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賽事] 灣區之王 作者 : 磨硯少年 (連載中)

 
V123210 2017-12-2 22:28:3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85 947175
V123210 發表於 2019-8-1 06:55
灣區之王 1658 訂婚請柬

    「咦,你怎麼知道的?我以為這是一個秘密,我還想著,到底應該怎麼告訴你們呢。」傑伊完全意外,他還正在思考,應該如何開頭,又應該如何闡述來龍去脈,避免事情太過突兀,反而破壞了驚喜。

    洛根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陸恪說道,「老實說,你是先知,對吧?又或者是什麼巫師?否則,你怎麼可能未卜先知?這真的太可怕了,你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反正,你肯定不是正常人類!」

    傑伊也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陸恪,「你怎麼知道的?」

    其實,陸恪自己也有些意外,自己居然真的猜對了因為他只是按照現有線索,做出了一個簡單推測,沒有什麼邏輯也沒有什麼規律可言,結果還瞎貓碰上個死耗子,他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你和艾米莉?哇哦,以前大學的時候,我還看不出來,你和她不是不太對付嗎?遠遠看見都要繞道的來著。」

    所以,這就叫做……歡喜冤家嗎?但陸恪依舊沒有解答「他是如何知道的」。

    「還記得去年嗎?不對,應該是前年了,新秀賽季的休賽期,艾米莉曾經代替你來參加了一個新聞發佈會,因為你重感冒發燒的緣故?」陸恪才拋出了話題,傑伊就驚呆了。

    「那時候,艾米莉順口提起過搬過來西海岸的打算,她原本不是在紐約找到工作了嘛?願意搬過來加州,這顯然是下了大決心的。畢竟,我們新聞專業最好的就業地就是紐約。在那之後,你還偶爾不經意間提起過她幾次,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就好像……嗯,好像她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這就是全部了?」洛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細節根本就不算什麼,但陸恪居然能夠串聯起來,「斑比,老實說,你的腦袋回路是不是和常人不太一樣?」

    面對洛根的吐槽,陸恪卻是一臉坦然,「你不知道嗎?這叫天才。」

    洛根頓時就一臉便秘的表情。

    傑伊也只能是驚嘆連連地搖頭,然後察覺到陸恪詢問的視線,似乎在詢問:是這樣嗎?傑伊再次撓了撓頭,點點頭給予了肯定,「……是的。我們已經交往將近兩年了。」在洛根的感嘆聲中,傑伊也是滿臉不可置信,「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就憑藉那些一點點細節?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同樣的問題,因為太過驚訝而不斷反反覆覆,就好像鬼打牆一般。

    陸恪卻沒有打算再繼續糾纏下去,「你確定還要在這些無用的問題上浪費時間嗎?你讓我和洛根今晚出現,顯然不是為了宣告你和艾米莉正在交往吧?而且,艾米莉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顯然你還有事需要我們幫忙,再繼續拖延下去,艾米莉就要登場了。」

    「啊!啊啊!」傑伊連連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對了對了對了,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忙,再你們的見證下,我……」沒有再繼續說話,傑伊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暗紅色的天鵝絨盒子,擺放在了桌面上。

    「上帝!」洛根差一點就要驚呼起來了,但還是控制住了情緒,把聲音吞嚥了下去,只是眼睛依舊瞪圓了起來。

    傑伊點點頭給予了肯定,「我想要求婚,在你們的見證下。其實,原本我是想要邀請她的家人和我的家人一起出席的,但那就太隆重了,而且,以我們的工資,似乎有些太浪費了,正式的見面儀式還是留在未來結婚的時候吧;後來,我就想著能夠邀請你們做見證,那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陸恪隱隱有些猜測,真正地發現傑伊準備求婚時,也還是難免意外,他們才不過二十四歲而已,傑伊居然就準備結婚了?「可是,你為什麼不相同二人世界呢?還專程找到我們兩個電燈泡摻合?尤其是洛根這傢伙,你知道的,他就是驚喜破壞者。」

    「嘿!斑比!我是派對的氛圍製造者,好嗎?」洛根表示抗議。

    傑伊撓了撓頭,沒有理會洛根,「我知道,但我覺得,那樣有些太平淡也太無聊了,我希望能夠在權威人士的見證下求婚,表達我的誠意……」

    「你是說,就好像牧師或者神父一樣?」陸恪有些驚訝結婚的話,在牧師或者市政廳官員見證下完成;難道訂婚也需要這一套形式?

    傑伊卻立刻點點頭表示了肯定,「就是這樣!我希望你們可以成為見證人!除了我們雙方的家人之外,你們就是最接近權威人士的選項了,我本來想著找公司同事的,但我不希望工作和私生活牽扯在一起……於是就想到了你們。」

    「我知道你說的都是正確的,但為什麼感覺心情不爽?總感覺自己好像是挑選剩下的。」洛根直來直往地說實話。

    傑伊還試圖解釋一番,陸恪卻擺了擺手,「不用理會他,不管怎麼樣,他都可以說點什麼。在艾米莉來之前,你先說我們需要做什麼吧?」

    「不用,什麼都不用,你們只需要成為見證就足夠了。」傑伊連連擺手,「你們願意答應幫忙就已經非常好了。」

    以前在大學期間,彼此之間是平等的關係,說話和請求也隨意一些;但不確定是因為緊張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傑伊還是難免客套了一些。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們各自忙碌自己的工作,像今天這樣面對面坐下來聚會的光陰越來越少,難免還是會生疏。正如傑伊所說,陸恪和洛根願意答應幫忙,這已經非常難得了。

    洛根是個實心眼,直接說道,「你是說,我們就好像好萊塢電影裡那些朋友,負責歡呼和感動就可以了,是吧?」

    如此繪聲繪色地形容一番,頓時就變得喜感起來,陸恪也跟著笑了起來,「影帝,今晚輪到你好好發揮了。」

    「發揮什麼?」說話間,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在讓-皮埃爾的指引下,今晚的女主角出現了。

    洛根正面面對著艾米莉,此時看到了真人,但還是無法完全與名字對上號,只是在不斷思索著記憶。

    平時依靠嘴皮子吃飯的傑伊也有些慌張,面對艾米莉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最後還是陸恪挺身而出解圍,「發揮開心果功能。畢業之後見面機會越來越少,洛根剛剛還在試圖回憶你的模樣,擔心場面可能會尷尬呢。」

    陸恪的話語非常自然,艾米莉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哈,正常。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不喜歡學校naa的那群運動員們,因為他們總是把女人當作戰利品;同樣,他們也不喜歡我,因為我是一個書呆子。所以,我們沒有什麼交集,不記得我,也是正常。」

    今晚,艾米莉身穿了一襲米白色的碎花長裙,幹練帥氣的短髮彰顯出了與眾不同的氣場,舉手投足都可以感受到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自信,在職場生活打磨了兩年三年,她也變得越發鋒芒畢露起來。

    傑伊站立起來為艾米莉拉開了椅子,艾米莉脫下外套落座,「為了今晚的聚會,傑伊可是準備了許久,從兩週前就開始挑選餐廳,怎麼樣,你們喜歡嗎?」

    陸恪和洛根交換了一個視線:原來他們就是煙霧彈!

    「喜歡,當然喜歡!」洛根歡快地說道,「但我唯一擔心的是,法國料理的份量對於職業球員來說可能比較困難。」然後洛根就察覺到了陸恪的視線:顯然今晚的主角不是他們,所以傑伊才選擇了法國餐廳,否則就選擇自助餐了比如二十九美元吃到飽,洛根連忙轉換了視線,「但我們離開了球隊基地也不能亂吃東西,顯然法國餐廳也比較合適,很容易就檢測出是否有我們不能吃的東西。對於藥檢來說是好事。」

    這……真是!

    果然,洛根就不適合「表演」,渾身上下都是漏洞,如此一番話簡直就是彆扭到了極致:有誰會在吃飯的時候提起運動員藥檢的?

    傑伊已經生無可戀了。

    陸恪只能出馬了,「賽季就要接近尾聲了,我們一個個都神經緊繃,顯然,洛根現在沒有提起我們的戰術手冊已經是萬幸了,我們可都不希望洩漏球隊戰術秘密,對吧?」一個小小地打趣,雖然還是有些生硬,但總算是把情況遮擋了過去。

    艾米莉看向了陸恪,「怎麼樣,球隊現在備戰狀況如何?」

    「哈,現在時間私人時間,工作話題就讓我們暫時放在一旁,否則這頓晚餐就要災難了。」陸恪四兩撥千斤地說道真的開始討論工作話題的話,傑伊可能就要欲哭無淚了。

    洛根連連點頭,「我可以作證!你絕對不會想要和斑比展開戰術會議,否則這就會演變成為一場嚴肅的討論會,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吃什麼,哈哈。」話語沒有問題,但洛根那浮誇的手舞足蹈又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不忍直視。

    陸恪朝著傑伊投去了一個挽尊的表情:祝願好運!

    傑伊現在已經是欲哭無淚了,還好,他對洛根有著足夠的瞭解,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求婚環節即將上演,早些結束也免得再繼續提心吊膽下去。

    此前點單過後的餐前酒已經率先登場,擺放在艾米莉面前的雪莉酒異常地插著一根吸管,然後吸管上就懸掛著一枚亮晶晶的鑽戒,正在輕輕碰撞著杯口,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閃爍著斑斕多姿的光芒。

    然後,艾米莉一眼就看到了,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詢問侍應生,「這杯雪莉酒是不是送錯了桌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9-8-1 06:55
灣區之王 1659 小小驚喜

    「這杯雪莉酒是不是送錯了桌子?」艾米莉注意到了鑽戒,但第一反應卻是詢問侍應生,沒有絲毫懷疑。

    等等,這和預期之中的反應似乎不太一樣,傑伊有些慌張,那麼,現在應該怎麼辦?

    傑伊快速橫掃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期待滿滿卻幫不上忙的洛根、還有不斷使眼色給予鼓勵的陸恪,傑伊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推開了椅子,單膝跪地,從艾米莉手中接過了鑽戒,對著侍應生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這……這是我們的……」

    「咳咳。重點。」陸恪咳嗽了一聲,含糊不清地提醒到。

    傑伊連忙把注意力從侍應生轉回到了艾米莉身上,「親愛的艾米莉-普沃……」因為事情太過倉促也太過慌亂,以至於傑伊現在也有些混亂,他不得不深呼吸了一下,重新讓自己的思緒清晰起來。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伴侶;我也知道,我們之間仍然存在著許多問題需要解決;我還知道,生活不會像童話故事那般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之後就能夠擁有』完美結局』……但我同樣知道,你的存在點亮了我的世界,指引著我一步一步走向更加明亮的未來,這就已經足夠了;我希望,我的存在也能夠點亮你的世界,讓我們彼此都變成更好的自己。艾米莉-普沃,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簡單而樸實的一番話,卻飽含著傑伊內心深處最美好也最動人的願望,在黑夜之中點亮一盞昏黃的燈光,構成那萬家燈火的一小部分,指引著疲憊而茫然的靈魂找到回家的方向,那就是最完美的告白。

    即使陸恪和洛根作為旁觀者,此時也可以感受到那股真摯和溫暖,缺少時間醞釀也仍然忍不住激動起來,視線紛紛落在了艾米莉身上,等待著女主角的回應。

    艾米莉顯然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意外,她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傑伊,忍不住微微張開了嘴巴,滿臉的錯愕也無法做出反應,似乎凍結成為一座雕像了一般,一點聲音都沒有,以至於現場就突然沉默了下來。

    洛根眨了眨眼,偷偷摸摸地朝著陸恪投去了詢問視線,用嘴型說道,「被拒絕了?」那也太可憐了吧,簡直就是大型車禍現場。

    陸恪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會,只是再次朝著傑伊和艾米莉投去了視線,繼續等待後續發展。

