因為下雨,家里比較陰冷,但是誰家也沒奢侈到大夏天生火取暖的程度。

小湖村的村民,哪怕在冬天里,除了最冷的那幾十天,也都不會生火取暖。

不是舍不得燒柴——靠著大山,怎么少得了柴火?關鍵是不能把人養得嬌氣了。

結果從昨天凌晨開始,小豆子高燒不退,丁家這才著急了,請來賈村長診治。

村長算是半個郎中,開出了方子,但是小豆子的燒就是下不去,今天村長宣布,小家伙治不好了,可能是時疫。

這大下雨天,也不可能帶著孩子出去治病,丁二嫂來求馮君,完成孩子最后的心愿。

馮君思忖一下,覺得自己隨身攜帶的抗生素,治療這病應該沒問題。

于是他出聲發話,“巧克力嘛,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塊,不過,你就情愿孩子這么走了?”

“不情愿還能怎地?”丁二嫂哽咽著回答,下一刻,她就怔住了。

緊接著,她的眼中,亮起了希冀的火花,她激動地發問,“馮家哥哥……你有法子?”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7:56
第六十五章逆天的醫術

丁二嫂終于想了起來,這馮家小哥,貌似不是一般人物。

且不說此人的怪異,只說他拿出的那巧克力,如此罕見的美味,她簡直聞所未聞。

還有就是,這人的背上,居然背著一支靈猬的長刺,那可是出產自靈獸的寶物。

整個小湖村里,沒誰擁有靈獸身上的部件,更別說帶著走來走去了。

想一想郎大妹發現的亞靈青筍就能知道,那還不能稱作靈物,只是“亞靈”,就被人差點連殺人帶奪寶,由此可知,靈物該是多么吸引人。

郎震為什么說,靈猬的刺要到府城去賣?因為雙溪鎮消化不了這樣的寶物,倒是很可能招來別人的覬覦,只有在府城里,才能比較安全地、賣出相對公道的價格。

丁二嫂聽出了馮君的話外音,心說我還真是傻,不知道來試著求一求他。

“法子呢,我倒是有一些,”馮君淡淡地發話,他未慮勝先慮敗,提前打個預防針,“不過你也知道,治病這種事兒……誰也不能打包票。”

“我知道我知道,”丁二嫂連連點頭,“您愿意出手,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那你去吧,”馮君一擺手,“把孩子抱過來,包裹得緊一點,別受了風。”

直到這時,丁二嫂才從泥水里站起身來,她看一看手中的銀釵,試探著發問,“要不您去家里看吧,外面有點冷,他萬一著涼怎么辦?”

“呵呵,”馮君笑了起來,然后一擺手,“你們村規矩大,我不敢進去,帶出來吧。”

丁二嫂的嘴巴囁嚅兩下,似乎還想說什么,最終還是一轉身離開了。

郎小弟見狀,也轉身跑掉了。

不多時,郎大妹和郎震的婆娘來了,她們帶來了三卷草簾子,麻利地掛起來,擋住了窩棚的三面,只留下背風的一面敞著。

她們忙碌的時候,丁二嫂已經抱著小豆子走了過來,小家伙被包得嚴嚴實實的。

丁家老二站在她身后,為她打著傘,跟窩棚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得出來,他們是擔心時疫傳染了別人,別說,這山村雖然貧窮落后,但是大家做事都相當守規矩。

簾子剛剛掛好,丁二嫂就將孩子抱了進來,放到了干草上。

此刻,村子里也有其他人聽說,異鄉人要為小豆子看病,有幾個人站在遠處張頭張腦。

馮君探手一摸孩子的額頭,頓時嚇了一跳,這尼瑪都要有四十度了吧?

他二話不說,扒掉了孩子身上的衣物,拿出一個塑料瓶來,那里面是酒精。

他擰開酒精瓶的蓋子,然后又拿出一紙卷的棉棒,遞給了丁二嫂,“用這個,在他身上擦抹,我不喊停,你就別停。”

孩子燒成這樣,啥也不用說,先物理降溫吧,但是這樣降溫,還不能用自然風力,得通過酒精蒸發,帶走身上的熱量。

事實上,為了防止孩子中了風邪,這個時候,反而要擋風才對。

這個道理別說是馮君,就連小湖村里的人也知道,否則郎家母女也不會帶著草簾子來。

丁二嫂抽出棉棒,看到白生生的棉球,微微怔了一下:這雪白的物事,是什么東西?

當然,她也僅僅愣了那么一愣,就蘸上酒精,為自家孩子擦抹了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沒有太大的消毒需求,隨便用一塊破布擦抹也行,不過馮君下意識地覺得,用棉棒比較保險,也就不在意這些了。

正經是此刻該注射,還是口服抗生素,這是個問題。

思索一下,他還是抬起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郎大妹,“拿碗熱水來。”

“熱水來啦,”就在此刻,遠處又跑來幾人,有男有女,還有人抱著草簾子。

這是丁家的族人趕到了。

丁家老大比老二要大七八歲,一臉的滄桑,看上去要奔五張了。

他冒著雨走過來,鼻子抽動一下,看一眼丁二嫂手里的酒精瓶子,“這是……酒?”

丁二嫂哪里顧得上理他?只顧著給兒子擦拭了,她能感受到,隨著自己的擦拭,小家伙的體溫,在迅速地降低。

小豆子燒得有點迷糊,但是并未失去知覺,感覺身上涼爽了一點,他終于有力氣開口了,“娘,好受點了。”

賈村長站在不遠處,見狀冷笑著搖頭: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旁邊正好有個婆娘,見到他這副表情,就低聲發問,“賈村正,這異鄉人可有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大大的不妥,”賈村長冷著臉發話,聲音也不算低,“燒得這么厲害,還要見風,真是嫌小豆子死得不夠快!”

