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558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8:06
大數據修仙 第七十章 誰要弄他?


馮君真想糊弄人的話,還是有點手段的。

他停止了關于功法的探討,轉而說起了別的,“那你知道,附近有什么修行資源嗎?”

郎震見他不正面回答,就知道人家不想應承此事,不過他并沒有失望。

接引他人修仙,這可不是小事,原本就不該倉促做出決定,馮哥兒的反應實屬正常。

事實上,對方沒有在第一時間里翻臉或者呵責,已經算是有不小的善意了。

不過對于馮君的問題,他還是有些懵懂,只能搖搖頭,“什么資源,你說靈物嗎?”

我哪兒知道什么資源?馮君心里暗哼,臉上卻不動聲色,“靈石有嗎?”

“靈石?”郎震又是一臉的懵懂,說句實話,他今天懵逼的次數,比往昔一年加起來還多,“那是什么東西?”

馮君已經很熟悉他這狀態了,于是很干脆地換個名詞,“或者說……仙石?”

郎震繼續懵逼中,“仙石……那又是什么?我倒是聽人說起過仙使。”

馮君郁悶地撓一撓頭,又摸出一根煙來點上,“那么……能量石?仙寶?靈晶?仙晶?”

他暫時弄不到功法,卻也知道著急沒用,于是退而求其次,看能不能弄到點靈石。

他最近進出空間比較頻繁,而且覺得這么做,特別地方便,然而那漫長的充電過程,令他非常抓狂,他希望弄到幾塊靈石,這玩意兒轉換起能量點來,真的快捷方便。

到時候能量點充足了,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出出進進,進進出出……

怎么感覺……這想法有點污呢?

“仙晶,”郎震輕呼一聲,眼睛也跟著一亮,“原來你說的靈石,就是仙晶?”

馮君聞言,精神也是一震,“怎么,你見過?”

“沒有,”郎震很干脆地搖搖頭,“這是修……行者用的資源,我怎么可能見過?就是聽人說起過。”

馮君的眼珠轉一轉,“那你聽說的這個仙晶,是什么顏色的?”

“這我哪里知道,”郎震苦笑著搖搖頭,然后又試探著發問,“你說的靈石……是什么顏色?”

“你不知道就算了,”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

至于靈石是什么顏色,他直接無視了這個問題,修仙者自然要有修仙者的派頭。

果不其然,郎震的嘴巴動一動,最終也沒敢繼續問下去。

不管怎么說,對馮君而言,今天晚上的收獲很大,他不但知道了獨狼是個話癆加逗比,還欣喜地得知,這個位面果然存在著修仙者。

寅末時分,也就是凌晨四點多,天蒙蒙亮了,三個村子的人已經起身,收拾停當之后,趁著早起的涼爽,開始匆忙趕路。

小湖村因為有神醫那輛巨大的兩輪車,所以速度比較慢一點,在這種土路上面推摩托車,真的是想快都快不起來,甚至還不如那些用扁擔挑著貨物的人走得快。

當然,摩托車的自重太重,馮君在車上放的東西太多,這都是很有關系的。

不過走了四五十里之后,有車的好處還是體現出來了,小湖村的人可以將東西放在車上,然后輪流去推那輛摩托車,其他的人可以空手走路。

只有賈興旺,因為心里恨馮君,寧肯背著背簍,也不去貪圖那些便利。

時近中午的時候,太陽越來越毒,不過雙溪鎮就在前方了。

眾人加一把勁兒,趕到了鎮子上。

這鎮子還真是小得很,就是一橫一豎兩條街,最熱鬧的地段,就是十字路口附近。

趕大集的地方不在十字路口,而是在鎮子南側,挨著馬路的一大片平地上。

這塊平地足有百畝方圓,地面是被平整過的,中間也有一排排碗口粗的大樹,可以擋風遮雨,也能防曬。

明天才是趕集的日子,今天來的都是早到的,可以先霸占住樹蔭下的陰涼地兒。

馮君也想占一塊陰涼地,他是最怕熱的,不過看到眾人爭搶得激烈,他索性尋一塊沒啥陰涼的地方,取出支架搭起涼棚,然后又支起了行軍床。

他剛在行軍床上坐了半分鐘,就見郎震溜溜達達地走了過來。

高手的形象一旦破滅,那真是寡婦失了貞操,想撿都撿不回來。

他就毫不在意地沖馮君點點頭,“看你這樣子,也打算擺個攤?”

“是呀,”馮君笑著點點頭,“既然來趕集,肯定要試著擺個攤,這也是難得的體會。”

他想說的是來這個位面了,他就想感受一下擺攤的樂趣。

但是郎震明顯地想岔了,他微微頷首,“也是,歷練嘛,什么都要體驗一下的好……你打算賣什么?”

馮君想一想之后回答,“賣打火機可好?”

“這個東西,在雙溪鎮有些過于奢侈了,”郎震做出了點評,“其實它并不比火石強到哪里,一般人家沒必要花大錢買,賣便宜了又可惜,換一種貨物吧……我看巧克力就不錯。”

巧克力也是奢侈品,但是這個東西有獨特的味道,沒有替代品,雙溪鎮上有錢的不多,但那只是比例低了一點,論絕對數量的話,還是不少,巧克力如此美味,想必賣的不會差了。

馮君卻是愁眉苦臉地回答,“天氣太熱了,這東西會化的。”

他想一想,決定換一種貨物,“要不我賣卷煙好了。”

當天晚會,集市上的人就多了起來,有人甚至已經開始做生意了,有賣涼茶的,也有賣小吃的,吵吵嚷嚷煞是熱鬧。

郎大妹帶著郎大弟,姐弟兩個在人群中穿梭著,時不時停下來,跟人說著什么。

馮君都不用看,就猜得到,這姐弟倆肯定是在人群里推銷亞靈青筍——這種好東西,不可能擺在攤位上賣,只能通過私下接觸,先籠絡住幾個有購買意向的家伙。

此刻的郎震,就又是一副高人風范了,他坐在行軍床上,端著煙鍋在默默地抽煙,煙鍋頭上的紅點時明時暗,映照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大約是亥初時分,也就是夜里九點多,場外走進來十幾個人,當頭的是兩名捕快,身后全是精壯漢子,不過這些漢子一個個流里流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數。

兩名捕快四下看一陣,看到馮君之后,兩人的眼睛頓時一亮,徑自走了過去。

馮君都不用多想,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二位鐵定是來找碴的。

這個空間里的人做事,真的是不怎么掩飾,兩名捕快根本不去別人那里裝幌子,就直奔主題。

走過來之后,一名高壯的捕快大聲發話,“你是哪里人?來這里作甚?”

馮君呲牙一笑,“我就是路過,聽說這里明天有大集,所以來看看。”

“路過?”高壯捕快上下打量他兩眼,一伸手,聲若洪鐘,“我看你這副稀奇古怪的樣子,分明是賊人的探子……身份證明拿來!”

馮君哪里有身份證明?不過他這段時間在小湖村逗留,倒也頗有所得,所以他很無所謂地回答,“我又沒打算擺攤,要什么身份證明?”

這個位面的管理,比地球界要松很多,身份證明固然重要,但是你若不去辦某些重要事情,有沒有身份也無所謂,否則的話,不可能有那么多隱戶或者逃戶。

就像小湖村,還有不少人沒有身份呢,這并不妨礙他們來趕集,別擺攤就是了——擺攤的話,官府是有資格調查你的身份的。

又比如說,郎大妹能毫不猶豫殺掉那名中年人——如果每個人的身份都登記在冊,去向也分明,她怎么敢那么隨意地殺人?

然而,馮君的話雖然符合大家的認知,但是這些人主動找上門,肯定也是有緣故的。

高壯的捕快冷笑一聲,“咦,誰跟你說,不擺攤就不能查身份了?到底你是捕快,還是我是捕快?”

旁邊一個抱著膀子的白身,眼睛一瞪,惡聲惡氣地發話,“小子,官家查逃戶,誰管你是不是擺攤!”

這話說得……當然也沒什么問題,逃戶什么時候都可以查,屬于政治正確。

但是這么直接找過來,然后查逃戶,那就是有意為之了。

“戲三哥,”有人在遠處喊一聲,然后跑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丁老二。

他沖著一個白身一拱手,笑著發話,“三哥,這是馮神醫,救了小兒的一條性命,我愿意為他擔保,就不用查了吧?”

丁老二說自己在鎮子上認識一些朋友,還真不是白說的。

戲三哥是個粗壯的漢子,他上下打量丁老二一眼,皺著眉頭發話,“你是誰?”

丁老二氣得眼睛一瞪,“我是小湖村丁老二……三哥你當初落馬,可還是我……”

“哦,想起來了,”戲三哥打斷了他的話,然后一攤雙手,“老二,你也知道,我只是個白身,這事兒我幫不了你……來來來,我跟你細說。”

他將丁老二扯到一邊,才小聲發話,“這是有人要搞他,你找我說沒用啊,再說了……這神醫的裝束,也太尼瑪古怪了吧?”

他的吐槽,還真的有幾分道理,馮君的裝束要不是這么怪異,他沒準是可以幫忙說話的。

丁老二聞言,臉就是一黑,“誰要弄他?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8:07
第七十一章獨狼的威風

面對丁老二的問題,戲三哥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臉一沉,“老二,我只是白身……人家捕快得了好處,我怎么好去問?”

他是受了丁老二的恩惠,但是他連人都沒記住,兩人的關系可見一斑。

當然,若是丁老二自己的事,他可以考慮出頭,但是別人的事,他就沒興趣管了。

丁老二卻也是個曉事的,他怔了一怔之后,咬牙發話,“三哥,這個人我保了,你問一問,要多少使費吧。”

戲三哥聞言,也是微微一愣,他太清楚這些山民了,日子過得極其困頓,手上根本就沒幾個余錢。

所以他壓低聲音,好心奉勸對方,“老二,今天帶隊可是王二,那家伙可是手黑,要我說啊,反正你兒子的病已經好了,何必蹚這趟渾水?”

“這可不行,人家連藥費都沒要,”丁老二很干脆地搖搖頭,“我若不管,以后如何做人?”

說完之后,他沖著戲老三一拱手,誠懇地發話,“還望三哥幫忙問一問。”

戲三哥看他一眼,嘆口氣搖搖頭,然后走到高壯捕快身邊,輕聲嘀咕了起來。

高壯捕快對此也是門兒清,側著耳朵聽了一陣,然后沖著丁老二遞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丁老二很堅定地點點頭:沒錯,這個人我保了。

高壯捕快思忖一下,隱秘地豎起三根手指。

丁老二見狀,頓時就是一懵,他想一想之后,才走上前壓低聲音發話,“銀元?”

“多稀罕吶,”高壯漢子鄙夷地看他一眼,輕聲回答,“難道能是銅板?”

丁老二苦笑一聲,很無奈地發話,“王二哥,要是三百銅板,我能湊一湊。”

他倒不認為,馮君不值三塊銀元,關鍵是他真沒那么多錢。

他認為對方開價有點虛高,要知道,向官府舉報一個逃戶,也不過才十個銅板的賞金。

“沒錢你嘮叨個屁!”高壯捕快頓時就翻臉了,“你別拿十銅板的賞金來說事,誰能保證他身上有沒有人命案?”