    「艾米莉?」傑伊也有些忐忑,聲音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但還是強忍著擔心,揚聲再次呼喚提醒到。

    艾米莉此時終於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表示了同意,「當然!我是說,我願意,我當然願意!」神情也流露出了激動,可以感受到內心的情緒湧動,伸出了手指,讓傑伊把戒指套上了無名指,完成了求婚的最後一步。

    「耶!成功了!」洛根第一個就站立了起來,用力鼓掌,表情甚至比兩位當事人還要更感動,但偷偷地,他卻朝著陸恪眨了眨眼,似乎正在說,「怎麼樣,我的演技不錯吧?」

    這讓陸恪也是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跟著一起站了起來,同時還有餐廳的侍應生們和周圍的其他客人們,全部都紛紛送上了掌聲和祝福,那種淡淡的感動就傳播了開來,此時此刻,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生活裡的小小幸福。

    在洛根的帶頭起鬨下,傑伊和艾米莉還現場完成了一個接吻,為這場簡單卻動人的求婚儀式畫上句號。

    周圍的喧囂漸漸都平復了下來,眾人也重新落座繼續用餐,只是空氣裡依舊瀰漫著幸福的甜蜜味道,讓人意識到,幸福正在蔓延。

    艾米莉此時才回過神來,「所以,你過去兩週一直在策劃的事情,就是這個?」

    傑伊不由再次撓了撓頭,「是的,但按照原計畫,還應該有鮮花、蠟燭和蛋糕的,我甚至還準備了一首歌,但事情出現了一點點小意外,於是就變得如此簡陋了。」顯然,傑伊預約的活動還不止如此。

    「什麼意外?」艾米莉不明所以。

    陸恪站出來為傑伊解圍,「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但我覺得應該慶幸,艾米莉,你是否聽過傑伊唱歌?」

    陸恪和洛根交換了一個視線,然後雙雙笑了起來。

    「嘿,閉嘴!你們兩個!趕快閉嘴!」傑伊察覺到了不對勁,試圖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洛根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這是我們合租生活期間的傳奇,不管在任何派對,只要播放出來就能夠成為高/潮。」洛根笑容滿面地尋找到了曲目,在傑伊出手搶奪之前,災難,就這樣發生了。

    艾米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陣五音不全的鬼哭狼嚎到底是什麼,無法識別旋律也無法識別節奏,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看看已經捧腹大笑的陸恪和洛根,再看看捂臉不敢面對現實的傑伊,「這是什麼?我的意思是,這段錄音到底是什麼?我根本聽不清楚。」

    陸恪笑盈盈地解釋到,「這是傑伊的自創說唱,主題是』我神聖的奶酪』,表達他對奶酪的深深愛意。在那段時間裡,他日日夜夜都在修改著歌詞,期待著自己的歌曲能夠闖入公告牌,就連在浴室洗澡的時候也沉浸其中,直接就開起了演唱會。」因為笑得太開心,以至於一番話斷斷續續,陸恪也不由回想起了以前大學時候的美好生活,但總算是表達完整。

    艾米莉不敢置信地看著傑伊,「……我覺得,我現在需要重新考慮一下求婚提議了。」

    哈哈哈!

    傑伊試圖解釋一下,卻發現陸恪和洛根根本不給他機會,「我喝醉了……那次是發揮不佳……平時沒有那麼誇張……我只是……」每次解釋都被兩個損友打斷,這讓傑伊也是無奈,最後只能自暴自棄,「好吧,我曾經夢想成為說唱歌手。」

    「哈哈哈哈!」陸恪和洛根笑得更加歡樂了,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客人,他們不得不壓抑笑聲,憋得非常辛苦,卻越發爆笑起來。洛根還忍不住「錦上添花」地解釋到,「未來你們居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前往浴室的話,你記得帶上耳塞,那就是他的舞台,而且往往會自由發揮,我是說,自由到失去控制的那一種。」

    就連艾米莉也是忍不住大笑。

    傑伊生無可戀。果然不能信任那些損友,分分鐘就把底褲都揭開了,他幾乎就要忘記了,自己有著無數秘密在這兩個傢伙手中。

    「轉移話題……轉移話題……」傑伊只能用這種笨方法來為自己解圍。

    但陸恪和洛根怎麼可能幫忙呢?最後還是新晉未婚妻艾米莉出馬,「忘記表示感謝了,現在季後賽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周就要聯合會決賽了,你們還專程出來為傑伊幫忙,我現在終於相信你們是傑伊的至交好友了。」

    「嘿,艾米莉!」傑伊表示了抗議。

    艾米莉卻是笑盈盈地說道,「他以前總是說,他和你們非常親密熟稔,但業內人士都不相信,每次斑比出現什麼新聞,他都拿不到獨家,甚至還落在他人身後,結果被主編吐槽,』洛杉磯時報』都已經鬱悶了。他在編輯部可是背負了無數壓力,沒有少受氣。」

    洛根大剌剌地說道,「如果傑伊為了什麼獨家新聞過來刺探,我和斑比今晚估計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這話有些直接,稍稍理解偏差一點,味道就變了。本來,洛根是為了開一個小玩笑,表示他們的友誼不是依靠獨家新聞來維繫的,工作和生活還是應該區分開來;但洛根說話缺少細節而只有棱角,不熟悉的人往往就容易產生誤會。

    果然,艾米莉就緊接著說道,「可是,朋友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不是嗎?傑伊一直在幫助你們打掩護,你們又幫助傑伊什麼了呢?總不能要求傑伊一味地付出吧?」

    「你這話我不愛聽,怎麼好像我們的友情就是交易一樣……」洛根口無遮攔地就嘟囔道。

    「洛根!」眼看著氣氛就要僵硬起來,陸恪喝止了一聲,洛根終究沒有再說下去,然後陸恪對著艾米莉露出了一個笑容,「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我想,傑伊試圖堅守自己的底線吧。」

    傑伊察覺到了陸恪的視線,連忙出來解圍,「就是就是,那些可以說的事情,斑比和洛根都提前告訴我了,這一份待遇,業內可是獨一無二的。至於那些不能說的,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必要解釋什麼。」傑伊揮了揮手,試圖緩解氣氛,轉移了話題,「怎麼樣,昨晚比賽結束之後,你們是不是又派對了?」

    「哈,沒有沒有,昨晚全部都早早回去了,西雅圖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對手,我們都需要警惕起來才行。」陸恪輕鬆地說道,「想要派對,賽季結束之後有的是時間,不急在一時。對了,二月下旬,我們準備到加勒比海去度假,怎麼樣,你有假期嗎?一起去放鬆放鬆。」

    自然而然地,陸恪就轉移了話題,氣氛明顯輕鬆了起來,洛根也沒有在意,立刻積極主動地加入了討論,「對對,我們正在慫恿著斑比承包一整個海島下來,讓我們集體放假狂歡,單獨享受屬於我們的空間和時光。」

    「承包整個海島?噢,難道是斑比又簽約新代言了?這可是真正的大手筆呀。」傑伊立刻就嗅到了商業氣息,這可是一次重磅新聞。
V123210 發表於 2019-8-1 06:56
灣區之王 1660 大人世界

    「承包整個海島?噢,難道是斑比又簽約新代言了?這可是真正的大手筆呀。」

    傑伊不愧是在職的專業記者,而且對洛根和陸恪的瞭解更是錦上添花,短短三言兩語之間就嗅出了新聞的味道——很有可能是重磅,條件反射就脫口而出了,不過,他的表達方式相對隨意,只是朋友之間的閒聊而已。

    陸恪輕笑了起來,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只是模棱兩可地回答到,「現在有代言正在談判,但暫時都還沒有確定下來,需要賽季結束之後才知道,萊赫不希望影響季後賽的備戰,把所有談判和交易都壓下來了,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他們這群傢伙看到tmz的捕風捉影,一個個就開始亢奮激動起來。」

    tmz的報導?

    那不就是百事可樂與可口可樂的神仙打架了嗎?

    根據tmz的傳聞,萊赫不太希望陸恪接快餐食品的代言,因為這與陸恪的商業品牌形象不太契合,目前正在商談香水、定製西裝、耳機、巧克力以及咖啡等等的品牌合作,正在一步一步地建立起陸恪的商業帝國。

    顯而易見,快餐食品不是萊赫計畫中的一環;但是,作為現在北美市場之中最具商業價值的頭號巨星,影響力正在強勢反超勒布朗-詹姆斯,甚至在全球市場裡,得益於背靠龐大的華夏市場,陸恪的商業價值也突飛猛進地躋身全球範圍前五名的行列,這都讓百事可樂無法輕易放棄,他們正在醞釀著一紙創造歷史的合同,而可口可樂的競爭更是讓這場競爭日趨白熱化,被tmz譽為是「哥斯拉大戰金剛」。

    即使撇開兩位「神仙」不說,萊赫手中正在談判的商業代言項目也已經達到了兩位數——不是隨隨便便什麼小企業,而是立足於全球範圍內的頂級品牌,所有一切都預示著,陸恪正在創造不可思議的歷史。

    傑伊和艾米莉的眼神都微微亮了起來。

    「不過,我告訴他們了,如果今年能夠衛冕成功,那麼承包海島又有什麼問題?不管代言是否談判成功,我都可以直接拍板答應,讓我們整支球隊集體出行度假;只是,在衛冕之前,這些話題最好全部都閉嘴,避免分心。目前來說,西雅圖才是最重要的!顯然,某人又忘記了我的囑咐,又忍不住多嘴了。」

    陸恪轉頭惡狠狠地瞪了洛根一眼,嚴厲譴責洛根的不務正業;然後洛根立刻就舉起雙手表示投降,瞪大了眼睛強調自己的無辜,甚至還縮了縮頭,微微往後退了退,就好像陸恪隨時會變身成為哥斯拉一般,那模樣也是讓人忍俊不禁。

    艾米莉也重新展露了笑容,「抱歉,我剛剛有些衝動,說出了不合時宜的話語,但我真的沒有什麼惡意。」艾米莉誠懇地對著陸恪和洛根抿嘴示意了一下,有意識地停頓了片刻,似乎正在徵求他們的原諒,而後看了看傑伊,也同樣表示了自己的歉意,這才接著說道,「我們都期待著你們能夠順利衛冕呢,這應該是整個灣區的希望了。」

    眾人都紛紛笑了起來,剛才的一幕就這樣揭過了。

    陸恪輕輕聳了聳肩,「不要給我們太多壓力,否則我們可能就要直接爆炸了。」一句調侃讓笑聲越發歡快起來。

    「怎麼樣,現在備戰狀況如何?我聽說,帕特里克-威利斯和泰德-吉恩都已經傷癒歸來了,這是真的嗎?」艾米莉笑盈盈地詢問到。

    陸恪抬起視線看了艾米莉一眼。

    因為這是敏感話題,雖然威利斯和吉恩歸隊也說不上什麼商業秘密,但哈勃還是希望他們能夠保持低調,一方面,不要寄託太多希望在傷員身上,傷癒歸來之後的狀態還是不確定,儘可能避免給他們太多壓力;另一方面,避免讓西雅圖海鷹方面打探到球隊備戰狀況,主力陣容還是需要保持一些神秘感。

    除此之外,現在球隊內部還正在處理著其他小傷小病,儘管不會影響出場,但狀態的波動還是在所難免。

    為了減壓也為了保密,哈勃對球隊裡裡外外都下達了封口令,對於球隊傷病情況都閉口不談。

    現在艾米莉再次提起了威利斯和吉恩,陸恪第一時間就敏/感了起來,但認真打量一番,卻發現艾米莉沒有特別的表情,似乎只是隨口提出來的問題,應該是他想太多了,於是,陸恪就展露出了一個微笑,「讓我們祈禱著,前往西雅圖的時候能夠擁有一個完整陣容吧。」