丁二嫂聞言,轉頭看他一眼,然后回身繼續擦拭兒子的身體,她不是不信賈村長說的話,而是賈村長已經說沒救了,她身為娘親,當然不會放棄任何的可能。

倒是丁老二狠狠地瞪了賈村長一眼,麻痹的,你少添亂。

這一眼被賈興旺看到,他不干了,“丁老二你啥意思?你孩子要被治死了,我們還不能說一說?”

丁老二正煩著呢,聞言大怒,“麻痹的,你連句二叔都不會叫?小畜生你找死是吧?”

賈家雖然有村長,但是丁家三兄弟都是青壯年,還是好獵手和農夫,是村里捕獵隊的主力,并不是很怕賈家。

賈興旺有點怵他,就在此刻,遠處走過來一條大漢,大聲地發話,“丁老二你咋說話呢?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巴?”

此人正是賈村長的侄兒,戰斗力能跟郎大妹抗衡的賈興全。

“來,你動手試試,”丁老二眼睛發紅,“老子正煩著呢,別來找死。”

賈興全卻是不怕他,他大聲地嘲笑著,“你家小豆子本來未必會夭折,你卻來找這狗屁不通的異鄉人,你兒子的命,是被你葬送的!”

“嗯?”馮君被吵得不耐煩了,他抬起頭看一眼大漢,抬手就要去抓身旁的折疊弩。

你們難道不知道,醫生治療的時候,應該保持安靜嗎?

就在這時,郎大妹冷冷地出聲了,“興全哥,你不想死的話,給我閉嘴!”

賈興全不怕丁老二,但是他對郎大妹非常頭疼,他不使出全力的話,打不過她——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打得過。

但他若是敢全力以赴,郎震絕對不會饒過他——要知道,賈興全不但是男人,歲數也比郎大妹大,這么欺負女人,誰家的家長都不會答應。

賈興全聞言,頓時閉上了嘴巴。

見到他們終于安靜了下來,碗里的熱水也變溫了,馮君沖著小豆子微微一笑,“張嘴,吃藥了。”

小豆子的嘴巴動一動,緩慢地張開,看他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很讓人懷疑,他能不能有力氣,把藥吞咽下去。

馮君見狀,手里亮出一塊黑色的物事,笑著發話,“你要是把藥咽下去,我就給你半塊巧克力……想不想吃?”

小豆子見到巧克力,精神頓時就是一振,他緩緩地點頭,“想。”

于是馮君摸出兩粒膠囊來,“張開嘴,不要咬,直接咽下去,記住了嗎?”

阿莫西林膠囊相當漂亮,一半是藍色一半是白色。

其他人只覺得漂亮,賈村長見到這膠囊,臉色卻是微微一變,暗道一聲“怪不得”。

小豆子已經相當虛弱了,但是在巧克力的誘惑下,他還是吞咽下了兩顆膠囊,然后喜眉笑眼地吃起巧克力。

事實上,這一次他還想分給他的父母,不過丁二夫婦拒絕了,兩人找個借口,說你有病在身,萬一傳染給我們,那就不好了。

嚴格來說,馮君的這一次治療,存在著諸多的問題,但終究是青霉素在這個空間第一次亮相,而且山里的孩子都是放養出來的,身體底子相當棒。

丁二嫂一刻不停,為孩子擦拭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酒精,眼瞅著最后一點酒精都用完了,孩子的精神越來越好,她正說該不該再要一點這種神藥,就聽到有人說,“娘親,我餓。”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干草上躺著的小豆子。

“餓了?”丁老二聽到這話,精神大振,轉頭就往村里跑,“老子給你弄飯去。”

小豆子近三天,幾乎沒有吃什么東西,最開始是沒有食欲,后來是連體力都不支了。

此刻他居然想吃飯了,丁老二夫婦就算再愚笨,也猜到兒子是有好轉了。

倒是賈興旺低聲嘀咕一句,“切,回光返照而已,也不知道高興什么。”

丁老二根本沒心情搭理他,一溜煙跑得不見了。

馮君在后面大喊一聲,“稀粥,不能吃干的。”

丁老二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知道啦。”

不多時,小豆子就端著肉粥,美美地喝了起來,除了臉色有點發白,根本不像是剛才還差點掛掉的樣子,不得不說,這放養出來的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皮實。

到了這時候,誰還能看不出來,這孩子已經大好了?

不過馮君還是拿了兩顆阿莫西林,遞給了丁二嫂,“子夜服用一顆,明早起來服用一顆,如果接下來沒有問題,那就是大好了。”

丁二嫂遲疑一下,才待道謝,丁老二卻是已經將藥搶在手里,遞還給馮君,“馮哥兒,這樣的神藥,我們哪里能拿走?到時候帶著小豆子來服藥便是。”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8:00
第六十六章神醫被傳染了


丁老二的這個動作,令不止一個人失望了。

馮君想一想,覺得也有道理,于是接過了膠囊,笑著點點頭,“那行,你們到時過來便是,這兩天天氣不好,他大病初愈,元氣不足,還是要注意別受涼。”

“好的好的,”丁二嫂不住點頭,沒口子地答應。

就在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之際,馮君驚訝地咦了一聲,“我那酒精瓶子呢?”

郎大弟一指賈興全,“是他拿走了!”

馮君的臉刷就拉了下來,他一探手,就拿起了身邊的折疊弩,冷冷地看向對方。

賈興全并不知道對方起了殺心,他甚至都不清楚折疊弩是什么,見到大家的目光都向自己望來,他訕笑一聲,從懷里摸出一個透明的塑料小瓶。

“我只當里面的神藥用完,瓶子就沒了用處,見它玲瓏剔透,扔了怪可惜的。”

“麻痹的,你終于知道是神藥了?”丁老二怒罵他一句。

他有心再說兩句狠的,可是兒子居然起死回生了,一時間他心情大好,也就懶得計較了,“馮哥兒的東西,他扔不扔,輪得到你來做主?”