戲老三見狀,也連忙出聲勸丁老二,“我說,二哥做事還是很公道的,也就是我幫你關說了,不信你換個人來,看他得出多少錢。”

丁老二怎么可能不信?他當然知道,捕快王二既然要弄馮君,肯定是得了好處的,自己想要令其住手,得多花很多錢才行——這關系到王二的面子。

他沒招了,冷不丁聽到有人冷哼一聲,“是嗎?換我來吧,該出多少錢?”

此刻天已經黑了,雖然有月光有火把,可視線還是不太好,說話的黑影,就在馮君身后不遠處,面前有紅光一閃一閃。

高壯捕快的眼力不算差,但也只看清對方是個獨臂,他冷笑一聲,“你個死殘廢,給爺滾到一邊去,五塊銀元,你拿得出來嗎?”

那人影干咳一聲,站起身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發問,“你管我叫什么?”

高壯捕快細細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地一拱手,賠著笑臉發話,“原來是狼哥,許久不見了,您也要保這小子?”

郎震上下打量他一眼,輕描淡寫地發話,“你若是現在就滾,我不計較你罵我。”

“狼哥你這么說,就沒有意思了,”高壯捕快干笑一聲,他只是怕對方的武力,其他的,他還真是不怕,“查逃戶,可是我的本分。”

郎震怪怪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問一句,“你這么吊,路麻子知道嗎?”

王二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您認識路捕頭?”

他在這里做捕快,也不是一兩年了,對于郎震,他是知道的,但也僅僅限于知道此人不好惹,所以他沒有去招惹過。

至于說郎震和路捕頭的關系,他沒聽人說起過,不過,敢稱路捕頭為路麻子,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郎震也不會解釋這層關系,只是淡淡地看著對方,吐出四個字,“你滾不滾?”

別說,獨狼這名頭,還是頗有些威懾力的,只要他不顯示出逗比屬性,一般人吃不住這壓力。

然而王二卻不是很害怕,他咬著牙表示,“狼哥,我是查逃戶,你讓我走容易,但是一旦傳出去,你就算是妨礙我的公務,路頭那里,恐怕也難免被動。”

“哦?”郎震怪怪地看他一眼,“你這還是要錢?”

“錢肯定要有,我不能白出來,弟兄們要吃喝,”王二很光棍地表示,“狼哥,我敬你是前輩,兩塊銀元就行了,”

這條件,比給丁老二的價錢還便宜了一塊,不過丁老二并不介懷,郎震出面,就應該比自己便宜,否則那就出問題了。

正經是,他有點吃驚王二的膽子,“你連狼爺的面子也不賣?”

“狼哥有狼哥的局面,我有我的局面,”王二面無表情地發話,“我倒是不想要錢,但是那樣的話,就壞了規矩。”

郎震歪著頭看他,也不說話,直到一鍋煙絲抽完,他才問一句,“你以后走不走夜路?”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毫無爭議。

但是威脅的話,也要看誰來說,丁老二說這句話,王二就只當是放屁——有種你來弄我。

而大名鼎鼎的獨狼說出這句話,王二就不敢不放在心上,那可是獨狼,人家這稱號怎么來的?就是敢打敢拼敢埋伏,膽大包天。

撇開這些不說,他王二要面子,郎震可也是要面子的,這話已經放出來了,只要他王二一天沒倒霉,郎震都不好意思見人。

所以一聽這話,王二的臉,頓時就苦得不能再苦了,“狼爺您是前輩,何苦為難我?”

得,本來是叫狼哥的,現在叫成狼爺了。

郎震淡淡地看他一眼,走到馮君身邊,從行軍床上摸起一包香煙,抽出一根來,熟練地用打火機點著,然后輕吐一口煙霧,然后才沉聲發問,“誰先為難誰的?”

王二理直氣壯地回答,“我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做人總要有擔當才好。”

這真為難他了,能把假公濟私的行為,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郎震也是江湖上混過的,雖然是十足的高手范兒,但是思維還是江湖上那一套。

所以他并沒有揪著問是誰在搗亂……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他只是輕哼一聲,“那托你的人,是在害你。”

王二聽到這話了,但是沒用心去揣摩,他只當狼爺指的是,托人者沒告訴自己,那個神醫背后,有郎震郎某人撐腰——而且是大力硬挺。

于是他訕訕一笑,帶著人就要開溜。

“慢著,”郎震哼一聲,抬手將打火機扔了過去,“賞你的,以后長點眼。”

王二早就看到這個打火機點煙了,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但是他也沒敢惦記,現在見郎震竟然將此物扔了過來,于是伸手接住,點頭哈腰地表示,“謝謝狼爺,謝謝……神醫。”

馮君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待這些人離開,才笑著對郎震發話,“你倒是大方。”

“對你來說,不值一提,”郎震笑一笑,初開始,他覺得打火機神奇無比,但是當他聽說,馮君打算擺攤賣這個東西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眼中的奇物,對人家而言真不算什么。

這就跟自家種了一畦菜地一般,旁人買菜,是要花錢的,但是對種菜的人來說,自家地里真的多,送幾斤給人也不打緊。

馮君又興致勃勃地發問,“你跟那個路麻子的關系……這些捕快居然不知道?”

“我又不求他,”郎震很傲嬌地回答,“若不是為了你,我都懶得張嘴。”

這話是他的真實想法,事實上,他一開始就沒打算過問,所以躲在暗處不出聲。

他想看一看,馮君是怎么應對的——堂堂的修仙者,不可能這點小場面也應付不了吧?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丁家老二跳了出來,表現出了相當的擔當。

而非常遺憾的是,王二不怎么買帳,開出了三塊銀元的天價。

看到丁老二被拒絕,郎震就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

同樣是自家人被救了,丁老二是這般表現——雖然沒啥效果,態度卻異常堅決,若是他郎某人依舊不出面,那么,馮君會如何看他?

沒錯,本來打算冷眼旁觀,看一看修仙者成色的郎震,硬生生被丁老二拉下水了。

馮君也沒有意識到,因為丁老二的插手,他竟然躲過了一次對自己身份的觀察。

第二天四點多,天蒙蒙亮的時候,集市的人驟然間多了起來,很多人都是住在周邊幾十里地內,帶了各種物產來販賣。

馮君賣的是卷煙和打火機,本來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他索性將東西擺在行軍床上。

他昨天已經跟捕快叫過板了,今天擺攤,肯定沒有人為難他,不過還是有小吏前來收稅。

鎮子上組織這么大的集市,肯定不能白忙,收稅是必然的。

而這稅收得比較隨心,小吏們看一看貨物,大致就能判定收多少稅。

大致來說,都是三到五個銅板,也有收一兩枚的,不過那種情況不多。

來到馮君的行軍床邊,小吏們有點頭大……該收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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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8:09
第七十二章哥不差錢
小吏們分辨不出打火機和卷煙的價值,于是出聲發問,“這些東西怎么賣?”

馮君還沒來得及回答,丁老二先出聲了,“行了,就是一枚銅板。”

一邊說,他一邊摸出一枚銅板,遞給了對方。

小吏這就不答應了,“一邊兒呆著去,該收多少,輪不到你說話。”

丁老二臉一沉,陰森森地發話,“我說,你覺得自己比王二還厲害嗎?”

沒辦法,這里的人說話就這樣,非常直接,威脅人都不講什么技巧。

小吏當然知道,昨晚王二碰了釘子,畢竟是能讓獨狼力挺的主兒,據說還是個神醫。

但他是財稅房的,不是捕房的人,聽到這話,他還真是有點無奈,“我說,鎮子里提供了地盤,你們照章納稅,不是應該的嗎?”

丁老二的眼睛一瞪,惡聲惡氣地發話,“你這人說話真是奇怪,我們有說不交稅嗎?”

馮君其實倒是無所謂交點稅,哪怕賣不出去也無妨,不過非常不幸的是,他的口袋里一個銅板都沒有,只能讓丁老二墊付,所以他沒辦法插嘴。

小吏卻是非常委屈,“你們賣的這東西,絕對不便宜,一個銅板,委實有點少了。”

他已經聽說了,那透明的小玩意兒,不但看著玲瓏剔透,一按還能打著火,絕對不是凡品。

“不少了,”丁老二粗聲粗氣地回答,“莫非我們賣不了,你們還管退錢?”

馮君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見慣了丁老二的老實模樣,還真沒想到,此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丁老二聽到笑聲,回頭看他一眼,才出聲解釋,“神醫,不是咱行事刁鉆,這集市里不交稅的人多了,咱能交稅,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說完之后,他又看那倆小吏一眼,傲然發話,“就是一枚銅板,多了沒有,你愛要不要!”

打頭的小吏氣得臉色通紅,連這枚銅板都不收,轉身就走了,“你們會后悔的。”

丁老二不屑地笑一笑,又沖著對方的背影,“吱兒”地吹一聲口哨。

然后,他才扭頭看向馮君,笑著發話,“不要理會他,往日里咱們受這幫鳥人的氣多了,這次狼爺出面了,不難為他們一下,就虧得慌了……你不難為他,他也不會感激你。”

馮君無所謂地笑一笑,“其實我對錢財并不怎么看重。”

“這個我知道,”丁老二點點頭,神醫連藥費都不收,“但是您這里都是好東西,雙溪鎮真的未必有人買得起,何必交稅?”

“呦呵,”不遠處有人輕哼一聲,“口氣還不小,什么東西,雙溪人買不起?”

說話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矮壯少年,他的身邊,還有一名年紀相仿的白衣少年,兩人的身后,還跟著五六個壯漢,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主兒。

矮壯少年走上前來,手里的馬鞭一指,大喇喇地發問,“你家賣的是何物?”

丁老二知道來人身份不凡,馬上出聲回答,“是用紙卷起來的煙草,還有引火之物。”

“煙草啊,”少年一聽,就沒了興趣,他又不抽煙,“這引火之物怎么賣?”

馮君拿起一個打火機,演示了兩下,然后喊出了價錢,“一塊銀元一個。”

“一塊銀元?”矮壯少年高聲叫了起來,“你怎么不去搶?左右不過是引火之物,跟火石能有多大差別?”

其實要說差別,還真是挺大的,起碼方便程度不可同日而語,但是馮君也無意去解釋,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又沒有強迫你買。”

少年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瞪,“你說什么……強迫我買?”

這一下,馮君連理都懶得理他了。

倒是丁老二輕咳一聲,“神醫的物事,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買得起的,小哥兒不買的話,還是讓一讓,莫要擋了我們的買賣。”

“神醫?”矮壯少年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馮君,沉吟一下,然后一抬手,“來人,買一個這引火的物事……你們試一試,若是故弄玄虛,便砸了這廝的攤子。”

“慢著,”馮君出聲了,“既然你這么說話,我還就不賣你了!”

“咦?”矮壯少年側頭看著他,一臉的驚奇,“好膽,竟然敢不賣給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彼此彼此,”馮君面無表情地回答,“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的語氣異常淡定,矮壯少年有心發作,看到對方奇特的裝束,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只是冷笑一聲,“當真不賣給我?”

馮君的下巴一揚,沖著后面不遠處一名大漢一指,“這位哥哥,你手上那對石球,能讓我看一眼嗎?”

