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節：我為你們復仇了！
就在秦楓的奏摺引起燕京軒然大波的時候，這位當世第一的聖武者，燕國最年輕的武聖卻獨自一人，來到了曾經邊軍旅駐地外的那一片楊樹林裡。
風動葉鳴，沙沙作響，映襯著樹蔭下成片的墳冢。
邊軍旅營地隨著軍隊主力進駐燕京，隨秦楓南下易水關，此地營房也已經廢棄。
但是令秦楓感到意外的是，雖是荒郊野嶺，但墳冢卻是干淨無比，甚至連落葉荒草都很少，顯然是時常有人前來祭掃。
拎著一壺酒的秦楓，騎一匹雜色的邊馬，縱身下馬,緩緩走到一座最特別的墳冢旁邊。
還帶著新雨後泥土芬芳的墳土之上，筆直地刺著一柄細劍，與周圍的石質墓碑相比，卓爾不群。
秦楓抬起手來，輕輕擦掉細劍上的浮灰，一行刻在細劍上的娟秀小字，映入眼簾——吾愛徐語嫣之墓。
落款正是秦楓。
在擦拭去浮灰的瞬間，無數塵封的記憶，也驀地一下子湧入到了秦楓的腦海裡。
大荒狩獵，初見，大荒狼王的利爪之下，一道麗影與他並肩而戰。
楊樹林裡，提著煤油馬燈，與他夜談的英姿女將。
原本可以在真武學院安逸地學習武道，最後留校做一名律法司的教師甚至是一名天武長老。
只因為屢屢違背真武學院高層的意思，為秦楓提供情報，數次幫助他化險為夷，事洩之後，才不得不隨秦楓出奔燕國。
原本她可以在薊都陪夢小樓一起打理生意，平安無憂地度日。
但她卻選擇跟著當時還只是一個無名之輩的秦楓，來到這西北苦寒之地，最終埋骨於此。
秦楓將手輕輕放在作為墓碑的細劍上，撫摸著劍身上的銘文，低聲如呢喃細語說道：「你走的時候，不許我為你哭，說是泉下有知，你會難過……」
「我便真的沒有哭，雖然沒有為你流眼淚，但我卻把你一直都放在我的心裡。」
「今時今日，我已如你所願的那樣，名動七國，叱咤中土……」
「如果你還在，那該多好啊！」
說到這裡，秦楓抬起手來，驀地從手裡甩出一個包袱來。
裡面骨碌碌地滾出來一件圓滾滾的東西，竟是一具猙獰的首級。
「這是劇無意的首級，我為你復仇了！」
說到這裡，秦楓右手抓著的酒壺，「咕咚咕咚」地飲了一大口，便將酒液盡數都倒在了劇無意的首級之上，旋即一劍點出。
「蹭」地一聲，火光竄起，妖神劇無意的頭顱頓時就像是爐子裡的鐵水，「滋滋滋」地燃燒了起來。
皮肉燒焦的惡臭氣味，瞬間從這一具已人不人，妖不妖的頭顱裡散發出來。
看著不斷燃燒的首級，秦楓驀地回轉身體，看向整個楊樹林裡遍地而立的近三千座墳冢，沉聲喊道：「死於劇無意叛亂的三千名邊軍旅兄弟，我今日在你們墳前焚燒劇無意的首級……」
「無論你們是否泉下有知……」
「我秦楓為兄弟們報仇了！」
話音未落，忽地就有狂風從楊樹林外席捲而來，整片樹林的樹葉竟是同時「沙沙」作響。
樹蔭晃動的光影之中，倒映在那以劍為墓碑的獨特墳冢之上，就好像有一道倩影，身穿銀白鎧甲，內襯皮衣，英姿颯颯，似在對秦楓笑著說些什麼。
「語嫣！」
但當秦楓吃驚之餘，定睛去看時，卻只看到樹影婆娑，映著墳前劍上的微光罷了。
風停樹止，唯一變化的只有被秦楓以天火器脈點燃焚燒的那具頭顱，妖神的骨骼，堪比靈寶，尋常火焰根本難以燒滅……
可就在這短短的霎那，妖神劇無意的頭顱竟是被焚成了飛灰，隨著風，飄散在三千座邊軍旅陣亡將士的墳冢之間，來而又回，往復幾週，方才撒落在了地上。
看著這眼前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幕，秦楓也是忍不住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微微沉吟，淡淡笑道：「語嫣，邊軍旅的兄弟們，如今燕國已是七國盟主，但這還遠遠不夠……」
「我要開創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
「沒有妖族外患，也沒有派系之爭，百家爭鳴，人人如龍的盛世！」
他將手裡酒壺，最後的烈酒盡數撒在了地上，長聲說道：「諸位，請好好看著吧！」
……
秦楓自己出去了一個上午，到用過午飯後，才回到了軍都山城。
扁素心和風七月都等得有些著急了。
不過兩女看到秦楓面色凝重，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也不敢多問，便把妖族俘虜的供詞給呈了上來。