賈興全也知道理虧,訕訕地將瓶子放下,退后兩步,兀自戀戀不舍地看著那瓶子。

就在這時,賈村長走了過來,抬手一拱,“老朽眼拙,怠慢了貴客,神醫還請村里歇息。”

馮君不是個特別大度的,他已經煩透了賈家人,尤其是剛才,賈興全居然想偷偷藏起他的塑料瓶,這令他心中生出了警惕:一個塑料瓶子,竟然都能引起別人的貪欲?

若是這么說的話,他包里值得別人覬覦的東西,就太多了。

所以他非常干脆地拒絕了,而且是異常冷淡的那種,“不用了,待到雨歇,我就要下山離開了……此地不歡迎我,我自有去處。”

他這話,就說得大家異常尷尬,馮哥兒初來此地的時候,大家確實表現得有些生疏。

雖然大家有這么做的理由,但是事實上,這樣的小村子,對醫生是最為看重的。

村子太偏僻了,有個急癥,不等請到郎中,病人就已經咽氣了。

然而沒辦法,這樣的小村子,是請不起名醫駐村的,總共才一百多號村民,根本養不活一個醫生——十個這樣的村子,也養不活一個好醫生。

多數村民,都會使用草藥做一些急救,但是偏方居多,也沒有系統的醫學知識。

賈村長之所以能成為村長,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他跟村民們相比,懂的醫術多一些。

現在村子里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神醫,人家也表示要住一段時間,竟然硬生生被村民們冷落走了,大家此刻的心情,別提有多糟糕了。

“神醫不要啊,”丁老二出聲挽留,他惡狠狠地左右看一看,“以后你就是村里的貴客了,我倒要看一看,誰敢不服氣!”

丁家三兄弟,是村里很重要的一股勢力,賈家都不愿意跟他們翻臉,這哥仨再加上郎家人,基本上能做了村子里的主。

當然,這也是因為村里確實缺醫生,若是他們請山賊入住,肯定沒人答應。

“神醫不敢當,”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我不是神醫,只是恰好這病我會治。”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其他人并不這么認為,丁老二馬上就表示,“神醫若是一定要住在村子外,那我今夜就為神醫守門了。”

其實別看他表面上壯實憨厚,但大家都是人,誰能比誰傻多少?沒點智慧做不了好獵手。

從賈興全偷拾透明瓶子,到賈村長一反常態前倨后恭,丁老二已經感覺出來了,這個來自異鄉的馮小哥,很可能被賈家人惦記上了。

惦記當然也分善意和惡意,不過,想到馮小哥身上還有靈猬的刺,丁老二就覺得,這惦記十有八九是惡意的。

于是他自告奮勇,要幫神醫守門,反正孩子已經穩妥了,家里多他一個也不多。

丁老大眉頭一皺,看一看他,又看一看賈興全,沒說什么。

倒是丁老三出聲了,“二哥,我把家里的狗牽過來。”

有了丁老二和狗,馮君的安全,就能得到極大的保障,眾人見沒什么熱鬧可看了,又議論了一陣,逐漸地散去。

賈興旺回到家里,簡直氣壞了,他大聲嚷嚷著,“父親,你怎么對那廝那么客氣?”

賈村長看他一眼,有心解釋一二,又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實在草包,于是冷冷地反問一句,“怎么,神醫不該受到尊重嗎?”

“我看他就是瞎碰誤撞的!”賈興旺大聲地嚷嚷,“父親,他是要跟我搶大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大妹大妹,你也就這點出息了,”賈村長冷哼一聲,然后扭頭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警告你,一定要對神醫保持恭敬,人家只是暫住幾天而已……聽到沒有?”

最后四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真正的聲色俱厲。

“知道了,”賈興旺低下頭,低聲回答,眼中卻是有一絲狠辣掠過。

賈村長沒心思關心兒子的想法,他皺著眉頭,仔細地思索著那藥丸的形狀。

在這個位面,大多數內服的藥劑,是煎熬的湯劑,偶爾有些丸藥,也是黑色、棕黑或者灰白,藍白相間的藥丸,還真沒聽說過。

所以賈村長明顯地想歪了,他皺著眉頭,嘴里用極低的聲音嘀咕著,“木色尚青,金色尚白,這難道是……金木之屬的丸藥?”

“不過,金木是相克的啊,對了,那丸藥不是青色,而是藍色,但是藍色……又是什么?”

當天夜里,丁二嫂又抱著小豆子去吃了一次藥,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再次把小豆子抱來吃藥的時候,小家伙已經可以活蹦亂跳了,若不是她堅持要抱著,他都想自己走過來。

這一天還是小雨,不大,綿綿密密的,而且是時下時不下,馮君就想收拾東西走人了。

丁老二見狀,問他藥費是多少,馮君很干脆地表示,我是看小豆子很孝順,又恰好會治這病,所以才出手的,藥費就算了吧。

丁老二哪里肯占這便宜?他很干脆地表示,巧克力的錢就算了,湯藥費一定要給。

馮君黑著臉表示,不是開玩笑,我這藥你根本買不到,不是能拿錢衡量的。

結果就是,丁老二夫婦很堅決地攔住他,不讓他走,初開始還說山路難行,最后直接表示,小豆子沒好徹底,你必須得多住兩天。

當然,這是他們報恩的借口,馮君心里也清楚,不過他是真的有點膩歪在這里耗時間了。

最后還是郎大妹出面打圓場,說馮君打算去雙溪鎮趕集,順便開開眼,等雨停了,丁老二你就負責帶路兼保護他好了。

丁老二一聽,沒口子地答應了,他家里確實比較困窘,但是出力氣的話,那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他還表示,雙溪鎮自己也有幾個朋友,可以保證不讓人為難馮君。

馮君一聽是這樣,倒也不排斥這種報答。

隨著村里人逐漸起床,見到昨天病得只剩一口氣的小豆子,正在滿地亂跑,心里驚訝之余,也禁不住暗暗后悔:這么一個神醫,大家怎么就有眼無珠,冒犯了呢?