這漢子年約四十出頭,手里捏著兩顆直徑七八公分的石球,“嘩嘩”地轉個不停,他正興高采烈地看馮君拌嘴,見波及到自己了,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然后轉身就走,“有病!”

馮君聳一聳肩膀,也懶得理會,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來點上。

矮壯少年卻是有一拳打空了的感覺,看著對方吸煙,他才眼珠一轉,“這樣吸煙,看起來有點意思……這煙怎么賣?”

“一包煙二十根,”馮君待理不待理地發話,“一塊銀元。”

旁邊一個拿著煙鍋的漢子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跳,“一根煙五十銅板?你不如去搶!”

在他看來,這一根煙的量,也就是自己滿滿一鍋煙絲,他每天抽二十來鍋煙,一個月下來也就是五六十個銅板——尼瑪,你這一根,夠我抽一個月的。

丁老二卻是很不屑地看他一眼,“你的煙和我們的煙,能一樣嗎?”

漢子其實沒有弄明白一個道理,很多人抽煙,都是自己家種的煙葉,有富裕的煙葉賣出去,也不會賣多少錢,很多時候甚至可能送人,就像地里長出來的菜蔬一樣。

煙草在這個位面,其實并不是一個重要產業。

漢子聞言,眼珠轉一轉,“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那我得先嘗一根。”

這要求怎么說呢?其實也算是合理的,買瓜果可以品嘗,買鞋子可以試腳,甚至哪怕在地球界,買頂級香水,也可以試用。

不過一嘗就是一根香煙,這個成本還是高了一些。

但是馮君不這么看,他想的是,既然這個位面沒有卷煙,想要推銷出去,肯定要讓別人試用才行。

反正他也沒打算靠這個賺錢,于是一揚下巴,“丁二哥,給他一根嘗一嘗。”

漢子接過香煙,在打火機上點著,當眾噴云吐霧了起來。

旁邊有人見狀,也馬上要求試抽,結果不多時,這里就聚集了三四十根煙槍——論起占便宜的心理,哪個位面都是差不多的。

矮壯少年一直在旁邊看著,看到這個神醫竟然散出去了兩包香煙,甚至又打開了第三包,心里也是頗為驚訝:三塊銀元,就這么沒了?

他其實是不缺錢的,剛才置疑打火機的價格,也是不想被人騙了,這種心理,跟地球界王海峰差不多——我不怕花錢,但是被人看成冤大頭,那就丟人了。

見到馮君大肆派煙,他忍不住出聲發問,“好抽嗎?”

正在噴云吐霧的四五十個人,當然不能說不好抽——怎么也得等抽完煙再說吧?

事實上,卷煙廠出來的煙,肯定會比自家做出來的煙絲強一些。

有人抽完之后,給出一個客觀評價,“還行,不過五十銅板……貴了點。”

矮壯少年也不傻,起碼能聽出來,這卷煙比一般的煙絲強,于是馬上拍板了,“給我來兩個打火機,兩包紙煙。”

他雖然不抽煙,但是家里有抽煙的,拿來做禮物也不錯——反正我不差錢。

至于說值不值五十銅板,這個無所謂,比一般的煙絲強就足夠了,好東西就該賣得貴。

于是一轉眼,馮君就收入了四塊銀元,倒也不算差。

不過接下來,有越來越多煙槍聞風趕了過來,沒用多久,行軍床周邊就有四五百人在噴云吐霧,煞是壯觀。

丁老二原本還羨慕馮君開張了呢,見到二十多包煙都被送了出去,他就著急了,這可是二十多塊銀元啊,“我說,你們別光試抽,覺得好,買一點啊。”

聽到這話,也有人花錢買了,不過不是一包一包地買,而是一根一根地買,每根五十。

這種局面,令丁老二有點絕望,馮君倒是不在乎,在他的感覺里,窮地方就該是這樣,不能指望奢侈品賺錢,物美價廉的日用品,才是賺錢的大頭。

以這個集市為例,放眼望去,一多半都是賣吃喝用度的,這才是市場主流。

反正對馮君來說,能弄幾塊本位面的銀元來花用,就是成功了,至于說成本,無所謂的。

就在這時,一個大漢走了過來,也要一根香煙試抽。

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離開的那廝,他的手里,兩顆石球還在“嘩嘩”地轉動著。

馮君搖搖頭,然后一指他的手,“你不能免費試抽,除非讓我看一看那這倆石球。”

大漢不滿意了,“這是我用慣了的,你看它作甚?”

馮君卻是堅持,“你給看,我就給煙,善意原本就該是相互的,不是嗎?”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8 08:10
第七十三章占什么便宜

馮君堅持看那倆石球,原因很簡單——似乎是玉石的。

大漢死活不樂意,最后才戀戀不舍地將石球遞給了他,“我這倆石球可不便宜,摔碎了的話,有的你賠了。”

馮君也不多話,接過石球看了一陣,又走到一旁,拿出了放大鏡觀看。

有那好事者,也想湊過來,看看他在做什么,趕集嘛,最不缺的就是閑人了。

丁老二出面,將人攔住了,“走走走,干什么呢?”

馮君看了半天,覺得是玉石的可能性很高。

這是他在這個位面第三次看到玉石,實在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于是就對那大漢發話,“這對兒石球我很喜歡,你開個價吧。”

大漢仿佛受到了侮辱,頓時叫了起來,“我早就說了,這是心愛之物,你居然讓我開價……你覺得我是那種窮人嗎?”

丁老二在一邊冷冷地發話,“對,你不是窮人,只是買不起卷煙罷了。”

大漢的臉漲得通紅,“誰、誰說我買不起?我只是覺得……這卷煙定價高了!”

旁邊有人冷哼一聲,“還是窮人!”

大漢惱了,一扭頭就要罵人,不過看清楚來人之后,只是呲牙一笑,“原來是狼爺。”

郎震不知道去哪兒轉悠了,手里拎著一根甘蔗走了過來。

他一邊大口嚼著,一邊冷冷地看著大漢,“這對兒石球,你開個價,不強買你的。”

大漢不敢招惹郎震,卻又不甘心石球被強買,只得賠著笑臉發話,“狼爺,這又不是啥值錢的玩意兒,我就是用著順手。”

馮君聞言出聲發問,“我不買也行,你告訴我,這東西從哪兒買的?”

“這個……我是去府城買的,”大漢笑著回答,“也不貴,兩百銅板。”

兩百銅板……馮君聞言一呲牙,輕笑一聲,“兩塊銀元,賣不?”

兩個聲音同時叫了起來,“賣”,“太貴了!”

說賣的當然是大漢,他用得再是順手,十倍的利潤,他真的是可以出手了。

郎震卻是很干脆地表示,“這東西不值那么多。”

馮君又看看手上的石球,遞給了郎震,“你確定……這東西不值錢?”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郎震將甘蔗夾在斷臂下面,將石球接過來,很隨意地看一看,順手又拋還給那大漢,“就是這玩意兒,不值錢。”

大漢手忙腳亂地接過兩枚石球,很是有點委屈,“我就說了不值錢,兩塊銀元我倒確實是能賣……狼爺,你朋友真心想要,你又何必攔著我掙錢?”

郎震也不理他,而是側頭看向馮君,“這還是打磨好的,才兩百銅板一對,我已經說了,這東西我知道哪兒有。”

大漢聽他這么說,也是敢怒不敢言,倒是馮君聽得一怔。

打磨玉石,可也是個辛苦活兒,打磨好的玉石球才兩百銅板,這里的玉石還真是便宜。

然后,他才輕哼一聲,“是啊,你跟我說了,但是……沒有下文了。”

郎震聽得撇一撇嘴,“附近沒有……算了,你想買就買。”

馮君毫不猶豫摸出兩塊銀元,遞給那個大漢。

大漢一臉糾結的表情,接過了兩塊銀元,他是真的舍不得賣,但是銀元的威力,也是他擋不住的,而剛才又差點沒賣掉,此刻他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

馮君接過石球,想也不想就塞進了包里,心說不管怎么說,這次終于是有收獲了。

郎震默默地看著他,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馮君只顧著高興了,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名白衣少年,看著他的背包發呆。

他在想一個問題:怎么隨便拿手劃拉一下,這包就關閉了呢?

在這里不得不說,拉鏈是地球界最怪異的發明之一。

要知道這東西在自然界沒有原型,飛機有飛鳥做參照物,照相機紅外感應之類的,也有昆蟲復眼,就連紙張,也是自然界無意中制造出來,人們觀察思索之后,借鑒出來的。

而這拉鏈,是人類腦洞大開的產品,是憑空生造出來的,所以這個位面沒有類似產品。

白衣少年就是跟矮壯少年一起的那位,他思索一下走上前,抬手一指那背包,出聲發問,“這個包裹多少錢?”

馮君看他一眼,很干脆地回答,“多少錢也不賣。”

背包不值錢,但是里面見不得光的東西太多,他可不想出售。

“嗯,”白衣少年點點頭,心說我就知道,這位是有錢就賺的主兒。

不過下一刻,他就是一愣,“什么……你不賣?”

馮君看他一眼,知道這位肯定有點身份——關鍵是他剛才做成了四塊銀元的生意,于是耐心地解釋一下,“我賣的就是卷煙和打火機,其他的都不賣。”

白衣少年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他繃著臉發話,“價錢好商量。”

旁邊那個剛賣了石球的大漢聞言,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一臉的幸災樂禍。

讓你再高價買我的東西,果然是天道好還。

馮君淡淡地掃他一眼,然后搖搖頭,“抱歉,這東西我沒打算賣。”

“你……”白衣少年惡狠狠地瞪著他,過了好一陣,見他沒反應,才冷哼一聲走了。

馮君搖搖頭,也沒當回事,繼續賣他的卷煙和打火機。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賣了五塊銀元加一千出頭的銅板,香煙散出去三條還多,這還虧得是他后來不怎么散煙了,一根煙竟然是分給三個人抽。

這種情況,擱在地球界是很罕見的,大家要講究個衛生,但是在這個位面,注意到這一點的人很少,大多數人根本不介意自己叼的煙嘴,是別人剛剛叼過的。

馮君對此也有自己的判斷,通過觀察,他認為這個位面的物資,是相對稀缺的,別的不說,只說糧食就相當緊張。

以小湖村為例,一百多人種植了一千畝地,還有果樹和家禽家畜,閑的時候還能上山打獵,按說保證溫飽是不成問題的,但是事實上,村子里的糧食依舊緊張得很。

說起這糧食,首先是畝產量不高,其次是非常看天吃飯。

拿小湖村做個例子,村子的地理位置不錯,雖然在山里,但是不怎么缺水,應該是遠離了旱災,然而,澇災是不能避免的,更別說久澇之后可能引發的泥石流和山體滑坡了。

而且,莊稼的病蟲害極多,所以一不小心就要歉收。

總之,這雖然據說是個修仙的位面,但是生活資料真的相當匱乏。

等到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人群開始散去,住得近的就往家趕,像小湖村的人,則是開始張羅晚飯,他們打算先歇息片刻,等到天色放亮再趕路。

如此一來,等到明天正午時分,他們可以抵達來時所休息的地方,等躲過熱辣的太陽之后,再趕路回村子。

大家都是這么張羅的,只有賈村長例外,他在鎮子上還有應酬。

郎大妹正在熬粥,今天在集市上,郎家買了一百斤糧食,這次的粥就能熬得稠一點。

不過她眼角的余光,卻是看著馮君。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馮君收起行軍床和涼棚,推著摩托打算離開的時候,她喊了一嗓子,“馮神醫你要去哪里?”