秦楓一眼就看到了風七月那彷彿斧劈刀削一般的字跡，哪裡像是一個女孩子的字，還真是字如其人。
不過他也就是嘖嘖嘴，就留心去看具體的內容了。
「這妖族俘虜是狼族的，西北妖族的族長就是狼族，所以他的地位還比較高，應該還是可以接觸到一些秘密的！」
扁素心在一旁分析說道：「你可不要覺得他的供詞是危言聳聽啊！」
秦楓一目十行，看完這些情報，反倒笑了起來：「哪裡有危言聳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劇無意已經是妖神實力，九幽蛟神，也是一尊妖神，鐵木真不過是妖聖，能以妖聖駕馭妖神……」
「要麼就是她手裡有這些妖神的要命的把柄，要麼就是她後面還有高人！」
秦楓分析著說道：「所以供詞上說，鐵木真身後有一位妖族的至尊老祖做她的後盾，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否則她一介女流，哪裡有膽子殺了自己所有的哥哥，自立為族長？」
風七月聽得秦楓的話，有些擔心地說道：「虧你還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你雖然斬了一個劇無意，但劇無意其實在西北妖族的實力不算高，地位也不高，人族視他為叛國逆種，妖族卻也防著他一手……」
「比他實力更強的，還有兩尊妖神，而劇無意又稱那妖尊為主人，想來這次劇無意身隕，西北妖族的這位妖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得風七月的擔心，身處風口浪尖的秦楓卻是淡然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若敢對我動手，我就敢再斬他幾頭妖神！」
「看他肉疼不肉疼！」
聽得秦楓這樣霸氣的說話方式，旁邊的風七月不禁撅嘴吐槽道：「你以為斬妖神是切西瓜呢？要斬幾個斬幾個？」
「你該不會以為逆天伐神，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吧?」
扁素心卻是表情平靜道：「反正他吹牛皮吹習慣了，我們見怪不怪就好了！」
不過要的來的這一份情報，也不全是壞消息。
在秦楓看來，就有一條好消息。
原本妖祖對待各個妖族部落的態度是以守為主，千萬不要激怒武帝和武家高級戰力，以免造成雙方的血拼，搞得兩敗俱傷，但現在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
由消極防守轉為積極進攻，所以西北妖族、雁門妖族和川中妖族三方都希望盡快取得階段性的戰果，邀功請賞！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鐵木真以外，其餘的妖族偷襲都已經得手，而且都到的都很多。
「也就是說，如果不能擴大戰果，西北妖族將會在妖族內部根本抬不起頭來！」
秦楓自己分析道：「凡是謀定而動，只要抓住鐵木真近期還會有動作來挽回自己在西北妖族心目中的戰績，看來要早些做準備了！」
待到兩女退下，秦楓剛要再琢磨一下，忽地《天帝極書》一閃，直接從胸膛裡飛了出來。
與它一併飛出的，居然還有墨家小世界的至寶——鉅子令！
看到鉅子令出現，秦楓霎時還覺得有些奇怪，但很快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秦楓於澠池大會，統一人族，避免戰爭，符合墨家教義！」
「特加強鉅子令之能力，助你完成大業！」
這聲音秦楓之前就聽過的，正是與他做儒墨之辯的老者聲音。
話音剛落，秦楓手中的鉅子令，驀地又有一百枚光點散落了下來。
這枚令牌代表秦楓可以從墨家小世界帶一百名墨者來到中土，這就是踐行墨家的理念後，墨家小世界給予秦楓的獎勵。
「看來這次可以考慮帶衛墨的人出來了！」
秦楓之前在墨家小世界的時候，就對專修墨子劍法的衛國墨者很感興趣。
但之前名額有限，所以帶的基本都是墨者總舵，精通機關術的弟子，現在人頭寬裕，就可以考慮帶衛墨弟子，進一步充實秦家軍了。
遠程可以操縱機關，貼身還可以用墨子劍法肉搏，衛國墨者可以說是戰場上最理想的兵種之一。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光芒驀地從鉅子令上升起，瞬間連成一幅畫來！