當天傍晚,天開始放晴,馮君問丁老二,明天能不能下山。

丁老二表示,這場雨下得太久了,山上積蓄的水,很多還沒有流淌下來,最好是能后天動身。

后天中午動身,一來土地不至于泥濘難行,二來可以走出大山,尋個地方歇息。

等到大后天,天氣肯定就熱了,正好將地面曬成干痂,人便于通行,卻又不至于塵土飛揚,可以比較輕松地當天抵達雙溪鎮。

此后再過一天,才是大集市,一切都來得及。

馮君想一想,這個計劃安排得果然不錯,土著真的有土著的優勢,那是奇遇帶不來的。

于是他笑著點頭,“有勞丁二哥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天夜里,馮君開始咳嗽發燒,不住地打噴嚏。

丁老二今天還幫他守門——反正也不是啥苦差事,甚至這里還多了一個郎大弟。

見到馮君這副模樣,丁老二忍不住出聲發問,“這是……小豆子的病過給你了?”

過病,這種說法不但這里有,地球界也有,自家身體出了問題,將病癥傳染給另一個人,自己就好了——就像淹死鬼要拉個人下水淹死,自己才能投胎一樣。

“少扯這些,”馮君呵斥他一句,然后又重重地打個噴嚏,“阿嚏你們都沒事?”

不會真的是傳染性很強的病毒吧?

事實證明,別人真的都沒事,就是他被傳染上了。

馮君知道之后,忍不住感嘆,這來自地球界的身體,底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他發現不對勁兒之后,馬上也吃了阿莫西林,不過,不知道這個空間的病毒,是不是格外強大一些,第二天起來,他的癥狀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有加劇的趨勢。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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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8:04
第六十七章對地球的責任

馮君對自己的發病,是非常地郁悶:我居然還不如一個小孩子?

更令他郁悶的是,這消息不知道為何,竟然傳了出去。

于是村里人就都知道了:神醫病了,大家紛紛跑來慰問。

來的人都不是看熱鬧的,沒有規定說,神醫就不能生病。

正經是大家覺得,這是個示好的良機。

但是對馮君來說,這尼瑪就太尷尬了,我才裝了高人啊。

當郎大妹也來看他,并且表示,你可以多休養幾天,咱們趕下一個集市再去也不遲的時候,馮君真的是忍無可忍了,“下一個集市再賣亞靈青筍的話,品相會受到影響吧?”

郎家這次也打算去趕集,找機會賣掉亞靈青筍。

這種寶物一旦挖掘出來,很難再種植下去,必須盡快賣掉或者用掉,當然,也可以曬干了長期保存,但是功效多少要打一些折扣。

郎大妹卻是忘了,自己曾經說過類似的話,反而想糊弄他,“沒啥,曬干了功效更好,我是擔心再來一次連陰雨,才想早點賣掉。”

尼瑪,馮君惱了,對于這種侮辱智商的謊言,他是絕壁不能忍,于是輕咳一聲,“這個,我其實沒有病,就是想體驗一下小豆子的感受……阿嚏”

聽到這個力道十足的噴嚏,連郎小弟都忍不住了,“馮家哥哥,小豆子當時,也是你這樣,快點吃藥呀。”

你當我沒吃嗎?馮君看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不用吃藥,我先去方便一下……”

而此刻的賈村長,也在村里遠眺著這個方向,他捏著頜下濃密的胡須,緊緊地皺著眉頭,輕聲嘀咕,“莫非……我想錯了?”

馮君出去小解,片刻就回來了,郎小弟之類的孩子,沒發現什么,丁二嫂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同,“你這……皮膚白凈了?”

馮君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來,摸出打火機點著,美美地吸一口,“我本來就很白凈的吧?”

丁二嫂拿肘子戳一下丁老二,“當家的,他變白了,是吧?”

丁老二的鼻子抽動一下,看著馮君手上的煙頭,眼睛都直了,“煙草?”

郎大妹則是盯著馮君手里的打火機,“你是怎么打著火的?”

你們關注的重點錯了!馮君真是有點無奈,這一次回去,他足足養了六天,確定感冒真的好了,才再次回到這個空間。

回去之后,他第一件事不是治病,而是洗澡,他所在的別墅里,不但有淋浴,也有浴缸,他換了足足三浴缸的水,用了一個小時,才將身上洗干凈。

洗完澡之后,他也沒有著急治病,而是從準備好的物資里,取出來蘇水兒,將整個房間都噴灑了一遍,還打開了紫外線燈,他自己則是坐在浴缸里繼續泡熱水澡。

他非常確定,自己是得了病毒性感冒,而身為地球人,他有責任消滅任何有危險的外來物種——尤其這病毒還是他自己帶回來的。

在這些方面,馮君是非常自律的。

再次泡澡完畢,他才拿起注射器,自己給自己打針,推的是抗生素。

此后他也沒有出門,就連吃飯,都是叫的外賣,除了定時打針,就是充電和玩手機。

因為這次回來之后,他是先洗澡的,等他洗完澡消毒完畢,再給好風景發微信,那邊就再次失去了反應。

本來嘛,人家跟他聊得正興,他直接沒了聲息,連個解釋都沒有,美女不高興了,這幾乎可是說是必然的。

馮君對此倒是沒什么后悔,他身上實在是太臟了,根本無法抑制對洗澡的渴望,而且消滅異空間的病毒,也是越早越好。

以他泡吧的經驗,女人嘛,哪里沒有?錯過了,只是雙方沒有緣分,再找下一個目標就是,非要勉強,很有可能會自取其辱。

所以他也不著急撩撥對方,打算控制速度小火慢燉。

這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如果溝通得太順利的話,他豈不是很快要請對方吃飯了?