    沒有正面回答,似是而非地一語帶過,隨後陸恪就轉移了話題,「傑伊,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和艾米莉到底是如何走到一起的,畢業之後,你們有什麼特別的機緣再次相遇嗎?等等,還是說畢業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看著陸恪那意味深長的視線,傑伊連連擺手表示了否認,「沒有,沒有,我們是在畢業之後才發展起來的,說起來,你還是我們的丘比特呢?」傑伊轉頭看向了艾米莉,臉上露出了笑容,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我?為什麼我不知道?」陸恪瞪大了眼睛,真心滿頭霧水。

    傑伊也跟著笑了起來,「親愛的,你說還是我說?我們再次相遇的故事……」他朝著艾米莉投去深情的視線。

    艾米莉將桌面上的餐巾攤了開來,放在了膝蓋上,「斑比,我明白有些情況可能需要保密,但帕特里克和泰德返回了球隊訓練基地的照片都已經被拍到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你們為什麼還要假裝神秘呢?現在是社交網絡時代,神秘主義早就已經過時落伍了,我們現在詢問的又不是什麼戰術秘密,只是傷病情況,我不太明白,你們為什麼不能照顧一下傑伊呢?他需要這些獨家!你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艾米莉!」傑伊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我忍不住了!」洛根剛剛就一直沒有說話,顯然心氣不順,只是為了傑伊而忍耐,但現在他也放棄了,「我也同樣不明白,你為什麼揪著這些不放呢?斑比剛剛已經說了,可以說的,我們都願意最先告訴傑伊,tmz那些捕風捉影的消息,斑比不就沒有否認嗎?如果你們有能力的話,就繼續挖下去,又為什麼在這裡一直為難我們呢?我們不說,那是因為不能說。你怎麼就沒完沒了了?真是煩人!」

    洛根現在脾氣也上來了,語句有些不太通順,但意思還是表達清楚了,「傑伊,對不起,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你就是這樣看待我和斑比的嗎?糟糕的朋友?不願意給你獨家?你就是為了獨家才維繫我們的關係嗎?我本來不想說的,你已經將近一年時間沒有約我們聚會了,我和斑比上次萬聖節的時候約你小酌,你卻說有事,今天專程邀請我們過來,我還以為單純就是兄弟聚會,結果又來這一出,你到底當我們是什麼!」

    「朋友?傑伊把你們當朋友,你們有把傑伊當朋友嗎?」艾米莉的脾氣也忍不住了,強勢而直接地說道,「你們知道傑伊的處境多麼艱難嗎?他不是不想和你們聯繫,而是你們高高在上,根本就不可攀比,好嗎?」

    「傑伊,到底現在是誰在說話?她的觀點可以代替你嗎?她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你就是這樣看待我們的?」洛根卻根本不停,不依不饒地盯著傑伊,「所以,這就是難看的想法?」他還上課想聽傑伊親口承認。

    艾米莉卻沒有給傑伊機會,再次截斷,「讓我告訴你真相,傑伊認為你們是兄弟,所以從來不曾告訴你們:他現在在『洛杉磯時報』的處境非常困難,斑比的新聞,他從來就沒有拿到過獨家,但他依舊堅持報導舊金山這條線,主編根本不願意信任他,沒有獨家也沒有專題,他的人脈根本就派不上用場,現在洛杉磯團隊排擠他,舊金山團隊嘲笑他,不要說升職機會了,就連稿件的撰寫機會都搶不到。」

    「你們這些生活在象牙塔裡的傢伙,你們知道傑伊可能隨時都要被淘汰了嗎?今晚這一頓晚餐就可能需要他的兩週薪水!而你們還枉費自稱為他的兄弟,卻從來不曾幫助過他,你們又憑什麼高高在上地指責他?可笑!你們口口聲聲地說著兄弟,但你們才是最自私自利的!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作為朋友,你們從來都不曾真正幫助過傑伊,你們居然也好意思頂著』兄弟』的名號在這裡混吃混喝?你們不覺得丟臉,我都覺得噁心,真是令人作嘔!你們現在正在傷害傑伊,你們一點點內疚都沒有嗎?」

    「如果朋友之間都無法互相幫助,那麼這樣的朋友到底還有什麼用?你們甚至比隔壁鄰居的那隻狗都還無趣!」

    層層疊疊的攻擊,就這樣宣洩而下,洛根被艾米莉的強大氣勢震住了,傑伊也無比頹喪地耷拉下了肩膀,而陸恪始終都沒有開口,最後就只剩下艾米莉把所有的怨氣和怒火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孩提時候,總是願意相信,有些始終永遠不會改變,就好像愛情,就好像友情;但現實生活中卻慢慢發現,永恆是一個變量,也許有些事情的確不會改變,只是,更多時候,事情卻是在始終變化著的。

    這就叫做……大人的世界,一個殘酷而無趣的世界,沒有夢想、沒有期待、也沒有熱血的可怕世界。
V123210 發表於 2019-8-1 06:56
灣區之王 1661 一聲嘆息

    人,終究是要成長的,這句話其實非常可怕,因為大人們理所當然地把生活裡那些理想狀態全部扼殺,然後自以為聰明理智地傳播著「現實沒有夢想」的理念,告知每一個年輕人,茶米油鹽醬醋茶所構成的金錢世界才是真正的現實,那些夢想、那些熱情、那些純粹、那些期待等等全部都是一紙空談。

    誠然,這是生活的一部分,大人們的確看到了現實的真實面貌:殘酷而無情,乏味而冰冷;但當夢想和熱血都被遺棄的那一刻開始,生活也就只是單純地生存,而不是真正的生命,那些絢麗色彩的意義也就被掐斷熄滅了,然後就這樣死氣沉沉地朝著死亡終點線狂奔而去,活著,也就只是活著而已。

    陸恪無法譴責艾米莉亦或者是傑伊,因為這就是他們的生活,這就是他們的視角所看到的世界,他們所面臨的困境與責難是客觀真實存在的,不會因為他們彼此之間的友誼而消失;但陸恪遺憾的是,他們看待問題的視角和方法,沒有試圖解決問題,而是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脫到了陸恪身上。

    就好像……就好像簡單粗暴地尋找到一個指責對象,所有問題都將消失,然後他們就可以得到解脫。

    可惜,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辦法。

    大人的世界,很無趣,卻也很理智,總是可以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根源就在於大部分人都找不到。

    陸恪朝著傑伊投去了視線,他希望傑伊能夠說點什麼,不管是什麼,只要傑伊能夠嘗試辯解或者反駁,那麼就意味著,那些話語只是艾米莉的解讀;但現在,傑伊卻沉默了下來,也就是說,艾米莉的說法是正確的,至少部分是正確的,這讓傑伊沒有辦法口是心非地反駁,這讓陸恪的心情微微下沉。

    呼……

    歡迎來到大人的世界。

    只是,陸恪不會如同「大人」一般生活,他有他的堅持,從瑞恩-鮑德溫到邁爾斯-斯科特,從蘭迪-莫斯到安匡-博爾丁,從泰德-吉恩到帕特里克-威利斯再到大衛-阿肯斯,最後到他自己,他都有著自己的堅持,否則,舊金山49人也不會是現在的模樣了,他明白大人世界的法則,卻不代表他會妥協。

    「艾米莉,剛剛這些話語,你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討論,還是以工作的身份來討論?」陸恪終於開口了。

    艾米莉微微愣了愣,她條件反射就開口反駁,「你試圖狡辯!」

    陸恪輕笑了起來,在場他是唯一一個依舊能夠展露笑容的人,這讓艾米莉感受到了不屑和鄙夷的攻擊,正準備再次爆發,但這次陸恪搶先了一步,「讓我們明確一件事情,工作是工作,友情是友情,這是兩件事,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來拜訪我,那麼我就是陸恪,如果你以記者的身份前來採訪我,那麼我就是舊金山49人的十四號,這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你希望以朋友的身份來採訪舊金山49人的四分衛,這難道不是你們在偷換概念?讓我告訴你,作為舊金山49人的四分衛,我的朋友是球隊並肩作戰的那些小夥伴,是支持我們的九人,是為我們歡呼吶喊的中立球迷,但絕對不會是記者。」

    陸恪的視線朝著艾米莉投射了過去,雖然他現在正在微笑著,但眼神卻漸漸沒有了溫度。

    「讓我用更加直白一點的話語來告訴你,在工作方面,你有你需要守護的利益,我也同樣有我需要堅持的原則,我們是對立的,這也意味著,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你成為朋友的。所以,不要以朋友的身份來試探我工作的底線,因為我清楚地知道你們為了獨家爆點可以做出什麼來,不要忘記,我也是你們其中的一員出身,論起虛偽,我又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們這群媒體記者呢?」

    「打著朋友的名義前來刺探球隊機密,完成獨家報導之後,為自己創造價值,你們收穫了名望和焦點,代價卻是向敵人出賣了球隊秘密,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們正在為我們的同區死敵服務,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問問:你們到底站在西雅圖那邊,還是站在我們這邊呢?亦或者是……站在你們自己的利益上,啊?親愛的朋友!」

    冷嘲熱諷、嬉笑怒罵,火力全開的陸恪根本不需要揚起聲音,就足以讓艾米莉和傑伊徹底分崩離析。

    「我認為傑伊是朋友,始終是,現在也是,因為傑伊真正地明白我和洛根為了夢想,到底付出了多少,面對媒體記者的狂轟亂炸,傑伊也始終站在我們這邊,這一份情誼,我沒有忘記,也不會忘記。」

    「但是,傑伊,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朋友,事情還有很多解決辦法。艾米莉,讓我告訴你,真正的朋友會選擇如何做。」

    「真正的朋友會打電話詢問我,是否可以安排一次專訪,是否可以幫忙接洽隊友的專訪,是否可以在某些消息注定曝光之前提前知會一聲,我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在我力所能及範圍之內,我都願意給予幫助。」

    「而不是咄咄逼人地用友情來威脅我、強迫我,希望我給你們獨家,希望我背叛球隊和球迷;而不是用友情來做交易、做籌碼,希望能夠用數字和價值來衡量它的意義。」

    「艾米莉,告訴我,我和傑伊的友情,值得幾個獨家?一個?兩個?還是十個?那麼,我現在告訴傑伊十個獨家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什麼就再也不是朋友了?這段友情就這樣抵消,然後徹底消失了?」

    「要麼以朋友的名義,為互相考量;要麼以工作的名義,一切公事公辦。不要打著朋友的名號為自己的自私做掩護,那只會讓你變得醜陋而渺小。」

    「你說,我和洛根高高在上?你錯了,不是我們看不起你們,而是你們自己看不起自己,你們讓自己變得渺小。還有,讓我告訴你,今天這頓晚餐,本來的主角就不屬於我和洛根,而應該是你們自己,那麼,憑什麼由我們來買單?」

    事情,總是可以找到解決辦法的。

    遺憾的是,有些人總是選擇了最糟糕的辦法,然後堂堂正正地告訴自己,這就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卻不知道,這「唯一」的辦法卻正在一點一點摧毀自己的生活,待生活變成廢墟之後,他們就把責任推卸給社會、給他人,為自己洗白。這,才是真正的失敗者。

    平靜而坦然地說完這番話,陸恪沒有再看向艾米莉,而是朝著傑伊投去了視線。

    從畢業到現在,不長不短也過去了將近三年時間,他們都或多或少改變了些許,陸恪無法得知傑伊的狀況多麼糟糕,一個不說一個不問,然後就這樣漸行漸遠。陸恪不瞭解艾米莉,他們之間沒有太多交集,但陸恪瞭解傑伊雖然他現在也無法確定,自己到底瞭解傑伊多少,只是,腦海裡依舊保留著傑伊最美好的模樣。

    「昨天的賽後新聞發佈會,他們再次詢問我是否比卡姆出色的時候,我終究沒有忍住,展開了還擊,然後,你第一個就起立鼓掌了。哈,那時候我就在想,記者們應該正在抱怨:我安插了一位間諜在他們中間,這工作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沒頭沒尾地,陸恪就說了這樣一段話,卻狠狠擊中了傑伊,他嘟囔著唇瓣,試圖說點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說出口。