「這是一幅……設計圖？」
秦楓看到這點點連綴的畫面，一下子就想到了——設計圖紙。
而且這設計圖紙好像還不是一般的東西。
「墨家機甲？更高級的墨家機甲的設計圖紙！」
秦楓不禁咋舌道：「更高級的墨家機甲？這是要堪比神武境高手的機甲嗎？」 雖然秦楓手裡有了設計圖紙，但究竟怎麼造，還是需要去請教江水流這些機關高手。
秦楓抬起手來，把這張設計圖紙又存回到了鉅子令裡，正要打開《天帝極書》進墨家小世界時，《天帝極書》驀地一晃，書頁「刷刷刷」地翻了起來。
直接落在了第三十頁上。
秦楓雖然得到了天賜狀元，也突破了武聖，但一直都沒有閒暇打開《天帝極書》，此時展開，方才顯出書上的內容來。
第三十頁上，水墨畫上，只見天圓地方的稷下學宮裡，一人峨冠博帶，顴骨高聳，唇槍舌劍，步步緊逼，一人身穿儒服，面帶笑意，不卑不亢。
正是天賜狀元之爭時，與秦楓對峙的荀子。
在荀子的身後，文氣化為一尊高聳入天，抓住雲端，似要攫住天命的擎天巨人。
代表著荀子的核心思想，也是他的辯論觀點——制天命而用之！
在秦楓的身後，文氣則化為一名羽扇綸巾，平淡而立的博學智。
代表著秦楓的核心思想，也是與荀子攻辯的觀點——知天命而用之！
畫面之下，蠅頭小楷寫道：「武歷一千又一十七年，五月二十日，秦楓再入諸聖殿堂，進狀元書院：稷下學宮，與荀況激辯。以『知天命而用之』辯倒荀況，成天賜狀元，獲贈聖品文心。諸聖殿堂中三篇文章以文曲星力寫成，入《經世集》珍藏，激發『萬書拜文曲』異象，澤被儒生十萬，提升儒道進士逾千人，儒道鼎盛之世，即將到來！」
未及，書頁一翻，再入下一頁，三十一頁上的畫面，頓時激烈起來。
滔天雷海之上，一道人影與萬千雷霆化為的光影不斷廝殺搏鬥。
左手劍，右手刀，血如潑墨，狂灑蒼穹。
畫面之下，文字也化為狂草，依稀可分辨出其上的內容。
「武歷一千又十七年，五月二十日，秦楓渡九九真武雷劫，跨過後天位階，成就武聖，十條本命騰蛟，真武聖脈蛻變為五階——天道至尊！」
旋即三十二頁又翻到，卻是已經到了軍都山城之內，畫面上，寶匣之中，一滴聖血晶瑩剔透。虛化的背景上，赫然是蒼穹戰場上兵馬俑結成河圖大陣斬殺妖族與鬼道聯軍的宏大場面。
下方的小字則是「河出圖，洛出書，天帝秘，一劍出！」
「武歷一千又十七年，五月二十八日，秦楓得嬴政遺贈，得人族重寶河圖。人道氣運昌盛，早登至尊巔峰！」
原本秦楓以為天帝極書會拿出一頁紙來記載自己成為澠池盟主，但結果卻是，澠池盟主沒有大書特書，甚至連提都沒有提。
反倒是得到嬴政贈予的河圖，專門拿出了一頁紙來記載。
「這『人道氣運昌盛，早登至尊巔峰』又是什麼意思？」
秦楓看著下方有些奇怪的字跡，琢磨了起來。
「河出圖，洛出書，天帝秘，一劍出」，這句話也說得十分明顯了，河圖，洛書，天帝極書、神秘玉劍應是傳自同一人之手，彼此之間也有關聯。
可偏偏把這句話放在這裡，又是什麼用意呢？
想到這裡，秦楓在書案上秉筆寫了一個神文「智」字。
神文「智」字訣，得自兵道小世界的通關獎勵，兵家五常「智信仁勇嚴」五字神文。
效果是可以開啟思路，往往可以獨闢蹊徑，想出好的對策辦法。
秦楓在遇到難解的謎題時，多會依靠神文「智」字訣來破局。
這一次也……
「難道這句話的意思是提醒我……」
秦楓忽地靈光一閃，驀地就直起身來。
「天武境之後，靈石，丹藥對於我實力的提升，已幾乎不起作用……」
「所以我只能靠文曲星力和國運轉化天地靈氣來修煉……」
「如今聖武境之後，需要的天地靈氣著實可怕，難道《天帝極書》是要提示我，有了河圖，就可以用人族氣運來修煉？」
「不需要再侷限於一地一國？」
秦楓心裡不禁一動，莫非嬴政就是發現了河圖的秘密，所以才打算一統人族，來幫助自己修煉，然後對抗武帝，成為萬古第一的帝王？
所以嬴政身隕於蒼穹戰場，才會想到把河圖轉交給秦楓？
因為他知道秦楓還有一重儒家的身份，甚至很有可能是千年前隕落的儒君轉世，兩人實則有共同的仇家，所以才……
別說什麼轉世重生，魂魄奪舍是無稽之談，嬴政不也是死了千年，硬是又活過來了？
「那豈不是說，我可以偷其他國家的國運修煉了？」
以秦楓之前的認知，擁有一國的國運神丹，才可以分享這一國的國運，進行修煉，或者用來施展各式各樣的技能。