可是他已經決定了,在徹底治好之前,自己絕對不隨便出去。

異空間的病毒真的非常強大的話,會給地球界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

歐洲人帶去的傳染病,滅亡了印加帝國,而西班牙流感,奪取了數千萬人的性命。

異空間的病毒,小豆子能扛得過去,馮君這么健壯,卻是吃藥都一時控制不住。

馮君真的很久沒有接觸女人了,但是他身為地球人,必須自覺地維護族群的生存環境。

所幸的是,好風景也是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在聊天中,馮君得知,她似乎是個音樂教師,有公職,自己又開了一家琴行,還辦了音樂小班教授學生,收入應該是不菲。

不過她最大的興趣,卻是四處旅游和品嘗美食,而且興致來了說走就走,根本不考慮寒暑假的問題,甚至連那個琴行,也是交給合伙人來打理。

馮君不止一次問她,你是哪個學校的老師,好風景卻是從來只回答兩個字——你猜。

兩人在聊天的時候,更多聊的是各地的風景和美食。

說起這個話題,大多數時間里,馮君只有聽的份兒,他只是對自己老家和南方的某個省份熟悉一點,他對伏牛省都不是很熟。

好風景卻沒有掃興的感覺,她興致勃勃地講述自己的經歷,哪怕對方什么也不懂,她也說得很開心。

馮君當然不會只聽不說,起碼他會附和,而且也經常提問,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事實上,他不喜歡這樣泡妞,這是一個快餐流行的時代,能行就約不行就算,雙方都不要耽誤時間,抓緊時間享受人生才是正理。

就連好風景本人,對他的態度都有點意外,有一天聊到夜里十二點多,她猛地感慨了一句,“真沒想到,能跟你聊這么久,本來以為,你是個花花腸子的小家伙。”

落花時節:你說錯了,我的家伙一點都不小[齜牙]。

好風景:小混蛋[敲打],又來調戲姐姐[敲打][敲打][敲打]

落花時節:這也算調戲啊?莫非姐姐這二十幾年人生中,都活在真空里?[疑問]

好風景:姐遇到的調戲,比你想得還要多,很多家伙上來就直接約,要不就是請喝酒。[吐]

落花時節:姐姐,我也想請你喝酒[害羞]

好風景:快拉倒吧你,上次還說開完會聯系我呢,然后就裝失蹤,你這家伙口是心非[鄙視]

落花時節:上次是真有事,現在也有事,要不然就約你喝酒了。

好風景:現在你有事?咱倆都聊倆小時了,這個時間點,你確定你有事?[疑問]

落花時節:真的有事。。。

好風景:……大半夜的有事,是在禍害小姑娘?[偷笑]

落花時節:沒有在禍害小姑娘,在禍害一個小姐姐[呲牙]

好風景:少貧,你現在到底有啥事?

落花時節:我就怕我說了,你不相信。[囧]

好風景:你到底說不說?[發怒]

落花時節:我正忙著拯救地球呢,真的不騙你[囧]

好風景:………………姐去打游戲了。

落花時節:我就知道,實話總是不受歡迎。[委屈][委屈][委屈]

大多時間,好心情中止聊天,都是很隨意的,能說一句“領導來了”或者“要上課了”,都是相當不容易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馮君意識到,這個好風景只是拿聊天當成了消遣,就是不知道,這小火慢燉合適不合適。

有些類似的女人,其實合適趁熱打鐵,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能直接拿下。

總之,對馮君而言,已經過了趁熱打鐵的時機,那他跟好風景的關系,也就隨緣了。

正經是他為了維護神醫的尊嚴,專門回來一趟,等他確定自己已經徹底康復,就毫不猶豫地回了荒野空間。,

這一趟臨時回地球,他做得有點任性,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反倒是看開了:既然身懷奇遇,實在沒必要過得那么憋屈,否則的話,要這奇遇作甚?

所以他很自然地開始抽煙,不再加以掩飾。

遺憾的是,丁家和郎家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重點。

甚至郎大妹還有心思琢磨別的,“馮君,你的頭發,變得很柔順了。”

這簡直是廢話,馮君在這個空間里呆了三個多月,頭發早就板結成一綹一綹的了,這次回地球洗澡,能不洗頭嗎?

“是呀,”丁二嫂也出聲附和,“馮神醫就出去了這么一下,整個人跟換了個人似的。”

聽到“神醫”二字,郎大妹終于反應了過來,她上下打量馮君兩眼,小心翼翼地發問,“你的病……好了?”

“呵呵,”馮君輕笑一聲,并不回答,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我都說我沒病了。

當然,他的掩飾瞞不過丁老二,老二是個好獵手,觀察力十分出眾,他非常確定,神醫此前絕對是生病了。

但是正因為他心里清楚,所以才對馮神醫越發地景仰。

不愧是神醫啊,隨便出去方便了一下,就把自身的病治好了,果然是“能者無所不能”。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8:04
第六十八章道邊偶遇

馮神醫尿了泡尿,就治好了自己!