    陸恪依舊把傑伊當做是朋友,雖然生活讓他們的前進道路稍稍分開了一些,年少時光累積下來的情誼也終究會褪色;但這不意味著他們就徹底分道揚鑣了,他們仍然是朋友,只是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而已。

    傑伊沒有能夠開口,眼神裡的悲傷和錯雜卻揮之不去,就這樣愣愣地看著陸恪。

    陸恪展露出了一個笑容,朝著傑伊輕輕頜首,似乎正在安慰,又似乎正在告別,那溫柔而明亮的眼神蘊含了太多太多錯雜的情緒,但……終究沒有了以前的親近和熱忱,靈魂深處的光芒似乎就這樣黯淡了。

    「今晚是美好的一段時光,屬於你們的特殊時刻,你們應該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就我聽說的消息而言,結婚以後似乎就沒有這樣的激動和幸福了,那麼現在可要認真把握。」陸恪語氣輕鬆地開了一個玩笑,「那麼,我和旁邊這個電燈泡就不繼續打擾了,艾米莉,恭喜!傑伊是一個好男人,祝願你們幸福。」

    說完,陸恪就朝著洛根招呼了一下,起身離開。

    「斑比……」傑伊終於發出了聲音,試圖說點什麼,卻發現所有的話語都是如此無力,最終就這樣停在了原地。

    陸恪走了過去,拍了拍傑伊的肩膀,「官方新聞日見。」

    這次,再也沒有停留,就招呼著洛根一起離開了。

    洛根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朝著艾米莉狠狠瞪了一眼,又朝著傑伊投去了視線,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跟隨著陸恪的腳步一起離開了。

    此時,端著第一道開胃菜的侍應生讓開了道路,讓陸恪和洛根能夠離開,等客人走開後,他才再次上前,卻意外發現,四人餐桌只剩下兩個位置了,他微微遲疑了一下,「接下來,還是四人用餐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9-8-1 06:56
灣區之王 1662 萬家燈火

    「斑比!」

    洛根跟在陸恪的身後離開了「季節」餐廳,正準備好好發洩一下自己的憋屈和鬱悶,卻被迎面而來的招呼聲打斷了,正在前往衛生間的一名顧客認出了陸恪和洛根,這次是正宗的九人,熱情地握手傳遞了激動,甚至還積極地表示,「你們的賬單算在我的頭上,請務必讓我表示一下感謝。」

    洛根的心情依舊處於波瀾萬丈的狀態,臉色也難免有些不好,還好陸恪及時打了掩護,「家裡出現了一些小意外,我們沒有來得及用晚餐就不得不先離開了,只能等待下一次了。感謝你的慷慨解囊。但如果你願意為球隊盡一份力,我們總是能夠用得上九人的歡呼和應援,歡迎加入!」

    對方非常開心,再次與陸恪、洛根擁抱,然後就沒有再繼續耽誤時間,讓兩個人順利地離開了餐廳。

    來到門口時,陸恪還再次與安妮打了一個招呼,這才和洛根來到了外面,「表情拉得這麼長,該不會是因為剛剛的球迷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而傷心吧?」看著洛根那氣呼呼的表情,陸恪就開起了玩笑。

    「斑比!」洛根也是拿陸恪沒有辦法,明知道他不是因為那件事,卻還故意挑釁他。

    陸恪卻是更加看得開,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以你的狀態,還是不要開車了,我還希望站在週末的世紀鏈球場上呢。」陸恪對著泊車小弟點頭表示了感謝,然後將準備好的二十美元小費遞給了對方,主動繞到了駕駛座旁。

    洛根也沒有異議,坐進了副駕駛座裡,嘴裡還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著,「你難道就不生氣嗎?我簡直要被氣死了!」

    陸恪沒有搭理他,洛根自言自語也說得很開心。

    「真是想要世界爆炸!沒有想到,那傢伙居然是這樣想的,啊啊啊!好生氣!」

    「他怎麼可以這樣看待我們呢?枉費我還一直把他當好兄弟!」

    「斑比,你為什麼最後還要說『官方新聞日見』,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那個小子了!」

    「還求婚見證呢,他根本就把我們當工具,工具!」

    「依舊他發結婚請帖,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啊啊啊!好想狠狠給他一拳!他的腦袋回路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米莉又是怎麼回事?傑伊平時到底都說了什麼?她怎麼可以這樣污衊我們?

    絮絮叨叨地,洛根就一路抱怨著,滿腔鬱悶都必須宣洩出來,否則可能就真的要爆炸了。

    陸恪只是專注地開車,等洛根脾氣爆發到一段落之後,這才詢問到,「晚餐吃什麼?我家現在估計已經用餐完畢了,不過你知道我媽,她總是會留一些剩菜的,臨時下鍋也不麻煩,不然,到我家去解決?」

    「斑比,現在晚餐重要嗎?傑伊那傢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你難道沒有看到嗎?」洛根越想就越生氣,「剛剛就應該給他一拳的,什麼玩意兒。」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晚餐,沒有什麼比晚餐更加重要。」陸恪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後就可以察覺到洛根那如同銅鈴一般瞪起來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顯然,洛根現在非常非常不爽,千萬不要輕易招惹他。

    陸恪只能是吐出一口氣,「洛根,我們都有自己的位置,我們肯定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而傑伊和艾米莉也同樣如此,我們都有自己的立場。艾米莉的怒火,其實和你現在的生氣,都是同一個性質。」

    「什麼?你把我和那個女人擺放在一起!」洛根如同綠巨人一般膨脹起來,似乎真的就要爆炸了。

    陸恪連忙解釋道,安撫洛根的情緒,「我的意思是,你希望傑伊理解我們,同樣,艾米莉希望我們理解傑伊,本意都是正確的,只是,艾米莉的理解是偏差的,她不能以朋友的身份要求我們的遷就。這是原則問題。」

    「……我知道!但我就是……」洛根也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

    「失望?」陸恪的聲音傳了過來。

    洛根重重地點點頭,「嗯。」稍稍沉默了片刻,洛根才接著說道,「我以為我們之間是有共識和默契的,就好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樣,即使不說,也仍然能夠理解彼此。我體諒他的工作,他也同樣可以理解我們的難處,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辛苦嗎?我們為了取得今天的成績,背後不也付出了無數努力?他可以借助朋友的力量,但我們又應該依靠誰呢?除了我們自己之外,有誰能夠代替我們訓練呢?」

    「他們好奇帕特里克和泰德是否痊癒復出,但他們又什麼時候關心過,他們為了復出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呢?雖然現在回歸了球隊,但帕特里克和泰德的狀態怎麼樣,暫時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承受的壓力,這些記者又知道多少?真是狗屁不通!憑什麼她一句話,我們就要冒著風險告訴她所有事情呢?」

    「我以為……我以為傑伊能夠懂的。」

    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失望所帶來的憤懣和傷心,這讓洛根也開始失落起來,「是不是我們長大之後,都會變得自私起來?」

    陸恪能夠理解洛根的心情,但他也沒有辦法給出準確的答案,就好像他也沒有預料到傑伊的困境一般。

    就在昨天的賽後新聞發佈會上,傑伊還為他送上了掌聲,他以為傑伊是能夠真正理解他的,今天卻遭遇了沉重打擊,顯然,在他所看到的事實背後,每個人的故事都正在發生著,以至於他也不太確定起來:以前的那些判斷是否依舊準確,還是說物是人非地發生了變化?

    車廂裡沉默了下來,陸恪和洛根都再也沒有說話,只是在夜色之中行駛著,車窗之外的濃郁夜色如同流水般潺潺流淌著,整座城市亮起了萬家燈火,千千萬萬的光亮將漆黑如墨的夜幕支撐了起來,為夜色染上了一層寶藍色,如同絲絨一般,渾厚而柔和,整個世界都透露出一層奶黃色的溫暖光暈。

    但光暈之外的黑夜卻始終不曾消散,隱藏著人們所看不到的黑暗和挫折,隱隱之間就透露出一股落寞和哀傷來光明是因為黑暗的存在才具有了意義,但人們往往都只注意到了光明,繼而忽略黑暗的強大,不經意間遭受到了來自黑暗的攻擊,這才恍然大悟,生活始終都是一體兩面的。

    「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去傑克和安妮家嗎?」洛根看到了注意到了車窗外濃密的樹蔭,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陸恪住宅的方向。

    「以你現在的狀態過去的話,你父母和我父母,估計全部都要驚動了,原本不是什麼大事都要變成大事了,還是不要讓他們擔心了。」陸恪微笑地說道。

    洛根皺起了眉頭,摸了摸自己的下頜,「我有那麼明顯嗎?」

    「是的。」陸恪無情地給出了肯定的答覆,這讓洛根嘟囔了兩句,卻終究沒有反駁,耷拉著腦袋就這樣認了。

    緩緩地、緩緩地,夜色就如同汪洋大海一般往後流動著,然後洛根遠遠地就看到了一盞明黃色的燈光,如同在海洋遠端豎立起來的燈塔,在沉沉夜色中堅定地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指引著迷途的輪船在深夜航行之中尋找到回家的方向。

    「你下午離開的時候,沒有關燈?」洛根有些意外。

    陸恪順著洛根的視線望過去,也注意到了燈光,「下午出發的時候怎麼可能沒關?」

    「安妮有說今天要過來嗎?」洛根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陸恪輕輕搖了搖頭,「週末才剛剛過來,今天沒說。我也不知道,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將車子停進車庫,陸恪和洛根就從車庫的側門進入了屋子裡,用來日常訓練的別墅一側也是燈火通明,但看不到任何人影,這讓陸恪和洛根交換了一個視線:難道是小偷?

    徑直朝著平常起居的別墅一側走了過去,才剛剛進入玻璃通道,就可以聽到另一側的屋子裡傳來了動人曼妙的旋律,讓人忍不住想要跟隨著韻律舞動。

    陸恪立刻就猜測出來了,嘴角不由勾勒出了一抹淺笑,走進大廳,然後就可以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女人正在扭頭扭腰地舞動著,完全沉浸在了音樂中。

    長長的白襯衫看起來是男款,肩膀和下襬都耷拉了下來,遮擋住了身體的大半部分,卻依舊留著苗條修長的雙腿在外,吸引了所有目光;一頭金色的微卷長發紮成了魚骨辮,耷拉在肩頭,伴隨著青春活力的舞動而搖擺起來,嘴角的燦爛笑容更是充滿了愜意和美好,沐浴在朦朧模糊的奶黃色燈光裡,散發出專屬於家的味道,連帶著陸恪的緊繃和疲憊也都悄然消失。

    「斑比?」

    落在身後的洛根也跟了上來,揚聲詢問到,「到底是誰?是安妮嗎?還是怎麼回事?」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走出來,迎面就看到陸恪轉過身來,不容分說地抬手摀住了他的眼睛,這讓洛根滿頭霧水,「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斑比?搞什麼嘛?」

    「兒童禁止觀看。」陸恪笑盈盈地說道。

    「兒童?什麼鬼?斑比?摀住我的眼睛就算了,鼻子又是怎麼回事?我不能呼吸了!斑比!救命啊,小鹿斑比暴起殺人了!斑比!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唔唔唔……嘴巴……唔唔唔……」然後就連聲音都被掐斷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8-1 06:56
灣區之王 1663 家常便飯


    身後傳來洛根的鬼哭狼嚎,在悠揚婉轉的旋律之中撕心裂肺,正在享受音樂的坎蒂絲-斯瓦內普爾被狠狠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雙手還擺出了自由搏擊的起手式,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然後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陸恪摀住了洛根的眼睛和嘴巴,就好像間諜電影裡的特工正準備把守衛放倒的架勢,而洛根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這頓時讓坎蒂絲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斑比,洛根就要昏倒了,你確定這樣沒事嗎?」