比如燕王驁可以用國運化為金劍和金卷，趙括在燕京城被秦楓逼入絕境後，用國運遁走，逃出生天……
雖然不知道太子借用的是哪一國的國運，但幫助太子壓制雷劫的，也是國運能量。
如果能調用包括燕國在內，七國的國運能量，秦楓還真的有可能不用像斬劇無意那樣取巧，硬撼一尊武神，甚至是真武至尊了。
秦楓趕緊沉下心來，取出嬴政的那一滴聖血，念力注入其中，頓時層層聖光之中，一幅河圖出現在秦楓的腳下。
而他就端坐在河圖的最中央。
光華流轉，秦楓念力潛入其中，很快就看到了八道光柱從七個方向匯聚到最中央的一點！
「最中央的一道應該就是澠池了！」
七國在澠池訂立盟約，等於渡讓了一部分國運到澠池。
作為中土七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保證。
另外七國的光柱也是強弱不等。
老牌強國，秦國和齊國，雖然光芒跌落了許多，但依舊磅礴如瀑布，體量十分巨大。
魏國、楚國這兩個國家的國運如長河，也很壯觀。
一貫貧弱的燕國，如今成為了澠池盟主，國運也不過比這兩個強國稍微強上一絲。
韓國的國運，一向不溫不火，就如同小河一般。
要說最淒慘的反而是趙國的國運了。
易水關慘敗，奇襲燕京不成，趙括又用國運遁走，保住一條性命，哪裡知道澠池大會趙括又被秦楓所斬，隨後又遭遇雁門妖族大舉入侵，鎮守雁門的李牧世家雖拚死抵抗，依舊被妖族屠戮了大量的人口，掠走了大批的財物。
當真是屋漏偏遇連綿雨，可謂是雪上加霜。
如今趙國的國運，已如小溪一般，比之韓國還略有不如了。
秦楓雖不是一板一眼的迂腐君子，但還不至於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否則他大可以抽乾掉趙國的國運用於修煉，讓趙國在接下來的一年，甚至好幾年當中，天災人禍不斷。
但他沒有選擇這麼做，一來趙國百姓畢竟無辜，二來趙國也是人族藩籬，幫助阻擋雁門妖族的進攻。
傾巢之下無有完卵，無論是西北妖族，還是雁門妖族，川中妖族，任何一支攻入中土，都會是人族的滅頂之災。
想到這裡，秦楓用自己手中的燕國虎符嘗試了一下，發現除了燕國和澠池的部分國運可以動用。
其他幾國的國運，雖然可見，但卻不能動用。
雖然秦楓已經是七國澠池盟主，但也最多只能動用其他六國渡讓到 澠池的部分國運。
「河圖與洛書配套，估計我要得到洛書，才能夠動用其他各國的國運……」
雖然秦楓略感到有一些沮喪，但不告而取，本來就是偷竊行為，君子應當取之有道，的確不是秦楓該做的。
「還是想辦法來增強一下我們燕國自己的國運吧！」
想到這裡，秦楓便從河圖中脫離出來，遍地陣紋消散，河圖中的八道國運光柱也消散開來。。
「治國理政，最主要還是需要可靠的人！」
說到可靠的人，秦楓最先想到的，就是儒道小世界裡的儒生。
大澤聖院六進士，除了張澤沐以外，其餘五位進士都在儒道小世界之內繼續教學。
倒是那上一屆的解元丁毅，得了秦楓的幫助，化形到了中土，如今後來居上，都已經是進士文位了。
「天道探花、榜眼、狀元三次辯論，都已形成文章，收入我的《經世集》，從原來的六篇已增加到了九篇，交給儒道小世界的儒生學習了很長時間了，又經過『萬書拜文曲』的異象，中土也應該有儒生學習……」
「想來儒道信念之力，已足夠帶人到中土了。」
然而就在秦楓準備進入儒道小世界去「接人」的時候，忽地外面一陣喧嘩，整個軍都山城裡的戰馬竟是一齊受驚，「咴咴咴」地驚叫起來，甚至相互衝撞，讓山城裡巡邏的士兵都摔傷了許多。
秦楓的眉頭驀地就皺了起來。
神武境的強者，但來的肯定不是妖神，因為西北妖族新近大敗，絕對不可能再有妖族強者前來發難。
有時候與勢不兩立的妖族強者相比，來自人族內部的鬥爭反而更加複雜麻煩。
而且來的還不止一道氣息。
整整三尊神武境的大能！
與此同時，一股浩瀚如長河的氣息，聲如雷霆，讓整個城牆都瑟瑟發抖。
「秦楓，滾出來給我們個說法！」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7-11-27 21: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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