馮君回頭看她一眼,笑著發話,“我要走了啊,趕完集我就要離開,你難道不知道?”

郎大妹當然知道這個,她還打算等沒人的時候勸說他一番,眼見他要不管不顧地離開,頓時就慌了,她一拍鼓脹的胸脯,大聲發話,“我這里……你難道不要了?”

她的本意,并不是玩什么曖昧,而是她的懷里,藏著今天賣掉亞靈青筍的銀元。

這是兩人共同的財物,她肯定要分給馮君一半,不過現在人多眼雜,她不便明說。

馮君聽到這話,也是有點懵圈,心說你那里我就沒打算要啊,咱不帶這么訛人的。

不過很快地,他就反應了過來對方的意思,于是笑著搖搖頭,“不要了,你也知道我志向遠大,怎么會在意這點小便宜?”

緊接著,“啪”地一聲輕響傳來,卻是不遠處的賈興旺捏爛了一個瓦罐。

他雖然眼光沒往這邊看,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他的頭上青筋迸起,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他已經將郎大妹看做了自己的禁臠,現在見她主動要送上自己的酥胸,胸口一悶,好懸一口血噴出來——戴綠帽子的恥辱,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啊。

更讓他受不了的是,那個可惡的異鄉人,竟然表示不愿意占“這點小便宜”。

這一刻,他郁悶得想殺人,尼瑪,這都是小便宜,啥算大便宜?

其實亞靈青筍的事兒,他在小湖村時也有所耳聞,但是此刻的他,早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根本不會將兩者連起來思考。

果然是只有死了的異鄉人,才是好的異鄉人。

對于馮君的態度,郎大妹是相當地惱火,“什么叫占便宜?這是我心甘情愿的!”

賈興旺的雙拳死死地攥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動著。

馮君卻是不管不顧地推起了摩托,笑著發話,“我也要趁著涼快趕路呢,咱們來日方長。”

“你能趕路到哪里?”郎大妹氣得狠狠一跺腳,再次大喊,“你認識路嗎?”
mk2258 發表於 2017-12-31 13:18
第七十四章鮮衣怒馬膽氣豪

我不認識路?馮君長笑一聲回答,“我已經問過人了,問了幾十個人,早就把路記住了。”

他這話還真不是吹牛,雖然是第一次來集市,他那奇裝異服和怪異的口音,也比較令人排斥,但是架不住的是,他狂散了那么多香煙出去。

那些抽免費煙的主兒,很愿意向馮君表達一些善意,反正就是指一指路,又不需要付出什么成本,這樣的人情惠而不費。

甚至有些本地人還因此相互吵得臉紅脖子粗,原因就是大家對路況的記憶不同,而且誰也說服不了誰,吵到最后,就發展到了人身攻擊,幾乎要打起來。

起碼馮君對獨自去府城,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他的前方就多了一個人出來,“你真要走?”

發問的是郎震,馮君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不走,我還等著過年不成?麻煩你管一管你家大妹,年齡不小了,該穩重點了。”

郎震默然,半天才出聲,“我認為,你需要一個向導——知道路該怎么走,和知道如何才能走到,完全是兩件事。”

馮君對此人的跳躍性思維,也是相當無語了,我在說啥,你在說啥?

他干笑一聲,“然后你不會告訴我說,最合適的向導是大妹吧?”

“她?不夠格,”郎震看一眼自家的女兒,很干脆地搖搖頭,“她總共也才出過兩次陽寧縣,根本沒接觸夠外面的世界,她當向導,我擔心你倆都丟了。”

這就是獨狼,說話一針見血格外傷人,做事卻又有板有眼,評價起自家的女兒來,也是一副冷嘲熱諷的態度,跟對外人一般無二。

不是大妹做導游……向導就好,馮君聽得暗暗松了口氣,他對她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很隨意地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了,明天路上我就請個向導。”

郎震一拍胸脯,大喇喇地發話,“除了我,誰更有資格給你當向導?”

馮君再次怔住了,高手你這么卑躬屈膝,真的好嗎?

當然,必須承認,郎震還真有資格說這個話,他昔年可是走過鏢的,不但熟悉很多道路和風土人情,對江湖上的種種勾當也門兒清,更兼武力超群,除了向導,還可以客串保鏢。

馮君愣了一愣,才回過神來,“你當向導,肯定是最好的,不過……我請不起。”

郎震一擺手,很豪邁地表示,“不用你出錢,我也有我的追求,幫你就是幫我。”

聽到“追求”二字,馮君就忍不住想吐槽,“你老人家這不方便那也不行,追求什么的,你自己努力好了,我也不指望你太多。”

郎震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終于是把他惹得有點毛了。

哪里毛了?當然還是石頭的事情,今天馮君要買石球,他一開始是阻止的,后來見小家伙很執拗,郎某人一氣之下,表示自己不管了,你愛咋就咋。

而馮君的表現也很強硬,直接出十倍的價錢,買下了兩顆石球。

郎震哪里還體會不出,馮神醫是惱火自己了?

——你丫說要告訴我石頭產地,一直也沒說,現在又阻止我買石頭,真當我必須聽你的?

對不起,我還就是不聽了,大不了多花一點錢買,你也少再跟我唧唧歪歪。

其實憑良心說,郎震很希望能跟他搞好關系,但是陰差陽錯的,這關系怎么都好不了。

獨狼知道自己成了神醫眼中的礙物兒,肯定要積極表現,他不想讓誤會加深下去。

那么,他做免費的向導,也是必然的了,而且還是非常地積極主動。

就這個節骨眼上,他很干脆地表態,“你是想找石頭,對吧?正好你也要離開小湖村了,我帶你去找……這附近是真的沒有。”

馮君聽到這話,知道自己不能再給對方臉色看了,他目前在這個位面最想收獲的,就是三種東西:玉石、靈石,以及可能的修仙功法。

玉石在這個位面很便宜,但是拿到地球界,就是價值驚人了。

馮君做夢都想在現實生活中出人頭地,這大概是因為,此前他遭遇的不如意的事太多了,總是渴望上演一出驚天逆轉,在人前揚眉吐氣。

他也不指望那些曾經小看他的人,能幡然醒悟甚至跪舔。

那些人能默默地后悔,他就可以滿足了了。

而且說句良心話,他之所以將玉石排在第一位,還是有一種隱隱的擔憂。

他生怕自己所擁有的奇遇,在某個時刻不翼而飛。

這種擔心多余嗎?對于小心謹慎、習慣了未雨綢繆的馮君來說,真的一點都不多余,這奇遇來得是如此突兀,如此不講理,根本沒有什么邏輯能解釋得通。

既然來得不講理,那么,離去的時候,也可以不講理的。

在這一點上,馮君非常缺乏安全感,他希望起碼能在奇遇離去之后,自己還能擁有足夠的財富,不再重新回到從前。

至于靈石和修仙功法意味著什么,那自然不用說了,馮君肯定更加渴望,但是在自身實力沒有達到之前,盲目惦記一些不該惦記的東西,那叫好高騖遠。

總之,既然郎震挑明,要引他到有玉石的地方了,他就不能再叫真了。

于是他很干脆地發問,“那你現在,跟我一起走嗎?”

郎震猶豫一下,然后苦笑一聲,“大妹他們買了一百多斤糧食,她姐弟倆需要幫忙。”

馮君想一想,然后微微頷首,“那行,我跟你們走到山口,等你把糧食帶回家,咱們再離開。”

郎震對自己的交涉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神醫對他沒有了偏見,也同意他跟隨。

郎大妹對這個結果,卻還是有點失望,她真的很希望,馮君能留在村子里。

不過,既然她的父親也要跟著馮君離開,她就知道,自己的意見不會再受到重視了。

第二天午初時分,三個村子的人抵達了山口的歇腳處,待到申末,太陽已經不那么毒辣的時候,才開始進山。

馮君則是留在了當地,等待郎震再度出來。

夜里的時候,此處只剩下了他一人,不過他在這個空間里,曾經獨自過了三個多月,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郎震是在次日下午申正時分出來的,看得出來,他趕得比較急,在家都沒怎么歇息。

他是擔心萬一馮君不等自己,那就又錯失了機緣。

兩人商量一下,決定在此地再逗留半個晚上,等到明天天亮再趕路。

郎震主動接過了燒水做飯的重任,哪怕他只有一只手。

還沒到天黑,遠處響起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一支十余人的馬隊出現了。

在這個位面,能騎得起馬的,都不是一般人,馮君和郎震站起身來,警惕地看著對方。

十余名騎士,都是彪悍的漢子,他們一陣風一般刮過來,打頭的壯漢一揚馬鞭,指向馮君,大喇喇地發話,“快燒點水!”

馮君聞言,側頭看一眼郎震——你怎么看?

郎震微微搖頭,遞給他一個“小心”的眼神,然后笑著迎上去,“我來燒好了。”

“那你快點,”漢子毫不客氣地發話,“敢耽誤爺的事兒,小心鞭子抽你!”

他是看郎震是殘疾,才指派馮君,不過這殘廢一定要動手,他也就懶得管了。

郎震卻是沒有出聲,徑自去燒水。

就在這時,一名男子一邊翻身下馬,一邊笑著發話,“老六小心,此人的武力不差于你。”

此人三十出頭,一身的藍色勁裝,器宇軒昂,一看就是一行人里主事的。

被喚作老六的漢子,狐疑地看了一眼郎震,“不是吧,就他?”

“就是他,”藍衣男子笑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別不服氣,此人當過兵,估計還是個軍官,手上應該有過人命。”

郎震就像沒聽到這話一樣,低眉順眼地燒水。

老六看他一眼,很是有點不服氣的樣子,不過最終還是控制了自己的脾氣,只是不屑地笑一聲,“殺過人又如何,還不是乖乖地給咱們燒水?”

馮君聞言,好奇地看一眼郎震:這種恥辱你也受得了?

郎震依舊沒有什么反應,而那十余名騎士,也明顯地沒有將兩人放在眼里,有人開始喂馬,有人則是走到樹蔭下歇息。

郎震找個空子,走到馮君身邊低聲發話,“可能是先天高手,咱們不要多事。”

馮君聞言,頓時嚇了一大跳,“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是武道中最頂尖的存在,可以跟靈獸對戰,而郎震不過是個區區的武者,武者之上還有武師,巔峰武師之上,才是先天高手。

怪不得以他的桀驁不馴,也得乖乖地聽從對方吩咐。

那藍衣年輕人的耳力極好,居然聽到了這話,他冷笑一聲,“先天高手?憑你們還不夠資格見到,不過你這殘廢倒也有幾分眼力。”

他這言語頗為輕佻,但是郎震依舊不敢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給了馮君一個眼神。

等到這十幾個人開始沖茶喝水,郎震才悄悄地將馮君拽到一邊,“總算試探出來了,那個藍色勁裝的家伙,應該是巔峰武師。”
mk2258 發表於 2017-12-31 13:19
正文卷第七十五章福禍無門

馮君聽說只是武師,才松了一口氣,“那你就說巔峰武師好了,說什么先天高手。”

郎震白他一眼,“不這么說,能試探出他們的底細嗎?”