這消息在小湖村不脛而走,瞬間就傳遍了。

賈村長聞言之后,臉色頓時輕松了起來,還忍不住長出一口氣:還好,幸虧沒有冒犯此人。

不過,治好病只是一方面,很快地,村里又有傳言,說馮神醫整個人的面目一新,而且……還能空手生著火。

卷煙也是大家熱議的內容,這個空間里,是有煙葉的,不過真沒人拿紙卷來抽,大家都是用煙斗,或者是水煙,那么,紙煙當然就是罕見的物事了。

甚至連郎震聽說之后,都過來討了一根紙煙——他就是抽煙鍋的,聽說還有這樣抽煙的,肯定要來見一見世面。

一根煙抽完之后,他也沒有點評紙煙,而是站起身回村,只留下一句話,“明日里走得不用太早,一起下山便是。”

郎震在村子里的威信極高,他做了決定,別人通常都會無條件服從。

就連丁老二,也只敢悄聲嘀咕一句,“本來打算的就是中午下山。”

然而,馮君不打算聽郎震的,等他吃過晚飯,夜色降臨之后,他悄悄叮囑丁老二,“我現在就走,明天在路上等你們。”

丁老二哪里肯答應,眼睛一瞪就想嚷嚷。

“你閉嘴!”馮君低聲呵斥,“我還帶了些其他物資,要去起出來,此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再跟別人說。”

丁老二愣了一愣之后,才壓低聲音發話,“你走也行,但是得帶上我,我可是答應了,要保證你的安全。”

“沒必要,”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我不想讓你看到,我從哪里起出東西。”

這話有點不相信人的意思,但是丁老二沒有半分的不滿,在他眼里,馮神醫不但醫術驚人,而且身上的各種物事,也相當地不凡,人家有資格說這個話。

所以他只是干笑一聲,“我離得你遠點,不看你還不成嗎”

“不行,”馮君緩慢而堅決地搖頭,“丁二哥,我不是信不過你,但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一點。”

丁老二做為一個獵人,算得上精明,但是他沒有經歷過知識爆炸的時代,見識難免不足,聽到對方的話之后,他足足愣了有五分鐘,才大致反應過來其中的邏輯,而且還不是很清晰。

總之,他覺得對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這道理究竟精妙在何處,他說不出來。

馮君見他不做聲了,才站起身,向下方的羊腸小道走去。

丁老二抬一抬手,想攔他來著,但是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

馮君在羊腸小道摸黑走了一里地,就站住了腳,摸出紅外望遠鏡回頭看去。

一個白色的人形,在村口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跟過來。

見到白色人形回轉,馮君終于輕出一口氣,“幸虧我還算小心。”

他又等了半個小時,才開始轉頭向山上摸去,他要趁夜收拾了窩棚。

第二天接近正午的時候,小湖村一行十余人,走到了距離山腳十余里處。

他們原本說的是正午才動身,但是神醫提前走了,丁老二和郎大妹急著追趕,大家在卯正時分就開始下山。

正走著,丁老三喊了起來,“路邊那灰色衣服者,就是神醫吧”

馮君早早就在這里等著了,他窩棚里的東西不少,雖然有一輛載重摩托車,但是摩托在山路上的效果,真的是不提也罷。

當初他把摩托弄上車,可是費老鼻子勁兒了,用了足足兩天。

所以他又將摩托送回了地球,孤身趕到這里。

直到看到前方道路通暢,他才又將摩托等物資取了出來。

雙向門真的是很方便,習慣了這么操作,哪怕是有點費電,他都忍不住想偷懶,由此可見,真的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眾人匯合之后,馮君這才發現,這次小湖村出來趕集的人真不少,足有十七八個,光是郎家,就有郎震、郎大妹和郎大弟三人,丁家也有丁老二和丁老三夫婦,這就又是三個。

賈村長和賈興旺父子,也出來了,倒是賈興全沒跟著出來——村子里得有點守備力量。

郎大妹對那輛加裝了前斗的摩托很感興趣,主動上前要求推車。

賈興旺見狀,忍不住又低聲嘀咕兩句,“無非是載物的雙輪車,很稀罕嗎”

丁老二白他一眼,“你家只有獨輪車,雙輪的還真沒有。”

丁老三也跟著湊熱鬧,“你看人家這輪子,有彈性,推起來也省力,真是厲害……木輪車之類的,就莫要比較了。”

賈興旺頓時無語了,馮君笑一笑不說話,心道這車其實還能騎呢,我是怕嚇著你們。

因為下山下得早,走出山外也不過未末時分,不到下午三點。

但是大家決定不再走了,出了山之后,日頭挺毒的,但是地面還有些稀軟,不如早些歇息,明日早點起來,趁著涼快趕路,地面應該也好走了。

他們歇息的地方,是一大塊平地,人為平整出來的,卻也留著一些大樹。

馮君從車上取了些支架,搭起一個涼棚,又取出一個便攜式的行軍床打開,躺在上面乘涼。

這種東西,在地球上隨處可見,但是落在小湖村人的眼里,卻是不折不扣的高科技。

郎大妹也不見外,一屁股就坐到了行軍床上,感覺有點彈性,又使勁坐了坐。

馮君面帶微笑,心里卻是在暗暗地發愁,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萬別把床坐塌了。

賈興旺尋了塊石頭坐下,惡狠狠地盯著涼棚處。

大家就這么懶洋洋地歇著,直到酉正,日頭不那么毒了,郎大妹才帶著女人和小孩,去拾了干柴回來,打算燒水做飯。

丁老三的渾家拿出火石來,剛想擦火,郎大妹卻是扭頭沖著馮君喊,“馮哥哥快過來……弄個火出來。”

馮君摸出香煙,散給郎震一根,自己叼一根,摸出打火機,為兩人點著,才一揚手,沖著郎大妹丟了過去,“按那個小鈕!”