    陸恪對著坎蒂絲露出了一個笑容,抿了抿嘴角,「他看見了不應該看見的東西,這可絕對不行。」

    坎蒂絲不明所以,順著陸恪的視線低頭看了看,這才反應過來,又是害羞又是好笑,「我裡面穿了牛仔短褲啦!」坎蒂絲將襯衫拉了起來,果然,裡面還有一條淺藍色的牛仔短褲,即使在白襯衫的遮擋下也仍然若隱若現可以看見。

    陸恪恍然大悟,「好吧,是我不懂時尚!」陸恪鬆開了雙手,並且高高地舉起,表示自己的無辜清白。

    「斑比?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洛根仍然有些暈頭轉向,只覺得天旋地轉,然後這才看到了坎蒂絲,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轉過身去,「哎呦」地驚呼了一聲,這頓時讓坎蒂絲歡快地笑了起來。

    陸恪拍了拍洛根的肩膀,「沒事,兄弟,沒事!」

    洛根依舊有些遲疑,偷偷轉頭看向了陸恪,「你確定?」這讓陸恪不由也笑了起來,主動走上前把洛根抱入懷裡,用力揉了揉洛根的那一頭雜草般的亂發,「沒事,好小夥,不用擔心。一切都很好非常好!」

    洛根滿眼呆滯地站直了身體,「為什麼我覺得的你好像在揉金毛?」

    坎蒂絲眼底的笑意已經滿滿地流淌了出來,然後就看到陸恪迎面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給了自己一個擁抱。

    坎蒂絲還以為陸恪只是歡迎自己回來,順口解釋到,「賽季接近尾聲了,我下個月必須前往歐洲參加四大時裝周,估計休賽期的第一個月就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度假,所以專程請假,回來給你一個小小驚喜,陪你到超級碗結束。」

    漸漸地,坎蒂絲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陸恪依舊擁抱著他,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似乎把所有力量全部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種疲倦和緊繃的情緒就緩緩鬆懈了下來,這讓坎蒂絲隱隱嗅到了些許失落的苦澀。

    她朝著洛根投去了詢問的視線,但洛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坎蒂絲只能出聲詢問到,「怎麼了?訓練不太順利?還是洛根的戰術手冊又背錯了?」

    洛根站在原地生無可戀:單身狗被虐就罷了,還要背鍋,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噓!」陸恪的聲音低低地在耳邊響起,「不要說話,就這樣站一會,一小會就好。」陸恪也難得一見地流露出了一絲脆弱。

    洛根徑直走到了大廳沙發躺了下來,他現在也明白了,今晚的事情其實也在陸恪心中留下了痕跡,他們認識傑伊前前後後也已經七年了,曾經相信的那些事情悄悄發生了改變,終究還是需要時間消化。

    洛根也覺得眼睛微微有些發酸,於是乾脆就閉上了眼睛。

    「傑伊和艾米莉訂婚了。」陸恪終於開口了。

    「艾米莉?那個傑伊發燒的時候專程跑回來照顧他的艾米莉?」坎蒂絲也是認識傑伊的,陸恪所有時間全部都消磨在了訓練場上,橄欖球之外的朋友不多,傑伊可以算是一個,對於傑伊的事情也或多或少有些瞭解。

    「嗯。」陸恪低聲應了一句,沉默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艾米莉指責我們不願意給傑伊獨家。」

    「什麼?荒謬!」即使陸恪沒有多說什麼,坎蒂絲的話語就這樣脫口而出了,滿臉的錯愕和憤怒都無法掩飾,「她怎麼可以這樣顛倒黑白?」

    不需要多說什麼,如此一句話就足夠了,陸恪嘴角的笑容不由上揚了起來。

    雖然在艾米莉和洛根面m前,陸恪言之鑿鑿、理直氣壯,但內心深處,他自己也知道公私分明沒有那麼簡單,他開始懷疑艾米莉的指責是否正確;但現在,坎蒂絲的一句話就讓陸恪的內心重新溫暖了起來。

    「嗯。」陸恪輕聲應了一句。

    「她!」坎蒂絲卻還是憤憤不平,「她知道什麼?」

    「噓。」但對陸恪來說,坎蒂絲的信任就已經足夠了,千言萬語都比不上那一份打抱不平的急切和憤怒,他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糖糖,你相信我,這就足夠了。就一會兒,就讓我們在這裡站一小會。」

    坎蒂絲的眼睛不由微微發酸,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個衛冕賽季對於陸恪來說多麼困難,他的肩膀上背負著太多太多重擔,這一路走來,其中的堅難萬險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但陸恪卻必須堅強:領袖,這個詞語的重量遠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這也是坎蒂絲專程請假回來舊金山的原因。

    最近一段時間正是為了四大時裝周準備的前期,他們需要儘可能爭取更多的走秀機會,並且配合各大品牌各大設計師進行綵排;但坎蒂絲依舊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休息三週,只是有條件地選擇與熟悉的品牌、設計師合作,然後來到舊金山陪伴陸恪度過這段時光。

    坎蒂絲抬起了雙手,緊緊地擁抱住了陸恪,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陸恪的肩窩裡,靜靜地傾聽著脈搏跳動的聲音,在某個瞬間,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彼此,還有跳動著同一個節奏的心臟。

    許久……許久。

    「我和洛根還沒有吃晚餐呢,你呢?」陸恪低聲詢問到,「我準備做一份意面,搭配羊排,另外還有蔬菜沙拉。對了,媽媽週末帶了一鍋骨頭湯過來,熱一熱就好了。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我來吧。我也正準備吃晚餐呢。」坎蒂絲主動接過了廚房工作,「為了避免家裡的廚房遭殃,還是我來吧。」

    坎蒂絲拍了拍陸恪的肩膀,兩個人終於鬆開了懷抱,然後陸恪在坎蒂絲的唇瓣上輕輕地印了一個吻,這才轉身離開:坎蒂絲前往廚房,而陸恪則前往大廳。

    洛根躺在沙發上,似乎已經睡著了,陸恪在旁邊坐了下來,沒有理會,結果洛根自己就按耐不住地表示了抗議,「慘無人道!你們兩個這是在虐待單身狗!我必須向愛狗協會投訴,說你們虐待小動物。」

    陸恪這次沒有打趣洛根,而是笑呵呵地說道,「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找一個女朋友,現在願意和你約會的女孩不要太多。」

    洛根睜開了眼睛,一個軲轆坐了起來,「不知道那些的,全部都是抱著不同想法接近我的,要麼是讓狗仔偷拍,要麼是把我當作墊腳石,要麼就是推銷健身器材的,一個個都是有利可圖才願意主動靠近的。一個清白的都找不到!一個都沒有!以前聽別人說,成名之後就有數不完的女人,這是事實,但他們沒有說,這些女人全部都是老虎,好嗎?」

    「那是因為你總是在酒吧裡尋找對象,環境也就決定了機會,在酒吧裡的都是機會主義者,結果就已經是可以預料的了。」陸恪卻有著不同的想法,「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周圍,比如健身房,比如其他運動項目的職業球員,比如好萊塢,如果你願意真正安定下來,那麼改變一下獵/豔/場所,這就是一個開始。」

    「嘖。」洛根表示了強烈不滿,「你倒說的輕巧,你和糖糖認識超過十年了,知根知底,自然不用擔心。」

    「不然,我嘗試看看,為你介紹安妮-海瑟薇?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舉辦私人派對,他此前就詢問過我是否願意參加,我擺脫他牽線搭橋一下?」陸恪積極主動地說道。

    洛根翻了一個白眼,「安妮結婚了,你不知道嗎?」

    「哦。」陸恪不由就噎了噎這方面的資訊,他確實比較落後,「要不然這樣,下周的慈善拍賣會你也參加,看看是否可以遇到一些不同的緣分?我的意思是,只有改變心態,才能夠遇到不一樣的對象。」

    「安妮和我媽媽一起參與組織的那個慈善拍賣會?」洛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然後忍不住朝著陸恪投去了視線,嘟囔著,「我才剛剛拒絕了我媽媽,老實說,你是不是她派過來的說客?」

    「哈哈,是否出席,這是你的自由,我只是給了一個提案而已。」點到為止即可,陸恪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廚房裡傳來了打汁機的聲音,嘎嘎嘎、嘎嘎嘎,吵鬧得不行。

    洛根和陸恪交換了一個視線,然後洛根就揚聲吐槽起來,「糖糖,你今晚的晚餐,難道又是羽衣甘藍汁?那綠不拉幾的東西,看起來就好像史萊克被打成汁液一樣的東西?」

    「對,是的。」坎蒂絲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怎麼,你有意見?還是說,你也想要和我一起嘗試看看?」羽衣甘藍汁,現在最火熱的健康食品之一,因為高纖維和低脂肪的成分,被譽為減肥和控制體型的聖品,不會增加脂肪又能夠帶來飽足感,幾乎所有頂級模特們都正在使用如此配方。

    洛根做出了一個嘔吐的表情,「那不是食物,拜託!」

    坎蒂絲的腦袋從廚房裡探了出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食物進入你們職業運動員的餐盤裡,我也覺得它們不像食物,根本沒有能夠得到食物的待遇,就被狼吞虎嚥地掃進去了,所以我想,我們還是有共同點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9-8-1 06:57
1664 輾轉難眠


    傑伊-福克斯躺在床鋪上,大大地睜著眼睛,就這樣看著天花板出神,腦海裡一片空白,因為有著太多想法而導致現在腦海裡沒有任何想法,就這樣僵硬髮愣地定格了時間,剎那間有著靈魂脫離了肉身的錯覺,整個人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置之中飄蕩著,找不到方向也無法落腳,就這樣久久地游離著。

    一縷陽光掙脫窗簾的束縛灑落在房間之內,撕破了夜幕,召喚了黎明,傑伊只覺得眼睛腫脹得厲害,忍不住閉了起來,但頭疼欲裂的沉悶還是讓他再次睜開了眼睛,直接坐起來,走向衛生間開始洗漱。

    看著陌生的酒店房間裝潢,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不在舊金山的公寓裡,而是來到了西雅圖的酒店。

    他沒有辦法前往舊金山49人的官方新聞日,他沒有自信站在陸恪的面前,於是他就連夜向主編申請了出差,通過批准之後,如同喪家之犬般離開了舊金山,踉踉蹌蹌地來到了西雅圖,前所未有的狼狽。

    刺激的冷水潑在臉上,讓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些許,雖然眼睛依舊沉重地睜不開——他昨晚根本沒有閉眼,此時眼睛疼得厲害,但混亂的思緒總算是稍稍平靜了些許,然後……那些疑問就一股腦湧上來:

    他真的是那樣向艾米莉抱怨的嗎?他真的是那樣想的,還是說艾米莉誤解了?他為什麼沒有能夠反駁艾米莉或者為自己辯解幾句呢?他為什麼不敢直視陸恪和洛根的眼睛呢?事情又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出錯的呢?他錯了,還是他們錯了?他的抱怨是自私還是真相?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又是什麼呢?

    其他人全部都那樣說,「他是你朋友,理所當然應該給你內幕獨家,這是天經地義的」,那麼這就是正確的嗎?