馮君聞言,無奈地一拍額頭,“何必試探呢?咱們又沒有招惹他們。”

郎震深深地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發話,“你要知道,這里是野外,你我只有兩個人,而且……你攜帶了大量物資。”

馮君的嘴角扯動一下,“這世道,還真是……不太平啊。”

“沒錯,”郎震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否對你出手,只在人家的一念間。”

遭遇了這么一幫人,馮君和郎震都沒心思休息了,過了片刻,兩人走過去,開始收拾行軍床和涼棚,打算動身。

地球界帶來的這些東西,都是便攜式的,輕易就能折疊得很小,他倆一動手,其他的騎士就看了過來。

看到這些東西如此精妙,藍衣年輕人的眼中掠過一絲貪婪,沖著老六使個眼色。

老六頓時心領神會,走上前大喝一聲,“住手,你們是要做什么?”

馮君沒有吭聲,郎震賠著笑臉回答,“我們歇息得差不多了,要趁夜趕路了。”

老六一指他們剛裝上去的東西,“你這輕榻和涼棚不錯,我們要了!”

“這不可能,”郎震斷然拒絕,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身上涌起一股強大的戰意來,“我們自問并未失禮,你們這是……打算搶劫嗎?”

他非常清楚,這時候半步都不能退了,退讓只會令對方得寸進尺。

他必須得讓對方明白:雖然我們打不過你,但是有一拼的決心。

那么,你們就有必要考慮一下,搶劫的成本了。

老六感受到了他的氣勢,眉頭一皺,伸手探向腰間的短斧。

“慢著,”那藍衣年輕人懶洋洋地發話了,“我顧家沒有搶劫的習慣,也丟不起那人,老六……我讓你搶劫了嗎?”

老六從腰里摸出十幾枚銅板來,直接丟到了地上,“喏,這是賞你們的,把東西留下。”

郎震見狀,也氣得不輕,買東西有往地上丟錢的嗎?

他冷笑一聲,“顧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自稱顧家的。”

老六的下巴一揚,傲然發話,“我們是陽山顧家,除了陽山,誰還敢稱顧家?”

陽山縣緊鄰著陽寧,顧家是當地第一豪族,影響力也輻射到了陽寧,雖然只是在附近幾縣稱雄,但已經是周邊了不得的勢力。

而郎震本人的名頭,就連雙溪鎮,他都不敢說平趟。

他看一眼馮君,發現馮君沒有什么反應,于是走上前,就要將裝上去的東西卸下來。

馮君想了一下,蹲下身子,面無表情地開始撿拾銅板。

騎士們則是一臉不屑地看著兩人,有的人嘴角還泛起了冷笑。

藍衣年輕人對這名奇裝異服的男子,原本是有一點警惕心,因為在他看來,那名斷臂的武者,明顯是在極力維護此人,能值得一名武者如此行事,此人應當是有點名堂的。

更別說,此人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始終沒什么屈服的表情,想必心中有所不忿。

直到此人屈辱地蹲下身子撿拾銅板,他才徹底放松下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喊,“那個異鄉人,是山賊的探子!”

喊話的是賈興旺,他很神奇地出現在了不遠處,一邊跑一邊喊。

“嗯?”老六聞言,側頭向馮君看了過來,臉一沉,“你是山賊?”

“興旺,你莫要亂說話,”郎震的臉色氣得鐵青,他沖著賈興旺大聲喊道,“你從何處得知,馮神醫是山賊?”

“他原本就來路不明,”賈興旺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滿是血絲,也在聲嘶力竭地大喊,“他那些東西,也是來路不明……大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郎震就算是久走江湖,此刻也氣得發抖,他真是沒有想到,一直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賈興旺,會在關鍵時候來這么一手。

虧得他還打算,自己的女兒沒有更好的選擇的話,就嫁給此人。

他還待怒罵,就見那老六扭頭看他一眼,惡狠狠地發話,“你閉嘴!”

呵斥完郎震,他又看向賈興旺,似笑非笑地發話,“你說此人可能是山賊的探子?”

賈興旺看一眼郎震,猶豫一下,還是非常干脆地點頭,“是極有可能……我父是小湖村的村正,他可以為我作證。”

老六聽到這話,呲牙一笑,他其實也挺覬覦那兩輪車上的包裹,很想據為己有——那床和涼棚已經很神奇了,別的東西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說實話,他只欠缺一個出手的借口,而對面這傻小子,竟然是如此地配合,倒是省得他費心去找借口了。

于是他側頭看一眼馮君,冷冷地發話,“現在有村正之子舉報你,你若不是山賊的探子,拿出足夠的證據來。”

這話就實在太欺負人了,別說馮君了,就是本位面的良善人家,也拿不出自己不是山賊探子的證據——有身份證明都沒有用,誰知道你是不是私通山賊呢?

所以馮君很干脆地搖頭,“拿不出來,沒誰會有這種證據。”

“呦呵,你還有理了?”老六臉一沉,抖手一鞭子就抽向了馮君。

馮君也沒躲閃,只是身子微微側了一下,任由馬鞭抽向自己的背脊。

他這個動作,卻是越發地激怒了老六,他再次一揚手,打算抽第二鞭。

郎震卻是不干了,他手一抖,就掣出了腰間的短刀,陰森森地發話,“你顧家還能代替官府執法不成?”

“好了老六,”一名壯碩的漢子出聲了,“將此人帶到陽山縣衙去問詢好了,也省得旁人說咱顧家不懂規矩。”

他的話說得好聽,但此處明顯是陽寧縣地界,他卻要將人帶到隔壁的陽山,其心思不問可知。

然后他側過頭,看一眼郎震,“看你身手,不像個沒名氣的……報個字號吧。”

“天雄軍郎震,”郎震面無表情地回答,他不說走鏢的身份,而是扯出了軍方的大旗。

“唔,我知道你,”壯碩漢子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發話,“獨狼是吧?那只手是走鏢的時候丟的,然后急流勇退了。”

郎震聽到這話,不喜反憂,不過臉上倒是沒表現出什么,他不動聲色地回答,“區區賤名,沒想到竟然能被顧家得知,真是榮幸得很。”

壯碩漢子的嘴角扯動一下,皮笑肉不笑地發話,“從你的表情上,我可是一點看不出來,你感覺有多么榮幸。”

郎震也不說話,斜著眼狠狠瞪賈興旺一眼。

“好了,”壯碩漢子輕咳一聲,看向馮君,“你的來歷,自己也報一下,省得自誤。”

馮君淡淡地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賈興旺又叫了起來,“此人的包裹里,還有靈猬的刺……估計是偷的。”

靈猬的刺?壯碩漢子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扭頭去看藍衣年輕人,“十三少?”

顧家的十三少聞言,眉頭也皺了一下,“此話當真?”

賈興旺哪里敢說出“當真”二字?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是獨狼說的。”

十三少看向馮君,緩緩發話,“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靈猬的刺哪兒來的?”

馮君面無表情地回答,“你會后悔聽到答案的,真的。”

“握草,找打是吧?”老六眼睛一瞪,又揚起了鞭子。

“夠了,”這次是十三少出聲喝止,他饒有興致地打量一眼馮君,“你覺得我顧家是怕事之人?”

郎震這時也忍不住了,“神醫,那咱就看看,顧家怕事不怕!”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緩緩地搖頭,“老郎,你不用再說了。”

老六聞言,很不屑地吐口唾沫,“呸,裝神弄鬼……嚇唬誰呢?”

十三少原本正在琢磨,此人可能是什么身份,竟然敢這么說話,聽到老六的話之后,他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來:我也真是的,越活越回去了。

于是他下巴一揚,懶洋洋地發話,“去,檢查一下對方的包裹,看看有什么東西。”

他的話剛說完,馮君就瞇起了眼睛,“你可知,士可殺不可辱?”

“嗤,”十三少不屑地冷哼一聲,“老六……還不動手?”

搜查他人行囊,按說這是官府才有資格做的,不過,連這種事都不敢做的話,顧家也就枉稱豪強了。

就算對方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顧家也不怕,無非就是看了一些東西,有啥呢?

這世道,只要有點手段的,誰不這么做?

不過下一刻,十三少覺得哪里有點不對,仔細看一看,又沒有發現什么不妥。

奇怪,我怎么覺得……什么東西晃了一下?

老六拎著馬鞭走上前,看到那個怪人倉皇地離開兩輪車,他的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對方兩輪車上的包裹,還真的不少,不過這些包裹都封得死死的,老六翻看一下,發現搞不明白這些包裹如何打開,于是直接暴力撕開。

包裹里的東西,頓時掉落了出來。

(強推期間,召喚點擊、推薦和收藏……下個月初上架,沒有看出保底月票的朋友們,是時候出手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12-31 13:19
第七十六章你負責補刀


看到包裹被撕開,郎震的心就是一沉。

他實在太清楚了,馮君的包裹里,有太多的古怪玩意兒,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覬覦。

不過下一刻,他就變得目瞪口呆:幾個包裹里,都是整整齊齊的紙煙,還有幾件換洗衣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物品。

甚至連打火機,也只有稀稀拉拉七八個。

“不可能,”賈興旺先高聲叫了起來,狀若瘋狂,“靈猬的刺呢,怎么會不見了?”

老六用了四五分鐘,搞清楚了那些貨物的用途,說實話,除了那幾個打火機,其他東西他還真的看不上眼。

不過騎士里有兩人是吸煙的,他們撕開香煙抽了起來,只吸了兩口,就稱贊這煙的味道。

藍衣年輕人見狀,也有點失望,他斜睥馮君一眼,“你拼死守護的,就是這點東西?”

馮君的臉色很不好看,事實上,他剛剛將幾個背包和摩托帶回現實中,換了幾背包的香煙回來,想到又花費了一些能量點,他的牙根都是癢的。

對于十三少的提問,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士可殺不可辱,重點在于不可辱,至于說守護的東西價值幾何,那并不重要。

十三少被這一眼看得有點惱火,他也隱約猜出了對方的意思,于是冷笑一聲,“這些東西先都扣下,帶回陽山交給縣衙,細細打探……這兩人也押回去。”

馮君依舊不說話,郎震本來還是心有不忿,見到修仙者都不做聲了,他索性也閉嘴了。

倒是賈興旺見狀,慌了起來,“諸位大人,郎震是老實人,是被這個山賊的探子蠱惑了。”

他想在未來的老泰山面前挽回形象,然而,獨狼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被蠱惑的?”老六聽到這話,來了興趣,“講講?”