郎大妹迅疾地一探手,快若閃電,將打火機牢牢地抓住。

她已經見識過馮君是怎么打火的,這種傻瓜式操作也難不住她。

將干柴點著之后,郎大妹看一看打火機,有點舍不得還給馮君,這東西真的太好用了。

不過,她最終還是將打火機遞還了回去。

出來趕集,大家身上都帶著干糧,點起火來,無非是燒點熱水,順便照明,省得什么不開眼的家伙沖撞了這里。

事實證明,這塊平坦的地方,不是小湖村專用的,天還沒黑,又來了兩撥人,也是在這里歇腳,他們是另外兩個村子的人。

三個村子的人都熟悉,此番在野外遇到,竟然熱烈地聊起天來。

其中一個叫青龍谷的村子,領頭人是個精瘦的中年人,人都管他叫昊哥。

此人的威信極高,別說他們村子的人,就連丁老二和丁老三,對他也是相當客氣。

昊哥此番出來,身上居然帶了一個酒葫蘆,他笑吟吟地招呼大家,“來,嘗嘗我自家釀的果酒……獨狼也來點”

郎震看他一眼,微微搖頭,并不說話。

昊哥也不著惱,而是笑嘻嘻地一指他,“我說,你整天繃著個臉,有意思嗎”

郎震又看他一眼,竟然站起身子,沖著遠處走了。

他如此不賣面子,青龍谷的人明顯有點不高興了,不過獨狼的名氣,一點都不比昊哥小,他們也只能心里暗暗生氣。

昊哥對此并不以為意,反而繼續招呼大家,甚至還跟馮君打了一個招呼,“這位小兄弟,一向少見啊……倒是比較特別,來點酒”

馮君不摸此人的路數,心里也有點奇怪,為啥這貨居然會沖著自己這個奇裝異服的人敬酒,所以他笑著搖搖頭,“算了,我酒量不行,一杯就倒。”

“切,”一個青龍村的女孩兒不屑地哼一聲,“原來是異鄉人……不會喝酒的,算是男人嗎”

馮君還沒來得及反應,郎大妹跳了起來,“連嬌嬌你會不會說話人家喝不喝酒,關你屁事!”

連嬌嬌見是她,心里多少有點忐忑——郎大妹武力相當有名,不過她轉念一想,我身邊這么多幫手,何必怕他

于是她輕笑一聲,“我在說異鄉人,大妹你多的什么事”

說到這里,她還看一眼賈興旺,笑吟吟地發話,“興旺哥被你迷得茶飯不香,你說這話的時候,考慮一下他的感受成不”

賈興旺本來就是一肚子的酸水,聽到這話,心中的怒火更盛。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賈村長輕咳一聲,“馮小哥是難得一見的神醫,你這小女娃娃,莫要多事。”

連嬌嬌見到小湖村的村長發話了,也不敢再糾纏,只能悻悻地閉嘴。

倒是豪哥聞言,饒有興致地打量馮君兩眼,“哦,這倒是冒犯了,這么年輕俊俏的神醫。”

這貨說的也不是什么好話,這個位面尚武,說一個男人俊俏,多半就是懷疑其武力。

至于說醫生年輕,這惡意就更足了,誰還不知道,醫生是個經驗型的職業

好的醫生,不但要有足夠優秀的師承,還得有足夠的病例來練手。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8:05
第六十九章高手的腦洞

馮君聽出了豪哥的惡意,索性也站起身,離開了火堆旁。

等到趕集完畢,他就要離開這里了,犯不著因為一些口角大動干戈。

見到他也離開,昊哥的臉微微一沉,這個時候,丁家老二說話了,“馮哥兒就是這么個性子,外冷內熱,昊哥你也別計較……他救了我家小豆子的性命。”

“哦?”昊哥看他一眼,微微頷首,面無表情地發話,“有本事的人,多半都有點傲氣。”

馮君坐到他的行軍床上,又抽出一根煙來點上,旁邊有人走了過來,沖他伸出了手。

馮君看一眼郎震,默默地遞一根煙過去,又遞過去打火機。

郎震沒接打火機,而是直接從他手上拿過了燃燒的卷煙,對著了火。

他深深地吸一口,嘴里吐出了濃濃的煙霧,很簡潔地說出了四個字,“你很浪費。”

馮君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么。

合著用打火機點煙太浪費,既然已經有煙卷被點著了,對火就是了。

這個位面的人,過得好節儉啊,他笑一笑,不以為然地回答,“我習慣了。”

郎震也不跟他叫真,而是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又吸了一口煙,才出聲發問,依舊是很簡潔的話,“你此來何為?”

馮君側頭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后,摸出一塊物事遞了過去,“想尋一些這種東西。”

他拿的不是別的,正是在地球界一百塊錢買的玉葫蘆掛墜。

他這個目的,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但考慮到獨狼是見過世面的,他就將此物拿了出來。

郎震將卷煙叼在嘴上,伸出獨臂接過玉葫蘆,大致地看了兩眼,又掂了掂,不以為然地哼一聲,順手塞還給他,“原來是為了破石頭。”

馮君這下不服氣了,“破石頭?你知道這東西哪里有嗎?”

“我當然知道,”郎震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后又非常肯定地發話,“你不是為此物來的,還是說你的真正目的吧。”

馮君聽得心中一喜,臉上卻是遲疑的表情,“你知道哪里有此物?”

“嗯,”郎震輕哼一聲,瞇著眼睛吧嗒卷煙,也不再說話。

馮君想一想,才干笑一聲,“好吧,除了此物……我是為修行來的。”

他知道郎大妹將練武稱為修煉,或者說修習,那么,他當然要說修行。

修行修的自然是仙道,可不是單純的練武。

郎震聞言,愕然扭過頭來,一臉大寫的懵逼,“修行?”

沒聽說過修行嗎?馮君撓一撓頭,又想出一個詞來,“我是說……修真!”

郎震嘴巴微張,越發地懵逼了,“修真?”

“嘖,你連這個也沒聽說過?”馮君苦惱地咂一下嘴巴,“仙俠你總知道吧?”

郎震這次倒沒有更懵逼,但也沒好到哪里去,他眨巴一下眼睛,“仙俠?”

嗐,跟你這人,我怎么就說不明白呢?馮君無奈地一攤雙手,“就是修道、修仙、突破自我、求長生……這些你都不懂嗎?”