    混亂,完全混亂,他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因為自己深陷其中,看不到全貌也就做不出判斷,然後就被困在了原地。

    他現在應該怎麼辦?他甚至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演變到這一步的——難道不是他向艾米莉求婚,然後甜蜜幸福地度過一個夜晚,陸恪和洛根回憶著他們大學時代的的那些故事,互相吐槽互相拆台。但最終怎麼就這樣了呢。

    「呼……」長長吐出一口氣,傑伊再次用冷水潑了潑臉,忍不住就打了一個激靈——比起舊金山來說,西雅圖的冬天就寒冷了許多,雖然沒有冰天雪地,卻也是寒風瑟瑟,清冷的水汽如同千萬根牛毛般鑽入毛孔裡,冷顫就一個接著一個,根本停不下來,才剛剛到這裡,就讓人再次想起加利福尼亞的陽光。

    冷靜!冷靜!他今天的採訪任務是西雅圖海鷹,暫時把舊金山49人的事情放在腦後,他需要專注在眼前的採訪任務。冷靜!現在需要面對的不是陸恪,而是西雅圖海鷹,「海鷹海鷹海鷹」,他不斷在腦海裡重複著同一個詞彙,讓自己振作起來。

    昏沉沉的腦袋有些抬不起來,腫脹得幾乎就要炸裂開來,但冷水洗臉的刺激終究還是發揮了一點點作用,思緒總算是清晰了起來,然後就快速收拾整理自己,轉身就出發前往世紀鏈球場,今天是重頭戲的日子:聯合會決賽四支隊伍各自官方媒體日即將舉行。

    這也意味著,聯合會決賽的序幕正式拉開。

    相較於美聯決賽來說,國聯決賽充滿了更多火花,濃烈的化學反應似乎隨時都可能直接爆炸開來,因為兩支隊伍更加年輕氣盛,一腔熱血全部都爆發出來,總是恨不得掐死對方;也因為兩支隊伍的仇恨更加「新鮮」,不是什麼老黃曆,而是最近三個賽季以來累積的情緒,所有球迷都可以滔滔不竭地細數著對方的罪狀,一腔怒火根本就無法壓抑。

    進入2013賽季之後,因為兩支隊伍的實力更加接近、狀態更加接近,比賽勝負具備了更多懸念也更加刺激,這也使得雙方針鋒相對的火花進一步爆發出來,似乎主要球迷們更加發力一些,球隊就能夠取勝了,場外的話題熱度也就節節攀升起來。

    本賽季,兩支同區死敵的隊伍各自在主場取得一場勝利——

    其中,西雅圖海鷹結束了三個賽季以來面對對手的連敗頹勢,但舊金山49人依舊維持著五個賽季以來燭檯球場的主場不敗記錄。

    再次,西雅圖海鷹防守組實力強勁上升,即使客場輸掉了比賽,卻也中斷了舊金山49人最近兩個賽季以來「最低消費」的傳統;而舊金山49人進攻組依舊具備強大威脅力,面對聯盟防守組第二的卡羅萊納黑豹也保持絕對強勢。

    雙方都各自擁有優勢和劣勢,不相上下、伯仲之間,從實力到狀態都越發接近,這場針尖對麥芒的比賽無疑充滿了無數懸念!

    所有的所有都讓這場比賽的喧鬧早早就開始蔓延,雖然另外一場比賽是載入聯盟史冊的經典宿敵對決,但這場比賽卻是新鮮出爐的新興宿敵,從話題到焦點再到懸念,整體關注度輕輕佔據了所有視線,從賽程安排就可以看出來了:美聯決賽是週日的日場,而國聯決賽則是週日的夜場,矚目程度一目瞭然。

    季後賽連續三場比賽,舊金山49人都被安排在了季後賽的夜賽檔期,連續兩次都超越了佩頓-曼寧與湯姆-佈雷迪的市場號召力,側面就可以看出來,現在陸恪在nfl聯盟內外的強大影響力——

    不僅僅是聯盟官方的認可,同時也是觀眾關注度的肯定,夜賽安排絕對是眾望所歸的局面,否則聯盟怎麼可能做虧本買賣呢?現在,人人都期待著這場對決能夠帶來又一場經典。

    西雅圖海鷹的官方新聞日之上,意料之中的是,「大嘴」理查德-謝爾曼成為了集體攻擊對象;預料之外的是,拉塞爾-威爾遜身上集中了強大火力,甚至超過了謝爾曼,整個新聞發佈會的場面有些血腥。

    關於謝爾曼,無需贅言。

    早在2011年新秀訓練營之上,陸恪和謝爾曼就已經產生了矛盾,有媒體挖出了內部測試的錄像片段,陸恪以連續假動作晃過了謝爾曼與胡裡奧-瓊斯完成聯線,展現出了四分衛位置的超強智慧和高超技巧,而謝爾曼在交鋒之中完全落於下風的表現,更是讓自己顯得愚蠢至極——那段錄像也反反覆覆地在社交網絡之上流傳,甚至成為了熱門話題,這對於西雅圖海鷹來說可不太友好,卻也正式確立了死敵的性質。

    從那之後,這對「四分衛vs角衛」的經典對決也就奠定了不死不休的敵對局面,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目前為止三個賽季兩支球隊的七場比賽之中,「陸恪vs謝爾曼」的對決發生了六次,而陸恪的表現完爆謝爾曼,這也成為了自詡聯盟第一角衛的謝爾曼職業生涯的最大黑點——無法壓制陸恪也就無法證明「第一」的頭銜,那些自大狂妄的言論全部都好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謝爾曼,目前為止三個賽季的所有比賽裡,陸恪朝著你所在防守位置的傳球評分為119.8,甚至沒有送出過一次抄截,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僅僅一個問題,直接就讓謝爾曼爆炸了,脫口而出怒斥到,「狗/屎!」因為太過激動而直接口水都噴了出來,渾身肌肉也跟著緊繃起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雙手重重地拍了拍桌面,表達了自己的強烈不滿。

    憤怒之下,謝爾曼有些口不擇言,「他就是一個膽小鬼,根本就不敢朝著我的方向傳球,目前為止,他也就傳了五次,還是六次傳球?然後就說他擊敗了我!無恥小人!這完全就是在胡言亂語地污衊!除了吹噓自己的虛偽之外,他也就會搶走隊友和教練的功勞了!我拒絕回答關於這個傢伙的任何問題!」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謝爾曼的狡辯,傑伊-福克斯緊接著就站了起來,對著數據列表念了起來,「三個賽季的六次對決以來,陸恪朝著你的防守方向傳球53次,場均8.83次,傳球成功率79.2%,一共收穫了七次達陣……」

    數據是不會說謊的,雖然因為角衛防守位置的關係,陸恪朝著謝爾曼方向的傳球都是以短傳和中傳為主,這導致傳球碼數相對比較少,四分衛評分才沒有上120分,但一目瞭然的是,在這組對決之中,陸恪才是強勢表現的一方,沒有給謝爾曼太多展示能力的空間。面對謝爾曼的狡辯,傑伊以數據發起了直接攻擊。

    但傑伊沒有能夠說完,謝爾曼就直接粗暴地打斷了,「閉嘴!我可以肯定,這場比賽我會讓他輸得非常難看!有膽量,他就朝著我的方向傳球!」

    「但他傳了。」傑伊放下了數據列表,雖然因為長時間沒有睡眠而顯得頭重腳輕,但此刻反而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匯聚在了一起,朝著謝爾曼宣洩了過去,彷彿只要這樣就能夠暫時忘記他和陸恪之間的矛盾一般,然後……就火力全開。

    「過去的六次對決中,他每次都朝著你的方向完成傳球,並且贏得了賭局,你的眉毛現在還沒有剃掉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9-8-4 20:28
灣區之王 1665 推波助瀾

    傑伊-福克斯看起來就好像是冷血殺手一般,一刀一刀地朝著理查德-謝爾曼攻擊而去,殘忍而血腥地看著鋒利刀口留下的傷口,血液就這樣一點一點滲透出來。世紀鏈球場的新聞發佈廳之中都可以隱隱感受到肅殺之氣。

    今天的傑伊,顯然有些不太對勁。

    不少熟悉傑伊的記者同行都紛紛投來了好奇的視線,有些不適應風格改變的傑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來著?

    但對於謝爾曼來說,這卻是一場災難即使沒有傑伊提醒,謝爾曼也時時刻刻地記住這件事情。因為這是恥辱,他目前為止整個職業生涯的最大恥辱,他怎麼可能輕易忘記呢?日日夜夜輾轉反側,總是忍不住想起這件事,氣得牙癢癢,甚至半夜都會直接坐直起來,恨不得再次走上球場一決勝負!

    現在卻又再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揭開傷疤,謝爾曼直接就火山噴發了!

    「滾開!你他/媽/地給我滾開!你這個無恥小人!下/賤的狗/屎!閉嘴!你立刻就給我閉上那張臭嘴!你就是那個傢伙的奴隸!那麼,你回去讓你的主人試試看,讓他試試!讓我們用這一場比賽來決定勝負!」

    「只要那個卑鄙小人敢往我這裡傳球,並且能夠在我這一側完成達陣,那麼……那麼我就把渾身上下所有的毛髮全部剃光!我發誓!用我的名字!草!他就是一個……」後面的話語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掐斷了。

    可以想像,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謝爾曼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在新聞發佈會上就直接開始爆粗口,甚至差一點點就要說出種族歧視的話語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但即使沒有說出口,謝爾曼赤紅的眼睛和暴怒的神情都已經脫離了軌道。

    如果陸恪現在就出現在謝爾曼的面前,可以想像,謝爾曼可能直接揮舞拳頭就沖上去了,因為他已經瀕臨爆炸邊緣了字面意義的爆炸,那暴突的青筋、那赤紅的臉頰、那顫抖的雙手,都正在顯示著他的憤怒。

    不過,傑伊卻冷血得沒有任何動搖,他依舊沒有準備放過謝爾曼,「謝爾曼,陸恪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他拒絕和那個不講誠信的眉毛男對話,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呢?你是否希望正面做出回應呢?」

    現場記者都忍不住紛紛朝著傑伊投去了視線:這傢伙,簡直化身成為野獸,這難道不是鬥獸場嗎?

    更可怕的是,現在謝爾曼完敗!

    眉毛男?眉毛男!居然是眉毛男!這簡直就是把一坨嘔吐物直接拍到謝爾曼的臉上,而且還強迫他吞下去。

    「讓他回去草他的母親!」謝爾曼已經完全被氣瘋了,他知道陸恪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令人作嘔,抓住一點點小事不放手,然後擺出了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態,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

    眉毛男?他居然稱呼自己為眉毛男?見鬼的上帝,他現在就要撕了那個傢伙,徒手把那個傢伙撕成四片!

    「讓他過來,讓他現在就過來,我會好好教訓他什麼叫做眉毛男!他個猴子!」謝爾曼氣急敗壞地口不擇言,腦海裡什麼話語都直接往外蹦,西雅圖海鷹的新聞官直接上台把謝爾曼拉拽離開,卻被謝爾曼甩了一肘子,場面一度混亂。

    最後,謝爾曼終究還是被強制退場,沒有讓混亂繼續蔓延下去。

    儘管如此,謝爾曼依舊為自己的胡言亂語買單,被聯盟罰款了一萬三千美元,為他在新聞發佈會之上的「不當言論」付出代價;而謝爾曼拒絕支付這筆罰款,他反而通過球員工會申訴,認為陸恪對他進行了人格侮辱,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但最後的最後,經過一番糾纏拉扯,聯盟還是駁回了謝爾曼的申訴,並且翻倍了罰款,同時還在判決書之中進一步表示,如果再次拒絕支付罰款,那麼下一步就將上升到球隊懲罰,乃至於禁賽可能。

    謝爾曼終究還是繳納了罰款,卻在媒體之上表達了強烈不滿,「這不公平!我認為我遭受到了嚴重不公平待遇!」雖然沒有進一步多說什麼,以意味深長的結尾留下了無數遐想,但這個梁子卻是徹底無法化解了

    當然,即使沒有這件事,陸恪和謝爾曼之間也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可能。

    顯而易見,謝爾曼已經成為了媒體集體攻擊的焦點,這是意料之外的局面;但拉塞爾-威爾遜所承受的炮火居然還超過了謝爾曼,這就稍稍有些非比尋常了,卻延續了聯合會兩場決賽「四分衛強強對決」的整體趨勢。

    與「大曼寧vs佈雷迪」相對應,「陸恪vs拉塞爾」的對決也成為了新生代最受矚目的熱門話題。

    在卡姆-牛頓、安迪-道爾頓、安德魯-拉克、羅伯特-格里芬三世等同一批新生代四分衛之中,拉塞爾和陸恪都不太起眼,起步位置都落後許多,但崛起速度、反超勢頭卻異常兇猛,短短一個賽季到兩個賽季之間,他們就分別成為了三年級四分衛、二年級四分衛的代表人物,從成績到表現都取得了一定優勢,這也使得陸恪和拉塞爾毫無疑問地成為了新生代勢力的領軍人物。

    更重要的是,同區死敵的身份讓兩名四分衛存在著純天然的對立關係,比起「大曼寧vs佈雷迪」來說,還要更加緊繃了許多,每一次交鋒都充滿了刺激火花,根本無需煽動就已經站在了你死我活的位置上。

    現在,兩位聯盟頂樑柱的老將之中,只有一位能夠躋身超級碗;而兩位聯盟新勢力的年輕球員之中,也同樣只有一位能夠躋身超級碗。這也意味著,超級碗注定將是「老將vs新人」的對決,那麼到底誰能夠成為代表呢?