在他得知,郎震已經脫離軍隊,去鏢局混飯吃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把這人看在眼里了——鏢局真沒什么可怕的,軍隊的支持,才會令顧家生出一點忌憚。

現在他知道獨狼是被異鄉人蠱惑,才當了隨從,心里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可賈興旺也知道,馮君的一些特異之處,他是不能說出來的,比如說神醫的手段。

否則的話,顧家很可能一改初衷,去抱神醫的大腿——再強勢的勢力,也不愿意得罪醫生。

所以他就是含含糊糊說著馮君的事,主要的著眼點,還是介紹賈家和郎家在小湖村的地位,以及兩家甚至都要結親了,卻被這個異鄉人攪了。

他們湊做一堆聊天,馮君和郎震距離他們有一百多米,坐在一塊石頭上。

騎士們并沒有將兩人看守起來,他們有馬,不怕這倆逃跑。

事實上,就連老六都認為,這倆要是跑掉的話,他們都沒必要追——將對方的貨吃下就行了,萬一對方真有什么來頭,這也不算是得罪得太狠。

郎震和馮君,此刻在也竊竊私語,“你為什么不亮明身份?顧家肯定不敢招惹修行者。”

馮君看他一眼,也不解釋,只是淡淡地回答,“我有我的考慮。”

好死不死的,獨狼的腦洞太大,還就吃這一套,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可以腦補啊。

是馮神醫沒有鍛體,近身戰力不佳?還是馮家有規定,子弟外出歷練時,不能打修仙者的旗號?抑或者,修仙者要經歷這種近似于自虐的過程,才能完成對世情的積淀?

他正浮想聯翩,猛地聽到馮君又出聲發話,“你說咱們去了陽山,我不亮明身份的話,會有什么后果?”

郎震收回心思,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顧忌什么,不過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是個普通人的話,活著進入陽山縣衙的可能性都不大……一刀將你殺了,省多少口舌?”

馮君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就是說,出了陽寧之后,咱們就危險了?”

郎震搖搖頭,無可奈何地笑一笑,“若不是有我在,你現在就危險了,還用得著出陽寧?他們擔心的是圍不住我,一旦逃脫,會宣揚他們的罪名……如果你是普通人的話。”

我其實……還真是個普通人,馮君心里默默嘀咕一句,然后才若有所思地發話,“那么,我也只能干掉這些人了?”

郎震默然,他真沒想到,馮君是如此心慈手軟的一個人。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就是這樣的人,才需要歷練啊。

所以他微微頷首,“你干掉他們,總比被他們干掉好,冒犯修行者,本來就是死罪。”

馮君斜睥他一眼,“那么,補刀的事,交給你了?”

補刀?郎震先是一愣,然后很干脆地點頭,從牙縫里陰森森地擠出兩句話來,“不要放走了一個……包括賈興旺。”

這個位面的人,殺心還真的很強,馮君心里暗暗嘀咕一句。

不過他心里也沒什么排斥,他的一口氣,也憋得狠了,自打委曲求全地去撿銅板,他就暗暗地發誓:這個恥辱,我肯定要找回來。

而且,他若是不能有所作為,那么就算郎震的腦洞再大,肯定也要生出疑心來——有這么窩囊的修仙者嗎?

他身為外來者,能碰到郎震這種經驗豐富,又對他深信不疑的土著,真的太不容易了,哪怕是只為了郎震的感受,他也有必要使出雷霆手段。

事實上,馮君并不是一個有道德潔癖的主兒,只不過他來自于秩序井然的現代社會,對于一次性干掉這么多人,他還需要一個心理適應過程。

比如說撿銅板,又比如說捱鞭子,他一直是在默默地積累自己的仇恨值。

想明白這些之后,他低聲嘀咕一句,“我讓你捂住耳朵的時候,千萬捂住了啊。”

捂耳朵?郎震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眼中逐漸冒出了異彩——要見證術法了嗎?

他為難地看看自己的斷臂,試著往耳朵上捂一下……還好,勉強夠得著。

試了一試之后,緊接著,他心里又生出了無法抑制的興奮,強行按捺著心中的那份激動,他低聲發問,“您這是要……使用術法了嗎?”

這可是修仙者的術法啊,就算以郎震的見多識廣,也僅僅是限于聽說,就連他所接觸過的人里,都沒誰有這份榮幸,可以當場目睹。

馮君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是什么,你不用在意,一會兒你聽我的就是了。”

郎震微微地頷首,“我曉得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后腿的。”

他倆在這里竊竊私語,當然瞞不過顧家的騎士,不過他們并不在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鬼蜮伎倆都是可笑的,有誰會在意螻蟻的感受嗎?

說實話,若不是馮君表現得過于桀驁不馴,郎震又有不俗的修為,那個老六十有八九會提起鞭子,再次狠狠地抽他們一頓——在我們面前,你還敢竊竊私語?

等到戌末亥初,也就是晚上九點左右,顧家的騎士開始歇息了,放出兩個哨去,一個明哨一個暗哨,還是沒人理會馮君二人,倒是賈興旺這廝,跟顧家騎士廝混在一起。

馮君撿個時機,低聲吩咐一句,“跟我來,去那車子旁邊。”

兩人起身,不緊不慢地向摩托車走去。

摩托車的情況,顧家的騎士已經檢查過了,他們非常贊賞車子的精妙,而且對于這車子只能載貨,有著濃濃的不解——載貨的車子,有必要做得這么好嗎?

不過他們跟馮君的關系,非常糟糕,當然也就不指望對方能為己方解惑,不過可以想像的是,等進入陽山縣之后,馮君就算不想說,也由不得他了。

明哨對他倆的異動,還是有點戒備,見狀警覺地發問,“你倆干什么?”

其他人聞言,也側過頭來,想要看發生了什么。

郎震卻是波瀾不驚地回答一句,“解大手,總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明哨感覺哪里有什么不對,馬上喊一聲,抬手一指,“站住,去那邊!”

郎震卻是毫不在乎地回答,“車上有草紙,總得讓我們拿一點吧?”

這個位面有草紙,但那是奢侈品,像小湖村的村民,基本上沒錢買這些玩意兒。

馮君的背包里有七八卷衛生紙,這是顧家騎士都看見的,那潔白的紙卷,比這個位面褐黃色的草紙,不知道高檔了多少倍。

正是因為這點點滴滴中體現出來的不凡,才讓顧家十三少心生忌憚,不敢當下翻臉,而是想著回了自己的地盤再炮制。

馮君走到摩托車前,從口袋摸出一個物事,往上一插,人就跨了上去,同時不忘輕聲喊一句,“跳上來!”

郎震聞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二話不說,一個縱身,直接跳到了……馮君的脖子上。

他已經很注意技巧了,可一百多斤的身體,還是壓得馮君身子往前一栽。

“我身后是座位!”馮君氣得大喊一聲,直接發動了摩托車,打開了大燈,“抓緊我!”

郎震的身手,那真不是白給的,身子一縮,就滑落到了馮君的身后,穩穩地騎到了座位上。

在雪亮的車燈的照射下,摩托車發出了巨大的轟鳴,馮君帶著郎震揚長而去。

“我去!”明哨嘴里的煙卷,吧嗒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微張,雙眼瞪得老大,“那是……那是什么,靈獸?”
mk2258 發表於 2017-12-31 13:20
第七十七章霹靂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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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的靈獸!”顧家十三少一躍而起,彎腰抄起一根棉布包裹的木棍,探到篝火上點燃。

這是他們自制的火把,碎布條上沾滿了動物油脂,在夜里點燃,可以用來趕路。

他身子一縱,已經跳到了一匹馬的背上,嘴里大喊,“快追,此物必須是我顧家的!”

顧家十三少在一邊看得非常清楚,那兩輪車竟然能自行滾動,還能冒出耀眼的白光,最重要的是——還能載人!

這件奇物,遠遠超過了他此前所見到的一切。

此刻他只有一個信念,哪怕誅殺對方二人,也要將此物留下來。

至于那神醫的來路,身后有什么背景,在這種決心下,統統都變得不重要了。

顧十三的動作很快,其他人也不慢,跳上馬匹追了上去。

最后上馬的是老六,他一把抓起賈興旺,就丟在了馬背上,“不能留下你小子在這兒。”

他們行動得是如此匆忙,連地上的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里面多少有些物品,萬一被這廝順走就不好了。

當然,老六抓走這小子,并不僅僅是因為舍不得這些壇壇罐罐,主要是他們想要追蹤那倆,這小子沒準啥時候用得上。

老六就晚了那么十來秒,顧十三已經沖出去近百米了。

騎摩托和騎馬,哪個更快一點?

這要看情況了,撇開起步提速的比較,如果是在好路上,摩托肯定快很多,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或者是瓦礫砂土地面,馬匹就要占優勢了。

這個位面的地面,不是特別平坦,尤其這里只是一條通往山里的小路,不是大道,路況還要格外差一點。

但是馮君的摩托,速度隱約要比馬匹快些,因為……摩托車有大燈。

他身后的騎士,手里也舉著火把,但是火把才能照多遠?騎馬趕夜路,真的是快不起來。

但是馮君跑得也很辛苦,路太不好走了,時不時就要減速,還有熄火的時候。

顧十三原本追得有點絕望,待他發現對方時快時慢的時候,思索一下,就反應了過來,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兩個輪子,跑起來終究不如四條腿自如。”

馮君卻是在前方大罵,“覺得不好,你別追呀,賤人就是矯情!”

顧十三聽不懂這六字真言,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的理解,聽到對方的口氣,他勃然大怒,“一定將這廝留下來,死活不論。”

他身邊的壯碩漢子聞言,一伸手,就摘下了一支標槍,打算投擲出去。

雙方現在的距離,大概也就兩百米,他是堂堂的武師,這點距離還真不是問題。

雖然黑暗中會影響準頭,但是騎摩托的那貨,可是開著大燈的,后方也看得很清楚。

就在這時,顧十三急促地喊一聲,“別,扎壞了我的車怎么辦?”

他已然將兩輪車看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對他而言,殺人不是大事,扎壞了車可就心痛了。

馮君騎著騎著,咯噔一下,摩托又熄火了。

此刻的郎震,已經被顛得七葷八素了,一開始他坐這車的時候,還感覺挺新鮮,但是現在,他只想從車上逃離——再不逃,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

他苦惱地嘆口氣,“我說馮神醫,咱就不能好好地跑一陣嗎?我有點想吐。”

“只是暈車而已,”馮君不動聲色地點評一句,“路況太不好了,如果路況能平一點,他們十幾匹馬捆一塊,也跑不過我。”

郎震輕聲嘀咕一句,“路況好一點,馬也會跑得更快。”

對他而言,這輛能自己行走的兩輪車,是不折不扣的驚喜,這就是修仙者的機關術吧?可惜不能飛行,受地形限制,跑得也真是不快。

摩托現在的時速,也就三十多公里,不過馬匹更慢,只有三十公里左右——這不是騎士的正常速度,只能說地形和黑夜,對雙方都有制約。

郎震卻沒發現,馮君連續停下兩次,悄悄地往地面上扔了兩個東西。

又騎出一百多米,馮君扭過頭去,看后面的追兵。

郎震這一下可是嚇得不輕,“我說……你看路,看路啊。”

要說他也是藝高人膽大的主兒,可是初次坐摩托,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馮君也不理他,騎著騎著,猛地一捏前剎車,摩托屁股就向前甩去,“捂住耳朵!”