“噓,”郎震豎起一根手指搖一搖,然后左右看一看,低聲發話,“你記住,‘修仙’二字,莫要隨便提起。”

這次,輪到馮君愕然了,“為什么不能提?”

“因為那些人神通廣大,”郎震面無表情地發話,“其實你的意思,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想從你嘴里聽到那兩個字。”

啥?馮君好懸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愣了一陣,才用便秘一般的表情看著對方,咬牙切齒地發問,“我要是不說呢?”

郎震又深吸一口煙,然后吐出來,輕描淡寫地發話,“那你就再想別的詞兒。”

尼瑪,咱能不能別那么惡趣味?馮君只覺得自己有點吐槽無力,“真是……腹黑!”

郎震再次側過頭來,很認真地看著他,“腹黑?”

馮君被徹底地打敗了,所以他直接點出重點,“我此來,是找修行的機緣。”

“就是修仙嘛,”郎震很無所謂地發話,“其實我早就猜到了。”

馮君越發地無語了,這倆字你不讓我說,你倒是能很輕巧地說?

這小湖村的第一高手,看起來冷漠,其實是個缺弦兒的逗比?

見到他不說話,郎震再次出聲,“修仙二字,真的不能隨便提起,你出門的時候,你家人沒跟你說過這些?”

馮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高手,這個詞兒,您已經說了兩遍了。

郎震看到他這副呆傻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看來你家人跟你說過這些……對了,昨天早上,你用的是清潔術嗎?”

馮君伸出右手,默默地碾滅了煙頭,然后又抽出一根香煙來,用打火機點著。

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一刻,他有點想念一個名叫靜靜的女孩兒。

原來高手不但逗比,腦洞還超級大。

“好吧,是我冒昧了,”郎震呲牙一笑,“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族中的功法不夠用嗎?還是說……你是族中派出來歷練的?”

馮君再次沉默,等了好一陣,見對方不再說話,他才輕咳一聲,鄭重地點點頭,“你知道就好,莫要亂傳。”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郎震搖搖頭,“沒準你被逐出家門了呢,有這種可能吧?”

高手你不愧是走過鏢的,各種小說情節信手拈來啊,馮君更加地無語了。

郎震繼續著他的小說情節大集錦,“沒準你被退婚了……”

“打住了,”馮君再也不能忍了,“我說我要尋找修行的機緣。”

“好吧,尋找機緣,”郎震并不介意他的語氣,“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你若是真的被退婚了,你看我家大妹……”

“嗯?”馮君輕哼一聲,眼中冒出了濃濃的殺意,咬牙切齒地發話,“我說……打住!”

“好吧,”郎震無奈地嘆口氣,“大妹其實不錯……好了,我說正事,你說的這個修行,在世俗間是禁忌話題,一旦有人提及,必然會遭到修行者的屠戮。”

事實上,他也不敢隨便提“修仙”二字,所以順理成章地將其改為“修行”,心里還覺得,這個詞替換得果然不錯。

馮君等了一等,見他不再陳述,于是出聲發問,“為什么不能提及?”

郎震再次用驚愕的眼光看著他,還是目瞪口呆的那種,“你……你不知道?”

“不知道,”馮君很干脆地搖搖頭,“沒人跟我說這個。”

“所以你太嫩了,真的需要出來歷練啊,”郎震主動腦補了原因,他伸出獨臂指一指對方,“修行,肯定是要涉及資源的,就像大妹他們修煉,也需要鍛體丹、培元丹這些一樣……”

馮君一聽到“大妹”倆字,差點再一次暴走。

不過緊接著,他就愣住了,“鍛體……丹、培元……丹?”

“沒聽大妹說過吧?”郎震嘆口氣,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嘆氣,異常沉重,“我買不起呀,資源就那么多,你們修……行,也需要資源。”

“懂了,”馮君點點頭,現在他是真的懂了,這個位面的物資,不能供所有人都修仙,那么相關資源自然就被一小撮人壟斷了。

他無意去琢磨,自己為什么會被獨狼認為是修仙者,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利用這個錯誤認識,于是他也嘆口氣,“沒有資源也行,弄點功法也能交差。”

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還是異常拙劣的手法。

都是修仙者了,還找什么功法?那些普通人,才會在意修仙功法的吧?

以郎震的見多識廣,識破這一幕,真的不要太輕松。

但是偏偏地,郎震還就先入為主了,因為馮君自打現身之后,表現得實在太異樣了。

撇開發型、裝束打扮、口音以及種種異樣不提,只說藍白相間的藥丸,獨狼也浮想聯翩。

跟賈村長一樣,他非常確定,這不是世俗的藥丸,而是修仙者才能制造出來的丸藥。

所以,這么拙劣的借口,郎震還真就信了。

他遲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發話,“關于這個功法嘛,倒也不是全無頭緒。”

馮君側頭看他一眼,一臉的震驚,“你有頭緒?”

“咳咳,”郎震干咳一聲,單手摸出煙鍋,熟練地裝了一鍋煙絲,默默地吧嗒了起來。

這態度就很明顯了:你這么問我,合適嗎?

馮君有心繼續問一句,卻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絲惡意,側頭一看,卻見賈興旺正坐在火堆旁,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顯然,他見自家的準老丈人跟某人相談甚歡,心中極為惱怒。

就在這時,郎震再次出聲了,“功法的事情,我尚需問個朋友,不過,我如此幫了你,卻是有個小條件,希望馮哥兒能應允。”

“什么條件?”馮君的話剛出口,就反應過來了,他側頭看著郎震,愕然地,“不會是你也想修行吧?”

郎震嘆口氣,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絲狂熱,“如果可以,誰不愿意修行?不但我想,我郎家的后代都想,馮哥兒你是有來頭的,既然咱們有緣,還望馮哥兒垂憐一二。”

馮君一嘬牙花子:你倒是對我很有信心,可是,我有點編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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