    讓這場國聯決賽更加有趣也更加精彩的一個細節就是

    「威爾遜,在你的職業生涯裡,至今還不曾擊敗過陸恪;更重要的是,每次面對陸恪的比賽,你的表現都嚴重失常,根本不像你,現在不少專家都認為,你罹患了』斑比恐懼症』,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呢?」

    拉塞爾沒有謝爾曼那麼衝動,身為四分衛,他需要自己保持冷靜,但此時此刻,面對記者的提問,他的火氣也忍不住躥了起來,「我不認為。」但他還是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理智的方式做出回應,「每場比賽都是全新的,我也將會全力以赴。我進入聯盟只有短短兩年,現在就下結論還是太早了。」

    兩個賽季,五場比賽,四次對決,然後……「斑比恐懼症」?這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不過區區四場比賽而已,居然就開始稱呼「恐懼症」了?這到底是什麼狗/屁/不通的破爛邏輯?記者純粹就是為了挑起戰火,不是嗎?

    拉塞爾猜對了記者們就是為了推波助瀾、煽風點火!

    「但你必須承認,每次面對陸恪,你的表現都下降得非常嚴重,幾乎就不會打球了,如果這不是恐懼症,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拉塞爾微微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保持微笑,「每一場比賽都可能面臨不同局面,我不認為可以統一用一個視角來看待,我們應該理智地分開來看待。的確,我的表現顯然沒有能夠達到預期,但原因都是不同的,接下來又是全新的一場比賽,我仍然會一絲不苟地對待,期待這次能夠有不同的結果。」

    「上一場分區賽,你的表現非常糟糕,如果不是馬肖恩-林奇,新奧爾良聖徒可能就要完成最後翻盤了,那麼,面對陸恪是否會讓你更加緊張呢?因為交戰歷史上,你至今沒有能夠擊敗過陸恪,這是一個心魔,對吧?」

    「但我們還是贏了,不是嗎?」拉塞爾的火氣也漸漸躥了上來,強硬地懟了回去,然後這才深呼吸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認為這場比賽可能有所不同,我也不認為這個對手有所不同,我還是把下一場比賽當做普通比賽來備戰,以全力擊敗對手為目標。這就是全部了。」

    「根據四分衛評分來看,你和陸恪的表現差距非常明顯,那麼,你是否認為陸恪是一名比你更加優秀的四分衛?」

    一步,再一步,記者們就這樣步步緊逼,然後一點一點把拉塞爾逼瘋而且,不僅僅是傑伊一個人,所有記者都正在圍攻拉塞爾,這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火氣就這樣爆發了出來,直接回嗆了過去。

    「那麼,』西雅圖郵報』的銷量比』洛杉磯時報』的銷量更多,這難道就意味著,前者就是比後者更加優秀的報紙嗎?」拉塞爾也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忍住。

    沒有想到,記者卻異常狡猾,直接就揚聲回答到,「是的。」

    一句話就直接把拉塞爾噎住了,整張臉頰就迅速脹紅,那黝黑黝黑的臉頰也泛起了一絲悶悶地暗紅色,緊急之下有些惱羞成怒地直接說道,「那麼,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西雅圖郵報』就是比『洛杉磯時報』更好的報紙,即使銷量比不過對方。」

    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

    但現在拉塞爾腦海裡依舊沒有任何想法,唯一的念頭就是撞擊回去,不管以什麼方式都要展開還擊,於是,話語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8-4 20:28
灣區之王 1666 集體失控

    「那麼,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西雅圖郵報』就是比『洛杉磯時報』更好的報紙,即使銷量比不過對方。」

    顯然,口才不是拉塞爾的強項之一,在記者的步步緊逼、咄咄逼人之下,他現在已經有些慌不擇路了,混沌的大腦根本沒有辦法展開思考,就這樣不管不顧地給予了還擊,他完全沒有時間思考自己的話語是否符合邏輯,腦海裡只有唯一的念頭:

    不能認輸!絕對不能認輸!

    看著強行狡辯的拉塞爾,記者微微停頓了一下,這讓拉塞爾還以為自己終於應付過去了,內心深處偷偷地鬆了一口氣,這場災難終於結束了。

    卻沒有想到沉默之後,記者又再次提問到,「你的意思是,雖然你的四分衛評分更低,雖然你不曾擊敗過陸恪,但你依舊是比陸恪更加優秀的四分衛?」

    沒完沒了,真的是沒完沒了,拉塞爾剛剛以為自己終於得到瞭解脫,然後下一秒就再次遭遇到了攻擊,完完全全就是陰魂不散,即使是好脾氣也都變成了暴脾氣,更何況,拉塞爾的脾氣本來也就說不上溫順。

    「是!」衝動之下、拉塞爾就這樣不管不顧地直接回答到,脫口而出的瞬間,他就後悔了,意識到自己被記者激怒了,這顯然就是他們的算盤,現在他們的目的達成了,他就這樣傻乎乎地給出了記者們所希望的反應,這讓拉塞爾有種挫折感,明明坦然承認了「我比陸恪優秀」的說法,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耐煩的氣息,那麼,這又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呢?

    拉塞爾不明白,為什麼記者們糾纏著這件事不放?

    其實原因很簡單,上週分區賽的賽後新聞發佈會上,記者們死死地糾纏著陸恪,逼問陸恪是否認為自己比卡姆更加出色,結果陸恪乾脆利落、自信滿滿地給出了肯定答案,並且豪氣雲天地就地展開反擊,那種由內而外迸發出來的霸氣,令人側目,這也真正奠定了陸恪新生代領軍人物的業內地位。

    現在,記者又把同樣的手法移植到了「陸恪vs拉塞爾」的比賽上,就好像對待美聯決賽一般。但現實卻是,大曼寧和佈雷迪都已經是功成名就的老將了,即使現在就直接退役,也是毋庸置疑的名人堂成員;而陸恪和拉塞爾都還是新鮮人,進入聯盟未滿五年,如此待遇就有些太過隆重,讓拉塞爾招架不住。

    於是就出現了眼前一幕:記者咄咄逼人地將拉塞爾逼入牆角,結果拉塞爾不管不顧地以氣話做出回應,但其實拉塞爾自己也缺少底氣,沒有氣勢也沒有脈絡,整個氣氛就變得古怪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陸恪vs拉塞爾」,陸恪再下一城。無形之中,拉塞爾的氣勢從場內到場外都正在被陸恪全面擊敗。

    但不管如何,拉塞爾總算是做出了回應,暫時將這件事畫上了句號。正當拉塞爾以為這件事可以到一段落然後開始下一頁的時候,陸恪又陰魂不散地貼了過來。

    「分區賽之中,陸恪僅僅登場三節比賽,就率隊在客場以』58:7』的比分擊敗了聯盟防守組第二的卡羅萊納黑豹,那麼你是否認為自己也具備了如此能力呢?我是說,面對卡羅萊納黑豹的話。另外就是,同樣面對舊金山49人防守組的話,那麼你是否認為自己能夠比牛頓更加出色呢?你覺得你和卡姆-牛頓比較起來,誰更加優秀?」

    雖然話題內容依舊是陸恪,但其實整體提問已經轉移到了拉塞爾身上;可是,這對拉塞爾來說依舊是不夠的:陸恪陸恪陸恪,全部都是陸恪,簡直就好像臭不可聞的狐臭,死死地糾纏不清,無法甩開,從一個糞坑掉到了另外一個糞坑,那種痛苦的滋味讓他只想要摧毀所有一切。

    「停下!全部都停下!」拉塞爾終於失控了,雖然沒有罵粗話,但情緒還是脫韁了,就這樣被記者逼瘋了,「這難道是舊金山49人的新聞發佈會嗎?為什麼我沒有接到通知?你們是不是全部都失心瘋了?如果沒有關於西雅圖海鷹的提問,我就先離開了。」

    拉塞爾真正地爆炸了。

    現場記者們面面相覷,不是驚愕,而是欣喜,今天這場新聞發佈會真的收穫太大,如同寶藏一般。

    現場終於稍稍安靜了片刻,拉塞爾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世界總算清靜了。

    但這份安寧僅僅持續了不到三秒,又有聲音竄了出來,「拉塞爾,你現在甚至不願意提起陸恪的名字,而且還情緒失控,這是不是意味著,你的『斑比恐懼症』已經開始向場外蔓延,並且影響到你的日常生活呢?」

    這……都行?

    拉塞爾朝著聲音來源投去了視線,然後就看到了傑伊的模樣傑伊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依舊是一副冷血殺手的模樣,就這樣冰冷而殘酷地一步一步把拉塞爾逼迫到了死角,那種憋屈直接讓人無法呼吸,就好像……就好像魔鬼一樣!

    拉塞爾的腦海裡只聽到「砰」的一聲,然後理智就完全決堤了。

    「你才是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我才不在乎斑比到底是誰!我將狠狠地擊敗他!我將直接碾壓他!徹徹底底把他摧毀!你聽到了嗎?他就是一隻螻蟻,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我會碾死他!就好像對待螞蟻一般!讓他一敗塗地!讓他甚至不敢站在球場上!只要來到世紀鏈球場就會做噩夢!我要讓他下地獄!見鬼的地獄!你明白嗎?這就是我的話,現在就留在這裡了,你們全部聽到了嗎?」

    滔滔不竭地把所有怒火全部宣洩出來之後,拉塞爾環顧了一圈現場,對著不同方向的記者分別喊道,「滾開!滾開!滾開!全部都滾開!你們這群只會跪舔斑比的血蛭!這是我的主場!這是我的地盤!你們全部都記住:在這裡,我才是唯一發號施令的男人!你們最好閉上嘴巴,祈求那傢伙能夠堅持到全場,否則最終他就會成為一隻流浪狗!狼狽不堪地逃離這裡!永遠都不敢再出現在西雅圖的地界!」

    繼謝爾曼之後,拉塞爾也崩潰了,口沫飛濺地怒吼著,衝動之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嘶吼著什麼,只是憤怒,把所有憤怒都釋放了出去,他甚至握緊了拳頭,一下接著一下地狠狠砸著演講台,表達自己的情緒重錘,浩浩蕩蕩地席捲全場,把聲勢推向了極致,火山就這樣被徹底引爆噴發了起來。

    全場,鴉雀無聲。

    拉塞爾終於心滿意足了,因為世界終於安靜了,然後他再也沒有停留,徑直轉身離開了新聞發佈廳。

    待拉塞爾離開之後,現場的記者們互相交換了一個視線,卻不是恐懼也不是憤怒,更不是狼狽窘迫,完全不是拉塞爾或者謝爾曼預料之中的反應,眼底不由紛紛顯露出了喜悅和亢奮

    這就是他們所等待的!

    在舊金山49人隊伍身上,在陸恪身上,他們孜孜不倦試圖追求的效果,卻從來都沒有能夠順利達到過,現在終於在西雅圖海鷹身上成功了:

    激怒球員!