“啊?”郎震愣了一下,趕緊伸手去捂兩只耳朵。

但是他這一松手,卻是再也掌握不住平衡,整個人就向一邊飛了出去。

這一刻,就顯出他的功底了,他整個身子在空中扭動一下,腰板一挺,竟然輕飄飄地落到了地面上,站得穩穩的。

下一刻,火光一閃,連續兩聲巨響傳來,拳頭大小的石塊亂濺。

馮君兩人距離爆炸地點,差不多有兩百米,但是這點距離,真的不算什么,他可是扔下了兩個兩公斤TNT的炸藥包。

兩個炸藥包相距有七八十米,正正地炸了追兵的一頭一尾。

沒有經歷過TNT爆炸的人,根本想像不到,兩公斤的TNT爆炸,會是多么大的威力。

就連兩百米外的郎震,都覺得胸口一悶,忍不住蹬蹬倒退了三四步。

至于追兵,那就更慘了,有三四人當場就被炸得四分五裂,其他也被炸得人仰馬翻。

要知道,他們本來是處于追擊狀態,雖然速度不是特別快,但也不算慢,再加上TNT爆炸的威力,所有的人都落馬了。

十幾匹馬里,只有兩匹馬掙扎著站起來,跑掉了,有一匹跑了不到一百米,前蹄一軟摔倒在地,再也沒有站起來。

這么說吧,追擊的人除了被炸死炸暈,最少也是被炸蒙了。

郎震第一個清醒了過來,借著摩托車的大燈,身子箭一般躥了出去,“看我補刀!”

他嘴里說的是補刀,但是一揚手,就打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小箭。

這是他慣用的暗器,竹子削成的,加了鐵箭頭,經濟實惠殺傷力還大,昔年走鏢的時候,不少強人吃過他的虧,不過他此刻使用暗器,是提防對方垂死掙扎。

困獸猶斗,這些武者的瀕死一擊,往往威力奇大,他沒必要陰溝里翻船。

不得不說,小心真的無大錯,藍衣的顧十三沖在最前面,爆炸雖然將他的坐騎炸飛了,他也連續翻了幾個跟頭,被炸得渾渾噩噩,但是見到小箭飛來,他抬袖一拂就將小箭打飛。

郎震見狀大駭,又是連續幾支小箭打出。

顧十三雙手連揮,幾支小箭頓時不見了去向,而他整個人,似乎還沒清醒過來。

就在此刻,摩托車前的大燈一動,正正地照住了他的雙眼。

馮君的摩托是改造過的,大燈也是那種缺德的氙氣燈,反正他認為,自己在這個空間,大約是不會有人跟自己會車的,正經是氙氣燈比較亮,有助于照明。

顧十三被這大燈一晃,頓時什么都看不見了,下一刻,他就覺得胸口一震,緊接著丹田處又是一震,連續中了兩箭。

看著對方胸口處的鋼箭,郎震側頭看一眼,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馮君的手上已經端起了一架精致的小弩。

馮君一擊得手,哪里還會客氣?又連續射出七八支箭,將顧十三射得像個刺猬一般,才悻悻地收起了小弩。

郎震愣了好一陣,才戰戰兢兢地出聲發問,“神醫,剛才那霹靂……便是仙術了?”

馮君下巴一揚,“去補刀吧,我懷疑有的人還沒死。”

郎震抽出短刀就走了過去,挨個割開喉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得像是在踩死一只只的螻蟻。

倒是賈興旺這廝運氣不錯,直接被炸成了好幾塊,也省得再挨一刀了。

郎震最后走向顧十三,來到顧十三身前五六米的地方,他抖手又是一支袖箭打過去,正中對方背心。

顧十三也真不含糊,他的身子再次抖一下,艱澀地發話,“仙師……饒命!”

這廝終于明白,自己遇到什么人了,會使仙術的,能是什么人?

此時此刻,他心中是無盡的悔恨——人家都說了,自己招惹不起,為啥我就不信呢?

小的時候,他是見過仙師的,知道修仙者有多么恐怖,他的爺爺,顧家的族長,已經是先天高手了,對著那年輕的仙師,也是畢恭畢敬。

這一刻,他的心里除了悔恨,還有點抱怨,在他的印象中,仙師都是高高在上的……你說你都修仙了,還裝什么普通人。

“饒命?”馮君輕笑一聲,“我跟你去了陽山,你會饒了我的命嗎?”

顧十三也不敢狡辯,他面朝地面,也看不到對方又拿起了弩,只能艱澀地發話,“我該死,我有眼無珠,我顧家愿意向仙師奉上厚禮賠罪。”

“哦,你顧家有什么好東西?”馮君笑著發問,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顧十三剛要張嘴說話,只覺得脖頸一痛,一支箭從頸后射穿了他的脖頸。

“你……”他的手腳下意識地痙攣幾下,終于身子一抖,不再動彈。

郎震毫不猶豫,手起刀落,嘴里還感慨一句,“巔峰武師,真的是不好殺啊,這還虧得是先擊穿了他的氣海!”
mk2258 發表於 2017-12-31 13:21
第七十八章何人敢稱仙

馮君收起小弩來,側頭看向郎震,“這些尸體,你能處理吧?”

獨狼點點頭,“我有化尸粉,化掉就是了。”

“搜一下他們的行囊,”馮君淡淡地發話,“看有些什么東西。”

其實這話不用他說,獨狼的女兒都知道在尸體上撿東西,何況他本人?

不多時,郎震就將這些人搜了一個遍,共計有三十多片金葉子,還有兩百多塊銀元,三百多枚銅板,最難得的是,他找到了十幾個藥瓶。

而顧十三的身上,還有兩本獸皮包裹的書。

兩人也顧不得細看收獲,在路邊不遠處挖個坑,將尸體都扔進去,郎震從腰里翻出一個指頭肚大小油紙包,將里面的褐色粉末灑了上去。

在車燈的照射下,眾多尸體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化為了液體。

馮君將撿拾的十幾枚銅錢,拋進了滿是液體的大坑中,面無表情地發話,“喏,這就是買你們命的錢了,一路好走。”

十幾枚銅板,買十幾條人命,委實便宜了一點,但是他心里沒有絲毫的歉疚。

你們可以強買強賣我的東西,我當然也能強買強賣你們的性命。

這些人的兵刃,是化不掉的,郎震將兵刃捆做兩束,遞給了馮君,“喏,收到你的儲物袋里吧,這些兵刃上極可能有顧家的暗記,目前不宜被人看到。”

馮君側頭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發問,“儲物袋?”

“你肯定有儲物袋,”郎震一本正經地回答,“你的包裹里,很多東西都不見了。”

馮君白他一眼,“你見過儲物袋能隔著包裹取東西的嗎?這是術法……芥子乾坤,懂嗎?”

他這純粹是忽悠人,不過地球界的網絡小說早就寫明了,儲物袋這種東西,有太多時候是罪惡的根源,你若是帶了儲物袋,別人不搶你都不好意思,那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所以馮君一定要強調,自己用的是術法,是仙術,不是儲物袋那種打了怪就能爆的裝備。

他倒不是覺得郎震有什么異心,而是對自己必要的保護手段。

郎震卻是沒注意這分別,而是懵懂地點點頭,“哦,那你收起來啊。”

“等等吧,”馮君苦惱地嘆口氣,“我使用這術法,是要消耗本身靈力的。”

“靈力?”郎震又是一愣,不過很快地,他就從字面上理解了意思,于是點點頭,笑著發話,“我們都叫仙氣……原來是這樣。”

“何人敢稱仙?”馮君幽幽地嘆口氣,“不得長生,何以稱仙?”

他先是稱靈氣,然后說起稱仙,無非是地球界網絡小說那一套。

但是這話,卻帶給了郎震相當的震撼,他愕然地張大了嘴巴,“長……長生?”

在他的印象中,仙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翻山倒海,睥睨天下無所不能,但是……終歸是該有個歲數的吧?

看到他驚愕的樣子,馮君心里不無得意,心說哥們兒在理論上,可是有一整套修仙體系的,不過他的臉上,卻是沉重而肅穆,“沒錯,不得長生,與大道共枯榮,怎能稱仙?”

郎震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良久,才伸出一個大拇指,“神醫您這胸襟,真的令人佩服,我畢生的奢望,也不過是踏入修行,壽至千載。”

這個位面的仙人,只能活一千歲嗎?馮君又探聽出了一條消息。

一千歲……這個時間真是有點短,他心中忍不住嘀咕一句:都修仙了,才活這么點兒時間?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看看地球界,任你權勢潑天,也不過是百載壽數,眼下我有了奇遇,還有可能修仙,活到一千歲,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兩人收拾心情,四下尋找一番,終于找到了那唯一一匹漏網的駿馬,郎震也不多說,直接沖上去,將它斬為兩段。

隨后,兩人再次來到山口,看到地面上的行軍床和涼棚,以及騎士們散落的行囊,郎震忍不住嘆口氣,“真是……何苦來哉啊。”

馮君一擺手,“好了,把東西收拾起來,走人吧。”

郎震猶豫一下,出聲發話,“神醫,顧家人被咱們殺了,萬一他們過來調查怎么辦?”

馮君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想說什么?”

郎震壯起膽子回答,“我是說……我怕連累家人,要不帶上他們一起走?”

“沒必要吧?”馮君搖搖頭,“目擊者全被殺了,他們憑什么懷疑你家人?你此番出山來跟隨我,大家也都知道……你此刻回去搬遷家小,豈不是反倒說明你有問題?”

郎震愣了好一陣,才緩緩點頭,“倒也是這個理。”

十幾名騎士的包裹并不算多,有的人甚至只有一套換洗的單衣。

不管怎么說,這些包裹加上長短兵器,還是把摩托車塞得滿滿的,到最后,郎震只能半蹲在摩托車的后座上,連坐都不方便坐。

兩人再次停下,就是寅正時分了,已經過了雙溪鎮五六十里,眼看天要亮了,于是鉆進了一片樹林里。

以雙溪鎮為分界線,過了鎮子之后,農田和房舍就多了起來,能找到這么一片十余畝大小的林子,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到了這時候,兩人才一邊吃干糧,一邊盤點昨夜的收獲。

那十幾個藥瓶,給郎震帶來了極大的驚喜,里面有鍛體丹、培元丹、通脈丸等。

馮君對這些丹藥不熟,郎震也沒覺得意外,而是給他講解了起來。

鍛體丹是武者修煉時候用的,等到了高階武者的時候,就可以使用培元丹了,一直能用到高階武師。

通脈丸是武師專用,甚至到了先天高手的時候,經脈受了什么傷,這丸藥都用得上。

說到此處,郎震忍不住嘆口氣,“當年我若是有通脈丸,何至于境界跌落到高階武者?”

馮君訝異地看他一眼,“原來你還曾經是武師?”

郎震苦笑一聲,然后又傲然回答,“我若是有顧家的這些資源,晉階中階很正常,甚至高階武師也未必就不能想。”

修煉果然還是要靠資源!馮君默默地點頭,然后他數了數,發現鍛體丹有三十多顆,培元丹有十六顆,通脈丸有九顆,“這些東西,普通人吃了有什么后果?”

郎震表示,普通人吃了也沒什么后果,鍛體丹能增強體質,培元丹能增強補益氣血和元氣,至于通脈丸……普通人吃了是浪費!

馮君顛一顛手里的瓶子,斜睥他一眼,笑著發話,“給你一顆通脈丸,你能恢復修為嗎?”

“不行,我這是老傷了,”郎震搖搖頭,猶豫一下之后,他又期期艾艾地發話,“若是能有兩到三顆,差不多就夠了。”

“那就給你三顆,”馮君也不是個小氣的,他騰出一個空瓶來,倒了三顆通脈丸出來。

想一想之后,他又覺得有點不妥,于是又將丸藥平分為兩份,“算了,一人一半好了。”

“這可怎么使得?”郎震頓時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擺手。

馮君不解地看著他,“我和大妹,就是這么分的啊。”

“這能一樣嗎?”郎震不住地搖頭,“這次是你使用的術法,仙氣……靈力肯定也用掉了不少,我怎么可以跟你對半分?”

跟修仙者平分戰利品,借給他個膽子也不敢啊。

“我說可以就可以,”馮君很干脆地發話,“就算不為你,大妹、大弟和小弟總用得著。”

這話還真的打動了郎震,他的一身修為,基本全是靠苦練,鍛體丹一共才吃過三顆,培元丹吃過兩顆,至于說通脈丸?壓根兒就沒吃過。

而他家的大妹和大弟,現在都需要吃鍛體丹,若是他們生在顧家,小弟都可以吃鍛體丹了,大妹則肯定開始吃培元丹了。

不過他還是不敢平分,“鍛體丹和培元丹,都是花錢就買得到的,通脈丸你給多我一顆好了……看他們誰有這造化吧。”

馮君想一想,塞給他兩片金葉子,“那這些黃金,你去買鍛體丹和培元丹好了。”

他很想幫一幫這獨臂的家伙,但是幫人也要有個度,否則的話,不但有損他修仙者的形象,也容易釀成升米恩斗米仇的后果。

郎震依舊是拒絕了,“那棵亞靈青筍,賣了二十六塊銀元,我還沒給你錢呢。”

他原本是想在路上慢慢說的,眼見馮君出手大方,忍不住提前說了出來。

馮君還真不知道,亞靈青筍賣了多少錢,不過他還是笑著搖搖頭,“那點錢,我真是看不上,這次光是銀元,咱們就賺了兩百多塊,你說我看得上這點?”

郎震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句:殺了十好幾個人,大部分還是顧家人,要是這點錢都賺不到,那這次冒險,還真有點不值了。

不過,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他賠著笑臉搖頭,“不一樣的,您使用了術法,耗費了仙氣……靈力,賺的這點錢,也不過是略略補償一下。”

“好了,我意已決,”馮君一擺手,阻止了他說話,“你若是還想跟著我,拿兩片金葉子。”

這話一出口,郎震沒轍了,只能收起兩片金葉子,口中不住地道謝。

馮君卻是生出了好奇之心,“老郎,你說這鍛體丹和培元丹,市面上可以買得到?”

“嗯,”郎震點點頭,“買得到,不過價錢非常貴,還得去府城買,一般的縣城是買不到的。”
mk2258 發表於 2017-12-31 13:21
第七十九章兩本功法

這些丸藥到底有多貴呢?郎震說了,只鍛體丹,就是十塊銀元一枚。

以這個位面的物價來算,一個成年人在城市里一天的費用,差不多是在三四十枚銅板左右,這還是不買大件的情況下,若是加上添置衣物,就鐵鐵超標了。

那么算下來,一個月差不多就是一枚銀元。

馮君換算成了自己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一枚鍛體丹若是擱在地球界,相當于一個大學生十個月的生活費,最起碼也是一萬多塊吧。

鍛體丹是武者奠基階段吃的,甚至在踏入高階武者境界,也可以服用。

一般而言,武者三個階段,初階、中階和高階,各能服用三枚鍛體丹,一共是九枚,超過這個數量的話,丹藥會給人體帶來一些毒副作用。

當然,真要超劑量服用,也不是不行,可是若不想影響根基的話,最好還是再針對性地服用一些可以排毒的丸藥。

這么算下來,九枚鍛體丹,就相當于地球界的十來萬塊。

反正這個位面的大戶人家,一般最多給每名子弟準備十二枚鍛體丹,再多的話,那些積累的丹毒,就真的不易驅除了。

至于培元丹,就更貴了,是鍛體丹的十倍到十五倍,具體情況要看當時的行情。

郎震當初能服用三枚鍛體丹,一枚是自己湊錢買的,另外兩枚是軍中功勞換取的。

至于他服用的培元丹是從哪里來的,他沒說,郎震也沒問。

一枚培元丹,價值就超過一兩黃金了,而通脈丸卻是黃金都買不到,這東西市面上就沒有賣的,想要得到它,必須通過特定的渠道獲得。

說起這個,郎震就氣憤異常,“我斷手之前一年,依照鏢局的規定,我已經獲得了購買通脈丸的資格,哪曾想后來他們不認賬了。”

按照他的說辭,當年他走鏢,賺錢并不少,隨便捎上幾個小行商,讓他們跟在隊伍后面,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只不過當年他賺錢容易,花錢也沒啥計劃,攢錢不多。

但是不管怎么說,只要鏢局愿意出售通脈丸,十來二十兩黃金,郎震就算借也能借得到。

遺憾的是,鏢局總部那一年需要大量的通脈丸,下面的份額銳減了九成,結果就導致郎震遲遲得不到通脈丸——鏢局其實也認賬,但是……當時沒貨!

撐了半年,新傷成了老傷,鏢局里又有多人受傷,就算有了通脈丸,肯定要是優先照顧新傷患,而郎震的手已經斷了,沒了什么大用,他只得黯然離開。

看著郎震神色黯然,馮君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最后還是笑著發話,“你若沒有來到小湖村,也碰不到我,總是天無絕人之路。”

獨狼此刻才露出了笑臉,他笑著點點頭,“原來還有些氣他們出爾反爾,現在一點都不生氣了……真的。”

除了修煉的藥品之外,兩人還發現了兩瓶金瘡藥,于是他倆各取了一瓶。

郎震心里認為,些許小傷口,對修仙者來說不算什么,但是他堅持將比較好的一瓶,讓給了馮君——那瓶是顧家十三少的包裹里的。

馮君最感興趣的,還是十三少身上藏著的兩本書。

他打開一看,上面都是小篆書就,不過他對書法一向比較感興趣,而且還身為文科僧,于是很輕松地認出,一本是,一本是。

翻開太極吐納,第一頁是總綱,看起來比較費勁,第二頁卻是一幅人體經脈圖。

郎震不識字,只是側著頭看,但是看到第二頁的時候,他忍不住輕咦了一聲。

馮君側頭看他一眼,“怎么?”

“這是……這是基礎吐納吧?”郎震看著書,有點不敢確定,“我修習的就是基礎吐納。”

練武當然也是要有修煉功法的,據郎震說,在此東華大地上,武者的修煉法門極多,很多大家族都有自己獨特的功法,秘不示人。

而功法,是流傳得最廣的一種,普通的書店里都有的賣。

郎震修習的就是這門功法,在他進入軍營后,本來是要學軍中功法的,但是他這一門功法的基礎,打得十分牢靠,他的上官覺得,廢掉修為十分可惜,才沒有強行要他改修功法。

不過,能通過修習基礎吐納功法,修煉到武師,獨狼的天賦,也是很了不得了。

事實上,郎震對這一門功法,還是相當推崇的。

“別看這功法是大路貨,修煉起來進境比較慢,威力也一般,但是它中正平和,是最堂堂正正的吐納功法,也可以說是諸多功法的總綱和源頭,不可小覷……”

說著說著,他的眼睛猛地睜大了起來,“咦?”

馮君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好像……好像有點不一樣,”郎震抬手指一指那本書,“我能看一看嗎?”

他拿過來,仔細翻看兩頁,神色逐漸地凝重了起來。

馮君也覺得,堂堂顧家的十三少,懷里揣一本最普通的大路貨,似乎也說不過去,“怎么樣,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還果然……有點不一樣,”郎震抬手指一指,干笑一聲,“這功法……居然第一關就要修煉這里。”

他指的是圖上的小人,而他手指的位置,正正位于小人的兩腿之間。

“這很正常吧?”馮君很無所謂地發話,他來自信息爆炸的地球界,雖然還不能達到“心中無碼”的境界,但是這簡陋的圖畫,令他生不出任何的尷尬。

“不算正常吧?”郎震伸出獨臂撓一撓頭,“武者入門,肯定要元陽元陰未失,如果一開始就修煉這里,豈不是太容易就……那啥?”

“這你就少見多怪了,”馮君一繃臉。

對于這種僵化的思想,他必須毫不留情地批判,“這不是基礎吐納,而是太極吐納……何謂太極?混沌是太極,陰陽也是太極,為何就不能修煉此處?”

郎震連字都不認識,哪里敢跟修仙者辯論功法的細節?他干笑一聲點點頭,“神醫所言極是,倒是我不學無術,對很多東西都不了解,還望神醫以后多多指點。”

馮君大喇喇地點點頭,“看看還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郎震將書翻看一遍,又是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是不一樣,基礎吐納一共九式十八圖,這書竟然是九式三十六圖,沒準……”

說到這里,他實在無法說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訝,“沒準……”

馮君心里早就有了猜測,見狀頓時出聲,“沒準這才是真正的基礎吐納,你們修煉的都是簡易版……對吧?”

郎震沉默好一陣,豎起一個大拇指來,“神醫才思敏捷,我實在自愧不如……這真的很有可能是真相。”

“呵呵,”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才思敏捷……需要嗎?多看兩本網絡小說就都有了。

而且,我是擁有奇遇的主角啊,作者要是不給點主角光環,不是上桿子找仆街嗎?

下一刻,他的眼睛又是一亮,“老郎,你說這功法……我能修煉不?”

郎震的臉色,頓時變得奇怪了起來,就像打麻將把自摸牌打出去一般,神情異常復雜,簡直無法用筆墨來描寫。

其實他的表情,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你都修仙了,還學屁的修煉啊。

但是這話,他還不能直接說,瞠目結舌半天之后,他才出聲發話,“你要是想修煉,當然可以,不過……你確定自己需要嗎?”

“我當然需要,”馮君理所應當地回答,“此前我也沒有修煉過,你說一說,該注意點什么?”

郎震是徹底地無語了,他真的想不到,一個修仙者,在修煉方面的常識,竟然跟個白癡類似。

不過……這才是神醫歷練的目的吧?身為習慣大開腦洞的他,很快就腦補出了理由。

“修煉這個吐納,最好配合鍛體丹使用,”郎震小心地為修仙者科普,“在你吐納找到氣感的時候,服用……喂喂喂,你給我打住,我沒讓你現在吃啊。”

然而,他的話說得有點晚了,馮君聽說自己能修煉,早就按捺不住了,他手上正好把玩著一顆鍛體丹,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嘴里。

聽到郎震出聲,他才含含糊糊地發話,“沒吃,噙著呢……能吐出來嗎?”

“唉,遇到了唾液,不吃也作廢了,”郎震心疼得直跺腳,這可是價值十塊銀元啊。

不過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人家神醫可是修仙者,在乎什么世俗錢財?

然而緊接著,他又傻眼了,“我說,你吃也不能全吃啊……三成就夠了!”

他說話的時候,馮君一伸脖子,剛艱難地將一顆鍛體丹咽下去——這玩意兒可是有桂圓大小,幸虧他的嗓子眼夠大。

他直著脖子愣了好一陣,才一撫胸口,沒好氣地看著對方,“老郎,你說話能一次說完嗎?咱不帶這么大喘氣兒的。”

郎震苦惱地一嘬牙花子,“是你老人家動作太快啊……趕快躺好,要疼好一陣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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