    讓他們口不擇言地製造爆點,不需要記者們斷章取義或者閱讀理解或者看圖說話,僅僅播報「事實」,就能夠製造爆點和噱頭,然後記者們成為旁觀者,不需要承受任何活力,讓兩支球隊進入狗咬狗狀態,他們時不時火上澆油煽風點火一般,讓熱鬧更加刺激更加精彩起來就是了。這才是理想狀態嘛!

    記者們不喜歡美聯決賽的部分原因就是,那些矛盾需要球迷自己腦補,大曼寧和佈雷迪都是縱橫聯盟多年的老狐狸,絕對不可能輕易上當,新聞發佈會的反應甚至有些無聊乏味,讓人根本就提不起興趣,所有的矛盾衝突全部都來自於雙方球迷的衝突,這讓比賽根本刺激不起來。

    但國聯決賽卻不同,熱血沸騰、青春洋溢的兩支球隊,而且還是同區死敵,稍稍一點火星就可能蔓延開來了,更何況記者們現在乾脆舉起了火把,把整個汽油庫都引爆了,那話題也就自然而然地爆開了。

    現在,拉塞爾和謝爾曼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西雅圖海鷹隊內也永遠都不缺少嘴炮球員,不要忘了,「轟爆軍團」這個名號,最開始就是來自他們的自稱,從自信到霸氣,這支球隊的上上下下都展現出了他們的強橫霸道,現在,面對同區死敵,而且還是國聯決賽對手,他們根本不需要動力就已經展開攻擊了。

    凱姆-錢塞勒,「他們根本不值一提,我們的目標是超級碗冠軍!」

    厄爾-托馬斯,「我不認為我們在同一個級別上,常規賽的那場客場是意外,而這次季後賽我們絕對不會讓意外發生。」

    布蘭登-布朗納,「非常遺憾我沒有辦法登場,但我相信我的隊友們能夠輕鬆擊敗他們,這沒有任何值得疑問的地方。」

    珀西-哈爾文,「我會完成達陣,兩個?三個?沒問題,全部都沒有問題,他們的防守組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

    馬肖恩-林奇,「勝利。這是我唯一的回答。」

    皮特-卡羅爾,「……是的,他們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績,也有非常優秀的表現,但我不認為他們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的對手在美聯。」
V123210 發表於 2019-8-4 20:28
灣區之王 1667 最高境界

    從拉塞爾-威爾遜到理查德-謝爾曼再到皮特-卡羅爾,從進攻組到防守組再到教練組,西雅圖海鷹上上下下都根本沒有把舊金山49人放在眼裡,全方位地發起了鄙夷攻擊,率先點燃了國聯決賽的戰火。

    但這不稀奇。撇開西雅圖海鷹是國聯頭號種子不說,撇開西雅圖海鷹防守組本賽季展現出了絕對統治力不說,撇開西雅圖海鷹的硬實力確實佔據上風不說,單單說同區死敵,他們的攻擊就沒有問題。

    即使目中無人,即使狂妄自大,即使自命不凡,即使一葉障目,這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唯一的問題就在於,以拉塞爾和謝爾曼為核心的主力球員都失去了控制,甚至對著媒體記者破口大罵,這絕對不是什麼積極信號,尤其是對比舊金山49人的反應之後就可以明顯看出,現在西雅圖海鷹是心態失衡的一方。

    除非……除非拉塞爾和謝爾曼的反應全部都是煙霧彈,為了迷惑舊金山49人故意表演出來的煙霧彈;否則,在賽前準備這一環節,西雅圖海鷹就沒有能夠搶到任何便宜,不是因為舊金山49人的反應足夠冷靜,而是因為舊金山49人擁有一位十四號,他總是能夠在輕描淡寫之中展現嘴仗的最高境界。

    事實上,官方新聞日之中,舊金山49人的球員們也因為分區內戰與國聯決賽的碰撞而紛紛變得情緒激動起來,至少沒有辦法再次展現出面對卡羅萊納黑豹時的「沉穩冷靜」,心態變化還是顯而易見的。

    邁克爾-克拉布特裡,「他們只是一群小丑,熙熙攘攘地呼喊個不停的小丑。」

    洛根-紐曼,「我不知道他們在嚷嚷什麼,也許是因為他們特別恐懼吧,我聽了兩節剖析社會心理學的講義,裡面提到,越是恐懼就越是叫囂得厲害,那些高聲調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和恐懼罷了。」

    賈斯汀-史密斯,「當然當然,他們是實力更加強勁的一方,他們也是更加被看好的一方,他們還是聲音更大的一方。等等,是不是有點耳熟?對,我也這樣認為,同樣的情況,在常規賽第十四周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艾瑞克-瑞德,「我只是一名防守球員,我知道的事情不多,顯然我不是球隊裡聰明的那一個。我只知道,他們擊敗了沒有斑比的那支舊金山49人,而我們擊敗了聯盟防守組排名第一的那支西雅圖海鷹。」

    弗農-戴維斯,「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你知道嗎?就好像我隔壁鄰居家的狗一樣,每當有人出現都會嚎叫一番,但每當有人接近的時候,他都會閉嘴。我覺得,他們也是如此。」

    安匡-博爾丁,「他們是頭號種子,他們有資格也有權力發表自己的觀點,並且認為自己才是勝利的熱門;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不是辯論大賽,不是依靠嘴皮子對決的,對吧?否則斑比應該應該三連冠了。」

    比起西雅圖海鷹的粗糙和殘暴來說,舊金山49人的球員們或多或少都帶著些許揶揄和戲謔的味道,但威力卻絲毫沒有減弱,火力全開地展開了反擊,一句一句話都能夠直接把人噎死,即使沒有噎死也喘不過氣來,讓人感嘆不愧是那位高手帶出來的球隊,而那位高手本人則展現出了更高一層的境界。

    「陸恪,過去三個賽季面對西雅圖海鷹的七場比賽裡,你作為登場的六場比賽取得了全部勝利,你是否認為自己是西雅圖海鷹的剋星?其中有什麼秘訣,你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嗎?」

    在舊金山的官方新聞日之中,陸恪也同樣成為了記者群起而攻之的對象,這一點,他與西雅圖海鷹的對手們沒有太多區別。

    「如果真的有秘訣,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你覺得我是笨蛋嗎?」陸恪滿臉認真地反問到,沒有嘲諷也沒有吐槽,而是真心實意地詢問到,愣是把那個記者直接噎住了,然後他才接著說道,「按照你的邏輯,那麼2012賽季,我是整個聯盟的剋星嗎?所以,我可以算是』星球大戰』裡的死星嗎?終極武器的那種?」

    這……

    噗嗤!

    雖然陸恪的邏輯有些問題,拐著拐著就不知道拐向了哪裡,但新聞發佈會現場還是忍不住發出了笑聲,氣氛立刻就活絡了起來。

    只是,提問記者依舊拒絕繳械,仍然糾纏著陸恪死死不放,「你依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認為自己是西雅圖海鷹的剋星?」

    「不,我不認為。」陸恪微笑地回答到,就好像老師正在回答幼兒園兒童的問題一般,稍稍停頓了一下,這才解釋到,「每一場比賽都是全新的,每一個對手也都是全新的,過往的交戰記錄僅僅只是參考而已,想要贏得比賽,就必須從頭開始準備,因為比賽永遠都無法確定會發生什麼,我會忘掉過去的比賽,全心全意專注於接下來這場比賽。怎麼樣,這個解釋足夠官方也足夠科學嗎?你是否滿意?」

    噗嗤!

    最後一句話,再次讓新聞發佈會現場零零星星地響起了幾個笑聲,他們隨即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不合時宜同僚都紛紛投來了指責的視線:現在正在圍攻陸恪呢,嚴肅點兒!於是他們才紛紛低頭收斂了笑容。

    「面對本賽季縱橫聯盟的』轟爆軍團』,你的表現依舊非常出色,並且總是能夠完成傳球,請問你如何評價轟爆軍團呢?你是否認為自己比他們更加出色呢?」

    記者們也拒絕放過陸恪,一個問題不行,那麼就再來一個問題,緊接著就拋出了下一個焦點話題。

    「不,當然不。」陸恪的回答也非常乾脆。

    「可是,你的表現總是非常優秀,為什麼……」記者也繼續咄咄逼人。

    陸恪聳了聳肩,「我只有一個人,轟爆軍團足足有四個人,我不認為我能夠比他們更加出色,我需要我的隊友們。」

    這……這樣說也沒錯四分衛想要擊敗角衛,沒有外接手和近端鋒的配合,那也是不可能的任務;但這顯然不是記者們想要的答案。

    「那麼一對一呢?你總是能夠擊敗理查德-謝爾曼完成傳球,你是否根本就不害怕他呢?」記者們根本沒有留下喘息空間。

    「如果四分衛開始害怕角衛,那也就意味著戰術排列組合被砍掉了一半,即使四分衛害怕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主教練會非常頭疼的。」陸恪再次以嬉笑怒罵的調侃表示了回應。

    「你呢?我是說,你呢?你是否害怕謝爾曼呢?」

    「現在的記者們閱讀理解能力都如此糟糕了嗎?還是說,我剛剛說的中文?」陸恪自己就率先笑了起來,「不,我不害怕。無論角衛和安全衛的實力如何,四分衛都不能害怕傳球,否則四分衛為什麼還站在球場上呢?四分衛和跑衛之間還是需要有所區別的,對吧?」

    「……你是在嘲諷卡姆-牛頓和拉塞爾-威爾遜所代表的跑動四分衛嗎?」

    「這是你的解讀?」陸恪一句反問就把對方噎住了,然後陸恪突然提速,一連串話語就如同連珠炮般地轟了出來,「我明明是說四分衛不能害怕傳球,你怎麼就聯想到了跑動四分衛呢?我明明正在回答四分衛與角衛之間的關係,你怎麼就開始指責另外兩位四分衛呢?你們正在試圖製造矛盾嗎?手段已經如此拙劣了嗎?所以,現在新聞發佈會就要以這種方式進行了嗎?」

    鴉雀無聲。

    面對陸恪的突然發難,記者有些跟不上速度前一秒還在慢慢悠悠地開玩笑,下一秒就劈頭蓋臉地展開攻擊,如同盛夏暴雨一般,真是一點防禦和反抗都發揮不出來,這讓現場記者們都覺得一陣窩囊。

    「那麼,你到底如何看待轟爆軍團呢?」記者們是集體行動,一個不行,還有另外一個,攻擊總是不會停止的。

    陸恪又重新接觸了攻擊模式,再次展露了笑容,「我始終認為,真正的超級英雄,他們的外號都不是自稱的,而是來自他人的認可,你認為你是蜘蛛俠,但別人認為你是蟑螂俠,那麼你就應該是蟑螂俠。只有那些非常渴望闖蕩出名號的無名小卒們,才會為自己帶上一個威風堂堂的頭銜,唯恐被人不知道自己的威名,恨不得所有人都害怕自己,然後說著說著,他們就真的以為自己是超級英雄了。」

    「……」沉默,然後……還是沉默,現場記者們都隱隱可以聽出陸恪的話語深意,卻沒有人敢正面挑開,這番話的攻擊力真是……太過強勁:

    所有人都不會忘記,「轟爆軍團」最早就是由理查德-謝爾曼和凱姆-錢塞勒等人自己喊出來的,完全就是自稱。

    現在,陸恪不僅發起了攻擊,而且把轟爆軍團比喻成為了無名小卒、酒囊飯袋,這真是太過大膽又太過凶狠了;但問題就在於,陸恪沒有正面攻擊,而那一番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話語卻居然有些道理。

    那麼,記者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呢?不回應也不行,回應了……似乎也落了下乘。

    「那你覺得小鹿斑比這個外號呢?」潛台詞就是,這外號難道不是你自己起的嗎?你也是你自己所鄙夷的那種人了?你又應該如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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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